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腿麻了。”

他仰着头,眯着眼睛看她,她不伸手出来,他就执着的将手举着。

就着朝觐阁外隐隐约约的灯光,江瑟看到他肌肉线条匀称的手臂上出现了好几个疙瘩,有些已经肿了很大,显然是被蚊子叮咬的,脸上也有,也不知道他在外头等了多久了。

外面种满了植物,这会儿又正是蚊子多的时候,他还仅穿着背心,难怪会被叮咬成这个样子了。

江瑟没说话,他举了一会儿手,见她不理自己,又将手举更高了,身体也半蹲了起来,摆明想要她伸手来‘拉’他一把。

她将手伸了过去,才刚碰到他手心,便被他一下握住,刚刚还喊腿麻的人,一下麻利的就站起身来了,用力将她拉进怀中。

“你的手…”

她还记着他打了绷带的手,裴奕已经低垂下头来,嘴唇在她额头、发间游走。

他嫌这里有人盯着,单手轻松的将江瑟抱了起来就往里走。

几个服务生见到这样的情景,自然识趣的就不再跟了。

朝觐阁内地方很大,他找了个角落,将人往墙角一放,江瑟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手便抬着她下巴,他的气息一下就将她占领了。

夜凉如水,他的嘴唇却烫得足以将人融化,江瑟顾忌着他受伤的手臂,没怎么挣扎。

她身上披着的薄薄丝巾挡不住他的手指,他的索取带着霸道与占有,含着她的嘴唇,舌尖将那形状勾了又勾,几乎要将她呼吸也夺走。

江瑟嘴里还残留着水果酒的香气,她的酒量浅他是知道的,她十八岁生日时喝醉那一次的情景,他一生都难以忘了。

明明她酒量浅,可是裴奕此时却觉得自己几乎也要被她身上的酒气熏醉了。

她发间、身上带着香气,嘴唇软嫩细腻,如香甜的果肉,轻轻一含,便甜美的汁液四溢了。

他亲了又亲,却觉得还不够,耳鬓厮磨的亲昵都总觉得并不解渴。

他的鼻尖紧抵着她,身后是冰凉的瓷砖,前面又是热情似火的他。

“你搬出去了。”

裴奕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些委屈,又像是撒娇一样,指尖还在在她脸颊流连忘返。

她的肌肤细腻如奶油,耳朵上带着冰凉的耳环,随着她的呼吸一晃一荡的,轻轻碰触在他手背上,带起点点颤粟的感觉。

他又低头去轻咬她的嘴唇,吮着唇角与脸颊,似是恨不能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了的感觉:

“你搬出去了。”

“嗯。”

她还在点头,刚要说话,哪知还没开口,裴奕便轻轻的咬了她下巴一下,原本要说的话就化为惊呼:

“啊…”

她喘着气,胳膊还搭在他肩头,丝巾早就滑下去了,露出如羊脂玉一般雪白的手臂,软若无骨的身躯攀附着他,快要站不稳了。

裴奕原本八月准备回帝都,却因为临时出了意外,直到这会儿才回家了一趟。

他要回来之前,原本心里是很兴奋的,两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除了春节时他回了帝都,平时就仅靠少少的几次通话联系了。

他很想她!

哪知兴匆匆一出机场,连裴家都顾不得回,就先准备回去找她,却扑了个空。

家里她的东西被搬走了,在此之前,她连只字片语都没有提过。

要不是打了她电话她还接了,裴奕都要以为她这样做是不是要跟自己分手了。

“你说,你坏不坏?”

他有些生气,当时发现她东西不见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险些蒙了,这会儿提起来还心有余悸,忍不住又咬了她胳膊一口。

“别咬…”

江瑟被他吓了一跳,他轻轻的咬着,力道倒不是很重,些微的痛里夹杂着酥麻入骨的轻痒。

她说了别咬,他却根本不听,又顺着胳膊一路往下咬,咬得拧紧了眉头,想躲他却偏头以脸颊及耸起的肩膀将她手夹住。

“别咬了…”

他从小臂咬到上臂,眼见快滑到肩头了:

“瑟瑟,你坏不坏?”

“我不坏!”挣脱不了他的力气,他一手还将她腰揽住,她只得忍着手臂上的感觉,认真的解释:

“阿奕,我们当时就说好,我是暂时因为没有地方住,才借住在你家里…”

他要听的不是这样的答案,他改咬为吮,力道或轻或重,每一下都留下点点殷红的痕迹,她肌肤雪白,显得尤其分明。

“我现在有房子住,自然就不能在你家继续住下去了…”

她话没说完,他咬着她裙子的吊带,往肩头拉。

那裙子仅靠几条细细的带子支撑着,一边滑了下去,起伏的细腻曲线一下就展露头角。

第三百一十九章 好哄

“更何况…”江瑟忍着酥麻的感觉,缩了缩脖子,裴奕的呼吸吹拂在她颈侧,细微的颤粟带着热度一点一点如藤蔓般往上爬,轻薄的桑蚕丝面料随着他的喘息,时而贴上她的肌肤,时而往下滑一截,令她总有些提心吊胆的:

“我不搬出去,怎么等你娶我?”

她偏着头,脸颊贴着他低垂的头,叹了口气:

“阿奕,我没有那么好哄的!”

裴奕一听这话,轻轻咬了一下她肩头:

“你根本不好哄!”

他说这话时,憋在喉间的那口气总算放下去了。

裴奕是觉得她真的没有那么好哄,如果她好哄也就算了,这么多年,两人恐怕早就牵了手。

“我倒是好哄,你也没来哄我。”

他语气有些幽幽的,像是在向她撒娇似的,只是话里的意思细细一想,却又令人觉得酸楚。

夜色下,他的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欲说还休,他原本应该是简简单单的,他的眼神应该干净而清澈,可此时他的脸却像被朦胧的月色蒙上了沉重。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的眼睛里此时只能装下她的影子,多的再装不下了。

可是相较之下,她的心里装的事情却更多,她莫名觉得有些难受,挣扎了一下:

“别看我。”

“好。”

他有些依依不舍,但她一说完的时候,他仍是顺从的将眼睛闭上了。

他的眼尾上挑着,薄薄的眼皮下眼珠轮廓清楚,还维持着先前看她的方向,睫毛还一颤一颤的,似是在挣扎着,究竟是要听她的话,还是偷偷再睁眼看她。

江瑟不知为什么,就想起冯中良了。

她从小由冯中良带大,性格是跟冯中良很像的,都不擅于表达,有些话有些心思总闷在心里,别人并不清楚。

导致她重生之后,才发现她与爷爷之间,其实误会很多。

就像是在裴家与冯中良见面,她才知道,爷爷会注意她以前去裴家时,喜欢在裴家的花园边一坐便坐很久,她一直认为,这种小事,冯中良是不会放在心里的。

她当初认为冯中良是责备的话,重生换了个身份之后,才有可能听出其中的关心与爱护。

这样的性格并不好,她不能总让裴奕来猜测她的心思,有些话她总要及时说了,才不至于造成遗憾,到最后连说的资格都没有。

“阿奕,你是我的男朋友。”

她斟酌着自己要说的话,尽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裴家为你安排好了以后的路,让你去广州读书,暑假你说八月回来,我也都认了。”

她的一双手搭在他肩头,在他脖子后握紧了,将他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一些:

“你当初跟我讲,你努力往前走,是为了我们以后,可我怎么觉得,咱们在越走越远呢?”

江瑟再抽手时,裴奕就没再把她手臂夹住,让她顺利的将手抽了回去。

那柔软细腻的手臂一抽开,他就觉得这夏夜的风都有些凉了,不由把她腰揽更紧了。

他闭着眼,听她细细的跟自己数:

“从你去上学的时候,到现在,你说说我们见面的时间有多少?”

她很少跟他抱怨这些,有时冷静到裴奕会患得患失,觉得两人之间总是他一头热,猜测惶恐。

他悄悄睁开眼,她还在数着指头,那微肿的红唇,皱起的眉头,都令裴奕觉得心口发热,觉得眼前的她可爱得令他怎么看都觉得不够。

“上次你回广州时,我本来想去机场的,堵在半路,你就上飞机了…”

江瑟的话令裴奕心中一跳,正想说话,她抬起头,看他把眼睛睁开了,又道:

“眼睛闭上!”

“我不…”

他这一次没听江瑟话了,反倒看着她,连眼都不眨了:

“我要看我老婆。”

她别开脸,有热气从心底翻涌而出,他的目光灼热而专注,像团火。

“我在想,我们见面的时候不多,是不是很有可能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裴奕一听这话,刚想开口,江瑟却伸手去把他眼睛捂住: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你走得很快,站得更高,是不是选择也会更多。”

如果裴家能用家世、地位,给他创造更好的条件,让他走得更远,站得更高,使他明白他的选择不仅止是一个冯家,一个江瑟。

“那么我是不是也有权利也让你选择,如果你还想要我,你应该主动向我走来呢?”

她从裴奕家里搬出来,并不是对于这段感情做个了结,也不是不喜欢他了。

只是她觉得裴家如果真的打算使两人无疾而终,这样的结果也不应该由她一个人承受,裴奕是她男朋友,不论将来结果如何,都应该让他跟自己一起分担全部。

“所以我哪里坏?”

他不停的点头,揽在她腰间手去握她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

“我瑟瑟不坏,是我坏。”

其实家里的打算他也清楚,家里长辈总觉得他还年轻气盛,以为当初的他能对冯南喜欢这么多年,却最终说变就变了,在遇到江瑟时,也会这样。

但家里的人不明白,他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总是那一个,从来都没有变过。

“瑟瑟…”

他心里盈满了温柔,那种愉悦简直要溢出来了,总觉得怎么抱她都还不够。

“我被蚊子咬了。”

她嘟哝着,裴奕连忙把她放开,她弯腰就想去抓小腿。

搭在肩上的丝巾早就滑落到地上了,她上半身裙子的吊带被他先前撩开,一双绵延的雪白丘峰简直要蹦出来似的。

今晚穿的礼裙不适合她穿内衣,胸贴仅只掩住了那两抹*,看得裴奕脑海里血管‘突突’的跳动,几乎把持不住。

“我来抓。”

他声音直颤,连忙扶她站好了,深蓝色的带子还斜歪在她肩头,他脑海里浮现刚刚惊鸿一瞥的美景,这带子他曾触碰过,轻薄细软,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拉开了。

薄薄的面料下包裹的是盛世美景,他轻易就能窥得。

可他犹豫半晌,仍是一咬牙,一狠心,规规矩矩替她整理好了。

末了还觉得不放心,又弯腰捡起地上的丝巾,将她上半身牢牢裹得严严实实了。

第三百二十章 挖角

江瑟一双小腿很美,纤细而修长,线条匀称,关键是皮肤还很好,细腻如瓷一般,上面被蚊子叮咬过的地方便尤其显眼了。

裴奕才为她抓了两下,就出现两道红痕了,她趴在裴奕肩头,还指使他:

“左边一点…”

他手探过去,果然在左边一些的小腿肚上也发现了两个疙瘩,又抓了抓,她低头去看裴奕绑了绷带的手臂,刚刚没来得及问,这会儿她忍不住了:

“手怎么回事?”

“一点儿小意外。”

他抓了两下,四周蚊子不少,也不敢再在外面久留下去了,拉了她就往里走:

“本来早就能回来的,就是出了点意外,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他犹豫了一下,没说详细的情况。

当时情况更严重,他养了一段时间才回来,能出现在江瑟面前,已经是好很多了。

难怪她过来的时候,裴奕没有坚持要开车来接她,江瑟看了他手臂一眼,他还有些得意洋洋:

“也幸亏这伤。”

他甩了甩手,一副眉飞色舞、小人得志的模样:

“放了一个月假,回头都陪你。”

他这样子看来确实问题是不大了,江瑟松了口气。

进了包间时,聂淡几人都在,看到两人拉着手进来,几人先跟江瑟打了声招呼,江瑟一坐下来,裴奕就抱了她一双腿放在自己身上,不停找她身上被蚊子叮过的地方抓。

抓了两下,偶尔也伸手在自己脸上、身上抓两下。

他一只手不方便,一只手忙不过来,江瑟索性也替他抓胳膊上的疙瘩及脸上的。

聂淡看两人这模样,一下就无语了:

“你们在外面说了什么悄悄话,被叮成这样?”

两人从一进来,就不停的互相挠,裴奕也就算了,聂淡印象中还没见江瑟这样狼狈过,一时没忍住笑了:

“要说话进来呀,咱们给你们腾地方啊?干嘛躲外面呢?是不是啊奕哥?”

裴奕没理他,看江瑟一双小腿被自己抓红,也不敢再下手了,让人去拿了药油过来,替她抹上之后情况才好多了。

“瑟瑟,恭喜你新片上映了。”

向秋籍拿了杯水坐了过来:

“这部电影票房目前表现不错。”

爱情文艺片在国内市场不大,票房也很少有出众的,都是中规中矩的。

赵让以前很少拍这种纯爱情元素为主题的电影,而不加入其他东西,一开始业内看好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半路换了女主角。

向秋籍就道:

“要不要咱们找点儿人,给你多上几个新闻,将票房抬一下?”

“应该暂时不用。”

向秋籍这话倒不是纯粹因为裴奕才说,而是因为几人投资了江瑟先前拍的《恶魔》。

从《北平盛事》几人在裴奕的带领下投资之后,尝到了甜头,聂淡几人有组建公司,将来继续投资的念头。

目前几人投资方向主要在江瑟饰演的剧本上,因此江瑟名声好,对于几人都是有利的。

她现在主演的《关于我爱你》上映,这是她第一部挑大梁当主演的电影,一旦票房成功,对于她接下来的电影也有一定票房号召力的。

“今晚首映礼,反响还不错。”

江瑟倒不是有意跟向秋籍客气,只是目前看来,《关于我爱你》宣传已经很到位了,再加上稍后还有几个节目要上,暂时还不需要向秋籍的帮忙。

他点了点头,搬着椅子想坐过来一点儿,才刚挪了一截,裴奕就已经伸腿出来,一脚踹椅子上了。

那椅子向后一仰,还带着向秋籍转了两圈,直到向秋然将他按住才堪堪停住,向秋籍压根儿没料到裴奕会做这样的动作,手里的水泼了自己一脸一身,连旁边程儒宁也被洒了。

被泼了一身也就算了,刚刚还险些仰天摔下去了,向秋籍觉得这一肚子火没法忍了:

“裴奕,你丫的搞啥呢?”

向秋籍声音大,裴奕比他还不爽,站起身来就道:

“说就说,坐这么近干什么?”

他一只手打着绷带,一手揽着江瑟,腿还一抖一抖的,威胁向秋籍:“你再近一点,就不是踹椅子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

聂淡也被殃及,抽了纸巾擦头上脸上的水,向秋籍‘哼’了一声:

“应该这部电影确实不错,瑟瑟,今晚周成武那小子给我打了个电话,在透过我问问奕哥,说瑟瑟有没有考虑去聚峰。”

他一面接过向秋然递来的纸巾擦着脸和身上的水,一面就道:

“他说了,瑟瑟要是去,聚峰全公司上下,都为你服务,把你捧着跟女王似的,之前你那朋友的官司也不用打了,世纪银河的合同交给他解决就行了。”

周家是聚峰娱乐背后实际的主人,周成武肯放出这样的话来拉拢江瑟,应该是有好处可谋的。

他开出的条件很不错,向秋籍道:

“你跟世纪银河的合同快到期了吧?”

“我准备续约的。”

江瑟摇了摇头。

向秋籍就有些意外了:

“续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