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等等我,我回去打点一下,陪你一起回京城。”林清风说着,抬脚就往外走。

上官楚楚拉住了他的手,摇摇头,道:“不用了!你还有要事要处理,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林清风蹙眉,脸色复杂的看着上官楚楚,一肚子话最终化作一声轻叹,“那行!你路上小心一点,如果有事就一定要第一时间捎信给我。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我的肩膀虽不够宽厚,但是我自信能给予你安全感。”

林清风说着,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像是在向上官楚楚保证。

“好!我知道了。”

大门外响起了马蹄声,不一会儿,寒松推门走了进来,“公主,咱们出发吧。”

“好!”上官楚楚点了点头,嘴角勾起,环看了众人一圈,笑着挥手,道:“大家保重!”

“楚楚,路上小心一点,别忘了给干娘捎信。”郝叶氏拉着上官楚楚的手,亲自送她出门,不停在一旁细声叮咛。活了大半辈子,瞧着这气氛,她直接京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郝前程将一大包的干粮塞进了夏荷的怀里,“带着路上吃。”他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鼓起勇气,道:“路上小心一点!我…我…”

“我知道啦!回吧。”夏荷挥挥手,跟着上官楚楚和秋菊跳上了马车,临关车门之际,她对着郝前程弯唇一笑,眉眼之间,洋溢着满满的娇羞和甜蜜。

郝叶氏看着他们,无声的笑了。

“丫头,记得给我来信。”林清风站在马车的窗下,抬头看着探出头的上官楚楚再次叮咛,“秋菊,夏荷,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小姐。”说完,他对驾马车的寒松拱了拱手,“寒松兄,辛苦你了。”

“客气了!这是寒松的份内之事,告辞了。”寒松不冷不淡的回了他一礼,拉起僵绳,“驾——”马车便扬尘而去。

路上寒松仍旧没有透露消息,只是换了十次快马,才终于在不停不歇的五天之后回到了京城的穆王府。

张总管早已翘首以盼的等在大门口,见马车到了王府门口,立刻迎了上去,“公主,你可算回来了,王爷在房里等你。”

房里?抬头眯着眼看了看当空照的烈日,上官楚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刻也不敢停的快步朝后院穆王爷居住的松院走去。“张总管,我爹他…”声音戛然而止,眼角余光瞥见假山后一闪而失的人影,上官楚楚立刻停下了话题。

162章 得病

推开房门,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上官楚楚面露担忧快步走向床前,看着床上一脸病容的穆王爷,“爹爹…”她伸手轻轻趴在穆王爷的身上,熟悉的气息立刻将她包围,让她的眼睛不由的热灼起来。

穆王爷虚弱的睁开眼睛,伸手轻轻的在她的肩膀上来回轻抚,半晌过后才声音沙哑的道:“如意,你回来啦!”

抬起梨花带雨的脸,上官楚楚点点头,哽咽着道:“爹,你病了怎么现在才让人通知我?”

穆王爷的嘴角溢出一抹慈祥的笑,伸手拉起上官楚楚的手,道:“傻孩子,你出门在外,爹爹怎么能让你担心呢?没事的,爹爹一定很快就可以好起来的。”

贝齿微咬下唇,上官楚楚不满意的嘟起了嘴,轻轻抚拍他的手背,对一旁的张总管吩咐:“张总管,让人准备些吃的过来给我,再去看看我爹的药煎好了没有?”

“是,公主。”张总管若有所思的轻瞥了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的穆王爷,这才转身抬步离开。

张总管前脚刚走,上官楚楚的整张脸就冷肃了下来,扭头看着夏荷和秋菊,道:“秋菊,你跟着去拿食物,我的口味你一向清楚,别让张总管太操劳了。夏荷,你到门口候着,我想跟我爹独处一会。”说话时,上官楚楚朝夏荷和秋菊打了个眼色,主仆三人立刻心领神会。

夏荷和秋菊一走,上官楚楚立刻对一旁的寒松,道:“寒松,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让人调查一下兰王府的财力都流向哪里了?”

“是,主子。”寒松接过天机阁的令牌,领令而去。

寒松走后,房间里陷入了寂静之中,上官楚楚紧抓着穆王爷的手,眼眶泛着水雾,闷声道:“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真不该瞒着我的。”

“告诉你也没有用,这事怪就怪爹大意了。”穆王爷轻叹了一口气,不忍心看着女儿自责,又道:“如意啊,你也别太担心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本以为兰王府气数已尽,岂知兰王爷那个老狐狸,居然知道了穆王府就是背后一再打击他的人。他不动声色的在穆王府布下了眼线,就连张总管也被他调了包。

以兰王爷的手段,想必张总管已经凶多吉少了。

上官楚楚轻轻的趴在了穆王爷的怀里,声音闷在他的怀里,“爹,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刚刚穆王爷借握她的手,不着痕迹的在她的手心中写下了三个字——小心张。这才让上官楚楚惊醒过来,从刚刚张总管的话中找到了破绽。

自上官楚楚被封为如意公主之后,王府里的人平时还是一如继往的以郡主相称,也就只有在重大场合,府里的下人们才会尊称她公主。可刚刚张总管在大门口迎她时,第一句喊的就是公主。

如果不是因为太着急了,她不可能要等穆王爷来提醒她。

这么说来,刚刚在假山后偷窥的人也是兰王府的人了?

“呵呵!”穆王爷轻笑了起来,伸手在她背上轻拍,“再不会让我儿担心了。”

“爹,你可知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上官楚楚抬起头,脸上夹带着委屈和担忧,小嘴微微嘟着,明亮的眸中水光盈盈,仿佛只要他给的答案不让她满意,她就随时准备哭泣。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暂时绝对死不了。”黑眸闪烁着精光,穆王爷微眯起双眼,胸有成竹的道:“他这么做,不外乎有两个用意,第一,拿我来要挟你们兄妹二人,第二,以他的脾气不可能让我轻易死去,折磨敌人可是他的爱好之一。”

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太了解他的手段了。

只是,志不同,则道不合。

在封王立侯时,他们就注定要分道扬镳。

一个野心勃勃,一个忠心不二,这样的性格注定了要走两条完全不同的路,他们当年的共同目标,早已消失不见。

眼角突然瞥见窗外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上官楚楚的嘴角噙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手指轻动,无声的在穆王爷的手心上写下了几个字,带着浓浓担忧的声音也同时响起:“爹,你放心!如意一定会想办法给爹找来最好的大夫的,无论多大的代价,如意都愿意付出。”

声音掷地有声,再抬头,窗外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上官楚楚心中冷冷一笑,“兰王爷,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一定会让你对这场游戏终身难忘。”

想拿她的亲人来要挟她?

兰王爷,你这分明就是在玩火,她的逆鳞可不是能让人去触碰的。

嘎吱…

“公主,小的把王爷的药端来了,稍后,秋菊姑娘就会把公主的膳食送来。”张总管亲自端着药汁,推门而入,目光飞快的朝上官楚楚和穆王爷瞥了一眼。

上官楚楚伸手用手绢轻拭眼角,不言不动的等着他走近,冒然出击从来都不是她的作风,此刻,她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担忧和不知所措,让张总管更能深信自己是深受打击,现在已是六神无主。

上官楚楚伸手去接张总管手中的药碗,却不料在这递送的过程中,药碗突然一歪,直直的往下掉,上官楚楚本想伸手去接,但不轻意间瞥见张总管射向自己的目光,她立刻惊慌的往后跳,“啊——小心药啊!”

张总管目瞪口呆的看着洒了一地的药汁,连忙跪了下去,“请王爷,公主息怒!小的该死,一时手滑洒了王爷的药。”

“罢了,让人重新煎一碗就是了。咳咳…”穆王爷摆了摆手,有气没力说了一句话,又开始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上官楚楚连忙上前,轻轻的替他拍背顺气,一脸着急的道:“张总管,快下去让人重新煎药。”说着,她皱了皱眉,“爹,你慢慢的顺顺气。”

“好,好,好…咳咳咳…”穆王爷咳得连句话都说不清了,脸色胀红,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让人看着都觉得他已经病入膏肓。

穆王爷拿起了一旁的丝绢,捂着嘴更加剧烈的咳了起来。

“爹…爹…你怎么样了?”上官楚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看到丝绢上的血迹后,整个人都懵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再也忍不住的哇了一声哭了起来。

“爹…你吐血了?”紧紧的抱着穆王爷哭得撕心裂肺,却仍旧没有忘记交待一旁的张总管,“张总管,快去请大夫来。快啊——”

“是,公主!小的立刻就去。”张总管不疑有他,立刻去请大夫。

原本王府的大夫已让他秘密处理掉了,现在王府里的这个是一个他们找来的冒牌货,他治得不是病,开的也不是药,他专门开了一些与毒相辅相成的药给穆王爷喝,但一般的大夫根本就无法从药中判断出真正的问题。

这也就是穆王爷为何会越喝药病就越重的原因。

“夏荷,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请太后亲自出宫一趟,就说如意有事要她老人家帮忙。”上官楚楚将当初太后赐她的玉牌递给夏荷,目光中闪烁炫目的光芒。

夏荷连忙接过玉牌,点头,默默离开。

就在这时,秋菊端着食物走了进来,见夏荷匆匆的出了门,便走到上官楚楚身侧,低声问道:“小姐,夏荷这是要去哪里?”

“我让她进宫请太后出宫。”上官楚楚擦去了穆王爷嘴角的血丝,将那染了血的丝绢紧攥在手中,目光凌厉,声音冷咧的道:“秋菊,你派人去通知岑伯伯秘密进京城一趟,最好易容后进来,千万别让人知道。”

“是,小姐。”秋菊点点头,目光越过上官楚楚,忧心忡忡的看了穆王爷一眼,“小姐,王爷仍大富大贵之人,一定吉人自有天相。如今小姐是王府中的顶梁柱,小姐可一定不能思忧过度。”

“我知道!谢谢你!秋菊,你先去办事吧。”上官楚楚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已经合上眼睛,睡着了的穆王爷。

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楚楚,秋菊一脸担忧和心疼的离开。

上官楚楚抓住了穆王爷的手,紧紧的包在掌心,感受到了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眼角不禁划落一滴滴热泪。

“爹,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爹,如意最喜欢爹爹了,爹爹不是说过要亲手牵着如意出阁的吗?”

看着一动不动的穆王爷,看着那高高突起的颚骨,上官楚楚心中又开始抑不可止的痛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哭腔,“爹,你说过,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可是穆兰朝大名鼎鼎的战神,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

上官楚楚拉着穆王爷的手,不停的说着心里话,每一句都让闻者怜惜,心疼。

“公主,大夫来了。”张总管领着大夫走了进来。

“小的参见公主,公主万福。”

上官楚楚将穆王爷的手轻轻的放了下来,轻拭了拭眼角,站起来看着扛着医药箱的龚大夫,道:“龚大夫,快快起来,你快帮我爹诊诊。”

“是!”那龚大夫站了起来,有条不紊的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脉枕,一脸严肃的坐到床前,手搭上了穆王爷的手。半饷过后,他放下了穆王爷的手,并细心的将穆王爷的手放进了被中。

他脸色凝重的朝上官楚楚拱手行礼,“公主,小的斗胆,望公主怒罪。”

“怒你无罪!”上官楚楚瞧着他的神情,心不由的咯噔一声,料想不会有什么好的诊断结果。

再三迟疑,那龚大夫终于硬着头皮,道:“王爷的病已入膏肓,大罗神仙也难救,以小的拙见,怕是熬不过十天。”说完,他扑嗵一声跪了下去。

闻言,上官楚楚一脸土色,连连退后,最后跌坐在床沿上,愣愣的看着穆王爷。

龚大夫和张总管见她不动,也不敢出声,更不敢擅自离开。

过了许久,上官楚楚终于动了一下,垂眸目光戾血的看着龚大夫,喊道:“来人啊!把这个庸医给我拉出去斩了。”

“公主,饶命啊!”龚大夫一听,立刻磕头求饶。

上官楚楚冷冷的瞪着他,一字一句的道:“饶了你?你妖言惑众,你危言耸听,竟胆敢说我爹活不过十天。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有胆子咀咒王爷。”

“公主,小的句句属实,不敢有所欺骗啊。”

“哼——你还敢嘴硬。”

“寒松,把这个狗庸医给我拉下斩了,省得害人。”

龚大夫抬头看了一旁冷站着的张总管一眼,张总管立刻会意,随即跪在了他的身旁,“公主的心情,小的可以理解,但龚大夫在王府几十年了,又怎么会做下这种欺主之事呢?请公主明察。”

“不用察了,斩。”瞧着张总管帮着求情,上官楚楚更加坚定了他们就是一丘之貉,心中冷笑不已,看着已经进了屋的寒松,道:“把他拉出去斩了,由你亲自去办。”

“是!公主。”

163章 会见太后

“公主饶命啊,小的只是说实话而已,公主…”龚大夫不死心的求饶,看着寒松那块冰块脸,他很后悔没有找机会把寒松也放倒了。唉——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们完全没有办法,寒冰的武功可不是一般人能近身的。

再说了,他平时总是神出鬼没,能对他下手的机会几乎为零。

上官楚楚看也不看他一眼,朝寒松挥了挥手,“斩!谁要敢在我面前说一句对我爹不利的话,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张总管心中一颤,垂下脸强笑道:“小的明白了,请公主放心。”

此刻的上官楚楚虽然看起来像是护父之切,但是,她眼中的凌厉,却仍旧让张总管心生怯意。

这个时候,她对龚大夫下手,到底是知道了什么?还是…

“爹,你醒醒啊!女儿好害怕!爹…”上官楚楚趴在穆王爷的身上,嘤嘤的哭了起来。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来,用又红又肿的眼睛看向一旁的张总管,神情狠戾的道:“传我的话下去,如果有人胆敢乱说话,我就奏明皇帝哥哥,抄他的全家。”

张总管立刻拱手应道:“是!小的,这就下去跟王府里的下人们说去。”

转身,他勾了冷冷的唇角,眼光中闪烁着簇簇毒光。

“如意,别哭啦。”穆王爷伸手轻捋着上官楚楚的头发,浑浊无神的眼中折射出浓浓的不舍。

上官楚楚站了起来,看着他,问道:“爹,女儿喂你吃点清粥可好?”桌上秋菊端来的燕窝粥,她特意让人放在小炭炉上温着,就是为了让穆王爷醒来时能多少吃一点。

“好。”穆王爷一脸慈爱的看着上官楚楚,点点头,张开嘴接过她递来的燕窝粥。

艰难的咽下口中燕窝粥,他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但嘴角却溢着淡淡的笑容,“好吃。”

“好吃,就多吃几口可好?”

好不容易看着穆王爷咽下了三口燕窝粥,上官楚楚见头眉头不经意的皱着,垂放在被子上的手也攥成了拳头,她的眼角忍不住发热,落下了几滴珍珠般的眼泪。

“爹——你若是吃不下,就跟女儿说,别勉强自己。”

“如意──”他叹气,一脸心疼的看着与上官宛如越来越像的上官楚楚,瞧着她眼角挂着的晶莹的泪珠,他顿觉五脏六腑都如刀绞般的痛了起来。“我儿别哭,爹爹没事!”

眨眨眼,将眼中的泪水眨了回去,上官楚楚放下了手中的碗,抽出丝绢轻柔的替穆王爷擦拭嘴角,“女儿不会再哭了,女儿已经传给岑伯伯和连叔叔了,有他们在,爹爹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闻言,穆王爷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这个时候,能与故人相见,实属我幸。”

听着他的话,上官楚楚心中又是一酸,她佯装一脸轻松的道:“我让姨母在竹屋旁又建了一座两层的竹楼,等爹爹好了,我们一起去[失魂岛]住段落时间。我们清晨一起看日出,白天一起出海去打渔,晚上还可以坐在花园里品茗下棋。”

他为这个朝廷贡献了自己半辈子的年华,这一次她要让他回他心心念念的[失魂岛]上去饴养晚年了。

他笑了笑,满脸的向往,“好!一切都听从我儿的安排。”

女儿长大了,现在的穆兰朝也越来越强盛了,他这个老家伙也该是时候退隐而居了。

只是,他能熬过这次吗?

“那爹爹就静心养病,其他的事情交给女儿来处理。”垂下眼睫,上官楚楚轻声叮嘱:“爹,以你对兰王爷的了解,他真有可能在短短的三年内就被我超越吗?”

经过交手,她发现兰王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

现在想想,她有些怀疑,这根本就是老狐狸演的一场戏,搞不好他早就在等皇帝下手,然后他好借水浑而秘密将自己的财产移去其他地方,这也就是她第一时间就让寒松让人去查的原因。

又或者,他就是等着师出有名的这一天。

此刻,他拿穆王爷下手,到底是要乱了皇帝和自己的阵脚,以此趁乱逃走?还是纯粹的报复?

穆王爷微眯起了双眼,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兰家是百年商贾,先帝起义时,靠的是他的财力相助。”一句话,更加坚定了上官楚楚的猜想,她点点头,道:“爹,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小姐,太后娘娘来了,咱位赶紧出去迎驾吧。”夏荷匆匆走了进来,上官楚楚轻轻的放下穆王爷的手,站了起来,“爹,我去去就来,你先休息。”

“去吧。”他的手微微一颤,点头。

上官楚楚和夏荷刚走出松院,就遇见了只有水嬷嬷陪伴,微服出宫的太后。她咬了咬唇,眼眶中迅速的浮上水雾,一脸哀伤的迎了上去,抱着太后,就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

“母后,我爹,他…”

太后伸手揽住她,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脊,柔声的安抚:“如意莫急,如意莫哭,母后已经让你皇兄把宫中的太医派了出来。你爹一定可以没事的。”

“可是…”上官楚楚吸了吸鼻子,“可是,我怀疑我爹是中了毒。”

她说话的声音极小,仅以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来说。

“中…”太后身子一僵,不待上官楚楚说话,又道:“莫急!一切自有哀家在。”

“母后…”上官楚楚的声音中含带了浓浓的感激,她松开太后,飞快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母后,你待如意真好。”

太后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摸摸被她刚刚亲过的脸颊,开心的笑了起来,“你呀,这么多年了,还总是说这样的话。你是哀家的女儿,是咱们穆兰朝的长公主,哀家不对你好,那还能对谁好啊。”说着,她抽出丝绢拭去上官楚楚眼角的泪水,“好孩子,快别哭了,省得你爹看了更加难过。”

“哦,好!如意不哭。”

太后扬眉一笑,伸手紧了紧她的手,“好了好了,快带哀家去看看你爹。”

上官楚楚拉住了太后的手,略微犹豫的摇了摇头,“母后,你还是去如意的院子里坐坐吧,满屋子的病气,要是过到了母后身上,可就是如意的过错了。”

“呃!”太后一怔,随即无所谓的笑道:“哀家还道如意在担心什么呢?就怕过了病气给哀家?实心眼的傻孩子,想的也太多了。你可别忘了,当年还是哀家镇住了那恶灵,如今这点病气,又岂能侵入哀家之身?带路吧。”

“好,如意这就带路。”说完,上官楚楚亲昵的挽着太后的手朝松院走去。

“爹…爹…”站在床前,轻唤了几声,可穆王爷的眼皮动也不动一下,沉沉的睡着。“爹…”上官楚楚实在不愿意叫醒他,但是太后亲自来探望,她不得不试着叫醒穆王爷。

太后拉住了上官楚楚,轻轻的摇摇头,看着与往日的意气风发相比,已经苍老了许多的穆王爷,轻叹了一口气,道:“如意,算了,让你爹好好的休息吧。咱们娘俩回楚园坐会儿。”

苦涩的笑了笑,指尖在穆王爷的手上轻抚而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