原天霸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猖狂又这么不守规矩的!当即把传书搓成一团仍在脚下踩两脚,拿着那柄飞刀削牙签剔牙。结果当天晚上,就有两个弟兄房里被洗劫一空,翻了个底朝天,能拿得拿不能拿的砸,实行标准“三光”连一枚铜板也没放过。其中还有一个兄弟多年以来攒下的“老婆本”,就这么飞了——还留下纸条一张,狂妄的称再不奉上银子下一个被光顾就是原天霸和原天虎的屋子。

娘的原来是这么“掀”法!

原天霸这才重视起这件事情,这两个兄弟都是住在前院的,同住在邻近房间的还有七八个兄弟,愣是没有一个人发觉,一整晚所有人都跟睡死了一样,而那两个兄弟早晨起来却是在树上被发现,还睡得死死的。

原天霸当即下令,全院戒严,尤其是他和原天虎房间所在的后院,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非要看看是哪路小贼做这么不入流的事情!

与此同时,一个名为大白的家奴,正和“白家”的小少爷两人背着硕大无比的包袱,走进小院里去“复命”。

丝丝在那两大包东西里扒拉了一番,无趣的挥挥手,“就这些东西?拿到当铺也值不了几个钱,卖旧货吧。”

大白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这不过是手下小弟的屋子,自然没什么值钱东西,可是也不至于破烂到当不了——丝丝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在沧冥里,吃穿用都是极好的,就是上了黑目山,两位师父在生活用度上也很讲究,这些年下来眼界自然是比寻常人高些,就是出来的这些日子,她的吃穿用品购买的档次也都不低,她自己却是没有发觉,只觉得银子花得太快。

当初要三千两银子丝丝觉就得太少,大白却不肯再加,现在看来这原天霸虽然是地方一霸,却没什么大钱的,三千两对他们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

丝丝现在好怀念在水榭时衣食无忧的生活。

“对了,原天霸把银子准备好了没有?”

“我说过他不会准备!”大白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丝丝,丝丝要银子就要银子,大不了他摸进去从屋里拿出些来就罢了,为什么偏搞这么多花样搞得鸡犬不宁!

“是吗。”丝丝看起来倒不怎么在意,的确就算原天霸不给,他们也可以自己“拿”,只不过……以前执行任务时的旧毛病改不掉而已。要偷就一定要留书,要抢就一定要预告,这是沧冥一贯的良好风气,她怎能摒弃。“既然这样,今晚准备掏他老窝。”

大白额头青筋又浮,真令人担心他这么频频血管突起,会不会得个脑溢血什么的。

“弄弄,你今晚还跟大白一起去,两人有个照应。”

弄弄黑漆漆的大眼睛看了看她,“哦”了一声。丝丝叫她去哪里是有个“照应”,根本是怕大白一去不回,让他去盯着罢了,他懂。反正一回生二回熟,这回再去,他大约就知道该拿什么砸什么了。

——丝丝突然觉得,弄弄的学习能力倒是不错,颇有“空空一门”的潜力。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大白一身黑衣翻入院墙,看着熟悉的院子黯然叹气——曾几何时,他原天虎竟然沦落到掀自己的老窝了。

待身后另一个身影落定,他就在前面领路,摸进他自己的房间。

他正指示着弄弄钱财之物的放置处,刚刚打包,窗外院中突然灯火通明,房门被一脚踹开,原天霸手持一把阔斧迈进来吼道:“奶奶的爷爷就看看是哪儿来的狂妄宵小,今夜叫你有去无回!!”

“……”大白此刻很庆幸自己蒙了脸,若是没有,真想干脆一头撞死!

眼见原天霸手持大斧就砍过来,大白心知不能让弄弄出手,那两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万一惹了弄弄下手重了,原天霸怕是不死也半残。他赶在弄弄出手之前便迎了上去,跟原天霸动起手来。原天霸的大斧挥得呼呼作响,这屋子也不算宽敞,屋外的人根本不敢进来,搞不好就被误伤了去。

原天霸功夫虽不怎么样,胜在一身蛮力,一把大斧足有三十斤重,一斧落下带得风声阵阵,大白面巾一松,竟然被斧头的后劲带得飘然落地。

原天霸一愣,猛地收了斧,惊道:“老二!?怎么是你!?——啊!你可算回来了!太好了!!”他上前重重拍了拍大白的肩膀,“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弟兄们都担心死了!回来就好,帮里正出了事,需要人手呢!你怎么三更半夜的跑回来也不言语一声,害我差点就把你当了贼……呃……贼……”原天霸的目光,好死不死的落到大白手里的包袱上……

“老,老二……你这是……”

大白闷头不说话,原天霸狐疑的目光看看大白,看看弄弄,再看看他们手里的包袱……

“老二……你不会……就是……那个吧?”

大白继续沉默。

沉默等于默认。

——没错,他……就是……“那个”。

第十六回

“老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偷鸡摸狗摸到自己家来了!?

弄弄却适时一扯大白,低声道:“大白,你‘当家’说一旦不小心照了正面,马上撤!”

大白咬了咬牙,点头,两人虚晃一招嗖嗖的冲出屋子,弄弄临走还没有忘记打好的包袱,拎了就逃——

原天霸愣愣的看着这个“脑子进水”的二弟,待想起要追,两人已飞檐走壁不见了踪影。

——他这个二弟与他相交多年,自然是了解的,为人有骨气讲义气,旁边那个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二弟竟然听他的话!?莫非他被人挟持!?

“来人!派所有的兄弟出去,掘地三尺也要把老二找回来!!”

****

丝丝仔细地听了弄弄转述的情形,微微蹙眉——到底还是被人看见了大白的脸,这回恐怕有点麻烦……

她的担心没有持续多久,便若有所思的扒拉着包袱里的“战利品”,抬眼看了看弄弄……这种情况下都不忘了拿赃物,这小子真的只是第二次“做活儿”?瞧瞧这赃物的成色,标准的体积小价值高方便携带,这进步简直是一日千里——看来这小子是个妙手空空的好苗苗。想当年她卓丝丝可是个铁杆楚留香fans,只恨自己不能生在古龙笔下的世界,说不定……今生有缘亲手培育出一个翻版楚留香?名号她都想好了,就叫“弄月留香”!

(蜓:你这是抄袭!丝:嘛抄袭,这叫借鉴!)

——剧间广告插播——

各位看官,敬请期待《月在回廊》之三——弄月留香(原名《弄月公子》。)

啥?连载时间?

我第一部还没写完第二部还没动笔,哪儿知道第三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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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弄做完了偷鸡摸狗的兼差,回来补了个觉,一早起来还得干回他的本行——“白家”小少爷兼大管家兼主治医师。

刷牙洗脸做早饭,然后就是等着赖床莲莲睡够起床给他治眼睛。趁着丝丝捡了几个不容易暴露的物件出门去“销赃”的功夫,他试图说服莲莲:“小爹爹,你把丝丝让给我不成么?你和丝丝年纪差这么多,她还是跟我比较合适对吧?”

“不对!”莲莲剥着一块桂糖糕的油纸想都不想先否了再说,原则性问题决不能妥协!

弄弄放下手中的药,在莲莲脸上仔细打量了半天,很不确定的问了一个他从来不曾觉得会发生的问题:“小爹爹你……难道……喜欢上丝丝了?”

正在把桂糖糕往嘴里塞的莲莲一顿,视线模糊的看看弄弄,眨巴眨巴眼睛,咬了一口桂糖糕,边嚼边‘用力’瞅了瞅,然后很肯定的点点头,“喜欢啊。”

弄弄敏锐地发现了问题——你喜欢丝丝……干吗要看着甜糕说?

弄弄虽然长得很‘汤圆儿’很可爱,但这并不影响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为了丝丝,开始一步一步的算计上了他的小爹爹:“小爹爹,你喜欢丝丝还是喜欢甜糕?”

“……都……都喜欢!”

“更喜欢哪一个?只能选一个。”

“…… ………… ………………”莲莲的神情开始犹豫,为难,挣扎,纠结再纠结——他喜欢甜糕,可是没有丝丝就没有甜糕——啊啊啊啊~!!

弄弄这回看出苗头,彻底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呐,只要我卖甜糕给小爹爹,小爹爹是不是就肯把丝丝让给我了?”

莲莲的动作又一顿——好像……这样说也没错,可是,可是……还有什么不太对……抱头苦思冥想——

弄弄一喜,见莲莲就要上钩,不给他思考时间急忙穷追猛打:“如果小爹爹没有意见,我就当你答……”

“不对!!”莲莲灵光一闪,终于通了——“现在家里是丝丝当家,丝丝是我媳妇,我就是大老爷,丝丝会给我买甜糕。如果丝丝不是我媳妇,就不会再给我买甜糕,而且她不开银子,你也没银子给我买甜糕!”这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血本无归!这儿子不地道!

“……”弄弄脑筋转了转,继续进攻,“可是……你是我小爹爹,那如果丝丝给我当媳妇,她就是你儿媳妇,你就是家里的老太爷。老太爷最大,丝丝当然要孝敬公公,还是会给你买甜糕。而且以后她也不能欺负你,得供着你养着你,小爹爹以后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吃吃喝喝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舒舒服服的享天年,怎么样,挺不错吧?”

“…… …………”莲莲再次犹豫,为难,挣扎……就在胜利在望眼见就要攻破的时候,一个小包袱从天而降重重拍在桌上——

“弄弄你在干嘛!?”

丝丝去当铺换了银子买了东西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儿子策反老子的一幕,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

——大军突至,放弃攻城,迅速撤退!

当然是没那么容易的,丝丝熟练的一把揪住弄弄的后脖领拎过来,“敢趁我不在怂恿你老子休妻!?”

“可是你根本还没嫁给小爹爹,也不算休……”

“还敢顶嘴~~嗯~~?”丝丝揪住弄弄的脸颊搓圆捏扁毫不留情的一番蹂躏,莲莲坐在原处模模糊糊的看到眼前弄弄的悲惨遭遇,觉得自己还没有答应是对的——就丝丝这样儿毫不“爱幼”的,还指望她能“尊老”,好好孝敬你?“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吃吃喝喝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舒舒服服的享天年”的生活,根本是不可能的。

关于这一点,有一代奇侠银钩侯的现身说法足可有力证明,而亲眼目睹丝丝如何摧残银钩老儿长达五年之久,深知此事还以此来试图引诱莲莲的弄弄小朋友,纯属欺诈哄骗。

明智的莲莲嚼着甜糕听弄弄凄惨被扁,决定不施与同情。

第十七回

为了彻底的杜绝类似欺诈事件再次发生,丝丝决定从根本上解决事件发生的源头——莲莲和双颊被捏得通红的弄弄排排坐坐好,丝丝在他们对面坐下,清了清喉咙,再看看他们两人,才不急不缓的宣布——

“介于弄弄同学一直抗议强烈,我仔细想了想,虽然感情这回事是你情我愿没什么公平可言,但是为了家庭的安定,我决定公平一点,收了弄弄。以后莲莲是大爷,弄弄就是小爷,你们两个要和睦相处相亲相爱……”

门外传来大白打水崴了脚的声音,水桶全翻洒了一地。

“我说大白你能不能小心点!这儿开重要的家庭会议呢,你弄这么多噪音出来!”分神朝门外吼了一嗓子,转回来,看到莲莲和弄弄古怪的脸色。“你们俩怎么了?”

“丝丝,一女怎么能侍二夫……”弄弄嚅嚅的说,莲莲跟在一旁用力点头,他也没见二虎大牛他们有两个爹的……

丝丝一挑眉,“谁说我要一女侍二夫的?”

“可你刚刚……”

“你没听懂啊,我既然收了你,就是你们两个侍我!”

弄弄想抗议,莲莲也想抗议,这和大老爷的生活差得也太大。门外的大白干脆想“叛主”,想他一生将道义摆中间,怎么能跟随这么一个没道理没天理没伦理的主子!

丝丝看了看两人有话要说的模样,干脆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这个家我当家,我说了算,明白么?”

“……”

“……”

——不明白!

“不明白就想!想不明白甭给我进屋,到晚上谁还想不明白就去柴房跟大白睡!”

(大白:……拿我当什么?)

结果这天晚上,莲莲和弄弄抱着草药罐子、药箱子、和甜糕,一起去挤大白的柴房,谁也不肯先接受对方。

阶级斗争是不能妥协的,但是阶级之外也是要讲感情的。弄弄胸怀博大为人善良,认认真真的替莲莲看过眼睛,将药裹在纱布里敷上,又将煎好的汤药塞进他手里,照顾得无微不至。他自然是很喜欢爹爹的,跟喜欢丝丝一样的喜欢,着实权量不出轻重——虽然眼前的这个……实在让他感觉不到这就是他那个风华绝代完美无缺,心情好的时候会对他笑,但更多的时候对他又踢又踹的爹爹。

趁他出神的功夫莲莲已经喝完药——弄弄配的药都不会苦,可是丝丝配的都苦死了,都不知道治一样的“病”怎么药方会相差那么大。他把药碗一递,弄弄下意识接了,还没有回过神来。莲莲眼上缠着纱布也看不到弄弄的神情,丝毫不觉的爬向大白铺好的地铺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唉唉,这样的小爹爹,真让他心情复杂。

第二天一大早丝丝便神采奕奕的来敲柴房的门,再看另外三头——三个大男人挤一间小柴房,一个个睡得腰酸背痛。

“弄弄,你来——”丝丝伸头进柴房,弄弄已经起了,收拾妥当,莲莲还在被窝里,只有大白打着赤膊,肩上搭着裤子,被丝丝看个正着。丝丝跟看石膏像似的脸都没有红一下,拉了弄弄出来,“来,这给你。”她在弄弄腰上挂了一个香囊,说着,“虽然这项囊是买的,不过里面的香料可是我配的,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了,三步之内香气馥郁,十步之内若有若无,在十步之外却很难闻到。天下独一无二只此一香,既有标志性,潜逃的时候又不怕追踪。”

弄弄很高兴丝丝做香囊给他,一闻之下的确香气低郁,让人心旷神怡,却不明白这“潜逃”一说又是怎么解?为什么他会被人追踪?

丝丝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拍了拍他挂香囊的位置,“挂着,不许拿下来。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便乐呵呵的转身,钻进屋里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第十七回(补)

直到日上三竿她才从屋里钻出来,吃过弄弄准备的早餐,便进了柴房去叫莲莲起床。关于赖床莲莲的起床大业任谁也要头疼个半天,丝丝却是乐此不疲。

她拈了一段甜腊肠在莲莲鼻子前面晃了一圈,远远近近的在他脑袋上方晃悠,就见莲莲鼻子动了动,突然弹簧似的坐起来,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准确无误的一口咬住了腊肠不撒口。丝丝往上拎,他的脑袋就跟着往上抻,眼见着脖子越抻越长,丝丝终于忍不住撒手笑滚到地上去。

突然失去的拉力的莲莲终于落回去,这才茫茫然的叼着那段腊肠朦朦胧胧睁开眼。有好半天他都反应不过来他在哪儿,只是下意识的蠕动嘴巴嚼着腊肠,转动眼睛茫然的打量着四周。

他的视线落向丝丝,虽然他不明白丝丝怎么滚到地上去了,但也知道肯定是在笑自己。当即不满的瞪着丝丝,只是嘴巴忙着嚼腊肠,没工夫抗议。

丝丝笑着,笑着……慢慢停了。

“莲莲?”

她神情怪异的盯住莲莲,盯得莲莲往后缩了缩,她伸出一只手在莲莲眼前晃了晃——方才莲莲的视线不仅是准确地落向她,完全不似平日黑漆漆的没有光彩,甚至没有因看不清东西而显出的费力。她伸手在莲莲眼前晃了晃,莲莲嫌那只手碍事,挥苍蝇一样挥开。

“丝丝你干什么?”

丝丝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出两只手去扒开他两眼的眼皮——

“痛!”莲莲捂住两眼躲到一边,红着眼睛抹了抹眼泪,然后就开始看。看看自己的手,看看地板,看看墙壁,看看屋子,再看看丝丝。——丝丝现在很确定,他是真的看得见——丫未免太离谱了吧?好这么快!(丝:某蜓你丫偷懒!蜓:闭着!)

莲莲愣愣的看了丝丝半晌,慢慢半眯起眼睛,再看……然后靠近了眯起眼睛,继续看……似乎很满意的开口道:“丝丝……你长得跟我心里想的一个模样。”

——我说你就只想说这个?不是应该激动一番然后大叫着[我看见了!我能看见了!!哈哈哈哈——]然后疯跑出去么?

(你确定你说的不是精神病患者?)

丝丝对着几乎凑到她鼻子跟前来的莲莲沉默片刻,往后退了些,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莲莲再次眯起眼睛,用尽吃奶的力气努力去看——

在看——

还在看——

边看边靠近,直到一步距离才展开一抹纯净的笑容很自豪的回答:“二!”

——很好,答对了。丝丝撇撇嘴,这眼睛是看见了,不过就这清晰度起码等于个1000度大近视。

第十八回

莲莲的眼睛在迅速恢复中,虽然家里的其他三个人依然把他当小瞎子——就他这可视度跟小瞎子也没多大区别,的确是又恢复了些,也不过是“1000过度到800度”的程度——可视他自己不这么觉得。

小瞎子重见光明,便迅速膨胀起来,变成了个好奇宝宝。看到什么都要看看摸摸嗅嗅(纯属习惯),一开始还自觉限制在小院儿内,转个眼,就趁三人不注意溜出了门——

丝丝怒了,为什么孩子一长大,就非得有不听话的时候!!

这小子自己觉得眼睛看得见,已经不需要别人看护,且不知他们在这里仍旧是危机重重。先不管那个被弄弄打走的杀手,不管他是顾及弄弄在这里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没有再出现,可是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再来。还有莲莲那张脸!!以他现在的智商根本无法明白只要有他那张脸在,没有危险的地方也会生出危险!!

丝丝气势汹汹的帅领一干家将(就只有大白一人而已)并她的小爷,出门去找。

再说那莲莲,本来倒也未走远,不过在家门附近看个新鲜,听到远处有孩童玩耍疯闹的声音,知道是二虎他们,就想跑去显摆自己的眼睛看得见——也不想想人家谁看不见啊?就这眼神儿还想显摆。

才走了不远还没等他靠近,就看见一行张得凶神恶煞的男人从巷子那端过来,揪住二虎厉声问:“小子!这里可有个女人带着个两个男子和一个瞎子的人家?”

三个小孩被这架势吓懵了,一时答不上话来,不远处的莲莲却立刻便明白怕是来找丝丝的,看起来绝非善类,当即掉头就跑。

话说那原天霸在此地也绝非寻常流氓,想要在这片地方找几个人,只要有哪怕一点点线索,就不是做不到!何况原天虎在这个镇上也是个显眼的人物,只要他出现过,就总会有人注意到。他一方面打听到原天虎曾经和一个女子并一个少年一起出现在一片民宅,另一面又听到一个女人带着个少年和瞎子也住在这片民宅,再加上那一夜和原天虎一起来的蒙面人的确是少年身形,两边得到的消息一联系,他立刻把重点放在这个女人身上。因为那一夜的事情让他下意识判断,原天虎定然是被人威胁或者控制,而这四人来看,除了原天虎,一个是瞎子,一个是少年,显然都不像是主事的,那么,只剩下那个女人。

原天霸从不小瞧女人,他坚信女人若恶毒起来,蛇蝎也比不上。

再说那一行恶人,有人眼见看到转身跑走的莲莲,便知有猫腻,当即一声:“站住!”一行人丢下孩子追了上来。

莲莲拼命跑着,他记得上一次被人追的时候明明自己可以轻易逃脱,那时候自己眼睛看不见,也不知究竟跑向哪里跑得多快,可是这一次眼睛能够看得见了,反而找不到那时候的感觉,没几步便被人追上。

领头的一把抓住莲莲质问道:“你小子跑什么!?是不是知道什么?说!!”

揪着莲莲一转身,待看到莲莲那张脸,顿时傻了,也忘记自己打算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