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还在那撒呢,绍抬手就拽住了老人家的脖领子:“你赶紧把他给我弄上来!”

最后迫于绍的淫威,老和尚拿出一根长杆子。水根勉强拽出杆子的一头,然后绍将他拖了过来,再把他小心翼翼地抱到了长廊之上。

水根此时再也撑不住了,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倒在一张简易的破床上,天花板上都是木质的横梁。

绍正坐在自己的身旁,端着一碗药汁在发呆。听见水根发出了难受的呻吟,他也回过神来,将药汁送到水根的嘴边:“你把药喝了,刚才给你灌了一碗,有半碗都被你的舌头挡了回来。”

水根再扫视一下床尾,那个老和尚正蹲在地中间用一个简易的酒精炉熬着一锅浓稠的药汁呢。

原来当他昏迷后,绍鸠占鹊巢将老和尚的地方给占了。

绍想到万人吃了那些散落的佛珠后就有力气逃脱了,就指使着老和尚将佛珠熬化开来,给水根灌了一些,看来果然有些神效。

看水根醒了,绍也有闲暇询问老和尚了。

原来那网是老和尚祖传之物,每天入夜后都要支在寺庙四周的,等天没亮再收起来。

从他50岁时出家,接替自己的父亲成为悬空寺的守夜人后总是如此,从来就没有间断过。

绍心中大奇,细细询问下来,终于在老和尚颠三倒四的话语中听出个究竟。

原来老和尚的祖辈曾经是北魏明元帝身边的侍卫,后来不知为何出家做了和尚,还立下了一条祖训——家中长子,50岁以前结婚生子,50岁以后遁入空门,来到悬空寺,并严守着三尊佛像的秘密。也不知这一大家子是用什么来约束的,居然一直坚持到了今天,就算战乱时期也没有中断过。

只是年头太久了,就算是口口相传也难免产生偏差。每一个守着悬空寺的族人都要在入夜织网,接住了网中之人后,就把佛珠给他。

老和尚得意洋洋地说:“我今天白天一看,佛像的位置被人挪动了,就知道晚上要有出事,这一宿都没合眼,就这么等着。”

水根有了力气,在一旁打趣道:“可你哪是给佛珠啊!那劲头就跟甩手榴弹似的!看看我这一身被弹的红印子!”

老和尚不明所以地说:“我寻思那天上掉下来的,肯定是妖孽,这降魔除妖的佛珠不使劲扔怎能行?”

问了老和尚俗姓王后,根据老者的话语,绍猜测那位立下变态家规的侍卫应该是当初对拓跋嗣忠心耿耿的王洛儿。

也是,主子都隐居了,他这条哈巴狗不得紧随其后吗?也许是得到了拓跋嗣的什么嘱咐,他便守着这恒山隐居起来。

想来那个叫了空的和尚应该也是王洛儿的后人,可能是怕后人没了守住密道出口的借口,便斥资修建了这座悬空寺。

想到那座与拓跋嗣比肩而坐的王洛儿的塑像,绍从鼻子里冷冷地喷了口气。王洛儿真是世间少有的忠奴啊!可惜那塑像还是泄露了他的些许心思。

想要站在主子的身旁?再看一眼在床上猛打哈欠的水根,绍忍不住暗讽到:“你身上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骚啊!”

小孩认真地闻了闻,点头称是:“可不是,一身的臭汗,是够骚的了!”

“…”绍觉得自己的王兄真是百密一疏,算来算去就是没料到,自己这么辈子投胎,却投到了傻子的身上。

这时水根猛然想起了留在三角大厅的广胜老大,急忙催促着老者启开密道,去救广胜。

可是当三人来到正殿时,却发现那三尊塑像无论怎么使力气都无法撼动分毫了。

那条密道似乎已经被神秘的力量彻底封印了。

水根急得直挠墙,最后想把墙凿开,老和尚瞪着眼睛要跟水根拼命,说你天上掉下来的就敢毁坏国家的名胜古迹啊!没门!

绍抱着手看热闹,说:“我的王兄虽龌龊了些,但毕竟是皇室正统,一个越狱的逃犯给他殉葬,在礼制上还算是太寒酸了呢!救他作甚?”

最后到底是拉着水根趁天没亮出了悬空寺。

这下好,人都有死干净了,绍整理了下放在旅店房间里的遗物,不用上遗产税,也算是小发一笔横财。只是水根一想到一个大活人被困在石壁内,真是坐立不安的。

绍一抖新买来的地图,指了指下一站:“明天我们就出发。”

“啊,还去哪?”

“内蒙古的呼伦贝尔市。”

水根立刻大叫了起来:“不是,咱们也该差不多了吧。我也认祖归宗了。你也见到老情儿了…虽然见面不是特别愉快…但他一个喜欢男人的二椅子肯定跟小姑娘似的矫情着呢!你呢,追过去加把劲哄哄,给买点金首饰什么的,兴许还能跟你!”

绍冷笑了声:“那你呢?”

“我?这里面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啊!我得回去找我妈。你放心,哥这辈子绝不惦记着你,你要是想哥了就来…来看看哥,哥给你包一兜肉儿的大饺子吃!”

绍拿手指头点了点地图:“这是你画的,那咱们就必须把它走完!”

水根急了:“不是…我…他…”

绍没再看他,只是低语着:“他让我们走完全程,肯定有他的用意,方才在洞里,我总觉得他的话没说完,我死了后,难道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吗?”

到了第二天下午,当他们来到火车站准备买车票去内蒙古的时候,水根被报摊刚送来的一摞报晚报上的图片吸引了。

那是一份当地的报纸,上面以一条发生在旅游胜地——悬空寺的命案为头条。

据说有盗窃文物的不法分子潜进了悬空寺,将守夜的一位庙中僧人杀掉,最奇怪的是,大殿的一面墙壁被人凿坏了。可凿开的洞口里只是一面花岗岩石,在没发现异状后,就派人修缮了那面石壁,公安机关分析,不排除凶手流动作案的可能…

往下的,水根压根就没看。他放下报纸后,心里一阵地难过,他也没费力去想凶手是谁,左右跟冯局长与万人都逃不开干系。只是那位愚孝地执行着家训多年的老者,几个小时前,还给自己熬着热腾腾的汤药,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自己前世到底按的什么心,难不成真是上辈子欠操,才设下了重重的机关,搭上那么多条人命,好一圆自己与王弟的重逢之梦吗?而前方有什么在等着他呢?

水根忽然觉得自己比关在监狱里都痛苦,他觉得自己与绍,人也好鬼也罢,都被套在一个无形的牢狱之中,痛苦挣扎,也看不到自由…

第51章

当登上火车时,水根突然又要从车门上下来。绍拉住他问:“你想干嘛?”

“我想悬空寺再看看…”

绍对这一世王兄的软心肠倒是颇为熟稔了。这个傻根儿要是拧起劲儿来胡思乱想,倒是也够人喝一壶的。

于是耐着性子放柔的声音说:“你现在回去也没有用处了,这事是有八九跟…跟那个人脱不开关系,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估计到了那,他们也该尾随而至了。”

水根一听挣脱得更激烈了:“那我更不去了,我说王爷啊,咱俩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要不去海南得了,那里老漂亮了,咱俩坐飞机去,你还没做过飞机呢…”

绍懒得再跟他废话,一伸手就把他拽到了座位上。

正赶上营运淡季,车厢里倒也不算拥挤。水根穷酸惯了,继承了几个倒霉蛋好几万的现金遗产也不知奢侈一把,居然定了硬卧。

绍在火车上坐了一会,才从别人的闲聊中知道还有软卧这么一说。立刻痛骂了守财奴一通,找来了列车长,把钱塞到位,毫不费力包了间软卧。

水根看着这小门一关,只剩俩人,有床有被的温馨小包间,心里暗暗叫苦。

他是真不会享受吗?看看这氛围,就差弄俩一公一母的大蚊子各叮一口了。

绍将背包甩在床上,往上一倒,舒服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朝水根一扬手:“过来!”

水根靠在门板上,手一直在猥亵地挠着裆部。

绍微眯着眼睛斜视着水根,耷拉着嘴角说:“你那不硌吗?赶紧掏出来吧!”

水根听了恼羞成怒:“我愿意!你管得着?”

从悬空寺出来后,孩子就落下一毛病,爱在裤衩里藏折叠水果刀。

绍起身,从旅行用的白钢水壶里倒出了一碗汤汁:“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叫你过来喝药呢,别在那摸了!”

水根这才瘪着嘴过来,接过壶盖,皱着眉头喝苦涩的浓汁。绍拿手支着脑袋,歪着脖看着水根:“你去过内蒙古吗?”

看水根摇了摇头,绍接着说:“那块土地,是我们鲜卑儿女的圣地,当初,我们拓跋部落就游牧于云中一带,建立了代国。直至前秦苻坚那厮派兵奔袭代国,才迫得我们离开了故土。后来父王15岁兴复了代国,又继而建立了大魏。可惜的是,我一直没有机会游历故乡的圣土…

水根喝完药,就从包儿里翻出了内蒙古的呼伦贝尔市市的旅游简介。

听拓跋嗣这么一说,立刻就指着其中一块介绍说:“那我们该不会是要去这个地方吧?”

绍看向了水根指的地方——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盟的嘎仙洞遗址。

根据旅游宣传单上的介绍:嘎仙洞位于一道高达百米的花岗岩峭壁上,离平地25米。洞口略呈三角形,高12米,宽19米,方向朝南偏西。洞内宽阔,宏伟,宛若一间“大厅”。

这是北魏第三代皇帝拓跋焘,派人依据天然的石洞凿建加工,专门用来祭祖的场所。

这个拓跋焘是拓跋嗣的长子,也是一位马背上的皇帝。也不知这石洞是他听了谁的建议修建的。

“奇怪,他为什么要在这儿进行祭祖呢?这里并不是代国的领地啊?”

而水根则是盯着照片上的那个形状奇特的洞口唏嘘不停——三角,又见三角!

绍陷入了沉思,小孩看绍想事情呢,就放松下来趴在了软卧之上。迷迷糊糊的功夫,就觉得有人躺在了自己的身边,睁眼一看,绍正闭着眼睛搂着自己。

“去你那床上睡,跟我挤什么啊!”

绍又将脸使劲往水根肩窝里蹭:“又没真睡你,鬼叫什么!”

水根觉得应该好好给弟弟上一堂正确的亲情伦理价值观的课了。当他唾沫横飞地讲完在现代社会还有个A打头的可怕疾病,同性恋是高危人群时,绍不以为然地说:“那下车我们买保险套吧!”

水根哥立刻蚂蚱眼儿长长了:“套…套你妈个头!”

他忘了,绍占用的是戴鹏了躯体,残存了不少邪恶的记忆。这保险套绝对三一个!

看水根一听这三字脸红心跳的模样,绍来了兴致:“我问你,你除了跟我搞过,跟没跟过别人?”

孩子都要被他撩哭了,要是说实话吧,这爷们的人生也太萧条了。还没尝过女人啥滋味,就个老鬼进进出出好几回了。里子没了也得要要面子。

“我…我当然有过了,你以为就你们早熟啊,我在上初中的时候,我同桌使劲倒追的我,我被追得不耐烦了,就…就让她得逞了一次。”

绍一听,皇家御眉慢慢地就挑了起来,尾音拉得老长:“怎么得逞的?”

“就在她家,然后她就使劲蹭我,然后就…你烦不烦啊!瞎问什么?”

绍不知为何,有点无名火上撞。虽然不屑于前世哥哥的一片痴情,可拓跋嗣精心布置了一切不就是要来时与自己重逢吗?

好嘛,还没相逢呢,就跟个不知什么样的粗俗村姑滚在了一起。

绍的脑海中立时浮现了水根挺起粉嫩得直流水的那根小枪,顶着女人的腿根边喘息边蠕动的情形。

这副画面让他非常不舒服。

“呀!“不知什么时候,绍狠狠地握住了他那。

“疼…里面有刀!”

绍从裤衩里掏出水果刀,扔在了地上,然后又密密实实地缠上了水根:“你跟她舒服,还是跟我舒服?”

水根激眼了,推着绍嚷嚷:“我他妈又没上过你,上哪知道谁舒服去!”

绍一听,这是要扎刺啊!还他娘的想比较?

“那你这次好好感受下,看谁弄得你更舒服。说完绍就开始了流氓活动。

经历了在伪寝宫5个小时的云雨后,水根发觉自己的身体比以前敏感了许多,还没怎么的呢,自己硬起来的下面就情不自禁主动往绍的腿上蹭去。

妈的,不是真成同性恋了吧!

绍也感觉到了水根激烈的反应,立刻心领神会地扒开了王兄的裤衩,将小王兄握在手里细细地把玩爱抚。

火车上的奸情正炽。包厢门忽然被人大力的敲得咚咚直响。

绍没搭理,继续要弄,水根急得一抬腿踹到了绍的肚子上:“赶紧开门去!”

绍冷哼了声,又猥亵地顶了下水根,才做起身来,慢慢悠悠地整理衣服。

水根蹦到地上,三俩下穿好裤子后,就打开了包厢的门。

他本以为是列车员检票呢,可当把门打开时,眼前的人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广胜,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黑社会大哥正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瞪着他。

第52章

“鬼…鬼…”水根指着广胜吓得结结巴巴的。

广胜猛一推水根:“鬼你妈个蛋!你们俩也太他妈缺德了!把我一个人甩在那个鬼地方不说,还他妈把我的钱都给卷跑了!”

听到这,水根倒是放下一半的心,知道要钱的肯定是人啦!

不过这广胜是怎么从密室中逃出来的?

广胜先一屁股坐在了软卧上,也不知从哪找来的脏裤子,屁股上能挂二斤油,一下子就把雪白的床单上坐出个黑印子出来。

他气哼哼地伸手指了指拓跋绍,可话到了嘴边立刻降了一个音调:“你…你把我的钱拿出来。”

绍半靠在软卧上,看都不看广胜一眼。老大的火渐渐压不住了,也不管眼前这位是什么妖魔鬼怪了,又提高了嗓门嚷道:“别以为你不是人,我就怕你了!你以为你还能蹦跶几天啊!等到了呼伦贝尔…哼!”

绍猛的一抬眼皮:“呼伦贝尔怎么了?你又是怎么从洞里出来的。”

广胜看绍这架势,是不打算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了,于是转了几下眼珠,一眼扫到了地上扔的那把水果刀,上前一个窜步拾起刀后,拉过在一旁的水根,小刀就架到了倒霉孩子的脖子上。

“把钱拿出来,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要不然,老子孤家寡人一个,也豁出去了,就来个鱼死网破…”

接下来,黑社会老大就彻底领略了啥叫种族的差异,凡人的悲哀了。

还没等他把那个“破”字说全了呢,绍一抬手,一团鬼火就袭向了广胜的面门。大哥被燎得连连后退,小刀飞了,人质也跑了。

绍接住了刀,一脚把广胜踹到了地上,拿锋利的刀刃在广胜的喉结上来回画圈:“大哥,这回你该好好说说是怎么逃出来的了吧!“刚广胜咽了咽吐沫,默默地简单总结了下人生,他这辈子毁就毁在吃亏不长记性上了。耗子给猫当三陪——要钱不要命啊!

就在这时,又有人推开虚掩的车门,踱了进来,水根望着来人,嘴张得更大了。

万人,也就是梁博士,又戴上了他那副斯文的金丝眼镜,拎着手提电脑包儿,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样儿,带着一脸羞涩的和气与水根打着招呼:“嗨,我们又见面了。”

然后,看了看被踩到地上的广胜,对绍说:“对不起,这个软卧有我跟他的床位,您能让他起来吗?”

可不是,后面还跟着列车员呢,正从万人的背后往里张望着。

水根赶紧一拉绍的衣袖,现在一车厢有三逃犯呢,就是鬼也得收敛些。

绍慢慢地抬起了脚,广胜狼狈地站起身来,冲着列车员一呲牙:“我们闹着玩呢,不好意思啊!”

说起来,列车员还真得了这软卧里的四个人不少红包,也懒得多管闲事,一耸肩膀,走人了。

小门一关,就剩下四个冤家对头,大眼瞪小眼了。

广胜大哥先站起来,一看靠山来了,就插着腰,愤愤不平地打破了空间的尴尬,说起了自己的逃命脱险史。

其实要说广胜是怎么逃出来的,特简单。当水根他们爬上悬崖时,就他跟那位敬爱的冯局长留在了三角大厅里。

当冯局长从咸水池子里爬出来后,也想拽着链子爬上去,怎奈链子离火太近,局长萎缩不前。

最后他咬牙扑上了躲在一旁的广胜。

大哥此时惊吓过度,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看怪物似的冯局长扑向自己,居然能急中生智。捞起身旁一只正在燃烧的死蛾子就抡了起来。

冯局长吓得连连后退,最后,只见局长一咬牙,跟疯了似的,也不顾要命的火了,直扑到广胜的身上,用两只烧焦了的手死死地卡住了广胜兄的脖子,勒得大哥张大了嘴巴拼命匀气儿。

要说那冯局长真够禽兽的,终于在生命垂危之际犯下了最后一件令人发指的罪行——他将那张烧得变了形,露出牙床的大嘴覆在了大哥殷红、健康的樱唇上,来了把法式深吻。

那一刻,大哥如果有选择,他一定选择切腹自尽,也绝不受这份洋罪。

最后一吻后,烤肉冯终于如一摊被烤熟的肉一样,趴在广胜身上一动不动了!广胜大哥推开他后,干呕地吐了半天,拿咸水连漱了好几遍口。

这时,广胜发现瀑布的水流逐渐减少,突然想起之前湖水泄尽的一幕。俱是连忙跳上那张人皮筏,就着蚕丝的黏性将自己包裹严实,从湖底的密洞,又回到了初进密室的湖中。

幸好有人皮筏子,不然非得让湖中的骷髅蚊幼虫叮成筛子不可。可上了岸后,他走到密道的入口处又傻眼了。

密道怎么也推不开,他甚至能听见外面水根与绍焦急的对话,可他在里面怎么喊,外面却听不见。

后来他听着绍不耐烦地拉着水根走了。

大哥想到自己要这么活活饿死在山洞里,心里别提多委屈绝望了。就在这时,密洞突然被砸开了个口子。

一个斯斯文文的青年站在了入口处,不太斯文的是,他那双沾满了鲜血的手,和身边倒卧的一具老和尚的尸体。

当看清青年的眼睛时,广胜发至内心地打了一个寒颤。能杀出家人,真是个不怕遭报应的亡命徒。

就这么的,他跟这青年先回到旅店,发现那俩只顾自己逃命的小王八已经卷钱开溜了,就按着青年的指示一路追到了列车上。

万人最坦然,在广胜讲得唾沫横飞时,选了绍床位上的软卧,先脱下西服叠好,就翻身上去了。

广胜讲完后,水根一捅在那直眼儿的绍,那意思让他问问这怎么八宗事儿啊!

绍被捅回过神儿来,先瞪水根一眼,再问万人:“你特意一路跟来,又跟我们一个车厢,是什么意思?”

万人坐在软铺上支起了笔记本,和声细语地说:“我是因为出差,正好要去呼伦贝尔研究一项课题,能一个车厢真是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