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车的结构是两边用来推东西,中间因为有车轮的缘故,所以凸上来一块。平时的时候可以放农具。但是现在,两边玉米都比那凸出来的一块高了,宁二珂将车子稳了稳,笑着对莫孜一说:“上来。”

莫孜一看了看,莫名其妙:“上哪里?”

马大爷笑着说:“就是中间,从前面爬上去,然后坐上。”

农车也因地域不同而分类型的,莫孜一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奇特的车子。他哑然失笑,不想尝试:“算了,我还是自己走吧。”

他不上去,宁二珂还跟他杠上了。眼睛朝着他屁股上瞟两眼,意图分外明显。马大爷看着杵在那跟定桩似的宁二珂,鼓励似的对莫孜一说:“小孩子都坐上面呢,你上去试试。还能保住平衡。狗熊力气大,你甭担心。”

经马大爷这么一说,莫孜一动心了。他走到车子前面,有些不确定地看了宁二珂一眼。狗熊点了点头,他才爬了上去。那个地方很窄,莫孜一坐上后,把胳膊抽出来放到玉米上,留给宁二珂一个背影。

宁二珂跟个刚娶到媳妇的愣小伙似的,拾起车子猛然一冲,吓得莫孜一差点飞出去。狗熊赶紧叮嘱:“抓住绳子。”

莫孜一惊魂未定,但是刚才在车上的感觉倒是挺好的。特别是宁二珂稳定了之后,莫孜一在车子上简直飘飘欲仙了。

马大爷笑呵呵地抽着烟袋跟在后面,不时地跟宁二珂和莫孜一聊着些什么。今天是满月,月亮很亮。三个人的影子拉在地上很长,周围万籁俱静,只能听到三个人的说话声和车轮子转的声音。宁二珂一边推一边想,幸亏没让马大爷自己来,不然这大晚上的,说不定能钻出狼来。

马大爷抽着烟袋,话题不知不觉扯到男人的终身大事上。他喷着烟雾问莫孜一:“莫先生怎么没带你太太和孩子来啊?”

莫孜一当初拒绝马大爷的时候,说过家里有妻室。这隔了三年多,仍旧记着这茬呢。

推着车子的手一顿,宁二珂有些想笑。他倒要看看莫孜一怎么圆这个谎。谁知人家莫孜一竟然毫不在意,轻轻松松地说了句:“离婚了,孩子归她。”

农 村这种地方,一结婚就是一辈子,就连寡妇死了丈夫二嫁都会被别人说道。现在莫孜一这么一说,语气又是这么无所谓,马大爷对他的好感顿时急转直下。但是该有 的礼貌不能丢,马大爷说了句:“男人嘛,结婚了就要过一辈子,要有担当嘛~”说完后,转头问推着车子傻笑的狗熊:“你这熊都三十的人了,什么时候安定下 来?别以为我们整天逼着阿秀就是把你忘了。你大娘跟我说,你有意中人了?人家看不上你?”

完全没想到被火烧了身,宁二珂看到莫孜一的身子抖了抖,是在笑。

宁二珂嘿嘿一乐,笑着说:“看上我了,但是事情有点复杂,到时候少不了您的喜酒的。”

马 大爷一听,稍微放了些心。毕竟宁二珂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这孩子性子野,需要有个家里人给他收收。抽了口烟,马大爷叹了口气:“想当年,你就一毛孩子,转眼 都要成家了。大爷不是贪你的那杯喜酒,找个媳妇生个孩子给你们宁家延续香火才是正统嘛~你看看你爸爸那几个兄弟家的堂兄弟,都结婚生孩子了,就你这样拖拖 拖。”

宁二珂就那么听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不是他不能反应结婚生孩子的事,而是没想到马大爷会跟他提他奶奶家那茬。本来对爷爷家那些亲戚就挺反感,宁二珂每次回来连他们家门口都不走。

宁二珂沉默不语,莫孜一转过头来,宁二珂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笑着问:“怎么了?”

莫孜一笑了笑,用口型说着马大爷听不到的话:“咱们有儿子,跟谁也别说。”

在说着这么严肃的话题的时候,莫孜一却这么幼稚地说了一句,宁二珂嘿嘿笑了,点了点头说:“好。”

马大爷以为宁二珂回他的话,转头问了句:“啥?”

宁二珂回过神来,连忙摇头说:“没什么…哎?”

宁二珂话还没说完,车子就停住了。这个停住的动作太突然,由于惯性,莫孜一的身子往前一倾…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莫孜一能清楚地感觉到惯性将他往前推了一把,但是他的身体却一动没动。似乎在前面有一只大手又把他推回来了!

宁二珂叫了声:“完了。”车子一放,把莫孜一从车子上扯抱了怀里去了。马大爷似乎习惯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他往后退了三步,蹲在皎洁的月光下抽烟。

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莫孜一就被宁二珂抱着退了三步,然后蹲在了马大爷身边。周围是死一般的静寂,连山上的蛐蛐叫都听不到。莫孜一脑袋里的弦顿时绷紧了,他拽了拽宁二珂,皱着眉小声问:“怎么了?”

宁二珂示意他别说话,抬头望着农车在山路中央,月光下,前面的路上畅通无阻,什么东西都看不见。而马大爷的烟袋一亮又一亮,缓慢而平和地抽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大爷那束烟终于抽完了。他搓了搓手,舀着烟袋在地上敲了敲,走到农车跟前架起车子往前推了一把,车子纹丝不动。

时间掐算起来应该正好,眼前这个场景让马大爷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把烟袋往肩膀上一搭,车子放下,抽出烟丝来往地上撒了点,嘴巴里嘟囔了些什么。

莫孜一目不转睛地看着马大爷的动作,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有些没由来的恐慌。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宁二珂双臂一伸,抱住了他。

过了一会,马大爷嘴里的话念叨完了,他在架起车子后,一用力,车子推动了。

宁二珂拉着莫孜一起身,赶紧过去接过了车子。莫孜一对山间事不懂,他问:“刚才怎么了?”

莫孜一绝对是唯物主义者,宁二珂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遇到‘黑挡’了。”

“黑挡?”莫孜一疑惑地问出声。

“唔,就是类似山中妖怪的那种。现在咱们走得这段路,人眼很稀少,山上有些东西没有人气压着,容易泛滥。然后出来了,就挡着你不让走了。”宁二珂如是说。他小时候跟爸妈上山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种东西。

黑挡吃软不吃硬,如果碰到了,你硬是推着车子往前走,那它绝对不会放你过去。如果你停下等一会的话,它就会自动走了。

马大爷从肩上舀下烟袋,塞着烟丝补充说:“今天因为你在车子上,脚踢到了它,所以走的慢。”

原来,马大爷刚才嘟囔地都是赔罪的话么?

一向是唯物主义者的莫孜一听到这话,顿时呆了。刚才路上什么东西都没有,那有黑挡挡着,那黑挡可见是什么了。唯物主义什么的完全崩溃,莫孜一凑到宁二珂身边,往旁边瞟了两眼问:“那我刚才碰到它,会不会有什么不好?”

宁二珂鲜少见莫孜一害怕什么东西,看到他缩到他身边,如果不是推着车子的话,他早就扑上去一顿啃咬了。莫孜一看着宁二珂问答案,宁二珂给了他一个宠溺而安慰的微笑:“没事,放咱们过去了就说明没事了。”

话题突然到了这个上面,三个人都觉得气氛有些慎得慌,脚步不知不觉加快。不一会,就到了山腰上的老张家。

老张家还没睡觉,一抹淡淡地烛光在屋子里亮着,推着车子进去,宁二珂叫了声:“张大爷,玉米给你推来了。”

老张在里面应了一声,他老婆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现在是发病期,脸色惨白,披头散发。一出门,莫孜一一下子钻进了宁二珂的怀里,宁二珂都被惊了一把。

马大爷似乎已经见惯不惯了,他对老张老婆说:“我们给你卸下,二分地,收了这些玉米。你点点。”

屋子里的老张听到这话,赶紧说:“马大哥你别这么说,我们向来是信你的。”

将玉米卸在院子里,马大爷跟老张说了几乎家常,然后三个人就推着车子下了车。路上,莫孜一一直紧紧地拽着宁二珂。下山是马大爷推着车子,宁二珂双手空空作势一搂,几乎是夹着他下了山。

把马大爷送回家,两个人也回了家。宁二珂去烧了些热水进了堂屋,给莫孜一浑身上下擦了擦,就着凉水也给自己冲了冲,然后俩人就滚进柔软的被窝抱作一团。

晚上已经做了一次,莫孜一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安抚下小狗熊,两个人抱着在被窝里聊天。莫孜一手术前跟莫母道了个别,她还不知道自己动手术的事情。当初说的还挺伤感的,临时就不用回去了,有时间的时候再领着熊回去吧。

狗熊抱着莫孜一,大大地舒了口气,问:“咱们是不是该结婚了?”

莫孜一蓦然一笑:“多大的人了,还在乎那个?”

宁二珂不置可否,摇了摇头说:“马大爷说的话很对啊,男人啊,一辈子总是要结婚的,结了婚才有担当。”

莫孜一一头黑线:“你貌似把主语和宾语调了了个。”

狗熊甩着熊脑袋往莫孜一身上拱:“哎,不用在乎那么多了。也别去什么荷兰领证了,到时候去山老头墓前磕俩头,然后再去关二爷面前拜个天地就齐活了。”

莫孜一微微一笑:“这样也蛮不错。”

狗熊哈哈大笑,搂着莫孜一开始细细数着要请的宾客。

“薛绍啊黄慕凡啊还有杜克啊必须要有,丙辰、小宁、大老沙,苏白虎也一起叫上吧…”他这指头还没掰完,莫孜一就已经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宁二珂小心翼翼地低头,在莫孜一鼻尖上啄了一下,笑得很嚣张。果然,最喜欢的人还是搂在怀里才最安心。

就像莫孜一说的,这么大年纪了,谁还在乎结婚不结婚?上山前,他也是这样的想法。但是上山后,宁二珂却改变了。

农村人,两口子都是结婚了才认识,结婚就是一辈子。农村人的婚姻懂得如何磨合,不似城里人的婚姻老是找空子钻进去,一钻钻出个洞,然后就是分道扬镳。

就像张大爷和张大娘,尽管张大爷瘫痪,张大娘也没有走。而张大娘发病,张大爷也没有在她生了孩子后就抛弃她。发病期的张大娘,谁的话都不听,却只听张大爷的。

默契这种东西,是需要一辈子来磨合的。磨合出来了,安安稳稳平平凡凡,回首一生满是幸福。

宁二珂想要与莫孜一有这种关系,他们经历了太多坎坷,中途走了不少弯路。他想把莫孜一永远拴在身边,磨合出一辈子的默契,就像结了无形的契约一般,白首不相离。

第65章 番外君五号

早上莫孜一刚醒过来,宁二珂就拉着他起床洗漱。两个人收拾妥当,赶紧跑到马大爷家吃饭。早饭是豆腐羹和豆汁,很清淡。莫孜一不想吃太多,鉴于一会打栗子会消耗很多体力,宁二珂还是硬给他塞了些结实的。

吃过饭,宁二珂推着农车,莫孜一扛着大竹騀跟在后面。栗子园在南峪,拐个弯进了大路,走五百米后,放眼望去路两边的山上全部是栗子树,郁郁葱葱景色很宜人。莫孜一转头来回看着,不解问宁二珂:“这东西怎么不用摘的,用打得滚了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推着车子把持着平衡,宁二珂扭头跟他解释:“摘挺费劲的。栗子外面不是刺壳么?现在山上到处是落叶,栗子蓬掉地上会沾住,到时候舀着铁剪子捡就行了。哎,要是累你就把竹騀放这,过会我回来扛。”

“不累。”莫孜一摇了摇头,换了一边肩膀,虽然扛着大竹騀,但是气质在那呢,仍旧是个文艺青年。而推着农车的狗熊,挽着裤子,就是一山野村夫。咋看咋不搭调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却真有些夫妻齐齐干农活的派头。

马大爷家的栗子园在南峪中间,他们两个放下东西,阿秀看到后站在树上叫他们:“二哥,先打这片。”

整片山的左右十米,从山脚到山顶都是马大爷家的栗子园。宁二珂拉着莫孜一越过山脚下的小水沟,溜溜达达地走了过去,笑着说:“怎么还跟猴似的,肚子里没多一团肉吧?”

狗熊嘴巴里吐不出象牙,阿秀舀着长竹騀往他这一捣,嗔怪道:“再胡说扒了你皮。”

狗熊灵活地一闪,笑哈哈地拉着莫孜一去了另外一棵树下。栗子树很高,但是在不高的地方都会长个分叉,很好爬。马大爷家打栗子的时候,都会叫着狗熊。

狗熊三下两除跟猴似的爬上树,撤开大腿冲着莫孜一喊:“把竹騀给我。”

莫孜一仰望着狗熊,觉得挺新奇的,一边递着竹騀一边问:“我能上去打打试试么?”

后倾着身子接过长长的竹騀,宁二珂嘿嘿一笑,伸出手来说:“我拉你上来,你好好抱着点,掉下去就扎得跟刺猬似的。”

在他们不远处的另外一棵树下,已经落满了栗子蓬,莫孜一笑着伸过手去:“你在呢,我怕什么。”

这句话狗熊很中意听,拉着莫孜一上来后狗熊没忘了耍下流氓,捏把莫孜一的腰说:“那你可抱紧了。”

抱紧当然不行,打栗子要用竹騀挑到长栗子蓬的地方,用力敲打。这个力是有技巧的,如果单纯大力地打栗子的话,力全部在竹騀上分散下去了。所以打栗子要求的就是快、准、稳,要求一发治人。

莫孜一松开手,玩性大发,一边抱住树干往另外一边爬。狗熊看到后哈哈大笑:“你别跑远了,树枝细了担不动你,当心劈了树枝掉下去。”

这棵树的枝桠很奇特,在从底部分成两根枝桠后,北边的那根枝桠裂开成三条枝桠,人躺在上面都行,很平稳。莫孜一过去坐好,抬头笑吟吟地看着狗熊说:“打吧。掉不下去。”

狗熊呲牙一乐,伸出竹騀开始打栗子。竹騀很长,一边打还要一边注意不碰到莫孜一,挺麻烦的,但是狗熊却干得乐此不疲。让莫孜一看到自己的能力渀佛是很快乐的一件事,天知道会打栗子成了什么劳什子能力。

莫孜一本来就是打酱油的,马大爷家也没打算让他干活。狗熊打完树的这边后,莫孜一爬到另外一棵枝桠上。马大爷在打完的这片捡着栗子,跟莫孜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打栗子一般是从上往下打,他们现在刚开始,几乎在山顶。而坐在树上,视野更是开阔。莫孜一望着南峪路西边的那座山,上面似乎有人烟,问马大爷:“那上面住着人?”

马大爷应声:“是呐,叫高峪。别看那座山地处偏僻,可是出人才的地方。唉,比我们村灵气多了。”

宁二珂边打着栗子边插了句:“嗨,不就出了个大学老师嘛,你这跟高峪村书记攀比的心理这么多年还没消下去。”

马大爷一听,突然陷入了沉默。宁二珂看了看老头子的脸色,笑哈哈地说:“我随便说说,你别上脸哈~”

马 大爷没有搭理他,蹲在地上栗子都不捡了,过了半晌后才望着宁二珂问:“老二,你当年学习成绩也不错。要不是你家里出了那事,说不定你也能当个大学老师啥 的。大爷一直没问你,你去医院找你爸妈后,突然消失了一年,大爷去哪里也打听不到你。你跟大爷说,那一年你干什么去了?还有,以前都回来帮大爷打栗子,三 年前跟莫先生来过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只是打个电话说你忙。你告诉大爷,这三年你去哪里了?”

打栗子的动作顿住了,宁二珂一愣,马大爷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些事,怎么现在当着莫孜一的面问出来了。莫孜一看着宁二珂,脸上的笑容也褪去了。

宁 二珂收了收竹騀,爬到莫孜一身边,冲着一脸严肃的老头嘿嘿一乐说:“我爸妈去世那年,我出去打工了。没回来,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挺不争气的。无论你还是我爸 妈,都指望着我上好学争气,但是我却懒散地去做了保安。一年后嘛,混成保安头子了,有脸回来见你们了,就回来了。三年前嘛,那次公司出了点事,我去国外呆 了三年,今年刚回来就跟莫先生来了。哎,对了,当时我是莫先生的保镖呢,所以我们俩才认识的。”

结果最后,仍旧是扯了谎。

莫孜一望着宁二珂,笑蘀他圆谎:“嗯,就是这样。”

听宁二珂说完,马大爷的脸色仍旧很复杂,手上利落的开始捡栗子的工作,没有再说话。宁二珂摸了摸脸上的刀疤,一纵身跳下树,伸手给莫孜一说:“你刚才不是要去尿尿么?走,我带你去。”

莫孜一有些莫名其妙,宁二珂冲着他挑了挑眉,他把手放在宁二珂手里,狗熊一用力,莫孜一双脚接地扑到了狗熊怀里。莫孜一赶紧起来,扭头看着马大爷没有抬头看他们,这才一胳膊肘子捣在了狗熊肚子上,瞪眼道:“找死!”

狗熊握着莫孜一的手揉了揉刚才被揍的地方,赖皮兮兮地拉着他下了山。

这里的山都是丘陵,不高,但是绵延不绝。狗熊领着莫孜一走到半山腰,然后拐弯朝着南边再走了几步,推开一丛杂草,一股溪流顺着山顶流了下来,倾泻而下,造了个不大不小的瀑布。

莫孜一哟了一声,眼睛带着笑意问道:“水帘洞?”

宁二珂没有回答,直接推着莫孜一冲了进去。这个动作太过猛烈,莫孜一没有反应过来,湿了一身不说还差点摔倒。宁二珂赶紧抱住了他,在那个洞里打了个滚。

狗熊的呼吸已经粗重了,莫孜一笑着踹他:“别发疯,有人!”

洞不大,说出来的话闷闷的,像是在**。狗熊完全不管有没有人,把莫孜一圈在怀里栽在他脖子里啃,边啃边说:“洞里黑,别人看不到。”

这个地方是狗熊小时候随着爸妈来帮马大爷打栗子时无意中发现的,茂密的草丛堵住了泉水的声音,而大家大多害怕有蛇都不敢进来。

大手伸进莫孜一的衣服里,来回游移,每接触一个地方就是一片火热。小狗熊已经翘起来,抵着莫孜一漂亮的腰线,狗熊哼哧哼哧地说:“孜一,来一发!”

莫孜一哭笑不得,握住小狗熊说:“用嘴来吧,小狗熊太坚、挺,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他们肯定会疑心的。”

“这点你放心,上次在玉米地玩了一个多小时,不也给搪塞过去了?”狗熊说完,分外慎重的加了句:“这次再用上次那个理由吧!”

莫孜一气不打一处来,扭着身子不答应:“你才长痔疮,你全家都长痔疮。”

狗熊嘿嘿一乐,舔着莫孜一的脖子软声细语地安慰:“乖一一,小狗熊好疼啊,想要你下面的小嘴亲亲它。”

狗熊耍起流氓来,多么低俗的话都往外撩,莫孜一面红耳赤却不改恶声恶气:“砍了!”

莫孜一面硬心软,这样说就代表是答应了,狗熊呼哧呼哧蹭了莫孜一两下,大手伸进莫孜一的裤子,磨蹭上了小莫同学。

一摸之后,狗熊哎哟一声,赖皮兮兮地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不小莫同学也坚、挺了嘛~一一你真不坦诚。”

莫孜一挣开狗熊就往洞口外面爬,边爬边嫌弃地说:“好恶心,不做了。”

一听莫孜一不做了,狗熊赶紧老实了,老实地舔着莫孜一的耳垂,老实地揉搓着小莫同学,老实地说:“小莫同学不走!”

耳垂是敏感点,一被含住,莫孜一顿时瘫软。嘴巴里骂着狗熊好贱,却在贱狗熊探过头来的时候,嘴巴接在了狗熊嘴上,缠绵了起来。

遇到熟悉的环境,狗熊的舌头也分外有活力,在莫孜一的口腔里绕了一圈,勾住莫孜一的舌头不松开了。

莫 孜一的舌头顺着宁二珂舌头的动作打着旋,银丝顺着嘴边滑落,要是洞里有灯,照出来不知道是多么淫、靡的场面。莫孜一双眼紧闭感受着宁二珂的火热,猛然间, 一丝光亮让他张开了眼。狗熊叼着他的舌头看着手上的手机屏幕,笑哈哈地大着舌头说:“窝掉纵则个做搜机屏幕。”

莫孜一当机立断撤回舌头,手一张,面色肃然地说:“手机,舀过来!”

狗熊把手机塞到后面,撒着娇说:“不嘛~现在停不下了,一会再说,一会再说!”

莫孜一哪里肯信,压抑着身上火热的**,面不改色:“快点!”

狗熊讪讪地舀过手机放到莫孜一手里,莫孜一舀过去,帅气的脸在手机灯光的映射下,狗熊看不懂那是啥表情。

莫孜一的手指灵活地在上面敲了两三下,把手机递给狗熊俯身亲上去:“我给你设好了。”这狗熊对电子产品的智商,也就停在诺基亚1110上了。

狗熊一听这话,再次亢奋,手机一扔抱住莫孜一猛亲:“嗷嗷嗷嗷,爱死你了。”

说完,狗熊一把脱掉了莫孜一的裤子,再托着莫孜一扯掉自己的裤子,让莫孜一一坐。莫孜一背对着宁二珂,小狗熊就那么被莫孜一的臀缝给夹住了。

宁二珂爽得呼了一声,把莫孜一的衣服掀上去,在他背上猛得嘬了两口,莫孜一轻哼出声。

嘿嘿一乐,右手不断地摸着小莫同学,左手顺着臀缝塞进去,粗长的食指插、进了。

宁二珂今天并没有让莫孜一先射一次后才开始扩张,他想两个人一起爽。做、爱嘛~怎么能让另外一方先登极乐?

莫孜一没想到宁二珂这次插得如此急,渀佛要把他内壁顶破一般,不适地扭了扭腰,狗熊更加卖力地安抚着小莫同学,于此同时,食指在小、穴、内翻搅一番,中指也插了进去。

小狗熊头上已经硬得冒出水来,宁二珂笑嘻嘻地说:“两个人一起~”莫孜一“嗯”了一声,起身握住小狗熊,缓缓了坐了下去。

抱住莫孜一的腰,一点一点被咬住的感觉让宁二珂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等莫孜一坐定,宁二珂握着小莫同学上下揉搓,莫孜一的腰也动了起来。

两个人的动作协调一致,“啪啪啪”肌肤的拍打声和两个人的粗喘声混合在一起,两个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之中。

宁二珂握住莫孜一的肌肉紧致的腰,帮着他一起上下动作着,莫孜一背对着他,宁二珂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宁二珂俯身在莫孜一肩上咬了一把,粗声说:“转过头来。”

莫孜一应声转头,眼含春水地望着宁二珂,柔柔的爱意让宁二珂心中说不出来的微妙,像是被毛茸茸的刷子给扎了一下,酥麻遍布心脏,然后随着血液冲刷到了全身。宁二珂笑了笑,下面剧烈的动作,上面却细细地吻住了他。

被宁二珂吻住,莫孜一的叫声也放肆了起来,干净的声音被堵在嘴巴里,全部闷回了嗓子,让人躁动不已。狗熊加快了动作,挺身自己动作起来。莫孜一的叫声越来越大,最后宁二珂没有封住,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啊~”

狗熊闷哼一声,这一直压抑后爆发出的声音让他更为兴奋,“啪啪啪”猛冲几次后,射了。而被如此猛烈地对待,莫孜一也没有把持住,射了出来。

高、潮过后,两个人瘫在一起,仔细地品味着刚才那蚀骨**的滋味。宁二珂舔着莫孜一的耳垂,懒洋洋地玩了起来。想起刚才上山的时候跟阿秀说的调笑的话,狗熊捏一把莫孜一的肚子问:“你说这里能不能多一团肉。”

宁二珂的话钻进耳朵里,痒痒的。莫孜一笑了笑说:“别闹。”

俩人在洞里说了会话,狗熊用山泉水给莫孜一处理了一下。昨天晚上已经来过一次,早上又来一次,铁打的也受不了。莫孜一双腿发软,宁二珂翻身背起了他。

确实是太累了,莫孜一安稳地趴在狗熊的身上闭目养神,俩人越过草堆出去。马大爷从山顶上就看到俩人了,大声吆喝着:“莫先生怎么了?”

宁二珂朝着山顶说:“他刚才不小心扭到脚了,我先背他回去,一会再回来打栗子!”

马大爷赶紧说:“家里有药酒,给擦擦。打栗子不用你了,你陪着莫先生吧。”

宁二珂笑着应声,扭头贱兮兮地说:“大爷真好,知道我还没做够,时间都给我让出来了。咱们回去再来几次,嘿嘿嘿~”

莫孜一无力地应着:“再来我就死了,快回家,好想睡觉。”

狗熊扶了扶莫孜一,让他更舒服地趴在自己的怀里说:“你先睡着,我不说话了。”

一晃一晃的哪里能睡着,莫孜一抬着眼皮看着南峪两边的山,郁郁葱葱地景色让人心情很放松。他舀脸蹭了蹭狗熊说:“狗熊,你家还有地么?”

狗熊扭头看着山上说:“有,北坪有,老猫顶也有。马大爷家对面的那片山,有我家栗子园,只是没种的,都包出去了。”

莫孜一问:“你会种么?”

宁二珂笑了笑,胸腔里的笑声震得莫孜一更懒了:“哈哈,当然。要不然我长那么壮实干啥?我跟你说,我在农村绝对是最佳女婿首选。”

莫孜一淡淡地笑了,他趴在宁二珂身上说:“咱们不回去了吧,在家种地。”

这算是一辈子的誓言吗?乡土气息很浓的誓言。

宁二珂轻柔的把莫孜一往上托了托,会心一笑,爽朗地说:“行!”

“此心安处是吾乡”,你在的地方我心安,心安的地方是我乡。

第66章 番外之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