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大夫走到那个好看的男子身边,说着什么,过了片刻之后,便过来拉着南叶过去和千夜离认识。

南叶的性格很好,清歌站在一旁看了一下,便知道千夜离和她说话也不是很为难,而南叶显然很开心,羞涩的笑着,偶尔抿着低头,露出瘦的可怜的脖子。

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吩咐宫女看好,转身往前殿走去。

她还有别的事要做,皇后布下如此精美的局,她不破掉,那简直是不可能。

日光和熹中,大殿之中佳肴遍设,一同庆祝南平王唯一剩下的一个儿子南林南下巡视回来。

清歌去的时候,恰恰宴会已经到了一半,整个殿内都是欢声笑语,舞女逶迤的长袖划出一道又一道的水纹,袅袅婀娜的身姿宛若水蛇一般挥舞。

旁边坐着百官,大部分面色已有微热,坐在上方的南平国君因为身体不适,退去休憩,由皇后在这主持一方宴会。

清歌进来之时,眼神便与她交汇,两人眼中飞快的一闪,然后转开。

南林正被好几个朝官敬着酒,心情正酣,喝下了已经不记得是多少杯美酒,眉眼朦胧之间,一人拉着个白衣男子走了过来。

顿时方才上脑的酒劲冲去了一大步,面前的男子眉目如画,肤白如玉,一双黑墨点上的双眸透出清澈纯澈的光,唇红齿白,如仙人玉立。

他轻咳了一声,自有人看懂他的意思,介绍道:“这位就是新近的准驸马爷,这位是二皇子。”后一句是对着清歌说的。

“微臣见过二皇子。”微微颔首,清歌端着酒杯一口喝光,面色淡淡不见半点卑躬屈膝。

这种姿态让南林更是眼前一亮,面色爽朗一笑,他长相倒是没有跟随了南禾,大概是像那妃子,称得上俊美,“四妹以后就要让你照顾了。”说罢,一口也将酒杯喝干。

“好,好!”百官纷纷叫好,看得出南林对这个秦戈印象不错,于是又让两人喝了一会。

直至酒宴下半场,清歌脸色绯红,被酒灌得好似昏沉,起身往殿外走去。

“额,驸马爷要去哪?”旁边一官员喝得也差不多了,随口问道。

“出恭。”

清歌脚步微微晃动,出了大殿,出恭后又走到一处吹吹风。

月色下,凝白的肌肤透出粉色的艳,粉红的唇因为沾酒变得更加饱满,透出几分不自知的诱惑,她微微拉了拉衣领,透一透气。

身后传来重重的脚步声,“秦戈怎么来了这里?”

清歌一手撑着朱红廊柱,反身清冷道:“人多,出来走走。”

她的手是纤细如葱,能反射出珍珠般的光芒,衬着朱红的廊柱,更有一种诱惑。

这个无心的动作让南林微醉的眼眸变得幽暗,看着眼前白色美人,喉结一缩,便要抱了上去。

二皇子南林好男风,并不算是藏的很深的秘密。

------题外话------

男主马上就会出现了。

谢谢紫魂的钻钻哟,大么一个。

明天醉生日哟,噢呵呵呵呵…

102章 诸国瞩目

二皇子南林好男风,并不算是藏的很深的秘密。

酒宴上方一见到秦戈,他的魂便去了一半,目光一直盯着他的举动,好不容易见到他一人出了殿外,找了借口也跟了出来。

蒸腾在脸上的酒意被风吹得去了不少,但是喝了酒的人意志力更为薄弱。

南林对着清歌扑了过来,俊容上带着一种色欲迷心的眼神,笑着道:“驸马倒是生的俊俏,我那病怏怏的四妹倒是好福气!”

微一侧身,避开他带着满身酒气的怀抱,清歌微微蹙眉,冷道:“请二皇子自重!”

南林一下扑了个空,靠在原本清歌扶住的朱红廊柱上,面色微醺,道:“嘿,自重什么,你肯娶我那个随时要短命的妹妹,不就是贪个官位吗?莫说娶了后你是侯爷封位,如果跟着二皇子我,保准你得到的比侯爷这个位置的多!”

他眼神轻佻,带着一股子轻蔑,和其他所有的官员一般,他认为清歌肯娶南叶,不过就是为了官职,只要诱以重位,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

冷冷拂袖,清歌垂眸道:“二皇子喝多了。”一语落,便转身回去,手指在袖中紧握,若不是为了长远的计策,这个恶心的二皇子她现在就想一道割开他的喉咙。

见清歌真的转身就走,二皇子看着那如竹的背影,心内更是有蚂蚁在上爬走的酥痒,美人看的多了,这种冰冰冷冷的倒是少。

三步两步的就往前追去,嘴角邪恶的勾起,脚步微微踉跄的就追了上去

清歌走的速度非常快,朝着宴会举行的大殿走去,南林是越追越起劲,纯粹将这个当成了一种情趣!

走到殿门前的时候,终于一把将清歌的袖袍给拉住,手指抬起,晃指着清歌道:“还喜欢玩欲擒故纵啊,不过,本皇子喜欢这样有情调的美人…”

这里已经能看到殿中的情形,稍微大一点声音便能吸引里面的人出来,可是南林酒上色心,再加上现在大皇子三皇子全部都死了,南禾就他一个儿子,不是谋反之类的,怎么也不会把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怎样!

所以南林完全将其他人视而不见。

“放开!”清歌狠狠一甩手,将南林的手丢了开来,眼底的霜迅速的凝结成一片深不见底的乌黑,她的手指非常不经意的从南林的手背上划过,一条小小的破皮伤口引不起醉了的南林的注意。

不动声色的将手收回,清歌拔腿就往殿里走去!

刚才那一声大喝已经引得离殿门口较近的官员将目光投了过去,此时靠得更近,南林大概从没被人如此没面子的拒绝过,开始是觉得情调,现在便有些怒了,脚步一快,便抓着清歌的手臂,狠狠骂道:“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是娶了南叶那个病痨子就真的是驸马了,只要气她两下,她就会死了,到时候这南平的皇位不都是本皇子的,想怎么上你就怎么上你!”

啪——

清脆的巴掌声如同一滴冰水落入了沸水中,热闹的大殿顿时就静了下来,所有的人,包括皇后的视线全部停在了站在进入大殿口上的两人。

众目睽睽之下,准驸马给二皇子狠狠的扇了一个大巴掌,虽然大多数都听见刚才二皇子说的话,但是就如同南林刚才所讲的,现在南平国只有这么一个皇子了,未来的君主之位没有任何悬念的就是南林了。

谁也不想得罪这个未来的国君,所以大多数人都装作没有听见,依旧是觥筹交错,举杯同乐。

可是这一巴掌打下来,他们惊叹了!

“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南林恼怒的张口大骂。

更惊叹的还在后面,清歌举起手,又是一巴掌的扇过去,将还梦怔一般的南林扇的身子打得一转,撞到了殿门前,“嘴巴放干净点!”

狠狠撩下一句话后,甩袖便走,眉眼间是毫不遮掩的杀气!

她一个背影留下无限清华,其后一片神色各异的臣子,片刻的寂静后,又装作没看见,将头扭开,这皇子被打看见了绝对不是好事。

而皇后华倩的脸上,露出了十分莫测高深的笑容,这个秦戈比她想象的还要做的更好,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时南林才回过神来,眼底的光芒阴森可怖,看着清歌的背影里都是嗜血的暗光,一手抚上被打的肿起的脸蛋,嘴角勾起莫测的弧度。

所有人都以为南林会在南禾面前告状,可是三天过去了,还是很安静,二皇子说身子不舒服在家中休息,朝官们各自猜测,二皇子不是个大方的人,被狠狠扇了两耳光不可能不报复,可是看目前的样子,好似这次真得改了性子,又觉得这个驸马的确还有点骨气,为了保护后门,还敢扇二皇子的巴掌,不似开始想的那样为官位而来。

如此一来,对清歌的印象便是好了许多,偶尔遇上时,还会打招呼,虚应几句。

这天,大兴城的官道上两匹骏马拉着的马车咕噜咕噜的往前行,两旁有两名侍卫跟随。

这时便是处于南方的南平,夜里也有一些凉意了,马夫赶着车向前,路上的行人很少。

行到一处拐弯的地方,前边突然出现了二十来个黑衣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用意明显得让人一看立即明白。

马夫一拉缰绳,壮胆问道:“你们要干什么,知道这里面的是谁吗?”

“是谁啊!”为首一人声音有些怪异,说话不像是问,更像是调戏般的笑谑。

马夫觉得奇怪,还是大声道:“是当朝最受宠的准驸马爷秦大人!”

这车中坐着的正是秦戈,她掀起帘幕跳了下来,依旧是一身白衣,长发用一根墨色的竹簪简单束起,干净利落又失大方,冷冷的看了前方的黑衣人,轻问:“何方小贼,竟然敢打马车主子的主意!”

她一出来,黑衣人眼睛就变得雪亮,用怪异的沙沙声说道:“打的就是你的主意!给我上!要活的!”

清歌唇角勾出一抹冷冷的弧度,心里冷笑,真沉不住气,不过三天就来了啊!

刀光剑影中,一派厮杀的场景。

车夫早吓得躲到了马车厢底,两名侍卫也拔剑前去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那为首的黑衣人直接冲着清歌而来,手中大刀也有几分本事,剑与刀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在夜里绽开一朵朵的金花。

“嘭!”清歌一个回身格挡住黑衣人的刀,耳朵动了一动。

时机到了!

她立即转身,手中暗藏的药粉对着黑衣人一洒,无色无味,也没有什么痛感,只是有些微的味道,极淡,很容易被忽视。

片刻之后,官道前方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巡城将领,他接到一封密信,说是有歹人今晚要行凶,便亲自带人来巡夜,想要抓个什么大盗之类的,好升官发财。

咚咚的马蹄声夜里传的特别远,黑衣人已经躺下了许多,两名侍卫的身手显然很好,清歌一直都在和黑衣人苦苦支撑,打得不分上下。

看见远处的人,立即大声喊道:“快,快护驾!皇后娘娘在马车上!”

皇后娘娘!

巡城将领眼睛一亮,这可是个好机会,救下皇后娘娘,还有那个穿白衣服的,是驸马爷,最近大有风头的人啊!这可是升官的好机会啊!

他一把拔出佩刀,跳下马就冲了过来!

“保护皇后和驸马爷!”高昂的声音传过来!

把黑衣人全部包在里面!

和清歌对打的那个黑衣人一瞬间脸色就变了,余光看着马车厢里走出一个雍容高贵的妇人,那不是华倩,是谁!

这,派出去的人打听不是只有秦戈一个人吗?

要是皇后娘娘在,今天这事情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他张开嘴准备大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样,怎么都喊不出声音来,这…自从酒宴上回来,他的嗓子就发炎,有些嘶哑,怎么到了今晚就说不出话了!

看着那些巡城军士飞快的围了上来,手中的佩剑已经朝着他们围来!

他立即火大,头发都要直冲起来!

这些人竟然敢来围他!

他握着脖子喊不出来,巡城将领已经拔剑冲了过来,对着他就是一剑,他慌忙避开,巡城将领一边刺一边喊:“皇后娘娘,我张城护驾的来了!”

反复喊了几次,清歌眼角忍不住的抽了一抽,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想要立功,这样喊,估计这旁边的人都听到了!

不过,虽然蠢是蠢了点,时间倒是来的刚好!

她一脚踢开迎面扑来的黑衣人,一刀扎进他心口,动作比起刚才和那为首的黑衣人快了不止十倍,“蠢货!”就凭南林的武功要和她斗上一刻钟,根本就不可能,她要的就是等着巡城将领来的这刻。

为首的黑衣人被巡城将领逼得一直退后,发不出声音,其他黑衣人也不敢逃,暗暗叫苦,二皇子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在这里,他还不赶紧说撤!这袭击皇后的罪可不一般啊!

为首的黑衣人正是二皇子,他被清歌在宴会上扇了两巴掌,一直怀恨在心,但是目前清歌在朝中风头最盛,冒然去报复也会落得人口实!

于是等了三天,知道清歌出去庙中为南叶求福要夜晚才赶得回,特意设了这个局,装作劫匪将清歌掳去,玩的半死不活再随便丢在哪里!

谁知道这马车中竟然还有皇后!

他急忙中想到把围巾一扯,声音喊不出来,样子总是没变的,巡城将领虽然是个不大的官,可是维持南平京城的治安,对他的样子绝不陌生!

谁知他一扯开,巡城将领的剑更是舞的厉害,“好你个恶心的贼!”

“大人,这人想要侮辱皇后娘娘!”清歌高喊了一声,巡城的张诚便是一剑猛刺,他虽然蠢了点,剑法也不差,准确的刺入了对面贼人的心脏!

南林武功并不弱,可惜的是,他没想到怎么扯开蒙面巾后,张诚更是不肯饶了他!

而这一剑,实在是太准!加上要表现的张诚刺进去后马上拔了出来,再刺了一剑!

血如泉涌,溅起他一脸都是,张诚抹了一把脸,大喊道:“让你这小贼夜袭皇后!”

南林张大了嘴,喊不出来。

捂着胸口喷溅的血液,血从指缝中,怎么也压抑不住的留了出来。

膝盖一软便倒了下去,垂落的脖颈倒下,目光正巧看到站在马车前护驾的清歌,绝色容颜上挂着一抹冷的诡异的笑容,冷冷的看着他。

这是个局——

一个精心谋划的局——

在酒宴上的时候,秦戈就对自己的声音动了手脚,让他今天不能发出声音,而她刚才洒出的粉末,必然是让容貌被遮挡住的药粉…

好一个谋划…

他无力的张了张嘴,眼眸渐渐的灰暗了下去。

看着他的唇语,清歌眼底暗芒闪烁,冷哼一声,可惜你明白的太迟了!

这三天本来就是你多余出来的生命,竟然敢对她动手动脚,还诅咒南叶,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天黑压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飘来一朵黑色的乌云,将薄淡的月光遮住。

天地之间黑的可怕。

“二皇子!”剩下两名与侍卫在拼斗的黑衣人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大声的叫了出来。

这一切实在是变得太快,二皇子怎么到死都不发出一声,怎么会这样。

他们这一嚎,把握着剑正得意马上要升迁了的张诚吓得腿一软,这个是二皇子?

可是看那两名黑衣人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他们的脸上也有和那个据称是二皇子的人脸上一样的绿色大包!

定眼再仔细一看,腿便抖得和麻风病人没有两样,一屁股墩在了地上!

借着慢慢透出黑云的朦胧的月光,那个倒下的人,身形真的很像二皇子。

可是那脸——

随着尸体的渐渐冷却,那脸上的绿色大包慢慢退去,容颜越来越清晰的展现在张诚的眼前!

“将军,真的…真的…是二皇子啊——”一声巨大的惊叫,划破了南平的黑夜。

这时候华倩才慢慢的撑着清歌的手臂,对着一干吓得要命的众人道:“此子冒充刺客,欲行刺本宫,其心可诛!”

“微臣完全不知啊,请皇后娘娘明鉴…”张诚方才杀人的那股得意已经完全没有了,现在背上湿个透顶,只求能保住小名,他哪里知道那个是二皇子啊,二皇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也不开口说话,像个哑巴一样,若是开口说一句,就算是救命,他也能听出来的。

他当然不会想到,二皇子今天,就只能做个哑巴。

雍容高贵的皇后娘娘如同天神一般说出正义的话语,眼底的光芒却冷的让人心悸,若是细看,那嘴角噙着一抹邪恶到无法形容的淡笑,现在三个儿子都死了,计划就要完成了…

只是本来设计的是今夜让秦戈动手杀了南林,等此事一成,南禾肯定是不会放过这个秦戈的,谁知道突然冒了个张诚出来,顶了这个位置。

她微微眯眼看着站在前侧的秦戈,今天张诚出现究竟是意外还是必然,难道秦戈已经看透她的目的了?

不可能,这么久,就算是有大雍第一才女之称的贺雪莹,也没看出来她究竟要的是什么,这个秦戈与她接触不到一个月,哪里会懂。

南平皇宫。

凌雪宫。

正在雪妃身上忙碌着做活塞运动的南禾,在一个快乐的巅峰之后,看着身下美人被滋润的越来越美,心中充满了男性的自豪,这个新纳的妃子,皇后的远方妹妹华碧,美艳可人,又学识丰富,真是个难得的娇美人。

“陛下,有事,有大事了!”欣赏美人的心情被外面的声音弄的心情很不爽,他怒着爬起来,却发现头晕了一晕,差点倒了下来,幸而雪妃扶了他一把,才没有倒下。

华碧,也就是贺雪莹一手笼着被子盖在身上,一手拉着南禾的手,关切的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没事,没事。”用手指揉了下额角,这些天不知怎么,头越来越晕,有时候看东西久了,都会有晃动的感觉,让御医看了,说是太劳累了,要多休息。

他当然不会对美人说自己体力不支之类的话,脾气不好的大骂道:“什么事!这时候来传报!”

外面的太监早就浑身吓得发抖了,此时听见南禾一问,膝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陛下,二皇子薨(古代称诸侯或有爵位的大官死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