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祁走后不久,皇上的圣旨就到了,想不要接旨的人竟是我,我忐忑不安地跪在地上,不安地听着那把尖细的声音在旷野回荡。

原来是皇上说我护国有功,沧天涵那厮又在他面前极力举荐我文才风流,武功盖世,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所以皇上要召我回朝,为国效力,接旨后立刻起程。

看来他真的是不会放过我,不将我折磨至死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将他骂了成千上万次。

现在我终于明白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没有让沧祁后悔一生,痛苦一辈子,而是让我苦闷一辈子,抑郁一生。

我宁愿留在这里,虽黄沙遍地,虽狂风肆虐,但流汗流血,金戈铁马,怎么说都比那个尔虞我诈的官场强,我讨厌皇宫,我讨厌那高高的宫墙,我讨厌面对那些丑陋的脸孔,但现在路已经在我脚下,由不得我选择。

沧祁现在又不在,如何是好?我男扮女装混在军营里,要是被发现已经是欺君之罪,在这里有沧祁护着,我天不怕地不怕,但去到皇上面前,我——

但皇命不可违,哪容许我说一个“不’字?我发现我竟然有点慌乱,有点不知所措。

走还是不走呢?为什么沧祁早不狩猎,迟不狩猎,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去呢?我心中无限怨念,不需要他的时候整天像苍蝇一样围着我嗡嗡转,需要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该死的男人。

“公公,您爬山涉水来到这里,已经很辛苦了,要不稍作休息,我们明天再走?”我希望能拖上一晚,拖到沧祁回来,虽然我知道沧祁回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虽然我知道沧祁不可能违抗皇命,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要等他回来,起码回来跟我说一句话再走也好。

“谢谢少将好意,但是不行,皇命难违,如果迟回去复命,恐怕我人头不保,就请少将立刻上路吧。”

传旨的公公不停在一旁催促,似乎有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不走真的人头落地一般,实在烦不过,我只得无奈地回帐中收拾东西跟随他们走。

走回营帐,我环顾周围的一切,虽然是很简朴,但却让我不舍得将脚步挪开。

在这里我们打过,我们也骂过,当然也——

想起他无赖的点点滴滴,脸还是发烧,这死男人。

今晚沧祁回来发现不见了我,他会怎样呢?他今晚打了什么猎物回来?还有他今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

思绪万千,我发现我竟很留恋这里,我真的不愿意走,我好想现在爬上床,第二天醒来依然身在营中,依然可以听到嘹亮的口号声,依然可以跟八营的兄弟嬉笑怒骂,依然可以在特殊的日子在军中开怀畅饮,即使醒来再碰到沧祁色迷迷的眼睛我也不再介怀。

但为什么就要我走呢?也许身不由己就是如此苦涩的吧。

“虞少将,趁现在天色未晚,我们起程吧。”公公又在门外催促了,语气已经有点不悦,那把尖细的声音怎么就那么难听?

无奈再看了一眼,闭上眼睛后,狠心大踏步走了出去,但心总是空空的,似乎有什么没有带走一样!

军中与我相好的将士都出来送我,还有八营的兄弟要过来抱我,作最后的告别,吓得我本来还想赖多一会的,不得不加快脚步走了,如果每人抱我一抱,我岂不是吃大亏?吃亏给沧祁也就算了,现在那么多人,还是免了。

我骑着阿宝走,这匹马终于真正属于我了,估计那个男人回来,发现他的阿宝真的给我牵走后,一定会暴跳如雷,想想他发火的样子还真好笑,可惜看不到了,心竟然有点酸酸的。

还是走吧!不会有奇迹发生的了。我狠狠心扬起缰绳,阿宝奔驰在野草蔓蔓的旷野,风扬起我的衣袂,吹乱了我的发,也吹乱了心,忍不住回眸,血般的残阳正在向西落下,那样壮美又是那样的绝望,他们向我挥手的身影越来越小了,军营终是离我慢慢远了,沧祁现在肯定在狩猎场上春风得意,他怎会知道我此刻的难过。

我心中难过什么?不舍得什么呢?是这里的将士?还是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抑或是这里的点点繁星,丝丝寒月的冷光?我说不清楚,但要离去,心里居然真的闷闷的,我甚至想掉转马头冲回去,但现实告诉我,我不能这样做,在皇权面前,我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我虽学不会娘的隐忍,但我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因为现在我已经不是曾经高贵的御风公主,我已经没有人细心地呵护着我,要活下去,全靠我自己。

快马加速,不分昼夜,一直在赶路,那位公公因为赶路已经变得面如土色,但是不停地催促。

为什么要那么急呢?又不是京城被困等人去援救?心里愤懑不平,但无论如何,路还是要赶的,否则那把尖细的声音又来轰炸我,烦死了。

但没想到我去的地方竟是四王爷的府邸,当我驻足在那扇大门前,我竟然想扯起马绳立马走人,我内心还是很抗拒回到这里。

“公公,我们不是去见皇上吗?怎么来了四王爷的府邸?”等到我们回到京城,我想不到他竟带我回到沧天涵的府邸。

虽只是离开一年多的时间,再次回来我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但物是人非,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祈求他爱上我的那个傻傻御风。

“四王爷说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想你过来帮助他处理朝中的事务,皇上已经准了,你的职位就由四王爷安排,并且以后就住在王府当中。”

“那你当日为什么不说?”我带着一丝恼怒。

“说了你还不是一样要来?这是王爷的意思,我们也没有办法,王爷说到了才告诉你,进去吧,耽搁了,王爷真的会杀了我。”

我现在已经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要怪只怪自己心软才导致今日的恶果,早知当日就不救他了?今日就不会有此下场。

现在既成事实,只能要自己勇敢面对了,是福走不掉,是祸逃不过,还是坦然面对吧。

第二次踏进他这个府邸,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一次过来气冲冲,大有兴师问罪之势,当初那句“路归路,桥归桥”说的那样的决绝,想不到兜兜转转我还是回来了,但第二次回来心境不一样了,我已经知道隐藏自己的感情,我已经不会在那样年少气盛,我已经不会那么傻了。

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依然是枯枝,只是地上没有败叶,也许一早就已经被人扫走,这里本来是我的家,我本来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是堂堂正正的王妃,但是现在重回这里已经物是人非,我却是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听他四王爷差遣的人罢了。

但即使这样又如何?当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才不要,我庆幸我做了如此明智的选择。

“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一声娇媚的声音传来,酥得入骨,我抬头一看,前面走了一个女子,轻抹脂粉,但容色秀丽,那袅娜的身姿我见犹怜,他真的好福气,家中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出众,身材一个比一个惹火。

“回夫人,我叫虞枫,王爷叫我过来,我现在正在等着他。”我不卑不亢地说。

“王爷晚上才回来,那你就随便走走吧!”说完她扭着腰肢就走了,那腰小得一掐就断,但她还要扭着屁股转来转去,真担心会真的断了。

对这个王府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没有想要逛一逛的兴致,我在院中找了一棵大树,然后跳了上去,在高空中可以将这里一览不遗,我不想再碰见他的任何女人,我已经没有说话的欲望。

这树树枝多,我躺的地方非常平坦,刚好有一个大树枝可以给我靠着,非常舒服。加上这里很少有人走动,也没有人打扰,安静得很,加上等他等得太久,我犯困,竟然睡着了。

直到掌灯的时候,我才醒来,那个男人应该回来了吧,我从树上跳下来,走没多远就碰到李公公。

他看到我喜出望外,“小祖宗,我总算找到你了,王爷说你不见了,正在里面大发脾气,如果再找不到你,我的小命就完了,你知道四王爷他,从不会手软。”一边说还是一边抹汗,这大冷天的,何来那么多汗?

“我知道了,我怎么会走了呢,你现在就带我去吧。”

李公公感恩戴德地带我过去,谴人通报后有人领着我进去。

他此时正坐在大堂上,脸上不喜不怒,但却全身散发着摄人的寒气,如我们当初第一次见面一样。

四目相对,我仿佛回到了第一次与他相见的瞬间,让我有点恍惚。

卷二 劈风斩浪:002:王爷的贴身侍卫

“你终于来了。”他冰冷的脸绽放着狡诘的笑容,但声音却带着寒气,让人从脚底冰到头顶,瞬刻感到四周都是阴风阵阵。我无视他的冰冷,直直地站在他前面,傲然地看着他。

“是的,我应你的要求来了。”我冷笑。

“虞枫,你该当何罪?”

“小人不知道,还请王爷明示。”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尊卑?竟然要我堂堂王爷等你?刚才去哪了?”

“我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所以迟来,但并不代表我不尊敬王爷,王爷万金之躯,国之栋梁,虞枫不敢有不敬。”我揶揄地说。

“你口口声声说尊敬我,但你的心不根本不是这样,你在嘲笑我,你在诅咒我,是不是?”

“我不知道王爷原来那么厉害会读心术,看来虞枫我真是失敬了。”

“你不用在这里冷嘲热讽,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我告诉你,我并不是沧祁,我不会由着你性子来,你救我一命,我会牢牢记住,所以把你从苦寒之地带来繁华富庶的京城,但并不代表你可以任性妄为,肆意顶撞我,我说的话你必须服从,否则休怪我无情。”

“王爷的无情我已经领教过,所以虞枫不敢造次,请问王爷有什么事情安排给我做?我现在就去办,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先行告退,不打扰王爷。”我不想对着他,他让我感到压抑。

“你在军中是沧祁的贴身侍卫,那现在我让你官复原职,做我的贴身侍卫,如何?”他冷冷地问。

官复原职,做这厮的贴身侍卫?如果他也要我睡在他身旁,该如何是好?他有那么多女人,应该不会的,我的心在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做王爷的贴身侍卫应该不比将军的差,我不会让你委屈的,你放心好了,绝对让你享受在沧祁身边享受不到的东西。”他发出一声冷笑。

“能做王爷的侍卫是我的福气,我怎会委屈。”我已经学会了皮笑肉不笑了,道行渐渐高了。

“好,不出三个月,我要你变得就算沧祁来,他也认不出你,他也不会再愿意碰你一个手指头。”他脸上有一抹决然,决然中有带着一丝冷漠。

“我还是我,不要说三个月,就是三十年,你也休想可以改变我。”我傲然地说,声音一样寒冷如兵。

“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

“我,我等着。”

四目相对,我仿佛听到冰块相撞,银瓶乍破的声音。

晚上与府中的下人草草用了晚膳后,我就去看看自己住的地方,很大的一间房,里面摆了几张床,住着几个府中几个家丁侍卫。

这下麻烦了,以后和他们住在一起,终是不方便,洗澡方面也成问题,以前在军营虽然都是男人,但有沧祁照应着,一切还很顺利,现在......

真是麻烦。

“虞枫,王爷现在唤你过去。”一个侍卫走到我跟前说。

“嗯,我现在就过去。”这男人真是比沧祁难服侍,才刚吃完饭就要我过去。

从房间走出来,路旁的已经亮着不甚明亮的灯笼,想不到那么快就已经到了掌灯的时候了,天上的那轮明月也正慢慢地升起,月是明洁的,我的心是灰暗的。

“王爷,你找我。”我低眉顺眼,没有什么事,我尽是不去惹他。

“你是我贴身侍卫,以后我去到哪,你就去哪?”

“嗯,那请问王爷现在想去哪里,我去牵马。”我无比乖巧地说。

“我今晚不打算出去了,你就在我身旁侯着吧。”

“王爷,晚上是你的就寝时间,我在王爷你身边侯着应该不大方便吧,王爷应该也不喜欢被我打扰吧。”

“我没有叫你打扰我,我晚上在哪个院就寝,你就去哪个院落门口站着,闭上嘴巴静静站着,随时听我的吩咐。”

“是”这回是做真正的侍卫了。

他果然是一个无情而狠心的人,从掌灯开始,我就一直站在门口,虽然不算特别累,但却特别的无聊。

我眼睁睁地看着月亮一点一点升上去,升的时候,有多少次被去挡住,我都一清二楚,我看到星星慢慢地闪烁,那颗最亮,那颗最暗我都在心里比较着,有连天上的云怎么飘,它们变幻了多少中形状我都可以说得出来。

最后我竟然无聊到在数那干枯的树枝上还有多少片树叶在瑟瑟发抖,一片树叶从树上飘落到地上要多长时间,但长夜漫漫,如何到头?

王府的夜是安静的,也许他现在在里面品着茶,看着公文,揽住美人,但恼人的是他竟然那么久都不熄灯,只要他睡了,我才能得以解脱,但里面的灯就是迟迟不熄灭,真是气人。

此时一轮明月已经升到高空,缕缕清辉洒落下来,整个地面亮如白昼。

“天上有什么看的?我叫你过来不是叫你看天的。”他突然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身后,他总是这样,如果不是我胆子大,我估计已经被他吓死几回了。

“不看天,不知道要干什么?”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现在你给我竖起耳朵听,睁大眼睛看,以防有刺客混进来。”

“是”

“我现在歇息了,你给我好好站着,我不叫你坐,你只能站,如果给我发现你玩忽职守,我会要了你的命。”他俊美的脸透着寒气,眼里不带一丝感情,这就是他对我的报恩?

“王爷,不是说要歇息吗?怎么那么久?”一把女声传过来,声音柔媚入骨,抬头一看,是今天看到的那个女子,她走路姿势依然很撩人,身材的确惹火。

“艳儿,别急,本王这不就来了吗?”他的声音亲昵无比,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带着寒意。

我冷眼看着他们,看来又有好戏上演。

“来,过来。”他向那们眼睛勾魂似的女人招招手,那女人就摇着腰肢一颤一颤过来,胸前的丰满就像要破衣而出,走一步就抖一下,看得我也脸红耳赤,原来这男人就喜欢这类型的,不过似乎是男人都喜欢这种类型,沧祁不也是如此,经常说我的胸部平坦?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还有八营的兄弟可能正在讲一些荤话了。

“王爷-你-”一声娇吟将我的思绪打断,原来苍天涵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另一只手居然像他高耸处摸去,还不停的揉着,使得那个女人舒服得呻吟出声。

这也太夸张了,他弄得有那么舒服吗?要喊得那么大声,我无限鄙视地看着眼前这两人。

“王爷,有人。”那女人终于发现我的存在了,女人终究是脸皮薄一些,不像一些男人那样厚颜无耻。

“怕什么,我就喜欢这样,”他一把将那个已经春心荡漾的女人抱起,手居然从上摸向她下面,又引发她一声呻吟。

他敢情真的当我是死的,居然当着我做这些勾当,好在我已经与他没有任何瓜葛,否则肯定会被他活活气死,说不定有哪一天,忍不住将他那一群女人全挑了,然后再一刀结果了他。

“王爷,我想要。”女人叫我不吭声,王爷又不顾忌,胆子也大了起来,双手也向他身上乱摸。

那柔柔的小手可能撩得苍天涵欲火焚身,他急急脚抱着那女人走了进去。

看着他们的背景我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狗男女!”

我以为他走后我就会耳根清净了,没想到听到他们悉悉索索的脱衣后,他们的淫声猥语又传来,我想不听,但又不知道能躲到哪里去?

“艳儿,你可真美。”

“是吗?”

“嗯,我的艳儿是最美的。”

“王爷,你说谎,你肯定对弯儿他们也说过这些话?”

“没有,就只对你一个说。”

“真的?”

我不禁摇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相信?这话他肯定不知对多少女人说过了。

“王爷,你咬疼我了。”说是疼,但声音却无比愉悦,又一声愉悦的呻吟声传来。

......

“艳儿,你这里可真大,本王的手已经掌握不了。”

“哎哟-哎呀-”呻吟声由轻到重,声声传至耳畔,慢慢他的喘息声也传来出来,两人的喘息与呻吟声此起彼伏,到最后已经大得我在走远十米都能听到,是他们声音太?还是这夜太静?

但无论如何,都是让我难受,脸不由发烧。

折腾了好久里面才安静下来,他们安睡了,夜也更寂静,而我却更无聊,更清醒,寂静的夜,寂寞的人,伴着孤清的月亮。

星星隐了又现,月亮亮了又暗,许是也太静,许是头脑太清醒,曾经痛苦的过往又再一次在我脑海重现,我想起沧暮那无情的剑如何刺穿父皇的胸膛,我想起倒在血泊中的父皇那样死不瞑目的眼睛,我想起娘被他压在身下的绝望。

头一点点地痛了,心一点点地被撕裂,我压抑自己不去想那些现在已经不能相见的人,不去想那些让我心痛的过往,但越是想压抑,那些镜头出现得越是频繁。

头有点痛,脚有点麻,我干脆坐在冰冷地板上,地板的寒意点点渗透到身上,我打了一个寒颤,突然一阵阴风吹来,我再拢了拢衣裳。

“谁让你坐的。”一声怒喝如炸雷一般在我耳边响起,因为事出突然,我还是被吓了一跳,不由得站了起来。

“你给我好好听着,没有我的命令,你就给我站一晚,这是你的惩罚,放着大好男人不做,去做一些女人才做的事情,这个叫自作孽。”

原来他是介怀这个,但我不是男人与他何关?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男人就应该做男人的事情,我刚才就是去做男人的事情,你明白吗?”

“我一直在做男人的事情,我上场杀敌,我训练军队,哪一件不是男人做的事情。”

“没错,这些都是男人应该做的,但男人不只是这样,是男人就要将女人压在身下,而不是被人压?”他的话怎么与沧祁说的那么像?只是他说得更无耻,他说的更直接,他说的更让我想吐。

谁说女人就不能三夫四妾,谁说女人就一定被压的那个,我就是女人,如果他依然是我夫君,我连床也不给他上,给别说碰我一个手指,对他的话我嗤之以鼻,我在心中将他骂了几千遍。

“我会让你很快爱上做男人,这样你就会发现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是吗?那我热切期待着。”

“会的,很快你就会爱上做男人。”他斩钉截铁地说。

说完拂袖回房,走的时候卷起一阵冷风,真是来时一阵阴风,走时也是一阵阴风,不过倒很佩服他,温床软枕,美女在怀,也舍得起床出来吹风?

好,我就看你好出什么招数,莫不是真赤身裸上阵让我观赏?但他的行为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力,我竟想不到他居然还会这样!

卷二 劈风斩浪:003:狠与绝

此后的几晚,他不但依然如故,甚至有变本加厉之势,有些时候他的女人衣服还没有穿好,就叫我进去,我看到她们胸前大片大片裸露着,甚至连那粉色花蕊也若隐若现,春光无限,一室都是他们欢爱后的味道,让人作呕。

而那些女人还软软地偎依在他的怀中,眼神迷离,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他就一点都不介意另外一个男人将他的女人全看光了?他究竟当女人是什么?我从他的行为看不到他对女人有爱与尊重,只是看到发泄与践踏,让我更不明白的是那些女人为什么每晚都舒服得要死般地大声呻吟。

每次听到他来,一大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等在门前,望穿秋水般,早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睛泪汪汪的,那个依恋真让人毛发都竖起来,似乎这个男人是他们的天,是她们的神,是她们唯一的依靠,没有他的爱恋,她们就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一般,她们这些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焉知苍鹰翱翔天穹的畅快?

他的几个侧夫人,他轮着去,晚上的呻吟声却一晚比一晚响,一晚比一晚让人脸红耳赤,他的性欲是不是真的那么旺盛?连续五晚都不停歇?

“人不风流枉少年,男人就要这样将女人压在身上,男人就要这样过着这种欲仙欲死,快乐似神仙的日子,你何苦要去做那个沧祁的禁脔?”他懒懒卧在床上,衣襟微开,几缕发丝垂在结实的胸前,麦色的肌肤闪着健康的光泽,抬起手高雅无比地叫她的女人离去。

“我不是沧祁的禁脔,但我也不认为男人就应该这样过,男人应该洒汗流血,男人就应该宏图大略,男人就应该在沙场厮杀,在朝堂上指点江山,男人就应该用手中的剑开荒拓土。”

“你不配做一个男人!”我昂然头,傲然得说。

虽然我不够他高,但我觉得我可以俯视他。

“你作为一个王爷不把你的精力放在有用的地方,却整天在这里欲生欲死,你不应该得到我的尊重,你这样的男人我鄙视你。”

“你-”

“本王的事情不容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对我你又了解多少?你有什么资格评说我?沧祁不但是我的知己好友,更是我沧国堂堂护国大将军,是国之栋梁,民之脊梁,他的一生又岂可毁在你这个人妖的手中。”

“你再叫我一声人妖,我半夜就将你所有女人全灭了。”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要命就一条,别把我逼急了。”

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本王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想得到沧祁,你做梦。”

“你要成为国家栋梁可以,你想厮杀沙场可以,你想开荒拓土我也不拦你,但前提是我要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我要你爱上女人,我要你厌恶沧祁,我不想看到一个男人长得如妖精一样狐媚,出来迷惑人心。”

“我说过,虞枫就是虞枫,并不是你能改变,三年不行,三十年不行,三辈子也不行,你也给我好好听着。”

“你--你信不信我声令下,就可以让你粉身碎骨。”

“我信,但你一声令下只会让你成为一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人!”他虽然是冰山,但是我也是烈火,冰山对烈火,我看谁先灭?

“我不会让我成为一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人,我还会知恩图报,好好补偿给你,你就等着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好,我一定等着,最好分量要大一些。”

“你放心,绝对够分量,还会给你意外的惊喜,让你欲罢不能。”他一声冷笑,我总觉得他这次笑得比任何一次都要阴冷,比任何一次都要狠。

“好,我就看他送我什么礼物让我欲罢不能?”我冷笑一声,大踏步走了出去,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一些。

第二天晚上,他说要与我外出,这沧国的京城我还是第一次出去,每天他上朝后就有点无所事事,本来有大把时间到处逛逛,但他又可恶到极点,规定不允许我出去,他简直是要将我当囚犯一般囚禁,他就是一个恶魔。

今天不知道他是不是良心发现,居然肯带我出去闲逛。

出到京城,人来人往,粮船云集,人们有的在茶馆休息的,有的在看相算命的,有在茶肆一边欣赏沿岸风光,一边品茶欣赏百态人生。

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耍杂技的,还有一些街边小吃,那香味让我垂涎三尺。

我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打出世以来,我不是在军营,就是在冷宫,何时看过如此热闹的场景,何时看到那么多好玩的东西?

我一会跑去看一下杂耍,一会又眼睁睁地看着那鲜艳的冰糖葫芦,真的好想试试是什么味道。

“你没有吃过这些?”

“没有,看样子应该很好吃。”我有点懊丧地说。

“男人没见你那么嘴馋的,整一个孩子样。”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温暖的笑,眼眸深处还带着一丝宠溺,让我以为我又在发梦,揉了揉眼睛,他的笑依然是很温和。

“嗯,你就应该这样笑,别整天板着脸,像一个黑面神,怪吓人的。”

听我这一说,他居然立刻收敛起笑容,那脸又变得冰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