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玉麟笑笑。

“闭着眼睛都可以认得出。”乔岫藩闭上眼睛,凑到玉麟脖颈边,“玉麟身上的味道总是清清爽爽的。”

玉麟眨眨眼睛,手掌心发热,在乔岫藩面前他总是有些手足无措的紧张。

“玉麟。”乔岫藩开口,“你愿意和我生活在一起吗?”

玉麟怔怔地看着乔岫藩认真的面容。

“我是说就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可以吗?”乔岫藩又问。

玉麟说不出话来。

“这次,我是认真的,玉麟,我喜欢你。”乔岫藩淡淡地笑。

玉麟抿着唇,眼神溢出幸福的光泽。

“你呢?可以吗?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乔岫藩的声音一直盘旋在玉麟耳边,“我太久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了,也许表达上有些不妥。”

玉麟快要眩晕了,忙着点头。

乔岫藩满足地笑笑,低头亲吻玉麟的鼻子,轻轻一点。

“我会对你好的。”

玉麟伸手摸着乔岫藩的鬓发,坚硬的,带些毛茸茸的触感。

乔岫藩又低头亲吻他的唇,依旧是很轻的一点。

广播里正在放着苏格兰民谣,圆润质朴的风笛声从遥远的秀美山峦传来,带着森里与峡谷的盎然,带着那缕摘自云端的温柔,来到玉麟耳畔。

这一刻的幸福是近三十年未有的。

又过了一周。

玉麟静静地坐在病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传记,桌子上是满满的食物,点心,水果,牛奶,果汁,乔岫藩很细心,准备得一一俱到,还会带来很多书籍。

明天就是出院的日子了,玉麟看看窗外的大雨,微微蹙眉,只希望明天雨会停,有个晴朗的好天气。

乔岫藩进来,身上是密密麻麻的水珠子。

“怎么?没带伞?”玉麟问。

“没事的,从停车处冲过来的,一点点路。”乔岫藩笑笑。

玉麟拿起干毛巾为乔岫藩擦拭脸上的雨水。

“全湿了。”玉麟有些顽皮地拧拧乔岫藩挂下来的头发。

乔岫藩笑笑。

两人又照例听听音乐,看看书。

“你的字真漂亮。”玉麟看着书边上的笔记,不禁赞叹。

“玉麟的字也很漂亮。”乔岫藩握着玉麟的手指,“手也漂亮。”

“是吗?”玉麟摇摇头,“我觉得太细了,男人么,手指结实才好看。”

乔岫藩玩味地笑笑,缓缓地将玉麟的手指拿到嘴边轻轻咬了口。

玉麟一惊,有些不知所措。

像有些痴迷似的,乔岫藩舔舔,咬咬,细密的亲吻落在玉麟的手指上。

“喜欢吗?”乔岫藩问。

玉麟失控地有些脸红。

“喜欢吗?”乔岫藩还是笑。

玉麟木木地点头。

乔岫藩满足地笑笑。

“玉麟的味道是甜甜的。”

“哪里,手指上全是菜油味。”玉麟说。

“那也很好吃。”乔岫藩继续亲吻玉麟的手指.

傍晚,乔岫藩起身离开,玉麟还是有些脸红地朝他笑笑。

“明天来接你出院。”

“好。”玉麟轻轻地应着。

“好好休息。”乔岫藩说着又在玉麟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玉麟还是有些无措。

“明天见。”乔岫藩笑笑。

玉麟点点头,在病床上目送乔岫藩出去,转头看看还是大雨倾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快步下床,来到护士站,随手借了把伞,冲出大门。

“乔大哥!”玉麟叫着。

乔岫藩回头。

“玉麟,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当心着凉了。”乔岫藩急着说。

玉麟还是执意撑着伞,小跑过去。

“你怎么这么任性呢?”乔岫藩摸摸玉麟脸上的雨水,搂着他单薄的身子。

“我想雨那么大,你会淋湿的。”玉麟笑笑。

乔岫藩抱住玉麟。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让我对你好就够了。”

玉麟摇摇头:“没事的,我只是想这样做。”

乔岫藩紧紧抱着玉麟,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盘旋:“玉麟,我今天不想和你分开了。”

玉麟一楞。

“我现在带你回家怎么样?”乔岫藩的声音带着诱哄的味道。

玉麟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乔岫藩抱起身来,送入车厢。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玉麟还是有些无措。

“我们去哪呢?”玉麟的声音很轻,莫名地,他非常紧张。

“回家。”乔岫藩笑着看他,“回我们自己的家。”

“啊?”玉麟睁大眼睛。

“没事,跟着我就好。”乔岫藩打开暖气,“你可以先睡会。”

玉麟只是用手绞着衣服。

“又开始绞麻花了?”乔岫藩打趣,“就那么紧张?”

玉麟立刻停手,笨笨地一笑。

“可以靠着我睡。”乔岫藩指指自己的肩膀。

玉麟轻轻地靠上去,只觉得温暖,踏实,跟着乔岫藩好像不用担心任何事情,天塌下来都有人顶着的感觉。

爱欲

车子停在一幢小型的别墅前,玉麟揉揉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这幢奶白色的别墅,周围是梧桐树,擎着巨大的伞状叶子,随着夜风一摇一晃。

“下车吧。”乔岫藩先下了车,为玉麟打开车门。

“这个是钥匙。”乔岫藩递给玉麟沉甸甸的一把铜制的钥匙。

玉麟接过,握在手心里只觉得珍贵。

“你来开门。”乔岫藩笑笑。

玉麟抬头看看乔岫藩,有些无措。

“怎么了?”乔岫藩笑笑,“这就是我们的家。”

家?玉麟心里涌起暖流,太久没有体会过这个字的真正含义了,长期寄人篱下或是仰人鼻息的生活已经使这个温馨的字眼褪了色。

玉麟缓缓打开深红的樱桃木门,即可听见一阵尖锐俏皮的声音。

“我爱玉麟,我爱玉麟!”

抬头一看,原来是那只顽皮的虎皮鹦鹉,正伸缩着黄绿相间的脖子,张嘴发声。

“这小东西,学人话倒是很快。”乔岫藩拍拍鹦鹉的脑袋,顺手赏它一颗玉米粒。

“怎么,怎么说这个。。”玉麟低头,照样不知所措。

“说的是我心里话。”乔岫藩温柔地说。

玉麟看着整个房子,简直不能相信这是属于自己和乔大哥的。

白带淡黄的墙上挂着许多名画,樱桃木的地板显示出原始的细腻纹理,瑞士牛皮沙发弯成一个温馨的弧度,黑色铜铸的二层楼梯,这一切像是在外国画册里看到一样。

“喜欢吗?”乔岫藩问,“本来想找间中式的房子,但觉得这里不错,很宽敞干净。”

玉麟楞在原地。

“拖鞋在这里。”乔岫藩从浮雕柜子里拿出软软的拖鞋,俯身放在玉麟脚边。

玉麟换了鞋,好奇十足地看着墙上的油画,《向日葵》,《在阿尔德房子》,《咖啡馆的夜晚》,《有乌鸦的麦田》,鲜明的色彩,炽热的激情,童稚的单纯。

“这里的东西全是你的。”乔岫藩脱下外衣,走到玉麟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