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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嗅着她发间散发的不知名的清香,双目微闭。

良久,他终于将她放开,举着书中的袋子道:“来看看你今年的生日礼物。”

那是一双AlexanderMcQueen黑白双色拼接高跟鞋,外面黑色,内侧则是白色。如同黑夜与白昼,天堂与地狱。

“这双高跟鞋,和你的性子很像,来试试。”

奚欢说着便让秦红颜坐在沙发上,他则单膝跪下,褪去她那双桃红高跟鞋,为她换上新的高跟鞋。

他的动作轻柔文雅,像是天生的贵族。

他的手指碰触着她的脚,每一次的碰触在她体内都引发了一场爆炸。

帮她换上后,他抬头望着她,目光于幽深中跳跃着小小的火焰:“看,多美。”

她不知他说的是高跟鞋,还是自己。

他并没有起身,而是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将身子逐渐向她倾斜。

秦红颜呆呆地望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却做不得任何的反应。

在他面前,她永远是那个年幼无助的少女。

他的唇轻柔地贴上了她的脸颊,柔软得像是花瓣,声音如熏风:“生日快乐。”

他说。

明明是深秋的夜,她却瞬间像是置身在万物复苏的春季,体内的血管里都流淌满了小小的樱花。

第一章(12)

她心内的喜悦如同惊涛拍岸。

在几分钟之前,她以为自己今年的生日将会尝遍寂寞,在宿醉中度过。然而现在,他却忽地降临在自己身边,带给她礼物,还这样拥抱亲吻她。

秦红颜甚至怀疑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梦。

奚欢双手搂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唇则始终挨着她的脸颊,每说一个字,唇&瓣便会再次碰触到她的肌肤,如同暖湿的羽毛拂过,在她脑内冲击起阵阵悸动。

“这些天太忙了,所以没能来看你。”他解释。

即使拿出她平日十分之一的智商也能想象出这并不是事实的真&相,可是此刻的她却全然相信了。

在他面前,她是无法思考的。

“今年你二十六岁,转眼,你来到我身边已经十年。”他感叹着:“时间过得真快。”

秦红颜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处,如同一只迷途羔羊皈依了上帝。

奚欢吻着她的发顶,她有两个发旋,据说这样的人性格特别固执——“一旋儿横,二旋儿宁,三旋儿打架不要命”。

他太明白她的性格,禁不住叹气道:“Jayne,在你心目中我究竟是什么人?”

秦红颜暗暗叹口气。

还用说吗?他是占据了她心的人。她的整颗心,全都胀满了他的影子,毫无缝隙。

“你应该知道的。”她说。

她躺在他肩上,感觉自己逐渐软弱下来,从身体到心。

没有他时,她浑身竖满了尖刺,时刻准备着与人作战,仿佛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全都近不了她的身。然而只要他在身边,她却会无端端地软弱许多,像是随时随地都会被刺伤。

因为她知道,只要与他在一处,便能得到依靠。

“Jayne,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很坏很糟糕,你还会待在我身边吗?”他问,声音里有着一种飘渺的无奈。

几乎是没有任何停滞地,她道:“会的。”

他像是一早便知道她会这么回答,开心地低低地笑了,可是笑到最后,那声音却有点苦:“有时候我真的想把你拐到某个偏僻小镇,就这么隐居起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要。”

“只要你去,我就去。”她说。

她的话语很平静,但就是这样的平静显出了十二万分的真诚。

“你愿意舍弃现在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一切?”他问,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

“只要我认为得到的比失去的更珍贵,那这些物质又有什么可惜?”她反问,一双妙&目澄净如藏区的天空。

他不作答,半晌才低低地笑道:“才说你长大了,可一说话就又成了孩子。”

她想,他还是舍不去这些外物。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在她身边,她便什么也不会在乎。

她正与他依偎着,他手机的铃声忽地响起。

他的铃声很悦耳,可是在这寂静的夜,在这温情的气氛中听来却格外突兀。

他接起,即使声音很轻,秦红颜也听得出那边是个女声,而且就是那晚接听了她电话的女声。

他对那边说的最后说的一句话是:“好,我马上就来。”

他的声音温柔,染满情丝,可是他的脸上,却是平静的。

挂上电话,奚欢对秦红颜道了歉:“Jayne,我有事,必须先走了。”

她安静地点点头,送他到了门边。

在门口,奚欢望着秦红颜,他的眼神如同江水中的漩涡,能将世间万物都吸入。她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味地看着她,良久才转身离开。

待奚欢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秦红颜才关上门,在门锁发出“咔嚓”的关闭声的同时,她也背脊靠着门,滑到了地板上。

刚才在奚欢怀中建立起的巨大的喜悦已经顷刻之间坍塌,她的世界灰飞湮灭,只剩下无尽的失望。

世界上最可怕的,便是将快乐撕碎了给你看。

就在她最快乐的时候,他却因为另一个女人而离开。秦红颜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所有神经都已经被撕裂,她感觉不到疼,只觉出麻木。

她瘫倒在冰凉的地板上,想就这么坐到地老天荒。

但有人打断了她的计划——她的手机铃声持续不断地响起。

她接起,听见了沈盛年的声音:“秦姐,今天我生日,但我爸妈都有工作要忙……我不想连生日时也是一个人……我能来你家找你吗?”

秦红颜没有拒绝。

她也不想连生日时也是一个人。

沈盛年是在秦红颜家楼下打的电话,当得到她的同意后,他便提着生日蛋糕来到了电梯门边。没多久,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男人。

与那男人擦身而过时,他嗅到了淡淡的檀香味,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味道令他忽地起了敌意。

当沈盛年走进秦红颜的屋子,嗅到她身上那丝沾染上的若有若无的檀香味时,他终于明白了那股莫名敌意的由来——那个男人,刚从这个房间走出去;那个男人,刚拥抱了秦红颜;那个男人,是他的对手。

想到他拥抱秦红颜的场景,沈盛年眼内忽地闪过妖异的光。然而紧接着,他便眯眯眼,将眼里的情绪打散,接着取出生日蛋糕,笑吟吟地道:“秦姐好像很喜欢吃甜食,所以我刻意嘱咐把这个蛋糕加上了糖霜。”

秦红颜的脸上已看不出灭顶的失望留下的痕迹,她拿出酒杯,饮着红酒,并没有做声。

“秦姐,我来陪你。”沈盛年说着也去取酒杯。

然而秦红颜却制止了他:“冰箱里有香蕉牛奶,那才是你应该喝的东西。”

沈盛年笑着辩解:“我又不是小孩子。”

秦红颜将酒杯放在眼前,迎着灯光顺时针旋转着,当停止下来时,酒杯内&壁留下道道酒泪。

她轻声道:“如果你不是小孩子,我是不会准许你进来的。”

闻言,沈盛年怔住,但仅仅几秒后,他便展开笑颜:“刚才是我开玩笑,我最喜欢的就是香蕉牛奶。”

说完,他自动去到冰箱前,拿出了香蕉牛奶,并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因为喝得太急,他被呛咳住,不断咳嗽,双目难受得通红。

秦红颜忽地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奚欢伤害了她,所以她便将气撒在沈盛年身上吗?

沈盛年却没有被她的冷漠妨碍情绪,喝完牛奶后,便拿出根蜡烛插在生日蛋糕上,貌似不经意地问道:“秦姐你的生日是几月几号呢?”

秦红颜潜意识里想要弥补自己的失态,竟好好回答了他:“就是今天。”

“真的?”沈盛年看上去很是惊喜:“我居然和秦姐是同一天生日,真是太有缘分了!”

“是啊,不过我今年是二十六,你却只有十六岁。”不知不觉间,秦红颜便已经将几瓶红酒全部饮完:“十六岁,果真是个再好不过的年纪。”

她就是在十六岁时遇见了奚欢。

沈盛年恳求般地道:“那秦姐,以后每年我们生日都一起过,好吗?”

秦红颜闭上眼,笑容苦涩:“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沈盛年却不同意:“只要努力,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秦红颜想,沈盛年说错了。

佛教云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僧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秦红颜觉得,最痛苦的便是求不得。

世界上很多事确实只要努力便能做到,唯独爱情这回事,不论你如何努力,终究得不到你想要的那份爱。

沈盛年点燃蜡烛,让秦红颜跟着一起许愿。

蜡烛烛火暖黄,看久了眼睛竟有些酸涩。

秦红颜闭上眼,轻声在心头许下心愿——她想得到奚欢完整的爱。

沈盛年也闭上眼,轻声在心头许下心愿——他想得到秦红颜的全部。

那一年的生日,他们便在这样寂静的夜晚中度过了。

那一年,他十六,她二十六。

第二章(1)

共同度过生日那晚后,秦红颜与沈盛年的关系逐渐有了好转。

受不了沈盛年可怜兮兮的纠缠,秦红颜答应继续担任他的口语教师。

沈昂家装修完毕后,他却以自己偶尔会带女友回家为由,让他们继续在秦红颜家补习。

秦红颜绝对这完全是个借口——她进入公司快半年了,可沈昂身边却连个女人渣子也没见过。

只是有谣传,说他和付淼夫人莫娟有点暧昧。

不过秦红颜对公司内的谣传并不太相信——因为谣传同时还说秦红颜与沈昂也有暧昧。

虽然沈昂是有名的工作狂,可是再热爱工作,也需要解决生理需求吧。秦红颜认为,既然他身边没有女人解决,那么便是男人帮他解决了。

换言之,他就是个没有出柜的gay。

当然,他是否出柜秦红颜并不太关心,她关心的只是如何完成奚欢交代给她的任务。

现如今她无法再进入沈昂家做些小动作,也只能尽量在公事上努力。幸好随着时间的推移,沈昂也逐渐让她负责一些管理工作。但秦红颜感觉得到,沈昂始终没有将自己当成心腹过。

不过比起之前那些被沈昂逼走的助理,她的处境算是好了许多。

至于她与奚欢的关系,倒还是没什么改变。

那夜他究竟去了何处,与何人见面,秦红颜始终没有问过,而奚欢也从没有提及。

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秦红颜想,自己是没有资格过问他私生活的,于是她选择默默地遵从他的命令,继续待在沈昂身边。

每周一四给沈盛年的补课其实对她接近沈昂已经没有裨益,她只是习惯了每周那两天晚上有人陪伴。

而当这天晚上,沈盛年告诉她父母要求他一同移民加拿大的事时,秦红颜想,自己又要开始另一种习惯了。

沈盛年其实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许的挽留与不舍,然而他失望了。

“秦姐,你觉得我应该去吗?”沈盛年试探着问,一双眼睛牢牢盯住秦红颜。

“你父母都去了,你跟着去不是顺理成章的事?”秦红颜反问。

沈盛年身子略微向着秦红颜的方向偏移,神态很认真:“秦姐,只要你说一句,我就留下。”

这句话让秦红颜不禁皱了眉头:“你的人生,和我无关,我没有必要给出意见。”

她的人生已经够沉重了,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与心思去负担另一个人的人生。

沈盛年仍旧不死心,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秦姐,我只想要你一句实话,不需要你负任何责任的实话——从你内心而言,是希望我走,还是留下?”

秦红颜的神态平静至冷漠:“实话就是,你走还是不走,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沈盛年的身体微微抖了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般,随即嘴角露出了异样的弧度:“秦姐,我在你心目中是不是连蚂蚁都不如。”

沈盛年的表情印在秦红颜的眼里,牵扯得她太阳穴突突地疼。

她是真的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无谓的感情,于是边站起身边下了逐客令:“晚了,你应该回去了。”

可她的手却被他按住,贴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玻璃茶几光滑洁净的表面清晰地照出了沈盛年的脸,秀美而扭曲:“秦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力气很大,秦红颜暗中用了全力也无法将手抽&出。

这几个月来,沈盛年收敛起了周身的乖戾,表现得规矩而乖巧,从没触碰过秦红颜。这让她逐渐放下戒心,甚至遗忘了刚认识时沈盛年表现出的危险。

此刻回忆涌来,让秦红颜从神经到皮肤都起了戒备,又恢复了当初清冷敌视的模样:“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应该回去了,不要逼我报警。”

沈盛年望着秦红颜,眼里情绪几番变化。最终他放开她的手,眼内恢复成了盈盈星光:“秦姐,对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秦红颜没有再给他时间解释,起身来到冰箱前,取出矿泉水想要拧开。可刚被他覆盖住的手却像是遭无声吸去了力气,试了几下都拧不开,最终只能挫败地放弃。

沈盛年的手,掌心干燥光洁,并不让人烦心,但她每次被碰触时都会无端端地生出抗拒,而且他碰触自己的感觉会停留在她身体上许久许久。

再次走回客厅时,秦红颜发现沈盛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她想,这个少年是个意外,本来就不应该在自己生命中&出现的,离开也好。

也好。

二外是市内第一贵族中学,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都属家境显赫之流。所以根本不用跟着普通高三学生去挤高考的独木桥,基本到高三便开始准备出国。

冷眼看着班上其余同学热火朝天地选择着国外的大学,沈盛年却一直没有准备的动作。事实上,他这几天都阴沉着脸,周遭没人敢惹他。

沈盛年在二外算是个很低调的风云人物,外表出众,成绩优异,但却经常装病逃课,遇到集体活动也从不参加。

刚入学时,有男生觉得他性格太拽,便集聚了几个人在天台上教训了他。沈盛年任由他们打了几拳,也没还手,大家都以为他不过是只软柿子。

但几天后,那几个教训他的男生接二连三出事——运动意外,车祸,摔伤。

伤到的都是手臂——而且是动手打沈盛年的那只手。

任谁都看得出这并不是意外,但任谁都找不出沈盛年下手的证据。

从那之后,再没有人敢惹沈盛年——最让人恐惧的并不是明目张胆的暴力,而是悄无声息的阴毒。

在学校里,沈盛年基本没有朋友,也很少有人敢与他对话。

除了付玲子。

付玲子是二外的校花级人物,长发黑直顺,白裙长飘美,基本上校花长什么样,她就长什么样。只见她飘飘扬扬走到沈盛年座位前,一路吸引了不少男生目光。

然而她对那些目光不屑一顾,她想要的只是沈盛年的注意。

“听说你们家要移民加拿大?”她笑吟吟问道:“那你想好要报考加拿大哪所大学了吗?”

沈盛年头也不抬,语气冷漠:“怎么现在的人都这么八卦,我家要不要移民关他们什么事?狗拿耗子吗?”

他此话算是指桑骂槐,但付玲子似乎对他恶劣的态度习以为常,不甚在意地转换了个话题:“不去加拿大也没事,美国,澳大利亚,欧洲都可以,只要你一句话,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走。”

这番话在年少的人说来算是荡气回肠了,可沈盛年却丝毫没有被感动到:“你的人生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干嘛要给出意见?”

话一出口,他忽地想起了秦红颜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你的人生,和我无关,我没有必要给出意见。”

果然,不被爱的人怎么做都是错的。

想起那晚的事,沈盛年便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秦红颜果真是铁石心肠。即使是宠物狗待一起久了要分离时也有感情吧,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