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

“你凭什么敢她走!”我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恶的女人,我看向经理,经理早就不见踪影,所有人都忙着做自己的事。

这是什么样的世界!

小秋恨恨地看看她,大声说:“好,我走!你这种女人早晚有报应”

“快点滚!”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没用,愧疚地看向小秋:“秋姐!我去跟韩濯晨说说”

“不用了,我不走这女人也不会让我有好日子过的。”

“都是我连累你。”

“这种人是个人都受不了,她要不是韩濯晨的女人,早被人拖出去□了!”她看看我的脸,说“芊芊,你看你的脸都肿成这样了,快点回去吧,这地方以后别来了你挣点气,把他抢回来,狠狠把这两个耳光还回来!”

看见小秋走向后台,她孤苦无依的背影,让胸口憋得要炸开。

我挨打倒也什么,但小秋因为我连工作都没了,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我咬咬牙,追上去拉住小秋。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坐回刚刚的位置,从包里拿出手机拨电话给韩濯晨。

“芊芊,有事吗?”他的说话的口气很正式,听起来十分生疏。

本想让他帮我,一听他的语气,气势泄了一半,愤愤说:“到底你是老板,还是那个女人是老板,她凭什么赶我朋友走?”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顿了一下,他又说:“没事别总去那种地方我等会儿过去接你。”

“哦!好的。”

挂了电话。

我用眼光寻觅了消失的经理,无影无踪,那个一脸不以为然的坏女人也进去了。

唉!我说了算,也要有人听我的才行啊!

我又打电话给小景,他的声音比韩濯晨柔情得多,就是声音压得有点低:“芊芊,我在开会。”

“你什么时候开完会?”说话时脸痛的更厉害,“有个女人打我,可我打不过她”

“打你!”

我听见电话里有些杂乱的声音,又听见小景说:“你等一下,我们马上过去!”

电话又挂了!

他们?!

不是要带很多人替我报仇吧?

我看向满脸期待的小秋,“我小景哥哥马上就来!我让他把那个女人赶走!”

我坐在座位上继续喝柠檬汁。

吸果汁的时候,脸好疼。

所以,我捂着脸努力思考着该怎么报仇,我要狠狠打她两个耳光,不!要多打几个,打到她求饶,再把她赶走,反正韩濯晨说我是老板

我正沉浸在自己“恶毒”的报复手段里,门口有些动静,我以为是小景,开心地迎过去。

没想到先进门的是韩濯晨!

我刚要开口说话,他手指托起我下颚,眼神阴寒地让人脊背发冷。

后面跟进来的小景可比他温柔多了,搂着我的肩,关切地问我:“痛不痛!”

“好多了!”

“谁敢打你”

“老板!”经理敬畏地迎过来。

鞠躬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我,嘴角露出一丝丝笑意。

看见他的表情,我才明白为什么我挨打的时候没人管,他们不是怕那个女人。

他们是在等着看我怎么报仇!

第 20 章

坏女人出来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是我认错人。

她望着韩濯晨的眼眸,楚楚动人,款款浓情,像极了我以前可怜兮兮的样子。

“晨,我都不认识她。她一进门就骂我”她演技实在是好,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说我早晚被你抛弃我才一时气愤。”她低泣两声,哽咽着说:“我知道错了!”

“你明明认识我”

我还想跟她据理力争,韩濯晨平静地打断我:“没关系!我会让她认识的。”

“晨!”那女人紧张地抓住韩濯晨的双臂,满含热泪望着他:“我真的不认识她!我知道错了,你打我吧,别不要我就行!”

韩濯晨微笑着抽出手臂:“我从来不打女人的!”

“那我打回来好了!”

我快步冲过去,就知道韩濯晨怜香惜玉不舍的打,我自己动手吧。

我卷起袖子,看看那张我见犹怜的脸蛋,纤瘦的身材,正犹豫着从哪里下手,他抓住我的手,笑着说:“就你那点力气还是留着打我吧!”

“可是”

坏女人的脸上立刻露出点轻松的表情,刚要撒娇

韩濯晨转身看看身后离他最近的保镖:“收着点,别弄出人命!”

等坏女人脸色苍白地被两个保镖拖进一间包厢之后,他又问我:“芊芊,刚才你挨打的时候,有人看见吗?”

“啊?”我看看脸色大变的经理,还有其他的服务生,说:“没有,她是在洗手间打我的。就我朋友秋姐在场还因为帮我差点被她赶走。”

“嗯!”他扫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看得快流口水的小秋,没有说话。

房间里凄厉的尖叫:“不要!”

情况好像跟我预想的不是一回事!

无望的哭泣,伴着惨绝的呻吟从房间里传出来

我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我完全忘了脸上的疼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能做得出这么,这么无耻的事。”

他没理我,问他身边恭敬站着的经理:“有摄录机吗?”

“有!”

“找个专业的摄影师,录得清晰点,现在很多人都喜欢看这个。”

这次我连骂都忘了,我不觉得他狠,我就觉得他能想得到这种方法,实在太可怕!

他这是生生的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又听见里面苦苦的哀求,我实在没法忍受下去,大声对他说:“你为什么总对爱你的人这么残忍”

“你的仁慈为什么就不能给该给的人!”

“韩濯晨,这不叫仁慈,这叫人性!”

旁边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气,看向韩濯晨。

他咬紧牙,声音从齿缝间逸出:“韩芊芜,我做什么不用你教。我自己分得清是非对错!我对任何人都有准确的评判标准,明白什么人我可以为他放弃生命,什么人我不能对他有妇人之仁除了你!”

我目瞪口呆的时候,他抓着我的手,拉着我离开:“跟我回家擦药!”

我走的时候,每个人脸上好像都是茫然的表情。

就连小景,他脸上也没有同情,而且看来好像很沉重,垂下的睫毛挡住明亮的眼。

他的双手握紧,始终没再看我一眼!

为什么除了我没人去同情里面那个受伤害的女人。

难道我又错了!?

也许吧,这里再高级,也是夜总会。

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

走进这里的女人就该明白什么是她必须面对的

可哪里是我的天堂,哪里又是我的地狱

后来,再见小秋的时候,她大声地感叹:“太帅了,他要是能爱我一次,我死都愿意!”

我苦笑:“他要是抛弃你一次,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回到家,我没理他直接回房间。

他拿了药膏,没敲门直接推门进来。

“你还有没有比这更残酷的手段?”我问。

看见这个女人下场,我已经放弃被他活活打死的美好愿望。

他果然很有原则,不打女人!

不是他怜香惜玉,是他有办法让女人活着必死还痛苦,一生都活着屈辱里。

我想有一天他发现我欺骗他,我最好选择自杀,一了百了!

前提是他千万不要有虐待尸体的嗜好!

他坐在我身边,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他的脸色有点苍白。“那要看对谁。”

“如果是我呢?”

“要是你”他笑着手指沾了一点药膏,慢慢涂在我脸上。“我会把你绑在床上,听着你求我”

这话题,貌似很久前曾经讨论过。

绕回来好像不是什么好预兆。

我咽咽口水,说:“我是很认真在问你!”

“我也是很认真再回答!”

我沉默,乖乖让他轻轻在我脸上涂药。

就像几年前受伤的时候一样,他满脸的心痛

“你有空在家里等着我就好,不要总跑出去跟人家争风吃醋!”

“谁为你争风吃醋了,我是看不惯那个女人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

他又用手指沾了点药,涂在我的唇上,“你下次看不惯谁就回来告诉我,不要跟人家打架,知道吗?”

双唇一麻,我忙躲开,“为什么我打你的时候总能打到,打她却打不到?”

“那是因为,你就有欺负我的本事你天生就是折磨我的!”

我又咽咽口水,这回麻痹的不仅仅是双唇。

蕾丝的窗帘遮去了外面的阳光,我的房间被橘色的灯光染上旖旎的颜色。

他无声地凝望着我的眼,我们个人的视线在宁静的房间里,碰撞,黏住

满是少女芬芳的卧室里

半倚着枕头的我,开始感到灵魂在不断下坠。

我好像也看见他眼中的理性在脱离轨道

他的身体离我越来越近,手指顺着我的肩一直向下抚摸

好在这个关键时刻,我的手机响了。

我无比庆幸自己在音乐声里找回飞走的魂魄。

真的很险,差一点就让他勾魂摄魄的眼神把我好容易找回来的“自我”勾走

我想要坐起来接电话,他的手略一用力,将我按回床上。

“我能不能接个电话?”

我的手机号码没有几个人知道,一般情况下,只有小景能给我打电话。

我想他大概是想问问我伤的怎么样。

他伸手帮我拿来手机,看了一眼电话号码,脸色顿时变差,将手机丢到我怀里。

我看了一眼来电,果然是:“小景哥哥”

“你的脸好点了吗?”

“涂了药,已经不疼了。”

他沉默了一下,说:“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偷偷看了一眼站着窗边的韩濯晨,他眉头紧蹙地望着窗外,看起来非常不悦。

“有很重要的事情吗?”

“是,我在你家楼下,如果方便,下来一下好吗?”

我从窗子看了一眼外面,蕾丝是半透明的,外面看不见里面,但里面可以隐约看见外面。

小景的车就停在楼下,他倚在车门边,望着我的窗子。

我似乎感觉到一种忧伤在他的声音和仰望里流淌出来。

这种忧伤比我拒绝做他女朋友的时候还要浓烈很多!

“好吧,我现在下去。”

挂了电话,我刚要下楼,就听见韩濯晨说:“不许去!”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刚走了两步,韩濯晨从背后抱住我,他的脸放在我的肩头,在我耳边说:“芊芊,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记忆中的他,骄傲且自我,他会说:“你是我的!你不可以”

但他从不会问任何人:“我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