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艳莲躲在沐宗佩身后,美眸望向清歌,心底不服,却也不敢讪讪开口,眼底带着期盼看着清歌,此时她不得不承认,唯清歌有资格开这个口。

听到沐宗佩的话,千夜离一笑,目光从沐宗佩身上转回,看着清歌开口道:“嗯…若是美人求情,也许我可以考虑考虑…”语调温软,令人听来遐想瑰丽。

少女立在原地,抬眸望去,看着沐氏两夫妇脸上那害怕,惊讶的模样,眼底无半点波动,缓缓转头,淡漠的眼看着萍儿无色的嘴唇,头也不抬,语如冰珠坠地,“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语音一落,沐宗佩眼中都是惊愕,又带着点其他复杂的东西在其中,秦艳莲狼狈躲在沐宗佩身后,一时也分不出神去骂清歌,可恨紫如没在,若是紫如在,定会帮她开口求情,大雍第一美人怎么也比这个贱种求情来的好!

千夜离闻言,望着清歌的眸中色泽深深,眉毛一挑,凤眼微微上挑,语气无奈,“没办法,美人不饶你,我可不敢拂了她的意思。”

言毕,月貌手下更加不留情,沐宗佩被月貌凌厉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脸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花容站在千夜离后面,稚嫩的脸上带着点无聊的表情,嫌恶的看着秦艳莲。

一片混乱之中,门外传来踏踏的小跑声音,清歌立即将目光望向院外,进来的却不是沐宗佩开始派出去请大夫的那个下人,而是府中的梁管事,他稍胖的身子一抖一抖的急忙走来,口中大声喊道:“老爷,老爷…”

一近院门,顿时停住了脚,看着院中的众人,定了两秒之后,抬头看了看院名,这才大声喊道:“老爷,皇上来了…”

皇上来了?

“朕只是来随便走动,不要这样大声,惊动他人。”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这个人自称朕,那他就是大雍的皇帝御凌天吗?

清歌看去,一名身穿暗蓝袍子的男子已经大步跨了进来,这大雍皇帝待沐府很是不同,将一名庶女指婚于嫡长孙,看他进来时颇为熟稔的样子,似乎经常来这府中,这君臣关系,真不是一般的好,可沐宗佩不过一个二品武官,怎么会与皇帝如此之好呢?

见国主到来,沐宗佩立即将手一收,不管月貌的攻势,弯腰行礼道:“臣沐宗佩参见皇上。”

千夜离见到门口来人,眸中带着戏谑,慢悠悠的吩咐,“月貌,住手,不能在大雍国主面前失礼。”遂一拂衣袖,容姿优雅,有礼道:“东雷夜王见过大雍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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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有点喜欢

见国主到来,沐宗佩立即将手一收,不管月貌的攻势,弯腰行礼道:“臣沐宗佩参见皇上。”

千夜离见到院门前来人,眸中带着戏谑,慢悠悠的吩咐,“月貌,住手,不能在大雍国主面前失礼。”遂一拂衣袖,容姿优雅,有礼道:“东雷夜王见过大雍国主。”

月貌手势一收,与花容对视一眼,轻哼一声,身形迅速退回千夜离身边,不再有所动作。

秦艳莲等也立即行礼,“臣妾(奴婢)参见皇上。”

穿暗蓝色便装的正是大雍的皇帝御天凌,身后跟着两个灰衣打扮的男子,御凌天方脸端正,双目炯炯有神,恰一进来,看着院中一切目有微闪,偌大的院子,满院牡丹飘零的一地皆是,当见过站在院中的千夜离时,面有讶色,吩咐其他人平身,大步走过去,朗声道:“夜王来我大雍,怎不知会一声,倒显得我大雍不知礼节了!”

千夜离举扇摇道:“本王接我东雷陛下旨意来贵国参加盛宴,据闻大雍山河秀美,人杰地灵,一路急忙赶来,欣赏到沐将军府时…恰好,大雍国主您就来了。”

御凌天哈哈一笑,眸中精光沉沉,“不知夜王欣赏得如何呢?”

“马马虎虎吧!”千夜离浅笑在唇,目光不经意的往清歌所在的地方飘上一眼,见她只看着藤椅上的丫环,其他事物似无关她事,甚至刚才连礼都未行,气息收敛,整个人与其他人完全隔离了起来。

这样的她沉浸在阳光中,暖晕的光环笼罩在身上,沾染不了她半分,侧脸淡漠冰冷,羽睫下的瞳眸没有半点神色。

他突然有点好奇,有些想知道,这个少女,她冰封般的双眼里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那就好,既然在这里遇见夜王,那不如与朕一同去行宫,我大雍也好摆酒设宴,招待一番。”御凌天慢慢的说道,语气和缓。

其他人等都站在一旁,低头恭敬的侯着。

千夜离淡淡一笑,“本王想先请陛下给我片刻的时间,不知道可不可以?”

“夜王,请便。”御凌天点头道,眸中有着淡淡的疑虑,这东雷夜王行事最是难以猜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知他要这片刻所谓何事。

众人注目里,千夜离卓然翩翩,朝院门走去,走过少女身边,脚步停下,微弯了身子,在清歌身后轻轻问道:“唔…你叫沐清歌,对吗?”

男子身上的淡淡香味从身后传来,如人一般飘渺不可捉摸,淡淡的似有似无,清歌拧眉道:“何必多此一问。”这人都在屋顶上听了那么久,她的名字岂会不知道。

“别那么冷淡,这丫环再不救,可就迟了。”千夜离也不生气,一双眼中光彩流转,笑意融融,看着藤椅上脸如纸白的萍儿,幽幽的叹气,似乎有些惋惜道。

“你能救她?”他的语气清歌岂能听不出,这才站起转身,对着千夜离冷道:“能救就快点!”

花容又是一脸不忿,谁家女子见了他们王爷不是眼冒红心,一脸倒贴的表情,眼前这个倒好,一脸冰冰冷冷的,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再好看,能有主子好看吗,开口护主道:“你这女子,怎么和我们王爷说话的!”

“我和你们王爷说话,轮得上你插嘴吗!”清歌冷眸一扫,顿时花容觉得寒气满溢全身,那种肃杀的气息渐渐的开始笼罩,让他全身不由的紧绷戒备。

望着面前凉意遍布的少女,墨眸中泛着丝丝的冷气,千夜离眸色一动,抬起左手,扇摆往后一敲,打在花容的头顶,“主子我在说话,你一边去。”

花容嘟了嘴,还要再说,月貌拉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这少女可不是你轻易惹得的,他站在这里就可以感觉犹如实质的杀气,身手,应该,不,绝对在他之上,主子必定也是看到这点,才把花容赶开。

“我能救,可我不能白救,亏本生意我不做。”千夜离不急不缓,摇了摇修长的手指,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勾人摄魂的眼眸泛着琉璃的光,若是让其他女子看到,必定神魂颠倒。

可是眼前的人是清歌,外表纵使再美,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一张好皮相而已。她从容镇定,视而不见,微抬眼帘,清声道:“条件,快点!”

“好,条件就是,你过来点,不要让别人听见…”千夜离慢慢的靠近清歌,眼底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浓。

暖风吹过,吹起少女的发丝,幽幽的体香混合着空气中的暖香,明明很温馥,在沁入心间时宛藏一抹雪夜的纯凉,沁冷冰纯,很特别的香味,千夜离心神一荡,眸中异彩如泉水流动,瑰丽的嗓音幽幽道:“香如其人,容美性冷——”

突然,眼眸猛的一顿,琉璃色的眸中光彩一霎停住。

少女手中的匕首正顶在他的下肋,寒兵上的冷气透过孔雀蓝的华袍,一点点的贴在肌肤上。

千夜离心中一寒,她什么时候出的手?他竟然半点都没有察觉,是在他闻到香味那一霎那吗?好利的判断力,那么精短的一瞬间,竟然能被她抓住,天下能做到这点的屈指可数,她竟然能做到!

他对她更好奇了…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救还是不救?”少女特有的软脆声音在耳边轻轻说道,语气虽轻,不带半点温度。若不是看他能救萍儿,她早就对他不客气了。

“呵呵,沐清歌,我,好像有一点点的喜欢你了…”千夜寒手腕一动,鎏金扇四看似两拨千斤,实则内劲十足,架上清歌的匕首。

“不救就滚!”清歌冷言一吐,手腕转动,一个小扭花将匕首游走,往胸口划去。

好快的速度,男子心内一惊讶,面上仍嘻嘻一笑,鎏金扇子如游蛇一般紧缠而上,挡住匕首的锋刃,带着点委屈道:“我可没说不救,刚才我拿到了条件,所以——月貌,交给你了!”

“是。”月貌听言略一点头,走过去为藤椅上的萍儿诊脉,花容在一旁嘴嘟得比天高,不耐的蹲在哥哥的旁边,撑着腮帮子,问道:“哥哥,主子真奇怪,这沐清歌越不理他,他还越要去理,那些女的缠着他,他反而不搭理人家,这是为什么呢?”

月貌把脉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玉瓶,倒出一颗淡黄色的药丸喂给萍儿,瞥了眼站在少女面前,笑颜盈盈的千夜离,收眸答道:“问主子。”

三个字,一个不能少,一个不能多,简短无比。

“你多说个字会死啊!”花容气鼓鼓的望着月貌,翻了个白眼,都是一胎生的,怎么哥哥说几句话就跟要命一样的。

清歌与千夜离过招挨的极近,手底下的一来一去,出招攻守,都背在衣间进行,御凌天、沐宗佩等人都没看见,倒见他们眉眼融融,一派和气的模样。

沐宗佩眼中复杂的神色越来越深,带着一种难以看懂的眸色,凝视着清歌,余光见御凌天正目光也停驻在清歌身上,脸色更是变了几变,隐隐约约有着寒意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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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久病?(大修)

清歌与千夜离过招挨的极近,手底下的一来一去,出招攻守,都背在衣间进行,御凌天、沐宗佩等人都没看见,倒见他们眉眼融融,一派和气的模样。

沐宗佩眼中复杂的神色越来越深,带着一种难以看懂的眸色,凝视着清歌,余光见御凌天正目光也停驻在清歌身上,脸色更是变了几变,隐隐约约有着寒意浮现。

目光收回,瞥见墙角玉香的尸体,轻轻踱步,招手吩咐下人偷偷移走。

御凌天负手立在原地,已五十有余的年纪的他,看起来仍旧精神烁烁,没有半点中年迟暮之态,目光凝在千夜离身旁的少女身上。

淡漠的光华笼罩在她身上,纤细的身子包裹在宽大的黑色布衣里,随风轻摆。一身如水帘隔开,淡漠疏远,却掩饰不了她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浅浅光华。

水是眼横波,山是眉峰聚,惊鸿一瞥清流溪。

御凌天双眉微皱,世人皆知大雍第一美女沐紫如,这少女却超出沐紫如许多,女子之美大多溢于表面,或娇艳或清高或纯真,不免于女子之态,而这少女,容貌于她已不是最重要的,一身淡漠冷凝的气质大气超然,让人不由心生向往。那瘦弱身躯站立的笔直,似有无穷的力量蕴含在里面,透着不屈的执拗和铮铮的铁骨,让他想起一个人。

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样似乎永远站的如标枪,永远屹立在马背上扬起他一场一场的传奇,记忆中挥刀而来的身影,和少女笔直的腰背似乎有些层叠,御凌天神色有些暗沉,眸中暗涌,声音沉嘶,问道:“你是谁?”

“沐清歌。”清歌不卑不亢,大方的回答。

“你就是沐爱卿的长女,看来那久缠在身的病已经好了吧?”御凌天眼露喜爱,殷切的问道。

久缠在身的病?

清歌看了沐宗佩和秦艳莲,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倒是不知道这身体除了被经常打骂外,还有其他的病。看来,这两夫妇以前在皇帝面前可说了不少“好话”,阻止御凌天见她,可真是费了一番苦心。

她眸如星沉,冷冷笑道:“清歌倒不知自己有什么病,不知陛下怎么看出我身体不好?”

闻言,御凌天面露讶异,目光停留在少女身上,若有沉思。

这些年来,他来沐府也想过要见一见这未来的长孙媳妇,每次都被沐宗佩和秦艳莲用清歌身体不好,患有恶疾,不能吹风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他问过几次,皆是如此,后来也不再问起。可是今日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那如雪莲绽放的风华,怎会是久病卧床之人可以拥有的,那眼中褶褶光辉,似要与这日月争辉,怎会是患有恶疾之人能释放出来的。

目光再移到少女身上的衣裳,那是最普通廉价的旧布衣,只有贫穷的平民才会穿,一般三品以上官员家的丫环都不会有这样的衣服。

按理来说,她是沐府的长女,且不说一定是金玉满身,绫罗绸缎,享之不尽,最起码也是穿着大雍贵族小姐的衣裙,打扮的青春靓丽,美丽鲜艳才对。

他背手转身,眸色黝黑,沉声问道:“沐爱卿,沐清歌这些年究竟得了什么恶疾,不能起床见客?”

再和蔼的皇帝,也是一国之君,此时威压散出,院中的气压陡然加大,下人皆低头全身发冷。

千夜离处之泰然,浑身随意不见半点畏惧,他本就是东雷尊贵的王爷,自是不惧,侧眸睨向少女,她卓然而立,也不见半点卑微之色,仿若天下不过她眼前的一粒尘土,毫无重量。他嘴角轻勾,一双琥珀瞳眸波光潋滟,这趟大雍来的真值得,有趣有趣。

沐宗佩眸中精光闪闪,弯腰行礼,辩解道:“启禀陛下,臣不知,这些府内之事都是交给贱内处理,只听贱内说小女得了重病,不能见人。”

他转身指着秦艳莲道:“你这个恶妇,今天陛下在这里,事实是怎样的你还不如实招来?!”

秦艳莲美眸一顿,有些不敢置信,老爷这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她身上吗?她指甲一掐,低头的面色饱含不忿,紧紧咬住牙齿,想要她对那贱种认错,休想!

“恶妇,你到底说还是不说?”沐宗佩一脸正气,怒气漫天的骂道。

秦艳莲蒸蒸的怒气就冒了下来,沐清歌,又是沐清歌,她抬起头眼含恶毒的扫过去,正巧迎上清歌冷霜的目光。

清歌轻轻的睨了她一眼,满目的轻视和鄙视,冷笑的嘴角带着嘲弄。

秦艳莲哪里能忍受这样的脸色,顿时出口骂道:“沐清歌,你个贱种竟然敢瞪我…”

一语出,御凌天脸色一沉,冷哼一声,眸中如有利剑纷杂蕴,当着他的面都敢骂这样的字眼,平日里怎么对待更加不用说了!

一国之主眸中暗涌翻滚,声含怒色,呵斥道:“沐爱卿,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沐清歌长期卧床,现在且不说她是否真的久病在身,你睁开眼看看她身上穿的是什么,我看你府中的丫鬟都穿得比她还要好!难道是朕每个月发的俸禄不够!不说她是你们沐府的长女,就凭她是我大雍皇长孙未来的正妃,你如此对待,犯的是什么罪,知道吗!”

千夜离眸光一顿,含笑的唇角有些淡去,沐清歌是大雍皇长孙未来的正妃?他转过头,美目带着点迷蒙,望向清歌。

清歌清凉的目光也恰好转过,看来这位大雍的皇帝,还不知道他家宝贝皇长孙递了休书的事情,真是讽刺,孙子休书递了,爷爷还在这里口口声声说着未来的正妃。见识过那位皇长孙,清歌没半点想法和他再有牵扯,这个误会一定要解释清楚,她正欲开口。

沐宗佩立即扑通一声跪下,面露自责之色,凄凄然道:“这么多年,臣一直被蒙蔽,以为贱内将府中里外操持得妥妥当当,臣也是和陛下一样,到今时今日才知道,贱内心毒手狠,无主母之态,臣一定重罚!”

他不待御凌天发话,转身对着秦艳莲,厉声道:“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沐家主母,好好的在府内反省,每日抄诵静心经五遍,妇德十遍!”

这种责罚已是很轻,聪明的人立即接下,可惜,有人生来就是愚蠢之人。

一听要下了她当家主母的位置,秦艳莲面露不甘,竖眉怒目,冲口道:“老爷,你又不是不知道…”

沐宗佩脸色顿时难看,冲上去,甩着膀子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秦艳莲的脸上,把她扇倒在了地上,目露寒光,阴寒狠辣,怒道:“你若是想回秦家,我也绝不会留!”

蠢,没看见蠢成这样的女人!她还想在皇上面前把他也说出来!他恨不得杀了她才好!

回秦家,那就是休妻!

古时的女子,最大的羞辱莫过于被休!不然当初的沐清歌也不会因为被休而心灰意冷,从而因重伤导致身亡。

秦艳莲再不敢言语,捂着肿的如猪头的半边脸,呆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沐宗佩见她不再出声,才转过身,收起刚才狠辣的眼光,眸中都是恳切,言辞恳恳,请罪道:“这一切臣也有错,臣一直以兄长为榜样,将重心放在国家大事之上,未曾想到自家府中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请陛下责罚。”

听见沐宗佩说到兄长,御凌天的眸中浮起淡淡的回忆和哀伤,摆了摆手,似乎有点叹气的意味,开口道:“你兄长若不是…唉…都是过去的事了,爱卿也是忙于国事,以后注意点…”

第三十八章 十六年利息一起算

听见沐宗佩说到兄长,御凌天的眸中浮起淡淡的回忆和哀伤,摆了摆手,似乎有点叹气的意味,开口道:“你兄长若不是…唉…都是过去的事了,爱卿也是忙于国事,以后注意点…”

清歌眼眸一凝,本来御凌天面上是很不满的,但是在沐宗佩提到“兄长”二字后,神色有了很明显的变化,似乎和这位兄长的感情很深,带着些怀念和追思。

沐宗佩的兄长?

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她不免有些无语,原主沐清歌被变相囚禁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东西都并不了解,甚至于对府中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除了知道叫做沐宗烨之外,其他信息几乎是没有。

沐宗烨?这个名字似乎有几分熟悉。

沉思中,衣角被什么拽住,轻轻的拉扯了一下,清歌低头看去,一只苍白粗糙的小手挥上她的衣角。

藤椅上的萍儿脸无半点血色,平日里喳喳喳的嘴唇苍白干裂,一双活泼的眼睛也紧紧闭起,没有半点灵气,她眉头皱紧,额头虚汗如雨一般泌出,手是无意识的挥动,打到了清歌的衣角。

“疼…疼…”断断续续的嗫嚅从萍儿口中发出,没有声音只有气流的响声,破碎不堪的展示着这身体的主人有多疼。

清歌握住萍儿乱挥的手,小手掌心满是粗茧,透出一股了无生机般的冷,清歌心底溢出冰冷的寒气,蓦然转身,目光直视被丫鬟扶起,站在一旁捂着脸,还满脸不甘的秦艳莲。

满脸不甘,你有什么资格满脸不甘!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甘!

沐宗佩眸底的神色说不上欣喜,带着点难以看懂的,甚至有点像嫉恨的神色,他正拂袖谢御凌天免罪之恩,“谢陛下宽恕,臣以后定当好好管理,不再出现…”

“陛下,你想知道我是什么病导致久病卧床不起的吗?”清冷的女声淡淡的插了进来,清歌噙着一抹冷笑,慢慢的走过来。

她的神色很淡,淡到金辉下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觉一身淡淡的霜华浮在她的周围。

御凌天眉目一展,他对这个沐府长女的印象很好,很自然的有一股子亲近之意,点头道:“你有什么可以和朕说,朕自当为你主持公道!”

“那清歌,就先谢谢陛下了!”绝美的容貌上展开一点笑容,忽地清歌转换了一个方向,身形迅速的往侧方闪去。

秦艳莲还捂着脸站在原地,看着清歌满带怒气,忽然见她身形一转,迅速的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袭来,吓得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你,你要干什么!”

眼前的少女眼如魔魅,面无表情,纤细的身影似带着无边无尽的黑暗和杀伐之气,丹红的唇冷冷的说出:“陛下,你可要看清楚了!”

清歌一脚将秦艳莲踢在地上,一只手拾起花园的砖头,轻轻的道:“大夫人,你也可以久病在床了!”砖头高高举起,带着破风的力量狠狠砸下!

“你…你…啊——”凄厉的叫声穿透整个沐府,似要冲破九天云霄,达上苍之处。

秦艳莲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左腿,全身抽搐,一双美眸全都是鲜红的血丝,“我的腿…我的腿…”

“真吵!”淡淡的抱怨夹着咔嚓一声,秦艳莲的尖叫嘎然而断,张大嘴巴一声都叫不出来,她的下巴被清歌卸了。

清歌将手中染血的砖头丢开,踩着大夫人的断腿站了起来,痛的秦艳莲又是一抽。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满院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目光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切。

花容大大的眼睛眨了又眨,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哼哼道:“我的天啦,主子,这沐清歌…这…”

千夜离眼眸一笑,面如春风,左手鎏金扇子往花容下巴下一打,把他大张的嘴合了拢来,“花容啊,你是不是觉得这沐清歌够狠够辣,够毒啊!”

花容点了点头,“嗯,主子果然厉害,花容想什么你都知道…不过,我觉得她有点像…唔唔…”

月貌依旧一脸冰冷,只是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花容的嘴巴,不让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花容睁大眼狠狠的瞪着月貌,拼命挣扎,眼里强烈的表达自己的感情:本来嘛本来嘛,就是很像主子!

有人看戏,有人入戏。

沐宗佩面沉如墨,连奔上去,责怒道:“清歌,你这是干什么!”

清歌半分目光都不看他,转身抬眸,清凉如冰的对着御凌天开口道:“陛下,这就是清歌久病不能起床的原因。”

御凌天稳了稳心神,看着秦艳莲抱着腿在地上无声的狂吼痛哭,眉头连皱,转眸问道:“这打断腿,如何就是?”

“沐清歌!”沐宗佩眉头紧皱,连忙出声打断。

御凌天眸如利刀,不悦道:“沐爱卿,让她说。”

“正是,这就是清歌将近十六年来时间为何一直被说久病卧床的原因!”清歌满身笼罩一种苍凉的气息,眸光阴暗森凉。

秦艳莲,你只是断条腿而已!若是把这十六年来沐清歌所受的一切,那些每日必备的毒打,三天两顿的馊饭,那些日日夜夜来自心灵和肉体的打击,那些被人侮辱嘲笑,那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你就是死上百次,也不会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