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兴致勃勃。

“谁和我赌?”

“你吗?”

他用手指着谨一。

谨一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不。”

“我是天主教教徒。我不赌博。”

“不过………。我已经替你请了几位不错的游戏伙伴来了。”

他用手指了指坐在宋可对面那些人。

“既然是各自为营,我就不用为你们介绍了。”

“所以,让我们珍惜这良辰美景。”

“现在下注。”

第一局。

布特————塞尔基。

国籍:比利时。

靠着运输机队横扫非洲,早期贩售钻石、开矿设备。

然后借着当时非洲的内乱,开始向无政府贩售卡拉什尼科夫狙击步枪。武装直升机。甚至亲自参与运送,迅速成为非洲一带最大的军火商。

瑞查德————克利斯简。

国籍:不详

走私军火起家,19XX年因为宗教问题加入狙击联合国维和部队、和法军领导人的行动计划。

现在是国际一号通缉犯。

莫拉比托——桑———恩德朗盖塔。

意大利‘恩德朗盖塔’家族成员。

在苏联解体后,利用收购大量散落在前加盟共和国的武器。

在一年内的时间中成为军火交易的新生代。

卡蒂————奥坦。

国籍:叙利亚

常规武器跳蚤商。

掌控着中东所有常规武器的价格和交易渠道。

宋可————叶。

国籍:中国

没有背景,没有资历。

代用筹码注被依此放到了他们五个人的手边。

在宋可的左面,布特—塞尔基把雪茄放到鼻子低下,深深地闻了闻烟草的香味。

他带着比利时人特有的笑容嘲讽戏耍般地瞧着宋可。

然后,耸耸肩对着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个金发男人开口道。

“嘿,桑。我说你从没想到我们也会有和一个中国小子坐在这儿玩‘游戏’的一天吧?”

褐色的眼睛扫过宋可。

“你觉得他会赢吗?”

听到他说话,坐在另一头的那两个人也一起瞧了眼那个拥有灰眸和宛如雕像般严峻五官的男人。

不过,那个年轻的男人却连看都不看宋可。

他充满贵族气质的双手交握放在桌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上的轮盘。

淡淡地笑了笑,十足十的把握。

“L\'unione fa la forza 。”

闻言,他们三人相视一笑。

宋可的自信对他们是个笑话。

他们有把握赢了这嚣张的小子。

意大利语和荷兰语不是宋可听得懂的,不过,人类即使巴别塔被毁了,可是,他们还有表情可以相互忖测彼此的意思。

他们正在藐视他。

他知道。

不过,没关系。

宋可抬头扫视了他们一圈。

慢慢微笑了。

开局。

身穿黑色西装的荷官转动轮盘三次。

他们最迟得在第三次转动后下注。

看转盘上的圆珠落在0至36哪一个位置,他们的输赢也就出来了。

小球被旋转中的轮盘带动着,速度很快。

第一次,没有人下注。

第二次,布特————塞尔基,卡蒂————奥坦。

下注了。

瑞查德————克利斯简。

看着渐渐慢下来的小球,做出了一个胸有成足的表情。

正打算同时和莫拉比托——桑———恩德朗盖塔一前一后的往同一个地方下注时。

宋可先了一步。

“12,7。”

他说。

“全压。”

刹那间,莫拉比托——桑———恩德朗盖正在往数字上下注的手停顿了一下。

怀疑地微拢眉心,不过,手还是按照原来的路线放了下去。

小球,一点一点地慢了下来在众人的注视中。

第 20 章

谨一略微夸张地笑了,鼓了鼓掌。

“各位的默契很不错嘛。”

在坐的那四人,对于这一评价,各自带着讳莫如深的笑容。

除了卡蒂————奥坦。

他,面无血色。

愿赌服输,是事先就说好的。

谁都不能赖。

谨一饶有兴致地翘着腿,看着颤抖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卡蒂。

“我亲爱的朋友,卡蒂。”

“您的远程导弹的项目,恐怕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从我这儿得到帮助了。”

那个高大的黑人,在略带病态的谨一面前却颤抖害怕的像个女人。

“谨先生?我……。”

谨一用右手撑住了头,慵懒地靠在躺椅上凝视着指尖。

微蹙眉心。

“规则就是规则,不准守规则的话,游戏就不会有趣了。”

“所以,你看是你自己来?还是要我找人来帮你?”

一墙之隔。

虽然没有听不懂那个叙利亚男人究竟在喊些什么。

可那痛苦的呻咛和一阵惨角声还是让这间房间里的剩下人们不由的凝重和紧张起来。

谨一斜靠在躺椅上,摆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别为了这点小事就败坏了各位的兴致,让我们继续吧。”

通过喇叭空姐甜美亲切的声音传来。

“7032号飞机已经抵达中转站,请各位乘客请把您的手机关好,并再次检查是否已经系好安全带。谢谢合作,如果,您在途中有任何的疑问,请于我们的机组人员联系。”

机舱外轰鸣中,宽广无垠的蓝天上有架飞机正在靠近目的地——德国。

“啊~~~~,你又输了。”

她得意洋洋地翘起了二郎腿,一颠又一颠好不嚣张。

手心里的小筛子晃来晃去。

“这次的不算了啦!”

身旁座位上的孩子不服气的瞪着一双大眼睛,圆嘟嘟,气鼓鼓。

隐藏下了自己的暗笑,橙色风衣的女子故做忿忿样,叉起手臂。

“咦…,怎么不算?明明我们说好要三局两胜的嘛。你看我们一共玩了三次。”

“你可是都一次都没有赢过我哦。”

“哼!!”

胖嘟嘟的小手挥开点在自己鼻尖上的纤细的手指。

“这个……是我不当心…是我不当心输掉的!!”

发脾气的耍无赖小孩子是最有意思的。

于是她继续闹他,一点不让步。

“哦~~~~,原来有人不讲信用哦。有人要当小白猪哦…………猪猪猪,小白猪,赌输就耍赖的小白猪………。”

“那……这局算,算是我猜错了,好了吧?”

小白猪也是要面子的,犟着脸闷闷地瞪着她。

飞机上那么多的人看着他,被人说成是一个是耍赖不讲信用的某些四脚动物,他才不干呢。

“呵……”抓过可爱的如同苹果般稚气的小脸。

“不行,我们可是事先说好的。你怎么能赖皮呢?”

窘迫的小男孩尴尬地想要挣脱她的怀抱,从她的腿上下来。

这飞机上有趣的一幕,让不少的乘客都笑了起来。

尽头处空姐们端着饮料在过道上开始分发了起来,这时有些人站了起来,询问厕所的位置。

穿着橙色衣物的女子,目光嗖的冷了下来。

“小猪,给你个机会让你赢。要不要?”

她捋了下那细细柔柔儿童特有的发丝。

把筛子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是谁派你来的?”

水槽上的镀金手把向上扳起,热水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蒸气弥漫开来。

三平方米的小小斗室,不大不小,一个人正好。

可是,他却呼吸困难,面色突然涨红。

反射条件想要用手扒开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束缚。

“要知道这里偶尔消失一两个人不算什么。”

他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那个穿着橙色风衣女子,双手绞着一根细绳死死地扣着自己的呼吸系统。

她微笑的眼睛里那份杀意让人竦然。

“为什么要跟踪我?”

“没……没有!!”

“没有?你从登机起就一直用监控器监视着我。刚才还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把窃听器放到了我的位置上。你以为我不知道?”

受缚者没有回答,开始拼命挣扎。

见他极力的想要把手伸向她企图摆脱困境。

她冷冷地一笑,蓦地松了手。

空气重新回到肺部,行动不再被缚。于是,他急忙想要掏出枪来。

却同时绷直了身体,不再动弹。

“说实话。跟着我干什么?”

顶在他背脊处的匕首麻醉枪更进了一步,位置再前一点就会刺穿心脏。

“放……放开……,舜慈,是我啦。”

嘶哑的喘息中她看着那个男人着把伪装卸下转过了脸。

“你!?”

站在升降机的台阶上,她热情地朝着那个被母亲牵着小手却一脸不高兴的孩子摆摆手。

“央央,再见了。”

“呿!!”说好要让他的,结果自己还是输。根本就是骗他的嘛。

显然这位六岁的孩子很不给人面子,站在一旁的母亲也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

橙色风衣女子微笑着蹲下身体,掐了掐她垂涎已久的嫩嫩脸颊。

“乖喔,你生气的样子真像我的一个‘小朋友’。”

俯在孩子耳边悄悄说完后,趁机用力亲亲小脸。

“哼!!讨厌!!欧巴桑。”

来不及避开被人吃‘豆腐’,只能害羞地涨红着小脸,用袖子擦擦自己的被人轻薄的地方。

“央央!没礼貌。”母亲忍不住出声嗔责道。

她不介意地笑着站了起来,骤然间闭上眼睛。

七月的德国,阳光充沛。明晃晃的让人眼晕。

迎着已经走下台阶的那个孩子,拉开一个大大的微笑。

“央央,记得下次要叫我漂亮……姐姐喔。”

走出机场,长长的海岸线尽收眼底。

海天一色的远方,暗礁就藏匿其中。

风卷起慢慢向他走来她的衣袂,弄乱的鬓发随风飘逸。

“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来?”

她对着在这里等她多时的人问道。

这次的德国之行只有她才对,为什么上面会突然再增加一个人,并且对她保密。

“我可爱的小慈。放心,我们执行的不是同一个任务。你完成你的。”

“而我干我的。我们互不干涉。”

斜靠着海边维护栏,看上去白白胖胖斯文的男子颇为无奈似得笑着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

谢舜慈把两颊边的发拨到了脑后,笑微微地睨着已经重新换上伪装的男子。

“怎么这么巧?你的任务也在德国?而且还需要和我坐同一班的飞机,顺便监视我?”

‘喀嗒’一声,扳开铁皮打火机。他缓缓地点燃手里的烟,简单回答。

“那是————职业病。”

谢舜慈挑起眉,对这个解释不置可否。

可是,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意思。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易俊,你对我而言,不只是同事。还是一起长大的同伴。你知道我所有的秘密。”

“所以————-。”

对方深深地吸了口烟,垂下了眼睛默不作声。

岸堤旁长长的高坝上穿着橙色风衣的女子靠着栏杆出神地望着正在空中翱翔的海鸥。

“兔子。”

听他突然叫着自己的外号,她没有转过头去看他。

“嗯?”

徐易俊自嘲地笑了笑,看着手里快要燃尽的烟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