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纸团,他一定看到了!怎么办?我又来拍墙,那不是…夜凰退后了一步,身子立刻贴到了墙上,那背后硬硬而冰冰的感觉,却瞬间让她产生了熟悉感,不自觉的,她反而冷静了下来,继而她活动了下脖子,又活动了下脚踝,往前两步,手抱了后脑勺,开始左转两下,右转两下,俨然就是热身运动了。

她保持一份随性的表情,但内心却是忐忑,当她开始下腰的时候,她感觉到那种被窥探感是清晰无比的,如同羔羊。

于是,她直身后,将人立在墙壁前分了个马步,继而干脆的出掌拍墙,顿时一片啪啪声响起。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夜凰口里喊着不大的号子,人随之换了个方向,一样做着拍掌的动作,从西到北再到东,她面对着书房,坦然的做出掌状,眼却扫向那些窗棂之处。

看不清内里,因为此刻太阳的光芒虽已照东,却因为还未全然西下而不能照全,那树荫之绿遮盖着书房的窗棂,她即便用心去扫,也未能感觉到目光的对接。

镇定的转身向南,再做一遍动作,人却已经开始思想下一步改如何做,当她转身再冲西边墙壁时,脸上却浮现了坏笑。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全身发热,打完收工!”她喊着号子收掌直身,一转身就开始小跑起来。她围着院子跑,一副锻炼的样子,但人却在跑步中东踢一下青砖沟是西够一下树叶枝,待到快跑到东边时,她忽而弯身做捡拾状,右手却从青砖沟上用她的食指和中指直接就从其上抠下了一块,继而起身时,手往上一勾,就抛了出去,口里却溢出一声:“哎…”她人就好似因为跑的太快,这起身不稳,人就往前倾倒做了一个扑趴状…“哎呦!”在夜凰夸张的叫声里,她抠下的砖块,借着“不慎摔到而被抛丢”的姿态,直接穿破了窗棂直飞进屋内,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声,不够清脆。

“我的胳膊,我的膝盖啊!”夜凰一脸欲哭状的爬了起来,忿忿地嘟囔着往屋回,完全不理会书房这边,等到她蘑菇进屋后,自是动手带上了门,即便在屋里还哼哼唧唧地做吃痛状,人却已经跑到了窗棂边,使劲的趴在窗户处,从细细的缝里往书房那边瞧。

大约过了一分钟,那边的书房门开了,一个人捂着脑袋轻手轻脚的出来将门关好,而后看了正屋一眼,就匆匆的跑出了院,而他这一眼,让夜凰撇嘴,因为她看的清楚,这人是墨纪无疑!

丫得,你还想监视我?哼,偷窥狂可没好下场!

夜凰心里叫嚣着人离了窗前,去了盆架处把身上弄脏的手擦洗了后,就干脆从一屋子散乱的衣服里,找出一身玫红的衣服换了,继而把屋里的衣服收拾整齐后,才整理了下妆容,抱了换下的衣服出了屋,直接往太太的院落而去。

到了太太院口处,就看见一个婆子拎着扫帚出来,瞧见夜凰便是下意识的退让了一步,颔首而立。昨个跟着大嫂游园,夜凰知道这是管扫洗的粗使仆妇,便干脆直问了起来:“那个,陆妈妈早上有无收拾过一些衣服给你?”

“二奶奶是说的那一身旧喜服吗?”

夜凰立刻点头:“对啊!”

“回二奶奶的话,那喜服的料子上好,奴婢手粗不敢洗,太太瞧着衣服不错,就叫送去了街头上染料局让那里的姑娘帮着洗了!”

染料局?夜凰心一惊。

那是染布坊的附属院,转司洗布染布的,这衣服送过去,显然是让那边给重新复色,相当于把一件旧的喜服给捯饬成新的,属于翻新!

夜凰一把抓了这仆妇的肩:“难道里里外外的一身全送去了不成?连亵衣和,和肚兜也翻新啊!”

仆妇一愣,继而摆手:“哪能啊,就只单单的喜服而已,亵衣和肚兜奴婢已经洗好,晾在后院的!”

夜凰一听,顿时松垮了肩膀,把手里的一身塞进了仆妇的怀里:“我这身也弄脏了,快给洗了吧!”

仆妇不敢怠慢,答应着抱着衣服提着扫帚是行礼后便往后院去,夜凰做出一副无聊的样子,跟在了其后,最后不紧不慢的晃进了后院。

一进后院里,仆妇就放下扫帚,匆匆捞桶提水,夜凰则去了那些晾晒的竹竿前。当她看到自己的肚兜和亵衣都完后无损的晾晒在那里时,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继而扫了下周边,仆妇还在背对着自己提水,她便一把把自己的肚兜给扯了下来,迅速的塞进了袖袋里。

第六十七章 有心事的人

夜凰把肚兜塞进袖袋后,就从另外一个袖子里摸出了一张同色的肚兜匆匆挂了上去,也不管平整与否,当下转身离开,人就匆匆的回往自己的院落。

还好,这东西没丢,不过那样的绣图被看见,只怕我这脸也给丢尽了!

夜凰心中念着,却还不能全然放心,她很想检查一下那肚兜是不是完好,但此刻并不在房中,显然不合时宜,而她匆匆路过轩哥儿的院落时,却听的琴音依旧相绕。只是那简单的几音重复,显然应是轩哥儿在弹。

心中想着那贴心的孩子,夜凰不自觉的脚步迈往那边,待人立在院中廊口时,就看到霍熙玉同轩儿共坐于院中的草席上,面前摆着一张琴,轩儿正一脸专心的抚琴拨弦。

这孩子,倒真有些雅劲!

夜凰想着,脸上浮现浅笑,眼扫了下轩儿身边的霍熙玉,只觉得她那份眼瞧琴弦的专心姿态也是认真,便转身悄悄地退去,不忍打扰。可此时轩儿却停了手,转头看向玉表姐:“表姑,轩儿弹的可对?”

夜凰此时已经走到院口,闻言回头伸脖扫看,以为会看到玉表姐的微笑软语,可看到的却是她的充耳不闻,那份愣愣的姿态,似乎人已神游他处。

“表姑?”轩儿清脆的声音复又响起,并摇了下玉表姐的胳膊,玉表姐即刻回神看了轩儿一眼:“啊?”

“表姑,你怎么了?今天下午你老这样,轩儿多次叫你,你都在想事情呢,表姑若是很忙,可以不陪轩儿的。”

霍熙玉抬手摸了下轩儿的脸:“表姑不忙啊。”

“可是…那,是不是轩儿太笨了?”轩儿一副很抱歉的样子,把立在院口的夜凰倒看得心疼,而霍熙玉只是摇摇头,并不出言说什么。

“那表姑是不是心里有事啊?”轩儿果然是个过于聪慧的孩子,此时一问,问的夜凰都好奇的瞧看起霍熙玉来。

“你怎么知道的?”霍熙玉将轩哥儿往自己的怀里拉了些,将他半搂在怀里,伸手摸弄着他身上的衣服。

“表姑发愣的样子和大伯一样,大伯每次这样发呆,伯母就会告诉我说大伯在想事情,而爹爹这样发愣的时候我去问他,他就说他心里有事;表姑,你是心里有事吗?”

“是,表姑心里有事。”霍熙玉伸手摸了下轩儿的脑袋:“轩儿,你爹他,常常发愣吗?”

轩儿嗓子里发出了思考的声音:“嗯…我并不是常能见到爹爹的,但是爹爹会这样发愣轩儿见过几次呢!”

“是吗,那轩儿有没问过爹爹,他心里在想什么事啊?”玉表姐低着头轻问,夜凰顺风听的清晰,当下撇了嘴:嘁,我道是老水仙多情,弄了半天人家这边也有心啊!

轩儿摇头:“不知道,爹爹没说!”

“他没告诉你啊!”玉表姐的声音明显的充满了失落,听得夜凰再次撇嘴,而轩儿却昂头问话:“表姑,爹爹为什么要告诉我呢?不是是他心里想事情吗?”

霍熙玉无奈似的把轩儿拉直了身子:“心里想多闷啊!说出来才舒服啊!”

轩儿眨眨眼:“那表姑不舒服的话,也可以说啊,轩儿听!”

霍熙玉似是苦笑了一下:“傻孩子,大人的事,你又能听什么呢?”说着她松了轩儿,将琴弦一扫:“满腹惆怅无人知,春雨润物谁细听?”说着她开始拨弄琴弦,音调沉重而悲,透着一份哀色。

夜凰撇撇嘴,退了出去。

“我道二胡就够悲剧的了,结果古琴也是悲惨系啊!”夜凰嘟囔着回了自己的院,手还搓着胳膊,对于琴棋书画的美德,她向来表示她属于“缺德”的那种,而这样悲戚戚的琴音,她更是听不下去的。

入了屋,将门关好,她才进了内室,刚把肚兜从袖子里摸出来,却又觉得不保险一般,匆匆的放下了床帐,蹬了鞋子钻了进去。

坐在床上,她把那肚兜展开铺平,细细的瞧看了一遍那乱七八糟的线条,确认没有什么断线或是勾毛后,她开始手指顺着那些线条,按照颜色的分别逐一比划,用心去记。

“二爷,您这是…”忽然的外面有一声管家的招呼传来,夜凰闻言,匆匆的把肚兜一把抓起塞进了袖袋里,赶忙伸手扯开了被子,往里一钻。

外面的言语声就那么消失了,继而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夜凰在床帐内闭眼。

竖耳倾听,她能听到他进了内室,走到了床边,但是床帐无撩起的风,眼皮处也无光线的改变,她确定他没动床帐。

继而她听到了凳子被拖动的声音,而后安静的再无声响。

这家伙在干嘛?

夜凰心里念想着,微微眯缝了下眼偷瞧,结果只看到床帐处拖着长长的身影,一片斜。

顿时她把眼睁大了,瞧着那身影纹丝不动的样子,她倒好奇起来,故作了一声嘤咛后,伸了下懒腰,她顺手撩了半边床帐。

墨纪背对着她坐在床前,脸朝着妆台处,安静无声。

“诶,大叔回来了?”夜凰转了眼,做出一副才睡醒的样子,一边伸手揉眼一边问话,只可惜她做足了戏,却无观众,墨纪连身子都没回,只轻轻淡淡的“嗯”了一声。

夜凰不好赖在床上做慵懒状,只得爬了起来:“那你回来了,咱们是不是要去寒大哥家了啊!”

墨纪还是背对着她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夜凰眨巴了下眼:“你怎么了?署办里难道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她说着迈脚够鞋,却发现鞋子只剩下一只,赶紧的趴到床边往床下找,那墨纪却偏偏此时转了身:“赶紧起…找什么呢?”

“鞋子!”夜凰说着抬了头,一瞧见墨纪,当即就顿在那里,因为他的脑门处乌紫紫的一个印。

“你,脑袋上怎么了?”她心里清楚是自己那一砖块的杰作,但是按照她的抛物线,穿透了窗棂的砖块击打的可是人类最坚硬的头骨啊,再是受伤,最多也就红一下,青一下,何至于乌紫紫的呢?

墨纪的眼皮子先垂了一下,而后看向了夜凰:“在署办高架上找东西的时候没留意,撞上了梁柱。”

“哦”夜凰点了下头:“那你以后小心些。”说着她赶紧低头去床下勾鞋子,可墨纪却忽然贴了上来,甚至是唇贴上了她的耳。

第六十八章 谁乱了谁?

夜凰身子一颤,呼吸都窒了,耳边却是他温润的吐息里清晰的语句:“我们的交易中止如何?”

“什么?”夜凰下意识的歪脑袋,躲开了那份不合时宜的接触,却顾不上计较,只盯着他问到:“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墨纪浅浅一笑,伸手拨弄了夜凰的刘海,而后捋了下她那耳发束股:“我想,我们可以真过!”

夜凰的嘴无声的张大了些许,她有些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可面对着墨纪那浅笑的表情,她又觉得自己没听错。

“为什么要中止?”夜凰不明白墨纪怎么有了这心思,而墨纪却手离开了她的耳发摸上了她的脸:“轩儿需要一个真正的娘。”

夜凰闻言,吐出一口气的同时翻了个白眼,一把将墨纪的手给捞开,自己撑着床沿坐了起来:“你疯了啊?就算我和你真过,我也不可能是他真正的娘!”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你能给轩儿关爱,给轩儿快乐…”墨纪的言语温柔,双眼里也透着亮,这让夜凰没由来的心中一紧,出口打断:“你那玉表姐也可以!”

墨纪脸上的笑当即一僵,眉也挑高了一点,夜凰见他有所动容,忙不迭的开口:“你看,玉表姐和你年纪相仿,且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而且她对轩儿很好的,我先前在院落里转时,还看到她和轩儿手把手的弹琴呢…”

“我和她不可能!”墨纪忽然脸一沉。

“为什么?”夜凰一问此话,便脑中闪过她那身素白:“难道因为她是寡妇?可是她现在不都在你家了嘛!再说了,你自己不是说对我这种‘青黄’无意的嘛,人家那种不正好对你胃口…”

“够了!”墨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不必说那么许多,我和她…”忽而他的眉一挑,眼盯夜凰:“你很在意她?”

夜凰一撇嘴:“是啊,我很在意啊,我在帮你物色我离开后,谁最适合你啊大叔!”

墨纪的嘴角一抽:“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我现在觉得咱们就挺合适!”

“喂!”夜凰急得当即站了起来,也不管脚上还无鞋:“墨纪,你说过的,你是有诺必做的人,你可不能反悔!”

墨纪冲着她一笑,伸手把她按回了床上一坐,继而往她面前一蹲:“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嘛!”说着他伸手抓起了鞋子,将夜凰的右脚一捉,便动手给她穿鞋。

夜凰那个惊啊,当下缩脚,毕竟在古代这种举动是何种亲昵?

“我,我自己来!”

可墨纪却捉着她的脚并不放开,反而看着她认真的说到:“这是一个提议,你可以好好想想再给我答案。”说着就把鞋子给她穿套上,继而人伸手在床下一摸索,够出了另一只来,便笑着递给了夜凰:“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夜凰一把抓过了鞋子:“我哪里需要什么三天,我现在就可以…”

“现在你要做的不是回答我!”墨纪将脑袋伸到了夜凰的面前:“你要做的是赶紧起来和我去赴约!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也不管夜凰的意思,人就转身往外去。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夜凰捏着鞋子,在床上发愣:这家伙不会真打算废掉协议吧?且不说和他过现实与否,就他/妈那性子,想想都够了!

夜凰当即撇着嘴把鞋子穿好,可等起了身,她却又觉得不对,眼一转后,她面有忧色:不会这家伙是发觉什么了吧?

而此时屋外,墨纪背手立在正门前,他的脸上毫无半点温柔,只一双眸子斜斜地盯着那西边的院墙。

夜凰打扮好了出屋,墨纪便站在门口的廊柱前冲她浅笑,夕照之光将他的笑容勾勒的清晰,却让夜凰心里更加相信墨纪有鬼。

送上一个浅笑,她故作镇定:“我好了,可以走了。”

墨纪二话不说的冲她伸出了手。

夜凰选择视若无睹,动手扶了扶发髻。

墨纪脸上的笑容放大,口里轻叹:“唉!都是夫妻了,何必害羞!”继而余音里,手就强制性的抓了夜凰左手。

“喂!又不是在外面,拉什么啊!”夜凰当即甩胳膊:“再说了,你好歹也是大官啊,不要形象,不顾你的礼仪了?”

墨纪闻言不但不放,更是抓紧了她:“再是大官此刻也是新婚燕尔!”说着,回头看她笑言:“你,应该叫我什么?”

“夫…”夜凰没好气的接口,可才出话语,眼一转的就改了口:“墨墨!”她不但喊,还送上一个甜腻腻的笑容,那墨纪的脸上闪过一丝僵色,继而就是近似于咬牙切齿的笑容:“墨墨就墨墨!”说完拉着夜凰就往外走。

夜凰虽被拉的略有踉跄,但看到墨纪那忍住火气的样子,只觉得心情舒畅,当下也不计较自己被拉扯了,只管跟着出了院,脸上还满是得意神色。

墨纪拽着夜凰是大步流星,与夜凰不同的是,此刻他脸上浮着一丝恼色。两人才出院口,前方轩儿的院落口上,玉表姐也抱着琴步态优雅的走了出来,他目一扫及,当下一愣,脚步便停,夜凰正在其身后腹诽的欢,自是没留神,结果不但直接撞到了他,脚更是踢上了他的脚脖子,当即疼的墨纪抽了下嘴角,而夜凰已经叫了出来:“啊!”

墨纪迅速转身,一把扶上夜凰,用温柔如晨曦的声音说到:“凰儿,你小心些啊,瞧你走路都不留神,幸好我在你身边,若我不在,你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

夜凰的身子一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恶寒包裹,下意识的就想扫看周围,而此时墨纪又开口:“凰儿,有没伤到哪里?”

夜凰一愣:“那个,刚才我好像踢…”

“哦,你的脚痛?”墨纪说着就蹲下身,动手捞了夜凰的一足在手,温柔无比的给她活动起脚踝来。

夜凰诧异的扶着墨纪的肩,但眼已经扫看到了前方的玉表姐,当下心中道了一句果然,手就拍墨纪的肩:“墨墨,有人啊,玉表姐在啊!”

墨纪一愣,转头看向玉表姐,十分自然的打了个招呼:“玉表姐!”

那边玉表姐抱着琴双膝略福后便转了身走了,墨纪起身看了眼玉表姐的背影,人便动手扶了下夜凰头上的发钗:“簪子都歪了,我来给你重新插。”

夜凰一把抓下他的手,皮笑肉不笑的呲牙道:“大叔,您休息会儿吧,人家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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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人家是大忙人

墨纪的嘴角抽了一下,慢慢的转头过去,看了看那廊口,低了头:“咱们走吧!”

夜凰点点头没言语,乖乖的跟着墨纪出了府,直到上了马车后,都行驶在路上了,这才瞧看着墨纪轻声问到:“你说我在意她,其实真正在意她的人是你,对吧?”

墨纪靠在车窗前并不答话,只手里把玩着腰带上挂的玉佩,好似没听见一般。

“你说和我中止交易,该不会是因为她吧?”夜凰见他不作答,干脆问的更直白一些,就见墨纪的手指一攥,将那玉牌抓得紧紧地:“此话怎讲?”

“你很在意她,每次见了她,你都会和我故作亲密。”夜凰抬眼盯着墨纪:“你,是希望她因此而远离你,放弃你?”

墨纪的嘴角一抽:“你想多了,我不过是希望大家认为我们很恩爱罢了。”

“拉倒吧,你明明就是只针对她…”夜凰当即翻白眼,可墨纪却冲着夜凰一笑:“丫头,你不必去操心我和她如何,你应该操心的是我和你,现在我可是想和你真过!”

夜凰当即嗤笑:“行啊,那麻烦你先对我坦白下你和这位玉表姐的事。”

墨纪脸上的笑容一收:“我和她没什么事可说!”

“那就是没得谈了,所以…”夜凰一摊手:“我也不能答应喽!”

墨纪的眼皮一垂,脸上略有阴色的转头,继而捞起了窗帘子看着外面,不再言语,夜凰却瞧着他那动作,撇嘴一笑后,嘟嘟囔囔地说到:“也许你是想她退缩,但女人心可是海底针,我怕你要适得其反!”

墨纪猛然的回头,盯着夜凰扫了个上下,而后复又看窗外去了。夜凰见状一时也觉得无趣,干脆也撩了窗帘看外面。

夕阳西下,那余辉洒金,照亮斑驳的青石路面辙痕无数,似是讲述这个府地百年的沧桑,夜凰一时也抛却了与墨纪斗算的心思,只静静的扫视着沿途的街貌来。

拱桥,酒肆,石磨,牌坊,处处都透着一种生活的味道,却显得有些慵懒,夜凰瞧看着这些不由的想着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下来,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日子。

稀里糊涂间,耳边有唤,待回神才知墨纪已唤她几声,而他们也到了寒江的宅子前。

“我们到了。”墨纪并不计较她的失神,只笑着冲夜凰伸了手,将她带出了马车。

一出来,夜凰就看到了立在宅子前的人,寒江,罗鸣,以及蓝飒。

诶?他们怎么也在?

夜凰有所诧异,而此时墨纪已经下了马车转身对她伸出了双手。

自觉的送腰上去被抱扶着落地,夜凰挂着浅笑冲着寒江福身:“寒大哥。”继而对罗鸣和蓝飒也一并福身见礼。

“弟妹啊,你们可来了,再不来,我都要驾车去你们府上接人了!”寒江说着手一指内里作引,罗鸣就在旁边补充道:“是啊,都快进去吧!寒家嫂子都念了一个下午了!”

墨纪笑着回身把礼物一拿,动手塞给了寒江:“弄了半天,这不是什么兄弟相聚,原是就为嫂子瞧瞧我家夜凰啊!”

“嘿嘿,哪能啊,我惦记兄弟相聚,她惦记是姐妹相聚,这总成了吧!”寒江说着一并请了大家入院,这期间蓝飒并未相言,只与他们作揖行礼而已。

寒江走在头做引,墨纪就与罗鸣并行,夜凰跟在墨纪身后,恰好与蓝飒并排。

罗鸣很是兴奋,口里嘀咕着说寒家嫂子的手艺,说着他昨个有幸一起去了嫂子的娘家,尝到一些当地的特产等等,说了一路不停,即便大家都入了厅,坐下饮茶了,还在一直讲,直说得夜凰觉得耳根子闹腾,心想要找个东西把他的嘴给堵上才好。

正想着,墨纪抬手端了茶开口打断了罗鸣的言语:“罗兄弟,喝口茶吧!瞧你讲得如此兴起,也不口干?真不知你今日里得了什么好,怎的这般有精神。”

罗鸣当下一脸笑容:“墨大哥不亏是大哥,果然知我,其实我今天和蓝兄切磋了两下,打的甚欢!”

“哦?”墨纪的眉眼一抬,看向蓝飒:“蓝帮主还和罗兄弟切磋了下?”

蓝飒笑着点点头:“是,下午来得早了些,左右无事,寒兄提议,我们三个就在他这院里闹了一会子。”

“是吗?那最后谁赢了?”墨纪挂着一副好奇的模样,好似很有兴趣,罗鸣则冲着蓝飒一竖大拇指:“蓝兄好身手,今天我打了个痛快,带兵这些年,都没今天这一场舒爽!”

“听你的意思,你赢了?”墨纪歪着脑袋去看罗鸣,罗鸣立刻摆手:“没,没,赢的是蓝兄,我和老寒都不是他的对手。”

“是吗,输了都这么开心,可见蓝帮主的身手不凡,都能叫罗兄弟心服口服了!”

蓝飒当即摆手:“墨大人客气,不过是一时侥幸…”

“诶,今日是兄弟相聚,何必叫我什么大人,一并也称兄弟吧!”墨纪说着一脸温润的浅笑,若谦谦君子,那蓝飒当即抱拳:“好,这里蓝某就占回便宜,不恭的称兄道弟了!”说着冲墨纪一点头:“墨兄!”

墨纪笑着还礼:“蓝兄弟还是客气,今日里若不是你的出手相助,只怕我和夜凰都没法子来参加今晚的聚会,少时,咱们可要多喝几杯!”

“一定一定!”蓝飒当即笑应,那罗鸣则好奇的插言:“什么出手相助?”

蓝飒摆手:“不足道,不足道!”

“是啊,对蓝兄弟来说是桩小事,对我墨纪来说可是大事!”墨纪说着冲罗鸣一笑:“不过,你也没必要知道!只是,你需要知道蓝兄弟是个大忙人,以后别老抓着人家陪你练手。”

罗鸣不满的撇嘴:“老寒要是抓不到,我不抓他多没意思!”

墨纪却不管他,只捧了茶对着蓝飒起身而言:“蓝兄弟,我以茶代酒,先谢你了!”

蓝飒也赶紧起身端茶,可此时门厅处却传来一个笑呵呵的声音:“什么以茶代酒啊,好似我们家没酒一样!墨呆子,你这不是骂我招待不周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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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这般的青梅竹马

王熙凤是人未到先闻其笑,而这位的出场如此,便惹的夜凰好奇,赶紧的往门口瞧,当即心中已经先勾勒出王熙凤那样霸道的凤辣子形象来,但当一个大肚子的女子晃悠悠的被丫头扶到门口时,夜凰却愣了一下,因为这女子眉宇间虽是泼辣之息毫无遮掩,但那身形,绝对的娇小女子,实在让她有点想象无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