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老宋曾经说过话,他说小刘和小赵把耳朵贴在墙上。

十二 SUV女友

从小赵的墓地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我接到了田小乐的电话,他气色好了很多,声音也越发洪亮,“小齐,最近在忙什么呢?”

“值班啊,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下周就上班了,前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名字了,又立功了,真不错!”

“算不了什么!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有兴致?”

“你和上次我们见到的那个美女,相处得怎么样?”

“分手了!”

“哦,那我给你介绍一个吧!”听田小乐的口气,他很认真。

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我突然感觉自己该找个说话的人了。

“好啊!谢谢。”我说。

“晚上有空吗?”

“有空。”

“那就出来见个面吧!”

“这么快?”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拖泥带水过?”

“谢谢。”

“我把她的电话号码发给你,你们自己联系吧!”田小乐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不一会儿,他给我发了一个短信:林蓝手机号码***********之后,我给林蓝发了条短信:“我是齐枫,很高兴认识你。”

过了十分钟,那边没有音信。

我打开电视台,看体育频道。

我脱了衣服,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几乎要睡着了。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林蓝。

“您好,我是齐枫!”

“您好,我是林蓝,十分钟后,我会到你家附近的肯德基等你,从现在开如计时,看我们谁先到!”林蓝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十分钟,有没有搞错,这是干什么,紧急集合吗?

无论怎么样,这个约是必须赴的,我手忙脚乱地穿上了衣服,等推开肯德基的门时,我一看表,正好是九分三十秒,我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

“我在这里!”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回过头,一个身高大概在165厘米,头发长约四十厘米,脸型酷似安吉利娜朱莉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她穿着一件深紫的上衣,浅白色的牛仔裤,手提一只褐色的精致女包。

她是属于那种优雅、高贵,既触手可及,却又感觉深不可测的女孩。

“你是林蓝。”我问她。

“那还有错,你怎么认出我的?”

“我以前见过你。”

“在哪儿?”

“在公务员体检的医院,当时,你在第一组,我在第二组,你坐在离楼梯较近的长椅上,我坐在离你十多米的位置。”

“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那你始终在玩手机,医生叫了两次你的名字,你都没听到。”

我惭愧地笑了笑,“你也是警察。”

“当然,我在女子监狱工作。”

“哦,那你也经常值班吗?”

“现在还好,四天一个夜班,刚开始,我不太习惯,甚至还有点害怕,后来,我被这种环境折服了!”

“看来,我们还真有不少共同语言。”

那是一定一定的,我们后来又聊了不少,总体感觉还不错,从肯德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说:“我打车送你回家吧!”

“没事,我自己可以走!”她从包里拿出车钥匙,一辆崭新SUV尾灯闪了一下。

那辆车至少也要几十万元。

她上了车,之后,又把车倒了回来,“我送你一程,如何?”

“不用了,我家就在小区里。”我的眼睛只顾着盯着车,心思完全不在她的身上。

“难道对我不满意吗?”

“没有没有。”

“那好,改天我给你打电话。”

“好的。”她启动汽车,绝尘而去…

回家的途中,我忽然想起了顾美,此时此刻,她在做什么呢?

想起那天的情景,我有点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种闪电式的见面,有点令我招架不住。

我又想起顾美,我似乎有点太过分了,把她伤得太深。

不过,这样也好,双方都有个了断。

我呆愣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应该问候一下林蓝。

于是,我给林蓝发了一条短信:“到家了吗?”

“到家了,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谢谢!你也是个难得的姑娘。”

“大家都这么说。”

我们聊了几句短信,之后,我就开如挂QQ。

马干和马师的头像都是灰的,这两个号到底都是谁在使用呢?

真是不得而知。

总之,这样成天折磨我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心。

我给父母打了电话,问了一下他们的身体,妈妈在电话那边听说我负伤了,当时就哭了起来,我一个劲儿地安慰她,她才稍好点。

我打开冰箱,拿出苹果和柚子,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吃了起来。

我正吃着,对讲门铃响了。

我拿起对讲电话,发现一楼的视频很糊涂,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

“谁按门铃!”我说。

结果我听到的只是门外的杂音。

晚上十点,我睡得正醒,还是一阵门铃,显示还是模糊的,我一直没有开门。

第二天早晨六点,门铃又响了,这次,我终于忍不住了,追下楼去,结果谁也没看见,我想,一定是有人在恶作剧。

早晨,我从报箱里取出报纸,边吃面条,边看报纸。

一条消息及一张照片进入了我的视野。

王建国:淳朴实干的村主任带领农民建设新农村如果单看这一行字,只是个新闻而已,等我把目光往下移动时,一行字像针一样刺向了我的眼睛:土阴县黑雾村村主任王建国。

这怎么可能呢?

我简直不相信,这个人也能当村主任?

我真想知道这家伙不是精神病的身份会是什么样子。

他就是小刘和我刚去黑雾村时,那个引路的假村主任,一个为村委委打更的精神病。

我真想看看他不是精神病时的样子。

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的身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决定再去一次黑雾村。

十三 黑雾村的新主任

第二天,我就去了土阴县,我又住到花前旅店,透过窗子,我正在可以看到顾美的房间,我想她现在一定是在列车上!

突然,灯亮了!

一光着上身的男人走到了窗口,后面还有个穿着睡衣的女人。

不一会儿,灯又突然灭,两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我又重新数了窗子,那确实是顾美家啊!

那个房间,屋子里的灯又亮了,这次,窗前站了个老太太。

更奇怪的是,那个老太太好像看见我了,她直直盯着我,好像都快把眼珠子挤出来了。

我有种想上去敲门的冲动。

于是,我穿衣上楼,敲防盗门。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女人出来了,问:“你找谁?”

“我找顾美!”

说话间,他男人和那个老太太也出现在他身后了,她的眼睛依然瞪得圆圆的。

老太太伸出手,四下摸来摸去,“谁来了?”

我晕,她是个盲人,怪不得盯着我不放呢。

“你找错了,这里没有叫顾美的!”

“怎么会,我记得她一直住在这儿的。”

“我们已经在这个房子住十年了,怎么会有你找的顾美?”

中年女人关上了门,我坐在楼梯上,我有点想不通,明明是这里,怎么能错呢?

我又敲了旁边的一号门,结果,人家也说没有顾美这个人!

我沮丧地回到了旅店,我站在窗前,再次观察顾美家的窗子,原来不挂窗帘的地方已经挂上了窗帘,挂得严严实实,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我在花前旅店一夜未眠,第二天,我一早便去了黑雾村。

我站在黑雾村村口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熟悉而陌生。

横贯东西的村路上,村民们正在修路。

我到了村委会,里面一片热闹景象。

老王衣着光鲜地坐在桌子中间抽烟,两边坐满了村民,他被簇拥着,和我以前见过后那个神经病判若两人。

“你找谁?”一个正的抽烟的村民问我。

“我找王主任!”

老王眯着眼,向我这边望了过来,“找我?您是?”

“我是肖达克监狱的警察,我们半年前见过面的。”我对老王说。

他看了看身边的村民,非常疑惑,尔后又哄堂大笑起来。

我说:“你们笑什么?”

“监狱的?狱警?找我们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劳改犯。”一个村民咧着嘴笑了起来。

“我找王主任,我有事要和他说。”

老王轻蔑地望着我,“找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半年前,我监狱服刑人员马干心脏病突发死亡,一时联系不上家属,我到村里来找他的家属,当时,你是打更的,还有林主任,亲自带我们去的他家。”

“你搞错了吧!我根本就没见过你,我也没当过什么打更的,他竟然说我是打更的?”屋子里的人又大笑起来。

“你们赶快去打镇政府,把土地测量的情况向镇长汇报,工业园的事最重要。”老王对身边一个年轻人说。

“徐主任,修路的事要抓紧,马上就要入冬了,误了工期,老百姓会骂我们的。”老王又对另一个中年男子说。

这两个人各自出去了,老王挪着官步向我走了过来,“小伙子,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印象里,从来就没有你这么个人。还有,你说什么马干?谁是马干?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没听说过。”屋里的其他人附和道。

“怎么可能,我上次来就住在村里,而且,我来了两次,都是您接待的我。”

“小伙子,怎么年纪轻轻的,记忆力却下降了呢,是不是失恋了,可别搞得精神崩溃啊!”老王揶揄道,之后,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大门,双手叉腰,站在路边指手划脚起来,因为这个村子现在是他的天下。

我追了出去,“老王,你不能这样,我们明明见过面的,而且我还在马干家住了一夜,你怎么能忘记呢?”

他突然转过身,怒气冲冲地说:“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好,你说你来过,你说你在这里住过,那你给我找出你住的房子?”

我按照记忆的方向,找到了马干家原来的位置,可是,那里却是一座两层小楼。

“就是这里,我当天晚上在这儿住的,可是,当时是平房,现在怎么变成楼房了呢?”

我感觉这个村子非常诡异,每个人都非常怪。

我又找了黑月亮超市,可是名字却变了,变了“阳光仓买”。

我被这个村子愚弄了!

站在仓买里,我的头非常的疼,好像要炸开了一样。

我蹲在了地上,这时,一高一矮两个村民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们两个用身子顶住了我,把我顶到了墙上。

“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精神病,以后不要再来黑雾村。”说完,高个男村民一拳打到了我肚子上,另一个矮个村民,一拳打到了我头上,我被打倒在地…我想站起还手,可是,我没有力气,我是警察。

他们打我可以,我打他们,事情就大了。

我不能给单位抹黑,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败坏警察的形象。

我从仓买爬出来的时候,路边站了几个村民,对我指指点点。

我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我已经满脸是血,衣服被撕破了,也许本来我就不该来这里,我是没事找事,我到底要寻找什么真相呢?马干全家都死了,虽然警方认定他们母女死了,因为DNA说明一切。

我却不相信他们死了。

可我却没有证据,我甚至连他们的照片都没有。

“你们看看,这就是个精神病!来村里,找什么叫马干的!咱们村里有这么个人吗?”

高个子的男人说。

“没有!这人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村民们七嘴八舌。

太阳下,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决定离开这里。

这时,一个歪着头的中年女人向我走了过来,她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我,她穿着一件粉色睡衣,佩散着头发,鼻子流着鼻涕,满身污点和臭味,光着脚。

她很眼熟,我记得好像以前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