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楚楚皱着眉头走到了太后身旁,双手叠在腰际优雅的欠了欠身子,恭敬的朝太后行礼,“母后吉祥!”

“傻孩子,怎么还是这么多礼呢?咱们母女俩不兴这一套,以后,不用再行礼了,知道吗?”太后笑着拉过上官楚楚的手,并将她的手紧紧的包在手心,抬眸一脸满意的看着她。

她往一边挪了挪身子,笑着拍拍旁边空出来的位子,道:“来,陪母后一起坐。”

“是!谢谢母后!”上官楚楚当然知道太后比昨天更热情的原因是什么,她的暗卫早已将吴氏母女及这个大厅发生的事情,所有人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她的耳中。

此刻,她佯装什么都不知,无非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太多底细,尤其是吴氏母女。她可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猫抓老鼠的游戏,真的好玩的还在后头呢。

上官楚楚乖巧的坐到了太后的身边,而太后也没有再松开她的手,对着她笑着点点头后,太后娘娘望向吴氏母女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那如同冰刀子般的目光,让吴氏母女双脚打颤,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滴落下来。

“灵泽大师,你继续!直到把那冥顽的恶灵逼出来为止,哀家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如何的凶悍?”太后一挥手,灵泽大师又继续绕着吴氏念经。

一侧,上官楚楚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的问道:“母后,究竟什么是恶灵啊?恶灵跟我的奶娘有什么关系?母后,如意从小喝奶娘的奶水长大,又幸得奶娘给了如意母爱,如意不能眼看着她痛苦的。”上官楚楚说着说着,一双大眼睛已盛满了泪水。

吴氏听着上官楚楚说话的口气,心里顿时更加害怕起来。

她叫自己奶娘,那也就是说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这下可如何是好?真是祸不单行啊!

只是太后和这灵泽大师口口声声的说有什么恶灵在她的身上,这又是什么意思?从一大早开始,她就没有消停过,此刻,她真的有种累到不想动,不想再去思考的冲动。

一连串的变故,早已让她失去了往日的冷静,面对问题和疑点也束手无措起来,完全分析不出头绪来。

上官楚楚满意的看着吴氏眼中浓浓的怯意,她在心底冷冷的笑道:“吴氏,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后面还会有许多刺激的游戏等着你,让你作贼心虚,自己吓自己,只是一个饭前小甜点。”

亲昵的摇晃着太后的手臂,上官楚楚撒娇道:“母后,皇上以孝治国,而如意又是皇上的义妹,那又怎么能让天下人说皇上有人不孝的义女呢?如意事小,皇威事大。再说了,如意心里早已将奶娘当成自己的亲娘,那当然不能看着她受苦,母后,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太后犹豫了一下,看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上官楚楚,瞬间心中就涌上了以往前所未有的心痛和怜爱,她伸手宠爱的摸摸她的头,“真是个好孩子,那如意说该如何处理才是?这恶灵附在你奶娘身上,如灵泽大师所言,如果不尽快将他逼出来,那岂不是更害了你奶娘?”太后没有答应她,而是将问题抛给了她。

太后心里只有一个自私的想法,只要除去恶灵,只要保住江山,保住瑞星,其他的都不重要。

如果灵泽大师说,除了吴氏便可除去恶灵,那她定不会眨一下眼。

“大师,既然恶灵如此厉害,那恐怕得用更重的法子才能将他逼出来。如意不想看到奶娘疯癫,如意以后还要好好的孝顺奶娘呢。我在海平县时,曾听那里的老人说过,事件重演可以让灵异受到刺激,而那个时候的灵异则是最脆弱的时候,比较容易接受别人的好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如果趁机超度了他,那也是一件功德圆满的事情。母后,觉得如何?”

上官楚楚胡口一说,乱掐一通,却不料引来了灵泽大师的认可。

“阿弥陀佛!小施主的话如瑚灌顶,老纳也想起曾在一本与佛有关的书上看到过这样的描述。既然小施主一片孝心,那老纳就换个方法劝服这孽畜,只是…”灵泽大师说着,面有难色的看向主位上的太后。

太后见他欲言又止的望向自己,立刻问道:“大师有话直说无妨。”

“阿弥陀佛!”灵泽大师双手合十,对太后行礼,道:“太后刚在楚园时与这孽畜较量过,本有太后的凤威便能让他心生怯意,奈何这孽畜重见故人,激发了心中怨念,此刻已经弃一切于不顾。老纳鲁莽,想请太后娘娘坐镇孽畜,必要时压住他,别让他再次为害他人。”

“大师的意思是?”

“这孽畜本姓辛,命中怕火,待会我们就搭一高架将这孽畜架于木堆之上,再让人重演事件,以此激他出来。太后娘娘只需在木架下打座闭目念经便可,其他的事情交由老纳来处理。这孽畜死于亲人之手,心中的不甘自是比别的要重许多。”

惊闻附在自己体内的恶灵姓辛,又是死于亲人之手,她惊得双目圆瞪,满目惊恐。

那个该死的,他死了都还不安分,还要来找她的麻烦。

该死真是该死!

感受到了一束冷冷的目光射向自己,吴氏眸子一转,视线与穆王爷相撞,心顿时就七上八下起来。她浮上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蛋了!这下怕是再无得到王爷宠爱的可能了,王爷一向忌恶如仇,自己这一次怕是再无翻身之可能了。

“如意,你都想起以前的事了吗?那你快告诉爹爹,究竟是何人那么残忍的害我儿?”穆王爷收回目光,抬头望向上官楚楚,语气中含着喜悦,又夹带着寒意的问道。

此言一出,吴氏和穆小小双双望向上官楚楚,屏息等着她的回答。

记不起了,记不起了,记不起了…

穆小小暗暗的祈祷。

上官楚楚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她突然面露痛苦之色,抱着头摇了摇,“爹,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的及笈礼,后面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

“怎么会这样?”穆王爷一脸吃惊的跌坐在椅子上,随即他又回过神来,看着上官楚楚心疼的道:“我儿不必心急,想不起来就不想了。爹爹一定会派人查明真相的,如果让我知道是谁人干的好事,我一定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吴氏和穆小小听着穆王爷从牙缝里挤出的话,脸瞬间就苍白如纸。

不过,她们还是重吁了一口气,只要上官楚楚没有想起来,她们就还有机会。

“太医何在?”太后见不得上官楚楚受苦,瞧着她面露痛色,便朝外面喊道。

水嬷嬷连忙站了出来,回道:“启禀太后娘娘,陈太医他们正在为公主煎药。”

“传他们进来为公主诊一下,哀家倒要问问这些不中用的老东西,为何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哀家气呼呼的吩咐,随即又笑眯眯的一脸疼爱的将上官楚楚揽入怀中,“如意别怕!有母后在,一定会治好你的头疾的。”

“嗯,有母后陪着如意一都不怕!”上官楚楚温顺的点头,垂下的眼眸中迅速的掠过一道精芒。

心中感叹,太后娘娘不愧是后宫之尊,变脸如此神速。

144章 劝服

五位太医再次替上官楚楚看诊,心里皆是惊叹这位新上任的公主在太后心里的分量之重。常年在后宫中周旋的他们,当然也免不了落入俗套中,不管是否心有疑问,还是用最保守的答案。

陈太医收起脉枕和搭在上官楚楚手腕上的丝绢,一脸恭敬的朝太后及上官楚楚行礼,道:“启禀太后娘娘,公主的情况属于间断性失忆,这种情况无需药治,公主殿下随时都可能记起往事,只是时间上,没有定数。”

上官楚楚对陈太医的说辞很满意,她只是让夏荷到端药时,有意的露了几句口风,想不到陈太医这么上道。

太后猛的一拍桌子,显然对陈太医的说辞不太满意,她怒指着五位太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居然用如此含糊的措辞来敷衍哀家,要你们何用?”

众太医齐齐跪下,求饶道:“太后娘娘请息怒,微臣只是据实回禀,并无推托之意,请太后娘娘明查!”

上官楚楚笑着抚上太后的手,眉眼弯弯,水眸潋滟,娇道:“母后,这事不能怪太医们,当日在海平县时,岑伯伯也是这么说的。如意相信,有母后爱护,如意一定很快就可以想起所有的事情。陈太医他们忠心耿耿,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母后就饶了他们吧。”

说着,她的小脸蛋垮了下来,嘟着嘴道:“如果因为如意而连累了太医们,那如意一定不会安心的。”

“好,好,好!一切就听如意的,哀家这次就不责罚他们了。”太后看着上官楚楚一副小女儿撒娇的模样,顿时,心里就软塌一片。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因为她一直都怀念女儿承欢膝下的感觉。

五位太医齐齐谢恩:“谢太后娘娘不罚之恩,谢公主替微臣求情。”

“都下去吧。”太后摆摆手,眼睛却是一直都停在上官楚楚的身上,想想灵泽大师说的话,她对这个义女更是想疼入骨中。

“是!微臣告退。”

此间,老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主位的太后行礼,“启禀太后娘娘,高台已经搭好,是不是让人把这个恶灵架起来?”为了不让人觉得太后插手管了穆王府的家事,她很聪明的用恶灵来代替吴氏。

吴氏一听,双眼瞪得老大,眼睛泛着水泽的看向上官楚楚。

她算是看明白了,只要上官楚楚一句话,太后娘娘就一定会饶了自己的。

她现在不怕什么恶灵不恶灵的东西,她只担心本就罚跪到头重脚轻的自己,待会绑在高架上吹冷水,那岂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再说了,如果真的事件重演,那她可就是杀人犯啊,届时就算没被冷风吹死,也将被砍头伏法。

她不是不记得被谁推她下山崖的吗?

以她刚刚对自己的信赖,相信她会像以前一样舍不得自己吃苦。

她满目哀求的朝上官楚楚眨眨眼,无声的求她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只是,她哪里知道?她越是可怜,上官楚楚就越是开心。

“奶娘,你别怕!有母后在一旁护着,那恶灵一定可以从你身上离开的,你一定可以没事的。你就放心,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下来了。”上官楚楚一脸天真的安抚着吴氏,心里则是冷笑不已。

泪水潸然而下,吴氏看着一脸真诚的上官楚楚,心里百味陈杂。

哪会没事啊?

如果恶灵出来了,她的事更大。

吴氏有苦说不出,只能任由侍卫将她绑到了高高的木架上,任由寒风刮掠。

穆小小完全被吓傻了,她的脑子里乱乱的,一直在想为什么恶灵会附在她娘亲身上?而灵泽大师口中的恶灵乃被亲人所杀又是什么意思?她愣愣的看着吴氏,突然觉得很陌生。

台下,众人屏息看着灵泽大师劝降恶灵,太后娘娘则盘坐在放了厚厚软垫的高台上,闭目念经。

“阿弥陀佛!辛施主,红尘往事皆如过眼云烟,你又何必苦苦纠缠?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吧。老纳答应你,一定会你设坛作法超度,让你将来找个好人家,不再继续这一世的苦难。”

灵泽大师站在台下,两指夹着佛珠,咻的一声射向吴氏的胸前,他仰头看着被风吹得衣发凌乱的吴氏,苦心劝道。

“放我下来!快点放我下来!”吴氏惊讶的发现自己可以开口说话了,便一刻也不能等的大声喊道。见无人理会她,她连忙看向上官楚楚,“楚楚,快救救奶娘。”

“奶娘,你且忍一忍,待那恶灵从你身上出来后,我就让人放你下来。”上官楚楚一脸认真的摇头道。

突然,台下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哀嚎声,吴氏浑身一震,垂首望去,整个人都不由的呆了。

怎么可能?

她是在城外的破庙里用匕首将辛石刺死的,当时,她可以确定并无人知晓,可台下的一男一女不仅衣着打扮跟当天的自己和辛石一模一样,就连说的话,做的动作也是一样的。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他…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做过,我没有做过。”吴氏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崩塌了,她目光狂乱的看向穆王爷,摇头道:“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怎么可能做下这种…”

咚咚咚…

吴氏的话还未说完,她脖子上的佛珠就断了线,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落到高台的木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这声音本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可大伙一想恶灵就在吴氏身上,再想想佛珠突然断了,很自然就联系到恶灵要出来了的事情上去。大家在看过刚刚的事件重演后,大概都明白了一点,就算不明白那男人和吴氏的关系,但也清楚那男人就是吴氏所杀的。

“啊——有鬼——”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尖叫了一声,紧跟着,整个王府都人心惶惶起来,有一些胆小的丫环,当场就晕了过去。

耳边不停的传来尖叫声,盘腿坐在台上的太后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起来,冷汗湿透了单衣,她不由的加快了念经的速度,心里暗暗骂道:“吴氏,你这个贱妇,哀家饶不了你。”

也不知是她自己在慌乱之中手劲过大,还是怎么的,咚咚咚…她手里的佛珠也断了线,那佛珠落在木板上的声音,就像是在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首魔音。太后突然睁开双眼,啊的一声就晕了过去。

“母后——”

“太后娘娘——”

一时之间,穆王府乱了套。

最忙碌的非那五个太医莫属,他们望着天,跺跺脚,暗道:“这是个什么日子啊,他们的小命都快折腾没了。”

上官楚楚领着嬷嬷、宫女、太监们把太后扶到了离这里最近的楚园,忙前忙后的将配合太医。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王府的下人们一个个都怕了,再不敢留在那里观看。高台下,除了脸色凝重的穆王爷背手站在那里,还有一脸无措的穆小小,以及她和吴氏的亲信。

灵泽大师继续念经,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许多佛珠,一颗一颗不时的射向吴氏,惹得吴氏哎哎直叫。

不知过了多久,吴氏尖叫一声之后,人就晕了过去。

“娘——”台下的穆小小见状,也跟着晕了过去。

灵泽大师用力一甩手袖,瞬间,散落在四处的佛珠齐齐飞向他的袖中,眨眼间的工夫,他的手里就多两串佛珠。他抬步走向穆王爷,双手合十,蹙着的眉头舒了开来,“阿弥陀佛!恶灵已收服,老纳就告辞了。”

“大师…”

“穆施主,吉祥如意,和乐安康!”不待穆王爷说完,灵泽大师咻的一声就消失在众人眼中,如果不是他远远的给穆王爷传了一句话,大伙还真会以为这一切都只是梦境。

穆王爷抬头双眼微眯的望了一眼吴氏,冷冷的甩了甩衣袖,吩咐:“来人啊!放她下来,待她醒来后交由刑部。”

“不——爹,你不能送娘亲去刑部,娘亲对你情深意重,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她呢?”一侧装晕的穆小小听到穆王爷的话儿,立刻睁开眼哭着跑到穆王爷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她不能没有娘亲,她更加不能让吴氏进刑部。

如果这些事情让兰王府知道了,那她的兰王世子妃可就如煮熟的鸭子般飞了。

不行!不能!绝对不可以!

“刑部她是去定了,你也好自为之吧。”穆王爷看也不看穆小小一眼,转身轻挥衣袖,毫不留情的离开。穆小小被他甩到了地上,她倒在地上,看着穆王爷的背影,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们母女?

爹,你一定会后悔这么对待我们母女的。

穆楚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穆小小的小手紧攥成拳,恨恨的地上捶着,她那副咬牙切齿、满目恨意的模样,让一旁欲去扶的香檀等人心生怯意。

京城闹区的【富贵钱庄】里,两个妙龄女子相对而坐,两人面前都放着厚厚的账册和金玉珠盘。

一个白衣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对面的粉衣女子问道:“春兰姐姐,这件事咱们不需要回禀少爷吗?”

粉衣女子没有立刻应她,而是继续噼里啪啦的拨珠算账,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合上了面前的账册,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少爷让我们把账算出来交由小姐,你还是先把你面前的账算完吧。”

她们在五天前就收到林清风的密信,信中交待她们把京城的钱庄和其他生意都移交给上官楚楚打理,最让她们惊讶的是——林清风居然要把【天机阁】的掌事权也交给上官楚楚。

她们实在是不敢相信,一向无心情爱,冷冷清清的少爷怎么会对这个女子如此重视?

虽然对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现在更上一层楼贵为长公主,可是在她们的眼里,仍旧是上官楚楚高攀了她们的少爷。

因为好奇,也因为想知道上官楚楚有什么值得林清风如此对待的地方,她们曾偷偷潜入穆王府一睹上官楚楚芳容。

穆王府里的风吹草动早已被【天机阁】的人密切关注,在她们发现了吴氏母女的不良动机后,她们见缝就插的导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戏。她们这么做,为的就是让穆王府避开成为皇帝掌权的垫脚石。

只要让太后相信,她的命运,穆兰朝的命运都与上官楚楚息息相关,那么穆王府就可以不用再畏惧狂风暴雨了。

“这些都是少爷想要看到的,你以为,你不回禀,少爷就不会知道?”春兰转身从窗前走了回来,重新坐下,翻开另一本账册,“快点算账吧!我们得快点去小姐那里报到,就夏荷那个大大咧咧的在小姐身边,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呵呵!春兰姐姐,你好像也喜欢上未来的主母了。”白衣女子捂唇直笑,眉眼弯弯的。

春兰嗔了她一眼,“冬梅,今天你若是算不完这些账,就别想上床睡觉。”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我马上就算。”冬梅说着,连忙继续算账。

不让她睡觉,那比不给她饭吃还难受。

她们表面上是【富贵钱庄】的女账房,实则是【天机阁】的重要成员,不仅是她们,还有夏荷和秋菊。她们四人都是林清风收容的孤女,从被林清风收留开始,她们就接受各种训练,直至成为林清风的左右手。

她们各有所长,也各有所责。

这一次,林清风将她们四人都安排到了上官楚楚的身边,由此可见,上官楚楚在他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

145章 清账

房门被人推开时,守在床前的钱嬷嬷不由扭头回望,看到上官楚楚手里端着热腾腾的参汤走了进来。

她连忙站了起来,朝上官楚楚福了福身子,行礼道:“公主,您怎么来啦?”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的吴氏,拭了拭眼角,扑嗵一声跪到了地上,哀求:“公主,奴婢求您救救吴主子吧。”

“救奶娘?”上官楚楚恍然看着跪在地上的钱嬷嬷,眼睛不由朝其身后望去,见吴氏半死不活的样子,心底冷冷的笑了。她现在所受的苦又怎及前主当日所经受的万分之一。

被最信任的人出卖,被最信赖的人残害。

——这种痛比死还难过。

因为前世自己也有与前主相同的经历,所以,上官楚楚最恨最容不下的也就是这种恩将仇报的小人。

上官楚楚红着眼眶上前亲自扶起钱嬷嬷,点点头道:“嬷嬷你放心!我一定会求爹爹的。奶娘应该也快要醒了,你下去给奶娘备些吃的过来吧。”听到上官楚楚答应了替吴氏求情,钱嬷嬷立刻笑着起身,“奴婢谢过公主,奴婢这就去帮吴主子煮粥去。”

“好,你下去吧,奶娘这里有我在。”上官楚楚看向床上熟睡的吴氏,轻轻的走到床前的绣凳上坐了下来。

“谢公主!奴婢告退。”钱嬷嬷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了房间。见钱嬷嬷走远后,夏荷又挥手散去了其她的丫环婆子,“你们都下去吧!别吵着你们主子了。”

“是!”海棠她们是见识过夏荷的厉害的,瞧着上官楚楚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们也就放心的出去了,并顺手将房门关上了。

房门紧闭的那一刻,上官楚楚弯腰探头到吴氏上方,眼中的担忧瞬间就被冷冽取代,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看着床上熟睡的吴氏,她从袖中抽出一根银针,手法精准的朝吴氏身上刺去。

“呃…”吴氏猛的睁开了双眼,触目看到头顶那张明明就带着笑,可就是让她感到害怕的脸,她不由的惊呼出声。

她吞了吞口水,润了润干枯的喉咙,声音沙哑的道:“楚楚,你怎么来啦?”

上官楚楚敛下了眼中的寒意,伸手接过夏荷递来的参汤,轻勺了一匙送到了吴氏嘴边,“奶娘,你都这样了,我当然要来看你。奶娘你今日受苦了,来喝点热参汤,这样你会好得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