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一丝希望回到王爷府,第一时间跑去他的寝室,结果里面空无一人,被子是凉凉的,我怒气冲天地走了出来,难道真的跟着他跑了?虞枫,你就跑到天边,本王也要将你抓回来,你就是逃到海角,我也捆你回来。

丫鬟奉茶过来,我摔碎了,管家进来汇报事情,被我轰走了,大厅的珍贵古玩,全部被我摔碎了,其他女人过来向我撒娇,被我吓得瘫倒在地上,深身发抖,此刻我整个人就像一团火在燃烧,谁靠近,谁被烧得焚身碎骨。

但他一整天都没有回来,我实在忍不住,跃上马再去了一趟将军府,将军府的人看到我,脸再一次变得煞白,似乎见到鬼一样,我冲了进去,他们跟我说大将军还没有回来,我不相信,整个将军府看了一遍,居然真的没有回来,我层悻悻而归,我就看他们能躲到什么时候?

我怎么就那么沉不下气来?

回到府中,我依然怒不可遏,口干舌燥,但当丫鬟一将茶递到我的手里,我又忍不住摔碎,因为我的火根本无从发泄,不多久整个大厅又到处是碎片。

到了晚上,管家战战兢兢地过来问我要不要开饭了?我阴沉着脸不吭声,现在哪有心情吃饭?现在就是摆满一桌子的饭菜,我都无法下咽。

“王爷,虞侍卫已经回来了,他没有来见你吗?”管家小声地问我。

“什么?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猛地站了起来,心头竟然满是喜悦,原来他的回来让我的怒火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他还是没有完全背叛我,他还是认得回家的路,他还是知道要回来的。

“今天下午就回来了,我叫他过来找王爷,他说他这就去,所以我才没带他过来,我刚刚看到王爷似乎还不知道,所以由此一问。”

“什么?下午就回来了,居然不来见我?他真的好大的胆子。”我怒气冲冲地去找他,刚刚熄灭的大火,轰的一声又重新燃烧起来。

去到他的住所,我一脚将门踹开,想不到他居然在里面睡得真得,看见我进来,他忙爬了起来。

“一整天你们去哪了?你们做了什么?”我怒气冲冲地问,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一整晚他们有没有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其实他们在军营同床共寝一年,他们要做什么没有机会?我这只是自欺欺人,总想着他们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居然若无其事地说他们只是在野外赏月,赏月?沧祁什么时候有这种闲情逸致?他什么时候也这样高雅?说这些鬼话,谁相信?

“不相信就算了。”他仰起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当他伸长脖子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他雪白的脖子上,印着深深的吻痕,作昨晚一定吻他了,并且还吻得很久,吻得很用力,甚至吻了很多地方,要不不会有这么深的吻痕,我脑海出现他们拥抱在一起狂吻的情景,心里难受得要死,似乎呼吸也变得困难。

当我说他脖子上有吻痕的时候,他居然满脸桃红,双眼迷离,似乎还在回味昨夜的美好,这简直让我疯狂,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是男人怎么可以这样?但自己不也情不自禁地吻了他吗?他就是一个千年祸害。

但他居然不承认?都吻成这样,他能骗谁?他不想他,双眼会那么迷乱吗?他们昨晚什么没有做过,他的脸会红成这个样子吗?

如果他坦白告诉我,我可能还会原谅他,但他居然还是骗我说去赏月?简直是罪无可恕。

“说,昨晚你与他都干了些什么?除了脖子,他还吻了你哪里?”我激动得连身子也微微颤动。

但他却什么都不答,傲然地站在那里,一副惟我独尊的样子,让我气极了。

“说,他还吻了你哪里?”我的怒火已经灼伤了喉咙,发生的声音已经无比沙哑,但我还是抑制不住要问,明知他说了自己要心痛,要发疯,但还是忍不住要问。

他居然告诉我他们昨晚去了该去的地方,做了该做的事,什么是该去的地方?什么是该做的事情?他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你--你--”我被他气疯了,他居然还说我无权过问他的事情,我无权过问?看着他高傲的头颅,我说不出我究竟有多愤怒。

因愤怒烧红的双眼,因愤怒我迷了心志,我命人拿来一条大锁链锁住他,这是背叛我的惩罚,我要他一生一世都留在王爷府。

但我没想到他在看到铁链的瞬间,整个人变得如寒冰一样冷,双眼是那样羞愤和屈辱,看到他这样,我竟然有点害怕,我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

但我销住他残忍吗?如果换成是其他人,他早已经死了一百次了,并且会死得很惨,很惨,对他我已经极为容忍。

“如果你真要锁住我,很简单你就锁住我的尸体吧!”他的双眼笼上浓浓的恨,这恨意灼痛了我,让我的心一颤,我并不想他恨我,我只想留住他,但我做这些似乎都与我的本意背道而驰。

最终我还没有锁他,因为我怕他恨我,原来我现在又有了害怕的东西。

“他不会再来找我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淡淡的哀伤,他们门翻了?我心中竟然像放下心头大石一般。

“从今晚开始,你继续在外面帮我守夜!”我冰冷地说,虽然我不用锁链锁住他,但我不能不惩罚他,要不他以为他没有做错,下次再重犯,他很快就答应了。

我发现原来用铁链锁住他是他的列穴,但我不知道铁锅伴随了她那么多年,我不知道他看到铰链那瞬间的痛恨与恐惧,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提锁链两个字,只是对于他我知道得太少,原来我可以知道他很多,原本他是完完整整属于我,上天都已经将他送到我身边,但是我这双手将他推远,推离我自己,这是我一生难以释怀的遗憾与伤痛。

他想转身回去睡觉,我不允许,从这一刻起,我去到中发,他就要跟到哪,我还要他将那脖子遮住,看到他一排吻痕,我心理就很不舒服,那似乎是自己的女人与别人偷情的罪证,我越看越火大,越看就越心烦。

今晚我去的是弯儿的院子,她扭着腰肢出来迎接我,还是那样妩媚动人,进来里面,她换了一身透明得里面一览无遗的衣服出来挑逗我,但无论她怎么揉我,怎么吻我,甚至是使出浑身解数,一整晚我就是提不起一丝兴趣,整个人软绵绵的,最后她竟然有点气急败坏地睡了,睡的时候满脸怨气。

而我就再也睡不着了,夜很静,我竖起耳朵听,我听到风吹的声音,我听到他踱步的声音,甚至是他的哈欠声,只要听到他的声音,感受他的气息,我就觉得心安,我想不到他竟然已经可以影响我到了这个程度,我独自在黑夜中苦笑,沧天涵你究竟是怎么了?

连续两晚没睡,困得要死,但我还是希望迎来新一天的第一缕阳光,因为白天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见他,白天我就可以有大把理由将他牢牢地拴在我的身边。

“王爷,今晚还会过来吗?”弯儿的语气中带着不舍与不甘,一定是我昨晚没能让他得到满足。

“不来了--”我冷冷地说,既然她昨晚无法点燃我身上的欲望,我还来干什么?我并不想长期对同一个女人,但为什么对着他,我就未曾厌倦过?总想将他留在我身边,总怕他不见。

走了出门,他站在门口等我,双眼红肿,我看到心有点痛,很想让他好好去睡一觉,但这都是他活该,如果不给点颜色他看,他真的要飞上天了,以为谁也治不了他,想到这里,心又变硬了。

“虞枫,你跟我出去走一趟。”皇上要我找的人,我还没有去找,被他耽误正经事了。

“为什么要我跟着去?”他似乎很不高兴,嘟起小嘴,他根本不知道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让我多心痒难当,如果他是一个女人就好了,当试问天下有哪个女人有人那么泼辣,有他武功那么高,试问天下有哪个女人偿想受人呵护,却要跑到战场上厮杀征战?

画师仿照画卷画了无数张画,但无论是多高超的画师,都画不出她原来的神韵,看来狄国三皇子孤丹青了得,也许是情人眼里多妩媚,试问世界哪有如此勾魂摄魄的女子?

“因为你是我的贴身侍卫,所以你没得选择。”我无情地说,我知道他此时已经困极,那红肿的眼睛随时就要合上,那站着却像要倒下的身躯让我忍不住想紧紧搂住他,给一个肩膀给他依靠,或者抱起他到床上,得我总是选择了折磨他,而没有选择好好疼他,因我为放不下自己的尊严,因为他的高傲总是在刺伤我。

晚上我去了另一个女人那里就寝,温香软玉在怀,我依然心如止水,无论她怎样挑逗,我身体未见丝毫灼热,我甚至想是不是已经失去这方面的能力?但为什么看着他,自己却涌上一种异样感。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风吹叶落的声音,今晚的风比平是垢时候都要大,吹得树叶翻飞,但怎么突然听不到他踱步的声音?甚至哈欠的声音也没有了?

“虞枫--”

我叫了几声,居然没有应答。

我猛地跃起,冲出去,夜色下已经空无一人。

他居然又过来带走了他,可恶,当我王爷府是什么地方?

我穿好衣服直奔将军府而去,因为我的到来,将军府又是一阵恐慌,现在他们已经是惊弓之鸟了,但我却被告之,他们根本就同有回来,居然又去野外偷懒了?我双拳紧握,青筋一条条地凸起。

我按捺不住,离开将军府到近郊去找他们,但一无所获,我折回将军府他们依然没有回来,我只得再去找,这样连续三次,我觉得整个人就快要累垮了。

身体越累,心情越来越灰暗,我回到了王爷府,虽然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床上,但我依然睡不着,他现在不见了踪影,头疼的事情又多,皇上要找的人又杳无踪迹,不日就到。

这让我为难,这让我想起那个小女孩,那天月色太朦胧,她的面容我都有点模糊了,就算是去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找?

但毕竟是他国公主,人生死未卜,实在不好交代,心中烦躁,想起他俩现在现在正在偷情,我就更坐立不安。

我派人去将军府附近监视着,如果他们回来立刻通知我,然后派了一批人在城里寻找他们,这几天被他的事情搞得我无心公务,现在事情堆积如山,等我处理好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暮色渐浓。

正在这时,侍卫说有人求见。

“不见--”找不到他,我心情烦躁,谁也不想见。

“来人说是王爷的故人, 一个仙子般的姑娘。”侍卫试探地说。

姑娘?我似乎没有外面惹什么风流帐?

“不见--”管也是男子还是女子,不管她是美是丑,我现在心情差,谁也不想见。

“好说来为王爷排忧解难的。”侍卫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都颤抖了,我这几天可能的确是比较骇人。

帮我排忧解难?这个世界上谁能帮我排忧解难,但既然她说自己这么神奇,我就出去会她一会,看看她是何方神圣?

“叫她进来。”我冷冷地说。

“是你找我?请问所谓何事?”我问他,根本就没有兴趣回眸看她一眼。

“我不喜欢别人背对着我讲话。”冰冷的声音,霸道的口吻,似乎曾在哪里听到过,我心头不由一震,猛地转身。

番外卷 人生百态:053:月色迷人

当我们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在地震颤了一下。

竟然是她?她不就是狄国三皇子苦苦寻觅的女子吗?她怎么来了?不过她果然是来替我排忧解难的,心中禁不住一阵窃喜。

“你倒没有说错,果然是过来帮我排忧解难的,我正在愁找不到人给三皇子呢?”她听到我这样说,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讽刺的笑,似乎我说了一个蹩脚的笑话一样,她笑得我莫名其妙,难道我说错了?

“今晚我皇兄瀚暮会过来,我会随你进宫一趟,进宫见了皇兄后,我会自行离开,我是来为你安排这方面忧而来,至于我与三皇子的事就不用你费心了。”她冷冷地说,勾起的唇角依然充满嘲讽。

她的话让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竟然是——

我想不到她 竟然是我的王妃,一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她,今日居然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突然地让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心头腾起一把怒火,真是讽刺,原来我找了那么久的人竟然是我的王妃?我竟然在找自己的女人送给别的男人?天下没有人比我更可笑了。

但她无视我的愤怒,居然说我与她 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早已经桥归桥,路归路,我是这样说过没错,但我一直休书未下,她永远是我的妻,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就算我不爱她,我不要她,名誉上她还是我的王妃,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我绝对也不允许她在我的眼皮底下与其他男人勾勾搭搭,如果被人知道我沧天涵的王妃居然与狄国皇子纠缠不清,我的脸往哪里搁?我的尊严何在?我沧天涵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女人拱手相送,是男人都忍受不了这种耻辱。

她冷冷地看着我,没有丝毫的畏惧,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丝毫的温暖,我们的目光让整个天地一下子变得冰冷。

暮色中,嘴角轻笑,凉风中,她长发飞扬,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蛊惑,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让我承受如此大的耻辱?我越想越气,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公主,如果不是因为她皇兄要过来看她,我才不会跟她客气。

如果她找一个平凡人嫁了,我不知道那也就算了,她居然要找狄国的皇子,还要跟他做了这等苟且的事情,被人画下画像到处传闻,这叫我怎么忍受?

我想起那满街贴的画卷,胸膛更像是无数火焰在燃烧,就快将我整个人焚毁。

夜色下的她,极为妩媚动人,身姿曼妙,出尘脱俗,飘逸如仙,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美,牢牢将你的目光吸引住,我也禁不住一阵失神,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吸引我的目光,但偏偏她高傲嚣张得让我发火。

“受不受得这种耻辱,是你的事,与我何干?”她无比讽刺地说。

一年后她长高了,一年后她长大了,但那脾气跟虞枫一样,又臭又硬,做错了事还要理直气壮。

我再打量了她身上的衣裙,料子极好,比我府中的其他女人身上穿的还要好,看来她日子过的还真不错,害得我还以为她当年饿死街头。

想不到她居然灿烂地笑,说庆幸当初脱离我这个桎梏,现在天高海阔,又有无数美男投怀送抱,日子舒坦。

她的话让我气结,果然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了,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与狄国皇子勾结,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离进宫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只得叫她梳妆打扮,毕竟进宫这样隆重的场合,她披散着长发总是不太适宜,但今天我才发现,原来女人把头发这样散下来,竟然可以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她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奇怪,有点陌生,但更多的熟悉。

明明一年不见过她,但却总觉得她无时无刻不隐藏在身边,明明对她毫无感情,但她冷冰的眼神,冷漠的表情却让我的心微微刺痛,明明对女人没有感觉,但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自己的心跳会加速,似乎有电流在身体窜来窜去,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看着她感觉像看着虞枫一样,有点心痒难当的感觉。

这一年偶尔想起她的时候,我都会有点后悔当初做得太绝,让一个小女孩流落街头,终是一件残忍的事情,我猜她不是饿死就是被卖到窑子里去了,京城大大小小的青楼我都去过了,但却没有她的身影,说不上有多难过,多失落,只是偶尔想起都会有点惆怅,有一点不安。

“我梳理好了,王爷你什么时候想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那如天籁般的声音让我不禁回眸,虽然美人见过不少,我还是被她的美震慑在当场了,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让天地瞬间失色。

也许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本王,也许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让我回眸,“王爷——”弯儿在我身边不悦地叫我,我才发现我刚才竟然为她沉迷,失神了好一会,脸微微红,我什么时候也会沉迷于女色?

当弯儿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时候,她脸色一沉说:“废话少说,要走就走吧。”她的眉微微向上挑,嘴角也微微翘着,带着无穷无尽的讽刺。

虞枫?我突然脑海里浮现他的身影,她给我的感觉竟然是像他,越看越像,在马车上我忍不住问她这一年去了哪,但她居然说不用我管,她有大把男人管她,她总有办法惹我生气,就像——

我不由自主又想到那个矮小但倔强的家伙,心中一暖,许是我也中毒太深了,在这个时候还会想起他,如果他不是男子多好?如果他不认识沧祁多好?我真的想他了,虽然我是那么不情愿承认。

到了宫中,我握住了她的手,她吃惊地甩开,我重新抓牢,她以为我对她有兴趣?太自不量力,本王只不过不想让人知道王爷与王妃不和而已。

她的手很小,却没有一般女人的柔软,我牵着她 的手,心头竟然漾起淡淡的幸福,她的手很冰冷,让我很想温暖她,这种怜爱之情,我只有对着虞枫的时候才出现过,想不到她也能让我产生这种感觉。

我轻轻地捏着,揉着,微微碰触,一股暖流通过彼此的指尖传至身体的四肢百骸,让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想挣脱我的手,但我竟然如此不愿意松开,挣扎中,我的手碰到了一个硬硬的物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开她的衣袖,雪白的手腕,通体碧绿的镯子发出莹莹的光,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的脸在瞬间变得铁青,我的眼在喷火,我的手在加大力度,可能拽得她生疼,她总是不愿意前行,碰到有人的时候,我就温柔如水,无人的时候,我的手总是忍不住要加大力度,我实在有太多怒火要发泄,居然背叛我!

到了大殿,群臣已到,但沧祁却依然未见踪影,莫非他现在还跟他——

我笑对群臣,但心里却隐隐作痛。

我拉她坐了下来,大殿上所有目光都不停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这样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本王的王妃就是让他们这样看的吗?还是专朝不该看的地方看?实在是可恨至极。

坐下来后,她的手突然变得更冷,手心还出汗,脸色也不是很好。

“你怎么啦?”我关切地问她,她说她紧张,见自己的皇兄有什么好奇怪?她胆子不是很大,说话不是很犟吗?怎么现在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用怕!”我握紧她的手,声音竟是那样轻柔?

沧祁赶在皇上到来的前一刻出现,他满头大汗,似乎很匆忙,他到来后双眼就不停地朝我身边的她扫来,十分放肆,这让我十分不舒服,怎么连他都是这样?难道他现在又对女人有兴趣了?

“这位是瀚国的御风公主吧!”沧祁突然向我发话,我感觉她的异样,她整个人颤抖了一下,手变得更冰冷,我正在奇怪的时候,瀚王与皇上到了,他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殿,让站在他身边的皇兄黯然失色。

这才是真正王者,只往那一站,就光芒四射,让人不敢逼视。

他召她坐在身旁,两人虽然都笑意盈盈,但我总觉得是貌合神离,时而低头浅笑,似乎在诉离情,但我总能从她的眼里捕捉到一丝凶狠,从他的眼里看到浓浓的厌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果然没有猜错,在大殿上,瀚暮三番两次要她当众表演歌舞,如果一个哥哥真心疼他的妹妹,岂会大庭广众要她如歌姬一般奏曲起舞?

我看出她很不情愿,但最终迫于无奈,她站了起来,她梨涡浅笑,但我能从她的眸子看到屈辱,那一刻我竟然想将她拉回座位,凭什么本王的王妃要为他们唱歌助兴?

“既然皇上你想听,皇兄你也想重温一下风儿的琴音,那御风就献丑了。”她此话一出,欢声大作,所有人都借着酒意,肆意地盯着她,尤其盯着她高耸的胸部,这让我恨不得将他们的双眼挖了去。

沧祁低头喝酒,似乎对大殿的事情充耳不闻,但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酸楚,那样的苦涩,甚至是那样的压抑,似乎有满腔的愁绪无法说。

她低眉信手细细弹,时而轻柔如水,让人柔肠百转,时而铿锵有力让人仿佛置身沙场,金戈铁马,血染盔袍,心湖澎湃,热血沸腾,时而让人置身烟雨朦朦的江南,满腔愁绪,时而让人置身旷野大漠,让人自由自在,时而让人置身于山之巅峰,让人豪情万丈。

一曲罢了,她优雅转身离去,整个大殿静得骇人,所有人都沉浸在琴音中未曾清醒。

她回到瀚暮的身边,两人低声说着什么,她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他的脸也笑如春风,但我总觉得他们此刻正式刀光剑影,剑拔弩张之际。

她唱完,在他的提议下,她接着在大殿中翩然起舞,舞罢,无数目光竟然射向我,有艳羡,有妒忌,唯独沧祁脸色铁青地喝着酒,一脸的落寞。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失魂落魄?莫非与虞枫又闹翻了?每次想到他们不和,我都暗自高兴。

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抬头,我竟然发现她偷偷在看沧祁,眼神复杂,可能发现被我看见,她有点慌乱地将头地低下,脸很苍白,我的心禁不住往下沉,莫非连她也觉得沧祁长得比我好?虞枫是这样,她也是这样,这一刻我竟然是那样的嫉妒沧祁,为什么我想留在我身边的人都对他情有独钟?

酒过三巡,也是曲终人散的时候,她长长地终于松了一口气,似乎如释重负,这场晚宴她一定是很压抑,看她过得如此不开心,我竟然有点心疼,希望早点带她离开。

因为夜深,我们留宿皇宫,直到我们离去的时候,沧祁依然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皇上问他话,他也恍若未闻,眼神恍惚心不在焉。

离席后,有宫娥上前带着我们去寝室,我依然紧紧将她手握住,但我总感觉身后凉飕飕的,似乎有无数刀子朝我刺来一般,我回眸,大殿除了沧祁已经空无一人,她似乎很害怕,很急着离开大殿,几乎跑了起来。

一路上她都走得很快,简直是奔回寝室,说困了,想睡,但当她看着那张大床的时候,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样?

“王妃,你不是说要就寝的吗?怎么站在这里?”我戏谑地对她说,但她却冷冷地对我说现在无人,大家不用演戏,过了今晚,她就会在我眼前消失。

消失?我心中一惊,竟十分不舍。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虞枫我想将他霸在身边,如今这个只见过两次的王妃,我竟然也不想将她放走,我什么时候真的变得如此多情?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霸道?女人对我来说不是连一匹马读比不上吗?

但她从出现到现在,看我的眼神,不是冷就是恨要不就像现在这样带着嫌恶,我有那么讨厌吗?我突然觉得她看我的目光很刺眼。

我们就因为这个问题吵了起来,她总是反复的强调过了今晚,她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过了今晚她就彻底从我身边消失,她这些话让我心烦意乱,一想到过了今晚我将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心竟然是那样的不舒服,就在这时,瀚暮居然邀她到他寝室小聚,今晚一整晚难道还不足够相聚吗?

“王妃要安息了,告诉瀚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不耐烦地回绝他,都那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什么话?我看他们根本就不像兄妹,哪有兄长对妹妹这样的,不会他们两个也有一段情,最后由爱生恨吧?

但她嫁我哪会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谁会看上一个孩子?我自嘲地笑笑。

但外面之人一再喊她过去,似乎她不过去不罢休一样,真让人厌烦,都说睡了,还不停地嚷,她似乎也不愿意见他,死赖着不走,最后催的多了,才骂骂咧咧地出去,她那神态像极了虞枫,让我又是一阵失神,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起来,是不是我太想他了,所以才产生的错觉?

她走了,我躺在床上竟然睡不着,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这寝室亮如白昼,如此宁静美丽的夜晚,我竟然烦躁不安,一刻都静不下来,辗转反侧,我从床上愤懑地爬了起来,在房内踱来踱去,但越跺越烦躁,越跺思绪就越乱。

怎么那么久都不回来?莫不成都不用睡了?明天再聚就不行了?为何要挑夜阑人静的时候?他不知道王爷需要他的王妃吗?

我什么时候开始当她是王妃的?她在我眼里不是一个带着特殊目的嫁过来的工具吗?我怎么一下子产生要留她下来做王妃的念头?是因为她太像他,我想她替代他妈?我不知道。

我派人去叫她回来,但瀚暮那边却说她已经走了,该死,肯定是不想呆在我身边,我就不相信她是迷路了。

我怒气冲冲地出去寻找,夜深,风凉,霜重,四处寂静。

“沧祁真的不行,现在你是将军,我是王妃,被人见到——”是她的声音,我的头脑轰了一声。

“什么王妃,什么将军,都全见鬼去,现在你只是一个女人,我只是一个男人,我需要你。”我的心往下沉。

“枫儿,专心点,抱住我。”他低吟,迷乱地叫着。

夜色下,他们竟然紧紧搂在一起,如痴如醉般吻到一起,是那样的疯狂,那样的热烈。

心瞬间被利物刺穿,被刀捅破,痛得不能言语。

番外卷 人生百态:054:悔恨交加(涵)

我的怒吼让他们的身躯骤然分开,但我没有想到她刚离开的怀抱,他又用手猛地一拉,两人再次贴近,亲昵得让我全身震颤。

沧祁他这是干什么?他不是有深爱的虞枫吗?他难道不知道她是我的王妃吗?竟然敢如此大胆妄为,他是在挑衅我?他是在向我下战书?一簇怒火猛地从我胸膛串了出来,“噼啪、噼啪”地燃烧。

莫非他是怨恨我将虞枫从他身边带走,今日要如此羞辱我,报复我?

不知道是不是太生气了,我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但呼吸却比任何人都粗重,隐藏在心头的怒火,一触即发。

“天涵,对不起,我无意惹你,但这女人我要了。”他这一句话如一声惊雷劈得我呆呆的,他说什么?他竟然对我说这女人他要了?这可是我的女人?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是不是疯了?他难道不知道兄弟之妻,不可染指吗?我有点不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沧祁的口,但他脸上的痛楚是那样的真实,声音是那样的坚定。

“你疯了,竟然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她是我的王妃,岂能让你染指?”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震惊与怒火,因为在皇宫,我很努力地压抑着自己,但我发现压抑得很辛苦,如果他不是沧祁,我不会让他有机会活下去,即使他已经认错跪在我的脚下,我也不会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今日无论你说什么,也不管你骂什么,即使你打我,我也认了,绝不还手,但她要了。”

我气得脸都变紫了,他平时也不是这样肆意妄为,今日为何说话疯疯癫癫的,他要她,那虞枫怎么办?他要我颜面何存?

“虞枫我要,她我也要,他们俩我都要。”沧祁无比坚定地说,但紫蕊他却说不能要,应该要的他不要,不能要的他偏偏夺,他这不是专门跟我做对吗?

我说不出此刻自己心中的感受,我感觉着一切真实得可怕,但又虚假得可笑,就算是做梦,这个梦也虚假得让人不相信,沧祁怎会如此对我?抛开我们的兄弟情,单单是这十几年的感情,他也不应该提出要她?因为瀚沧联姻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因为她是他的嫂子。

他是不是喝醉了?我瞧他看去,他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双眼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但我想不到她在这一刻火上浇油,居然说过了今晚我们就是陌生人,她言下之意是不是明天就跟他走?我绝不容许,这简直是对我最大的侮辱,世间那么多男子她不勾引,偏偏勾引她不能勾引的男子,远到狄国皇子,近到沧祁,哪个是她可以拥有的?

“立刻跟我回去。”我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我觉得我再呆下去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不准。”沧祁在后面怒吼,声音带着焦急,他今日是不是疯了?他怎可以这样对虞枫?他么时候也变成一个负情薄幸的男人?

“沧祁,你要多少女人,你要多美的女人,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满足你,但她绝对不行,她是瀚国的公主,她是我的正妃,岂可转投你怀抱?这样你不怕被天下人耻笑,我也觉得脸上无光。”我冷冷地看着他,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挣扎苦楚。

“可她并不爱你,你们也并不是真正的夫妻。”他那句不是真正的夫妻,让我再次刺痛,他怎知道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莫非他们真的已经逾越了?

“你不是她,你怎知道她不爱我?现在她不爱我,难保她以后不会爱上我。要做真正的夫妻有何难?今晚我们就可以补回洞房花烛夜,你要不要过来做见证?”

“你——”沧祁的脸变得铁青,而她的变得煞白,我虽然面不改色,但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愤怒,

“天涵,我真的不想惹你生气,但她今日我一定要了,我不需要多美的女人,我也不需要左拥右抱,我就要抱她一个。”他虽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声音依然颤抖,双眼是那样的挣扎痛苦。

“别走——”我扯起她就走,我想不到沧祁竟然制止,声音是那样的焦急,她也无声地抵抗我,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难道我容忍得还不够吗?

“好,你不走是吗?我现在立刻去找你皇兄,让他来看看你这个好妹妹是如何贤良淑德?”我想不到这一句话,竟然比我任何咆哮都要有用,她亮晶晶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并且甩开了沧祁的手,跟我走,看来她还知道什么是羞耻,看来她还不至于为了自己一个人,让整个瀚国蒙羞。

“你真的要跟他回去?”沧祁愤怒的声音带着绝望,今日的沧祁让我费解,他此刻痛楚不是装出来的,但我不相信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能有如此深的感情,他炙热的眼睛,固执不肯松开的手,让我愤怒,但无论他有一千个理由,一万个理由,我的妃子怎可能跟他走?这叫我如何忍?试问天下又有哪个男人能忍?试问换了他沧祁,他是否也能忍?

我扯起她继续走,不再看他痛苦的双眼。

“我不许你带走她。”他的声音是如此霸道狠毒,他身形一变,竟然拦在我前面。

“沧祁,你给我好好听着,她是我王妃,我一日不休她,她一日是我沧天涵的女人,至于虞枫,我也不会让他回到你的身边。”

“虞枫?御风?”我不由得念了两次,心头灵光一闪,他们——他们——

“你是虞枫?”我冲口而出,我的话一出,沧祁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四周变得一阵寂静,寂静得让人窒息,怎会这样,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我震惊无比地看着我眼前的女子,我再看看满脸痛楚的沧祁,他们没有回答我,但他们没有否认。

怪不得看她的画像的时候,我就觉得熟悉,怪不得她第一次在军营看到我的时候双眼带着愤恨。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看到她娇小的身躯自己想抱着,为什么吻他的时候,自己会全身燥热,酥软,原来不是我有断袖之癖,原来他竟然是女子,震惊之余,我竟然狂喜,原来他是女子,原来虞枫是我的妻子,是我沧天涵的女人。

狂喜过后,我突然想起他与她在军营里同床同寝一年多,我的心就往下沉,在沉没的时候似乎碰到无数礁石、利器、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