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小孩子,“秦大夫是男的,怎么可能是美人呢。”清歌摸了摸她的头。

“秦大夫不是女的吗?”南叶低下头,显然面上很是疑惑。

清歌却是脸色飞快的一变,她自问女扮男装在宫中这么久都没被人发现,南叶怎么知道的。

语气中夹杂着些微的警惕,“你怎么知道的?”

“感觉啊,第一次见到秦大夫就觉得是女的呢。”南叶笑起来很纯真,绝对没有半点其他的心思,清歌才想起第一次南叶换衣服的时候没有避讳她,被宫女弄的很尴尬。

她当时以为是小女孩没有多想,现在看来,是不是在纯净的心灵里,什么都是无所遁藏的。

“我不会和别人说的。”南叶偷偷的眨了眨眼,表示她没有告诉其他人,她是真心喜欢清歌的,虽然这个秦大夫话不多,也不讨好她,但是她觉得对自己没坏心。

说完,又抬头看了看蓝天上白云,瞬间变化出许多的形状,“南叶看那些书里面说男男女女喜欢的,都说男子长得很帅气,若是能知道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就好了。”

她的话语很细,因为长期中气不足,所以说话总是听起来很飘,但是这话语中的气息却让清歌觉得沉重,在这个时代,十三岁的女孩子大多已经订亲了,对情爱都懂得早,南叶不出去玩,却是总是看书,她看的书中很多就像现代的言情,心中自然有了期待。

这种话清歌不知道怎么接,情爱的滋味,不是亲身体会,谁也说不出,怎么听别人形容都是虚幻。

时间从指缝中飞快的溜走,皇后这两天晚上果然没再让人来夜袭清歌,白日里见到的时候也如往常一样聊天,毒她还是照下,清歌也不阻拦,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阻拦反而是让南叶死的更快。到了第五日夜晚的时候,清歌悄悄潜行了出来,今夜的月色很淡,弯弯如同一抹柳眉挂在藏蓝色的星空,给大地添上一抹若有若无的雾色。一身夜行衣清歌潜藏在上回出宫的口上,果然到了半夜之时,那道纤弱的身影又依照那天夜晚一般,窜了出来。她微微眯眸,身形如狸猫一般跟上。目标依旧是一处民宅,清歌却知道了这个人目的肯定也如上次一样,寻到孕妇的地址,然后将胎儿取出来。却不料那人刚要跃出皇宫城墙,身形却突然一顿,转身往后宫方向而去。为什么他会突然改变方向呢?待黑衣人跳下一处屋檐的时候,清歌发现,这里,就是自己所住的那处小轩。黑衣人左右环顾了一圈,朝着卧室方向走去。静悄悄的夜里,除了几声蝉鸣,再也没有被的声响。清歌眼眸一凝,她现在不在屋中,绝不能让此人进去!身形一掠,从屋顶斜翻下来,匕首滑下握在手心,顿时朝着那人的后背刺去!黑衣人听见身后的风声,弯腰一掠,堪堪躲开清歌的一袭,手中短剑刚要出击,迎面一阵劲风袭来,眼瞳睁大,连忙格挡,可是已经来不及方才那一刺不过是虚招,清歌真正的目的是要看这人的面目,对于人的身形,她记得非常清楚,这个人就是那天晚上的抢胎贼,将手中的蒙面巾一扔,借着淡淡的月色看着眼前人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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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猜猜黑衣人是谁(⊙o⊙)哇

099章 抢她的东西

微黯的月光洒在被揭开了面巾的脸上,那一张脸蛋完全暴露在了清歌的眼前。

竟然是贺雪莹,可又不像是…

银光淡薄的洒在她的容颜,原本贺雪莹便是生的有六分姿色,鹅蛋脸,柳叶眉,透出淡淡的的雅致,眼前这人,五官完全一样,可是气质却不同,她的面上像是有一层妖艳的光,让人只望一眼便会心驰荡漾,那是从骨子里散出的妖异芳华。

唇是血红,眼是墨黑,肤是细白。

好看是好看,却让清歌心中一拧,难道她说身影熟悉,这个人竟然是贺雪莹,只是这脸上流露的光华,诡异的很,若不是她有十足把握确定身形和五官面容,简直就像另外一个人。

她脑中飞快的一转,“凌雪宫”——“皇后带来的新妃”——“半夜夺胎”,将这些内容迅速的连接在一起,这一瞬间便明白了。

她立即收起眼中的神色,躬身行礼道:“属下不知是雪妃娘娘,请恕冒犯。”这个封号她早就听人说过,当时竟然没想到是贺雪莹,谁料到她藏身竟然光明正大的藏到了南平的皇宫里,还改了名字叫随皇后姓华,华碧。

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贺雪莹现在便是帮皇后办事,她半途中才来清歌住的地方,绝对不是奉命来刺杀清歌,极有可能是一时兴起来查看一下这个大夫。

“娘娘吩咐你在这的吗?”果然,贺雪莹方才满身的杀意顿时消了不少,她接过清歌递上的黑巾,系在面上,音色如同她的面貌,带着浅浅的魅惑,听的人心神荡漾,不由浮想翩翩。

这大概也是她可以夺得南禾宠爱的原因,妖异的容貌,魅惑的嗓音。

“是,娘娘让属下守在此处,监视秦戈。”清歌低着头,声音压的低沉,这得益上一世的训练,他们的声线可以改变,就像那些配音演员,可以一人分饰几个角色。

“好好守着。”贺雪莹冷冷的吩咐,一个鹞子翻身,又跃上屋檐,淹没在茫茫夜色中。

她并没有想到面前半躬身,低头的黑衣人便是她日日夜夜想要诛杀的仇人之一沐清歌,她听说宫里来了一个白衣如雪的男子,风度翩翩,清冷有礼,一时间神情有些恍惚。

这样的形容,让她想到一个人,一个从小到大便爱慕了的男人,可是那个人,最终还是喜欢了别人,为了那个人丢了命。

她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处院子里,鬼使神差的想要进去看一看,还好有皇后安排的人阻止了她,微微咬了咬唇,妖艳的眼在夜空中泛出红色的光芒,如同月下的恶魔。

自被打了八十大棍后,她几乎要断气,是爷爷将她偷偷送了出来,送到了皇后的家中调养,在这期间,皇后一直来探望她,并且告诉她,若想报仇,第一要有权利,第二要有武功。

这两样都是她没有却想要得到的,可她却有一样东西,便是脸和身子。

于是她听从了皇后的建议,炼了这门皇后给她的秘籍,血棠,这门功夫需要还未出生胎儿的血液辅助,半年可达平常人百年的功力,容颜也会越来越美。接着她化名华碧,是皇后的表妹,进宫撞见了南禾,南禾一见之下,半推半就两人就滚在了一起,马上封了她做雪妃,对她极尽荣宠。

只要等她血棠一练成,再挑唆南平进军大雍,她便能将御天乾沐清歌他们杀了为家人报仇。

红色的瞳仁一闪一闪,映得月色都红了几分。

清歌这边却是有了别的想法,皇后给南叶下毒的原因便是要争宠,如今却安排一个带着很强目的来的贺雪莹做了南禾宠爱的妃子,她会这样大方,人可能会变,但是本质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那么皇后这么做,一定是有目的。

这也是她刚才没有直接下手杀掉贺雪莹的原因,贺雪莹方才的表现不错,但是比起她来,还是差的太远。

她想着刚才贺雪莹的身手,短时间有这么大的进步,一定是因为邪门的功夫,而这门功夫,应该是皇后教给她的。

带着这些疑问,很快便到了约定取土龙珠的时间,清歌来到和皇后约定好的地点。

华倩一身简装打扮,手中装着一个金属盒子,将上面的扣子打开,一颗土色的珠子露了出来,平凡无奇,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如同普通的珍珠,连夜明珠都比不上。

清歌看了一眼,冷冷道:“皇后娘娘如何证明你所拿的是真货?”

华倩像是早已知道她的问话,浅浅一笑,拿起那颗土龙珠,往地上放去,方一挨进地面,那龙珠便陷进了土中,再放下去一点,龙珠就更进去一些。

“土龙珠,入土便进。”站起身来,将龙珠放在盒内,华倩眼波流转,望着清歌说道,“若是不拿着给它掉下去,便会莫入不见。”

所以她装土龙珠的盒子都是金属的,因为金能克土。

清歌暗暗的称奇,这东西好像西游记里面的人参娃娃,一接近地面便要陷入进去,真是奇怪的东西,不过见过水龙珠和火龙珠的奇异之处,她也不惊讶,眼中微微露出的奇异之色很淡,瞬间也就消失了。

而这一幕落入皇后眼中,便对清歌更是赞赏,对如此奇异的珍宝也未流露出什么惊异的颜色,是沉稳做事的料子,美眸微闪,噙笑道:“那秦大夫如何表现你的诚意呢?”

“因为说出来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清歌缓缓一笑,眼底的犀利表露无疑,一身白色的软袍更衬得整个人气质如仙。

他说出四公主是皇后害死的,那么他开始所说的先天性心疾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还得罪了一国皇后,国家力量和个人力量对峙,只要不是傻子和呆子,都知道力量的悬殊。

华倩轻轻一笑,声音响脆,清歌留意她的面容给人的感觉一直是端庄大方到极点,没有半点妖艳的气息,若不是看出了南叶的病,她也会觉得这一定是个好皇后,极为靠得住的皇后。

那血棠皇后自己没有练,这样出色的功夫,她为什么没练,是因为太残忍了?一个能害自己亲女儿的人,怕太残忍这种说法简直是个笑话。

“秦大夫可不可以留下来为本宫所用呢?”

寂静的夜中,华倩提出了她的想法,她欣赏秦戈,这个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如仙人一般,内里绝不会那样清高超脱,她的目光直视清歌的双眼,显得褶褶生辉。

清歌微微勾起唇角,“谢皇后娘娘错爱,秦戈所要的只是——”

目光落在了华倩手中的金属盒子上,华倩眸中有一丝飞速闪过的莫名色彩,随即掩唇一笑,“那本宫也不强求了,秦大夫拿好。”

即便是笑着,她的举止仪态都是十分得体,让人挑不出半点错,这样一个人,大气,端庄,加上够狠,做一国皇后真的很合适。

清歌点头,便欲去接金属盒子。

突然,夜空中三道凌厉的刺杀声顿时出现在头顶,身前,身后三个方向,六个黑衣人迅速的将清歌和华倩包围在中间,皱眉大喝:“将你们手中的土龙珠交出来。”

“你是谁,竟然要让本宫交出东西!”华倩身子依旧笔直,面色正常,除了因为紧张导致声带缩紧声音有一点嘶哑外,其他的都显示了她极好的国母风范。

黑衣人不再说话,眼神一动,便朝着清歌和皇后围来。

华倩紧紧抱着金属贴合,跟随在清歌的身后。

而清歌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这来的又是谁?今晚他们两人的交易还有谁知道!

她扣住手中的匕首,锋利的剑锋将月色反射的如同流光,瞬间便与面前飞身而来一名刺客擦身而过,而手,疾快的在他胸口停留,再现出来之时,便是一道锐利的伤口。

“上!”见清歌那讨不了好,黑衣人立即往华倩处去。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抢到盒子中的东西,如果能杀了交易者,酬金更上一层。

华倩明显没有武功,她立即提腿就跑,无奈穿着长裙,脚步挪不开,一下便被黑衣人从怀中将铁盒夺了去,她反手去夺,黑衣人一剑刺到了她的肩膀,立即疼的她脸上一白。

“那个盒子!”完全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华倩爬起来大声的喊着。

不用她喊,清歌也知道,土龙珠是她来南平的主要目的,怎么能不抢,她迅速的一闪便要出去,却因为皇后的一声喊叫,巡逻的侍卫已经迅速的集合了过来,这么近的距离,早能看到他是谁了,他再去追黑衣人,便会显出身手来。

侍卫队长冲了过来,行礼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秦大夫,发生了什么事?”

华倩扶着树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站在旁边,面色清冷的清歌,拧眉道:“本宫嫌闷便出来走走,谁知出了一群刺客,要行刺本宫,幸好秦大夫及时出现!”

她和清歌是一起的,自然不会真说出两人的交易,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侍卫队长看了看清歌,她点点头,指着东面道:“刚才六名刺客,逃走了四名。”地下还躺着两人,却是已经断气。

见此,侍卫队长连忙命人去追,而清歌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土龙珠被人抢走了,还是在她的面前,这让她怎么忍得下,这些该死的侍卫,偏偏那个时候出现。

带着满心不爽,连第二日南禾因奖赏她保护皇后有功,封了五品闲官都不爽,这个身份她不抗拒的原因是,既然这个土龙珠是在南平抢走的,那么她就要留在南平将土龙珠找出来,有个官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而这几天,南平也发生了大事,素来好武的大皇子去打猎,不幸遇见猛兽,身下坐骑受惊,乱奔惊驰之中,大皇子被缰绳绊住了腿,身子被马匹拖得满山乱走,待侍卫找到那匹马的时候,大皇子上半身血肉模糊,脑袋都撞的开了花。

皇后受伤,大皇子又去世,南禾伤心过度,几乎每夜都在温柔可人的宠妃那渡过,连着三日未上朝。

这一切都让清歌觉得有什么东西深藏在下面,可是一下又不能想出来…

下午的阳光十分灿烂,桃花滟滟照的窗前的白衣男子粉面如绯,一双乌眸潋滟无双。

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飞到了白衣男子的手边,吃着窗台上的玉米。

清歌将它腿上的东西取了下来,看一眼手中的飞鸽传信,上面写着“戌时,下塘青楼见。”。

这是御天乾手下的暗探,她要用他查出土龙珠的下落。

日落之时,清歌依旧是一身男装,面如冠玉,白袍如仙,简单束起的乌发如同一抹瀑布洒落在身后,白与黑的对比,最简单的色彩,却最让人觉得和谐。

路过街上,惹来无数人回眸。

下塘青楼,男人在青楼见面最为妥当,丝毫不会引起人怀疑。

清歌很满意这个时间和地点,能很好掩饰她男装的身份。

男人嘛,上青楼最为正常。

转过两条大街,依旧是长长的灯笼挂在树梢,河边垂柳划过水面,轻的好似少女的呢喃。

左右两边的小楼越来越精致,红色的灯笼高高挂在飞檐上,散出红色的灯光,挑拨着人们的视线。

三五成群的华衣男子带着或轻佻,或兴奋的脸色,向两边望去。

那些小楼的门口站着打扮得花枝招展,花团锦簇的女子,她们画着美艳的妆容,脸色的笑容风骚入骨,对着每一个走过去的男人投以她们认为最为勾引的笑容,眼角,手势,身体,都在述说着这一条街的气氛。

这里是青楼一条街,是男子寻欢,女子唾骂的地方。

混合着各种味道的脂粉气息,伴随着耳边的调情话语,清歌心头有着莫名的厌恶,面上却如同普通公子,摇扇前行,左盼右顾,似在打量哪家的姑娘最符合她的心意。

实则,是在看哪一家才是下塘青楼。

如玉的容颜,即便清歌看起来不似那些贵家公子满身金光,还是有许多女子愿意和他做做生意。

“公子,奴家可是头回见到这么俊的人呢。”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女子摆着腰走了过来,眼角带着惯有的风情,斜挑着望着她,涂着大红蔻丹的手就要搭上清歌的肩膀。

她的声音很媚,让清歌不由自主的想起贺雪莹,不过贺雪莹的更为诱惑。

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女子,身体不着痕迹的一移,避开了她的手,“公子我有相好的了。”

就这么淡淡的一眼,却让那女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们这行最会看客人脸色,眼前的客人虽然嘴角像是在笑,眼底的神色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萧杀。

这人不喜欢自己的碰触。

女子连忙收了手,讪讪笑道:“那还真是可惜了。”返身便找另外的目标去了。

她太清楚,有些人看起来无害,就像刚才那个公子,生的美玉一般,让人望了便失魂,可是那一眼,含了冰,明显是警告自己的,不然不会如此那样明显的杀意外露。

谋生而已,她犯不着去惹来杀意。

清歌淡淡的收回目光,她不想去威胁,这里是青楼聚集地,若是她表现的太不符合气氛,很容易被人识出来,还好这个人是个识相的。

往前行了几步,一家不大不小,看起来也有几分特别的小楼前挂着一个巨大的灯笼,上面书着“下塘青楼”。

她打量了一下,这楼中客人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冷清,装修的格调很清雅,吸引的可能是一些讲究风雅的文人,倒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她走到小楼前,便有几名青楼女子围了上来,一身淡粉打扮的老鸨,年纪不大,脸上能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她招着帕子对清歌一舞,“这位公子好样貌啊,不知有没有相好的呢?”

“第一次来。”清歌避开准备扑到她怀中的青楼女子,微微勾着嘴角。

“哎哟,公子你没相好的…”老鸨还要说什么,清歌已经抛出一锭银子丢在她的手中,大步走了进去。

老鸨看看手中的银锭,眉头微微皱起,望着清歌已经大步走进的背影,眼里有些疑惑,连声在后面叫道:“诶,公子…”

“与人约好了的。”清歌微笑着往里面走去。

那老鸨听她如此一说,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又挥着帕子跟在身后,“公子,今晚…”

清歌走进去环视一周,小楼从外面看很是小巧精致,走进来之后发现内有空间,它的楼顶是直通上去,显得很广阔,中间有一个高台,两边有乐妓正在弹着软调浓情的琵琶。

台下周围摆着十张左右的圆桌,几乎每一张桌子桌位都坐了客人。

不单单像她以为的那样,有文人模样的学者,也有财大气粗的豪客,更有一桌还有点像江湖人,不过人人都一样,一副酒醉金迷,溺死美人香的表情,搂着身边的美女,左一杯右一摸,开心的眼睛都要瞧不见。〆糯~米*首~發ξ

她从左往右看去,在纸条上和那人有约定见面穿白衣,拿画黄莺的扇子,便格外留意有这样特征的人,可是当她目光移到右边的时候,脸色却突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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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万更!

100章 这个男人

她从左往右看去,在纸条上和那人有约定见面穿白衣,拿画黄莺的扇子,便格外留意有这样特征的人,可是当她目光移到右边的时候,脸色却突然一僵。

右面的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色宽袍,手摇鎏金扇,头插三根孔雀翎,面如春风拂月,百花盛放,一点殷红泪痣衬得风流中夹杂了几分忧愁。

他正就着身旁美人的小手喝着美酒,长长的睫毛在灯笼下拉出长长的投影,如同一把墨色小扇,勾人魂魄。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千夜离,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南平,他来的目的是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认出她来了以后,会对她的计划造成什么效果。

一连串的问题飞快的从脑中闪过。

“公子,坐这里…”老鸨撒了手绢,一扭一扭的招了清歌坐在了右边的一张空位上。

这时她的脸色已经如同平常,方才的一僵仿若从未出现在面上,点头便坐了下来。

而身边的位置立即有两名女子坐了上来,纤纤玉手执壶倒酒,娇声劝喝,清歌接过酒杯,目光掠过酒面,鼻中闻着气味,确认没有异样以后,才往口中送去。

看他样子不冷不热,两名女子也不多手,坐在一旁呆了一会便走到别的桌前去给那些大爷倒酒陪笑去了。

环视了周围,确认没有看到周围有任何穿白衣拿黄莺扇的人,清歌准备起身离去,现在已经是未时,那人既然没到,她也不习惯等人,下次再约。

风一过,吹起外面的灯笼飞快的转了一圈,只见灯笼的上方模糊的一点影子,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在灯笼的系绳上面,有着“卞塘青楼”的方形印章。

撩袍欲要起身,对面的花颜男子从美人怀中分出一点视线出来,恰好正与清歌的视线对上,动作陡然的一顿,嘴角的笑容却是更加的鲜妍。

他扶桌站起来,走到清歌的桌前,笑语盈盈道:“这位公子,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清歌斜睨了他一眼,不做一语,以千夜离的性格,她就算说不行,一样会坐下来。

果然,不等她回答,千夜离已经坐了下来,手肘放在桌面,撑起下颌,眼中兴趣盎然的望着清歌,一双琥珀色的瞳仁流转出的光彩能将人溺死在他的容颜下。

若是一般的女子被这样注视,早忍不住尖叫了,清歌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移开。

千夜离已经认出她来了,否则绝不会离开那一桌的美人,施施然坐到她的面前,据她所知,千夜离对男男之恋不止是没兴趣,可以用深恶痛绝来形容,所以绝不是看上了男装的秦戈。

修长白皙的手指拈起桌上瓷碟中的花生米送入口中,动作慵懒中有着优雅,千夜离就这样注视着对面的清歌,眼底流转着玩味的神情。

这种神情清歌很明白,就像是猫抓住耗子的时候,去研究耗子究竟能反抗到多久时候的神态是一样的。

目光再度遇上,清歌嘴角噙着笑,眸中淡淡的讥讽,可惜的是,谁是猫,谁是老鼠,还说不定。

突然,周围的灯光都弱了下来,只余两盏灯光在厅中台子左右,琵琶古琴的乐声也渐渐小去,方才的那个老鸨站上了台,一脸风情万种的笑容,对着所有的客人道:“下面,就是我们兰儿的表演了。”

这兰儿大概是下塘青楼的红牌,顿时其他的人都大叫了起来,目光都转向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