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你的眼睛与她有几分相似么?”

她彻底呆住:“你是指,因为简书蔓,他才看上我的?”

“你说反了。”朗赞的眼神停在眼前这小女人的脸上,“他是因为你,才来找简书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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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4

阮薇对于朗赞的这番话什么也不能说,心中却免不了有些芥蒂。

按照这男人的说法,卓伦硕是因为得不到她,才去找简书蔓排遣寂寞的,那么聪敏如她,怎么会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是不了解他的品性吗?

可他俩曾经交往那么久,怎可能不知根知底。

她心思正胡乱游走之际,这边朗赞的敲门声才刚响起,简书蔓就把门开了一半,见是他们来了,笑着欢迎。

化妆间里的梳妆镜擦得干净到吓人,上面贴着演员表和日期表,房里除了有休息用的沙发,还有果盘点心、茶水机,甚至是电视与音响,空出来的地方则摆满影迷寄来的信与贺卡。

简书蔓已经上好了妆,也换上了戏服,神采奕奕地:“朗总亲自来后台探班,真是让我这个做艺人的受宠若惊。还有阮薇你也是,之前特意去看了你的片花,演技突飞猛进,我要是给演砸了,谁都不能放过我啊。”

“我们就是来给你打个气的。”阮薇说的倒全是真心话,“前辈的功力才叫厉害。”

她说话的间隙,视线留意到简书蔓放在桌边的一件淡灰色男式风衣,竟是那人常穿的款,益发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简书蔓是好演员无疑,虽说话剧与电影是两个行当,而她显然在话剧中的造诣要更高出一筹。

《惊春》的剧本本身精湛,就把人的潜力也给挖掘得淋漓尽致,而简书蔓的话剧功底确实了得,阮薇想客观地欣赏与评价前辈的演出,可发现这真的很难。

舞台上的简书蔓,犹是将人物生活的时代与她独有的个性通过自己的姿态尽情流露,就像一朵徐徐绽放的山茶花,眉宇间是生动清甜的气息,控场能力也是一等一的游刃有余。

当剧情发展到最高/潮处,她的表演活起来一样,让人几乎信以为真,以为她真的是“春喜”,是绝望又黑暗腐败的果实,是封建礼教之下的牺牲品。

她的表演从你的指尖舒展,跟随她的情绪波动,从你的手臂直到脊椎,所有毛细孔都像被打开了,连你的大脑与灵魂都在跟着共鸣。

戏散场了,但人依然不肯散去。

观众们用将近十来分钟的掌声,为这场精彩绝伦的戏剧艺术喝彩。

阮薇也在不遗余力地拍着双手,只是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

朗赞看她僵硬着嘴角,也知道这姑娘在想些什么,只不过他的安慰不见得有用,就跟着沉默。

他知道女人容易起嫉妒、艳羡之心,如果能放下心中那个你觉得难以成为的人,自然是一件好事,但如果跨不过这些负面心理,她永远就是你走向成功的一道屏障。

戏散场之后,简书蔓换上寻常衣服,上了路边一辆捷豹xJL,这辆车偏重运动风的外形,偏偏又是商务型,犀利车灯给人印象深刻,犹如豹子的内敛,奢华低调的简直不像是卓少的新车。

借着路边的灯火,乍看身边男人的神色似乎很宁静,可那眼睛中的色泽,却并非无波无谰。

卓伦硕的目光捕捉到的,正是行步匆匆的阮薇,她与朗赞大概分开行动,所以此时,只是独自一人在等待信号灯的转折。

他慢慢收拢着焦距,那黯淡的眸子里竟还暗含着郑重与委婉,生怕惊了什么易碎的东西,死死抿着唇角。

眼看卓少走神的模样,他们相处三年,她却从未得到过他如此念念不忘的眼神。

简书蔓以为,她有一个瞬间曾抵达他的心底,却原来只是痴心妄想的一个虚构。

“你喜欢…阮薇?”

“与你有什么关系。”

卓伦硕毫不迟疑且一贯冷漠的口吻,让简书蔓的脸色像被淋了一盆冷水般地煞白,她坐在原地,收起惊愕的神色,半晌,终是一言未发。

任由自己从这一块窗户望出去,偶尔有几丝风吹来,吹得她手心冰凉,却吹不去那异常沉闷与剑拔弩张的气氛。

“好了,我一晚上没吃东西,你总得先到酒店给我要个客房服务。”

“现在那家泰式餐厅还没关门,你不是喜欢吃么。”

卓伦硕这么说着才收回视线,发动车子。

简书蔓头也没抬,只是嘴角掀了掀,像是在笑。

即使早知道这个男人的冷酷无情,也已经过了这么多的时日,她仍然还是忘不了。

Lay1a36的三场演唱会,其中有一场在南法市附近的x市举行。提及这座城市的万人体育场,它的后台素有“艺人噩梦”之称,特别是团体进行表演的时候,其走道复杂程度堪比迷宫,方向感差一些的女孩儿,保准进去了就找不着北。

朗赞特地在电话里嘱咐阮薇:“这体育馆的舞台很复杂,下台以后换位置不要走错,更不要着急,否则很容易发生危险。”

这男人爱对她唠叨,往常阮薇也是听一些忘一些,结果,这回还真就出事了。

那时候,所有人都在赶着换衣服跑出口,阮薇因为是代理团长,早早地在她要出场的那个楼梯口负责点人次。

结果却看见湛如满头是汗地一路小跑过来,张嘴就说:“seven!有个女孩子被绊倒了!好像受伤了!”

阮薇过去一看,才知道是因为那姑娘跑得太急,被走道上一只大型音响给绊了脚,因此右脚的脚踝韧带现在疼得很。

阮薇发现这摔跤的倒霉孩子又是黄珊妮,她禁不住都想笑:“你怎么样?”

对方吸了一口气才摇头,阮薇却不肯轻易就这么算了,抬头质问身旁的那些人:“这走道本来就窄,况且,这东西怎么会摆在这儿,你们怎么搞的?”

工作人员被这么一句质问搞得面红耳赤,可大家也都理亏,不好多说什么。阮薇虽然平日待人和善,凶起来的时候却冷面冰霜,还真挺能唬住人的。

她安抚着黄珊妮:“要是疼得受不了,就别上场了,队形到时候让她们拉开一些,把你的空缺补上就行。”

黄珊妮却立马摇头:“没事的,就叫人给我喷点冷冻剂什么的,马上就不疼了。”

“你别逞强,万一脚伤恶化,得不偿失。”

“不会的,我自己有分寸,前辈,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黄珊妮忍不住地对她笑,“不可以轻易退出,不可以还没有努力过,就觉得做不到。”

“那也不是这样的做法。”

阮薇笑得无奈,她知道黄珊妮在众多新人之中,算是性格内向的女孩子,敏感多疑,面对困难和压力也更容易坚守不住,在她的内心深处,对于被同伴排斥这些事既无力阻拦,也无计可施,她其实有着别人无法体会的惧怕。

可是,黄珊妮只要想到有阮薇这样的前辈在团队,就觉得满是干劲,她也希望成为那样聪慧敏锐、踏实勤奋的人。

而阮薇也对这个飞快成熟起来的小姑娘开始刮目相看了。

只不过,这音响会被摆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似乎不见得是偶然,团队之中或许真的存在她不愿意看到的分裂,也是时候要采取一些手段了。

至于这个女孩子能走多远…阮薇弯着她的那双卧蚕眼想。

她也很想看一看。

哪怕摇摇欲坠、如堕深渊,但因为在梦想的道路上一往无前,所以她们犹如置身云端。

《惊春》话剧版在话剧界取得值得瞩目的轰动成绩,而电影版的《惊春》更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在前期频繁高调的宣传攻势之下,这部电影原本偏冷门的题材,却摇身一变成为当下的热门话题。

朗赞受邀参与电影首映会,也有幸作为第一批观众,一睹这部经典之作的真实容貌。

李老独特的创作手法甚至能通过摄影师与照明师的手展现传奇的魔力,他就是阮薇的镜子,他把创作意图与灵感带给具有天赋的演员,而她通过自己的掌握与情感的表达分寸,向观众展现出一幅幅颇具特点的人物形象。

话剧与电影给人带来的感官体验截然不同,很难说谁的版本更能打动人,但却同样吸取了所有导演与整个集体创作给予的智慧,是非常成功的作品。

影片的结局,是老去的春喜生了重病,她本来灵气过人,却一生庸庸无为,临死也只有一人守着颓败的大宅门。但从城里传来关于一双儿女都功成名就的消息,也印证着新的希望诞生,这也是命运对她最后的厚待。

朗赞暗自吃惊,他承认当时是意气用事了,不该不理解作品的本质与剧情的内涵就随便出于私欲想要介入李老前辈的电影制作,这既是对导演、演员、整个剧组的不尊重,也是对这个故事、这部影片的羞辱。

他已经完完全全为“春喜”这个角色折服,那就像是缺陷版的阮薇,将她的阴暗、弊端、郁郁寡欢都活跃丰富起来,可居然还能那么真实而动人。

直到影片字幕放完那一刻,聚光灯打亮影院每一处昏暗,李老携着他的主创团队起身,为身后的观众们鞠躬谢幕,朗赞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暂时放下了。

原本,他在担心这次“白桦奖”她又名落孙山,因为简书蔓的一部影片也很有可能入围。

但既然演到如此地步,应该不成问题才对了。

不过,话虽如此,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他该不该给她,再多一重的保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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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5

《惊春》上映以来,短短一个月,各类报纸频频登上电影宣传的头条,阮薇的曝光率井喷式地提高,她所获得的成就在团队中已达到历届冠军的高度,毋庸置疑。

有趣的是阮薇近期走到哪里都被碧可的粉丝嫌弃,只因韩启东与她传分手的绯闻一出,所有人都在怀疑是不是阮薇与韩天王“复合”了,搞得人哭笑不得,何况,这种消息无论你如何澄清,它还是会被信以为真。

阮薇趁着不跑宣传的空档,就将Lay1a36的队友们,无论是正式生抑或替补生,统统召集到公司,举办她上任以后的第一次集会。

感觉黄珊妮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她笑:“我知道很多队友手头工作多,每天都精疲力尽,有多余的时间就想回宿舍睡觉。但我希望从今天开始,每过半个月,我们都能有这样一次互相面对面,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圈儿的交流会。除了非常特殊的情况以外,全员都要到场。”

阮薇并非不知道她们心里的不痛快,正因为了解目前团内新派与老派成员产生分歧,她才必须行动起来。她的领导模式与简书蔓的怀柔政策不同,她是实干派。

“每个月乔制作都有‘例会’来汇报我们的近期工作,这与我们的交流会不冲突,因为,在这里要听的是每个人的心里话,谈谈你们每个人,最近在做的事,烦闷的事,觉得高兴的事…什么都可以说,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与隐瞒。”

走出这间房,每个人都是一致对外,但如果没有凝聚力的团体,迟早会被娱乐圈的漩涡粉碎得连渣都不剩。

阮薇的敏感比黄珊妮更甚,她扛着这份巨大的责任感与压力,也看得清每一个成员之间似有若无的嫉妒与排挤,不管是哪一种情绪,都是可以将人心彻底碾压的机器。

而随着成员们日复一日的成长、变强,她们也将面对重重试炼,唯有挺过所有难关才能成功爬上岸,看见梦想的轮廓。

“那么,今天就从我开始。”

阮薇在这忙着整顿团队风气,朗总却也没闲着,约了韩启东去看车。

朗少董看中的这款凯迪拉克总统x号,是豪华商务车型,在驾驶舱与乘坐舱之间特意配备了电动的升降隔屏,直接将整车切割成独立的两个空间。

这一下子就大幅度地提升了私密性。

韩启东还有些莫名着:“怎么好端端又要买新车?你那辆敞篷奔驰不是够用么?”

朗赞没给正面回答,只是提议他:“进去坐一坐看。”

进去做做看?不,他才不要。

“免了,我算是了解你的本性。”韩启东意有所指地说,“人家买新车,你也买新车…你是为了车震呢?”

朗赞打量他几眼,“你含蓄一些会死么。”

“那你承认一下会死么。”

韩影帝如实道。

“金葵奖”与“白桦奖”作为最专业的电影、电视大奖,按照一年隔一年的交叉方式举办,今年十二月,“白桦奖”的入围名单纷纷公布,阮薇毫无悬念地被提名“最佳女主角”,她心中的欣喜与热切可想而知,所有人也都觉得她是最有可能获奖的人选。

《惊春》得到业内人士的一致好评,所有人都看好它,甚至期待它在戛纳电影节或者柏林电影节上能够取得的成绩。

同样在国内的这座“白桦奖”,它也已经提名年度最佳电影、最佳男主角、最佳配乐、摄影等几大奖项,早已成为最大的赢家。

就连一向低迷的国产片市场,都因为它强烈的感染力与震撼力,令无数中老年观众啧啧称赞。

而简书蔓凭借主演的爱情文艺片《不配的恋人》,同时入围“最佳女主角”。

她这部影片讲述的主要就是身处两个时空的男女,如何通过一座迷雾森林相遇,在创造无数愉快之下,却无法厮守,只是一次次擦肩而过。

虽然这部影片的前期十分低调,但也算卖座,但外界几乎都认同这样一部文艺剧的高度,无法与李晋导演的《惊春》媲美。

“白桦奖”颁奖典礼如期举行,阮薇穿大胆醒目的珊瑚色,雪白的面孔被衬得亮眼,她走上红地毯,那星光灿烂的红毯之上,她美目流盼,似有虹光流连在眼底,礼裙款式束腰包臀,下摆是鱼尾,裹着她年轻的曲线,堪堪像极一副艺术画,获得不少尖叫。

四处弥漫着赞美与掌声,在五颜六色的镭射灯下,她几乎以为自己终于能摘下从影以来的第一座奖杯。

当主持人即将宣布“最佳女主角”的获奖名单,阮薇屏息片刻,时间也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她们所有候选人的笑脸,都被摄像机定格,记录在娱乐圈的一页历史相册之中。

然而,正是这寥寥几步之遥,阮薇却只能止步不前。

因为主持人嘴里报出的名字,不是她。

登上舞台领奖的,不是她,而是简书蔓。

“凭借在《不配的恋人》中极其自然流畅的演技,在众多女演员中出类拔萃的女主角,让我们恭喜——Lay1a36的简书蔓获奖!”

这一个奖杯的重量,却压得阮薇喘不过气。

她又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与那金灿灿的小雕塑失之交臂。

简书蔓是前辈,是当之无愧的领袖人物,输给她本该意料之外却又合情合理,然而唯独在Lay1a36的所有人中,阮薇最不能输给的既是她。

她的眼膜上是一层迷蒙的痕迹,于是赶紧低下头。

这感觉与去年落选“金葵奖”截然不同,她以为这次尽了最大努力、耗尽心血,甚至为了这部戏与朗赞差点闹翻,还得了抑郁症。

以为,付出那么多艰辛,就总能够换来回报。

可竟然还是落空了。

况且,打败她的还是一直以来最想要超越的简书蔓!

对于简书蔓来说,电影甚至并不是她真正热爱的东西,她的热情只存在于话剧,而电影只是她感兴趣罢了,是她想要涉猎的一个领域。

《不配的恋人》也只是她的试水之作,可却为她轻而易举摘得“影后”桂冠!

天赋真是可怕,哪怕你只是玩票,仍然能凭一部作品获得巅峰的头衔,让别人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她以为自己能够天道酬勤,却原来站在神坛顶峰拥有光环的依然是简书蔓。仿佛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她永远成不了最好的,那是她无法战胜的世界上最强大对手,就像此时此刻,阮薇的视野里有一道星河,那是跨不过去的界线,而那个人永远在星光彼岸。

她们都是为这个荧幕、这个舞台、这个光辉瞬间诞生的女子,却各有高低。

空手而归的阮薇回到朗赞的那辆新车里,她脱下高跟鞋,疲惫地揉着一双赤足,此时男人也在后座,挡开她的手,竟亲自为她揉着脚底心,一下一下地施力,简直像默默付出的丈夫。

夜色缭绕,灯光昏暗,月影从窗子外射入,进而在车厢里流淌开来,化成展开的羽翼般,罩在安静蜷伏着的阮薇身上一半。

“我又失败了。”她张嘴说话,才发现声音有些沙哑。

“但你仍然缔造出无数美妙的胶片,你人生还能有很多辉煌的时刻,不用在这个时候泄气。”

“谢谢你没有为我动手脚。”阮薇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演技,不是你不够好,但他们就是不喜欢你。”朗赞轻轻抓着她的脚,姿态竟有一丝如膜拜般地虔诚,“你能明白吗,就像一本再好的书,还是会有人不喜欢,正巧那些评委是不懂欣赏你的人。”

阮薇却摇了摇头,“我大概永远赢不了简书蔓的吧。”

天分真是讽刺般的存在,当别人用你几分之一的精力,就在你用功好久的事情上超越了你,你只能在赞叹中包裹着憎意、羡慕中潜藏着嫉妒,然后明白有些优势与生俱来,在这些事实面前,连努力与勤奋都不值得一提。

这是多么无奈而令人失望的一件事。

“有时候,我会觉得好可怕,好像总能听到一种声音。”阮薇垂着眸子,依然没什么生气,“那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说,你赢不了那个人的,放弃吧。”

真的好可怕。

朗赞短暂地沉默了片刻,还是微微地一笑:“你知道吗,我始终没忘记那天看首映时你所有电影中的表演。”

“特别是那场我本来介入想要修改的戏,简直被那些画面震撼了,不是因为那里面的主演是我女朋友,而是我看到‘春喜’的本体。”

鬼影绰绰之中,她是如何被心仪的男子摧毁希望,那一组画面中的色调与主基调,在迷离之中不知来去般地绝望残酷,她美好的女性肌肤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却转眼又被兽性吞噬,再不复洁白清纯。

漂浮的欲望是人类罪恶的根源,她的身体如一朵才刚绽放的夜花,却又在瞬间枯萎。

他始终记得,她女性的直觉在那个夜晚被唤醒,但又立刻被无情的风暴吞咽,成为一无归属的游魂。

让朗赞心痛的竟然早已不是阮薇,而是主人公“春喜”。

所以,她怎么能轻易否定自己的努力与付出,即使别人觉得这些不值一提。

男人凑近她,他极其上相的脸庞浮现一个浅浅的笑容,在车子的阴影中有惊人的魄力,然后,阮薇听见他用着这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

他对她说:“薇薇,你做得很好。”

每个人都有软肋,而对于阮薇来说,不论绷着多久,咬牙切齿忍了多久,在男人这样一句柔声宽慰之下,就足以令她彻底崩溃痛哭。

是啊,她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还不够那么优秀。

阮薇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

但她也明白,即使自己所有优点在别人眼中都被轻贱,但在他眼中它们仍然是最闪亮的光点。

我不为取悦别人,只为唱我所爱唱的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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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6

阮薇未能获得“影后”殊荣,事实上许多人也感到意外,那天万紫琪从练功房出来,用毛巾擦拭锁骨处热出的汗,抬头就与她对上了视线。

阮薇如常地笑了笑,对方静了一刻,便迅速补上一句:“《惊春》很惊艳。”

真相是万紫琪在影院还看哭了,可某人不打算把这丑事说给眼前的姑娘听。

尽管她的语气并不带有强烈的情感,阮薇还是很清楚地听出了其中的赞许,“谢谢。”

“有时候评委的口味很难把握。”

“是啊,也只能再试着争取。”

自从万紫琪知道她与朗赞的恋情,就一直密切关注着她,只不过越看越觉得这人与众不同。

从那时候的“视频”风波再到如今接手团队,她在外人面前始终保持一贯的冷静自持,所作所为竟是让人挑不出刺。

她很努力地在守着那些成功,也从未与圈子里的男明星或者老板暧昧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