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在写《头条》的一年之中,没有尽可能的加更,大家还没有嫌弃我蜗牛似的速度,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感谢了,正是因为你们无条件的爱我,才会激励着我的思想每次在断更边沿徘徊的时候,想到你们爱的鼓励,例如:作者地址在哪?我要寄刀片了、我要关作者进小黑屋等等充满了积极向上的赞美之心,让我坚定的放弃了断更的打算。

大约《头条》正文完结后,我会写一个‘前世定居法国的冯南’的番外,期待的妹子可以等更哦,大约在一号之前会放出来的~~~

最后:还是要真诚的谢谢陪伴我多年的朋友,感谢时常替我解释、背锅的两个管理妹子:侠飞、小溪,你们又辛苦一年了!!!

虽然在我最后想断更的一个月里,我家侠飞这样跟我说:你断吧,以往你每年要完本时,总会断更的,今年还没怎么断过。我深以为然,并觉得她说得非常有道理,最后当我要实施时,她跟我说,她不想替我背这个锅。

大家的感情就是这么塑料了,不过再怎么塑料姐妹,我也仍然期待着,新书的时候,还能再一次看到每一个熟悉的名字~~~

就这样,咱们下本小说见了哟~~~

青梅竹马(上)

冯南出生的时候,冯中良正是在香港才刚展露头角,事业发展如火如荼的时候,她上面有哥哥,母亲完成了生儿育女的职责,得到长辈例行的奖赏,对于这个女儿的到来,其实并没有那么欣喜的。

她生于冯家,从小听得最多的,就是母亲严厉的教导,每天安排得密密麻麻的功课。

她极少见到亲人、父母,冯中良那时忙于事业版图,早出晚归,连儿子都没空管理,更别提见孙子女了。

对于爷爷,冯南最大的印象就是严肃,她心中是有些畏惧这个连父母都害怕的爷爷的,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总是与所有堂兄姐妹一样,是大气都不敢喘,规规矩矩的。

在爷爷心中,她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孙女,冯中良骨子里是有华夏传统的情节,喜欢家世兴旺,儿孙满堂的情景。

他有四子一女,儿子过多的结果,除了家业逐渐增大之外,就是孙辈也特别多的。

到了冯南这一辈,冯中良的孙子女数量,连两只手指都不够数,冯南只是乖巧孩子其中一个,并不被看重。

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一场绑架,可能冯中良对于冯南的印象,也就是老大家的女儿,听话顺从。

兴许到冯南长大出嫁了,他也未必能记得冯南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从小冯南就听话,她出生那几年,她的父母感情已经是十分淡薄了,冯钦轮身为冯中良长子,继承了冯中良的血脉,却没有继承冯中良的性格及正派作风,没有父亲的商业天赋,不得父亲看重。

但他命很好,才能虽然平庸,可他的父亲却为他挣下了足以他挥霍几辈子的财富。

冯中良忙于事业时,他就醉于花丛。

寻常孩子见父亲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了,而冯南最常见父亲的地方,就是香港各大周刊的封面上了,他偶尔回家,也是喝得醉熏熏的,身上带着各式各样的香水味。

她出生那两年,冯钦轮与王知秋打得火热,她的母亲不在意丈夫寻花问柳,但却不能容忍有女人威胁自己地位。

因此那段时间,两个女人斗法斗得激烈,冯钦轮游走花丛,冯中良忙于事业,冯家其他房的人则顾着争宠,深怕将来老爷子这份家业,尽数被老大占去了。

陪着冯南最多的,就是下人、女佣,正是因为这样的情景,才给了绑匪可趁之机,让她落于一群匪徒之手。

照母亲的规划,她每天要练钢琴、舞蹈、绘画、外语,辗转于一个又一个的学校,跟同样出身上流社会的孩子交朋友,提早形成自己的社交圈子,以便对未来有帮助。

她没有一天能有松懈的时候,其他孩子撒娇、哭闹时,她是没有权利去反抗的,母亲总说,不听话、不顺从、不优秀,是不能得到父亲的喜欢,爷爷的夸奖,及母亲赞许的目光。

别人在睡懒觉的时候,她已经在早起温习功课,别人在父母陪伴去游乐园时,兴许她已经在跟一群同样背景的孩子培养友谊了。

当其他的孩子上学一天,晚上在父母的陪伴下吃完晚餐,看电视玩耍的时候,兴许她是在家庭教师、女佣的照顾下,以标准的餐桌礼仪用餐,继而弹琴看书。

生活一日重复一日,没有波澜,她被绑架的时候,她心中其实是有些庆幸的,她那一天晚上还有一个聚会要参加。

与冯家有生意往来的一个家族里,有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儿生日,早前几天,她在老师的陪伴下,就已经精心挑选好了礼物,老师为她准备了适合的祝词,要求她必须得以英文去说。

那长段的贺词她背了两天,没有完全背熟,正有些忐忑,怕到时背不出来,回家会受到母亲严厉的苛责。

这个问题困扰了小小的冯南两天之久,白天上课时也是心神不宁的,总担忧着。

被绑匪带上车时,她松了口气,心中生出一种逃课的感觉。

可这毕竟不是逃课。

她被带到偏僻的小屋,被拨下了三片指甲,送回冯家里头。

那时的她才知道,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对她微笑、对她恭维、对她讨好,她第一次知道,有一种地方,是阳光无论如何都照不透的;有一种阴暗,就连开着灯时,都显得阴森森的。

那时的她才明白,十指连心是怎么样的痛,她颤颤发抖,蜷成一团缩在角落。

她等了很久,想等父母来救自己,电视里的孩子遇到怪兽,总是会有英雄来救,可是她等了许久,听到绑匪在窃窃私语着:“江哥,冯家是不是不要这孩子了?”

“中南实业孩子太多…”

“冯家可能认为这孩子不值这些钱,要不把赎金降一些算了…”

“冯家还没跟我们联络…”

“大哥,要是冯家不要这孩子了,得赶紧处理了,以免留下马脚,被警方发现。”

她从充满希望到绝望,手指已经不流血了,那种疼痛近乎于麻木,父母的抛弃,对她而言像是雪上加霜。

她两三天没有吃饭了,也没见过阳光,不知道维持着缩成一团的动作多久,她尽量缩起身体,细微的动作,都怕被绑匪发现,引来更可怕的结果。

当爷爷找到她的时候,她躲在角落,还有一口气在,却如傻了。

不会哭、不敢动,些微的声响,让她将眼睛闭得更紧,有人碰到她的时候,她连尖叫声都不敢发出。

阳光十分刺眼,她被爷爷抱在怀中。

随行的医生在检查她的身体,她感觉不到针扎进脉搏。

周围人好多,每个人影都在她面前晃着,陌生得让她害怕,她不敢讲话,不肯喝水,直到爷爷下山之后,买了一碗糖不甩递到她面前:

“阿南,甜的,糖糖,吃点儿东西,爷爷来了,保护我的阿南,我的乖孙女不怕了。”

他笨拙的哄了很久,终于那声音听进了她耳中,她的眼睛有了些焦距,颤抖着张口,那是她一生里,吃过最甜、最甜的东西了。

医院的私人疗养间里,父母在声音尖锐的互相指责: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牌、应酬,逛街买鞋、买包,女儿被绑架,珠宝首饰一样也舍不得卖了套现。”

“你的钱不是拿去养王知秋?我要是卖珠宝首饰,我那些朋友怎么看我,还以为冯家要不行了,以为你没本事啊,靠女人卖首饰过活。”

她将头埋进被子里直抖,却阻隔不了父母的声音,他们骂她不知轻重,一定是因为她跟人透露了行踪,才惹来这一场绑架的,否则为什么冯家里孩子那么多,别人都没事,就她出事了?

冯南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才会有这一场绑架,才会有这场灾祸,后来才发现,她什么都没错,父母不来救她的原因,只许只是她可有可无。

她接受心理治疗半年之久,从一开始见到一点儿光亮就害怕,听到‘绑架’、‘赎金’就颤抖,到后来学会将所有情绪都隐藏在心头。

手指甲的伤好了,爷爷带着她离开香港,她有些不知所措。

香港是她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也是她受过伤害的地方,她怕这里,却又熟悉这里。

离开香港,前往帝都,那里又是一个陌生的,需要她适应的新场所。

爷爷在她心目中严厉又不苟言笑,是不敢亲近的,那一刻却成为她唯一依靠了。

她拉着爷爷的手,怕自己走丢,那小小的手紧攥着他,一刻也不敢松懈的。

她随爷爷拜访老友,第一次看到了裴奕。

裴家的气氛与冯家的华丽、冷漠不同,裴奶奶拉着她的手,问她名字,问她多大了。

爷爷与裴老爷子说话,罕见的露出笑容,大人们都其乐融融,她眼角余光却看到了在角落的裴奕,靠着墙壁,咬着上唇,一脸不服气的样子,逗得一群人乐不可吱的。

“站直了!”

先前对她和颜悦色的裴晋淮厉声喝斥,“站没站相,成什么体统!”

“他摔坏了他爸的一把件,是战友送的,他爸罚他呢。”

裴大太太有些心疼又好笑,一说完,裴奕又‘哇哇’大哭,周围人笑得更凶。

她有些同情,他哭得脸涨得通红,脸上泪水被他脏兮兮的手一抹,花猫似的。

大人们都在说笑,他肆意哭了一阵,看没人理他,又闹得更凶了。

冯南向他走了过去,轻声细气的学着哄他:

“别哭。”

她拿了帕子替他擦脸,那脸颊肉呼呼的,兴许是有人理睬他了,他借势下坡,逐渐收声。

他长得玉雪可爱,跟裴大太太眉眼是十分相似的,那双眼睛被泪水洗过,黑亮无比,那双乌漆漆的眼珠盯着她看时,有种全心全意盯着她看的专注感觉。

像裴奕这样的小霸王,天之骄子一样,身为裴家的长孙,老爷子把他捧在掌中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了,天不怕地不怕,怕的就是没人理,她陪着他玩简单的‘石头、剪刀、布’的游戏。

他喜欢出剪子,每次都出同一个手势,她哄着他开心,次次都让他赢,很快把他哄得破涕为笑。

大人们说话时,两个孩子在角落里,自成一个世界。

冯中良带她回家的时候,裴奕抱着她不准走,非要留她在家里。

“阿奕,不行的哦,冯南是冯爷爷的孙女,要回家的。”

裴大太太试着想跟儿子讲道理,裴奕不听:

“不准走,她在我家,我养!”

这童言童语逗得裴老太太笑得直不起腰,裴大太太也忍笑逗她:“你怎么养?”

“我饭分给她吃,”他大声的保证:“住我房间里,玩具给她。”他想去房间里搬自己的玩具,诱惑小女生,却又怕自己一放手,冯中良就把人带走的样子,有点儿可怜兮兮的。

“妈妈,妈妈。”他抱着裴大太太的腿仰着脸撒娇:“下次我听话,不闯祸了,我要留她下来,行不行?”

他一向霸道不讲理,家里宠得要命,裴大太太心软得一塌糊涂,抱着儿子哄:“冯南姐姐要跟着家里人回去,你要是想她,咱们再请她来家里做客好不好?”

“她是我家的人。”他一听要求不能被满足,顿时翻了脸,一句话又逗得长辈啼笑皆非。

冯中良忍俊不禁,逗他:“冯南姐姐姓冯,怎么会是你家的人呢?”

他对着冯中良也不见畏惧,下巴一仰,腰一挺:“那改姓裴!”

裴老太太看他浑不讲理,爱怜的摸了摸孙子:“姓怎么能随便改呢?又不是旧社会嫁人。”

“嫁给我,嫁给我!”

他跳着脚喊,又让一群人笑出了声。

那个时候谁都没想到过,一个幼稚孩童的话份量有多重,都拿他当成说稚气话。

裴奕要锁门拦人,要去找自己的武器保护‘自己人’不被带走,但冯中良最后还是带着冯南走了,他跟在车子后面哭天抢地,指着冯中良大喊坏人,差点儿被裴晋淮揍了也丝毫不肯认错的样子。

谁都以为孩子的记忆力是最短暂的,没有人把他说过的话放心里,以为他很快就会遗忘冯南,就连冯南也是这样认为的。

当在她的认知里,父母、亲人都会在关键时刻遗忘她,她没想过一个才见过面的孩子会把她放心里。

但从那以后,裴奕却三番四次的出现在她生活中,陪她一起长大,喜欢跟她说话,以她为中心。

她上学时,他也闹着要跟着去,裴家拗他不过,为他准备书包,他装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

两人不在同一个年级,他却不顾家长、老师的阻拦,非要背着东西去她所在的班级。

他是裴家的长孙,他要坐冯南身边,要赶走坐她旁边的一个小男生。

小男生不肯走,他勇敢的跟人打了一架。

孩子的世界是没有等级之分的,裴奕年纪比别人小了好几岁,自然吃了些亏,但他骨子里有一种狠,挨打之后也能忍疼,用牙咬、用脚踹、用手捶,把比他大了五岁的男孩儿打得哭唧唧的惨叫去告老师。

他一瘸一拐的胜利,一张漂亮的小脸被打得乌青,还十分骄傲的样子,坐到了冯南的隔壁。

他的脸刚与桌子齐平,样子有些滑稽,眉梢那里破了皮,身上衣服也皱皱巴巴,老师被哭哭啼啼的小朋友唤来,有些为难的样子。

冯南替捧着他的脸,问他痛不痛的时候,他还在耻笑刚刚告状的男生:“他比我更疼!”

裴晋淮来的时候,一脸铁青,要把他带走,先前被打时都没哭的孩子,此时抓着桌脚死活不肯离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冯南救命’。

青梅竹马(中)

裴奕被带回裴家,他惹了祸,面对父亲阴沉沉的脸色,还气鼓鼓的样子。

冯南也跟着被带了回裴家,她不来,这小子抱着桌子不肯撒手,最后裴晋淮拿他没办法,叫上冯南一起,他才放手跟着长辈回来。

“你错了没有?”

裴晋淮既气儿子调皮捣蛋、惹事生非,可他却又只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见儿子一头原本顺滑的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样子,身上还被别人踹了几个印子,脸也乌青,又有点儿心疼。

“没错!”他大声喊完,又觉得有点儿委屈,去抱冯南:

“冯南是我的,他是臭流氓,跟冯南坐一排!”

裴晋淮险些被他一句‘臭流氓’逗笑,仰头深呼了一口气,“你随意打人,你不是流氓?”

他回来的时候,还死死拉着冯南的手,深怕人跑了的样子,到底谁更‘流氓’一些?

“我也被打了。”这个先前还不肯认错的小孩儿,一把抱住冯南,头埋在她小小的怀里,哼哼唧唧喊疼:“哎呀,我的脸也疼。”

冯南轻轻的替他吹伤患处,还替他求情:

“裴叔不要骂阿奕,他也不是有意的。”

两个孩子两小无猜的情景看得裴老太太一脸笑意,裴晋淮倒觉得儿子这样不对,他瞪了儿子一眼,跟他讲道理:

“不管怎么样,你打人就不对!”他下手又没个轻重,年纪不大,力气倒是不小,对方家长倒是不敢跟他争长短,但裴晋淮却怕儿子这样无法无天的下去,将来迟早没法管理。

裴奕不肯认错,气得裴晋淮要拿家法来,裴老爷子被当成救兵请回来,看到孙子被打,勃然大怒,亲自要去找跟他打架的孩子,要为孙子‘讨回公道’。

每个混世魔王的背后,都有一个‘浑不讲理’的长辈纵着,裴晋淮拿儿子没办法,拿老子更没办法,只得低声下气,将裴奕‘无故’打人的理由一说:

“爸,不能让他这个样子,他非要去上学,也就让他去了,要进冯南班上,也进了,但不能因为他要坐冯南旁边,一不顺心就打人。”

此时不如意就动手,长大了还了得?

裴老爷子不理他,把孙子小小的身体抱起:

“阿奕今天为什么要跟人打架?”

“我想坐冯南身边。”他先前哭过,花着一张小脸,爷爷来了,他找到了靠山,不像先前一样撒波使浑:“他不让我。”

他还觉得不高兴,从小到大,家里谁敢不让着他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家不肯让出位置,他当然不甘心。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打赢了,冯南姐姐可能会不喜欢这样动手的阿奕?”

裴老爷子这样一说,他有些慌,下意识去看冯南,冯南正要说话,裴老太太似是明白丈夫意思,将冯南搂进怀里,不让她出声。

先前还趾高气扬的裴奕顿时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连那打赢了架后飞扬的眉梢都往下垂,看起来有点儿可怜兮兮。

裴晋淮心里暗爽,裴老爷子又道:“所以下次要打架,不能当着冯南姐姐的面才行!”

“爸…”

裴晋淮喊了一声,裴老爷子没理他:

“我们家的孩子,打架还没有被人打过脸的,回头给阿奕找个老师,教他一点儿东西。”

他伸手去摸孙子的脸,问裴奕:

“我家阿奕打架之后,有没有哭?”

“没有!”他可得意了,转头去看冯南:“冯南可以给我作证!”

“是没哭。”裴晋淮看不得儿子鼻青脸肿还小人得志的模样,泼他冷水:

“就是回家的时候抱着冯南的腿喊救命了。”

一个‘男子汉’,怎么可以喊一个小女生救命?裴奕被长辈教训过,听从裴老爷子的话,跟着父亲找来的人学武术,懊悔自己在冯南面前第一次打架就被人打得鼻青脸肿。

冯南渐渐习惯了帝都的生活,虽说爷爷依旧是不苟言笑的,但家里没有了吵闹不休的父母,她进了新的学校,认识了更多的人。

裴奕慢慢入侵了她的生活,他吵着要跟冯南一块儿上学,他还不到五岁,裴大太太心疼儿子年纪小,原本想要让他晚一两年才上小学,他却不肯听。

暑假之后开学的前一天,裴老爷子送他来冯家,冯中良一早接到消息,带着孙女在门口等候。

车子一停稳,裴奕迫不及待跳下车,看到冯南没有像以往一样冲过来了,反倒急切的催促着车里的裴老爷子:

“爷爷,爷爷快下车。”

他忙着让司机打开后备箱,里面摆了好几个颜色造型不同的行李箱,有拉风的跑车造型、也有小飞侠、超人等造型的,司机要替他拿下行李箱,他跳着脚,奶声奶气的喊:

“我来,我来。”

他急着想要让冯南看看他‘练武’的成果,他跟着爸爸请来的教练学拳好几天了,教练夸他像男子汉一样儿有劲儿了。

他一面去吃力的搬行李,一面眼角余光去看冯南,裴老爷子有些无奈的摇头,歉疚的跟冯中良说打扰他了。

“这孩子吵着要来你这住,说要跟阿南一起上学。”他把家里的东西都打包了,一副不准备回去的架势,连床单枕头都‘吩咐’妈妈替他收拾好了。

冯中良倒觉得好笑,冯南是受过伤害的孩子,从被绑架之后,她跟人之间就有隔阂,以前在教导下,就已经够谨言慎行了,如今更是乖巧得过了头。

不太爱跟人说话,就怕一不小心‘说得太多’,泄露了自己的生活。

在家里的时候,可能是自己以前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她也怕自己‘不乖’,会被爷爷送走,因此祖孙之间日常相处话也不多。

冯中良自己少有带孩子的经验,尤其是这样乖巧的女孩儿,更不知道怎么去沟通,他是乐于看到冯南身边有裴奕这样一个孩子相处的,他看得出来,冯南是不排斥跟裴奕亲近的。

她是一个好孩子,受过伤害,却仍不吝啬于付出。

兴许是裴奕比她小了几岁,在她心里如弟弟似的,让她很难拒绝这样一个纯真孩子的热情的。

她看裴奕一张白嫩的小脸搬东西涨得通红,上前去帮忙,两个孩子吃力的抬着一个个行李箱下来,裴奕搬得累了,坐在自己ELYSEES经典跑车造型的行李箱上喘气。

他穿着一件定做的小西装,头发梳得齐齐整整,那双眼睛却滴溜溜的,拍着箱子道:

“冯南,我把我的玩具都带来了!”

他骄傲的跟她分享,里面有玩具枪、有坦克、有变形金刚、还有各式各样的手办等,她不爱这些,拿帕子替他擦脸上的汗珠:

“我还要练琴、看书。”

她的手好软,笑起来的样子最可爱了,那帕子也跟他的不一样,香香的。

他一听她不能陪自己玩游戏,有些失落,又敏感的察觉到自己钟爱的‘游戏’不是她喜欢的,他有些急,像是想起了什么,偷偷看了远处在聊天的冯中良和裴老爷子一眼,从小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颗糖。

裴家在某方面对他十分放纵,在某一方面对他又超级严格,他在家里的时候,糖是不准吃的,这一颗糖是他从其他小伙伴手里‘夺’来的,藏了两天了,怕被长辈发现,一直没敢吃。

此时大方的拿出来想讨小姐姐欢心,还剥开了踮着脚尖要往冯南嘴里喂:

“冯南,吃,你吃。”

她是不大爱吃糖的,不过小孩子亮晶晶的双眼,一脸期待看她的时候,她仍不舍得逆了他的好意,将糖咬进嘴中。

那糖放了两天,被他藏在衣兜里,剥开糖纸都有些化了,粘了他一手。

他舔了舔沾了些糖的指头,想到这藏了两天的‘宝贝’被送了出去,虽然是心甘情愿跟冯南分享的,但难免又有些心痛。

“甜不甜?”

他越舔指头,就越羡慕,看她脸颊边鼓了小小一团,忍不住舔了舔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