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还想我会爱上你?我说过我不会爱上你就不会爱上你,我爱的依然是以前的颜儿而不是你,这一点从来没有动摇过,不要以为我对你好点就想入非非,你只不过是她的一个替身,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他喃喃地对自己说一定是这样的,他的双眼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坚定了下来。

我没有特别难过,只是觉得自己很傻,怎么会祈求一个曾经对自己极度厌恶的男人会爱上自己,怎么会祈求一个帝王能有真爱?好在我也未曾掉入他的温柔陷阱,好在我依然没有怀上他的子嗣,这一点让我庆幸,无论我多迷恋他,这男人我一定要离开他的,这个信念变得越来越坚定,也越来越迫切,我害怕有一天自己会陷进入去,最后分不清自己是谁?

“不要再问这些问题好不好?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你要名分我可以给你,你要珠宝我可以送你,甚至你要我,我可以陪着你,只是我的心永远不能给你,因为我知道我爱的人不是你,我只是爱上那个纯洁的颜儿,只是爱那个在风中起舞的颜儿。”他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个陶醉的笑,他比我幸福,他心中还有一个美丽而绚烂的梦,而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让我恐惧万分的噩梦,伴随着我一生,直至死去。

但今晚他的脸色很不好,回来后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我温柔地对他说话,他依然不声不响,最后还拉过被子睡觉去了,睡得时候还背对着我,与平时热情似火的他很不一样,没有他温暖的怀抱我有些不习惯,但却不敢打扰他,许是他朝政方面遇到烦心事了,他毕竟是一个王,每天面对的事情太多了。

一夕无话,第二天我倒很早醒来,重新去做了很久没有做的事情,帮他擦脸、穿衣服,但他看我的眼神没有丝毫笑意,冷冷的,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也是凉凉的,带着寒意,让我的心不住地下沉,是我惹他生气了吗?

帮他整理好一切,他一声不吭地走了,走时不看我一眼,他走了一会,我走到门外等小李子,这段时间过来向我打探消息的人少了,因为他们发现,我似乎什么都不会说,来了也是白搭。

昨晚我们并没有欢爱,甚是他也没有抱我一下,所以等小李子将药带来后,我拿它到寝室倒掉就可以。

小李子也守时,端着汤药小心翼翼地朝我奔来,我接过药碗,道了谢然后回寝室了,正当我想倒掉的时候,药碗凭空被人夺了去,回眸一眼竟,但他脸黑得实在骇人,他的双眼真的阴冷,他此时真像从地狱上来的阎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边,全身带着让人颤抖的寒气。

“为什么?”他冷冷地问我,指着这碗黑色的药汗,从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难怪他昨晚回来就一直没有笑过,一晚生闷气,原来是因为这个,他一定是听到谣言,今天是故意回来证实的吧,自从谣言四起的时候,我总知道他会有一天知道,但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在意。

“我问你为什么?”他突然大声地吼我,带着不可遏止的怒火,然后将手中的汤碗朝墙壁扔去,碗碎了,墙壁黑了,清脆的破碎声依然在耳边飘荡,如敲击在我的心上一般,他的手揪住我的衣领,整个人变得杀气冲天,整个寝室也弥漫着他骇人的杀气。

“哑了是不是?你就那么不愿意怀有我的子嗣?”

“是的”我冷冷地说。

“为什么?”他松开揪住我衣领的手,看着我的双眼带着受伤也带着愤怒,面对兴师问罪,咄咄逼人的他我除了恐慌外,还觉得疲倦。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你是不是从不打算留在我身边?”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但却不是因为激情,他揪住我的手微微颤抖着,双眼竟带着一丝的渴求,我对自己说不能被迷惑,他已经很明确地告诉我,他不爱我,他从头到尾只当我是一个替身而已,他眼里那一丝渴望也是对以往颜儿的渴望。

“我不爱你,我的确是没有要长久留在你身边,这皇宫终有天我是会远离的,你的心不再在我这里,你也只是爱我的身体,这样对你并没有吃亏?你何必在意?”我淡淡地说。

“你真的不情愿拥有你我的孩儿?原来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我居然还以为你——”

但他似乎根本没有心情听我后面讲的话,拳头紧握,关节咯咯响。

“我不愿意。”

“你为拥有我狄离的孩儿而觉得耻辱是不是?”

“难道这一段时间我不曾让你的心柔软半分,难道这一段时间我竟不能让你忘记那个男人?是不是他是你第一个男人,你就生生不忘?你是不是准备替他生孩子,即使他如此对你?你依然爱的是他是不是?我依然无法走进你的心是不是?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是不是?”他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凌厉,那眼神如刀子一样锋利,扫到哪里哪里就疼痛。

“我不打算替他生孩子,但我也不能让自己怀上你的孩子。”我冷冷地说,我们这种建立在没有爱基础上的关系,总有破裂的一天。

“该死,你不爱我,有大把女人等着与我春风一度,你不愿意替我生孩子,有大把女人等着替朕留下子嗣,你——你——”

他大手一推将我整个人推倒在地上,然后将寝宫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能破坏的东西都破坏,但他依然没有解气,在寝室不停的转,看还有什么还能撕破的,他的脸依然铁青得让人恐惧,此时他就是一头愤怒的狮子,在发泄他的怒火,他的手所到之处,破碎的声音不断,就连他曾经送我的新奇玩意,奇珍异宝都在他的怒火中烟销灰灭。

能毁的都毁了,能破坏的都破坏了,只剩下一个倒在地上的我还活着,他再次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拖起来,然后抬起手臂,大大的手掌就要往我身上拍打下来,那一掌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气,但掌心停在半空颤抖着,最终没有落下来,他将我狠狠地扔下地上,带着怨恨带着羞辱对我吼:“我恨你,我一生一世都恨你,是你让我蒙受了一次又一次的耻辱,是你将我一次次伤得体无完肤?”说完决然离去,留下一室的支离破碎。

看着满室凄凉,我竟觉得一阵茫然,他为何发那么大脾气,既然他都不爱我,难道还在乎我是否为他留下子嗣吗?难道是因为我不肯替他留有子嗣,就让他尊严受损?男人的自尊是那么不容伤害,那女人的自尊呢?女人就没有自尊了吗?他即使不爱我,也要我心甘情愿地为他生儿育女吗?我将他伤得体无完肤?他何尝不是?

也许是该我们结束的时候了,多美丽的梦总有破碎的时候,替身的下场也许就只能是如此悲凉了,我还能祈求什么?

卷三 绝世红颜:022:原来如此在乎

他将这个寝宫变成废墟后,就不再出现,因有他的抚慰,他的女人们这段时间累积的怨气、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安慰女人的手段真是非同凡响,听说狄离回到他们身边后与她们极尽缠绵,极尽温柔,成为一个风流而多情的君王。

这一个月他宠幸的女人无数,大家老说老天开眼,终于可以圣恩普照,雨露均沾,后宫的春天重新回来后,人人的脸上都绽放着灿烂的笑脸,人人都眼睛都大放异彩,到处都是一排春光明媚的景象,只有我这个宫室一派凄清,只有我一个人是那样的悲苦。

大家心情大好的时候,也不忘耻笑他寝室里那个曾经倍受宠爱的女人,她们终于可以幸灾乐祸地看到她失势,看到皇上厌倦了她,将他弃之一旁的一天。

她们昂起头,微微挑起嘴角说:”区区一个贱女人居然想跟整个后宫的女人斗,单单一朵花开得再绚烂开得再美也敌不过繁花似锦、春色满园,皇上他又不是傻气,焉能不知,只是被一时迷惑罢了,还以为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只不过痴心妄想罢了。“嘲笑的声音消灭地传至我的耳朵,尖酸刻薄的咀咒声也不断,让我都佩服我自己原来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得罪了他整个后宫,原来现在我已经变得人憎鬼厌,但事忆至此,我还能怎样?惟有想办法让自己剩下的日子活得好一些。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将这个寝室收拾好,即使他不再回来,我也得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活得舒适一点,要不他真的以为没了他,我活不下去呢?

但要想住得舒适一点谈何容易?这个寝室能毁坏的东西都已经毁坏了,一眼望去,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动一动尘烟滚滚,让人咳过不停。

好在我平时就没有什么活干,所以就把所有的时间用了收拾这里,我将已经变成粉碎的东西扫走,用断了的架子再重新搭起一张简易的床,破碎的被子没舍得扔掉,希望闲暇的时候讨来针线慢慢缝补,经过挥霍无度时间这个寝室才变得有点像样,但活干完了,心却空了,感觉整个人变得空荡荡的。

自从失势后,不但没有来巴结,就是连吃的东西敢已经大大不如以前,现在每天能有得嘱就已经很好了,我知道往后会越吃越差,所以能存着的粮食,我都偷偷存着一点。

白天我更不敢走出去,因为之前人们颜公公颜公公后毕恭毕敬地叫我,并不是因为我长得威武让他们害怕,而是因为我伺候皇上这个宠爱的女人,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现在树倒猢狲散,没了靠山的太监更不是人人,克期之前我因为守口如瓶,不肯透露皇上寝室里那个神秘的女人的任何消息,已经开罪了无数人,他们只碍于我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嘴里不敢对我怎样,但心里已经将我骂了千百回,将我恨得牙痒痒的,现在我一出门他们对我不是无情的奚落,就是在人少的地方对我来一顿拳打脚踢,现在的处境与在皇子府做丫鬟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坏。

我身上的旧伤还没好,好添新伤,身上到处是青紫一片,那伤势比以前更甚,看来我做人还是不够圆滑,也许我当初对着这些人不是如此冷硬,也故意放出一些虚假的消息,让他们有点东西交差,许他们今日就不会恨我如此深,皇上有他的尊严,这些宫人也有他们的尊严,他们三番五次来询问我,而我却无情地一次次地拒绝他们,许是已经让他们恼羞成怒了吧,如果是下一次,门自己在这个宫中活得更好,但又怎会有下一次呢?

我是一个跟随在皇上身边的太监,但现在皇上夺来我,不让我跟随,我乐得清新的同时,也感觉好像被这个世界遗弃一样,什么都不用干,但同时在这个宫中什么都不是。

现在如果我不出去找吃的,那只能等着饿死,没有人送到我身边,没有人惦记着我,我去用膳的时候,所有看我的眼光都带着蔑视与鄙夷,让我每次都是匆匆吃完就逃一样跑回宫中,他们挑最差的给我吃,他们说着难听的话,甚至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也会若无其事地狠狠踩我一脚,将我往死里踩,我也想像以前那样发疯地跟他们打一架,但却发现没有力气,我沧然地发现在这个宫中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她们都恨我,包括狄离。

如果我死了,就如这个死了一只蚂蚁一样低微,没有人会伤心,也没有人会难过,倒会不少人拍手称快。

但无论多卑微,无论多少人不希望我活着,我都要顽强地生活下去,因为我还有我的父皇母后,还有宠我疼我的皇兄,如果我死了他们一定会很难过,只要这个世界有一个人觉得我活着有意义,我就会好好活下去,但后来我才发现有时要顽强地活着实在太难。

天气一天凉过一天,那床被子已经烂得不行,即使我缝补好依然是丑陋不堪,但晚上依然紧紧将它搂住,似乎只有这张被子才能带给我幸福,带给我一丝安慰,许是这被子上依然有他的气息,停下手中的针线,我开始相信他的脸,相信他粗糙但温柔的手,相信他的脸颊贴着我脸颊里的温馨,我甚至相信他的怒,相信他像孩子那样的耍赖,相信他一声又一声地喊我颜儿,亲昵而饱含深情。

我抑制自己不去想他,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抑制,他越是频繁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放眼看上去这寝室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到处都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就连做梦都是他温柔的笑颜,他在温柔地问我:“颜儿,昨晚还好吗?离能满足你吗?需不需要离更勇猛些?”在他坏笑里,我看到自己羞红了脸,梦出现他越来越频繁,而我的心神也越来越恍惚,一丝风吹草动,我都以为是他回到这寝室中来,但站起身来才发现依然是凄凉的气势,依然是孤灯伴我眠,心底是无尽的惆怅。

我是不是太寂寞了?我是不是太孤独了?所以都会时常想起他?我笑自己怎么还是那么傻,想他有什么用呢?他此时沉浸于温柔乡中,何曾会想起还有一个叫颜儿的人?

我笑自己犯贱,错了一次不想错一次被伤了一次还想被伤多一次?莫忧伤得自己还不够吗?为何明知眼前是万丈深崖还要往下跳呢?为何知道是火坑还是要跃进到,烧得尾骨无存?其实现在这样真的很好,彻底断了,不让自己留一点相信,只是我什么时候可以飞出这皇宫,什么时候飞出他的掌心,回到广阔的天空?

白天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上,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出外面透一下气,我经常看着又大又圆的月亮出神,我经常在风中发愣,一坐就是一整晚,在第一缕阳光还没有照射这个土地的时候,我拍打着已经冰凉冰凉的就学,如一个鬼魅一样静静地离开,回到清冷的寝室倒头就睡,我不知道我这位活着是否有意义?

一晃一个多月就过去了,狄离从没有踏进这寝室一步,我也从没有见过他一面,他终是将我彻底忘记了,我还不能将他忘了,许是我真的孤寂了?

听说这一个月他又封了十个妃子,具体名字我都忘了,除了妃子,昭仪、美人他又选了一大批,多得他一晚换一个都宠幸不完,我也只是去用膳的时候,听那些宫人闲聊的时候才知道一些有关他的情况,不知道怎么了,我明明不想知道他的事情,但宫人们说到他的时候,我不是竖起耳朵听,故意放缓吃饭的速度,我真的是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巴巴地听他如何纳妃,听他宠幸女人有什么意思?听了心一阵抽搐,担无论怎么还是卢听。

不久听说如烟不了身孕,听到的时候手抖了一下,依然大口吃着饭,再过了半个月卢妃也传来了好消息,我的手没有抖,但对着那碗饭我竟然难以下咽。想不到就连眉妃不甘落后一个月后也怀有了龙种,就连他新纳的妃子也接三连四传来了好消息,这次我的手没有抖,饭也能大口大口地吃,但心却被撕破了一个口一样,很痛很痛,痛得不能言语。

他说地果然不错,我不爱他,有大把女人等着与他春风一度,我不愿意怀有他的子嗣,有大把女人排着队等着奉他诞下龙子,这一两个月不知道他宠幸了多少女子。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他向下快乐而满足地低吟?人情感的唇瓣意乱情边地喊过多少女人的名字?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些?明明想了会心痛,但我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听到这些消息后会觉得那么气堵,心里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

每次等我逃一样跑回寝宫的时候,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大滴大滴地从脸颊滴下来,冰凉冰凉的,我为什么会流泪,我空间在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在乎?

卷三 绝世红颜:023:是梦是幻是真?

我越来越害怕与宫人一齐用膳,我害怕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每次听到他又宠幸了哪个美人,我的心就会狠狠地痛一次,我更害怕听到他的妃子又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居然与那么多女人有了孩子,那将是一生一世的牵扯,有了孩子他们就是一家人人,其乐融融,他是她们的男人,她们是他的女人,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匆匆的过程,终将不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将我扯进来?为什么不爱我又要将的扯进来,将我救活后又狠狠地在我胸膛狠狠插上一刀?

他是一个帝王,他的一生注定会有很多女人,会有很多子嗣,他无法给我独一无二的爱,我只是他的一个替身,他爱我宠我,只不过是想延续他心中的梦而已,还要说独一无二的爱,甚至连最低微的爱他也不会施舍半分给我,这样的男人我怎能要?我怎样要得起?

我不肯怀有他子嗣的时候不是已经地知道了吗?我曾经不是很理智,很冷静地让自己不与他有过多的牵连吗?但为什么还是陷了进去?为什么就是要偏偏想起他,我恨我自己,我恨自己的心为什么就那么软,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到清心寡欲,绝情绝义?心硬一点,心冷一点,心就不会痛,为什么就是做不到?我将缝好的被子再一丝一缕地撕毁,我不能让这个寝宫里再留有他的气息,我要将他完完全全从我的身边,从我的心里驱赶开去,从此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我拒绝听到一切有关于他的消息,但关于他的事情还是蛮横地送到我耳边,让我止不住的一次次心痛,心被撕裂了一次又一次,张大口子淌着血,我能听到心被撕裂的声音,我能听到血慢慢流淌的声音,在无人的夜我独自卧在一个角落独自舔舐着伤口,但不再流泪。

我对自己说,莫忧对我的伤害有那么大,我都可以在那么短时间将他忘记,他我也可以的,毕竟我与他相处的时间比起莫忧来还要短得多,何况我对他没有对莫忧那种刻骨铭心的恨,应该忘得更快,忘得更彻底。

我试图让自己恨他如恨莫忧那样,我试图让自己想起他的坏来,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起的偏偏全是他的好,他的坏就完全想不起了,只是想到他有那么多女人心中还是会痛,许是我对他怨多于恨,但无论怨也好恨也好,时间会冲淡一切,心总会再有平静的一天,伤口也总会有愈合的一天,我等自己慢慢忘记他,等我的心一点一滴地驱逐他。

我抚摸着身上的伤口,这手臂还不断有血丝涌出来,那个卢贵公公可真狠,他蛮横地将他那锋利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臂上的肉,看着我痛苦异常的脸而畅快淋漓地笑,然后还要狠狠地踩我一脚,说我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说我小小一个太监居然敢如此傲慢,以为傍了一棵大树就可以飞上枝头乱叫,活该被打。说完他再次仰天大笑,到现在我还记得他笑得是那样的肆意那样的残忍。

手臂现在还流着血丝,还没有结痂时又被另一个宫的丫鬟狠狠地掐了一个,原来我也曾经将她得罪过了,手起手落,皮开肉绽,这手这脚到处是伤,尤其是脚已经被他们踩得肿起来,连鞋子都穿不下了,只有那脸是没有丝毫的损伤,他们很懂得挑地方下手,让我看起毫发无损,但实际已经千疮百孔。

手上没有任何疗伤的药,只能等它们慢慢结痂,稍好一点的时候又被人推撞一下,狠狠地掐一把,我只能看着一天比一天恶化,腐烂,我只能在寂静的夜独自忍受着这种折磨人的疼痛,但我深知身上远没有心里的痛,身上的伤口我不能轻轻的抚摸,但心里的伤口我只能默默地听它淌着血,不知道何时才能止血?

我记得他曾说:“颜儿,离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屈辱了,以后没有人敢再打你,你也不需要跟别人打架?”他的话依然历历在目,但一切都已经变了味道,他现在又身在何方?

我现在不与人打架了,但依然有人打我,依然有人将我往死路逼,我突然觉得这个皇宫很恐怖,也许以前我是一个公主,被人捧在手里,所以看到都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一面,现在我成为一个奴,我才知道这个人性的恶劣,世界有他美好的一面时,也有极为丑陋残酷的一面,这个世界不是你对别人笑,别人就一定对你笑,不是你不打人,别人就不打你,就算你躲得远远的,也有人残忍地将你拖出去狠狠地扇一巴掌,让你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晚上竟又开始失眠,眼光光到天亮,心情烦躁得完全睡不着,天气渐渐冷了,但我依然穿着单薄的衣裳,上面派冬衣的人似乎已经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需要衣服,虽然知道我去讨衣服会被人耻笑奚落,但我还是去开口问他们要,因为我不想冷死,我还想活下去。但他们只会给我一个白眼,就不再理我,完全当我是透明的一般,我发现宫中的人是如此记恨,稍稍得罪的都会百倍奉还给你,他们我得罪不起,人心原来是那样狭隘,要在这个宫中这个夹缝里生存,真的很难很难。

我觉得在这样下去我会熬不过这个冬天,当大雪纷飞里,他们围着火炉取暖的时候,我可能会冷得瑟瑟发抖,也可能在大雪纷飞中死去,那时他可能正陪着他的女人们赏着雪,玩弄着这洁白无瑕的雪花,而我已经长眠不起。

想到临死也不能见母后他们一面,心里觉得凄凉,如果母后在身边,她一定不舍得让颜儿挨饿受冷,受人嘲笑被人拳打脚踢,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们永远不知道我的遭遇,这位的心就不会痛,他们就不会觉得难过。

我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连白天也睡不着,明明很困,眼皮很重,双眼不由自主地合上,但脑子依然在调整地旋转,怎么睡也睡不着,这样让我很焦虑,很恐慌,我慌张地爬起来,推开窗户,凉飕飕的风吹来,人竟也清醒多来后变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也许是我太久没有出去了,也许是我太久没有呼吸过新鲜的空气了。

我打开寝室的门,这个时候已经夜深,喧闹的皇宫变得万籁俱寂,微弱的灯火在风中摇曳,风一股脑灌进来,冷冷的,但的确让我清醒了很多,我没有走远,走远了很容易被侍卫发现,又得费一番唇舌解释,很凡人。我就在附近的一棵大树底下坐了下来,今晚的月光比较阴晦,冷冷的一点都不明朗,灯火也照耀不到这棵树下,我坐这里即使有人从这里经过,也不会发现我。

处于黑暗中的我竟然感到很安全,我不想看天上的月亮,因为他如我一样孤零零的,只不过它在天上,我在地下而已,看了只会徒增伤感,我闭上眼睛,默默感觉凉风透过薄薄的衣裳直透入身体的彻骨寒意。

即使树很大,但依然还是挡不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寒风,寒风让我身体一阵颤抖的时候,也让我的身体感到无缘的早已,我拢了拢衣裳,虽然是,但不能着了凉,着了凉病倒了,没有人医治,我真的只能等死了,再吹一阵吧,将心头所有迷雾,所有惆怅吹走后,我就离开,我就离开这里好好回寝宫里睡一觉,这一觉我一定要睡得好长好长,睡到天昏地暗,睡到日月无光,睡到忘记所有前尘往事。

我觉得很累,觉得眼皮很重慢慢合上了双眼,但竟想不到这一合竟睡着了,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被冷风一吹,整个人抖了一下就醒来了,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睡得那么好,看来出来吹吹风还是很好的。

我站起来,往寝宫走了回去,因为醒了就发现夜深了,风的确凉飕飕的,冰凉凉的,单薄的衣衫根本抵挡不了这些猛风,身体还是禁不住哆嗦。

回去后我拉过那丑陋的被子盖上身上,但不知道为什么很久都觉得冷,可能在外面就冷坏了,当身体暖和了一点的时候,我也睡着了,这夜倒很漫长,这一觉倒睡了长得的时间,等我本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很重,身体变得滚烫,全身变得无力,脸嘴唇也变得烧得干裂。

莫不是这样吹吹风就病倒了吗?上次出去吹风的时候病歪歪的我变得神清气爽,这一次出去倒将一个健康的人变得病恹恹的,许这就是有人抱着出去与没有人抱着出去的区别吧。

我挣扎地想爬起来,竟然发现没了力气,整个人软软的,什么地方都不想去,就想躺着,当躺着躺着又犯困了,我又开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整个人一会清醒一会迷糊,等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但我没想到这一晚冷风差点要了我的命,身体越来越烫,连呼出的气也带着热气,手酸脚软,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更何况要出去用膳?现在我已经分不清是饿得没力气,还是病得没力气?

我想要喝水,喉咙像另起喷火一般,但这寝室里哪里有水?我迷迷糊糊地将唤人,唤皇兄,唤母后,唤狄离,声音太微弱,太沙哑,竟然谁都听不到,谁都没有来,我的身体一时冷一时热,冷得时候即使紧紧抱住被子依然瑟瑟发抖,热的时候,即使解开扣子,依然大汗淋漓,火烧火燎。

气堵得厉害,我开始咳,没命地咳,咳得脸都涨红了,咳得心都疼了,以前我身体稍稍不舒服,应有一群人围着我转,嘘寒问暖,吓得什么样似的,现在病成这样,却只有一个人默默地独自承受,何处话凄凉。

神智清醒的时候,我就气者想咳,我就口干想喝水,我觉得很痛苦,所以我不愿意醒来,我宁愿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听到有推门的声音,轻轻的脚步声,这里怎么学会有人来?我分明又开始做梦了。

“哎呀,她是不是已经死了?”我听到一把尖细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我感到一双冰凉的手放到我的鼻孔边,然后逃一样的缩开了,似乎我是什么瘟神一般,而我却睁不开眼睛看他一眼。

“啊+小帘子,她没气了,身体冷冷的,不知道死了多久了?”颤抖的声音带着恐惧,这死太监,居然咒我死了,真可恨,我想骂他,可我连张大嘴巴的力气都没有。

今早皇上叫我们来看看她死了没有,想不到真的死了,死得还那么恐怖,皇上真是料事如神,李公公,那我们赶紧回去禀报皇上吧,对着死人我害怕。“这个小帘子的声音抖得特别厉害,似乎他再呆一会,我就会尸变一般,还说死得恐怖,不病死都被他气死了。

但我是在做梦,还是真的有人来了?是做梦这真是一场噩梦,居然被人咒骂,如果是真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居然派人来看我死了没有,他果真如此无情,如此恨我,巴不得我死?如果是这样,我就随了他的愿吧!

卷三 绝世红颜:024:真情独白

随着脚步声的远去,我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分不出是梦是真,如果能这样一直长眠下去也是极好,没有痛苦没有嘈杂没有煎熬,一切都是那样安静,那样平和。

”如果她死了,朕要你们陪葬,要你们全家陪葬,朕要诛你九族。”一声惊雷在耳边响起,声音带着焦虑,带着绝望,带着抵制不住的愤怒。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我听到一派求饶的声音,声音哀切而恐惧,我也听到咚咚的磕头声,好响很响,他们的头一定很疼,可能还淌着血。

“她不会死的,她就会喊我离,她就会抱住我,她不会就这样扔下我的,你们听到了没有?”颤抖的声音变得语无伦次,变得惊惶失措。

是狄离吗?是他来看我了吗?看来真是做梦了,只有梦中他才会如此在乎我,只有梦中他都会出现在我身旁,但梦多美,多甜只不过是一个梦,睁开眼睛梦就破碎了,他就走了,如果是这样就让这个梦做得长一点吧,听听他的声音也是好的,是如此愤怒的声音。

“皇上请息怒,这姑娘的病不药石能救。”一个苍老但战战兢兢的声音响起,然后就是长长的叹息。

“不是药石能救,什么能救?你要什么朕立刻去找回来,没有什么朕找不到的,说——快说——”声音带着无奈与恐惧,颤抖得厉害。

“什么没药可救?救一个人你都救不了,朕要你有何用?”愤怒的声音带着绝望,话音刚落我听到了拔剑的声音,很刺耳。

“皇上——不要——请息怒,皇上请息怒。”众人齐呼,声音嘈杂,吵得人不得安生,我恨不得爬起来,将他们都赶走。

“皇上即使是开了药,喂多少还是吐多少,这位娘娘根本是存了死的念头,不愿意醒来,如果她不愿意活下去,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呀。”声音在颤抖,虽然低,但还是很清晰地吐了出来。

“什么?她不愿意活下去?难道这尘世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了吗?她心中就没有一丝一毫惦记我吗?”声音悲切,带着愤怒,让人听了难过,如果不是做梦,那么多让人开心,狄离他居然会如此在乎我的生死。

“全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怒吼声中我听到了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然后就是一片死寂。

“颜儿,离来了,离来了,你不要扔下离一个,难道你的心里真的不留一点位置给离吗?难道你就那么恨离,恨不得连死都不肯看我一眼?颜儿,你给我醒醒,你给我醒醒。”带着哭腔的声音弄得我鼻子酸酸的,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好像所有事情正在发生着,但这个梦也太虚假了,因为梦中的一切根本不可能出现,狄离他不可能原谅我,也不可能这样哀求我。

“虞颜,你给我听着,立刻给我本来,否则我出兵攻打你边国,我要让你边国一夕亡国,我要你今生今世无法再见你父皇母后一眼,我要你一生后悔。”他猛地摇动着我的身子,声音狠绝,似乎已经疯了一般,明知是做梦,我不是吓得毛骨悚然,虽然梦中看不到他的脸,但我可以想象那张脸是多恐怖,如果他真的敢灭我边国,我做鬼也不放过他。

“颜儿,醒来好不好,当离求你,离从没有求过人,离其实很爱很爱你,离只是不想承认而已,离只是始终是放不下,放不下你曾经有别的男人,想起心中就很痛很痛,离总是生气,生气你心中爱过别的男人,不是对离一心一意,离总是很痛苦,痛苦你拟从来没有我,我如此真心实意地待你,你居然想着要离开我,居然不肯为留下子嗣。”他狠绝的声音很快变成哀求。

“离说过当你是替身都是谎话,离爱你,疯狂的程度连离自己都害怕,我一天不见你就会想得慌,我只喜欢抱着你入睡,我习惯你的体温,我习惯你的气味,有你问题很心安,感觉一切都在我手里,没了你我整个人都空了,无所适从。”

“我只想你完完全全属于我,我想要独霸你所以莫忧就是我心中的一条刺,他不但得你的人,还得了你的心,每次想起我就变得疯狂,你本来是属于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我早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认定你了,我们都有了婚约,你为什么还要抛下离跟了他?”

“我心很痛,我也很恨,恨我为什么不在你见莫忧之前让你先爱上我,为什么我那么傻以为有了一纸婚约你就一定是我的女人?为什么我没想到还会有人敢跟我抢?我怎么就想不到颜儿你可能会爱上别人?”

“我要你做太监我原以为是自己想羞辱你,是自己想方设法地折磨你,但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折磨着自己,我曾对自己说,你这个不贞不洁的女人不值得我爱,我堂堂一个帝王,要多少女人没有?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个女人可以完全替代你,我对自己说一定要将你踩在脚下,不可怜你,决不会再对你动心。”

“我让你帮我选秀女,原本只是刺激你,让你知道我狄离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要多美的女人就有多美的女人,我只想刺激你,我只想让你难过,让你后悔。

”但该死的你却一点都不在乎,居然为我选了一大堆女人,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我真的恨不得将你的手砍了。”

“有你这样的吗?居然替自己的夫君选了那么多女人,除了说明你一点不爱这个男人,你一点不在乎这个男优,你心里根本没有他外,不能说明什么?”他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吵得我耳朵嗡嗡响,虽然是说得声嘶力竭很感人,但是声音也太刺耳了点,他就不能温柔点说?

“我曾对自己说,一个有爱自己的人,一个背叛自己的人,我绝对不会碰她,我绝对不会原谅她,我决不可能再爱上她。”

但看见你的身影,我还是止不住对你的渴望,我还是禁不住想将你搂入怀中,甚至我晚晚做梦都是你的身影,你做丫鬟时又脏又凶的样子,你穿上太监服时的滑稽可笑,竟如影随形,挥之不去,你被人欺负我居然很心疼,我竟然恨不得想将那些人都灭了。

我看见狄轩将你压在身下,我恼火的同时还妒忌,你们一起爬树,你与他一定是玩得很开心,你在他身旁一定笑得很大声,我真的妒忌了,在我身边你连笑容都是虚假的,你对我说的话,我分不清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我总是无法得到你的心,其实我是害怕,害怕即使现在我在你身旁,依然无法让你爱上我,我甚至会想,你会不会喜欢上狄轩这样的孩子?因为你们似乎才是同一类人,是那样的天真那样的无邪。

你总是将的排斥在你的世界外,你总是不肯将你心敞开,我渴望得到你,同时我也拼命地驱逐你,我不愿意自己陷进去。

那晚得到你,是我活那么大最幸福一天,将你搂在怀中比攻陷几个城池还能让我满足,我知道我完了,我真的离不开你了,我想你做我女人的愿望是那样的强烈,我要让你的心你身体都是我的烙印,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

为什么低估就不肯爱我呢?我真的好恨你,为什么不肯为我留下子嗣?为什么什么让我爱得不可收拾的时候,你却日日夜夜想着逃离我?你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说你终有一天要离开我时,听到后我的心怎样的痛,你知道吗?

“这一二个月,我宠幸了很多女人,我试图在她们的温柔乡中将你忘却,我狠下心不去见你,但我却无时无刻不想见你,我从来没有活得如此痛苦,在见与不见中挣扎,在爱与不爱中纠缠,在恨与爱之间煎熬,她们一个个有了我的孩子,但我却感受不到丝毫喜悦。”

“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关注你,当知道你被人欺负的时候,我很想冲到你身边你,我想将那些人碎尸万段,钽我还是忍住了,我放不下自己的尊严与面子,我不能让自己向你低头,绝不。”

“但当他们说你在寝室一天一夜不出来,我开始慌了,但心底的骄傲,还是让我不愿意派人去看你,但一整天脑海里除了你还是你,我心中有一千中设想,一万中猜测,倍受折磨与煎熬,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忐忑,整个人就快崩溃了。”

“后来他们说你已经两天两夜不出现,我才彻底地慌了,我派他们去看你,但他们居然回来跟我说你已经死了,他们居然说你已经死了。”

“哈——哈——哈——”他们居然说你已经死了。”悲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你知道我那一刻什么心情吗?我要想无法将我那刻什么心情吗?我根本无法将我那刻的心情说与你听,我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从来没有那么心痛过,只要你肯醒来,就算你不在爱离,就算你不肯替离怀有孩子,离都不会再怨你,我只想你好好地活着,没有你剩下的日子我不知怎么过,离会很孤独的,颜儿,你肯不肯原谅我?如果你有的原谅离,就睁开眼睛看看离吧。”声音带着哀求,让人心软。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真的爱上我了?他真的不当我是一个替身?现在一切是在做梦,还是真的?我想睁开眼睛,但我怕睁开后依然是满室凄凉,正在犹豫间,感觉胸口凉凉的,是下雨了吗?抑或是他的泪?他都会有眼泪?滴在唇边感觉咸咸的。

“颜儿,你真的不肯原谅吗?你真的就这位残忍地扔下我?没有你离真的很孤独很寂寞。”声音越来越悲切,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不许你这样,给我醒来,你给我醒来。”他突然又疯了起来,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大得吓人。

“你再不起来,休怪离对你不客气了。”话没说完,我感觉冰凉的唇被他滚烫的唇含住,他用舌尖拍撬开我的唇舌狂吻起来,我感觉到所有的空气都要被他夺取了,他的吻是那样的疯狂那样的炽热,让我一阵痉挛。

一边吻一边解开衣服的扣子,粗糙的左右手蛮横地握住我胸前的浑圆大力的搓揉起来,里面肆意粗暴,里面温柔缠绵。

“颜儿,瘦多了,连也小了,但离还是很喜欢,离想你了,发疯地想你了,想你的笑,想你身体,想你的一切一切。”

他刚说完,我感觉全身一震,原来这该死的男人迈克俯在我胸前,含住我胸前的蓓蕾,细细地吮吸起来,极为温柔,但又极为蛮横,那微微触感,那一下又一下的嘶咬,让我全身所有血都喷涌起来,一股强烈的电流从胸前的高挺传遍四肢百骸,是那样的舒畅,那样的熨帖,我禁不住发出一声声低吟,我是不是焦渴得太久?我是不是渴望他温柔的爱抚?

“颜儿,你很喜欢是不是?你喜欢你叫出声好不好?离喜欢听到你的呻吟声,像猫叫一般,让离心痒难当。”

什么?居然说我的呻吟声像猫叫?该死的男人,居然这样侮辱我。

“你的呻吟声才像猫叫,给我滚——”居然敢这样说我,我伸手推他,使出我所有的力气,但怎么推他都岿然不动。

力气大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推不动你。

“你这死男人,给我滚,力气大有什么了不起”我踢他推他,然后睁开眼睛瞪着他,没想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双狂喜的眸子。

“该死,你终于醒了,早知这样,我就不用费那么多唇舌。”他的声音带着怨气也带着狂喜。

“就知道这方法最有效,我怎么就忘了?”他戏谑地说,嘴角却勾起一丝坏笑,但总无法掩饰他心中的狂喜。

卷三 绝世红颜:025:甘之如饴

“你怎么在这里?”我悄悄掐了一下手,很痛,一切是真的。

“别掐了,不是在做梦,你的手都伤成这样,还掐?你还想不想好?”他戏谑的声音带着心疼。

“那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问他,有点不确信。

“你才刚醒,就问这个干什么?什么真不真的?听到就算了,你不会全听到了吧?”

“我似乎真的全听到了。”

“该死,你听到了还不起来?非得我——你真的想将我逼疯了,你这个害人精。”他皱起眉头,似乎很不高兴。

“你真的爱的是我?你真的不当我是替身?”我追问他,想爬起来,但身体还是很软绵绵的。

“你不是全听到了吗?还要问?”他嘟噜着,根本就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现在知道?说——”我执拗地想听多一次,我要确认他爱的是谁?此时的我心中满是期待。

“嗯”几不可闻的声音,虽然是小声,但还是听到了,在这一刻心中被满满的幸福包围,一下子变得神情气爽,精神抖擞。

“你能不能说大声点?你上战场打仗发号施令的时候也是这种声音?”我不满地嚷着,但即使他声音再小,我也甘之如饴。

“你这女人,别得寸进尺?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说完低头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被他看得发毛,我低头一看,天呀,衣襟半敞开,胸前的大片春光无可遮拦。

“你——”我赶快拢起衣裳,虽然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赤身相对,但是这样突然,这样赤裸裸的目光下,我还是很害羞,脸一下子红了。

“快吃胖点,真的小了很多,离不喜欢。”他说。

“你——你刚才不是说喜欢吗?”我说完脸红耳赤。

“说是这样说,如果再大点,我更喜欢。”他脸上浮现一抹坏笑。

“你——”

“别再跟我生气了,刚醒来再气晕了怎么办,我可不想故伎重演,身体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我现在叫御医过来再看看?”

“不用了,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还是酸酸软软的,没有力气。”

“当然,你这两天都没有吃什么,我已经叫人熬了粥,呆会吃点吧。”他的声音满是温柔,双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柔情似水,让我看得有点恍惚,一切真的不是发梦吧?我真的如在梦中,我不敢相信一切变得如此美好。

“颜儿,原谅离,离很害怕失去你,即使你不爱我,我也想将你留在身边。”他轻轻搂住我,我闻着熟悉的味道,埋进思念已久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原来一切都不是在做梦,他真的回到我的身边了。

“颜儿,来吃点粥。”他捧着一碗粥,笨拙而小心地喂着我,喂之前还轻轻吹了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心暖,但那滑稽的动作还是让人发笑。

“笑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喂人呢?再笑我可走了。”他的脸微红,可能被我笑得不好意思,怕他真的走,所以我还收敛起笑容,但点点幸福感在心头荡漾开去,原来被爱的人宠着是如此幸福。

在他的悉心照料下,我完全康复了,又变得鲜蹦乱跳的,从此狄离不许我再穿公公的衣服,他说颜公公已经彻底消失,这个世界只有颜儿,他狄离的颜儿,他心爱的女人。

狄离对我重视程度通过御医们的口传遍了整个宫中,人人都知道皇上最宠幸的女人是一个叫颜儿的女子,皇上可为了她可以彻底无眠,为了她可以变得疯狂,而此女的丰姿也艳绝后宫,没有一个女人能出其右,对着这样传言我有点忧心,害怕狄离对我太宠,为自己树敌太多,这宫中到处是看不见的刀子,让我心寒,但我的内心深处,禁不住想他只对我一个人好,想要将他独霸,我已经没有勇气将他推给其他女人。

而狄离似乎想要补偿这段时间对我的亏欠一般,对我宠爱得更是无以复加,甚至要立我为后,听到这个消息,我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开心,我要的是狄离,我并不是什么皇后,做一个皇后,统领后宫我觉得很累,宫中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杀人不见血让我觉得恐惧,我不想卷进去,我希望在这个宫中有一片净土让我栖息。

“你不愿意替我留下子嗣,难道做我的皇后你也不愿意?难道你还想着有一天离开这个宫中,离开我?”他的声音不大,但我可以看出他的隐忍,他不想再对我发火,但他心里实际还是很恼火。

“我不再打算离开这个宫中,我也不再打算离开离,我只是不想当什么皇后,我觉得很累。”

“颜儿,那是身份的象征,你是我唯一爱的女人,这个皇后只有你才有资格当,如果你不当,还有谁有这个资格?你莫不成想离的终身无后?受尽天下人耻笑?”

“我之前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立后,现在我才确切地知道,我在等你,等你做我的皇后,颜儿,你什么时候才会爱上我?”他眼底带着渴望,带着酸楚。

我发现狄离虽然在很多事情方面都很精明,但在情爱方面的确愚钝得很,对女人的心思他总是揣摩不透,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爱上他,他还真笨得可以。

“颜儿对不起,我说过不介意,我说过不逼你,但我其实心里还是很介意你根本不爱我。”他显得有点懊丧。

“狄离,如果我说已经爱上你,你信不信?”带笑地看着他,想看他的反应,但让我很失望的是他的欣长的身躯僵了一下后,就不再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他呆呆地立在一旁,让我以为他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明明我说得很大声的呀。

“爱不爱不是说的。”他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我知道原来他听着,他的反应怎么就那么慢?

“现在说爱,谁知一眨眼又是什么?摸不着,看不见,怎么信?”他似乎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