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柳衣压根忘了自己做过的好事。
“现在公司的人都在传你和秦云有那种关系，”钱文芳委婉的问道。
柳衣伸手揉了揉头发，半响，挤出一句，“我和秦云。”
“柳衣，你老实告诉我，那个秦云是不是对你有想法，你可别瞒着我，这事怎么就没玩没了了，你就不怕公司又停了你工作，”钱文芳咬着牙说，欲问苍天，怎么就自己最后一个才知道。
“怎么可能，”柳衣随即回答，忽而想起回来那天晚上的事，一愣，贼兮兮的问道，“钱姐，公司又传什么了。”
钱文芳翻了个白眼，随即低声把公司流言蜚语说了一遍，“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别人这样说了，我可是你经纪人，这情况，我怎么就不知道的。”
“原来这样，我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开了，而且还这么劲爆，”柳衣微囧，虽然想让人误解，可真没想到这么效率，而且如此编排。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本来你和杨嵘秦云的事已经淡下去了，这么一来，又风言风语，柳衣，你可真能啊，”钱文芳脾气上来，直接教训起来。
柳衣深叹一口气，好言相劝，“钱姐，你说，别人认为我是小三好，还是认为秦云因爱生恨好。”
钱文芳半响静谧，忽而笑起来，“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意思了，前面一个他们是受害者，后面一个，你是受害者，不错，对你以后还是有好处的，那我们要不要趁机落实一下，”钱文芳嘿嘿一声，反正柳衣以后找个男朋友这事也不会再追究下去，但对现在的柳衣来说，这倒是个好机会，艺人形象尤为重视，一旦有个污点，哪怕你以后再成功，别人也会翻开，披露在大众之下的。
柳衣呆愣一下，没想到钱文芳想的比自己还要深远，心头微微触动，其实很想告诉钱文芳，自己以后真演不了啥角色，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不过，到嘴的拒绝，柳衣说出不来，她能感觉到钱文芳花费在自己身上的精力，想了想，随即说道，“这事，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应该只是公司内部传些流言，别人也不确定，咱顺其自然，保持沉默就行了，你大概也知道，秦云和杨嵘快订婚，想要落实，肯定要有机会的。”
钱文芳想了想，点了个头，现在柳衣越发稳重，或许这次的事，反而让柳衣成熟起来，不过有些不服气，“也是，现在不适合咱出面，柳衣，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真没，但我觉得，这事越乱越好，绯闻这东西，我算看出来了，真真假假，只要让别人八卦就行，”柳衣说道。
“哎，的确如此，让别人忘了以前的，只能制造更加吸引人眼球的，钱姐支持你，不管怎么说，总比别人认为你是小三强，”钱文芳低声说道。
柳衣挂上电话后，伸手揉了揉脸，眼睛眨巴两下，真没想到效果这般好，本就没影的事，也能传成这样，可见艺人无时无刻被人盯着，哪怕自己和秦云都是女人，但只要大众感兴趣，那也能传的有鼻子有眼，这次机会的确难得，最起码先向秦云和杨嵘收点利息。
因为听到这消息，柳衣隔日更加精神抖擞，从书房大汗淋漓的走出来，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柜里最职业的套装，就拿起包出门，对今天的面试，充满信心。
柳衣按照地址赶往工作面试地点，三个小时，柳衣绕着圈圈，好不容易在繁华中心幽静的角落找到某会所。
柳衣站在门前，眯眼盯着独立而豪华的会所，深吸一口气，刚跨出一步，就被门口紧盯着自己的保安拦了下来，“请出示会员卡。”
柳衣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剪下来的招聘广告递了过去，“我是来面试的。”
保安瞄了眼，对着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后，把柳衣带到三楼，敲了敲办公室门，打开门，侧身让柳衣进去。
何扬对电话那头说了几句，看到进来的人，挑了挑眉头，随即对保安挥了挥手，转头继续说着话。
柳衣看着保安退出，门关上，自觉的走到办公桌前，站着等待。
何扬低声聊了会后，才挂上电话，看着面前一亮的女人，嘴角翘起，“现在是下午4点，面试早就过了，你怎么现在才到的，难道没人告诉你，2点之前开始。”
柳衣一愣，“没人告诉我，他说，下午随便什么时候。”
何扬一顿，手指点了点桌面，“不可能，”随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对面平静的女人，想了想，对柳衣说道，“经理助理已经决定了，你现在来也没用。”
柳衣站在办公桌前，手心蹭了蹭衣服，摇着头，“我不是应聘助理的。”
“哦，财务经理也找到人了，”何扬低声说道。
柳衣又摇着头，无语的看了眼，“我也不是应聘财务经理的。”
何扬摸了摸下巴，有些好奇，想着其他岗位，随即打击道，“前台领班也招满了。”
“前台领班也不是我要应聘的，”柳衣平静说道。
“其实吧台服务员也满了，”何扬倒是觉得和美女公事挺好的，但其他岗位的确招满。
柳衣目光哀怨，“我是来应聘清洁工的，这个不会也招满了吧。”
何扬瞪大眼睛，单手放在嘴角咳嗽一声，上下打量着一身套装的柳衣，说道，“你应聘清洁工，你的简历呢。”
柳衣有些疑惑，“报纸上说年龄不限，学历不限，难道清洁工也要简历。”
柳衣知道原身有表演专业的大学本科学历，可这东西的确不是柳衣自己的，所以在找工作的时候，压根没考虑过，这也是柳衣应聘这工作的主要原因。
何扬忽而一愣，才反应过来，随即低头掩饰一笑，摆着手，“当然不用了，我只是问问，清洁工的确没招满，这活，你。”
柳衣看着对面怀疑的眼神，无奈的叹息一声，自己不就长成楚楚可怜的样子吗，随即瞄了眼办公室四周，目光盯着办公桌看了眼，上前就抬了起来，唬的坐在办公桌后的何扬连忙跳起。
柳衣松手，地板一个震动，拍了拍手心，瞄了眼躲在办公椅后的何扬，低声说道，“我力气大，真的，清洁工的活，我肯定能行。”
何扬瞪大眼睛，看着地毯上办公桌移动后的一个深印，倒吸一口气，打量着柳衣那小身板，半响，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不合理啊。”
柳衣淡定的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办公椅后的何扬，“还需要再考核一下吗，要不我先清洁一下这办公室。”
何扬嘴角抽了抽，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条斯理的坐回椅子，抬头眯眼打量，随即说道，“不用了，你去人事部登记一下，工作时间和范围有人会和你交代的。”
柳衣兴奋一下，松了口气，不好意思的问道，“那个包吃包住，还有月薪是多少。”
何扬伸手轻抚额头，还真没见过这么直接的，“试用期三个月，月薪1500，员工有集体宿舍，三餐全包。”
柳衣双眼放光，点着头，半响，“那个，我自己有住的地方，能折合成工资给我吗。”
何扬一愣，随即摆了摆手，“月薪1800，行了，我这里还有事，具体去人事部询问。”
柳衣毕恭毕敬的告辞，转身就走出门外。
何扬看着柳衣出门的背影，往后一靠，本来不需要自己面试的，只是闲着无事，压根没想过，竟然是应聘清洁工的，何扬摇着头，想起什么后，目光盯着面前的办公桌看了眼，站起身，试着伸手搬了搬，纹丝不动，有些尴尬的松开手，人才啊。
柳衣从人事部出来，心情雀跃，明天正式上班，还包三餐，低头扒拉着手指，赚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白马扔了一颗地雷
12
12、第十二章 ...
回到家，柳衣上窜下跳，半响后，才平复下来，上次演戏虽然也算是工作，可毕竟是用原来身体的记忆，而这次，却截然不同，是自己找的，虽然只是个清洁工，但也算是个好的开始。
隔日早上，柳衣早起锻炼后，洗了个澡，穿上平时的衣服，把头发盘起，拿起包就往会所赶去，拿着昨天发到的卡，从后门进入，先去会所总务部刷卡报道，然后在隔壁休息间换上工作服，直奔食堂，人不算多，因为各个部门时间不一，而清洁工比其他人员都要早。
柳衣递上自己的卡，真正是一卡在手，畅通无阻，对着食堂师傅点了个头，伸手点着自己要的餐点，盘子上一层叠着一层，才心满意足的转身找了个座位，埋头猛吃，这段时间，因为要节省，柳衣控制住自己所需，适当吃到七分饱，而现在，不吃白不吃，满意的抚了抚肚子，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盘子，从未有过的幸福。
而不远处几个人，目瞪口呆，直接双手揉了揉眼睛。
柳衣回到总务部，看着办公室内已经有几个人，不过，比起自己来，都是大妈型，柳衣有礼的和大家点了个头，脸皮厚实的坐在一旁。
总务经理助理瞄了眼到齐的人，把手中的资料发了下去，在看到柳衣时，眼中带着疑惑和惊愕。
柳衣盯着手中的岗位责任，嘴不自觉砸吧两下，乖乖，这清洁工也是个技术活吧，五面光，一整齐，柳衣觉得自己应聘这个工作来对了，就这体力活也这么多弯弯绕，别说其他那些技术工种和脑力工种了。
在其位做其职，柳衣深知这一点，在自己清洁区域内，按照工作流程，准时准点，勤勤恳恳，穿着宽大的灰色工作服，带着口罩，从每天早上7点开始正式上班，到下午5点交班，而5点后，是另外一位清洁员接手这块区域，会所二十四小时经营，而其他，都于柳衣无关。
从开始手忙脚乱，到一一安排，柳衣摸索出一些自己的规律来，而每天的体能锻炼，柳衣直接放到工作时间里，一边工作一边训练，休息时间，柳衣窝在清洁工休息室内闭眼冥想，合理运用时间。
时间过的很快，一个月，等柳衣查到卡上的工资时，心中一酸，这是自己挣的第一笔钱，激动和久违的成就感冒了上来，这才是真正生活着吧，五年啊，浑浑噩噩，然后经历生死，从刚到这个世界不知所措，到现在坦然面对，柳衣觉得自己慢慢融入到这个世界，已经成为芸芸众生中渺小的一员。
而这样的生活，却是柳衣久久期盼的，上班时，工作锻炼，休息时，和同组的大妈聊聊家常，下班回来后，看看电脑，重新学习，这生活不紧不慢，平平淡淡，柳衣内心充实而安逸。
期间钱文芳打过几次电话，但柳衣没敢说自己现在的工作，低头瞄了瞄手指微微粗糙起来，只和钱文芳说一切都好，而听到钱文芳提及秦云和杨嵘的订婚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推再推，竟然定在下个月电影首映宣布，柳衣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个演员职业。
这天上午，柳衣清洁完自己的区域，转身收拾好工具，就回到休息室，刚坐下，就听到口袋手机响起，而其他闲聊的大妈，笑了笑，调侃几句。
柳衣低头接通电话，“钱姐，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你现在在哪里，”钱文芳直冲冲的上来就问，眯眼盯着敲了半天的门。
“我现在在外面，钱姐，你不会在我家门口吧，”柳衣试探的问道。
“你，我不是让你呆家里的吗，你又跑哪里去折腾去了，”钱文芳低声问道。
“真没，天天呆家里，闷的慌，钱姐，害你白跑一趟，对不起，”柳衣连忙说道。
“哼，柳衣，只要杨嵘和秦云订婚，上次的传言肯定又得落空，你到底怎么打算的，”钱文芳焦虑的说道。
柳衣一愣，侧头低声说道，“不是还没订婚吗。”
“你倒是不急，柳衣，现在大家半信半疑，秦云闭口不谈，而杨嵘直接说你才是第三者，再这样下去，对你更加不利，”钱文芳叹息一声。
柳衣心头一跳，摸了摸下巴，“钱姐，那什么首映我能不能去。”
钱文芳脸色变了变，语气轻松了少许，“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一直等着和他们俩见面，既然别人半信半疑，我总要让别人相信，这次，也让公众八卦八卦，首映典礼是最好的机会，”柳衣低声说道，只要让自己和秦云杨嵘三人之间关系扑簌迷离，各执一词就行了，他们爱订婚就订婚，都与自己无关，只要排除自己是小三的危机就好，毕竟以后这身体是自己用的，至于算账，不愁没机会。
“好，我到时和公司商量一下，你应该能出席的，”钱文芳点头答应下来，随即说道，“你别三天两头的往外跑，给我安安分分的呆家里。”
“知道了，钱姐，”柳衣点头认真答应，暗中祷告，咱不是撒谎，咱也是没办法。
柳衣放好手机，眼皮直跳，单手摸了摸，随即嗤了一声，转头就忘了。
下午下班，柳衣吃过晚饭，就准备换衣服回家，在休息室门口被总务部助理截住。
“小柳，你先别急着走，你今天加个班吧，”助理看着柳衣急忙说道。
柳衣手上拿着口罩，瞄了眼，半响，点了个头，“可以，加班费多少。”
助理一愣，随即笑起，“少不了你的，大厅人不够，你现在就过去，记住了，别东张西望的，做自己的事，知道了没有。”
柳衣点着头，转身去拿自己工具，戴上口罩，就往大厅走去。
看着豪华大厅，那一排排美少女美少男，人来人往，衣着华丽，柳衣深叹一口，对自己来说，只要吃饱就别无所求，虽然已经在会所呆了一个月，可除了自己负责的那块区域，还真没到处乱晃，自己工作的时候，没什么人，不工作，那一溜排保安，可是不会允许后勤人员出现。
柳衣被大厅经理指挥，开始清洁楼梯死角处，而余光瞄了眼其他角落，同组的人或多或少也在其中。
柳衣半蹲着楼梯阶梯上，擦着旁边墙壁上的钢化玻璃，没注意其他，专心致志。
忽而听到楼梯上发出惊叫声，柳衣警惕回转身体，顺手接住从天而降的某个东西。
手臂一沉，往后一退，靠在墙壁，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某个东西，眉心直跳，就想松开手。
脖颈被人瞬间搂住，声音阴测测，“松了，你得负责的。”
柳衣反射的抱紧，愕然的盯着怀里的某个人，脸色苍白，目光淡然，衣着考究，柳衣倒吸一口气，而站在楼梯上方的几个人，张大嘴巴，还没从刚才轮椅打滑中清醒过来，就见楼梯下那诡异的情形，个个闭不上嘴。
柳衣抬头看了眼楼梯上歪倒在一边的轮椅和僵直的人群，又低头瞄了眼安稳呆在自己怀里的某人，咳嗽一声，“那啥，这是谁家的。”
一句而出，人群骚动，一位黑脸大汉快步走了下来，就想接过柳衣怀里的人。
安稳呆在柳衣怀里的某人轻摇了个头，搂住柳衣的手，紧了紧，目光盯着抱着自己的女人，清洁工帽子里滑落几缕发丝，口罩遮住半张脸，露出的双眼格外平静。
大汉身后冒出一个人头，赫然是以前面试过柳衣的那位何扬。
何扬看着眼前的一幕，随即想起那次让他郁闷的面试，嘴角翘起，“抱紧点，磕着碰着就不好了，”随即和柳衣怀里的某人眨巴两下眼睛，露出一丝狡诈的笑意。
柳衣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沉默的盯着怀里的某人，抬头看向会所负责人何扬，挤出一句，“额外工作，得付费。”
而身后跟着走下楼梯的几位，扑哧一笑，低头抖着肩膀，和何扬调侃道，“没想到你这里，还有这么有趣的。”
“一分钟一百，”荀修没多少血色的嘴唇轻启，目光等待。
柳衣眼睛刷的亮起，纠结的盘算，想了会儿，肯定的点了个头。
“何扬，”确定好的荀修，淡淡一瞥，点头示意。
何扬脸色一正，带头就往楼梯上走，而黑脸大汉左右为难，目光紧盯着自己家荀少，担忧的瞄了眼柳衣那小胳膊。
“跟上，”荀修简洁明了，语气低沉。
柳衣颠了颠手中的分量，估摸着能坚持多久，听到这话，瞄了眼大厅的时间，就健步如飞的跟上前面的何扬。
而刚才调笑的几位，安静下来，目光透着探究，随即双双相视后，也跟了上去。
一行七八人，何扬带头，柳衣跟随，旁边那个黑脸大汉守着柳衣寸步不离，在会所内转悠了半个小时，而柳衣怀里的荀修目光沉静，半眯着眼听着何扬一一介绍。
柳衣现在已经没啥力气了，暗叹，果然这年头钱不是那么容易挣的，手臂微微颤抖起来。
荀修余光一瞄，“就到这里，以后一个月汇报一次。”
何扬点了个头，带头转身下楼，柳衣咬着牙，跟在身后，穿过大厅，走到门外，一溜排汽车停在门外。
柳衣看着黑脸大汉指了指开启的车门，猛的用力把怀里的某人放到车后座上，双手一空，身心一松，门就被黑脸大汉刷的关上，而刚才跟着的五六个人，也纷纷上车，一溜烟，车子开启，消失在黑夜里。
柳衣眨巴两下眼睛，伸手揉着自己的手臂，转身盯着身边的何扬，“那钱。”
何扬神色一变，忽而笑起，伸手就想搭上柳衣的肩膀，被柳衣动作快的闪过，尴尬的吊在半空中，“你怎么就掉钱眼里了，得得，我马上付，”随即想起什么后，脸色认真的看向柳衣，“今儿谢谢你了。”
柳衣看了眼，“谢就免了，给我加工资就行。”
何扬摇头笑起，“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你那清洁工作干的还行吗，要不当我助理得了，工资5000，怎么样。”
柳衣摇了摇头，她有自知之明，那什么助理不是自己干的来的活，“我这工作挺好的，助理什么，就算了吧。”
何扬看着柳衣半响，随即说道，“随你吧，待会我让人把钱送给你。”
何扬瞄了眼站立在哪里的柳衣，目光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转身对大厅经理招了招手，语气平静，“刚才负责二层大厅清洁的人立刻解雇。”
柳衣听着何扬吩咐下去的话，脸色一变，单手摸了摸下巴，看来，刚才那病弱男是个惹不起的人啊。
随即眨巴两下眼睛，管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与自己无关，而后，心中激动了一秒，半个小时，够自己两个月工资了吧，咽了咽口水，这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下班时，柳衣换好衣服，拿好包，伸手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厚厚一叠，早就忘记酸痛的手臂，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去。
那边的车队一辆辆分流而走，只剩下最后三辆，往一个方向驶去，车从庄园大门而进，直接开到两层别墅门口。
荀修眯眼盯着开启的车门，瞄见外面停在的轮椅，目光看向黑脸大汉，淡淡一句，“不用轮椅。”
黑脸大汉微微激动，对旁边推着轮椅的人挥了挥手，立马上前抱起荀修，准备转身往屋内走去。
“坐轮椅，”荀修微皱眉头，出声。
黑脸大汉微楞后，动作快的瞄了眼推着轮椅的人，轻轻的把荀修放在轮椅上，推着往屋内走去。
荀修单手抚上自己的手，靠在轮椅上，低头沉思。
13
13、第十三章 ...
这个世界的二月是最为热闹的二月，就如同春节，而不同的是，整个二月是一年之中休整，娱乐和欢度的日子。
天启风云首映也安排在二月初，其他电影也相继放映，大街上人头拥挤，就连柳衣工作的会所，也开始轮班休假，各行各业松懈下来，世界欢腾。
柳衣根据钱文芳交代的时间，调整了自己休息的时段，呆在家里等候钱文芳的安排。
趴在窗口，盯着楼下欢乐的人群走过，长长的流动彩车音乐齐奏，柳衣摸上自己的心跳，神色有些暗淡，热闹的沸腾唤醒柳衣埋藏许久的思念，回忆起那个世界末日之前的欢乐，目光悠长，也罢，不祈求爸妈能陪伴自己身边，只有代替他们活下去，让自己幸福，他们也就放心了吧。
柳衣忽而想起原身的母亲，神色一变，伸手揉了揉头发后，转身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几句交流，听着那边有些激动的声音，柳衣微微皱起眉头，平静的又聊了几句，安抚一番，才安静的挂上电话。
该尽的义务，柳衣会替原身体完成，但是没办法真正做到亲如一家，或许时间才能改变，而现在的柳衣，也只能做自己能做的。
耳边听到敲门声后，柳衣低头整理了一下从衣柜里翻出来的礼服，没顾上自己还套着厚实的棉衣，走到门口，打开门。
钱文芳喘着气，趴在门框，抬头看着没化妆的柳衣，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这副样子，让我进去，你这个样子别想走红地毯了。”
柳衣连忙让开，凑到钱文芳身边问道，“现在都首映了，钱姐，那钱什么时候到啊。”
钱文芳气急反笑，“现在全公司都知道我是个催债的，财务室的人一见到我，转身就走，放心吧，你的已经打到你账户上了，我只是忙的忘了告诉你。”
柳衣眼睛一亮，“真的。”
钱文芳点着头，无奈的说道，“真的，回来你自己去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快点，你这身衣服给我换了。”
柳衣顺从的跟着钱文芳，听话的打开衣柜，重新换了件礼服，让钱文芳在脸上折腾一番，才走到镜子前，眯眼看了看，随即说道，“还行吧，和刚才差不多。”
“你什么审美啊，差很多，好不好，走了，”钱文芳翻了个白眼，想起什么，低声凑到柳衣耳边问道，“你真准备好了。”
柳衣摆了摆手，“放心吧，只要我出现，秦云和那杨嵘肯定会找上来的，这么久，他们指不定憋着一口气呢。”
钱文芳怀疑的看了眼，随即放松下来，低声说道，“如果不行就算了，这次场合公司老总也在，别弄巧成拙。”
柳衣低头摸了摸礼服，拿起旁边的棉袄套了起来，抬头挺胸，“放心，不行也得行，这是翻身的机会。”
心中想到，就算以后不演戏，也要洗脱原身的小三名号。
柳衣带头走到门口，直接套上平跟皮鞋，就想往外走。
“换高跟的，”钱文芳一把拉住柳衣，瞪了一眼。
柳衣低头看了眼裙摆，眨巴两下眼睛，“钱姐，压根看不出来，放心吧，”看了眼又要教训自己的钱文芳，连忙说道，“平底鞋，有平底鞋的好处。”
钱文芳顿时止住话音，瞄了眼，“行了，随你吧。”
车子往大众电影院开去，不一会就停了下来，柳衣看着窗外人挤人，这才有点感受到明星效应，转头看了眼钱文芳，低声问道，“怎么这么多人，钱姐。”
钱文芳淡淡一瞥，“你以为别人是你，陆清，秦云，哪个不是红了半边天的人，就连后来替下陶晶晶的王言，也是个小明星，还有其他老牌影星，虽然演个配角，但别人时间长，总有些影迷的，而且公司其他明星也会到场，下车吧，待会听从工作人员的安排，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