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年狄离活在思念中,活在愧疚中,活得痛苦,活得煎熬,这十几看我活在无望中,我活在对无忧哥哥的愧疚中,活在得不到的绝望中,我活得挣扎,我活得生不如死。

我实在受不了,这里就是一座牢笼,困了我一生,困了我所有的青春,消磨了我所有的幸福,也许一直困到我死去,但我知道都是我作茧自缚,自作自受,不值得可怜。

我有些时候寂寞得想大喊,痛苦得想大叫,我实在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我想离开这里,我想离开这座牢笼,我想离开这个没有丝毫温暖与爱意的冰冷深宫,我发狂地联系莫忧,我发疯地想见他一面。

我想跪在他的脚下求他原谅,我想求他带我离开,我不奢望能与他再在一起,我没有这个资格,我也没有这种勇气,我只想逃离,这里太痛苦了,痛苦得让我从此不知道什么是温暖,痛苦的让我从此不知道什么是幸福,痛苦得让我看不到一丝光亮与希望。

但无忧哥哥一次都没有见我,无论我叫了多少吹,我甚至以死要挟,他都不肯在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真的不会原谅我了,他服务行业的不肯原谅我了,我只想跪在他面前,求他原谅,无忧哥哥为什么不肯给这个机会给我?为什么不肯让眉儿赎罪?

我一个在寝室里号啕大哭,哭得眼睛都肿了,从此再也没有人再在乎眉儿的生死了,我说过选择了就不要后悔,要勇往直前的走下去,但为什么我做不到?为什么我做不到?无忧哥哥,眉儿后悔了,伤了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伤得体无完肤,但我已经将自己逼上了绝路,这个世界不会有绝处逢生的神话了。

我孤独地活着,晚上有些时候会在噩梦中惊醒,梦中经常出现一个极美的女子,她的眼睛大大的,她在哀怨地问我为什么要害她?她骂我连累她国破家亡,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害死了她的孩子,她说我狠毒,她说我陷害她。

我的梦中还有频繁出现一个婴儿的哭声,声音悲切,稚气的脸却镶嵌着一又充满仇恨的眼睛,我在梦中惊醒,吓得满头大汗,我猛地推开他,大声地嚷着不是我害他的,不关我的事,但他却总是在哭,他充满仇恨的眼睛总是盯着我看,我无论走到哪里,他都如影随形,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帕得全身瑟瑟发抖。

每次惊醒,我摸一下背脊,全湿透了,我哀伤地发现,从此再也没有一个人搂住眉儿对她说:“眉儿,莫怕,有我在。”从此再没有人会轻轻拭擦着我身上的汗。

我对自己说,她的孩子的死与我无关,她国破家亡更与我无关,我们是敌人,注定要两人的战场上厮杀,这场战争注定只能一个人站立着,我不应该对她愧疚,她不应该恨我,要恨就恨他太爱她,要恨就恨她夺走了他全部的爱,不分一丝一毫给我。

但噩梦却没有因为自己这些话而停止过,夜晚我在噩梦中惊醒,白天在愧疚与绝望中度过,我觉得我整个人就快要崩溃了,有一天梳理头发的时候,我竟然发现了白发,一根、两根,三根、四根,白得那样的触目惊心,白得那样绝望悲凉,我这一辈子难道就如此了?难道这就是我的一生?

未老白了头,但即使不老,即使青丝依然,在这个深深的宫墙中有人爱,有人怜吗?

陌儿竟然爱上了她的女儿,这才是对我致命的打击,看到我揍在手心里的陌儿,为她彷徨,为她痛苦,我说不出的痛,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原来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现在报应真的来了,但为什么不报应在我的身上?为什么要报应在陌儿的身上,让他这辈子为情而伤,为情而痛?让他也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

泪再次在我脸边滑过,冰凉刺骨如我此时的心。

我茫然地梳理着那几缕白发,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为何不报应在我的身上?原来天理昭昭,真的--

我感觉我所有的生命都耗尽了,我连哭都没了力气,我连哭都没了眼泪,哈--哈--我大笑,但笑了几声,喉咙就哽着,再也笑不出声,人的一生为什么要过得那么无望?这得那么孤独凄清?

在这场战争中我又得到了什么?我的双手又抓到了什么?

番外卷 人生百态:015:爱深恨切(瀚暮)

娘死了,我的心也空了,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离开了我,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再也听不到她说话,她再也不能踮起脚替我擦汗了,从些瀚暮没有了娘,也没有亲人了,这么大的皇宫,就剩我孤独一人了,我想大哭,但却哭不出来。

我颓然倒在皇宫的一棵大树下,心是那样的哀伤也愤怒,我用双手疯狂拍打着那一棵棵大树,像一只受伤的猛兽在痛苦的嚎叫,树一棵棵倒下,而我变得伤痕累累,满手是血。

我不能接受娘的身体变得冰冷,我不能接受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不言不语,为什么?为什么娘要过得如此孤苦凄清?为什么她那么好却得不到幸福?她连死他都没有回来看她一眼,为什么?我双手深深插进满是石块的地上,双手满是血,一滴一嘀地滴落在玄青色的地板上,是那样的狰狞恐怖,但我却感受不到痛。

从小到大都是娘伴随着我,我生病的时候,她不眠不休地坐在我的床头,抚摸着我的头,哼着歌儿给我听,我的武功有进步,她就微笑地看着,眼中带着赞赏,让我雀跃。

但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连只言片语都没有,不时候我以为他忙,大一点以为自己做得不好,他不喜欢我,心中忐忑,总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让他喜欢,直到有一天,我才和也的身心早已经被一对母女占据,他的心从来就没有我们,我们被遗弃了,遗弃在这深深的宫墙。

我练武的时候,娘经常坐在我的身旁,痴迷的看着我,我觉得她并不是看我,只是透过我看另一个男人,一个负她一生的男人,一个让、她寂寞孤独了一辈子的男人。

娘死了我对他由怨到恨,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恨,那是一种无法发泄的恨,愤怒充斥着我的身心,让我的寂静的夜变得疯狂,濒于崩溃。

其实小的时候,我一眯都不恨他,相反特别崇拜他,他在我的以上中就是一个神,有着无穷的法力,捍卫着所有瀚国子民,也捍卫着我们母俩。

他在战场上金戈铁马,所以披靡,敌人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吓得脚都软了,看到他的战马就会肝胆俱裂,他的战马奔驰到哪里,哪里就属于我们瀚国,他总会创造奇迹,父皇是一个大英雄,无人能比,无人能及,至少在我心中是如此。

我天天渴望父皇的回来,有些时候等得心焦,我就禁不住问娘父皇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娘说父皇是大英雄,去打仗去了,很快就会凯旋而归,听了娘的话,我就盼呀盼,盼父皇带着千军万马奔腾而回的情景,盼他将我抱在马上飞驰的情景,我一有空就跑到宫门旁边静静地坐在一旁等,有时一等就是一整天,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到眼睛涩了疼了,才眨一下。

但娘她说谎,我等很久父皇都没有回来,娘有些时候来寻找我,看到我后,也静静地坐在一角,她双眼望着远方,朦胧而幽怨,我知道娘也在等着他,她说快了,快了,暮儿的父皇不快回来了,他一定会带很多很有趣的玩意来给暮儿。

听娘这样说,我的心中又充满了期待,我豪气地对娘说:“我长大后要成为一个这样的男子,成为所有人的骄傲,捍卫着我所爱的人。”娘笑了,笑的绚烂。

有时娘搂着我,有时我们背靠着背,静静吹着风等着那个不会归家的男人,夜深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娘就会牵起我的手回去。

但为什么我总是等不到?是我等的时间不够长?还是我眼睛看得不够远?

一年春尽去,我终于听到父皇回来的消息,我飞一般地跑去找他,但却被他门前的宫人拦住,他们说皇上刚回来,正在里面休息,不宜打扰,叫我明天再来,但我实在不想离去,我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他了,何况一夜?

我的心砰砰直跳,用手擦阗额头的汗,满心欢喜也满怀激动地站在外面等待,我等待父皇的醒来,但是等到下午的时候,就有很多大臣进来找他,宫人却请他们回去,却没有对我说一句话,直到我的脚麻了,他才阴声阴气地说皇上刚回来,有很多朝中要事要处理,暂不敢为他通传。

宫人虽然是这样说,但我不舍得离开,我太想见我的父皇,我等得太久太久了,大臣要比他的儿子重要很多吗?为什么那么久才回来一次,都不见一下我?

直到暮色笼罩着整个皇宫,直到宫中已经亮起了橘黄色的灯火,他都没有出来,他是不是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儿子?他是不是不知道我一直翘首仰望等待他的归来?他不知道他的儿子很想他吗?

我想他粗糙的手抚摸一下我的脸,想他亲昵地抱起我,我想他与我比试一下武功,我想他夸奖我武艺精进了,为什么他没有?父皇你不知道暮儿很想见你吗?他发梦都想着你抱他一抱呀?

但他为什么就不肯出来?我顽固蹲在门口,不见到父皇一面我不肯离去,直到娘过来硬是将我拖走,我死活都不肯走,大喊大叫,直到我看到了她眼里的哀伤与绝望,竟然要比我还要浓重,我整人人柔顺下来,不再挣扎,默默地离去。

我对自己说,我不去找他了,如果他是惦记着我这个儿子,他一定会过来看我一眼,我在花园里练武,但心早就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双眼不停地看着远处,我是在等他,我是在等他来见我,但是我最终失望了,从旭日东升到日落西山,我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我晚上也整晚睡不着,这样坚持了几天,这样煎熬了几天,等到我决定再次去见他的时候,宫人却告诉我,他已经走了,他又走了,不知道归期是什么时候?我无法说出这一刻我内心的失落,身上所有力所似乎在瞬间被抽走了一般,我终于哭了,哇哇大哭,哭声在寂静的皇宫回荡,但他却听不到。

以后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我们总是这样错开,我无缘见他一眼,要不就是匆匆一瞥,直到有一年他站在了我的面前,静静地看着我,我心中说不出的激动,这是我做了多少年的梦?这是我多少年等待的结果?他果然如母后说的如天神一般的男子,我的心跳得砰砰响。

我已经很高了,我已经没有勇气扑进他的怀中,要求他抚摸我的脸,我已经大到不敢要他背我往前冲,虽然这是我童年的梦想,但现在却是那样难以实现。

其实我有很多话对他说,积累了很我很多年的话,说上十天十夜都说不完的话,但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张了张嘴巴,但却吐不出一个字,我恨自己,明明那么想他,明明那么多话要对他说,为什么他站在我眼前,我却说不出话?

我说不出话,为什么他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没有话要对暮儿说吗?

这次后他请了很多名师教我武功,请了很多谋士教谋略,我的心才憋得没那么难受,原来他心中还记得有他这个儿子,原来他还没有忘记他,他还记得他有这个儿子。

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学武,我只想他看我一眼,只想他抱一下我,但这些都没有,他甚至连见他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岁月流逝,我的武功越来越高,个子也越来越高,但母后越来越憔悴,如一朵花儿逐渐地枯萎下去,我知道她思念着他,如我一样,我知道她饱受着相思之苦,受尽寂寞的折磨,我听到她越来越多的叹息,手越来越冷,心越来越冰。

那幽怨的叹息传至我的耳中,我的心似乎被刀子割了一下,是那样的难受,我听到了娘的哭声,带着绝望带着无尽的痛苦,让我心一点点割裂。

曾经我醉心武学只是为了让他向我投来赞赏的一瞥,后来听说他有了女儿,并且有他悉心的教导,细心的呵护,我由羡慕到妒忌,为什么同是他的孩儿,他那么疼她,却那么讨厌我?讨厌得一年回一次都不说上一句话,甚至连面都不见一次?

听说他的女儿在他的栽培下武艺出众,我发誓我一定要好好练,终有一日将她打败,要她跪在我面前,我要在他的面前将她打败,告诉他他的儿子比他的女儿更有出息,即使没有他的栽培,他一样出类拔萃。

娘叹息声越来越哀怨,娘脸色越来越苍白,我对他的怨更深,他对那对母女越好,我对他的恨更浓。

我开始谋划着要夺取他的至尊宝座,但我却从来没想过要杀他,甚至伤害他的心都没有,我只是想让他正视我,我只想让他知道他的儿子也有出息。

我要让他为他曾经的凉薄付出代价,我只要他知道他错了,我只要他对我说他也很在乎这个儿子,到最后我还是会将皇位交回给他,其实皇位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我只是想拥有父爱,我只是想拥有他的疼爱与关注,我只想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为什么要那么难?

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亲手杀他,暮儿崇拜他,尊敬他,深受着他,我只想他也爱我,我只想拥有一个疼爱我的父皇,瀚暮只想这样而已,我的要求真的不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番外卷 人生百态:016:挣扎(瀚暮)

当我将冰冷的剑刺到他身上的时候,我的心竟痛得抽搐,娘不是说他不是我的父皇吗?娘不是说他该死吗?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痛?为什么我的双手会颤抖的那么厉害?抖得我自己都慌了。

他临死前看着我的双眼,成为了我一生的噩梦,他的眸子是那样的震惊,那样的不可置信,那样的悲痛,当他轰然倒塌的时候,我整个人变得空荡荡的,似乎没了灵魂一样。

没错,我是帮娘报仇了,我是完成了娘的遗愿,但为什么我没有一丝快乐?为什么?我问自己,但是没有答案。

她扑在他怀中放声大哭,哭的是那样绝望,那样悲伤,小小的身影是那样的惹人怜爱,当她回眸看我的时候,双眼已经凌厉如剑,带着刻骨的仇恨,她了定是想将我碎尸万段,那得看她是否有这个本事。

她冲我而来,但被身后的她叫住了,我第一次看见她,她的脖子被士兵锋利的剑抵住,微微的血丝沿着嫩白的脖子流了下来,但她似乎浑然未觉一样,双眼只看着她朝我冲来的身影,眼里尽是焦急与疼爱,那来自母亲对子女的担扰,让我心无来由地颤了一下。

她一袭白衣,素净的脸上什么都没有涂抹,但却有将人目光紧紧吸引住的力量,也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娘一辈子得不到疼爱,为什么他不回来?有这样的女子做对手,我娘注定是输,她的一生注定是悲剧,注定过得孤寂。

当她的眼睛往左边扫了一下,当她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他时,脸变得煞白,那双如水的眼睛变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她一步步地朝他走去,似乎会随时倒下,但她依然坚定地走上去,她将他的头抱起来,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脸,听不到呼天抢地的哭声,但却让人感到痛彻心扉,听不到任何甜言密语,但却让人感到情深义重。

但我没有机会多看,她已经像疯年一般向我冲来,手中的剑甚是凌厉,我想不到小小年纪的她,武功居然可以那么高,看来他的确是花时间去教导她,他对她们一定是极好,想到这点我的心又愤恨起来,难受得想大喊。

最后的发丝被我割掉了一缕,剑被断成了两截,我那冰冷的剑抵住她的咽喉,傲然地看着她,她脸色变得煞白煞白,双眼瞪得大大的,似乎不能接受这个失败,也许她从小就没输过。

我终于可以打败她了,我终于打败了他疼爱的女儿,这曾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但可惜他已经看不到,可惜他已经看不到,原来赢了也没有想象小的快乐,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目前得到了我想要的吗?

我说不上来,心堵得很慌,想发泄,但不知道发泄什么?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发泄,她倨傲地看着我,虽然她输了,但依然倨傲地看着我,是因为他疼爱的女儿吗?是因为她是她爱的女人吗?就是因为这些,她就可以倨傲吗?

凭什么要如此轻蔑地看我,是因为我可怜到连他一丝的爱都得不到吗?心说不出的愤怒,我将她们打入冷宫,我用铁链锁住了她手脚,我要她们就彻底臣服在我的脚下,她们就变成一个彻头彻脑的失败者,永远抬不起头来。

她们离开后,我开始收拾残局,现在成为了一国之君,我方知肩上的担子的沉重,内乱一起,各国就虎视眈眈,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政局稳定了下来,政局稳定后,我也松了一口气。

繁忙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忘记悲痛和仇恨,但人松弛下来的时候,就会想起很多很多。

晚上我习惯跑去娘的寝宫站一会,以前我都要赖在里面好一会才舍得离开,娘温柔的手总是轻轻抚过我的发丝,娘俩相依相偎的日子太多,现在没有她,我变得不习惯,坐在经常坐的地方,往后靠去,空空的,没有支撑。

早上我习惯去向她请安,但寝室静静,空无一人,偌大的皇宫,我都找不到她的踪迹,娘真的离我而去了,暮儿开心的时候没有人分享,暮儿伤心的时候没有人诉说。

心说不出的哀伤,一切都是拜她们所赐,如果不是她们占据了她的心,他也不至于凉溥至此,娘也不用一生寂寞,一生无依。

想起了她们,心中满是恨,我去了冷宫看她们,我就要看到她们在冷宫里瑟瑟发抖,我就要看到她们绝望地大哭,跪在我的脚也哀求我的怜悯。

但这一切我都没有看到,她们住的冷宫,鲜花在盛开,小鸟飞到窗台,叽叽喳喳地叫,声音清脆悦耳,寝宫里面居然还传来悠扬的琴音,是那样的快乐,那样的悠扬。

这里是冷宫?为什么我感到如此温馨,笑声从窗边传出来,伴着快乐的音符让人禁不住想微笑,但想起娘,我的笑容就僵住了,她们明明是阶下囚,她们明明输得永无翻身之地,为什么她们会笑?为什么她们还可以活得那么开心?

我绝对不空许她们有一丝一毫的幸福,有一丝一毫的快乐,她们毁了我的娘,是她们让我娘痛苦地死去,我要让她们时进处于地狱当中。

我走了进去,琴音嘎然而止,她的眼神带着刻骨的恨,而却平淡如水,她静静地站着,圣洁无暇,我讨厌看到她这样的神色,我讨厌看到她无欲无求的双眼,我想她的眸子盛满了痛苦与绝望,但为什么她偏偏没有?

我只想毁灭她,摧毁她生的意志,杀她容易,但我更想她绝望而死,我更想她自己拿着刀子自己刺向她自己的心窝。

但我没有想到,我不但没有毁灭她,却毁灭了自己,我陷了进去,深深地陷了进去,从此不能自拔。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给我如此温暖的感觉,即使娘也没有,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给我如此快乐的感觉,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让我迷恋。

她的眼睛很快从情欲中走出来,满是挣扎痛苦,我终于让她感到肮脏与耻辱了,我终于让她有了痛苦的感觉了,我想得意地哈哈大笑,但却笑不出来,心却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想反沉沉的,总是浮现她挣扎痛苦的眸子,心就憋得慌。

走到外面我看到了她,她的手满是血,她狠狠地盯住我,眼中的寒意让人发冷,但我可以比她更冷,我的仇恨与怨气比她更浓。

我抬起脚就走,她步履艰难地拖着铁链,不声不响地跟着我,固执得很。

不知道走了多远,我停了下来,她也停了下来,她大声地骂我是禽兽,声音响亮而愤怒。

“滚——”我怒吼。

“你也滚——”她也声嘶力竭地吼,如一头发怒的狮子,还没有吼完,就冲我而来,她扯住我的手臂猛咬,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阻拦,我任由她咬,让她得血肉模糊,兴许我是想让手上的痛掩盖心中的痛,但她咬不下去,在老树根下呕吐,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自己冰冷的寝宫,我竟然渴望再次去她们住所,我感觉我这个寝宫才是一座冷宫,我竟然心焦地想见她一面,她的身影总是在我脑海浮现,挥之不去,我怀念那种快感,我怀念那种温暖,温暖得让我想靠近,我如飞蛾一样,明知扑过去会粉身碎骨,但为了微薄的火光,依然在所不惜。

我每次从她那里回来,我都对自己说我是去折磨她的,我是去让他难堪的,让她羞辱,我是去摸底摧毁她生之意志。

我的目的达到了,她的平静没有了,从此她的眼只出现挣扎与难堪,绝望与痛苦,她开始酗酒,她喝得酩酊大醉,她的衣服脏了,她的头发乱了,她的肤色变得苍白如纸,她一天天地痛下去,单薄得似乎一阵风就可以吹倒,看到她这样子,为什么我没有报复的快感?我达到了目的为什么我笑不出来?

她醉的时候从来不睡在床上,她喜欢卧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缩着身子,看起来是那样的惹人怜爱,她的身子抖了一下,可能是冷了,我将她轻轻地抱走,温柔得让我意外,她没有睁开眼睛,但双手突然圈住了我的脖子,她喃喃地说:“骁,是你吗?你的怀抱很温暖,颜儿想你了,颜儿想你。”

我整个人僵在一旁,心憋得难受,我听到她说想他,我心里竟然如此难受,如此酸涩,我被我这种感觉震慑了,我为什么会产生了这种感觉?我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想转身离去,但目光却不舍得离开她的身体,脚也挪动不了分毫,她真的瘦多了,脸色也太苍白了,我的双手竟然不自觉地抚摸着她的头,她的脸,心里充满了柔情与怜爱.

番外卷 人生百态:017:失去(瀚暮)

怀中的她喃喃地说着话,素净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笑意,淡淡的,但却很幸福,我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的手顿时僵住了。

她在梦中是不是又想他了?我闭上了眼睛,难掩心中的酸意。

这一刻我发现我竟然会妒忌,我发现我竟然想独霸她,包括身和心,我不是很恨她的吗?我不是想摧毁她的吗?我不是想她羞愧而死的吗?

我站了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吹来一阵凉风,吹得衣服也冰凉冰凉的,但却吹不走我心头的茫然,我究竟怎么了?

我不想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耻辱,这种感觉让我彷徨无助,这种感觉让我绝望。

我不想自己在乎她,她是娘恨之入骨的女人,她是他宠爱有加的女人,我怎可以对她有这种想法,我要她是因为我想让她觉得羞耻,我不停地对自己说,但为什么自己要沉迷在她的身体不想离开?

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人,我怎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我只是想折磨她,往死里折磨而已。

我心情抑郁无比,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偌大的皇宫,竟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她们母女俩晚上还可以相偎相依,说说笑笑,而我呢?

曾经我也有娘给我依靠,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我羡慕她们。

但同时我更讨厌、憎恨她,因为她得到他们的爱,即使她被铁链锁着,她依然是幸福的,即使我行动自如,即使我坐上那万人羡慕的至尊宝座,我依然是——

我拿着酒,坐在一棵大树下,一口口喝着,其实我不喜欢喝酒,也极少喝酒,以前娘不允许,但如今已经没有人管我了,我喝了很多,感觉这酒越喝越苦,人越喝越清醒,她的酒量可真差,怎么老是醉倒在地?

第二天我没有去找她,第三天也没有,第四天也没有,但这样的日子实在是煎熬又痛苦,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如一个幽魂一样,出现在她们冷宫的门外,我静静地站着,没有吭声,也没有进去,直到站到东方吐白,我才去上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似乎靠近她,心就是在浮躁,人就不中疯狂。

我控制自己不再往她那边走,但脚步却不自觉地往那边挪,她依然酗酒,她依然蜷缩在地,但这次眼角有晶莹的泪滴,我俯下身子,轻轻地吻着,心痛莫名,最后我她抱在怀中,搂地紧紧地,很想温暖她,怀中的她很乖,一动不动,我抱着她坐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抱着她我觉得很温暖,很心安,这种陌生但让我依恋,我闭上眼睛,想不到竟然睡着了,直到她清醒过来,慌乱地推着我的时候,我才吓醒。

她猛地推我,慌乱得很,她想从我的怀中挣脱,我不舍得那小小的身躯离开我,我不想怀抱变冷变空,我猛地将她拽了回来,霸道而蛮狠。

“你快放手,风儿好就回来了,她回来会撞见的,我不想让她发现,求你放手,我求你了。”她哀求地看着我。

“她不会发现的。”我斩钉截铁地对她说,我骗她,她根本不知道,我们第一次的时候,她已经撞见了,但她应该不想让她难堪才不点破吧,我突然有点感激她,如果她那天冲过来大吵大闹,我估计我怀中的人儿会羞愧得活不下去。

她是那样重视她的女儿,不想让她的女儿受一丝伤害,就如我娘一样,总是温柔地牵起我的手,在夕照下缓缓走着,成为我最温暖的记忆。

“她会发现的。”她依然担心,如水的眸子盛满了担忧。

“她不会——”我死死搂住她,但她还是颤抖着身子挣扎,眼带惊恐。

“放你可以,以后不许酗酒,听到了没?”我冷冷地说,不带一丝感情。

“嗯,我不喝了。”她睁大眼睛看着我,猛点头,一副听话的乖乖样子,那一刻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好想好好疼她,让她开心地笑,让她尽情地舞,她的脸太瘦削苍白了,我禁不住轻轻抚上去,但她去闪开了,眼里没有厌恶,只有挣扎。

我再次轻轻拥她入怀,她继续挣扎,但她又如何挣脱得开?但我不妒忍心看她惊讶失措的眼睛,只好不舍地松开了手,怀空了,心也变得空空的。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再次回眸对她说:“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许再酗酒,听到了吗?”我不知道我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醉死不更好吗?

“嗯”她轻声答应,但却不敢看我,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有点生气,想去大力拍一上她的头,她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她就能如此牵动我的心?我为什么就那么在意她心中的想法?

我走了,出到门外,对上她仇恨的眼睛,她没有说话,眼神冰冷而凌厉,她应该站了很久,她是一个好女儿,她也是一个好母亲,但都是我的仇人。

我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经过,但却感觉脊发冷,她让我极度不舒服,有她在这里,我感觉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有她天天蹲在门外,我搂住她的时候,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我,这让我厌恶,有她在身旁,她总是惶恐被她看见,她总是心不在焉,这让我恨得牙痒痒的。

但她却骗了我,明明答应了我不喝酒,我第二天推门进去的时候,她似乎已经喝得差不多,看我的双眼已经迷离。

这女人,居然骗我?表面乖得很,实际却狡猾,居然敢说谎骗我?心头窜起一把火。

“我没有喝酒。”她醉意熏熏地说,但她一边说一边迅速地将酒灌到嘴里,似乎害怕我将她的酒夺取一般,她的身子摇摇欲坠,随时就要倒下来,让人的心提得高高的,我想伸手去扶她,但伸到一半,却收了回来,她跌死更好,自作自受,这种女人死了也不值得可怜。

她看见我不拦她,也不阻止她,回眸一笑,她第一次对多笑,笑得绚烂,笑得让人目眩,万种风情全都在她这一笑当中,我定定地看着她,竟然有点移不开双眼,不禁有点痴了。

她笑完转身继续喝酒,倒得又猛又急,酒从她嘴角流了下来,衣服湿了,她整一个酒徒一样,难道她就想这样醉生梦死?她这样子让我的火更大。

但看见她一天比一天消瘦,脸色越来越苍白,心又隐隐地痛,火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一把夺过她手上的酒壶。

“我没有喝酒,你还给我。”她东歪西倒地过来夺,我一把将这个酒壶摔了,清脆的声音在寝室响起,她停止了动作与叫嚷,似乎吓了一跳,等她稍稍清醒,她依然不理我,慢慢地爬上床,蜷缩身子躺在上面。

我心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我把能摔的东西摔了,然后揪起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在咆哮。

“不许再喝酒了,知不知道?”她的身子在我的手中瑟瑟发抖,但却不肯稍稍睁开眼睛,无论我怎样吼叫。

我生气地将她扔到床上,她许是吃痛,闷哼了一下,那细细的哼叫声却能让我的心为之一痛,我冷冷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我怒气冲冲地走了,这次以后,我又过了一段时间不去看她,我实在害怕看见她那瘦削的身子,但即使我不去,依然酗酒,并且,酗酒也更为严重。

宫人告诉我,她又瘦了,瘦得一阵风就吹倒了,她们还说她病了,并且病得不轻。

听到她病,我有点慌,我忙谴御医过去我看,御医过去了,我的心却烦躁得什么都做不成,来回在御书房里踱着步,我害怕诊断她得了重病,心提得高高的,御医回来告诉我,她是因为长期抑郁,加上喝酒太多,将身体整垮了,在这样下去,恐怕——

御医的话让我心慌,我连手都有点抖,我问御医可有药物治疗,但她们说这是心病,只有放宽心,戒掉酒才能好起来。

这女人怎么就那么爱喝酒?怎么就那么爱折腾人?我心烦意乱,但又担心她,我想去看她,但我怕我去了,她的心情会更不好,我知道她尽情抑郁肯定是因为我,我就让她那么难堪?我就让她觉得羞耻?但当初自己不正是这样想的吗?为什么现在要急匆匆地去救她,我的心矛盾而焦虑,最后只得烦躁地大喊大叫抒发自己的闷气。

我还是控制不住去找她,她果然又在寝室里喝酒,满寝室都是酒气,她究竟在逃避什么?难道她真的想醉死?有她这样做女儿的吗?怎么都不劝一下她,我怨气冲天。

“以后不准喝酒!”我夺过她的酒壶,本想大声喝好,但面对她,声音却变得低沉沙哑,她突然朝我凄然一笑,我不知道她笑什么?但慢慢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这样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怜无依。

我一把将她拽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我闭上眼睛感受她小手的暖意,这种感觉很好,我突然吻了下去,我真得忍不住吻了下去,温柔而缠绵,炽热而疯狂,我将她搂得紧紧的,不想她的身子在颤抖,想不到她的小手也慢慢攀上了我的腰,开始回应我,这种感觉真好,两人紧紧相拥的感觉真好。

但很快我清醒过来,猛地推她,她也猛地推我,我依然站立不动,但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我惊愕地看着她,我刚才怎么会那样的陶醉?我始终不肯相信自己是爱她的,我一直对自己说,我不想她那么快死,是因为我还没有折磨够,但刚才的感觉却是那样的——

跌倒在地的她,也是那样的茫然,沉默了一会,我的脸恢复惯有的冷硬,她的双眼也变得波澜不惊,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如果我想要你,即使你身上再脏,醉得再厉害我也可以要你,如果我不想要你即使你点着熏香,即使你脱光衣服,我也不会要你,虽然这里是冷宫,但我也不想被你搞到恶臭阵阵,满是酒味,听到了没?”我想大声吼她,但却吼不出来,喉咙似乎被烫伤了一样。

她没有说话,依然呆呆的,如一具行尸走肉。

“你给我好好活着,我以后少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是她眼里的哀怨打动了我吗?还是她眼里的绝望刺痛了我吗?

这次以后,她果然真不再喝酒,她重新开始振作,这让我心情大好,但我还是想去见她,很想她,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有些时候上朝,大臣正在向我汇报事情,我有脑海却突然浮现她梨花带雨的脸,最后我傻傻地看着大臣,不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有时候批发着奏折,看着看着,奏折变了了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的情景,心又怜又疼,就想冲过去找她,但又想过自己说过少去,心情重新变得浮躁无比。

我占有了她,一定让她觉得羞耻,让她觉得愧对他,也整天提心吊胆害怕被她的女儿撞见,也许我将她放走,也许我让他离开这深深的宫墙,她会活得更好。

但为什么自己的心那么不情愿?如果她离开了,这个皇宫更加冰冷,我的心会更空,我不想承认自己惦记她,我不想承认自己对她早已经没有那种刻骨的恨,我不想承认我已经爱上她,我对自己说我只是想折磨她,一天不折磨她,我心里不舒服。

我在逃避,我不也面对自己的情感,每次想起娘,我都觉得羞愧无比,娘,暮儿真的不孝,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也想控制对她不闻不问,但为什么做不到?

最后我还是决定将瀚御风远嫁他方,我受不了她仇恨的双眼,我受不了我每次从她房中出来,她像幽魂一样跟着我走一段路,让我背脊发凉的感觉。

其实我真的讨厌看到她,因为我恨她,恨她得到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爱,恨她剥夺了我所有的爱,她不应该活得那么好,我娘死的那会,我还发誓以后将她们母女俩送到军营做军妓,让她们真正的生不如死,以告慰娘在天之灵,但为什么现在就下不了这个狠心?

我有时也想让她消失得彻彻底底,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容易不过的事情,只需要我开一开头,但我是狠不下心,许是怕她难过,许是我恨她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到最后我总是放弃,我对不起娘。

她听到我要将她远嫁的消息,跪在地上求我,脸上满是泪水,她的声声哀求没能让我改变主意,她的眼泪没有让我动摇。

对她我一直在矛盾挣扎中,想起娘的时候,我就会恨她,就想好好折磨她,让她过得生不如死,担折磨完,当她真的过得生不如死的时候,自己又痛入心扉。

当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离开后,我似乎拨走了心头的迷雾一样,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她终于走了,我终于可以不看见她,看见她我总想起我刺向她的那一刻,心情很不好,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夜深了,我睡不着,总是惦记着她,她此时一定很难过。

我远远地看着她,今天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静静倚靠在门口远眺,双眼迷蒙而忧伤,风吹起她的长发与衣袂,像一个落入凡尘的仙子。

她静静地站着,但不多久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苦,声音悲切而哀伤,哭了很久很久,哭得我的心都痛了,黑夜她的脸有点模糊,但哭声却那样清晰,声声击打在我的心上。

哭到声音沙哑,哭到没有声音,没了力气,她就坐在地下,双眼依然望着远方,夜凉了,她许是冷了,又蜷缩一团,但却固执地抬眼远视,似乎在送她的女儿出嫁,她不知道她已经看不到了吗?

我忍不住一步一步地靠近她,我静静地站在她身旁,她头也不抬一下,我二话不说,俯下身子将她抱起,手碰到她的时候,她狠狠地咬了我一口,眼里充满怨恨,我没有反抗,相反将她箍得死死的,她越挣扎,我越用力。

“你滚——你给我滚——你这个恶魔,你这个混蛋——”她大声地骂我,声音尖细而凄厉,在寂静的夜中回荡,让我的心颤抖着。

我不理她,狠狠地将她扔在床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上去,我不能再逃避,我不能再欺骗自己,我实在是想她,我实在是太想她。

我死死地将她压在身下,并不想做什么,我只想让她知道她是我的,我只想让自己知道,她现在完完全全属于我,没有任何人阻挠,但她却拼死地挣扎,以为我在这个时候侵犯她,她此时那么难过,我怎会侵犯她?

“我只是想抱抱你。”我轻轻地说,她停止了挣扎,也停止了嘶咬。

“还咬不咬?还想咬的就继续,我等着,就此一次,下次你想咬都没有机会了。”我笑着我,心却苦涩。

我问她是否爱她?她有答我的话,当我提起她的女儿,她就又发疯地咬我,眼里是刻骨的恨,这样的眼神让我刺痛,让我恐慌。

“颜儿,你咬疼我了!”我沉声说,一边说一边默默忍受这种痛感,但她不许我叫她颜儿,她说我叫她会让她觉得耻辱,她说我是他的儿子,她的话让我愤怒。

“他不是我父皇,他也不是你夫君,他只是我娘的夫君,你与她什么都不是,你现在只是我瀚暮的女人,与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明白吗?”我突然翻下身,揪住她的衣领大声说,因愤怒全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