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进城后，花莲还一直处于迷茫状态，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点什么。这里倒是真够热闹的，有卖丹药的，有卖法器的，还有卖从魔族哪里得来的奇珍，不过价钱高的离谱。
花莲成仙的岁月毕竟太少，而且平日基本不跟人接触，她可从来不知道仙人也会在大街上摆摊吆喝。
这里跟人间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卖的东西，档次提升了太多。
不过可惜吗，对她的吸引力不是很大。所以，只是沿途看了一圈吗，她就没什么兴致了。
敢问阁下可是百花仙君？”正当花莲在人群里乱逛的时候吗，有人突然走到她身边。
“我是，我是······”眼前的人她并不认识。
“哦，是燕统领让我在这里接你，他说您也该到了。“这人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花莲，心里有点不怎么确定。
他一直飞、呆在祸乱之地，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仙界，只是前阵子听说有人杀了水德仙君，没想到竟是位女仙，而且看起来不像是传说中的那么凶残啊？
花莲自然是不知道，自她被流放之后，仙界关于她的传言就开始满天飞，基本上没见过她的人，都以为她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那就多谢了，劳烦您带路。“
虽说来到这里的仙人修为多多相同，但地位毕竟是有差别的。燕九羽好歹也是仙界一方统领，所以他自然是有资格呆在不屈城的上层。
花莲随着那人来到城中央，哪里有四名守卫守着一个传送阵，四人见到带路那人手里执法天将的令牌立即放两人进了传送阵。
话虽如此，不过越是往上突破越难，不然也不会这些年仙界只有五名仙帝了。
当然，这也跟他们背后的势力有关，毕竟不是所有人背后都有圣人撑腰的，想要坐稳仙帝的位置，光是实力是不够的。
“花莲，你总算来了。”两人走到一座阁楼前吗，正看见燕九羽从里面走出来，他身边还跟了几个浑身上下杀气腾腾的仙界将领。
花莲朝他一笑吗，“我应该不算来晚吧？”
“不晚，走，跟我进去聊。”燕九羽也没有跟那几个人介绍她的意思，带着她直接进了阁楼。倒是那几个人都十分好奇地打量着花莲，他们都算是燕九羽的朋友，知道这几天他没出去就是为了等人，谁知道等的竟然是个女人。
从外面看，这阁楼挺普通的，里面却别有洞天。不过最让人觉得奇怪的还是围在大厅中央的那些人，都在盯着一面白玉墙议论纷纷，有的更是一脸激动。
“那是什么？”花莲忍不住好奇的问。
“功德榜，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定能够看到你家那位。”燕九羽故意调戏
“好啊。”花莲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走了两步又回来问，“现在就已经开战了么？”
“大战没有，小战不停。在全面开战之前依照惯例，上面的要先打上一架。”
花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殷漠的实力的确比她想象中的要高上不少。不过自己现在已经修成十品莲台，应该能够看透他的深浅了吧？
好不容易挤到了人前，第一眼就找到了杀生佛这三个字占据功德榜第五，而排在榜首的正是紫微仙帝。
周围还有不少人在议论，这次功德榜第一，佛界那边怕是保不住了。
虽然花莲很想趁着仙魔大战的时候把紫微给除去，不过这也只能想想，她还算有理智。自己可以跟紫微翻脸，甚至可以用紫潇来威胁他，因为现在她有这个资格。但是一旦真的动手了，就牵扯到了上面，唉，谁让她没有后台呢。
“得了，先别看了，反正一时半会儿的变化不会太大。”燕九羽扯着花莲从人堆里挤了出来，一群人在二楼找了个包间坐了下来。
这时候，他才想着给花莲介绍周围的几个人。他们都是仙界的将领，算是燕九羽的同僚，不过他们也是很久没有回仙界了。
原本要不是燕九羽犯错，他现在也该在这里杀魔族积攒功德，让他回去驻守仙界，也算一种惩罚。
这几个人对于祸乱之地极为了解，甚至连出现在这里的魔族也是了若指掌，什么魔能惹，什么魔不能惹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想来也是，能够在这里活下来的，并且活得这么滋润的将领，有几个是白给的。在这种地方，惹不起的对手多了，最重要的是打不过起码要跑的过才行。
一顿饭下来，听他们讲这些年在祸乱之地的经历，花莲也觉得万分凶险。魔跟人毕竟不同，他们几乎都是不怕死不要命的，那可真是临死都要拽上一个一点都不觉得赔本的种族。
这几位也都是能喝酒的，自从知道了燕九羽天天抱在手里当宝贝一样的酒都是花莲酿出来的，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都发绿。
还好她身上的酒不少，拿出了几坛子来，大家倒是喝了个尽兴。
酒足饭饱之后，几个人先后告辞，他们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都有自己的住处，燕九羽在这里竟然也有一间院子。
反正花莲初来乍到，身上没有功德，自然住在燕九羽那里。
“你这院子还真不怎么样。”别怪她挑剔。实在是这地方太小了点，比他的百花园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就这么个破院子还用了我一万功德。你要知道杀个魔君也就一百点功德而已。你当我是杀生佛呢，一巴掌下去能拍死好几个魔君。”燕九羽对于花莲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行为表示十分鄙视。
“功德还能换东西？”
“在这里只要有功德，什么都能得到。”
“我听说成为圣人也是需要功德的？”花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燕九羽。
“你听谁说的？”
“紫微仙帝。”
“哦。”燕九羽点头不怎么在意地回答。“的确是要功德。不过那可就多了，杀一个魔帝功德至少十万，至少要杀十个魔帝才能攒够吧，而且一旦冲击失败，所有的功德归零。我估计我这辈子是白费了。”
“听起来也不是太难。”跟着燕九羽进了自己住的屋子。花莲四处打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很满意的，起码床够软。
“这还不难，你以为当圣人这么容呢。从荒古之后，仙界就再没有一个人成圣了。魔界那帮魔帝也不傻，难道站着等你杀。最多也就让他们受重伤，捞个两三万的功德就了不得了。”
“现在仙界功德最多的人是谁？”
“紫微仙帝，据说他曾经杀过两名魔帝，他也是仙界最有可能成圣的。听说这次大战之后，他的功德应该就够冲击一次圣人境界的了。”冲击圣人境界，虽然并不完全能够保证成功，但起码能够摸到那个边缘，怕就怕连边缘都摸不到。
燕九羽的话让花莲暗中点了点头，看来紫微会成圣这件事并不是个秘密，但是紫潇与他的关系，恐怕只有几名仙帝知道了。
如果自己动了自小的事他一直不知道的话，等他冲击圣人的那天，一定会很精彩。
不过这个，也只能看自己的运气了。
164身死道消
接下来几天花莲一直没有外出，莲子虽然是他的，但毕竟离体太久，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温养。
不过最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花莲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烦躁的心情让他很难继续修炼下去，最后也就打英跟燕九羽出去逛逛。毕竟开战在即，他一直这个状态，实在很危险。
大街上，燕九羽滔滔不绝的给他见绍，花莲则是跟在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
走到听天阁附近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堆人堵在门口，嘴里在嚷嚷什么。声音隐约传来，花莲脚下一顿，似乎是与殷漠有关……
“我们去看看。”燕九羽也停下来，显然花莲刚刚并没有听错。
两人一前一后挤进听天阁，还没看见功德榜，就已经听见有人在嚷嚷，说是杀生佛的名字从功德榜上面消失了。
这意味着什么，花莲心中很清楚。
可是，他总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但功德榜第五的位置上，的确已经没有他的名字。
他站在功德榜前，从上到下仔细地将所有的名字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可就是找不到她的名字。
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这一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他死了？怎么可能呢，殷漠怎么可能会死？
“花莲，花莲。”一旁的燕九羽一脸担忧的轻晃着花莲的肩膀，“花莲，你看着我。”
花莲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情绪。
“或许，是功德榜出了问题，杀生佛他……不会出事的。”燕九羽的嘴发干，这种借口，连他自己都骗不过，怎么可能让花莲相信。
功德榜在这里离了近万年，还从没出过错。而上面的名字消失，就只代表一个意思，身死道消。
这样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在发生。无论修为多高多么厉害的仙人或是佛，每到这个时候，总有一些会丧命。
只不过谁都不敢相信，消失的那个人，会使自己牵挂的人。
花莲走出听天阁的大厅，没有去听周围那些先人的幸灾乐祸或者是惋惜。她不觉得伤心，也不会心疼。就是心理，好像突然空了一样，好像这天地一瞬间就只剩下黑白两色，声音，在传不到耳中。
她觉得自己很正常，可以正常思考，甚至还在想殷漠为什么会死掉，是谁杀了他。可是在旁人看来，这样的花莲一点都不正常。
出了听天阁之后，花莲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浑身上下的生气在煞那间就消失得得干干净净，根本就像一具傀儡。
“花莲，你别这样，或许杀生佛只是受了重伤……我们去战场那上找找他好不好？”燕九羽皱着眉轻声道，花莲毕竟成仙之日太短，依然是看不透生离死别。
“别担心，我没事。”似乎是听到了燕九羽的哈，花莲转身朝他微笑，脸色依就是苍白的，给人一种她随时会消失的感觉。
就这样还没事儿呢，燕九羽觉得头疼。她的反应，压根就不像没事的人。
他这样，演技与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跟在他身边，以防她想不开。
“从我认识他开始，我就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永远都没人能够知道他的底牌，我……是不是……错了？”花莲看向燕九羽，似乎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答案一样。
燕九羽无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相信，但是，事实摆在那里。圣人都有陨落的时候。何况一个杀生佛。
见他不说话，花莲慢慢垂下眼，将严重的光华收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都会死，只是早晚的问题。”
说完之后，花莲转身往两人的住处走去，脸色很快便恢复正常，就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燕九羽苦笑一声，跟了上去。
要是花莲不这么好说还好，他这话说出来，让他觉得浑身发寒。
从那天起，他再也没离开过住处，就算燕九羽基本上也很难见到他的面。只是通过气息可以确定，里面呆着的那个，的确是个活人。
其实他还没燕九羽想的那般脆弱，回升起寻死的念头。他只是不死心，无法接受殷漠死掉这个消息。
这几天她想要去感受殷漠可能留下的气息，但是心一直静不下来，尝试了好多次，都没能成功。
或许，他真该去一趟战场。只有在那里才能够确定，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死了。就算是死了，她也得见到尸体。
在花莲门口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燕九羽一直犹豫，要不要闯进去看看，正当他下定决心想要上前去敲门的时候，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你……没事吧？”他的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放心，我没事。”
花莲摇摇头，“这几天有什么新消息么？”
“呃……”燕九羽眉头皱得死紧，“我也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总之，你听听就行。外面有消息传来，说是那天四大魔帝联手对付杀生佛……”
花莲闭上眼好一阵才睁开，“你说他一个人招惹了四个魔帝？”
“不是……据说当时有仙帝在场，可是不知为何，那四个魔帝同时对杀生佛出手。”
“不知为何？”花莲突然笑了，“在场的有谁？”
“真武大帝，紫微仙帝还有龙王太子。”
“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么？”这三个人的名字让花莲心中那个模糊的答案逐渐清晰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见她脸上带着微笑，燕九羽一脸警惕地问。他毫不怀疑花莲会去质问那三人。问题是，她这么做跟找死无异。
“你放心，我还不想死，我只是问问。”
“他们已经回来了，就在听天阁里，你……你可别冲动。”
“嗯，不会的。”她点点头，绕过燕九羽，朝着门外走去。
燕九羽站在院子里想了半天，越想越不对劲，最后一拍大腿，赶忙追了出去。等他出去的时候，已经没了花莲的踪影。
他一路跑到听天阁，正好看见花莲站在门外，她正对面，除了后土仙帝之外，其他四人全部到齐，还有一个龙王太子。
在场的仙人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他们也都好奇，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仙君，敢挡仙帝的路。
“花莲，你怎么会在这里？”见到花莲出现在自己面前，紫微仙帝脸色不太好看。他明明记得自己临走已经嘱咐过紫潇，一定要将她处理掉。
她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紫潇出事了？
不应该啊，紫潇的修为与花莲相差不大，而且身上还有自己的神识烙印，要是她出事，自己一定会第一个知道。
可惜，紫微怎么都不会想到，紫潇甚至没来得及触动神识烙印，就已经被打回原形。
“流放期满，我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劲么？还是紫微仙帝以为，我，已经死了呢？”花莲的目光扫过五人，最后停留在紫微仙帝身上。她脸上带着微笑，只是这笑容，泛着寒意。
任谁都能感觉到，她这是来者不善。只是，众人都不明明白，她如此明目张胆地仇视几位仙帝，就不怕死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紫微脸色一沉。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跟您说一声，紫微殿的地牢不怎么牢固，您该回去修修了。”
“放肆，你敢污蔑我。”只要是个长脑子的人，自然都能听懂花莲话里的意思。除了龙王太子之外，其他三名仙帝看向紫微的眼光都带了一丝诧异。
当初花莲受罚，可是紫微仙帝去求的情，而且不惜得罪众人。但是现在听花莲这话里的意思，他竟然想要她的命？
“是不是污蔑，紫微仙帝自己心知肚明就可以了，别这么激动。”面对仙帝的威压，花莲依旧面带微笑，好似丝毫不受影响。
“花莲，你挡我们的路，究竟想要干什么？”真武大帝皱着眉头问道。
“我听说几位仙帝大人刚从战场上下来，我想知道杀生佛的消息。”
“百花仙君，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站在真武大帝身边的青岚扫了花莲一眼，脸上带着明显的厌恶之情。
如果不是当着众多人的面，此时定要她好看。
“你闭嘴，我问的是紫微仙帝，还轮不到你来答。”花莲目光一冷，瞥了她一眼，顿时让青岚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这时候一旁看热闹的仙人们一大部分都觉得花莲疯了，敢对仙帝这么说话，她是不想活了吧？
燕九羽一把推开前面挡路的，冲了进去，死死抓住花莲的胳膊，“花莲，别胡说了，跟我回去。”
“没事的，我只是来问问，想必紫微仙帝不会不说吧。”相比与燕九羽的焦急，她显得平静极了，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急。
能不急么，燕九羽都想哭了，得罪了青岚仙帝也就算了，她这是想把紫微仙帝也给得罪了才够啊。
165寻找
“你想知道什么？”紫微仙帝眯着眼睛，好像第一次见到花莲一样，上下打量着她。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怎么都找不出毛病来。
还有紫潇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死了么？”
“是的。”
“怎么死的？”
“四大魔帝联手将他击杀。”
“那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我等也不能时刻关注他，他不该妄想一人挑战四大魔帝。”紫微仙帝这回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将一切都推到了殷漠身上。
“你放屁。”这种蠢事谁都可能去做，就殷漠不可能。而且魔界一共才几个魔帝，四个同事盯上了殷漠，他们几个身边根本不可能有其他敌人。
“花莲……”燕九羽已经呻吟出声了，他觉得花莲真的已经疯了。
“花莲，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太过分了么。”紫微仙帝脸色一沉，冷声道。
“紫微，你想杀我，又怕惹恼他，所以跟他们几个联手在战场上设计他，对不对？”花莲根本不去在乎自己的话是不是过分，反而又说出了一番让众人瞠目结舌的话来。
这只是她的推测，但大部分已经接近事实。
紫微仙帝心头一沉，心中杀意更深。这个女人，他当时应该亲自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