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他,更不喜欢看到你跟他在一起。”

红果果的只许州官防火不许百姓点灯。

温绒鼓起腮帮子,撑起气势:“那你也让闻蓝从我眼前消失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听过没?没听过的话,跟着你儿子再把小学课本读一遍!”

“我做的每件事都是有道理的。”

“但是你这样苛求我是没道理的!”

打了鸡血就是不一样,温绒的小宇宙燃烧着两个字:反抗!

林隽立即镇压:“我不喜欢!”

温绒急得想抓头发:“你……”

“我去抽根烟。”

林隽下车后,温绒咬着手指,满脸郁结,这都是什么破事。以前喜欢的只会把喜欢放在心里,现在喜欢的自以为是得像强盗,能不能不要这么极端!

忽然,林隽放在车上的手机响了,温绒装作没听见。

铃声响了一会停了,可不到半分钟,又再次响起,如此往复,到了第三次,温绒忍无可忍,拿起手机想要掐断魔音,铃声停了,然后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WL。

温绒本能地皱眉,这位蓝姐还真是贴心,大半夜的还给老板打电话发短信。

“你在看什么?”林隽突然打开车门。

温绒愣了下,立即放下手机:“你手机一直叫个不停。”

林隽一边盯着温绒,一边拿起手机,片刻后才低头查看,屏幕的光芒打在他脸上,蒙上一层幽蓝的诡异:“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我以前默写从来没满分过,你说过什么?”

“不要让我失望。”

温绒彻底无语。

林隽没再说什么,重新发动车子送温绒回家。

下车时,林隽照例拉过温绒,想要吻她,温小绒抬手挡住,忿忿道:“不给亲,哼!”

甩门下车,正趾高气扬,脚下一扭,差点摔地上,好不容易找到的气势立即被XXOO的高跟鞋毁得尸骨无存。

温绒咬咬牙,脱下鞋,光脚往家里走,走到一半,手机响了,她以为是林隽,正想拿乔,只见屏幕上赫然“抽风的毒蛇”,是温雪。

她接起来,还没“喂”出声,那边就开始抽风了:“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我都不会承认,温绒,不要逼我,逼我对你没好处。”

喂喂,有没搞错,她好像还没做什么吧。

然后,对方挂了。

温小绒气血不畅啊,心里堵得慌啊,回到家后,草草洗漱,倒在床上就给自己催眠:你小雪的,从小到大,你姐姐我自问没亏待你,你却以怨报德,不敢公平竞争,坏人姻缘是要遭天谴的,你懂不懂!

温绒入睡前下定决心,第二天要找温小雪继续算账。

第二天很快到来,熬了一天,终于下班,温绒然后直接冲回家,她老妈看到她突然回家还吓了一大跳,直问她回家干什么。

作为这家的大女儿,她回家有什么不对吗?

“小雪在家吗?”

“在,她正在招待她同学。”

“同学?”

温绒爬上二楼,在温雪房门前酝酿了下情绪,正欲敲门,突然听到里头有东西摔破的声音,然后是温雪尖锐的声音:“不行,万一她告诉付苏怎么办?”

温绒怔了怔,停下动作。

“温绒不是这样的个性,你跟她好好说。”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她昨天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她一直就想找个机会打败我,我绝不能被她打败!”

“谁叫你在这件事上太过分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

里面安静了一会。

“总之,我不能让她告诉付苏,我和付苏没有发生关系。”

“可问题是,她现在手里有你的把柄,你却没有她的。”

“谁说我没有……”

温老妈上楼看到温绒呆呆地站在温雪房门口,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小绒,你站在小雪门口做什么?”

温绒像是没听到一般,一动不动,紧接着,房门被打开。

温雪看到温绒的瞬间,顿时抓狂:“你竟敢偷听我说话?”

温绒却愣在原地,一副受到冲击还未回神的模样。

温绒艰涩地问:“你和付苏,是怎么回事?”

“装什么,什么怎么回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温雪忽然变了脸色,“你不知道?”

温绒再也忍不住,二十年来第一次对自己的妹妹大吼:“温雪,你究竟做了多少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算不上卡文,就是这几天过得比较苦逼,感慨了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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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雪漂亮的脸蛋在瞬间紧张过后,出现一丝不自然的诡笑:“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温绒对她的微笑感到反胃:“直到刚才或许我确实不知道。但我现在至少知道两件事。”温绒扫了温雪身旁的人一眼,这个人她认识,是温雪的跟班,叫郑优美。

“你们在说什么?”温老妈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

“没什么,”温绒抬手把温雪推进房间,挡在温老妈还有郑优美面前,“我们姐妹俩需要单独谈一谈。”

“等一下……”

温老妈的话还没说完,温绒已经关上门,并从里面上了锁。

“姐妹?我可不想有你这么一个姐姐。”温雪双手环胸,嗤笑道。

“相信我,我跟你的想法一样。”温绒拉过一张椅子跨坐在上面,“我们从你偷走我写给付苏的信这件事谈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温雪撩起长发,风情万种地坐到床上,“温绒,你是不是傻了,这年头还有谁干写信这种蠢事。”

“是吗。”温小绒森森觉得残存在自己身体里的鸡血正在成几何倍速度增长,她长期以来学会的情绪管理正在逐渐失控,“那为什么会突然跑出一个姓古的兄弟得意洋洋的说我暗恋他?”

“我怎么知道,”温雪翻了个白眼,“觉得被你暗恋还暗暗得意,我看他也是一个白痴。”

“他是不聪明,不然也不会被你三言两语骗到。不要装了,你偷了那封信,你让我白等了一个晚上,你在我和付苏之间设计间隙。”

温雪冷笑:“哼,你别太高估自己,你算什么?”

温绒没什么表情:“我算什么,你比我清楚,而且比我早十年。”

“呦,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好怕哦。”

“你确实应该感到害怕,因为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付苏。”

“没事吧你,都老掉牙的事了,他不会在乎的。”温雪忍不住大笑,双手绞在一起。

温绒盯着她的手,说:“那你紧张什么?”

温雪立即把手放到身后:“我没有。”

“温雪,我很想问你,你到底为什么总是针对我?我究竟做了什么这么让你讨厌?就因为付苏喜欢的人是我?”

温雪激动地站起来,冲上来喊:“闭嘴!”

温绒仰起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温雪漂亮的脸上慢慢出现不同寻常的惊慌:“从小到大我忍受你的冷嘲热讽,忍耐你娇蛮任性的脾气,不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能一笑了之,哪怕昨天我知道你偷了我的信,破坏了我和付苏之间的关系,我也想,这只不过是你太喜欢他了,情有可原。我一次次的帮你找借口,你以为是为什么?”

温雪不屑一顾地说:“你懦弱,你不配得到付苏的喜欢。”

“不是懦弱,是良心。”温绒起身,直视她,用力指着她的胸口,像是要戳穿她心脏,“因为我还惦念着你是我妹妹这个事实,我不像你,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任何手段。哪怕你给我难堪,我也尽可能说服自己原谅你,可你一再挑战我的极限。”

温雪扭过头:“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圣母,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温绒把她的脸掰过来:“那你还真不了解你姐姐,你这次真的激怒我了。”

温雪挣扎,但没法摆脱,她瞪着温绒,满不在乎地说:“哦,你想怎样?”

“我不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真可笑。”

温绒挑起眉,欣赏着她家小妹佯装镇定的表情:“笑吧,明天你就笑不出来了,就是因为我太纵容你,你才会变成现在这个不可救药的样子。我会把一切告诉付苏,不说信的事,就拿我刚才听到的说,如果他知道你们其实没有发生关系,他就不用再受到你的控制了。”

虽然只是听到一点,但根据她对温雪的了解,不妨大胆猜测,她这个精神不正常的小妹为了得到付苏,不惜设计让他误以为他们有过一个不太美妙却难以抹去的夜晚,再根据她对付苏的了解,他那种认死理的个性一定会自吞苦果。在这个一夜情遍地开花的时代,他绝对接受不了这种荒唐的行为,往好处想,他会是一个忠贞不二的丈夫,往坏处想,这会是困死他的囚牢,因为他固执地认为责任心是一个男人的一切,所以,温雪很聪明地掐住了他的命门。

温雪听后,愣了一下,随即大力地推开温绒:“你敢!”

温雪抬手就要给温绒巴掌,然而温绒轻巧地避过,紧紧架住她的手,温雪还没反应过来,脸上顿时一辣,温绒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将她的脸打偏过去:“你看我敢不敢。”看着温雪极度震惊的脸,她冷静地说,“我说过了,你挑战了我的极限。”

温雪捂着脸,似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半天才回过神,声音发抖:“付苏不会相信你的,你没有证据。”

“优美就是人证。”

“你觉得优美会帮你?”

“或许,我可以让付苏自己问优美,你知道的,优美或许不会主动告诉付苏,但她不擅长撒谎。”

温雪慌了:“温绒,你不要逼我。”

狗疯起来就会乱咬人,温绒摇了摇头,无比怜悯地看着她:“温雪,现在是谁逼谁,谁先做出这些事的?”

“不,你不能告诉他。”温雪忽然揪住温绒的手。

温绒挣开她:“为什么不能。你靠这个控制了他十年,你怎么能这么卑鄙,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温雪不齿道:“你告诉他又怎样,你都要结婚了,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吗?”

听到这句,温绒的小宇宙极限燃烧。

“他以后会跟谁在一起我不管,但他跟你在一起,就永远不会幸福。让开。”

温绒推开温雪,可温雪再次扑上来挡在她面前:“你以为,我靠这个就控制了他十年?”

温绒睨着她:“哦?难道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温雪满目充血,含着眼泪,却硬是不肯落下一滴,她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你敢告诉他,你一定会后悔的,我要让你终身后悔。”

温绒笑了:“你还真是不择手段,但是,我不怕你。我没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可以任你搓圆捏扁。”

温雪眯起眼,大喊道:“我奉劝你不要那么自信,跟我作对,你没有好处。”

温绒低下头,放慢语速,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看来你真的觉得我很好欺负,我也奉劝你好好想想怎么跟付苏解释。”

说完,她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家。

“你们到底怎么了?”一直等在门外的温老妈焦急地问。

郑优美也慌忙问道:“温绒好像很生气,你们没事吧?”

温雪捏着拳,面色狰狞:“我要她,生不如死。”

然而,温绒却找不到付苏,他出差了。这种事温绒还是觉得当面谈比较好,但这个节骨眼上找不到人,温小绒很郁闷,本应该是一招连杀的好棋,现在不得不中断,这还真不是常人能忍的。趁着这个空挡,温绒收拾了鸡血的情绪,跑到段如碧家里噼里啪啦丢了几颗炸弹,直接把如碧姑娘从床上轰了下来。

如碧姑娘暴跳如雷,血压和体温直线狂飙:“我勒个去!tmd,我就知道付苏喜欢的是你,怎么可能是她!我靠,我真想抽死那个贱人!”

温绒淡定地递给她一杯水:“我已经抽过了。”

如碧姑娘一口水喷在温绒脸上:“你终于开窍了!好,干得好!”

温绒抬手抹了抹脸,叹了口气:“碧碧,那天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小绒,你做得很好,你要让温雪知道,她大错特错,纸是包不住火的,她有胆量做就要有胆量承担后果。你给我记住了,这次绝对不能心软!”段如碧拉过温绒的手死命按了按,“哎,可惜你和付苏,活生生错过彼此,你这个小妹,她出生时被人调包了吧,不是你亲妹妹吧,怎么有她这么恶毒的妹妹,做这么缺德的事,不得好死啊。”

温绒沉默了会,低声说:“命中注定的吧。”

“那你……”

“不管真相到底怎样,我挺失望的。”

“你还是选择林隽?”

温绒躺在床上,闭上眼,许久后,轻轻应了声。

日子不快不慢地照着它的速率超前进发,付苏公司的人说他三天后回,于是温绒掰着手指过日子。这几天,林家似乎也有什么大事发生,林子豪请假没来上课,她老爸慌里慌张地打电话问她林隽的近况,非要她去林隽家看看。她去了,但没见到人。林隽的电话没人接,她只好给林鉴非打电话,对方没有往常的热情,例行公事一般说了一堆无可奉告,把温绒搞得莫名其妙。

最后,林鉴非在电话里说:“温小姐。”

“是。”

“你知道闻蓝的手是怎么废的吗?”

这个话题有点突然,温绒试探道:“……被林隽废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温绒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很小心。

“林隽最恨不忠的人。”

“跟他越亲的人,他越在意。你,明白了吗?”

温小绒很不明白,但对方已经挂线了。

总感觉这日子不太平啊。温绒坐在学校的食堂里,扒拉着饭,望着窗外天边飘忽不定的浮云,心中七上八下。她又给林隽打了个电话,然而,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就这样,捱到第三日,温绒直奔付苏家,却被告知他还没回。等到第五日晚上,温绒实在等不下去,给付苏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通了。

温绒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在哪里?”

“什么事?”那头的声音听上去很疲倦。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