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常玉壶说的话,江瑟心里也考虑过,她进娱乐圈不单单是为名利,所以裴奕当日提及要为她开个公司的时候,她才会拒绝了。

“我明白。”

常玉壶也看得出来她说这话并不勉强,显然是真的想的很通透。

“如果我提到朱盼,你要在意,我也就不说后头的话了。”但她并没有对与朱盼结怨一事儿耿耿于怀,这样很难得:“罗隐早年曾欠我人情,”常玉壶向江瑟眨了眨眼,“如今又因为旗下艺人说的话主动打我电话了,你要是考虑他的公司,我这几分薄面,他是要卖的。”

也就是说,如果江瑟进世纪银河,有罗隐的关注,总不会令她吃亏就是了。

不管她身边的人将来护不护她,对江瑟都是有利无害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常玉壶说了这话,显然不准备再提这个话题了,又问了一下江瑟最近的情况,《北平盛事》即将在一月二十五号举行开机仪式,正式进入拍摄阶段,常玉壶与侯西岭私交甚笃,显然早就知道此事了。

与江瑟谈了谈《北平盛事》中‘豆蔻’的角色,听说江瑟已经练习很长时间了,她面露赞许之色:

“没有哪个行业有捷径走,哪怕是娱乐圈也不例外,外在条件是上天的恩赐,内在却需要自己打磨。”

江瑟深以为然,又谢了常玉壶的教导。

为人师者,最喜欢的就是教到江瑟这样的学生了,一点就通,不骄不躁,最重要的是她能听得进教导,令当老师的教起来就很有成就感了。

第二更…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仇人

这家私房菜馆里老板手艺出乎了江瑟意料,她口味清淡,老板将食材稍加料理,以食物本身的鲜味儿为主,并没有多余的调料,厨师功底便显得尤为重要了。

一顿饭吃得江瑟与常玉壶心情都很好,聊完从饭馆出来的时候,先目送常玉壶离开了,江瑟一看时间,都将近十点了。

九点之后裴奕发了几条短信过来,她在与常玉壶见面时便将手机调了静音,因此并没有听到。

这会儿拨了裴奕的电话过去,几乎才刚响起,他就将电话接起来了。

“吃完了?”

原本以为他跟聂淡几人在一起,应该会很吵闹。

可是他说话的时候,周围十分安静,似是并没有其他人在身旁。

“你在门口等我,很快就到。”

他说很快,果然来得也很快,饭馆旁边的露天停车场里一辆越野车绕了个弯,停在了饭馆前面,车窗降下来时,露出裴奕的脸庞。

车上开了空调,副驾驶上还折叠着放了一条毛毯,江瑟有些奇怪:

“你不是有约吗?”

下午出门的时候,聂淡几人还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叮嘱他不要迟到,她原本想着与常玉壶见完面,也没准备打扰他的,哪知他早早的就等在了这边停车场。

“我吃完就走了。”

他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声,“反正也没事干,就先回去了一趟,顺便等着接你了。”

话音刚落,他放在一侧的手机就亮了起来,上面聂淡的名字一闪一闪的。

裴奕接了电话,与聂淡说了两声,转头问江瑟:

“阿淡说这会儿过去坐坐,要去吗?”

最近已经临近考试了,但江瑟平时功课并没落下,最近又在找往年的试题做,对于考试便并不像其他人一样临时抱佛脚。

明天有两节课都在下午,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她也就应允了。

到了朝觐阁的时候,已经十半点了,裴奕领着江瑟过来的时候,聂淡阴阳怪气的:

“呦,我奕哥来了。以前听说爱情使人迷失,总以为是艺术加工,如今才发现艺术来源于生活。”末了看江瑟,“嫂子也来了。”

厅堂中开了一桌麻将,打了一半,几人面前都堆了些筹码,裴奕一来,朝觐阁内的人便已经得到消息,早早过来见他了。

他的母亲是这里最大的股东,他一过来一堆人就跟觐见太子似的,裴奕不耐烦的挥手,让人先给自己准备一点儿吃的再说。

饭菜送来了,趁着江瑟去洗手间的功夫,他大口的吃着,一旁向秋然看他这模样,就摇头晃脑:

“该!饿了吧?早叫你来的时候不来,学着王宝钏似的守着寒窑苦等,这会儿吃个东西还偷偷摸摸的,奕哥,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裴奕一面大口填肚子,一面伸腿想去踹向秋然,向秋籍递了杯给他,制止了这两人打闹的动作:

“奕哥,冯南姐又给我打电话了。”

他望着裴奕,拉了张椅子大马金刀的往裴奕面前一坐:

“这事儿怎么弄,你得给我个准话啊。”

若是以前,兄弟几个不用想也知道该偏帮着哪一头,冯南就像是裴奕命根子似的,谁都不能碰。

可如今呢?如今他跟江瑟在一起之后,已经许久没有提起过冯南了,张嘴闭嘴提的就是‘瑟瑟’,仿佛将以前用在冯南身上的劲儿,全往江瑟身上使了。

“她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裴奕提到冯南的时候,语气并不像以前那样紧张得跟宝贝似的,向秋籍愣了一下,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说是问我在哪,想过来坐坐。”

从今天晚上八点多,冯南就一直在打他电话,想跟他见一面,好像有话要说。

联想到白天的时候她请自己不要再跟朱盼为难了,便不能猜出她要说什么。

向秋籍就觉得奇怪了,照理来说,兄弟几个之间,冯南一向跟裴奕最熟,就是有事儿也不应该打他电话,应该打裴奕电话才是,有什么事要找裴奕办,不比找他更方便么?

“她换了电话号码,跟你说了没有?”

“我没问。”裴奕喝了口水,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帕子将嘴擦了:

“她想过来,就让她过来呗。”

算起来,从发现江瑟之后,他就再也没试过与冯南联系了,除了上次无意中在家里看到冯南与赵君翰之外,他也是很久没见‘冯南’了,如今见见也好,正好探探她底了。

他翘着二郎腿,嘴角上挑,提起冯南的时候漫不经心的,与他以往的表现大不相同。

这下不止是向秋籍觉得不对劲儿,就连聂淡几人也看出端倪来了,他对冯南的轻视溢于言表,兄弟几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看来江瑟对他的影响力比几人想像中还要大了。

几人心里有了数,向秋籍便出去打了个电话,江瑟出来的时候,几人坐在沙发上,裴奕冲她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侧。

“玩扑克牌吗?”

裴奕双臂展开放在沙发上,将她圈入自己手臂所及的范围中,低头笑着问她。

“怎么玩?”江瑟以前没玩过这个,他招了招手,示意让人送扑克与筹码过来:

“很简单的,我教你。”

聂淡几人也坐了过来,朝觐阁里的服务员送了扑克过来,在场人多,几人选的是‘三张牌’的玩法,抽去了扑克里大小王之后,余下五十二张牌,每人三张比拼就行了。

规则倒是简单,三张牌里,要么连对,要么一对剩单,比大小、花色就行了,十分简单,玩的就是心理战术了。

讲了大概规则,程儒宁就道:

“说这些没用,一上手多试几把就行了。”

江瑟点了点头,她将牌拿起来的时候,裴奕看到她牌上‘二、三、五’的数字,面不改色:

“要追加筹码吗?”

其实她还不太懂,但听裴奕这样一说,也想看之后怎么个玩法,因此点了点头。

裴奕面前有红、蓝、黄三种颜色的筹码,每种颜色都不相同,上面是紫荆花图案,数字也不同,三种筹码上面分别印着阿拉伯数字‘10、30、50’的字样,她一旦点头之后,裴奕就问她:

“想追加哪个?”

第一百四十三章 见面

江瑟才刚玩游戏,谨慎起见,她指着币值最小的红色:

“这个。”

裴奕就夸道:“我瑟瑟真聪明。”

聂淡几人都有些无语,也跟着扔了红色的筹码进桌子中间,一会儿桌上便堆一大堆了。

服务员发来通知,说是冯南过来的时候,江瑟已经玩了一阵,面前的筹码都输得差不多了。

其实重生之后,与裴奕扯上关系,江瑟对于自己能碰到‘冯南’,已经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当服务员打开门,穿了一身针织长裙,挽着手包,踩着高跟鞋露着一双长腿的冯南笑意吟吟站在门口的时候,江瑟依旧本能的握紧了手中的扑克。

那种面对‘曾经的自己’对她的冲击是很大的,远远超过了当初在裴奕家里看到冯南与赵君翰拥吻的时候。

这张脸对于江瑟来说,应该是最熟悉的,可兴许是内里换了个人的缘故,她总觉得此时的冯南有说不出的陌生感来。

冯南的目光先是落到了裴奕身上,这个染了金发,神情嚣张的少年她曾见过,半年前她与赵君翰确认关系之后,好像在冯家曾远远见过一次他与冯中良说话,有些焦急的在向冯中良打听什么。

冯中良事后警告她,让她‘不要玩火,有所决定就该离他远一点了,以免将来惹祸。‘

那时的冯南不明就里,她才刚重生不久,冯家的情况还不大熟悉,从冯中良的语气,她猜测这是不是与原本的冯南有旧怨的,正巧当时她忙着投资拍电影,也就没将这事儿放心上,哪知今晚赴向秋籍的聚会却遇着了。

冯南愣了片刻,很快发现他怀里半拥着的江瑟。

她脑海里所有的疑问都不翼而飞了,瞳孔紧缩,眼里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脸颊肌肉都不受她自己控制一般的在跳动。

冯南的失态只是一瞬间,她很快便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古怪之处了,掩饰一般的低了下头。

但江瑟却注意到了她先前看到自己时那一瞬间的不对劲儿,像是比自己更意外,那一瞬间她身上散发出来一股恶意,江瑟感觉到了。

这就有些奇怪了!

她抿了抿嘴角,身体往后靠,裴奕的手悄悄从沙发靠背上移下来,搁到她肩头,轻轻一带就将她拥进怀中。

她怎么也会在这里?

冯南看到江瑟的那一瞬间,牙便咬紧了,力道大得她能感觉到嘴里弥漫开来的血腥。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今天向秋籍明明说的是几个朋友聚会,江瑟竟然也在这儿。

与冯南印象中浓妆艳抹的模样不同,这会儿的江瑟还有些青涩,靠着裴奕坐,两人显得十分亲密。

聂淡几人都感觉出房间里气氛有些不对劲儿了,冯南神情阴晴交错,半晌之后咧嘴笑了:

“玩牌呢?”

她一说话,聂淡就咬了咬嘴角,伸了右手握拳将嘴挡住。

冯南的语气有些不对头,以前为了避免裴奕吃醋,几人私下与冯南往来的时候不多,但从小到大再如何避免,见面的时候也很多。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聂淡几人是再清楚不过了,她说话时的语气神态,与现下是完全不同。

原本一头顺直的长发被她烫染成酒红色的卷发,化了妆,原本秀丽的长相显出几分风流妩媚之色。

人还未进屋,香水味儿就已经传来了,以前冯南也用香水,但味道较淡,若隐若现,如今她的香水味道如烈酒,显得有些浓。

“冯南姐来了。”

程儒宁倒没感觉到这么多,起身就招呼,他自己站起来了,还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左右转头:

“你们怎么不起来?”

以前裴奕最恨有人对冯南不尊重,称呼错了都得挨揍,每次冯南一出现,几人都毕恭毕敬的,程儒宁后知后觉的发现兄弟几个,只有自己站起来了。

冯南听到他的称呼,心里就思索开了。

程儒宁一看就是跟这几人一伙的,他对自己的称呼是‘冯南姐’,证明原本的冯南跟这几人关系是熟悉的,至少已经熟到了对她‘称姐’的地步。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往江瑟的方向看,就怕多看一眼,自己心里的怨恨便会一层一层往上涌,令她失控。

将手里的包和挂在臂弯里的皮草扔给了一路跟进来的服务员,她目光在茶几上看了一眼,就明白自己进来之前,这几人在玩儿什么了。

桌上乱糟糟的已经堆了大堆筹码了,每人面前都有一叠,三种颜色并列放着,唯有江瑟面前只零星堆放了几个。

她深呼了一口气,聂淡咳了一声,看了裴奕一眼,试探着问:

“冯南姐也有兴趣?”

裴奕没有制止他的话,聂淡就品出他沉默下的意思了。

“行啊。”冯南这会儿正想着要如何跟他们打好关系,重生之前娱乐圈里的种种,令她深知这群人权势大到什么样的地步,只是她不甘心的是,为什么江瑟也会跟这群人在一起。

她认识江瑟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对于早期的江瑟了解并不深,因为后期江瑟傍上了赵君翰的缘故,冯南才调查了一下她,知道她出身低微,圈里一路摸爬滚打过来,野鸡还妄想嫁进豪门。

早期时的江瑟凭借美貌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当然也难免落入别人手中成为人家的玩物,但最开始有没有和太子在一起,她却是半点儿风声都没听到的。

不知是重生以来事情发生了改变,还是因为前世的时候,江瑟也曾和太子党有过往来,最后遭人玩腻了狠甩而已。

冯南对于这样未知的情况感到有些厌烦,她小心的隐藏着自己心里的恨意,服务人生上前来帮她拉了张椅子,令她坐到了程儒宁身边,聂淡大方的将自己面前的筹码划了一半过来:

“也不用另外再拿了,这些算我的。”

冯南转头冲他露出微笑,声音有些沙哑:

“谢谢。”

她过来的时候这一局刚完,江瑟又输了不少,裴奕招手示意让人再取筹码过来,服务员发了牌,冯南就注意到屋里几个人中,拥着江瑟的少年并没有玩牌的意思,反倒搂着江瑟,两人神态自然亲密。

江瑟一个眼神动作,他就只负责扔筹码到桌上而已,一会儿桌上又压了一堆。

他毫不在意的模样令向秋籍几人笑嘻嘻的:

“阿奕,你这样完全就是在纵着她玩的!”

江瑟明显不怎么会玩扑克牌,‘三张牌’又是比拼点数大小,考验的是人的心理素质,筹码一点一点扔下去,如果握了一手好牌还行,一旦牌差,便很难有坐得住,熬到最后的。

偏偏江瑟不会玩儿的缘故,她并不懂得放弃,裴奕又纵容着她,拿着钱似是在往水里扔,她一点头就立即扔筹码出来了,她手里牌是好是坏,别人根本瞧不出来,也容易出变数。

不过把握了她的做法之后,要赢她也很容易。

今天应该满不了两百票,所以应该没有加更了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分外

几轮下来,向秋然几人面前堆满了筹码,一脸的扬眉吐气。

这一把向秋然几人看了下牌,很快选择了放弃,但握着牌的冯南却很稳,她看了看牌,又看了一眼筹码上的数字大小,将自己面前的筹码拨了一半进桌子中间:

“你还跟不跟?”

她的语气平静,灯光下那一头长卷发好似一条条活过来的蛇,随着她动作而摆动,露出狰狞面目。

裴奕表情玩味,放在江瑟腰侧的手抚了抚她顺滑的长发,也不说话,直接也推了一半筹码出来。

这模样分明有要与冯南杠上的意思!

从冯南进来的时候看江瑟的眼神就有些不大对劲儿,向秋籍先前说的话也证明了这一点,这两人以前恐怕有过节的。

虽说聂淡都没想通,像冯南这样出身的人会跟江瑟有什么过节,但他在看到裴奕为了江瑟与冯南对上的时候,依旧目光闪了闪,拉住了一旁发现裴奕举动之后正准备说话的程儒宁。

冯南看到裴奕的举动,想也不想将面前的筹码一并全推了进去,裴奕又招手让人送了一批筹码过来,自然也是照跟。

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他怀里坐的是江瑟,冯南能输给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愿意输给江瑟。

她也学着裴奕的样子,大声让人送了筹码过来,这样一来二往,桌面上便堆了一大堆。

程儒宁这会儿也瞧出不对劲儿了,向秋籍几人双手插兜也不出声。

玩了一阵之后江瑟有些腻了,这‘冯南’看她的眼神不对,她虽然后面掩饰得很好,可是肢体语言是骗不了人的,她在看自己的时候,浑身紧绷,摆出一副防备且战斗的姿态。

她到底是谁?

江瑟握着纸牌,若有所思:

“我不想玩儿了。”

她先前细微的身体变化瞒不过坐在她身旁的裴奕,她说不想玩,裴奕自然也不勉强她,接过她手里的牌,推了筹码进去,低头以下巴蹭了蹭江瑟头顶,斜挑着眼角看冯南:

“我提醒你,这里一张筹码是十万。”他捡起一张红色的筹码,上面写着一个‘10’,这还是三种颜色筹码中,数值最小的。

冯南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桌子中间堆得小山似的,如果照裴奕所说,这里的筹码岂不是已经上亿了?

她脸上自信的笑容一下显得有些僵硬,显然不敢置信:

“什么?真的假的,不要吓我。”

裴奕就笑了起来:“吓你?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冯南的脸色就有些发白,她今晚要了三次筹码,每次不同面值的各二十粒。

如果裴奕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岂不是说,除了之前聂淡大方推到她面前的一些筹码之外,她自己就已经拿了五千多万的筹码?

她每次看裴奕扔得满不在乎的,自己自然也照跟,这些筹码已经全推进了桌子中间。

不知道这些是多少钱的时候,冯南倒觉得无所谓,这会儿一知道自己先前拿了价值多少钱的筹码之后,冯南一下就有些着急了。

“这…”她仰头去看聂淡,聂淡就笑道:

“奕哥,哪用你提醒,冯南姐拿不出几千万?你开玩笑呢!”

冯南这会儿已经完全笑不出声了,开着暖气的房间令她觉得喘不过气,冷汗从毛孔中大股大股的渗出来,她手里的几张轻飘飘的纸牌刹那间重逾千斤,令她有些握不稳。

“几千万,玩玩而已。”

向秋籍也看出了些门路,跟着聂淡一唱一合的:

“对于冯南姐来说,小意思。”

冯南一双裸露在外的小腿肚都绷紧了,感觉已经有些抽筋,疼得她想站起身,将手里的牌砸了。

“还跟不跟?”

裴奕握着纸牌,问了一声。

她手里握着一对‘k’,还单了一张,这个牌在‘三张牌’里已经是很大的牌了。

可她生性多疑,更何况满桌的筹码已经令她胆颤心惊,裴奕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令她看不出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