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咱们吃交杯酒。”水溶握起她的小手,慢慢起身,拉着她走到屋子里铺着大红牡丹双喜桌布的圆桌前。

这双小手水溶不知握住过多少次,每一次握住她,他的心都会剧烈的跳动。然所有前面的次数加起来,都不如今晚。握着她的手,他竟然有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

黛玉原本就微红的脸,在水溶别样的目光注视下,越发的红润起来,脸色如五月的桃花绽放出淡红色的红晕,一双凤眼微微睑起,都快能滴出水来,湿润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仿佛说不尽的柔情蜜意柔肠百转。

水溶转身看着黛玉,黛玉也看了他一眼,终究受不了他炙热的目光,而选择垂下眼睑,去看他的喉结,却发现他的喉结轻轻地动着,让自己的喉咙仿佛跟着冒起火来。

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她的目光柔柔的,像是晶莹甜美的蜜饯,如果能吻在唇间,想必也是味美如斯。她低下头去,长长的睫毛轻轻蹭过水溶的下颌,像是细细长长的导火线,滑进了心底最细微的地方。而呼吸而出的灼热气息像是小小一簇火苗,刹那间点燃了烈火。

他臂间微微用力,让她的脚尖轻轻离开地面,他意乱情迷,低头吻住她。含吸挑弄,砸吮啜舔,辗转不已,直到她逸出第一声娇吟。

“玉儿,来,我们喝交杯酒。”水溶转身坐下,却把佳人楼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膝头。然后伸出空闲的一只手,执起酒壶,往水晶雕花酒杯里倒满了琥珀色的女儿红。

香醇的女儿红,有着醉人的酒香,而水晶雕花酒杯配上那晶莹艳丽的颜色又让人炫目,黛玉章福的微笑着,伸手端起一杯,转头看着水溶。

“来,玉儿,为了咱们的未来。”水溶亦端起酒杯,和怀中的佳人轻轻的碰撞。

水晶相碰,发出悦耳的声音,黛玉眸子中的光晕也随之细碎的漾出聿福的雨丝来。

甘醇的美酒入口,清凉如泉,甘美如怡,让人沉醉。

二人心中都明白,时间是如此的珍贵,那些不必要的繁文缛节此时无暇顾及,这几天等于是向天借来的一点时间而已。所以只略吃了点东西,二人便离开了桌椅。轻轻地抱着她,转身坐到床上去。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黛玉美丽娇艳的小脸又添了一层红晕,漾着水的眸子满满的都是期求,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嗫嚅道:“溶…抱我。”

他心神激荡,深邃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大火,手掌紧紧揽住她的后腰,沿着弧线向上抚摩。“玉儿。”

“抱我。”她的唇在他下顼摩擦,寻找他的,手指也霞在他胸上。

他抽一口气,血液开始翻滚,他舔噬她的耳垂,克制着双手只在她的后背摩挲。“丫头,我要的不只是抱你。”他快被自已的想象击倒了,“恐怕,那些会吓着你。”

她捧着他的脸,眼中带着决绝,轻轻说:“我不怕。”然后伸手捡起大红盖头扔到一边的琉璃灯罩上,金色的烛光瞬间暗了下去,只剩下那边餐桌上一盏红烛,远远地散发着弱弱的光。

他深邃的眼神以无比的专注凝视她,仿佛要看进她灵魂的深处,她觉得在他眼下的自己下一秒就要瘫软融化。然后他的手指带着极大的自制缓缓解开她大红嫁衣的翡翠纽扣,一件一件,在火热的目光中轻轻地刻离,当两人终于赤诚相程时,他粗糙的触感让她全身发烫,胸前的那颗东珠却发出幽幽的清辉,隐隐中,仿佛有一朵花在无声的绽放。

“坏人,放下帐子。”她忙拉过被子挡在自己的胸前,顺便把脸一起捂住。

“那样我就看不见你了。”

“讨厌…放下帐子。”她坚持。

“好。”这样的婚礼已经够让她委屈了,他又如何忍心不听她的吩咐?转身抬手,把赤金如意钩放开,层层叠叠的红帐飘荡着掩在一起,把外边一点昏黄的灯光挡在外边,帐子里,他们只能看清对方模糊地身影。

他抬手拉开锦被,轻轻地俯下身去,她纤细的双手忽然伸过来,轻轻地揽上他的脖子,他尚未从震骇中反应过来,她软软的小嘴巴已经盖上他的。

她太生涩,她不知道该怎么亲吻,可是没有退缩,带着决绝狠咬他。他全身僵硬,似乎置身火海,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炙烤的疼痛。他好象要证明什么,重重地压回去,舌头在她唇齿间探索,然后掠夺了她的。他重新掌握主动,强悍地引领着她让她跟着他的步调。她的舌头小而滑腻,他辗转##,她闪躲着他的纠缠,他毫不客气地更进一步,只到他能完全侵占。

她全身虚软,几乎要支持不住。他托着她的腰臀,把她放进床账里靠在柔软的大红描金刺绣靠枕上,然后又一次地屏息捕捉到她的唇瓣。

他听从她的指示吮住她的唇瓣,唇齿相依间疯狂地向对方索取着。“玉儿。”他低哑的呼唤伴着窗外猜拳拼酒的欢笑声,他的唇吻过她的双颊与下巴,再至颈间,带给她从未试过的酥麻。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脖子摩挲,“玉儿?”

她以让自己羞愧的轻声回应。

“看着我,我们要记住今天。”

她重重地点头,吻过他薄汗的额头和鼻尖。他的嘴巴和舌头燃起火焰,一路厮磨,最后落在她稚嫩的胸脯上。

她倒吸一口气,想抬起手遮掩住,可是手指却抚摸上他坚实的手臂。他的嘴覆上她的隆起,舌尖与她的峰尖相触,她破碎地低吟,不由自主地揽住他的头,身休充斥的渴望究竟是什么?当他更深地含住她并且用力##时她才知道,她低喊,任由狂喜席卷而至。

她的思想在那一触间涣散,全身每一个毛孔却变得无比敏锐。血液象浓浆一般急速滑向他嘴唇含咬的那一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瘫软和他肌肉的僵硬。他喘息她低吟,他的手在她身体游戈带给她更多的渴求。他的嘴又覆上她的,低喘着划弄她的唇舌,回旋着舔吮着。她不清楚自己还在渴望什么,明明已经是潮水般的喜悦,可是,听着他的呼吸感觉着他心脏狂跳,她却觉得还是不够。她把他抱得更紧,紧得想溶进他身休,披散的头发随着她不安分的小脑袋在他颈间摩蹭。

只想这样直到岁月终结。

他深深地注视她,要把每个细节都铭刻在记忆里。

他手指象蝶翼般划过她脸庞,每一处让他爱恋不已的地方,“玉儿。”他谓叹她的名字,一如往日那样的亲密,但今晚的呼唤更多了几分隐忍。

她还沉醉在他刚才激烈的吻和他怀抱的感觉里,呼吸都不平稳。“恩?”

“我从不敢想象我真的能拥有这一刻。”他闭上眼体会着心里冲击的章福感,他吻她的额头,缓缓低声说:“我想象过千百次,但是没想过真的能实现。”

她觉得自己站在棉花糖里,是真的吗?现在发生的这些,他说的这些是真的吗?她期待渴望的这些也是他同样期待渴望的?是真的吗?

他顺着她的额头向下,轻吻她象黑羽毛般的睫毛,光洁挺直的小鼻子,“真的没敢想过能实现。”他一边低语一边轻叹,“玉儿啊玉儿…你让我今生如何珍惜你?”

他的唇刷过她的颈子,然后向上含住她的耳垂,她一阵轻颤。“宝贝。我爱你。发疯了一样…!”

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他的手毫无章法的在她的身上推捏抚摸,吻也变得霸道起来,有时啃咬,有时舔舐,好像是夏日的急雨,倾盆而下。

“丫头,放松一点。”他的肌肉也是紧绷,天知道他的心里此刻是何等的紧张,但他还是可以伪装着自己,好像什么都懂似的在她耳边轻喃的话语却是异常温柔,“放松。”

他细细地浅吻她的面颊,手掌向上终于掩住她的核心:“她尴尬地闭上眼,咬着下唇,可是他的手仍旧坚定地搜寻着,直到粗砺的手指轻触到她潜藏在核心的小花蕾。他吞咽了一下,似乎在克制什么,然后按住那里揉弄。

她紧张的无所适从,全身战栗着,手臂不知该放在何处,双腿也不由自主的挣扎着。

“玉儿,吻我。”他急促的,声音仿佛是在命令她一样,心跳如雷,满头大汗,就是不知接下来做的事情对不对。

她听话的抬头含住他的唇,含住他探入的舌头,带着呜咽回应他的粗喘,手掌抚摩着他的肩骨胸膛。

他挤开她的双腿,让自己昂扬的欲望抵住她温热的私处,然后腰部用力,试圄挤进她的身体里去,好像潜龙出水逆天而上,找不到出口。

被一团火焰灼烫这,她越发瘫软,只有脚尖微蜷着。她能感觉到体内一拨一拨的热浪,他粗重的呼吸,他硬若磐石的手臂。然后,是疼痛。

痛不欲生,撕心裂肺,放入坠入阿鼻地狱,接受油锅火海的煎熬。

“不一一好痛!”她扭头,挣脱开被他吻住的唇,咬牙叫道。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她不敢动,紧紧地咬着牙,暗暗地祈祷着,希望疼痛快点过去。

他强忍着喷薄的欲望不动,低头轻轻地吻她,仿佛哄诱心爱的孩子。

“不!好痛好痛一一”疼痛丝毫不减,却越发的痛彻心扉。

“怎么会?”他咬牙皱眉,听说一下子就好的,再说自己还没进去呢,不过是一点点而已,哪里会这么痛?

“不要啦…”她低声哭泣着,连连哀求。抓住他手臂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他的肌肤里,划出几道血痕。

“好,我先起来。”因为是第一次,他心中没底,只好让步。毕竟她此刻疼的全身汗湿,嘶嘶的低喘,若是有灯光,能看见她的脸色的话,他想她一定是苍白的。

他离开的那一刻,她又惊呼一声,痛的几乎昏厥过去。私处火辣辣的疼痛,像是被钝刀害过。泪水潸然而下,顺着眼角没入两鬓之中。

原来,洞房花烛夜,却是如此痛苦难熬。

水溶挫败的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强忍着心头突突的邪火。仿佛一头困兽拼命地撞击着束缚自己的铁笼,撞得头破血流依然无济于事一般。有生以来,都没有这般无奈。

哭泣声渐渐地低下去,变成了轻轻地呼吸。水溶轻轻转身,披上衣衫下床,擦起鸳帐后又回头,轻声的问道:“玉儿,要不要喝水。”

经过一番先甜后苦的折磨,黛玉的喉间早就干透。听见询问,下意识的点头,人却依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水溶下床,把盖在琉璃灯盏上的红盖头拿掉,划了火折子,重新点燃了床前的红烛。转身走到还摇着酒菜的圆桌前,看着那一对龙凤红烛,无奈的闭了闭眼睛,猛烈地摇摇头,方给自己倒了一盏温水,慢慢的喝下去,然后又倒了一杯,走到床前。

“玉儿,来,喝。水。”水溶伸出手臂,探到她的脑后,扶着她坐起来的时候,又听见她疼痛的抽气。

“很痛吗?”水溶看着她额角的汗滴和眼角的泪痕,心中懊悔不已,暗暗地痛骂自己没用,早知道这样应该先找人寻寻经验再说,难不成每个人的洞房花烛夜都是这般痛苦?

“痛不欲生。”黛玉苦笑,把水杯还给水溶,无奈的苦笑。

“对不起,是我伤到了你。”

“不,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古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而我们,却…”

“不怕,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水溶拍拍她的小脸,转身把水杯放在床头的小矮几上,掩去嘴角的苦笑。又转身征求黛玉的意见:“玉儿,让我看看。”

“看…看什么?”黛玉傻傻的看着水溶,没明白他的意思。“呃,若是伤到了,还是抹点药膏的好。”

水溶一怔,又轻笑道:“玉儿,有伤不能大意。”

没得到回答,水溶便当做是默认。于是把烛台端过来,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又找出了治外伤的药膏放在一侧,转身上床,掀开了紧裹着她的锦被。

“唔…”一丝冷气袭来,让她下意识的往里躲,只是扭动了几下,那里又疼的撕心裂肺。

“乖,张开腿,让我看看。”

“…”她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双手紧紧地抱着锦被,双腿被他火热的大手握住,全身无力只得凭他摆布却不发一点声音。

呼吸急促,血液奔腾,强自压抑着随着血液流动翻滚燃烧的火焰。屏息凝视眼前的胜景,腿间白嫩的细缝夹着两小片浅肉红的花瓣,一点鲜红的血丝仿佛艳丽的新蕊,随着她颤动的身体而轻轻地颤动,动人心魄。

喉间有团火在烧,疯狂的叫嚣着仿佛要燃烧掉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水溶急忙闭上眼睛,咬着薄唇,伸手摸过一边的药膏,涂在手指,然后循着记忆的方向轻轻地摸去。手指触及的,是一片温热滑腻,柔软的如同最珍贵的蚕丝絮一般,不可思议。

她敏感的花瓣被滑腻冰凉沾着药膏的手指碰触,便向触电一样,猛然间合并了双腿想要保护自己最私密的地方,不想夹住了他修长宽大的手掌,让他轻柔的动作在停滞前猛然往前送了一下,触及伤口,腿间又是一阵撕痛。

“乖,别动。真的伤到你了。抱歉。”水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手指的享受和心中的旖旎被打破,忙睁开眼睛,用另一只手去抚摸她的膝盖,然后轻轻地用力,试图再次把她的双腿打开。

“不要!”黛玉惊慌失措,脑子里一片混乱。此刻她又惊又怕,像是被猎鹰追逐的小动物一般不顾一切的只想逃跑。慌乱中她忽然抬腿,无方向无目的的往外踢去,不想一脚踢出,正中要害。

“呃!”水溶闷哼一声,双手撤离,下意识的捂住被黛玉踢中的要害,一个坐不稳,便从床上倒下去,扑通一声坐在脚踏上。

黛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奇怪动静吓了一跳,忙推开蒙在脸上的被子坐起来,却见水溶呲牙裂嘴的坐在床下脚踏上,哭笑不得。

“啊?你怎么了?”黛玉吓了一跳,顾不得自己身体的疼痛,翻身起来,便要下床去拉水溶,此时此刻,打死人也不会相信,弱不禁风的黛玉会一脚把强健的水溶一脚踢到床下去。事实上,若不是她不经意踢到了关键部位,这一脚还不够给水溶挠痒痒的。

要么或许一一水溶情急之下选的这个日子或许只宜成婚拜堂,不宜洞房。

“没事。”眉头紧皱,心中却把老天爷的祖宗十八代都招呼了一遍。咬咬牙,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慢慢的站起身来,颓然的倒在床上,侧身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的丫头,苦笑着摇头,长长地一叹,终于开。说话,“丫头,你真真是我命中的魔星。”

“我又不会武功,如何会那么厉害,一脚就把你蹬到地下去?”黛玉尚在纳闷,凭着水溶的伸手和自己的力量,刚才的事情那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的。

“我伤了你,你也伤了我。好吧,洞房花烛夜,咱们俩也算扯平了。”水溶伸手,把黛玉搂进怀里,最起码一个时辰之内无法碰她了,此时此刻,也只好抱抱她,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吧。水溶心道,恐怕全天下再也找不到自己这样的新郎官了。哎!

经过这番折腾,黛玉早就累的没了力气,身上原本的疼痛在药膏的作用下逐渐消退,困意袭来,黛玉沉沉的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在水溶的怀里甜甜的睡去,嘴角犹带着美丽的微笑,浅浅的梨涡,盛满了醉人的美酒,她是世上最美的新娘,但他却不是最开心的新郎。

“没良心的小丫头,亏你还能睡得着!真是没心没肺。”水溶点点怀中小佳人的鼻子,觉得还不甘心,又俯身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红唇,方把身上的棉被轻轻地拉开,又给她轻轻地裹好。方慢慢的下床。穿好衣衫,披上绛紫色的银狐大氅,将鸳帐掩好,轻着脚步,踱出了房门。

此时弯月西沉,已经是三更天以后,下人们吃多了酒各自回房安歇去了,连值夜的婆子也裹着毯子在游廊拐角的避风处打瞌睡。水溶站在院子里,吹着冷风,举头望夜空,让自己身体里狂热的欲望慢慢的冷都:,

“主子,有事吩咐?”从来不多嘴的三筝,从黑暗的角落里现身,奇怪的看着水溶。洞房花烛夜啊,主子哪根筋不对,怎么不在房里睡觉,竟跑出来吹冷风?莫不是两个人又吵架了?

“没事,睡不着。”水溶摇摇头,看着一身玄色衣衫的三筝,心中的苦涩,不知从何说起。

“天冷,主子保重身体。”三筝躬身行礼,身影转身又隐入黑夜之中。

尖锐如刀的西北风虽然不大,但吹在脸上亦有些冷痛。水溶叹了口气,自己这样出来,恐怕明天这些家人又该乱猜测了。还是回去的好。

刚要转身回房,却听见有断断续续的笛声传来,水溶心中一动,好熟悉的曲子一一

“三儿!”水溶仰头轻喝。

“主子。”三筝身轻如燕,再次现身。

“去寻着吹笛子的人。就说水溶有请。”

“是。“三筝答应一声,亦不多问,转身飘上屋脊,循着笛声无声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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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春宵一刻千金难求

水溶站在院子里,等了片刻,三筝消失的方向飘来一个雪白的身影。一声轻笑,白影飘然落地,环视院子里长廊下挂着的红绸和贴着喜字的大红灯笼,诧异的问道:“王爷今日大喜?”

“倾城。好久不见。”水溶侧目,看着一身雪白锦缎狐皮大氅,微笑点头。

“好久不见,王爷的变化还真是大。”南宫倾城魅惑的笑笑,细长的眼睛里闪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目光。

“没办法啊,我这也是被逼无奈。有时候真是羡慕你啊,来去自由,无拘无束。想怎样就怎样,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水溶叹气摇头,若不是这个王爷的头衔压着,自己是不是早就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寄情山水了?

“来去自由无拘无束,有时候也是一种悲哀。不能像王爷这样抱得美人归,纵然自在,也实在无趣。”南宫倾城的话语中带着点微酸,惹得水溶瞥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心道,抱得美人归又怎样?还不是在洞房花烛夜就被踢下了床?

而南宫倾城也立刻感到了一股奇怪的东西在空气中流动,双眼轻轻地眯起来,重新打量了水溶一遍,方慢慢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理解的样子,“王爷洞房花烛,如何在院子里吹冷风?难道王爷有什么......困难?”

‘有困难’三个字是南宫倾城反复斟酌才问出来的一句话,其实他原本想问的是:‘难道王爷不行?’

水溶眉毛一挑,眼角轻轻地抖动了一下,恨恨地瞪了对面这个可恶的白衣人一眼,半响不说话。

“王爷,有什么困难跟我说说,虽然我对毒药有兴趣,但对医理也稍微通一点,说不定我能帮上您?”南宫倾城难以掩饰揶揄的微笑,难得看见水溶如此可爱的表情,这样的机会怎能错过?

“呃......啊?”水溶先是没听明白南宫倾城的意思,继而想明白后再看见那张妖媚的脸上欠扁的微笑,恨不得上去先给他一拳,但最终还是看在他救过自己性命的份上没有太过冲动。但依然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那个.......这也没啥,我这儿正好有个秘方,要不然......”

“去,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我性命的份上,我一拳非得打你一个熊猫眼不可。”水溶回头,笑骂道。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说句话就损人。

“唉,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真的。”水溶的反应越发的证实了南宫倾城的猜测,这妖媚的男人慢慢靠近水溶,抬手把胳膊跨进水溶抱在一起的手臂里,轻声笑道,“我会替王爷保密的。”

“妖孽!”水溶横了南宫倾城一眼,忙从他身边跳开,拍拍手臂上的衣衫,又补了一句,“难道你不知道关心则乱?”

“啥?”南宫倾城瞪大了眼睛,盯着水溶看了好久。刚才他趁着抱住水溶胳膊的手,手指在他的腕上搭了一下。虽然南宫倾城不算什么神医,但惯用毒的人素来懂医术,就那一下,他便知道水溶绝对不是那种不行的人,相反,他还是那种很行的人。什么叫关心则乱?难道是怕她......

嗯!一定是这样的。那丫头太过柔弱,一定受不了这个男人的折腾。而这位王爷又太疼她,所以只好自己忍着。

一对可怜人啊!

南宫倾城从心里长叹一声,忍着对天长笑的冲动,再看夜色中冷峻的水溶,嗯,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值得女人为他付出一切。

“走吧,不说这些了。咱们到厢房吃杯热酒。”沉静中,水溶回头和南宫倾城对视,只好转移话题。

“这算是王爷给倾城补得喜酒吗?”

“想得美,你都没准备贺礼,还想喝喜酒?”水溶淡笑,忽然间发现这个妖孽男也蛮好玩的,尤其是他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有时还真有点像玉儿......等等,怎么会像玉儿?水溶嘴角的浅笑凝固,一脸的审视仔细的看着南宫倾城的脸。

不怎么像,细看时,无论是眉眼还是口鼻,甚至整个面容的轮廓,都不是很像。但这张脸总有一种东西跟黛玉如出一模。至于是什么,水溶却说不清楚。

“怎么,还想要贺礼?喜帖都没发,叫人如何准备贺礼?不过也罢,我南宫倾城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朋友。既然曾经患难与共过,就送你一样贺礼也没什么不可以。教你的护卫跟我去一趟吧”南宫倾城说着,转身欲走。

“哎,不急不急,喝了酒再走。”

“你若是知道我送的贺礼是什么,必定不会这样说。”南宫倾城神秘一笑,踮脚飞上了屋脊。

三筝如影随形,一黑一白两道背影又消失在夜色里。

“哎!这些人,仗着会点轻功,就如此张扬。真是欺负人。”水溶摇摇头,看了一眼夜景阑隐身的方向,转身独自进了厢房。

水溶从小在富贵窝里长大,虽然小时候也想过出去拜师学武,但终究因为母妃的缘故,没有如愿。他从小喜欢练武,所以骑射上十分的精通,也跟着家里的护卫学过五花八门的武功,但轻功却没怎么练好,他终究是不能同那些被世外高人收上山的寒家子弟比的。

南宫倾城的住处离这里应该不远,亦或是这两个人的轻功真的很好。反正水溶一杯茶还没喝完,三筝就一个人回来了。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