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马蹄声‘嘚嘚嘚’的响起,车轮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她挣扎着从车厢里想起身,却因为几天绝食的缘故,有些力不从心,她不死心的攀紧了被牢牢钉死的车门,试图喊:“救…命…”

江瑟将这一刻‘豆蔻’试图抓住救命稻草的神情表达得淋漓尽致,除了眼神里带着的希冀之外,她手指还紧紧的扣住了马车的一角。

摄影机对准了她的脸,她的嘴唇发干,她拼命去扣挖车厢里钉死的木板,动作有些激烈。

“救我…”

林惜文看了一旁的裴奕一眼,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卡。”

江瑟坐直了身体,林惜文拿了喇叭,喊道:“瑟瑟,这会儿你眼中要有戏。”

她肢体表情不错,病容与绝望都已经在演了,但这还不够,她的眼里没有泪,这增强不了‘豆蔻’绝望的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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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重拍

裴奕出乎林惜文意料之外的,没有对林惜文喊‘卡’的举动发表意见。

江瑟更是二话不说,再次拿了剧本,在手上看过几回之后,又听侯西岭顶着雨过来跟她讲解一通,随即补过妆后重新倒回了马车上。

范芝云与萧兹两人的戏暂且押后再补,赶车的人驾驶着马车使两辆车擦身而过。

江瑟想起林惜文先前说的‘眼中有戏’,开拍之前,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随着外头的马蹄声与车轮声响起,镜头焦距拉近,豆蔻已经两天维持着一种紧绷的状态了,从被抓上马车起,她便一直不吃不喝,执意求死,无声抗拒着。

但她这种状态并不是真的一心等死,而是在有意示弱,想等着找机会降低了别人的警惕,再借机逃走的。

不过红豆的逃离使她原本的打算落空,因为丢失了红豆,鸨母一怒之下令人将豆蔻乘坐的马车封死,怕到手的这个难得的美人儿溜了,将她看得更严。

这个时候的豆蔻内心深处压力应该是巨大的,江瑟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有些涣散,她表情先是有些茫然,紧接着像是听到了马蹄的声音,她吃力的抓着车里钉死的木板便跪坐起身来了,一面拍打着木板,一面喊:

“救…命…”

林惜文皱了皱眉头,犹豫片刻,仍举了手:

“卡。”

裴奕没有出声,一旁莫安琪却分明看到他手掌摊开,紧紧压在大腿上,抿着嘴唇似是强行忍耐着。

“再来一次。”

林惜文也不提哪里出了问题,只是让江瑟再来。

剧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凝重,宋岘与范芝云坐在伞后,不时看裴奕一眼,江瑟一遍又一遍的拍这同样一场戏,已经拍了十几回了。

这一段短短的挣扎戏,从不到十点,直接拍到了凌晨一点多钟,仍未通过。

雨势越下越大了,仿古的石砖上积起浅浅的水洼,林惜文抹了把脸,吩咐剧务:

“去找人,将马车顶上弄出几个洞。”

剧组里的人应声而去了,裴奕坐在一旁也没有动,莫安琪要递温热的水来给他,他也没接,只是盯着摄像机里的江瑟。

其实一连‘ng’了这么多次,江瑟也确实累了,但林惜文不喊停,她也就一遍一遍的重新拍,简单的两句台词,说得嗓子都哑了。

“再来一次。”

剧组里道具师将马车顶弄出几个不显眼的洞,以确保有雨水能漏得进去,却又并不会显得太过刻意,达到林惜文的标准之后,林惜文才点了头。

江瑟深呼了一口气,想了一会儿,伸手用力的揉了几下眼睛,她手上并不干净,这一揉,眼睛受到刺激一下就有些红肿,估计是沙子入了眼眶,眼睛一下便觉得有些酸涩。

她强忍着难受,重新倒回马车上。

这一次重新开拍之后,马蹄声夹杂着车轮声,及雨水‘滴滴嗒嗒’打在车顶、地面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似是吵醒了沉睡中的豆蔻,她一双眉紧拧着,脸色腊黄,雨水透过马车顶的缝隙漏进车中,飘落在她身上。

她脸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将几丝凌乱的头发牢牢粘在她的脸上,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眼里还带着血丝,摄影机捕捉到这一幕的时候,林惜文忍不住露出满意的笑容。

“救…命…”

她拼命的拍打车厢,扣打着钉死的马车木板,她的动作显得有些迟钝而疲惫,多次拍摄下来,耗了江瑟不少的体力,这会儿她动作显得有些迟缓。

“镜头特写。”

林惜文吩咐了一声,执行导演应了一句,指挥着将镜头移到江瑟脸上,此时的她无疑是狼狈的,可不知为何,这会儿的她却迸发出一种异样的美感来。

她眼里似是有水光闪烁,一双凤眼通红,她却牢牢忍着,不使那泪水落下来,显得既柔弱,却又带着倔强,让人一看便知道这个女人漂亮的外表下掩饰的刚烈的性格。

“救我…”江瑟咬紧了牙,双颊因为太过用力,而在轻轻的颤动,她肩膀哆嗦着,拼命试图逃出马车中。

林惜文这次没有再喊停,外头饰演的龙套终于说上了自己的台词:

“吵什么?”

豆蔻听着外头的马蹄声逐渐走远,车轮滚动时带起的泥水声音都仿佛远了,她不死心的还在拍,却又觉得有些绝望,仿佛浑身力气都用透了,整个人软软靠在车厢上发抖。

眼睛里隐忍多时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了出来,她却将眼睛瞪得更大,突然又不由轻声的笑了。

剧本里侯西岭写道:她这一声笑,比哭还来得讽刺,她笑这冷峻的命运,笑自己的渺小与柔弱,仿佛是看到了世间荒诞的一幕,又仿佛是感到被命运这个调皮的孩子捉弄。

此时江瑟眼里带着哀恸,可她却笑得眼泪直流,她笑得太厉害,甚至被自己呛到了,一阵咳嗽,咳得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却仍在轻声的笑,对比当下情景,四周漆黑的马车里,今夜不见月光,阴雨绵绵,她形容狼狈,笑起来却依旧难掩貌美,实在是很讽刺的一幕。

她将侯西岭笔下的豆蔻这一刻展现得活灵活现的。

摄影机后,侯西岭激动得手舞足蹈,连连点头。

“ok。”林惜文对这一段拍摄显然十分满意,他高喊了一声,莫安琪就松了口气,正要起身去照顾江瑟,却有人动作比她更快。

先前一直稳稳坐着的裴奕一下从椅子上蹿了起来,大步踩了雨水便朝马车冲了过去,连伞都没打,一面还在脱衣服。

“瑟瑟。”

他将身上穿着的厚厚羽绒服脱了下来,上半身探入马车中,里面还在漏着雨,她为了拍这一场戏,已经足足淋了三四个小时了。

夜里气温本来就低,先前摄影机里,裴奕就看得很清楚,她的疲惫与难受四分假六分真,全是咬牙强撑着。

林惜文对她表现一次一次不满意的时候,裴奕就注意到她拍打得通红的手掌及沙哑的嗓音了。

他的羽绒服一下将江瑟包裹得牢牢实实的,把她从马车里抱了出来。

先前坐在摄影机后一言不发的人,此时动作却十分的温柔,伸手去替她擦了擦冰冷沾了雨水与泥点的脸,拿手贴着她双颊,试图想给她一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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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进步

裴奕的动作温柔,先前林惜文只是猜测他肯为江瑟投资这么多钱进电影中,估计是喜欢的,可这会儿看来,哪里才止是喜欢,分明是拿她如珠似宝的捧着。

“瑟瑟,冷不冷?”

他将江瑟揽进怀中,羽绒服里还带着他的体温,令江瑟觉得快被冻僵的四肢都好受了许多。

“慢一点儿。”

刚刚拍戏的时候没觉得如何,这会儿一缓下来,江瑟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浑身都疼。

西南省的二月还很冷,那种冷与帝都的冷又不同,入夜之后又淋了雨,此时江瑟觉得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动一下便针扎似的疼。

她一手搭在裴奕肩头,莫安琪拿了伞过来,手里还捧着保温杯,怀中夹着湿纸巾,裴奕接了纸巾为她擦脸与手,这样一件小事,他做来却是十分认真,江瑟也是安心享受,一看便知这样的情景不是偶然。

周围人也不敢出声打断了两人,倒是江瑟停了一会儿,喝了几口热水,逐渐觉得缓过些了,才拍了拍裴奕,自个儿下了马车。

她向林惜文走了过去,林惜文就笑道:

“辛苦了瑟瑟。”

这一幕他要求严苛,确实是令江瑟吃了些苦头。

原本林惜文打的是主意是准备多拍几次,哪一版效果最好,最终就取用哪一版了。

哪知开始江瑟表现在林惜文看来仅是合格,重拍之后便一次比一次更进入状态。

她身上有一种潜力,越压迫她并不是越消沉,反倒每一次压迫之后,她都会表现得更好。

裴奕还在这里,可她并没有恃宠而娇,反倒林惜文一喊‘再来’,她二话不说就躺下去准备了,一旦开拍,她的表现一次次出乎林惜文意料。

身体极度的疲惫之后,她却更进入状态了,仿佛除了理解到侯西岭剧本中的‘豆蔻’情感之外,她的身体感官也仿佛找到了那种极度疲惫与压抑后的感觉,这就令林惜文有些惊喜了。

这一段江瑟表现实在很好,林惜文几乎可以想像得到,片子上映之后,那些当初喊着‘江瑟没有演技’的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绝对会闭上了嘴巴,再无话可说!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江瑟摇了摇头,有些歉疚的看了周围人一眼:

“是我耽搁大家进度了。”

周围不少工作人员还在淋着雨,几个龙套演员也在其中,范芝云与宋岘两人本来照理说应该趁这个时候回去歇息一会儿补眠,但裴奕这个大老板在,谁也没法走,全在这儿侯着。

“没有没有。”

工作人员连连摇头,莫安琪趁机就道:

“今晚辛苦了大家,稍后宵夜记瑟瑟账上就行了。”

众人自然欢喜,又忙过来道谢,江瑟扯了扯嘴角:

“安琪说得对。”

“这一段戏拍得很好。”

侯西岭趁几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将江瑟先前拍的戏来回看了两遍,越看越觉得满意,不由出声夸奖。

这一段戏江瑟虽然拍的时间久,但其实真正呈现出来的,也最多不过几分钟时间罢了,剪切成片之后,影片里可能最多也就出现一两分钟的时间。

但戏胜在精而不在于多,她这一段表演令侯西岭也放下了最开始的担忧。

他这么大把年纪,强撑着熬到这会儿不睡,其实也是怕自己笔下的人物被人演不出精髓,失了剧本中的韵味,这会儿总算是一颗心放下来了。

“林导,我的戏份应该暂时拍完了吧?”

“对。”林惜文点了点头,今晚拍的这一段片令他十分满意,他说话的时候还眉飞色舞的:

“稍后的戏在五天以后,准备在延州市鄜县取景,地址我会让人发到安琪手机上的。”

原本照计划,江瑟应该跟随剧组一起飞,但这会儿裴奕过来了,江瑟有请假的意思,剧组里暂时没有她的戏份,林惜文大方的准她先离开,只是叮嘱江瑟拍戏的时候不要迟来就行了。

江瑟换回自己的羽绒服,将衣服递给裴奕的时候,衣服内衬里已经有些湿了,他毫不在意穿好了,由剧组的人开车暂时送几人回了酒店。

此时天色已晚,裴奕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提前订下房间,摆明了是不准备单独住。

莫安琪回去之后识趣的没有在江瑟房间里呆太久,只是将包里的药箱取了出来,便先回自己房间里了。

江瑟洗完澡出来,才发现莫安琪不在房间里了。

裴奕趁她擦头发的时间,也先进洗手间冲了个澡,裹了浴巾出来的时候,她还在翻着药箱找药。

她穿着浴袍,一双小腿细削白嫩,如雪藕一般,上面还有青紫的淤痕,腰间系了带子,将腰勾勒得不堪一握。

裴奕二话不说,过去就从背后贴近她了,趁她没反应过来,将人拦腰搂住,轻松抱了起来就往床上丢。

“阿奕…”

她被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被裴奕以趴下的姿势扔在床上,本能想要翻身起来,裴奕却将手按在她腰侧上,令她起身不得。

他将人制住了,才伸手去揭她睡袍,他的目光落在那双欣长匀称的玉腿上,这会儿一双肤若凝脂的腿撞得青青紫紫的,比照片里看着还要吓人的样子。

裴奕伸手去碰了一下,她就踢了踢小腿:

“干嘛呢?”

“不是说没吃苦头?”

他声音有些闷闷的,面对这活色生香的一幕,他却觉得心中难受,生不出半点儿旖旎的念头。

“其实也还好。”今晚拍摄的情景被他看到,江瑟也觉得无话可说,但说实话,如果不是这样,她演技恐怕也别想有所进步。

他伸手来捞她浴袍的袖口,晶莹的肌肤上还留着昨天两个跑龙套的女人掐的印子,经过一天时间,不止没消,看上去还更吓人了。

裴奕看着看着火就来了,翻身下床,江瑟刚想跟着坐起身,他就斥道:

“趴着别动。”

才出来几天时间,弄得一身青青紫紫的,她自己没事儿人似的,倒看得别人心疼。

第二更…

第一百八十三章 喜欢

莫安琪留下的药很多,各种各样分门别类的什么都有。

裴奕拿了感冒药与活血化淤的药起来,又重新爬上床,床头洗澡之前他就已经倒了烧开的水,这会儿一碰温度刚刚好,先让江瑟将感冒药吃了,他才拉了她的浴袍,挤了药膏替她抹到了伤口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除了昨天的旧伤之外,今天拍的这一场戏又添了些新伤,她一双手拍得通红,有些手指的地方因为太入戏的缘故,抠抓马车里钉死的木头的时候被磨伤了。

演戏时看不出来,这会儿却肿起来了,看得裴奕又有些火大。

“什么不好做,偏偏做这个!”

他阴沉着脸,江瑟偏了下头,任凭他为自己抹着膏药,印象中好像记得他很少冲自己发火,唯一的一次还是在她与赵君翰吃饭的时候。

这会儿看他发脾气,倒觉得有些新鲜,她趴在床上,忍不住问:

“阿奕,今天你为什么没有阻止我?”

林惜文一再喊‘卡’,依他脾气,应该立马制止才对的,可他从头到尾却硬是忍着没出声,直到她将戏拍完了。

“阻止得了你,你这会儿就不会在这里,而应该是在家中!”这个时候,早该睡了!他脸色有些难看,觉得她不大听话,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更何况今天那样的情况下,“我要阻止了,你还不是要拍,到时拖延了你时间,只会让你现在也拍不完,白受罪罢了。”

裴奕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她知道他的心意,他揉药的力道一大,她就喊痛,裴奕将手松开了,江瑟撑起上半身,转头来看他:

“阿奕,你是不是好喜欢我?”

她含着笑意,那双眼睛顾盼生辉,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往上飞,她自己没有察觉,诱惑却是实实在在的。

裴奕被她一问,俊秀的脸微红,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不大对了,她仅穿着浴袍,还被他撩了大半,玉/体/横/陈,大半肌肤都已经裸露出来了。

热气迅速爬上他的脖子,那红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开来,他耳朵都红了,眼珠左右转着,一时间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手里还残留着先前为她上药的时候,抚摸到她身体的那种娇滴滴到极致的感觉,鼻端闻到的是她身上的香气,他恍恍惚惚的想,洗手间里沐浴露与洗发水明明跟自己用的应该是一样的,怎么她洗出来就这么香呢?

他还在胡思乱想,江瑟已经拉了一下衣摆,坐起身朝他爬过来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吐气如兰,裴奕却不知为什么,不敢去看她,就怕自己把持不住,她一过来,他就往床头缩,先前斥她时的气势一下就泄了。

“当,当然喜欢了。”

他别开脸,点了点头:

“我从小就喜欢你,最喜欢你,只喜欢你。”

他一横心,眼一闭,牙一咬,将话脱口而出:

“心里只有你,想娶你。”他想了想,觉得这话又不对,因此改了个说法:“只娶你!”

这话就说得斩钉截铁的。

江瑟愣了一下,心里似是有根弦被轻轻的拨动,引起的颤动经久不息,令她咬了咬下唇。

她原本只是想逗着裴奕玩儿的,却没想到他这么认真的表白,让她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喜欢我?喜欢我哪里呢?”

她有些纳闷不解,她性格并不活泼,也不可爱,从小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身边人对她一致的印象都是如当初江华集团的赵君翰认为的一样,她适合娶回家里,而不是适合恋爱的那一个。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裴奕沉默了半晌,才答道:“就是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她笑的时候,他也会开心,她难受了,他会觉得比她更难受。

如果喜欢也要说出个原因来,他想了一会儿,有些羞涩的说:

“可能你就是你。”

江瑟朝他爬得更近了,手搭上他胸口,他浑身紧绷着别开头,脸不争气的发红,胸膛硬得像石头,不住起伏,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度:

“瑟瑟,可能以前、现在及将来喜欢你的人会很多,但是,”他顿了片刻,声音有些低:“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

一只柔软的手伸到他脸颊一侧,他转过头,她咬着嘴唇,如云的秀发被她撩到一侧肩头,裴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低下头,嘴唇轻轻的印上他嘴角了。

她的唇又香又软,轻轻一碰触便离开,裴奕本能的抬起头撑起身想去追索这抹余香,她却撑起身躲了,伸手撩了一下长发,指尖压着他胸,斥他:

“别动。”

他果然乖乖躺着不敢动了,但目光急切的落在她脸上,露出哀求之色。

江瑟坐在他身上,双手扶着他肩头,又俯下身,轻轻的去亲他。

她的动作轻柔,亲一下似蜻蜓点水似的。

裴奕记得他曾亲过江瑟两回,每一次都印象极为深刻,她的吻与他的急促又有不同,她温柔得如水,轻轻一碰,留下一点点涟漪,抬起头便要离开,他还在追逐不舍。

江瑟头都抬起来了,他还试图伸舌挽留,舌尖从她嘴上扫过,只卷到一点儿唇瓣,他自己舔了下嘴唇,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