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林子豪搂着温绒的脖子断断续续地说,“不会的,爸爸喜欢你的,我要你做我妈妈。”

林子豪突如其来的爆发让温绒很是震惊,而他那句“爸爸喜欢你”更是让温绒无言以对,拒绝的话哽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来。

一直呆在门外的彭锐这时走了进来:“子豪,让我跟温老师说几句。”

林子豪哭得晕晕乎乎,被彭锐带到一旁,他跟小孩子说了几句,子豪听后点点头,但一双泪眼依然盯着温绒。

温绒跟着彭锐走到一处树荫下,他随意地在地上坐下,冲温绒招手:“坐,我有不少话要说。”

温绒在他身旁坐下,不解他有什么话要说。

“不介意我点支烟吧?”可还没把烟摸出来,他立刻反应道,“哦,我忘了,你不喜欢烟味。”

“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你说呢。”

温绒想了想,忽然皱起眉。

见她不响,彭锐笑了笑,自顾自地继续说:“从哪里说起呢,嗯,温老师,你觉得林隽是个怎样的人?”

温绒回避道:“能不说他么。”

“OK,那我说你听,你不要急着拒绝,可能听我说完后,你会有不同的想法。”

温绒犹豫,彭锐不等她做决定,立即开口说:“我和林隽认识快二十年了,他什么脾气,我是一清二楚。所以,我可以肯定,他没有跟你做过多的解释,对吧。”

温绒不认同道:“他是没什么可以解释吧。”

 “跟你说说我认识他那时的事吧。” 彭锐没有在意她的话,“我和他是高中同学,那时候他的人缘真的不好,人见人怕,我跟他都是尖子生,爱好也差不多,所以经常被人放在一起比较。我个性比较随和,就主动跟他结交,过程嘛,不太顺利,你应该也感觉到了,他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不轻易相信人。我废了老大的劲才算跟他做了半个朋友,这种状态持续了快一年。不过,就在我们关系处得比较好的时候,出了一件事。”

回忆过去,彭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温绒意识到这件事一定不小。

“那时候林隽在林家的身份是个秘密,学校里只有我知道,但不知怎么搞的,这件事突然在学校里传开了……”彭锐侧过脸,苦笑,“之后,你也猜到怎样了吧。”

温绒抿唇:“你们闹翻了?”

“何止。”彭锐整张脸都皱到一起,这段记忆好像很痛苦,“我可是被打得进了医院,躺了两个月。我一开始很生气,明明不是我做的,他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打,一点都不信任我,但后来我冷静下来,慢慢能体会他的心情。”

“如果我被自己最亲的人出卖,大概也会跟他一样激动。这么一想又有点感动,他不是个轻易交心的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定是把我认定为好朋友了。林隽是聪明,但这是他的一大致命弱点,他不会告诉你他有多在乎你,但他会把你放在心里,他的感情要比看上去脆弱,因为他要么不谈感情,一旦认真,就会把感情看得很重。”

彭锐的声音不高不低,缓缓的节奏却把每一个字说出了力度:“我只见过林隽发怒过三次,一次是发生在我身上,一次是对他母亲,他母亲那次确实是把他伤到了,有哪个母亲会狠心不认自己儿子的,他母亲就是一个极品,再来就是你了。大概是受的打击太大,才会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你这么说,我应该觉得很荣幸吗?”温绒低着头,心情却随着摇曳的树影起伏不定。

“这个老男人总是不善于对喜欢的人表达感情,他是不是没对你说起你们第一次见面的事?”

“第一次见面?”温绒抬起头,“哦,你是说我代替我妹妹跟他相亲那次?”

“不是,”彭锐神秘地笑道,“那时候你还小,经常跑到他监工的体育馆偷练跳高。”

温绒睁大了眼睛,惊讶不已:“有这事?”

“年轻人,记性不行啊,他还有一把伞留在你那呢。”

温绒凝眉苦想,终于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我家里确实有一把格子长柄雨伞,我一直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买的。”

“那天下雨,他正好去体育馆视察,看到你站在门口发呆,就把伞借给你了,你说明天会还,但再也没出现。”

温绒恍然大悟,那段日子她在为省里的比赛练习,第二天比赛后她病了一场,后来就把这事忘了。

看她的表情是回忆起来了,彭锐继续说:“他这人倒也奇怪,偏偏对这件事上了心,不仅仅是第二天,连续半个月都去等你,只不过,某个小丫头把这件事忘光了。”

“……你说的是林隽吗?”温绒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描述分明像情圣,不是林隽那混蛋。

“是,就是他。”彭锐肯定道,“缘分这个东西很妙,估计你是不记得你们第二次第三次见面了,不过他记得,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一些你的情况,你和他的境遇有点像,但你比他活得潇洒,所以,当他知道你被赶出家门后,对你父亲的公司做了点手脚。”

 “等等,”温绒越听越头昏,“你的意思是,林隽很早之前就注意我了,还为我打抱不平?”

“是。虽然他在那个时候可能还没有喜欢上你,但记住你是真的。不相信?好吧,确实比较离奇,但你要理解一个老男人奇怪又矜持的心理。他不可能当着你的面说我关注你很久了,我现在很喜欢你,他要面子,如果被你一句话回绝了,他宁可什么都不说。”

温绒彻底呆住。

“看你的反应,我猜对了,千里迢迢跑来什么都不说,有个P用。”彭锐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当然,他在你这件事上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他只是因为很想把你留在身边,你那么年轻,有喜欢的人,他不懂怎么去迎合你,用错了方法。他也是后悔的,他说他不该那么做,也不该把你身世说出来,原本他不想让你跟付苏走得太近是怕你知道实情,没想到最后却是他自己戳破了这个秘密。”

“不对,他才不会像你说的那么好。”温绒咬牙,固执着地反驳,“别以为我不知道,林隽外面花天酒地,有很多女人,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人专情。”

彭锐耐心解释道:“有时候做戏是必要的,尤其对手是林家。温绒,他不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人,如果是,他就不会把子豪当亲生儿子对待了。”

温绒想起那个张哭花的小脸,心就一抽:“子豪真的不是他的儿子?”

“不是,他是林岩在外面生的,林岩怕丑闻败露,就把儿子放在他的名下,反正在外人看来,风流成性的林隽多一个儿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温绒此时此刻已经被彭锐的话搅得没法思考,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和林隽的渊源会这么深,她更不敢相信,他对她是有感情的。

彭锐起身,拍拍温绒的肩膀,说:“我知道的基本上都告诉你了,但肯定还有很多事只有他知道。温绒,我们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很难改变自己固有的做派,改变不可能一夜之间完成,但最重要的是,他愿意改变。”

“你看,子豪脾气这么倔的孩子都不愿意离开你,有这么两个男人喜欢你,你会幸福的。”

温绒仰起头,眯着眼,单纯的脸上树影斑驳,缝隙间透露出层层迷茫,她不知道,该不该再信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来更新了,厚颜无耻地。

有些话想说一下,首先呢,很感谢那些给我投地雷的TX,我都看到了,谢谢你们默默的支持。然后呢,这文不会坑的,如果不出意外,这文会出版,我脚着做人要厚道,应当跟大家提早说清楚,网络上不会连载完,但我不会让文卡在一个很难受的地方,网络版会有个比较好的结局,所以大家可以放心

54、054 ...

彭锐说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但林子豪不想回去,只要温绒不答应嫁给林隽,他就不回家。彭锐和温绒都拗不过这孩子的倔强,可是温绒不可能就这么答应下来。僵持不下的结局是,林子豪和彭锐暂时住进林隽的房间,打算一切等林隽会来再说。

可是,这一等就等了一周的时间。

小芋头的母亲回来了,抹着眼泪说小芋头哥哥已经住进病房,最好的医生来看过了,说是还有的救。至于林隽,阿姨摇头不知,他帮他们安排好医院的事,就匆匆走了。

“可能是公司有点事吧。”彭锐试着帮林隽解释,“他刚接手林氏,公司的步调还没稳就赶到这,毕竟林岩还在那虎视眈眈,他也大意不得。”

温绒批着手头的卷子,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彭锐自讨没趣,撇撇嘴走开。

林子豪跟着温绒在小班听课,他原本成绩就好,这里的学习根本不在话下,孩子们很快发现新来的同学很厉害,都围着他讨教问题。只不过,林子豪不太爱跟人打交道,这里条件又差,吃不好睡不好,温绒也不肯答应他的要求,一来二去,少爷脾气上来了,成天冷着脸不说话。

这天他又缠着温绒闹她,温绒淡淡地说了一句:“任性的小孩不可爱。”

这句话充满了魔力,第二天,林子豪乖乖出现在教室帮忙解答孩子们的问题,只要能让温绒喜欢他,他可以做任何事。

好像他爸爸也说过,只要能够被原谅,他可以做任何事。

这句话是真心的吗?

又过了三天,眼看着升学考试就要到了,林隽还是没有一点音讯。彭锐试着要联系他,温绒发了会呆,轻声说,没必要了。

电视剧里,每当出现:我很快回来,这样的台词,就已经预见到不会回来的结果。

十天,足以让她的心情玩一把过山车,如果说第3天她的心还被悬置在最高点,现在她的心已经扎入地底。被彭锐说动的她差一点就傻了,林隽怎么可能是他口中那个充满温暖色彩的男人,说他十年前就开始关注她,坑谁呢,他可是她见识过最冰冷无情的男人。她还是太年轻,舍不掉玛丽苏的童话幻象,总以为还能有所期待,好像只要知道他一点点的好,就能把他的恶抹去一大半,原来只是她一厢情愿地想要帮他洗白,他还是那个他。

考前三天,彭锐走了,林子豪再不情愿,也无可奈何温绒的坚决,小家伙顶着包泪生气而来,又忍着包泪倔强而去。

“温老师,你在想什么呢,哎呀呀,你的衣服要被冲走了!”

王大姐的大嗓门把温绒唤了回来,她慌忙把衣服捞上来,幸亏没有漂得太远。

“温老 师,你没事吧?”

“没事,大概是太热了,头有点晕。”

“那你坐一边休息去,剩下的俺来洗。”

“不用不用,我能行。”

“哎,不舒服就别硬撑,还是你跟林老师一样,不放心把衣服交给俺洗?”

温绒微愕,低下头继续搓着衣服:“这关林老师什么事。”

王大姐吸了吸鼻子,说:“俺上次看林老师手不方便,就说帮他洗衣服,谁知道他说,他的衣服归他媳妇管,别人碰不来。”

河水贴着手背静静地流过,凉凉的触感似是透过皮肤顺着血管沁入心里,碰到伤疤的时候,唤醒了莫名的疼痛。

大夏天的在洗衣服的小河边多愁善感,温绒唾弃自己,手下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可怜这衣服跟她没深仇大恨,却几乎被五马分尸。

“温老师,林老师怎么还没回来呀,他是不是不回来了?”

温绒手下一顿,堵着一口气,闷声说:“不知道,大概吧。”

“谁说我不回来了。”

用力的这一下水花四溅,温绒来不及擦脸,急忙回头,阳光刺得她眼花,忍着酸溜溜的眼泪,好不容易把身后的人看清楚。

“林老师!”王大姐立刻放下手头的衣服,笑着迎上去,“你可回来了。”

“当然要回来,我答应过的。”

别来无恙,温雅微笑,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林隽调过视线,落在温绒脸上,温绒转过头,狠狠擦了擦脸,不经意咬唇,又开始卖命洗衣服。

“回去处理了些事,所以晚了几天。”

他在她身边蹲下,帮她递过肥皂,很自然地做着解释。

温绒没领情,草草把衣服搅干,拎起水桶起身就走。

林隽追上去:“我回去做的那件事,你若是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看到你的脸,我就不高兴了。”温绒臭着脸回了一句。

几天不见,她好像又黑了一些,不像其他女孩怕太阳怕得要死,素着脸无无所谓晒不晒,年轻的脸上滴着水珠,不知是汗水还是河水,脸颊泛红,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

“真的这么不想见到我?”

“是。”

她说得那么果断,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听了却是笑了。

“你笑什么?”温绒薄怒。

林隽推了推眼镜,慢慢走开:“没什么。”

回到村里,一见到他们,村长领头,身后跟着不少村民,朝着林隽直奔过来。

村长一张老脸皱成一团,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林老师,俺们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温绒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就看着这村里的人个个把林隽当做救世主一般感激涕零,她退到一旁问秦谦: “这是怎么回事?”

“林隽他……”秦谦迟疑了下,说,“他说马上会设立了一个基金,专门帮助贫困地区的孩子完成学业,村里很快就会有新的校舍。”

温绒处于震惊状态,再回过头去看林隽,竟有些缓不过神。

秦谦神色复杂地说:“基金是以你为名的。”

温绒错愕:“什么?”

那边村长激动地冲他们说:“温老师,秦老师,今天晚上,俺们村里几个打算摆一桌饭谢谢林老师,你们一定也要来。”

林隽原本就是村子里的红人,这一下简直变成了superman,这个消息口口相传得很快,村子里各个角落的人都跑出来一睹林大侠的风采,以至于晚上的一桌饭被扩充到三桌。林隽俨然是座上宾,温绒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谈笑风生的样子,想到他做的事,彭锐说的话,她又感觉脑子不够用了,为什么事情要变得这么复杂呢,如果简单一点,只要告诉她,林隽就是那种禽兽不如的家伙,她也不必平添烦恼。

“林老师,”酒过三巡,村长晕晕乎乎地大着舌头问,“那个基金……”

林隽纠正道:“绒天使基金。”

村长立马点头:“对,俺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温老师。”

“我就是以温老师的名字起的。”林隽握着酒杯,抬眼看向对面的人,微笑说。

吃饭的人全部抬头,然后齐刷刷地看向温绒,温绒则似笑非笑地看向林隽:“我也是刚知道,林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林隽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很在意孩子读书的事,所以我考虑了下,不如成立一个基金,可以帮助更多的人。”

温绒蹙眉,不确定地看着他,而周围的人已然骚动,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为什么是温绒?秦谦默不作声地低着头,脸色略显僵硬,偶尔用眼角打量温绒的表情。

有人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林隽没有立即回答,他从位子上站起来,绕过半张圆桌,来到温绒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下,不知何时,他的左手里躺着一只精致的盒子。

温绒呆呆地看着他仰起的脸庞,他镜片下的双眼像是映出了天上的星辰,竟是一片温和明朗。

林隽深吸一口气,凝视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总是有人问我为什么不结婚,我自己也不知道,十年前你还太小,两年前我还不懂,直到现在让我又遇见你,伤害了你,我才知道,原来上天是让我等你,而我不能失去你。彭锐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祈求你的原谅,满足你任何愿望,那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你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真心,那你愿不 愿意教我?”

四下里一片安静,搞不清楚状况的人们全都屏息凝神,或是惊讶,或是兴奋,或是欢喜地看着林隽和温绒。

在温绒震惊的眼神中,林隽缓缓打开盒子,璀璨的钻戒美得令人窒息。

林隽安静地说着,语调温柔清雅,像是怕惊吓到他可爱的姑娘。

“我不会拿任何借口逼你,这次我只是想很正式地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每一个女孩,也许她强势,也许她柔软,也许她现实,也许她天真,她们都会偷偷做一个叫做公主的梦,有一天,那个把她当做全世界的人会用最深情地口吻向她求婚,而把他当做全世界的她会欣喜落泪,把自己幻想做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愿意嫁给我吗?多么醉心的一句话,任何女人都无法抵抗它的魔力,更何况是自己爱的人亲口说的。

身旁的人早已开始起哄,催促着温绒赶快回答,而温绒的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眼中容不下任何东西,只有林隽略显紧张的微笑。

“我……我……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嫁给你。”

温绒一开口就哽住了喉,以为眼泪早就在那一晚上流干,却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他再次唤了出来。

林隽盯着她,笑容有点不自然,他握紧了手中的戒指,却是努力平静地说道:“我现在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我自己都没想到会把这个保存了这么久。”

模糊着视线,看到他将什么放到她的手里,仔细一看,是一张纸条,那上面的笔迹再熟悉不过,是她瘦瘦长长的风格:体育馆落成一事,童叟无欺,反悔是小狗。

这句话下面是两个签名,甲方,她的,乙方,他的。

林隽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又似乎远在天边:“我早就该想到,敢跟我立下字据的女孩,怎么会骗我。你是好女孩,我需要你,我想再叫你一声绒绒。”

下一刻,温绒再也看不清那纸条上他飞扬的签名,谁的声音说得那么坚决,可眼泪却像是故意跟她过不去似的,刷刷地往下掉,分不清是喜是悲,是伤是愁。明明那么讨厌他,憎恨他,唾弃他,一遍遍告诫自己要忘记这个人,不要再相信他,却没有办法制止那股想要答应的欲望。

然而,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没法接受过大的希望之后巨大的失望,十天的冷静让她知道,这或许是一个童话,但更是一场豪赌,开局她输了,好在她还能再重来,可现在若是输了,她便是倾家荡产。

温绒抬手狠狠抹去眼泪,像是下定决心不让自己后悔一般,把话说得很用力:“林隽,没用的,我不会嫁给你的,遇见你,是我的不幸,你觉得我会让自己不幸一辈子吗?”

说 完,迅速掰开身旁的人,头也不回地跑开。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知道哪里表达不清楚了,出版前会先保留结局,等出版后补上,所以JJ的连载会停更,若是到了停的那一章我会说明的,不是现在,大家不要那么焦急。出版时间我没法控制,出版社那边的安排总是扑朔迷离,我能做的只是尽快写完交稿。但因为工作很忙,我都没时间存文交稿,每天挤出那么个把小时码个几百字,然后码一章更一章,所以也没有为了出版缓更一说。不知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55、055 ...

温绒一个人跑回房里,关上门,屋里漆黑一片,她抬了抬手想去开灯,伸到一半又放弃,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向黑暗的深处。

如果让碧碧看到自己这个没出息的样子,一定会被她戳着额头,然后心疼地摇头:你这丫头就是心软。

温绒擦了擦眼泪,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别犯傻,可是刚才傻里傻气一边哭一边拒绝的人不是她是谁?然而,一想起林隽刚才突如其来求婚的举动,他说话时第一次那么认真温柔的表情,她无论如何都没本事镇定自若,眼泪几乎是本能地落了下来,事到如今,他还是能影响到她。

有人敲门,温绒心中一跳,本能地想到林隽,她害怕在这个时候见到他,怕他再说一些什么,她就没法再坚持自己的立场。

“我不想见到你,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