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安猛地搂住她,冲口而出:“你别生气,太后没有其他的意思。奕奕是她的亲孙女,她不会用奕奕来威胁你。”威胁你必须服从她的安排,威胁你如果胡搅蛮缠就连入宫的资格都没有了,甚至连唯一的女儿也天涯两方。

许慈抬手,直接给了男人一个耳光。

秦朝安不放手:“许慈,阿慈!”

许慈恨到极致反而笑了起来,眼中盈盈发光,她直起身子从对方的怀抱里脱离出来:“不用说了,你走吧。”

秦朝安抓住她的臂膀:“那你什么时候来寻我?”

许慈偏过头去,避过对方的目光,抬手在脸上轻轻拂动了一下,声音平稳:“我身兼乔村大当家之职,手上的生意诸多,总得先把这些都安排妥当了才好去见你。”

秦朝安追问:“你一定会来?”

许慈挣脱他的纠缠:“会。”

主院的残烛终于熄灭了。秦朝安抱着睡得吹泡泡的秦奕奕,最后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宅,也许是错觉,他总觉得此时的宅院就像一张幕布,随时随地会隐入黑暗,再也无踪。

他的身前,是触手可及的璀璨皇宫,是人声鼎沸的繁华之地,是权利的最高峰。

黑与明,暗与光,一前一后,沟壑分明。

登基大典在两个月后。

两个月的时间,太后没有宣许慈入宫,许慈自然也没自动凑上去。倒是秦朝安抽空就跑出来,扑了两次空就跟许慈约定好时间和地点,结果临到头他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给阻拦,离登基的时日越近他的日程就越紧凑,到了最后半月,两人几乎没有见过面。

秦朝安很怕许慈反悔,一直派人盯着她,确定她的确是在逐步把手上的铺子转卖的转卖,清仓的清仓后才放下心来。

等到登基当日,他一边被人服饰着穿龙袍,一边还在问李齐:“城门关了吧,你确定她不会暗自逃走?”

李齐反问他:“你觉得她能够逃到哪里去?再说了,她在你身上耗费了女人一生中最为宝贵的十多年,还有大笔的钱财,你觉得她是个临门一脚半途而废的人?就算是,她那么爱财的人,大半的身家打了水漂怎么也会心疼,没有收回成本之前她哪里舍得走。”

这是按照许慈往日里的性格弱点来分析,秦朝安理智上觉得对方分析得没错,可是情感上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让他隐隐的感到不安。

整个皇宫内无数人高呼万岁的时候,秦朝安才突然醒悟自己已经没有余力去亲自把许慈给绑入宫闱,陪他一起领略最高处的风光了。

万岁的声音远远飘荡,出了宫门,远扬皇城,哪怕是一墙之隔的城外,那恢弘的呼声依然隐隐约约的传递过来。

“走吧。”许慈拍了拍马的脖子。

祈雨最后看了一眼那瑰丽的城堡:“当家的,你真的愿意放弃那措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吗?”虽然只是贵妃之位,那也是皇帝最爱的女人。哪怕新后入宫,哪里比得了许慈的荣宠。

许慈一马当先,头也不回的道:“你觉得离了他我就只能贫穷困苦了吗?”

“自然不是。只是……”

“我懂你的意思,”许慈说,“你觉得任何女人都不会放弃一个帝王全心全意的宠爱,对吧?”她仰望着天空,“如果帝王能够专情,就没有马嵬坡之恨,更没有一代女皇武则天了。”

杨贵妃盛宠那么多年,唐玄宗不照样为了江山舍弃了她;武则天辅佐自己的夫君,最后不还是自己的姐妹趁虚而入,差点被废?

在那小小的宫闱之中,情爱来得太过于猛烈,消逝的时候也伴随着无数的阴谋诡计。

色衰而爱驰,只是最简单,最粗暴的一个理由而已。

“在江山面前,一切美色都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我又何必去亲身验证呢!”

从在宫里,太后打断秦朝安的那一句话起,就注定了男人会选择继承太后手中的‘江山’,而不是随着自己这个美人患难与共了。

也因为秦朝安的默许,许慈就猜测到了自己的结局。

同样是女人,有人会为了情·爱赴汤蹈火,有人会为了权势披荆斩棘,有人也会冷眼旁观,选择自由高飞。

许慈不是太后,不是历朝历代得到帝王真心的任何一个女人。

对于许慈来说,帝王是男人,他们的真心固然可贵,可要她舍弃家财族人,舍弃引以为傲的尊严,委曲求全,在那富丽堂皇的碧瓦之下,与男人的母亲、妻妾、孩子争夺那稀薄可贵的真情,她情愿不要。

“怕什么,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老娘有钱,走遍天下都不怕。”

*

楚安帝这个皇帝在大楚的历史洪流里也算是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最为引人注目的,一个是他登帝的过程,颇为跌宕起伏;另外一个则是他在位期间颁布了一条很重要的法令,改变了大楚之后的男尊女卑格局。他修改了帝位继承人制度,以前是只有男性子孙才能继承帝位,从他之后女性只要是出类拔萃者也有继承资格。

就是这一条改制,让大楚的江山又延续了三百年之久。自他之后,大楚陆陆续续诞生了不下十位女帝,其中最为出众的则是他的女儿,也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秦奕奕。

根据史书记载,秦奕奕是楚安帝流落民间与一民间女子所得,后入宫,成为楚安帝的长公主,也是楚安帝唯一的孩子。对此,当年的大臣们对帝王的后宫也苦恼争论了许久,甚至连历史上那位颇有凌厉手段的云音太后也劝导过,与楚安帝细数过皇子皇孙稀少的危害,楚安帝一概听而不闻。

更有后人从楚安帝后宫嫔妃侍寝记录中发现,楚安帝一生除了在民间的结发妻子外,就只在登基后迎娶了一位皇后,整个后宫再无其他嫔妃。侍寝记录中从帝后第一次洞房花烛夜开始记载,历经十五年之久,留下的记录寥寥无几,唯一的记录内容也不过是‘无宠’而已。

无宠,几乎就此盖章了那位皇后孤寂的一生。

对此,后人更是对这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帝王产生了浓厚兴趣。

有人怀疑,这位皇帝可能是个痴情种子,在扶持女儿上位之后就直接回民间寻自己的糟糠之妻去了。也有人怀疑,楚安帝可能是被人暗杀,杀他者就是那位为了权利杀夫杀小叔杀儿子的阴毒太后云音。也有人怀疑楚安帝可能是出宫微服私访的时候,被昔日的仇人给暗算。诸多种种,也改变不了后来子民们因为他而带来的百年盛世。

作者有话要说:

恩,结局早就想好的,依照女主的性格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番外会交代其他人,还有女主的去向,和最后男女主的HAPPY END!

感谢:

第六十七章 番外

又是一年皇帝寿辰。

相比以前, 大楚如今国力强大, 经济发达,已经延续盛世长达十二年之久。故而, 周边邻国来贺寿的队伍也是比往年更加盛大, 许多使臣更是第一次踏入大楚领土,领略大楚风光。

太后年迈,长公主长成, 接见贵妇的任务逐渐移交到了秦奕奕的身上。秦朝安起初还时时闻讯, 听得她那边事情都进行得有条不紊这才安下心来。

只是,到底还是有一些硬茬子看不起自家女儿, 偏生要与皇帝面见才罢休。秦朝安在位十四年了,气势越发沉稳,听了人回禀倒也不在意,只让人排队等待候宣而已。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 这乔国来的使臣居然是为熟人,白梨。

“多年未见,贵使威仪更甚。”

白梨行了国与国之间的大礼, 起身后这才回话:“皇帝陛下雄姿倒是一如往昔。”

秦朝安难得露出一丝朗笑,给那俊美的颜色平添了不少活力:“你家主人可好?”

“好。”

秦朝安笑容一收:“蛮夷之地, 怎么个好法?”<

白梨随口就道:“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够不够好?”

秦朝安一口气憋在胸口:“在大楚她也可以畅所欲为,何必去那种蛮荒地方吃苦。听说前几年你们改国名的时候还引发了□□, 死伤惨重!琉球这个名字又没有犯她的忌讳,何必兴师动众让下面的人枉死!”

白梨叉腰:“喂, 你到底是大楚的皇帝,还是我乔国的皇帝?指手划脚得蛮理直气壮嘛。”

秦朝安一口气就憋到肚子里:“朕不是为你们考虑吗?说到底,你们已经是乔国的君臣,死伤的人也是乔国的百姓,为了……”

“所以,我们才要改成乔国!琉球是个什么玩意?跟我们乔村有关系吗?我们乔村的女人当家,想把自己的村子改成自己想要的名号,关你屁事!”

秦朝安拍案而起:“白梨!”

白梨嗤笑:“叫我白特使!老娘现在是乔国的特使,不是你的后宫嫔妃,也不是你大楚的子民,把你那套男子为尊男人为天的把戏给我收起来,老娘不吃你这一套!”

秦朝安顺气又顺气,机灵的大宫女赶快给皇帝老子上了一杯茶,秦朝安抓着咕噜噜的喝干了。

白梨瞥了那容貌庄丽的宫女一眼,笑道:“做皇帝果然好,看看你身边,一个小宫女都长得花容月貌,也怪不得你看不上我们大当家了。不过也无所谓,我们当家的有钱有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宫廷里,那些个男人就对她趋之若鹜恨不得一个个以身相许;出了宫,但凡有点胆色的就都想着法子与她相遇,赠珠宝赠海船赠海岛的男人笔笔也是。偶尔偷闲出个海,去更远的国度转悠一圈,一不小心就惹来了风流债,让男人追着屁~股跑了回来。金发碧眼的男人她都吃腻玩腻了,上次还有个银发红眸的男子说自己是神教徒,将当家的奉为他的女神,求她一个怜悯跪着舔~脚趾都愿意。你说,这样的日子好不好玩,自在不自在?”

秦朝安头脑发昏,好不容易才镇定:“可她怎么能够确定别人不是为了她的权势和财富?”

白梨看傻~子似的:“那皇帝你就确定跟在你身边的人不是为了你手上的那点子东西?你以为所有人都像我们当家的那么傻啊?好不容易费尽心思耗尽家当的把你抬上了皇位,然后自己被逼得远走他乡……”

“我没有逼她走。我许诺了她贵妃之位!”

白梨大笑:“贵妃之位难道比一国之君珍贵?每天跪皇后还不够,还得跪太后,然后把自己的女儿交出去。当着外人的面,还得看着亲生女儿叫一个陌生女人为娘~亲,这样的日子才舒坦?你当我们当家的犯·贱啊?!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值得我们当家的为你在这个后宫苦守吗?你值得我们当家的为你受尽委屈还得不到一点好吗?”

白梨扬起头,指着高高在上的大楚皇帝道:“我告诉你秦朝安,我来见你,就是来告诉你一句话:男人是畜·生的话,你连畜·生都不如!”

乔国使者一走,皇帝就闭门谢客了。

长公主秦奕奕隔半个时辰就派人来问一声,最后连欧阳顺都知道乔国使者见过皇帝陛下了。这位皇帝陛下最信任的文臣在知道乔国来了使者之后,就去堵驿馆大门了。据说在大门口,这位大臣历数乔国大使的数条罪状,控诉对方抛夫弃子的行为,强烈要求对方对自己的结发夫君,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负责。于是,在完成了出使任务后的大使直接对对方甩了一句:“我要回国了,你来不来?”

于是,在皇帝的寿辰过后,皇帝陛下的第一文臣就被乔国大使拐跑了!同时被拐跑的还有几十个年轻俊俏身强体壮的男子,据说都是被乔国来的女子给勾得神魂颠倒。为了她们,这群野心勃勃的男人们情愿远离国土,去他国一张雄风去了。

这是后话。

同时,已经面见过乔国使臣,也就是自己的小姨白梨后,长公主秦奕奕正在自己的宫殿看信。

作为楚安帝唯一的女儿,如今的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太后时常感慨谁娶了她都是福气,皇后更是有意想要让她下嫁佘家。秦奕奕表面上与那些二八少女一样,听到长辈说自己的姻缘大事时就羞涩避开,心底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公主,这些贺礼现在就收起来吗?”乔国使者虽然说是要见皇帝,却也给公主带来了不少东西。看看这些箱笼里面成套的红珊瑚头面,从未见过的足有鸡蛋大小的粉色宝石,还有各种精致非凡的异域服饰,所有东西陈列在正殿之中,几乎让人没处落脚。

秦奕奕看完手中厚厚的信件,小心翼翼的按照原样折叠好收入檀木匣子中,里面已经有半匣子的来信,全部是这些年母亲给她的密信。母亲人虽然不在她的身边,可是她的眼睛却一直追随在自己的身后。

从到了宫中的当日,接到母亲第一份信开始,小小的秦奕奕就知道母亲的人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代替母亲默默的守护着自己,保护着自己,让她知道,母亲从未离开她,也不会放弃她。

在满朝文武,甚至是大楚所有的子民的目光都锁定在这位皇帝唯一的血脉身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猜测贵重非凡的长公主会下嫁哪一个世家子弟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远在他乡的许慈早就在许多年以前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从而,将自己女儿的人生轨迹全部改变。

*

总有人说往事不可追,许慈倒是很想得开。在她看来,没有了那些纠结的往事,也就没有如今的春风得意。

所以,作为一个成功人士,偶尔也追忆一下往昔倒是种不错的体验。

皇城的宅子还是保留着原来的样子,一砖一瓦都明镜澄亮,一草一木都欣欣向荣,甚至连主院里面的家具都被人小心呵护尝尝擦拭,如果不是太过于空旷,太过于寂静无声了些,一切都仿佛还是离去之前的模样。

十四年,弹指一挥间。

许慈放开梳妆台上的铜镜,乔国都已经用上玻璃镜面了,这里居然还保留着铜镜,倒是稀奇得很。

许慈摸了摸,琢磨着这好歹也算是一件‘古董’了,带回去不知道能够换多少银子。想到最后,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宅子搬空,索性作罢。

翻开抽屉,里面的书本有点发黄,甚至还有书签夹在其中。她抽~出一本,咳,是多年前小两口的情·趣书籍。

“不点蜡烛看书很费眼。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男人的手凭空出现,突兀的抽走了书本。

许慈回过头,借着月光端详着男人的美色。果然比记忆中的青涩不同,有种弥久醇香的厚重感,也越发惹人垂涎了。

许慈咋了咋嘴,琢磨着如果她亲上去后,对方会有何种反应。结果她还没来得及行动,腰身就被人一把搂过,下颌被人抬起,唇·瓣上一阵温热。

先是梦幻般若·即·若·离似有似无,等两人温度相·贴,呼吸相闻的时候,对方突然展开了攻·势,直接长驱而入夺走了她的疑惑,她的胡思乱想,她的避之预逃了。

有时候不得不说,男人发威的时候,身娇体弱的女人其实没有反抗的可能,拆·吃·入·腹几乎是水·到·渠成。

许慈得了一回滋味,还喘着气笑说:“功力有所长进,不错嘛!”

明明知道对方误会了,秦朝安也不解释,直接再一次堵住对方的嘴,再一次在他苦守了无数年的木床上被翻红浪。

第二次过后,许慈就有些疲~软了,昏昏欲睡的道:“你该回宫了吧?”

秦朝安嗯了一声,把脑袋埋在了她的颈脖边,等到许慈呼吸渐稳,他才慢悠悠的开口问:“听说你在外面又许多的面首?”

许慈好像真的睡着了,眉头都没皱一下。

秦朝安静静的盯着她的面容看了半响,在她的唇~瓣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许慈哀叫一声,啪的就是一个嘴巴过去,嘟噜:“别闹!”

俨然把堂堂大楚皇帝当成了自己在外面勾搭的小情人了。

这个认知让秦朝安醋意翻腾,也不管对方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睡着了,把她翻了个边,再一次强·势的把人拖入了欲·望的深海。

等到他自己下·床的时候,双腿都开始打颤,许慈更是睡得天昏地暗。他在她耳边耳语:“等我下朝回来。有些事,我们好好谈一谈。”

许慈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也不知道是默认还是在生闷气。男人也不恼,在她的耳畔再·啜出个唇·印,就像大狗做的标记一样,这才掩被穿衣,打开大门,被诸多护卫们拱绕着回宫了。

实际上,他早朝还没上完,就接到了盯梢的人的消息,他的老婆又跑了。

皇帝连早朝都不上了,抛下群臣和等待接见的各国使臣,快马加鞭的去追人,一直追到皇城之外,临近州城的港口上,看着许慈在海船上对他挥了挥手,甩了个飞·吻后嚣张的跑了。

大楚皇帝再一次把糟糠之妻给弄丢了!

大楚皇帝心情很不好!

十个月后,大楚皇帝接到乔国的消息:乔国的女王陛下怀~孕了,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继承人,是儿砸!

大楚皇帝炸毛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为啥老婆突然出现,为啥老婆对他的求~欢没有拒绝反而热情火辣,默契十足。

搞半天,丫的这是欲·拒·还·迎啊!丫的有一次算计了他啊!丫的果然觉得家花不如野花香吧?偷·皇帝比·偷·蛮国的男人更刺激吧?!

然后,气得七窍生烟的大楚皇帝秦朝安,在他登基十五年的八月十五这一天晚上,消失了!

皇帝没有一点预兆的失踪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年逾古稀的老太后勉力维持面上的镇静,先是把皇帝近身的侍卫和太监宫女们全部关起来审问了一遍,确定皇帝是在宫外失踪,而且没有任何被刺杀被绑架的迹象后,这才开始调查失踪的地点。

毫不意外,许宅!

说是许宅其实就是皇帝流落宫外时的府邸,也是他身为禁卫军统领时候暂住的地方。因为宅子的地契上的人名是许慈,故而,皇帝入宫后,大家都默认那是许慈的房子,是许慈的家产,所有人包括皇帝都没有资格剥夺。

太后派人把许宅弄得个天翻地覆,终于从里面搜出了暗道,还不止一条,分别通往皇宫里内和皇城外,还有一条被堵死了也不知是去往哪里。

从通往皇城外的那道暗门下的灰尘,太后知道皇帝是从这条暗道悄无声息的走了。

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是追着那个女人跑了;自己费尽心机拱上皇位的嫡子,被一个民间女子给拐跑了!

许慈那个狠辣的女人,她果然还是把自己的宝贝儿子给骗走了!

太后恨得把拐杖都给敲碎了,秦奕奕搀扶着她的手却是纹丝不动,只问太后:“现在怎么办?”

太后沉思了一会儿后才说:“你是皇帝唯一的孩子,这皇位自然要由你来继承。”说罢,又恨恨的道,“怪不得他早些年不顾朝臣反对,硬是改了大楚皇位继承人的祖制,原来他早就等着这么一天了。”

秦奕奕冷静的劝说:“那也不一定。父皇改祖制的原因是因为皇后十年来一直无后的缘故,他只有我一个女儿,为了预防天有不测风云这才未雨绸缪。毕竟,别说父皇了,就连皇祖母您也不希望您守护了大半生的皇位让给别人吧。”

“你这孩子,到了这时候还一心向着你的父皇。”

“我是父皇的女儿,父皇疼爱我,我自然也就心心念念为父皇着想了。”她紧紧的搀扶着太后,低声咕嘟,“以后,儿臣唯一要操心的人就是皇祖母了,希望到时候皇祖母不会觉得儿臣操心太过就好。”

太后安抚着小孙女的手背:“你啊,只要你顺心顺意,皇祖母如何都无所谓了。”

事实证明,太后这话说得太早了。

等到秦奕奕登基,成为大楚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所有臣子们开始操心女皇帝的终身大事时,这位大名鼎鼎的女帝王直接小手一挥:“朕的后宫如此之大,怎么能够只容纳一位郎君入驻呢!”

所有人一愣,愣头愣脑的新御史下意识的问:“皇上您的意思是?”

女皇帝笑眯眯:“自然是大开宫门,广纳良才了。朕的后宫,才貌双全者最盛者居麒麟位,容貌最盛者次之,余下有偏才者再次之。”

满朝哗然,他们这才知道女皇帝这是要广纳后宫,给自己找无数个男人啊!

“这,这恐不妥啊!”

女皇帝一愣:“有什么不妥?每一位新皇登基后难道首要任务不是繁衍子嗣吗?如果只是选一个郎君,他没法让朕怀~孕的话,难道朕还要等几年才能纳新人?要是像父皇一样,母后十五年都没怀上一个皇子,那朕不是也要等十五年?”

群臣:说得好有道理,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