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上说着不做,身体倒挺诚实。

第47章 温柔

“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钟意赶紧转移了话题,好让梅蕴和能够冷静一下。

她明显感受到梅蕴和贴着她,有些激动。

QAQ

这里毕竟是女厕所呀。

梅蕴和松开了手,刚刚手劲不小心大了些,她脸颊上有了一块红,挺明显的。

他伸手搓了搓,那片红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有了扩大的迹象。

可怜巴巴的,惹人怜惜。

梅蕴和凑过去亲了一口,以示安慰。

钟意轻轻推开他:“别亲了,有话说话呀。”

梅蕴和自己也觉着那杯酒后劲儿有些大。

或者是因为她,看一眼,就醉了。

他仍搂着钟意,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说想我,我就来了。”

钟意想起了自己给他发的那条短信。

得了,以后别“说曹操,曹操到”了,直接改“说梅蕴和,梅蕴和到”好啦。

钟意还惦记着他的工作:“那你工作怎么办?”

“别担心,”梅蕴和没有说太多,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挨根儿亲,含糊不清地问,“外面那小子怎么回事?”

嘁,满满的醋味。

醋坛子酸溜溜地讲:“我瞧他对你挺上心的,什么情况。”

还好梅蕴和没有上来就问责,先给了她点时间缓冲。

钟意的手指被他吻的发麻,如一股小电流,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她试探着抽了抽,没抽出手:“他知道我结婚了,但好像不太相信。”

“你应该戴上婚戒的。”

钟意摇摇头:“有规定的,不能佩戴昂贵的饰品。”

毕竟是教书育人的,那婚戒太过昂贵,她平时便没有戴过。她就这么死守着规矩,平时上课的时候,周身干干净净,不戴一点首饰,甚至连美甲也再没做过。

倒是梅蕴和,随时都戴在手上,明晃晃地宣告着“已婚”的身份。

梅蕴和哼了一声,把下巴放在她头顶上,蹭了蹭:“如果我不来,他岂不是会更猖狂?”

“怎么可能,”钟意哭笑不得,“我会和他说清,他就主动放弃了。”

梅蕴和不答话,捏搓着她的小耳垂,揉了揉,目光又移到她细嫩嫩白生生的脖颈上。

隐约可见之前的痕迹,那里被遮瑕遮了一部分,仔细瞧,还是能够看到。

一边心疼着她,一边又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梅蕴和低声叫她的名字:“小意。”

“嗯?”

钟意晃晃头,磨着他:“怎么了?”

“我——”

“嘭嘭嘭。”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惊醒了洗手间内的一对“野鸳鸯”。

那人拧了下把手,没拧开,提声问:“里面有人吗?”

糟了,是蔺老师的声音。

她要是撞见自己和梅蕴和躲在女洗手间里——

钟意不敢想。

钟意望了望梅蕴和,下意识地就要把他往厕所隔间里推,梅蕴和握住她的手腕,一脸不解:“你做什么?”

钟意说:“让她看见,影响多不好。”

“我们是经过法律认可的夫妻,光明正大,有什么不好?”

钟意快哭出来了:“可这里是女洗手间啊!”

外面的蔺老师又喊了一声,见无人应答,满脸疑惑地离开,准备去找服务员问一下。

听见没了动静,钟意赶忙打开门,做贼似的左瞧右看,卯足了劲儿,把梅蕴和往外面拖——

还好这边人不多,暂时没有人发现。

既然要聊天,就得找个安静的地方。

钟意还没想好去哪里,梅蕴和就带着她,进了电梯,直接按了五层。

这边全是住宿费房间,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也没有。径直走到尽头,梅蕴和拿出房卡,刷卡,开门,一气呵成。

钟意震惊了:“你哪来的房卡?”

“小王准备的。”

梅蕴和把钟意拉到怀里,倒在床上,亲吻她的脖子,声音有些闷:“我很想你。”

他不是个惯于说情话的人,就这么一声,钟意的心立刻就软化了下来。

“别太放肆了,”钟意回抱住他,鼻子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蔺老师她们都还在呢。”

闻言,梅蕴和的手顿时老实了许多。

他说:“刚刚你推我进隔间的那姿势,挺熟练的啊。”

这是想起之前徐还躲钟意衣柜里的事情,要翻旧账了。

都说饱暖思.淫.欲,他这不止是思.淫.欲,还搁这里可劲儿酿醋呢。

钟意面不改色:“哪里哪里,梅先生谬赞了。”

她倒接的挺好。

梅蕴和说:“不管是徐还,还是今天那小子,都太冲动。”

钟意连忙吹彩虹屁:“就是就是,哪里有梅先生成熟稳重,温柔体贴。”

梅蕴和绷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他无奈地拍拍钟意的背:“你呀你。”

无可奈何。

他摸了摸钟意的头:“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不要。”

想也没想,钟意直接拒绝。

“那也不能再住在那边了,”梅蕴和平复了一下心情,建议,“我重新给你们订酒店……嗯,你觉着这里怎么样?”

钟意撑起来身体,趴起来,捧着他的脸,调侃:“梅先生这次真是大手笔,散千金啊。”

梅蕴和任她揉搓:“只求美人一笑。”

两人闹了有十分钟左右,才依依不舍出了门;为了避嫌,钟意先回了座位,过了一阵子,梅蕴和才推门进来。

王特助眼尖,瞧见梅蕴和的衬衫上有了丝褶皱。

咳咳咳,他都不敢多想。

蔺老师已经坐下了,与钟意闲聊:“刚刚你去了哪里的洗手间?二楼的好像坏了,我拧了半天,没推开门,最后去了三楼。”

钟意微笑着说:“有点闷,我出去透了透气。”

小赵默默地吃饭,眼观鼻鼻观心,他仍沉浸在刚爱上就失恋的悲痛中。

杜老师倒是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钟老师啊,有时候脸皮也不能太薄了,该拒绝的,就得拒绝。”

钟意笑盈盈的:“谢谢杜老师提点。”

果然,等到快散场的时候,葛主任说了把老师们重新安排在珍珠酒店的事情;到时候让小赵回去一趟,把老师们的私人物品都带过来。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借了谁的光。

而且,这次住宿安排也不太寻常——按常理讲,这样的住宿都合该二人一间,但这次却是一人一间大床房。

五楼的房间“凑巧”空着,而钟意的房间,“刚好”和梅蕴和紧挨着。

钟意:“……”

喂梅先生您这样的安排也未免太明显了吧?!

蔺老师笑呵呵:“我还担心自己晚上打呼噜会打扰小意休息呢,分开住是件好事。”

钟意:QAQ老师其实我真的不太介意您打呼噜的求求别抛下我。

聚餐散了以后,大家也都累了,自然也淡了聊天的心思,个个都想回房休息。

钟意也不例外。

她洗了热水澡,刚穿上睡衣,吹干头发,梅蕴和就及时地敲响了她的门。

钟意从猫眼里确认了他的身份,摘掉防盗栓,拉开门,确定走廊上没有人之后,飞快地把他拽进来,关门,上防盗栓。

一气呵成。

梅蕴和不乐意了:“又不是偷情,怎么鬼鬼祟祟的,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还不是您老人家太惹眼了。

钟意搓了搓手,决定采取甩锅大法。

她仰着脸,声音带了点委屈:“那是谁一开始装作不认识我的?还‘老师们教书育人辛苦了’——”

她模拟着他的声调,可惜声音软软的,完全学不到精髓来。

梅蕴和立刻岔开话题:“这两天身体好点了吗?还难受吗?”

说话间,他坐在床上,钟意顺势靠在他怀里。

果然,梅蕴和就是抵抗不了柔软攻击。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钟意感觉自己已经摸清梅蕴和的脾气了。

他有一点点大男子主义,吃软不吃硬。

她这里只要稍稍软和一些,梅蕴和就能一直纵着她。

放在床上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梅蕴和捞过来一瞧,一长串号码。

号码归属地霞照。

“知道是谁的吗?”

钟意摇了摇头。

梅蕴和作势要挂断,钟意阻止了:“你等等,说不定是葛主任有事情要通知呢。”

她拿过来手机,接通:“你好。”

“啊,是钟意对吗?”

那边是个略显苍老的陌生的声音,钟意确认自己没听过。

“对,是我,请问您是——”

“我是宋耀,上午我们见过。”

钟意终于把他的声音和脸对上号了,是今天中午的那个宋老师。

“原来是宋老师呀,不好意思,刚刚实在是没有听出来……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钟意站起来,梅蕴和想伸手拉她,却只捉到她的一片衣角。

钟意说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宋老师啊,自称是她小学时候的老师,但钟意却记不起来的那个。

“关于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想向你道个歉……发生那种事情,也是我这个做班主任的失职;如今看你生活不错,也就放下心来……”

他絮絮叨叨说着,钟意却愣住了。

她问:“宋老师,您说当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啊?出什么事情了?”

钟意这个问题一出来,宋老师愣住了。

“你不记得了?”他惊讶地叫了出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我不知道你……唉,不记得也好。”

他说话云里雾里,钟意更糊涂了。

“宋老师?”

宋老师说:“没什么,那些事情实在令人不愉快,我就不再重复了。钟意,以后要好好的生活呀。”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匆匆挂断了手机。

钟意呆若木鸡。

哎?

宋老师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感觉自己一颗心都被勾起来了,又重重地啪叽落在了地上。

刚刚的电话,梅蕴和也听到了。

他倒是面色平静,伸出手:“过来。”

“我记性很好的,蕴和,”钟意边回忆边强调这点,“我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学芭蕾,老师们都很严厉;有一天在台上,我因为走位错误,还被老师骂了一场,哭到发烧。如果真的有很难过的事情,我不可能不记得呀。”

梅蕴和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不定是宋老师记错人了。”

怎么会,时隔这么多年,宋老师都记得她的名字;他又曾是东关小学的,重名的概率也不是那么高。

“哎,对了,在洗手间的时候,你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钟意眼巴巴地看着他:“因为有人来,你没说完整。”

“那个啊……”

梅蕴和把她耳边的一缕碎头发掖到耳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小意,你这个月的大姨妈已经推迟一周了。”

“啊?”

钟意有点懵。

“所以我想,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第48章 烤冷面

钟意的大姨妈勉强算是比较规律,但提前或者推迟的次数也不少。

她也没有记生理期的习惯,基本上每当小肚子开始坠,食欲不振,她就知道——大姨妈快来了,该做好准备迎接它了。

是以,她压根就没在意,这一次竟然迟了这么多天。

算一算,自从那次争吵和好之后,两人有多次嗯嗯啊啊,都没有再做过安全措施。

_(:з」∠)_

“不会这么巧的吧……”钟意依旧有点懵,她久久回不过神来,手指抵着梅蕴和的肩膀,画了个圈,“不是还有结婚好长时间都没怀上孩子的么?”

梅蕴和捏捏小姑娘的脸蛋儿,柔嫩嫩的皮肤令他想起今日吃的甜点。

雪白的糯米皮,里面是软和和的一团奶油。

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还是听王特助说了一句,说他妻子当初刚怀孕的时候有点低烧,去医院的时候做了检查,这才发现怀孕。

王特助还感叹,幸亏听了医生的话去检查一边,不然直接吃药了。

前几天,钟意的确也有点感冒,温度也偏高。她怕苦,没有吃药。

“明天去做个检查吧,”梅蕴和的手轻轻覆盖在她的小腹上,那里依旧十分平坦,但一想到里面可能已经在孕育着小生命,他就忍不住的欣喜,“如果真的怀了,以后可就要小心。”

钟意也忍不住摸了一把,摸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觉着今天晚上吃的有点多,胃胀胀的。

她小声说:“但是我最近胃口也还行呀。”

什么怀孕初期会恶心呕吐啦,食欲不振啦,她都没有。

就是有点犯困,总是提不起精神来,她还以为是春困。

说到这里,她重重打了个哈欠,一双眼很快就雾蒙蒙了。

泪腺发达就这点不好,一犯困就泪眼盈盈的。

“要不然,今天先去买试纸测一下。”

梅蕴和说着就要拿手机,预备给王特助打电话。

“别,”钟意按住了他的手,“都这么晚了,不然我们两个出去买好了。”

大晚上的指使王特助去买验孕棒……这也太不好了。

她语气温柔,实在叫梅蕴和无法拒绝,他放下手机,笑着说:“好。”

梅蕴和对这一带不熟悉,钟意更是第一次过来。两人用了电子地图,发现距离珍珠酒店约一条街的距离,有一家药店,左右不过1.5千米。

距离这么近,钟意建议步行,正好也出去消消食,透透气。

她有些闷了。

梅蕴和对此毫无意见。

凉风习习,梅蕴和牵着钟意的手在街道上走,天上缀着一轮明月,圆润如银盘。

钟意抬头瞧了瞧,大学期间约云凝月夜跑,天上也悬着这么圆的一轮明月。

去年今日还在校园内准备毕业论文呢,如今就嫁人了,说不定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

察觉到她的走神,梅蕴和低头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钟意冲他笑了笑,眼睛亮晶晶,“我在想呀,梅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梅蕴和失笑:“你这是要给我发好人卡吗?”

路程并不远,药店隐藏在一个小街道里面,街道里种着梧桐树,有些年头了,十分粗壮,约两人合抱,枝繁叶茂。

还有不少卖小吃的,杂粮煎饼,麻辣烫,烤冷面……香味扑鼻,勾的人肚子里馋虫蠢蠢欲动。

钟意又饿了。

钟意小时候肠胃虚弱,宫繁管的也严,先前在家的时候,她天天耳提面命,不准许钟意去吃路边小店里的食物,担心吃坏肚子;但人往往都有逆反心理,越是严令禁止,就越是令人容易产生好奇和向往。

读大学期间,钟意没少偷偷摸摸跟着云凝月撸串吃摊,也没见有什么问题;只是回家之后,就没怎么再吃过了。

“想吃?”

梅蕴和侧脸瞧了瞧钟意,看她眼巴巴地盯着烤冷面的店铺,老板娘拿着瓶子挤番茄酱,铁板滋滋啦啦地响。

他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