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竹排粗略的目测一下,大概有一百多亩。

“这么大的养殖场平时就你一个人打理?”抽回目光,穆王爷的目光中带着赞赏的看向郝前程,轻声询问。

郝前程挠挠脑袋,红着脸轻轻的点了点头,“养殖场刚开始,我也是按着楚楚姐的告诉我的方法摸索着养殖,而且…而且…而且这才刚开始,我们建工坊和养殖场已用了许多银两。”

说着,他一脸坚定的看着穆王爷,保证似的道:“穆伯伯放心!等我养的第一批生蚝长成之后,我就有银两扩大养殖场了,到时我也有足够的养殖经验来教其他人了。待那时再请人也不迟,银两、时间两不误。”

穆王爷惊讶的看着头头是道的郝前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笑道:“哈哈!真是个有想法的孩子,好孩子。”说完,他扭头看着由上官楚楚搀扶着的郝叶氏,“大妹子,你教育得好啊,假以时日,这小子一定有一个好前程。”

“穆大哥,繆赞了。”郝叶氏一脸自豪的看向郝前程,眼中的笑意渐盛。

“这孩子不但教育得好,就连名字也取得好啊,郝前程,这可不就是寓意着好前程吗?大妹子可真是有先见,爱子之心,由名字便能洞悉啊。”岑枫笑着附合,也是一脸的笑意。

这个少年,不仅吃苦耐劳,勤俭持家,还自有一套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小小年纪就如此,前程不可限量啊。

郝叶氏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她轻瞥了一眼被人夸得满脸通红的郝前程,笑道:“让岑大夫笑话了。前程还小,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一个民妇也帮不上他的忙,他也就只能靠自己摸爬打滚了。幸好遇上了楚楚,遇上了大伙,要不然他现在还是一个不懂事的愣小子呢。”

夏荷看着一直抓头挠耳的郝前程,忍不住弯唇笑了。

这个郝二愣子,瞧瞧他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大猴子。想着,她再细细一看,笑得更欢了。可不就是大猴子吗?他那黝黑的皮肤,白白的牙齿,浓眉大眼,长手长脚的,越看越像一只大猴子。

郝前程红着脸看向上官楚楚,憨憨的笑道:“这些都靠着楚楚姐的教导,如果不是有楚楚教我,我真的就只是一个傻愣愣的小子,哪里会养这些东西呢?”

唇角弯弯,上官楚楚不认同的应道:“这并不是我的功劳,全靠你的勤劳和认真学习,仔细观察。”

“走,下去看看。站在这里就只听见你们相互的捧对方,我得去看看,实地看一遍才能知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哈哈。”穆王爷率先从礁石旁的小路走向海边。

“对!我同意穆兄的说法。”

“爹,岑伯伯,你们待会看过就知道前程的厉害了。我们采用的是浅海浮排吊养殖生蚝,你们瞧瞧下面这些走廊式的竹排,我们在固排串养生蚝的同时,还在竹排下面混养虾蟹。因为生蚝在摄食过程中吸掉浮游生物,从而净化水质,为虾蟹的成长营造了健康的环境,这样养生蚝,可谓一举多得。”

闻言,上官楚楚出言反击,一脸得意的介绍着养殖场的细节,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就连身为老渔民的刘三水也面生窘迫,自愧不如。

浅海浮排串吊养殖区相当于人工鱼礁体,为鱼虾蟹洄游产卵、孵化繁殖提供了一个比较安宁的环境。生蚝摄食浮游生物,净化了水体,改善了生态环境,幼鱼、幼虾、幼蟹附着在生蚝壳体上,食物丰富,更利于成长。

“楚楚知道的还真不少。”岑枫由衷赞道,续而又道:“穆兄,我实在是好奇,你到底是从哪里请了夫子来教楚楚这些的?我们穆兰朝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位博学多识的夫子,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别的名门闺秀学的是琴棋诗书画,可上官楚楚却是满腹商经,一肚子的奇思妙想。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也。”

“穆兄,你还真是小…”

砰——突然,礁石背后传来了陶瓷碎地声,生生的打断了岑枫的话。众人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目光齐齐看向声音来源处。

上官楚楚和夏荷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一左一右朝礁石背后夹攻过去。当她们看到礁石背后的人时,皆是愣住了。夏荷指着面前的人,不客气的问道:“郝冬杰,你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做什么?”

酒香扑鼻,上官楚楚低头看着洒落在礁石上的腌螃蟹,再看了一眼目光闪烁的郝冬杰,突然明白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想不到他还没有改掉以往的恶习,小偷小摸也就算了,这次居然连郝前程存放腌螃蟹的秘密地方也被他找到了。

真是朽木不雕也。

郝仁听到夏荷喊郝冬杰的名字,脸色骤变,快步走了过来。当他看到洒在礁石上东西后,扬手便用力的甩了郝冬杰一个大耳光,瞪大双眼的怒斥,“孽子,你怎么又干起了见不得光的事情?混账东西,跟你那贼娘一样,死性不改。”

128章 教训

郝冬杰吃痛的抚着脸,扫看了一眼陆续围上来的人,突然恶狠狠的瞪着郝仁,顶撞道:“爹,我可是你的亲儿子,你不帮着我,还打我?你这样的话,我也跟我娘一样,干脆就一走了之算了,看你一个人在家里难不难过?”

闻言,众人纷纷皱眉。舒悫鹉琻

郝仁怒不可挡,伸手作势又要往郝冬杰的脸上甩去,郝冬杰眼瞧着又要挨打,身子一闪迅速的跑开了。郝仁见他如此不知悔改,心里面更是生气,举着手就追着他跑。

“站住,你这个孽子,老子今天就打死你算了。”

郝冬杰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郝仁,挑衅道:“来啊,你来追我啊,你今天有本事就打死我。打死我?哼——我倒要看看将来有谁给你送终。”

双目圆瞪,郝仁气得头顶冒青烟,他怒指着郝仁,骂道“你…你…你这个孽子,我今天就成全你,我就是没人送终,也好过三天两头被乡亲们投诉,被你那些个债主上门逼债来得强。我今天就打死我,我打——唉哟——”

许是气坏了,一个不留神,郝仁脚下被石头子一绊,立刻摔了个狗吃屎,满嘴是细沙。

郝前程连忙上前扶起了郝仁,低头一边替他拍去衣服上的细沙,一边扭头看着郝冬杰,语气中有着浓浓的责备,“冬杰哥,二叔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你怎么就不听劝呢?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一家人商量一下总有解决办法。可你…”

郝前程心疼的看了一眼洒满地的螃蟹,“可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这里搬腌螃蟹呢?这些螃蟹全是我娘一个人辛辛苦苦腌制的,你就是要拿,也得先跟我娘说一声吧?”

真是的,这些螃蟹全是他娘亲辛苦腌制的,他居然不说一声就来取,真是有够过份的。

他不知道,虽然只是腌螃蟹,说起来也不值什么钱。但是,寒冬腊月里光是洗这些螃蟹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他娘的一双手不仅起了冻疮,还裂了许多小口子,腌制螃蟹时,甭说有多痛了。

他瞧在眼里,痛在心里。

“一家人商量?你们大房有当我们二房是一家人吗?你们现在日子过好了,可有管过我们二房?再说了,郝前程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你不就是攀上了一棵大树吗?怎样?你现在是狗仗人势想要教训我不成?”

郝冬杰丝毫没有一丝悔意,面对郝前程的一片好心,他全当驴肝肺了。

“你——”郝前程被他呛得一脸铁青。

郝仁吐去一口的细吵,扬起手又要追去上。

突然一道黑影从他面前掠过,在他还未回过神来时,耳边已经传来了郝冬杰的咒骂声。

“放我下来,别以为你有郡主撑腰,我就怕你了。我告诉你,你可别惹小爷,小爷要是生气了,你就得…”

“你要是生气,我就好怕怕啊。”夏荷打断了他的话,缩了缩脖子,语气怪里怪气的,不过脸上却是绽放着笑容,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

郝前程气极了,低头看着只手将他举在半空中的夏荷,连忙骂道:“快点放我下来,你这个小婊…”

柳眉高皱,上官楚楚一脸冷冽的看着在半空中拼命挣扎的郝冬杰,目光中闪过一丝嫌恶,“一张臭嘴,夏荷,你帮他洗洗,什么时候不臭了再将他拎上来。”

“是,小姐。”夏荷笑着应道,话落,手中的郝冬杰已经如断线风筝般的落入海中。心知他从小在海边长大,水性一定很好,掉进海中也极有可能游水离开。

这一点夏荷早已预算到,所以,在丢他入海的同时,夏荷也飞身纵身海边,拎住郝冬杰的衣服,一下一下的将他往海里按,根本不给他任何有机可逃的机会。

像他这种痞子,满嘴喷粪的家伙,不给他一点苦头吃吃,他还当真自己是个八面威风的小爷了。

“还敢再胡说八道吗?”

“咕咕咕…”满脸是水的郝前程被呛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又被夏荷斥了一句,紧接着又被按进了水里,“咕什么咕,你现在就是喊我姑奶奶也没用。”

郝前程跑了过来,看着彪悍的夏荷,再看了看狼狈的郝冬杰,嘴角不觉得微翘起来。

这个丫头,还真是挺彪悍,小小个子,力气倒不小,居然一只手就将郝冬杰给举了起来。这个堂哥平时也实在是欠管教,这会儿给点苦头他吃吃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夏荷瞪了郝前程一眼,气呼呼的将郝冬杰更往下按了一些。

“笑什么笑?没见过美女打怪兽吗?”

郝前程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何好好的,她似乎就把怒火烧到他的身上来了,他张了张嘴,纳闷的道:“美女?我…”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美女了?”夏荷不给人家把话说完的机会,不悦的打断了郝前程的话,按着郝冬杰脖子的手劲又大了几分。

“咕咕咕…”可怜的郝冬杰纵是识得水性,也顶不住在水里这么长时间的闭息啊,他冷不丁的喝了几大口咸海水,手脚不停的挣扎。

郝前程挠了挠脑袋,咧嘴一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个样子挺好。”闻言,夏荷的脸色好看了几分,脸颊上晕开了淡淡的粉红,可郝前程接下来的那一句话,又将她给惹毛了。

“挺彪悍的。”

“什么?彪悍?”夏荷怒瞪着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的郝前程,伸手指头他,道:“你的意思是指我泼辣了?泼辣的意思就是泼妇了?”

好小子,他最好知道他在说什么?

夏荷气坏了,可最倒霉的人不是郝前程,而是不停的喝咸海水的郝冬杰。

上官楚楚看着郝前程手足无措的样子,再看了看夏荷气呼呼的样子,最后看了一眼动作开始变弱的郝冬杰,忍住了笑,朝夏荷吩咐:“夏荷,把郝冬杰丢上来吧,他都快要被你给淹死了。”

这两个小家伙,越睢越有问题。

呵呵!不过,他们之间瞧着倒是挺有美感的,尽管他们在不停的呛声。

欢喜冤家,也许就是他们演绎的这样。

希望前程能够发现夏荷的可爱,真真正正的当自己是他的姐姐。

“哼——”夏荷朝郝前程做了鬼脸,随即将郝冬杰丢了上官楚楚等人的面前。她紧跟着跳到了郝冬杰的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呛得一脸狼狈的他,“还敢乱说话吗?还敢不问自取吗?还敢目中无尊长吗?你要是敢再拿一下郝大娘家东西,看我不把你的双手剁下来喂狗,哼——”

郝冬杰不敢抬头,抚着胸口拼命的咳嗽,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他惨白的脸上,身上的水如小溪般的流在礁石上,不一会儿他的周围就印满了水渍。他不知是冷的还是害怕,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姑奶奶放过我吧。”

郝仁看着在海风中颤抖的儿子,几度想要上前替他说话,可一想到他刚刚的样子,又咬咬牙站着不动。心想,就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好的,这个儿子就是从小被他和郝史氏给惯坏了,舍不得骂一句,更舍不得打一下。

要不然也不至于变成这模样,想起郝冬杰这些日子不时的将家里卖生蚝得银两全拿去‘孝敬’了镇上赌场的人,又想起同样是在赌场输了银子,到现在还不知人在哪里的郝史氏。郝仁有点心疼的心立刻就硬了起来,为了不让自己心软,他干脆头一偏,不去看郝冬杰。

“大嫂,这个孽子今天干出这种事情,我实在愧对大嫂,愧对郝家列祖列宗。今天我就将他交给官府去审,再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不知道悔改了。”

闻言,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禁将目光投向郝仁。

郝叶氏则是一脸的不知如何是好,她看了看郝仁,又看了看穆王爷,最后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上官楚楚。

上官楚楚朝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她心里却是比较赞同郝仁的做法。只要是看过郝冬杰刚刚的所做所为的人,都不会认为他自己就能够痛改前非,但是,交给官府,这个能不能改也是一个未知数。

三岁定性。

郝冬杰是一个从小被惯坏了人,想要让他改过来,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觉得郝兄弟的办法不错,这人不管是谁,犯了错就得受到惩罚。这事不如就交给海大人去办吧。”穆王爷看了一眼上官楚楚,直接就肯定了郝仁的做法。

郝叶氏不便说话,只用眼角飞快的睃了一眼穆王爷,见穆王爷的脸

上多了一份凛厉,便不再多说了。

郝前程则是冷静的站在一旁,并没有想要替郝冬杰求情。

这一次,他也赞成郝仁的做法,干脆就让他受点教训。

“爹啊,你不能把我交给官府啊。我不过就是搬了大娘家的一些腌螃蟹去卖而已,就这么一些破东西,它值得你将亲生儿子交给官府吗?爹啊,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替我说说情吧。”

郝冬杰急了,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郝仁。

“夏荷,你没听到王爷的话吗?把他带给海大人,再把事由说一说。”上官楚楚听着郝冬杰的话,脸色变得更加的不好看了,心知这人是真的不知悔改了,根本就没有悔改的意思。

说什么破东西,还只是搬一些腌螃蟹而已?

“是,小姐。”夏荷应道,目光看向穆王爷。

穆王爷摆摆手,听不出喜怒:“送他去官府吧。”

郝冬杰心里咯噔一声,跪着爬到郝仁面前,猛地抱着他的脚,哭道:“爹,爹…我真的不敢了啊,你就让他们放过我吧。”

郝仁头一扭,不去看他,咬着牙挥手。

“夏荷姑娘,麻烦你了。”

郝冬杰用力的抱着郝仁的脚,扭头看着朝他走来的夏荷,他急了。爹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他是真的打算不管自己了吗?他就这么狠心对待自己吗?自己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就真的忍心让他受牢狱之苦吗?

想到这里他顾不得许多,心里的话脱口而出:“爹,你不能这么做,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我将来不给你送终,不给你传宗接代吗?牢里是什么地方啊,那里我要是去了,我还能好好的出来吗?爹啊,你可真是狠心,你这么狠心,将来可别怪我一样狠心的对你。”

郝冬杰语速极快,话里话外全是威胁,完全没有悔意。

听着他这么一串不孝的话儿,郝仁的心是那个痛啊,如针在刺。

他低头看了一脸是泪的郝冬杰一眼,苦口婆心的劝道:“儿啊,爹以前惯着你就是害了你啊。现在把你送去官府才是真的对你好,我不怪你现在恨我。如果我再惯着你,再由着你,将来你就真的该恨我了。儿啊,爹到了今天才想明白这些,你也好好的想想吧。你说的没有错,你是爹唯一的儿子,你说说,爹会害你吗?你自己去想吧。”

郝冬杰如此泄了气皮球,松开了手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穆王爷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声音淡淡的道:“你爹这是爱你,将来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好自为之吧。子不教,父之过,如果他真的什么事都由着你,那就是他的错了。”

郝冬杰木木的看向穆王爷,没有说话。

“大哥,你放心吧!只要你好好的认错,海大人不会重判的。二叔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想明白,改好了,才不辜负二叔的一片苦心。我们郝家就剩我们兄弟两个年轻人了,我等你回家跟我一起把郝家的门楣重振起来。”

眼中出现了一丝犹豫,郝冬杰看着郝前程,声音低低的问道:“重振郝家门楣?一起?”

“对,没错!我们兄弟一起。”郝前程重重的点头,眼中笑意渐盛。

郝冬杰没有说话,乖乖的让夏荷押着离开,他垂着头,蹙着眉,似乎在苦苦的思索着什么?

上官楚楚的表情微缓,希望郝冬杰能够真的想明白大伙的一片苦心。

目送夏荷押着郝冬杰离开,上官楚楚走到郝叶氏身旁,伸手紧握她那双微冷的手,笑道:“干娘,别看了,如果他真的能改过来,他便一定能明白大伙的苦心。走吧,我们带我爹和岑伯伯去竹排上看看?”她扭头朝穆王爷浅浅一笑,“爹,走吧。”

穆王爷唇角露出丝笑意,笑意直达眼底,宠溺的看着自己女儿:“你这孩子,一心就想着让爹看看你的成果,想让爹好好的夸夸你和前程是不是?”

上官楚楚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郝前程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了,挠着脑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郝叶氏看着他的模样,终于笑了起来,她笑眯眯的拍了拍上官楚楚的手背,“走吧,好好跟我们这

些老古董说说你们的想法和做法,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养殖场她来过,但是她并不知道那些毛蚝都是怎样养殖的?

上官楚楚听着眉开眼笑,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黯,目光还望着夏荷她们离去的方向的郝仁,“二叔,走吧!他会想明白的,这些养殖场和工坊以后可都得靠他和前程来主持。”

养殖场的规模会越来越大,工坊也会走上正轨。

将来要用的人手很多,主事的人也少不了。不管郝冬杰以前犯了什么错,她都希望,这一次他能痛改前非,将来都帮上前程的忙。不过,瞧着他刚刚离去时的模样,想得通的机会还是挺大的。

郝叶氏微微点头,转目看向郝仁:“他二叔,楚楚说的没有错,将来还有许多事需要你们的帮衬。年纪人多少会犯错,现在让他受点教训,让他把不好的全改过来,也不迟。走吧,瞧瞧这俩孩子的养殖场去。”

“谢谢大嫂,我明白了。”郝仁面露喜色,连忙点头。

郝冬杰的事情仿佛就是一个插曲,大伙继续说说笑笑的往养殖场走去。

“穆伯伯,你小心一点,这竹排漂浮在水上,不太稳。上次,夏荷她就不小心…”郝前程率先跳上竹排,他站在竹排上伸手欲去扶穆王爷上来,一不小心说到了夏荷上次落水的事,只是,他很快就停下了口。

上官楚楚看着郝前程脸上的窘迫,好奇的问道:“上次,夏荷就是在掉这里了?我说呢?”

“她跟你说了?”郝前程惊讶的看向上官楚楚,目光中夹着些许不自在。

他可真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夏荷也会跟上官楚楚说起。

想起那天,夏荷不小心落海,他将她救上来后的情景,郝前程的脸就忍不住微微的烧了起来。要说这事,他也是没有办法。他哪里知道像夏荷那么彪悍的一个姑娘,居然这么怕水,在水里他就挨了她的不少打,好不容易将她救上岸吧,她又因为喝了不少海水,晕迷了。无计可施,他只能给她做人工呼吸了。

可糗的是,他这才刚贴上她的唇,她就猛地吐了一口水,醒了。

当场两人的脸就像是猴屁股一样的红了起来,再后来,不管在哪里见上面,两人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在,总觉得很尴尬。

129章 烧烤

上官楚楚没有漏过郝前程的表情变化,看到这些,她心里更加笃定了一些猜测。她刚刚只是在顺着郝前程的话在诓他的话,其实,她并没有听夏荷说起过关于她落水的事情。

联想到夏荷落水的情景,上官楚楚不禁有些心疼起来。

夏荷本是识得水性的,也是在那次去[失魂岛]的途中经历了九死一生之后,她对海就有了莫名的恐惧,说白了就是因为那次事件,导致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她本识水性,许是上次出海吓坏了。”

岑枫半眯着眼睛,静静的望着蓝色的大海愣神,脑海里浮现起上次沉船落海的情景。

当时的情景真的是太危险了,如果不是那只有灵性的海豚,他们怕是早已葬身大海了。

穆王爷满目心疼的看着上官楚楚,轻声的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只要提起女儿在外面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就满心的愧疚和心疼,觉得是自己没有做好父亲的责任,让女儿在外面吃那么多的苦,经历那么多惊险的时刻。

展颜轻笑,上官楚楚点点头,出声劝慰:“是啊,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爹爹也不要再自责,当鸟儿羽毛丰满时,它们也会不惧前路的展翅高飞,女儿也一样,总不能一直躲在爹爹的保护下。女儿长大了,应该换我照顾爹爹了。”

她不难过,所经历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