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暗中派人保护她

“有空让我见见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女人,能把你着万年的冰山都化成水。”

“你见过。”韩濯晨说话的时候,眼角弯下,眼里浸满宠爱,身上摄人的刚毅都被融化。“一年前,你遇见的那个女孩儿”

“什么!”安以风几乎是从沙发扶手上跳起来。“你千万别跟我说是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

“是!”

“你!你不是心理变态吧。”

“”韩濯晨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诉他: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晨哥,她的年纪做你女儿还差不多。”

“她就是我女儿。”

“这也行?!”安以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靠!我当初就该娶司徒淳!”

放弃的时候,他以为那是容易的。

思念的时候,他以为可以淡忘。

看见她幸福的时候,他以为都已结束。

许多年过去了,每当安以风看见某个女警的背影,他依旧会深深地望着,幻想着是司徒淳还在他眼前

“世界上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要去爱一个女警?”记不清是谁问过他这样一个问题。

他当时答:“有趣!”

是的,非常有趣,现在回忆起来,痛的同时,嘴角还会泛起微笑。

他爱上司徒淳并不是一见钟情,是因为人往往记不住自己拥有什么,却总能记住自己没有什么。

所以瞎子最向往颜色,邪恶的人最仰慕的就是正义的卫道士。

所以他一看见司徒淳就莫名地兴奋,明知不会有结果,明知她不会接受他!

十几年前的一天。

嘈杂的菜市场里,一身洁净的女孩儿一件件搬着满是腥臭的货物,不知是她与这杂乱太格格不入,还是她总会吸引安以风的视线,总之,拥挤的人流中,他偏偏一眼就看见她。

安以风让跟着他的人先站一边,自己走过去,讪笑着跟正在搬着货物的司徒淳搭讪:“嗨!看不出你手臂这么细,还挺有力气的。”

“”

她好像没听见,继续搬着东西,有意无意将手里的满是鱼腥的箱子从他衣服上蹭过去,弄得他一身污渍。

“我帮你吧。”他伸手去接箱子,她毫无前兆地松手。

异乎寻常的沉重压上他还没来得及用劲的手臂,好在他反应快,狼狈不堪地抱住。

抬眼时她已经去跟卖鱼的大娘在闲话家常。

“是你男朋友长吧?”

“是不是在追你啊?长得挺帅的。”

“是啊!是啊!”旁边又凑过来两三个女人表示赞同。

她一本正经地回答一句:“是杀人疑凶。”

短暂的安静后,一群无聊女人消失。

她拿起制服穿上,漠然从他身边走过去。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正眼看我啊?小淳”最后两个字他故意喊得很肉麻。

“审讯室!”

几天后,他刚好路过警局,想起她说的话,一冲动就走进去。

当一个警察听见他说他来自首的时候,马上翻出他的照片对了又对,比了又比,一脸莫名其妙将他请进审讯室。

他也懒得跟别人废话,直接说:“让那个叫司徒淳的女警来,除了她我不跟任何人谈。”

跟警察办事还挺痛快的,不足十分钟他想见的人就出现了。

“官衔好像挺高的。”安以风慵懒地靠着椅背上,瞄着她肩膀上的条条花花,他没研究过警衔,只知道她跟普通的小警察有点区别。

“你想交代什么,说吧。”她在他对面坐下,端庄的制服完全掩盖了身材的曲线,却看得他血液一阵沸腾。

他指指摄录机,“关掉,不然我一个字都不说。”

她思考一下,关上。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他问。

“我刚调来这个区。”

“这个区出名的乱,你一个女人来干什么?”

“是我在审问你。”她的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一点情绪和温度,在他听来远比那些娇憨的声音更加性感。

“噢!那你问。”他故意笑得很讨人厌:“对你,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想认什么罪?”

他想了半天,问:“你想我认什么罪吧。”

她出去,几分钟后抱着一大叠的卷宗放在桌上。

“这么多档案?”

“都是你的!”

“不是吧?”他好奇地拿起一个看,照片上是鲜血淋漓的尸体,他迅速合上,不想再看第二眼

“中国籍男子××,年龄××,身高××,体重”

他打断她后面的啰嗦:“你跟男人上过床吗?”

这就是男人该死的虚荣心,别管自己的生活多么糜烂,总希望心爱的女人纯洁的像个圣女。

她比他想得冷静,深深喘了几口气,把衣领里的麦克拿出来,按了一下开关,丢在桌上。

他看着她,第一次发现女人穿警服如此的诱惑,他真想冲过去把她按在桌上,撕开她正统的制服,按着她的双手,确定一下她到底有没有过别的男人

“安以风。你再看一眼,我就告你性骚扰。”

他依依不舍把目光从她起伏的胸口移开。“你有证据吗?”

“用暗示性的言语挑逗女性就可以告你性骚扰。”

“如果罪名成立要坐多久的牢?”

“依轻重而定。”

“那□呢?”看见她握着笔的手指尽显柔媚的骨骼,他实在忍不住笑:“你的思想别那么复杂,我纯粹在跟你探讨法律上的问题。”

“三年到十年不等。”

“噢!”他有把目光转回她的胸口,如果让他撕下她的警服,一边吻着她性感的唇,一边他好像觉得:“三年也不是很久。”

“袭警就另当别论。”

“谢谢提醒。”这他倒真忘了。

他发现她的性格蛮不错的,这么气她都没有失态,脸色微微泛红,显示着她极力压抑的怒火。

“你到底是不是来投案自首的?如果不是,请你出去。”

“当然是了。”他一个一个翻着卷宗,一张张照片惨不忍睹,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都不记得自己杀了这么多人。

说实话,看见这些卷宗,他真觉得自己该拖出去枪毙,太TM的人渣了。

“怎么都是杀人?”他问:“有没有小点的罪名,比方说非礼啊,□什么的。”

“你干过吗?”

“没有!”

她抢回卷宗。“你可以走了!”

“你别着急,我再看看别的。”他翻开下一本,总算发现冤案,心情大好:“这个可不是我做的。”

“你的意思是其他的都是?”

短暂的诧异后,他马上意识到她的敏锐,换上严肃的态度:“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这个凶手是谁。”

“谁?”

“崎野的太子爷,他手下偷了他的钱想跑路,被他发现,做了。”

“你有证据吗?”

“证据你们警察就是麻烦,事实摆在眼前,非要相信不会说话的证据。”

“不是我信,是法官信。否则你也不会逍遥法外。”

他对她勾勾手指,小声说:“不如我帮你研究研究那个畜生的案子,怎么样?”

她质疑地看着他。“他的卷宗我不能给你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是你的五倍还不止!”

在道上混的人没人不知道崎野九叔的儿子嚣张又没品,他和韩濯晨早就看那个畜生很不顺眼,但大哥不想跟崎野对上,让他们避着点。

他倒不指望警察能为民除害,能在接近司徒淳的同时,给那个畜生添点麻烦,他很乐于尽点“好市民”的责任。

“要不这样,你把你的电话告诉我,我回去打听出什么内幕消息,给你打电话。”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最好是你的私人电话,我不想暴露身份。”

她快速说了一串号码。

他铭记于心。

“今天就聊到这儿吧,你有空尽管请我来喝茶聊天,我很有时间。”

他走出警察局,第一次发现警局的工作环境干净整洁,是个挺不错的约会环境。

等红灯的时候,安以风又想起她被气得脸色发红,还极力隐忍的样子,笑意无法抑制。

越是回味她被宝蓝色制服包裹得威严冷漠的样子,越是想去拥抱她,占有她,感觉完全不同于最初的怜惜,而是一种潜在的征服欲,占有欲被挑逗出来。

他拿出电话,拨通记忆深刻的号码。

“你好!”她礼貌的声音传来。

“嗨!小淳是我。”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分钟,就在他以为线路故障想要重拨的时候,她说:“什么事?”

“我答应过有内幕消息的时候通知你。”

“你的消息真灵通。你才离开五分钟而已。”

“那当然,别的不敢说,我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线民。”

“”

他正想研究一下自己的手机是不是有故障,她的声音传来:“有什么消息,说吧。”

“今晚六点,红森林西餐厅见。”为了避免自己被放鸽子,他特意补充了一句:“我记性不好,你要是不来,或者迟到,我可能记不住他们明晚交易的时间地点。”

刚好绿灯亮了,他笑着收起电话,继续开车。

六点整,安以风走进西餐厅,她已经在一个很隐蔽的位置等他。

“小淳你约会真守时。”他送了她一个电力十足的眼神,她低头避过。

“说吧。”

“这里的牛排不错,你尝尝。”

“安以风,你要是再转弯抹角,我就告你妨碍公务。”

“还有这种罪?跟你在一起真长见识,原来倾慕你的魅力是犯罪,请你吃饭聊天也是犯罪!你干脆直接告诉我:我爱你,要判多少年?”

她喝了一口面前的冰水,手指包紧凝着水滴的玻璃杯。“我要一份黑胡椒牛排,七分熟。”

一顿饭,他专心致志胡说八道,她专心致志吃牛排。

“小淳,你就说句话吧。”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靠!”又是这句废话,他实在控制骂脏话的冲动。“你哪个世界?火星的?”

“坐宇宙飞船七个月可以从地球到达火星。”她抬眼看着他:“可警察和杀手”

“谁说我是杀手?我跟杀手有本质区别,杀手是为了钱。”

“那你杀人是为了什么?”

安以风微愣,看着她身上的警服,无言以对。

他曾被人在心口刺过一刀,没有此刻这么疼。

好久才他才说出话来:“你相信我我是个奉公守法的好人。”

她极其讽刺地笑笑:“我听说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一句话:宁可相信安以风不杀人,都不要相信韩濯晨会跟女人谈感情。”

“那你知不知道,道上还有另一句话。”

她低头,捧着水杯的手上都是冰凉的水滴。“韩濯晨不杀人,而安以风不玩女人。”

司徒淳端起面前的冰水一口气喝进去,然后慢慢切着自己面前的牛排。

她如果不知道,怎么会被他一句:“我喜欢你!”

打动了心。

她第一次见到安以风并不是马路上,而是在附近一间健身中心。

那天,她练完体能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两个男人在练自由搏击,他们的拳法腿法水准相当高,基本是职业拳手的打法,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出手就是全力以赴让对方倒下。只是一个偏重于攻,另一个偏重于守。

他们的帅也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侵略性,一个看来有几分阴郁,目光闪烁不定的幽深,看似二十几岁却透着超乎寻常的成熟;另一个看来有些不羁,嘴角的笑意总是邪气的轻佻,但他的眼光很关注,出手也总重点攻击同一个位置,看起来应该是个认定了一件事,非要执着到底的男人。

她不是见了帅哥就迈不动步的花痴,却被两个男人身上的爆发力和机敏的反应速度折服,要让她用这么大的力量打拳,她半小时就得瘫在地上站不起来。

除了她,很多女人在旁边偷看,不是他们体力好,打了三个小时都没停,一定是职业拳手,就是夸他们的身材健硕,五官搭配的恰到好处,无可挑剔,甚至有女人夸他们唇形都好性感

她当时也以为他们是职业拳手,很久之后,新同事带她去“熟悉环境”,她才知道那就是黑道上最有名的两个人物——韩濯晨和安以风。

那天,他们又打了一个多小时,安以风洒脱地甩甩头发,汗水溅在地上,很快变成白点。

“有点累,先歇会儿。”安以风拿了两条白色的毛巾,丢给韩濯晨一条,自己坐在Prada的夹克上,靠着拳台的护栏擦汗。

白毛巾在古铜色的肌肉摩擦,吸干流淌在脊背上晶莹的汗滴,那是男人最原始,最野性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