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从墓地那次我被吓晕了后,记忆老出现空档,明明晚上在家睡觉,可第二天早上醒来却总是倒在荒郊野外…另外…我浑身都是血…”说到这的时候,戴鹏拿着针的手都乱得瑟。

“后来…有一天我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躺一死人…喉咙被咬开了…呜…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可警察说那尸体的牙印是我的…我冤枉啊!家里花了大价钱才把我判成防卫过当杀人,我爸说让我先忍忍,他准备找人给我开个精神病的证明…这监狱的监狱长跟我爸不对付,咳,听说当初要是没我爸,他就当上县长了,这段日子得怎么熬啊…”

戴鹏神经兮兮地在那墨迹着,水根心里一沉,他忽然想到了那个非礼自己的戴鹏,莫不是跟失忆杀人有什么关联?

“那个冯局长跟你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帮他骗我去古墓那里?”水根沉思良久问道。

听到这,正往衣袖上抹鼻涕的戴鹏又打了一个激灵。

他悄悄打量了下四周,刻意压低声音说:“水根,你别怪我害你,我其实也是让那个儿子给蒙了。你知道那姓冯的背景多硬吗?不是个公安局长那么简单,我是透过一朋友认识他的,他当时就是找我说,要我帮忙协助破案,我也没想那么多啊!你也看到了,那人身上的胳膊啊肉啊的,说没就没了。你说那姓冯的是人还是妖怪啊?”

看着戴鹏一脸希翼地看着自己的表情,水根特别想说,岂止是那姓冯的不是人,你也备不住是什么东西呢!

“你为什么不把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跟警方说?去揭发那姓冯的?”水根想到自己的冤屈,音量不由自主地放大了戴鹏急得一拽他衣襟:“你呀,事情有那么简单吗?跟谁说去啊?你不也试过了吗?警察跟听鬼故事似的,谁能相信冒出几股烟儿就能把人啃得跟白骨精似的!我…我当时不是怕受牵连吗?”

“542、543!你们俩嘀咕什么呢!告诉你们,要是干不完,那就得连夜赶工,别睡觉了!”

于是俩人不敢再说话,接茬缝眼睛。

结果忙活了一天,其他人都完成了指标,就戴鹏还差30个。吃过晚饭后,这些新收犯们被安排学习监狱纪律。戴鹏被留下来继续完成没有完成的活计。

等开完教育会,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在小操场上站队回牢房休息时,水根无意中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只剩下一弯月牙,衬在漆黑的夜色里隐约透出一缕影影绰绰的红线。

回到牢房时,屋子里那两位正躺在床上哼着小曲。看水根一个人回来了,互相诡异地望了望。

水根没忘今天早上的冲突,看来这两个还憋着坏呢!

当水根躺在床上的时候也浑身紧绷,预防着他们的突然袭击。

可是躺下半天了,也不见他俩有什么动静。

直到快12点的时候,牢房门开了,之间狱警边开门还边大声训斥着戴鹏,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下次再这么干活拖拉,就不要吃晚饭了什么的。

戴鹏估计也是累坏了,等狱警走了,立刻连哼带哈地瘫倒在水根对面的床上。

一直假寐的水根发现那两个人悄悄地爬起来,朝戴鹏的床上摸去。

怪不得没招惹自己,原来是惦记上戴鹏的嫩屁股了。

“你干什么…唔…放…”那俩人也是惯犯,迅速地捂住了戴鹏的嘴,并把他翻过身去,扒下了裤子。

戴鹏被捂住了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水根,大约是祈求他救救自己。

报应!

水根用力地翻个身,眼不见,心为净,在一阵阵畜生般的粗喘声中,戴鹏那细不可闻的哀叫声还是一个劲儿地传进自己的耳朵里。

其实戴鹏也不算太坏,好歹跟自己同学一场的,这要是别人削姓戴的一顿,他水根绝对不管,这小子就是欠教育。

可是这叫什么啊?哪有这么糟践人的?

水根忍不下去了,他腾地蹦下床,伸手就把龙哥从戴鹏的身上拽了下来。

龙哥正在兴头上,刚用自己黑红多毛的下身,在戴鹏的屁股蛋子上感受几下舒爽的,却偏偏被水根打断,立刻扬手给了水根一拳。

小孩的身体都飞了起来,一下撞到床围栏那,肋骨叉子疼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妈的,放你一马还不知道好歹,上赶子找插是不是?”

说完上来又补了几脚,水根抱着脑袋挨了几下,觉得嗓子眼一阵腥甜,一口血就这么呛了出来。

另一个喽啰看着自己老大逞威风呢,就在那嘿嘿的怪笑,低、头吓唬着浑身乱哆嗦的戴鹏:“看着没,乖乖的,大家一起爽爽什么事儿都没有,不然打得你吐血都是轻的。”

空气的血气渐渐弥漫开来,也许是听了喽啰的威胁,戴鹏渐渐的不动了,而窗外的残月也越发的鲜红。

龙哥看水根疼得已经抽成一团了,又冲着蜷曲的身子补了一脚,便猴急地回来接着弄戴鹏。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虽然也是男人,可那紧致嫩白的肌肤,在囚犯的眼里已经大大地升值了。戴鹏的模样不错,哭得眼圈通红的样子,还挺撩拨人的,如果再闭着眼睛想象着丰乳肥臀的美女,这真是顿不错的盛宴。

龙哥忍不住把他翻了个身,准备面对面的搞一搞,他粗鲁地拨弄着戴鹏的臀缝之间,又撸直了自己的家伙,瞄准地方就准备插入。

真够紧的,当刚刚进入的那一瞬间,龙哥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可是下一刻,他又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在旁边帮忙的手下脖子已经被诡异地折断,脑袋与身体呈180度角扭曲着。

然后他发现那个刚才还哭的稀里哗啦的软脚虾,正慢慢地从自己胸膛裂开的口子里拽出一个鲜红跳动的心脏。

龙哥想喊,可声音卡在喉咙的地方上下蠕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只握着自己心脏的手,五指相扣,鲜红的血浆就从那团肉块中崩裂开来了,鲜红的血液迸溅到“戴鹏”白皙的皮肤上,绽开了朵朵触目惊心的印迹。

趴在地上的水根将这幕尽收眼底。

他看着刚才还活生生的两人,现在已经入两摊烂泥一般贴在了地上。

然后他看着“戴鹏”一点点地舔净手上的鲜血,看着他与自己沉默的对望,看着他慢慢地向自己走来…

第9章

水根想大声高喊,想爬起来拍门叫人,可这一切念想都在“它”触上自己的肌肤宣告结束。

那是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千万条细丝涌了进来,缠绕住自己的四肢百骸,喊不得,动不得。

“它”轻松地抱起了水根,把他放在了床上,又毫不温柔地扯断水根身上的囚服,用手跟舌头交替地抚摸舔弄着水根裸出来的每一寸肌肤。

很快少年的不着寸缕的全身,都沐浴在铁窗投射的月光下。

“戴鹏”不像龙哥之流那么猴急,等水根浑身都黏答答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爱恋地用鼻尖轻触水根的,又用手来回抚弄着水根头上那层软软的绒毛。

水根的心灵那个颤抖啊!

他邻居家有个五岁的小姑娘得到一新玩具娃娃的时候,也是这么加着小心的梳头发、换裙子、戴项链什么的。可过不了几天,那胳膊腿就全被扯分家了,然后又哭天抹泪地让她妈再新买一个。

就眼前这位,绝对拿自己当以一消遣玩意呢!玩够了再把自己扯散了架子,小菜一碟!

不怪水根没节操,他现在担心自己的小命更甚于担心后门。不过看情形,这位估摸要先奸后杀,孩子想到这就有点欲哭无泪了,要不先杀后奸?自己起码能少遭受点精神的摧残。

不过跟这邪门的玩意儿没地方讲理去。

“戴鹏”摸了会儿头发,突然从嘴里生硬地蹦出一句怪异的腔调:“头发,留长。”

都沦落成怪物了,还挺挑的!留长?那是需要时间与生命的。再不然它的意思是留长了再杀?

没等水根想明白,“戴鹏”也脱光了衣服向自己扑来。

连日来吸取的血液让它精力旺盛,这次没有再没有什么能阻碍它彻底享用这青涩的少年了。

之前的温存一扫而空,它就像饥饿了千百年一般,用急切的手,贪婪的舌头,还有那令人战栗的硬挺的下身席卷着它能掠夺的一起。

水根刚开始还咬牙挺着,可未经人事的身体在癫狂的侵犯中还是隐约产生了快感。

细碎的呻吟溢出了喉咙,让身上的猛兽更加地亢奋。

水根大分着双腿,犹如布做的娃娃般,被动地甩动着身体,脊背几次被撞倒铁窗的栏杆上,后面涨开的激痛与前面被大手反复玩弄的快感交替进行着。

在那个鬼玩意儿准备进行第四次时,水根终于蜷曲着脚趾,生生被做晕了过去。

不过这似乎毫不影响那位的工作,在最后一次挺身后,它低吼着达到了巅峰。

抽出还泛着白沫的凶器,它又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水根的眼皮,似乎期颐着他再睁开眼睛看看自己。

抚弄了好一会,它终于站起身来,下床走到两具瘫软的尸体面前。用手按住地面,单腿跪地,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着。

那怪异的腔调,神秘的语言在封闭的囚室里不断地回响,似乎空气都被胶黏在了一起,变得燥热异常…

只见水泥的地面开始慢慢地出现了龟裂,两缕幽绿的轻烟从裂缝中慢慢冒出,分别钻入到两具尸体的口鼻之中。

“戴鹏”咬开自己的手指,把血滴进俩具尸体微张的口中,然后用两手一挥,两具尸体慢慢地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用手把扭到背后的脑袋一点点的扳回来,发出“咔吧”的声响。而另一个用力地拽着胸前的口子,让撕开的肌肤并拢在一起。

最后,两个“人”缓缓地撑开了僵硬的眼皮,眼睛里放出幽绿的光…

当水根再次醒来时,首先穿入耳中的是外面狱警催促囚犯起床的哨声。

应该是早上5点了,水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发现戴鹏紧挨着自己微微地打着酣。晶莹剔透的哈喇子有一半蹭到了自己的脖子和脸蛋上。

热乎乎的气息喷到水根的脸上,让人觉得像碳烤似的灼热。

水根试着挪动了下自己的身子,大概是扰了那位的清梦。戴鹏发出赖唧唧的动静:“哎呀,再让我睡会…”

这声音并不是昨晚它发出的那种怪异的腔调。

水根一愣,瘟神退散了?他又试探地喊了一声:“戴鹏?”

“烦人,别叫了!让不让人睡觉了?”戴鹏终于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可掀开眼皮就看见吴水根光着膀子跟自己脸贴脸的,立刻“嗷”叫了一声,然后看看自己光着屁股,晃在腿间单位那根还挂着狼籍的液迹,叫得更惨了。估计这位的记忆还停留在被龙哥按床上那一刻呢。

看水根这样,小公子想到可能是那两位大哥施暴后,他也不甘示弱掺一脚,平白的一夜被轮三次,戴公子立刻哭上了,吹着鼻涕泡跟水根瞪眼睛:“你个臭流氓,你等着,等出去的,我让我爸找人废了你!”

水根想爬起来,奈何全身跟压路机碾过似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看戴鹏现在倒跟受害者似的,夹着双腿,用手一会捂胸一会捂鸟的,那心中的苍凉与激愤就甭提了。

“草…草你妈,你眼睛傻了,看不出来咱俩是怎么回事吗?”

这时,戴鹏也看出不对劲了。

水根那两腿根本就合不上,瞄一眼过去,就能看到后面没合拢的口儿里正往外淌白中带红的汤儿呢!胸腹上青紫的痕迹更别提了。

反倒是自己,除了那里有点粘腻,身上迸溅些血点子外,还真没什么异状。

戴鹏放心了,他看了看倒在床上的水根,抬头又看了看,立刻同情地拍了拍水根气得僵硬的脸,狗腿地挤出笑脸说道:“谢谢两位大哥高抬贵手,我就知道你们跟我开玩笑呢,回头我让我爸给你们捎带几条好烟,以后就麻烦你们照顾照顾小弟我了。”

水根寻思着他跟谁说话呢?转头一看。

“啊——!”

这一叫,比戴鹏还娘。

现在已经是晨曦破晓,鬼神退散之时,可龙哥跟他的那个手下,正并排坐在对面,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

老天爷啊,你下岗了嘛?这噩梦怎么还做个没头了!

第10章

“542,你们鬼叫什么呢!快穿衣服出来集合!”

铁门外的狱警大喝一声,水根这才从恐惧中惊醒过来。

他匆匆忙忙地穿上换洗的囚衣冲到铁门那大喊:“警察同志,救命啊!”

铁门马上就被打开了,狱警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水根努力地控制下情绪,组织了下语言:“报告,昨天夜里…他俩可能已经死了…”

狱警看了看已经站起来的两个,他们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并换上了整洁的囚服,微低着头,这是囚犯在预警面前该有的温顺表情。

其实话音刚落,水根就知道自己又犯傻了。就刚才那那句狱警听了不挠门才怪。

果然狱警的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542,别以为胡言乱语就能逃避劳动改造,再瞪着眼睛说瞎话,你就关一个礼拜的紧闭!”

就在这时,走廊上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有人大笑说话的声音,预计狱警循声望去,立刻恭敬地敬礼问好。原来是市公安局的冯局长在监狱长秦广山的陪同下视察工作来了。

当冯局长的脸出现在铁门前的时候,水根微微一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冯局长目光炯炯地打量着屋子里的几人,尤其是看到龙哥那两个人的时候,目光更是有些意味深长。

“秦狱长,这次挖下水道的事情得抓紧啊!不然延误了工期,你们监狱正修建的那栋新的办公楼的经费可要不足了。”

秦狱长连连低头称是,并不断感谢冯局长在经费上给予的帮助。

那栋办公楼对于君山监狱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县级的监狱哪来那么冗重的办公系统需要另外加盖办公楼。可冯局长却在这事儿上长开绿灯,并为他亲自去市委跑经费,说好话。甚至连施工的地点与建筑图纸都亲力亲为地逐一落实到位。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在这类加盖翻修办公建筑的时候,经费是非常灵活的。如果运作的好,经费的一大半儿都是能落入负责人的腰包的,所以实际的受益人——秦狱长,自然是对冯局长大加感谢。

而现在这些准备外出劳动的囚犯,正是要去挖修建得差不多了的办公楼的下水管道。

施工现场一片热火朝天,身穿橘红色醒目囚服的劳改犯们,在预警的监督下挥动着膀子在干活。

水根站在坑底,一边挖着土,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那两个“人”。他们正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铁锹,也在机械的挖着土,除了对别人的搭讪毫不理会外,真是看不出别的什么异状。

早上醒来时,屋子里干净的水泥地面,委屈得无以复加的戴鹏,还有看似毫发未损的两人,真的让水根一度产生自己昨晚是在做梦的错觉。幸好自己身上的难以启齿的痕迹佐证了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来自于脑子的妄想。

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系列的离奇事件究竟有什么关联呢?水根在脑子过滤了一遍后,模糊地想到,也许这一切都跟当初在隧道边的古墓有关系。

戴鹏也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时不时找着机会跟龙哥他们搭讪,可惜热脸贴在死人屁股上——凉得可以!人家压根脸看都不看他一眼。

“哎!你们俩往哪挖呢?怎么不听指挥啊!”有个预警发现龙哥他们俩人挖的位置明显偏离了预定的路线,于是上前大声地呵斥。

可是龙哥他们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手中的铁锹挥舞得越来越快。

狱警把他们的举动当做是沉默的挑衅,立刻叫来几名狱警,拿着警棍跳下坑去阻止他们。

当电力十足的警棍挨到两“人”的身上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之间他俩人的肌肉被强力的电流激得猛烈地抖动抽搐,可是却不叫不嚷,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止,仿佛意志力与肉体完全地剥离开来,成为独立的个体。

狱警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连忙收回警棍,惊疑不定地互相对望。

就在这时,那俩人的手里的铁锹已经挥舞得犹如疾驰车俩的油表指针一般,转个不停,很快就在下水道的墙壁旁又挖出了一个向地下延伸两米的大洞。

“当”的一声,铁锹碰触到金属,发出刺耳的声响。

疯狂挖掘的俩个人终于停了下来。

站在旁边的几个预警趁机跳下坑一下子把两人按倒在地,用手铐将龙哥他们的胳膊别到后面铐了起来。

戴鹏好奇地伸了伸脑袋,发现被龙哥他们挖出的坑里嵌着一个金属的直角。

一时间,附近的囚犯和狱警都凑过来看挖到了什么,其中一个狱警朝坑底望了望,上午的阳光猛烈,漏出的那点金属折射出夺目的光彩。

制服了不听话的囚犯后,有一个狱警弯下腰去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金属四周的土已经被挖得十分松动了,用手来回扫了几下,一块一米见方的金属板就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板子上雕刻着一只趴伏着的牛,在牛的身体上却遍布着祥云和鳞片。牛鼻子上挂着一个手腕子粗细的铜环,好似板子的把手一般。

可惜在场没有一个识货的,不然就能认出,那是一只牛头镇邪兽。

不过倒是它的质地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那金属的颜色金黄,跟铜接近,可是如果是铜的话,埋在湿软的地下却一点绿色的铜锈都没有,加上阳光给它镀上了一层迷人色泽,真是催发了人不尽的遐想。

另一个狱警半开玩笑地问:“该不是金子做的吧”

试问,谁没做过挖到金子的美梦?所以虽然是玩笑话,却让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也顾不得身边被制服的囚犯了,俩个狱警合力去拽那个牛鼻子上的铜环。

水根早上爬起来,精神就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这个意外的插曲更是让他浑身战栗。

就算他不认识铜板上的是一只镇邪兽,也猜到两个行尸走肉挖出了的没什么好玩意。

他忽然想起以前在工程队里,张大福跟他说的一段话。

“我爷爷那辈子一直作挖坟刨地的营生,就总结了一套保命的窍门,遇到煞气冲天的墓穴,要敬而远之,万一已经是身在其中躲闪不及,就拿墓穴里的稀泥糊住眼睛、鼻、口、耳朵这七窍,再屏住气儿,摸着原路返回。要知道鬼是地气的衍生。专找人的阳气,墓穴里的泥土阴气重,糊住了七窍,能掩盖住活人的阳气,自然就不能被鬼气侵袭了。”

当时水根压根没往心里去,只当张大福喝完酒后,拿他当小屁孩寻开心。还特意打趣地问道:“那屁眼不用糊吗?万一鬼顺着后门钻进去可怎么办?”当时张大福用筷子一敲他的脑袋:“个拉屎的地方,鬼还嫌脏呢!谁往那里钻!”

想到这,臀缝间又是一阵隐隐地抽痛。如果张大福还活着,水根特别想严肃地对他说:“张大福,你错了!”

可现在看到狱警去拽金属环。那段不着边际的酒话就闪入了自己的脑中。

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大坑里,水根拿起放在一边的水壶,倒在了挖出来的土堆上,捧着满满一把的稀泥往自己的耳朵口鼻抹去。

就在这时,那金属板已经被两个狱警拽开了。

只听坑底的人一阵惨叫,水根赶紧闭着眼睛,撒丫子开跑。没跑两步,没跑几步就被脚下的镣铐绊倒了。

水根匆忙忙间回头一看,那两个狱警正挣扎着从坑底爬出来,可脸上连一块完好的皮肤都没有了,布满了鲜红的血泡,一个个血泡叠加在一起如蟾蜍一般令人作恶。而离大坑较近的几个人也纷纷出现了类似的反应,在脸和漏在衣服外的手上,如沸腾的开水般,鼓起了一个个的红血泡,水根心一横,立刻把脑袋和手插进身旁的湿土里。隔着土依然能听到人们的惨叫声。过了2分钟,水根在土里面憋得也快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有股力量过来拉他的衣领,将他从土里拽了出来。

水根挣扎不过,将手里的土向身后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