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那天他不是丢到海里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是他确实拿的是我的戒指。"

"他不会是真的喜欢你了吧?"蒋幂侧过身,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看。

"他就是一个被虐狂,我看是太久没有人虐待他了,终于来了一个,把他高兴坏了。"

"唐云朵同学,你真恶毒。"蒋幂哈哈笑,"你就去做伴奏吧,赢了傅颜若,看她还敢不敢仗着有我家夏哥哥撑腰就在你面前嚣张,对了,还有韩真真那个妖孽,听说她也去参加比赛了,你一举把她们消灭,替我和你自己报仇!"

算一算,我有一个礼拜没见过夏时了,他肯定在为傅颜若总决赛的伴奏做准备吧。他连给我发短信都变少了,偶尔来一条,也只是几个字。

"傅颜若和韩真真到底是什么关系?"我问蒋幂。

"我也不知道,我只听院长说过,童童和小卓是同时被人接走的,接童童的人是她外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真没想到居然在长乐遇到了。"

"那个小妖精,把阮小骨迷得七荤八素的,阮小骨迟早要吃亏。"蒋幂在愤恨中睡着了,我知道她在替阮小骨感到不值。

我从蒋幂的床上下来,给她盖好被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从床头拿了一颗安眠药塞进嘴里。我脱了鞋,把脚放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只有这样,我的脑子才能清醒无比,我望着窗户上的粉红色窗帘,把所有人的脸都在脑海中过滤一遍,我想牢牢记住他们每个人的样子,我很怕我的记忆会突然和两年半前那样,莫名其妙地消失,再也记不起。

手机短信在这时候响起,我拿出来一看,露出一组陌生号码,尾数很好记,520。短信内容:跳跳糖,周一晚上七点,艺术中心三楼琴房,本少爷在等你。落款:你暗恋已久的曲方歌。

第38节:第三朵:风流才子曲方歌(9)

我不知道是笑还是哭,他几时搞到我的手机号码?我几时暗恋过他?他这人怎么活得这么一相情愿自以为是呢?

我缩到自己的床上,拿着手机翻看信息,夏时的短信我每一条都存起来,最近的一条,他写的是:云朵,好好照顾自己。

我望着短短的八个字,他们安然地陈列在彩色屏幕的粉色索爱手机上,整齐清晰。我突然全身冰凉,仿佛夜里袭来一阵寒流,把我牢牢地禁锢在那一片彩色背景的字幕下,再也无法走出来。

[8]阮小骨彻底被俘虏了

周一的中午,太阳烤得我眼睛也睁不开,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师太跑来说改成自习,我翻出几个练习本在上面划,蒋幂挪到我的座位上说:"你看看莫白。"

我转头看莫白,他困意十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蒋幂说:"莫白这么困了好几天了,他晚上都干吗去了啊?"

我想起那家叫飞吧的酒吧,想起莫白在酒吧里浮现的坚定眼神,语文老师突然走进来检查,走到莫白位置上的时候,敲了敲他的桌子,莫白清醒了,还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莫白,晚上要注意休息。"语文老师的声音很温柔,她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女老师,尚未锻炼出尖锐的气质,对学生还保持乐观的态度。喜欢循循善诱。

老师一走,蒋幂立刻凑过去对莫白说:"莫白,你晚上是去偷鸡蛋还是偷鸭子了啊?累成这个样子?"

"我去偷情行不行?"莫白没好气地瞪她。

"那也要注意一下身体,偷情伤身啊。"蒋幂假装语重心长地说。

莫白扯过一本书,低头写书后面的练习题。我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给阮小骨发短信,我说:丫的,骨头,最近都干吗去了?

结果还没半秒钟,电话就进来了,我心想他不是正上着课吗,怎么给我打电话。我赶紧拉蒋幂,蒋幂说:"给我,我来接。"

我把电话给蒋幂,自己把脑袋凑在手机旁边。结果对方不是阮小骨,是一个女的声音。

"阮小骨的手机和号码暂时被我接管了,你没事就别找他了啊。"那声音趾高气昂的,不可一世。

"又是你这个蜘蛛精,你怎么会用阮小骨的手机?"蒋幂冲着电话喊。我一听,这下糟糕,阮小骨连手机都被人剥夺了,这个韩真真,不仅水性杨花,居然还喜欢掌控别人。

对方挂断。

她把手机丢给我气哼哼地说:"韩真真那个妖女,蜘蛛精,烂女人。"

我看到莫白头抬起来看着蒋幂,目光冰凉,我赶紧阻止蒋幂犯下弥天大祸,捂住她的嘴,莫白又低着头,继续写习题。

我心想蒋幂啊蒋幂,我刚才是救了你一命你知道不?要不然你怎么死的,我都很难预测。

莫白总给我一种无法预测的感觉,好像会为了爱搭上自己性命也不惜。

这种力量太可怕,可以摧毁一切。

[9]夏时的改变不是因为我

中午一放学,我飞速收拾东西,我要直奔3号窗口去打我最爱吃的牛肉雪菜饭。蒋幂说:"唐云朵,每次一到吃饭的时间,你就奔得比谁都快。"

第39节:第三朵:风流才子曲方歌(10)

"吃才是生活最大的乐趣。蒋幂箴言第四句。"我和蒋幂都是爱吃的人,我们曾经创下"哪里有好吃的,哪里就有我们的身影"这样宏伟的成绩。

刚走出教室门口,看到夏时站在外面看着我,我好几天没看到他了,他换了干净的白衣服,深黑色的裤子,头发长长了一点,碎碎地遮住眼角的幽暗。始终保持冰冷的面部表情,蒋幂曾经说过,你哥哥如果不是长得帅,就像个讨债的,随便放路上,所有人会立马抱头鼠窜。

"哥。"我喊他。

他揉揉我的头发:"哥给你做了便当。"他晃了晃手上的饭盒。

"夏哥哥,你有没有做我的份?"蒋幂凑过来。

夏时从包里拿出另一个饭盒给蒋幂:"握寿司。"

我有点惊讶地抬头看夏时一眼。

"夏哥哥你真好。"蒋幂欢快地拿过饭盒高兴得像只麋鹿,"夏哥哥,你几时缺女朋友了,随时找我,我是你最坚固的候补。"

我瞪蒋幂,蒋幂识趣地说:"那你们聊,我先撤了。"

我看着夏时,莫名有一种紧张,手心像潮水微涨的感觉,一点点地冒着汗。夏时过来握我的手说:"陪哥吃中饭好吗?"

夏时的口气,是婉转又低沉的,还有一点点的期望。

我望着他说:"哥,我们去小山丘上吃饭吧。"我想起那个在学校后面的小山丘。

夏时点头。

到了小山丘,我打开夏时给我带的饭盒,饭盒里有我爱吃的牛排,鸡丁,豌豆,还有两颗鸡蛋水饺。夏时又从包里掏出一盒给我:"握寿司,你喜欢的三文鱼口味。"

我扭头看夏时,他随意地吃自己饭盒里的饭,故意岔开我的目光。夏时是个很传统的中国人,唐欣喜欢西式料理,但他并不喜欢,我每次都要求他给我做握寿司,他也不肯。好几次因为这个事,我都和他闹得不开心,他每次都哄我:"云朵乖,哥哥给你做面,给你做鸡蛋水饺。"

那时候我觉得他固执,一成不变。但是今天,他做了握寿司,还做得那么漂亮,嫩肉色的条纹三文鱼安静地躺在白饭上面,一个个都玲珑可爱。我把它们通通塞进嘴里,嘴巴鼓鼓的。

"云朵,曲方歌找你做什么?"夏时突然问。

我满嘴都是食物,没有空隙回答他。

"他是颜若的前男友你知道吗?"夏时又问。

我这才把嘴里的食物转移到肚子里说:"所以?"

"我们不要和他扯上任何瓜葛,要不然大家见面之后会很尴尬。"

"你怕尴尬的人是傅颜若吧?"我站起来,刚才所有的感动都不见了,难怪他今天破天荒地做了握寿司,搞半天还是帮女朋友来说项来了。

"怎么的,现在交女朋友了,就把妹妹的地位下降了?你这个重色轻妹的坏哥哥。"我朝夏时喊。

夏时拉我:"云朵,哥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我甩开夏时的手,冲下小山丘,跑回学校。我恨死夏时了,他每次一提到傅颜若,那眼睛温柔得都能掐出半杯水来。

第40节:第三朵:风流才子曲方歌(11)

回去之后我气哼哼地坐在位置上,蒋幂吃完饭过来说:"亲爱的,你和夏哥哥怎么了?"

"没事。"我趴着,拿课本蒙住脑袋,我突然想起曲方歌那张欠揍的脸,今天晚上市艺术中心三楼。好的,我决定前去。

[10]琴房里和曲方歌拥抱的少女

我本来还在思考放学要怎么和师太说不上晚自习的事,结果师太在下课铃声一响就冲过来对我说:"唐云朵同学,你怎么还在这坐着?晚上不是要去帮曲方歌同学伴奏练习的吗?快走吧。"

"你怎么知道?"我错愕。

"校长昨天特意给我打电话说了这个事,还嘱咐我要提醒你。快去吧,自习课不用上了。"

大家集体一愣,我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缓缓走出教室,不去也不成了,学校不给我容身之地。我长叹。

我一看时间,才五点半,先去吃个饭,顺道拐进我们四人的"老地方"--牛肉面店。

"招牌牛肉。"我冲老板喊。

过一会儿,牛肉送到了,外加了一笼蒸饺:"我没点啊,老板你送错…"我边说边抬头,立刻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老板换了,换成了阮小骨的老爸。阮叔叔那张朴实憨厚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叔叔送你吃的,别客气。"他笑,坐下来。

"这?"我不解。

"叔叔半个月前把这个店盘过来了,原来那个老板被儿子接到国外去享福了。"

我一看,店没改变,但是菜单上多了瓦罐汤类,这是阮叔叔的拿手菜。阮叔叔坐在我的对面问我:"最近过得好吗?你妈妈,对你好吗?"

我笑:"好啊,妈妈就是常不在家,一回来就给我做好吃的。"

阮叔叔搓着手:"她对你好,我也就放心了。"眼神里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我的心里,微微一震,不知是何由来。

我记得阮叔叔第一次在长乐看到我的时候,好像看到失散多年的孩子,一直问我过得好不好,吃饱没有,睡得怎么样,说着说着,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阮小骨在旁边一个劲地吃醋说:"老爸,这不是你失散的女儿,你正牌儿子在这里。"

夏时说,阮叔叔是我们住在景坊时候的老邻居,我小时候总去他们家混吃混喝。

可是很奇怪,每次我看到他的时候,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里,有千言万语,还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愧疚。

夏时说是我多想了,他让我要改掉胡思乱想的毛病。

吃完饭,和阮叔叔道别,他给了我一把伞,怕一会下雨,他对我像对阮小骨一样的好。

我拿着伞打车去市艺术中心,到的时候发现尘土飞扬,艺术中心正在忙装修,四处都是木屑和油漆的味道。我坐电梯上楼,沿着长长又寂寞的走廊挨间房找寻曲方歌的身影,夜里的风从廊外钻到我的脖子,我缩了缩头,看到了一个半掩的门。

一个女生背对着我,身材娇好,个子颇高,脚上是一双光亮的蓝色皮鞋。那个背影,我觉得是傅颜若,腰细如柳,腿白如玉。她和曲方歌在说话,说得极小声,曲方歌靠在墙上,嘴角保持上扬的弧度,微微地看着她,眼若桃花的笑容里看不出他的情绪。

第41节:第三朵:风流才子曲方歌(12)

突然女生上前搂住他的脖子,他的头就在女生的肩膀上,可是他还是在笑,他很镇定,满目把玩的神思。他看到我了,冲我微微眨眼,嘴角斜斜露出他邪气的笑。琴房的灯拉开幽暗的冰蓝光,磨砂荷叶吊灯露出粗糙的白色光线,迷离细碎,衬出两个人妖冶的身影。

我第一次撞见别人拥抱的画面,感觉有些僵硬的气氛,我不想打扰他们,准备转身离开。

"跳跳糖,你来了?"曲方歌慵懒又迷人的声音突然叫住我。我对他摆了个臭脸,心想这小子脑子是坏掉了吧,给你机会还要破坏机会。

抱住他的女生脊背一惊,松了手,缓缓转过身来。

灯光幽暗,蓝光迷蒙,几步之遥的一条蓝白色光线打在她白净的脸上,清楚地照出她漂亮的五官,我惊讶地捂着嘴,那个人不是傅颜若,而是--韩真真。

频频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小妖精--韩真真。

此刻她的绿色眼影在眼皮上打成浓密的色彩,明亮的眼睛正铮铮地盯着我看。

一时间,我不知如何应对。

第42节:第四朵:小相公和小娘子(1)

第四朵:小相公和小娘子

[1]谁不识趣

韩真真眯起眼睛看着我,湖水绿的眼影投射在弯弯的瞳孔里,耳畔的发丝微微卷起,眼角露出敌对的目光。气氛太僵,我一时间不知是进是退,干站在原地。

"到哪里都有你,真是冤魂不散。"韩真真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我拧着眉头看着她,心想,这话是我的台词,你说完了,我该说什么啊。

我又一阵沉默。琢磨着下一句要讲什么。蒋幂说我嘴笨,尤其在漂亮又厉害的女人面前,随便三两下就能把我憋得说不出话来。

我当时特怒,大嚷我又不是断背。但是今天,我彻底领悟了蒋幂说这句话的意思,我确实在漂亮又厉害的女人面前显得嘴笨。虽然我真的不是断背。

曲方歌朝我走过来,方格子蓝色衬衫,加上白色的小领带显得更加帅气,烘托出他那双桃花眼妖娆得让人心里发毛。他渐渐靠近的香气让我觉得危险,三十六计走为上,我转身想逃,却被他一把拎回。

"我亲爱的云朵,你跑什么呀?你要跑哪里去?"他揪住我的衣领,在我耳边缓缓地说。

"真是扫兴,帅哥,我下次再来找你。"韩真真走过来,对曲方歌抛一个媚眼,曲方歌笑着回答:"美女我随时等你。"说完丢了一个飞吻。

韩真真踩着响亮的步子走了,鞋子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楼道里。我脑子里浮现出莫白和阮小骨的脸,这个韩真真,真不让人省心。四处撒花,遍地开花。

"下流。"我不屑地看曲方歌一眼。

"我是风流不是下流,再说,古有云,人不风流枉少年。"他低头看我,靠我很近,我后退几步,月光涔涔下他白皙的脸有妖艳的色泽。诡异得可怕。

我赶紧走进去,坐到黑色钢琴前说:"练什么曲子?谱给我。"

他递给我一个册子,上面的曲子是落单的新歌《纯微》。

"虽然拍不成落单的MV,但是不影响我喜欢他的歌。"他坐到我的边上,拿着歌词看着,然后对我说,"开始吧。"

这是一首纯钢琴伴奏的曲子,之前蒋幂经常在宿舍里放给我听,我有很深的印象。《纯微》是一个女生的名字,曲子很干净,几个调就让人回到最单纯的时光。

几个弹奏之后,曲方歌拿着麦克风开始唱,琴房设施齐全,连音响设备都给他配备了。有钱人的钱是这么使的,让你随处可见,随时感慨。他的声音很干净,可是我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2]黑色单簧管的盒子

他突然问我:"那枚戒指是谁送你的?那么珍惜?"

我的手指僵硬了一下,弹错节拍,没理他。他很不识趣地继续问:"初恋情人?"

"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把恋爱当吃饭啊?"我停下了弹钢琴的手,看着他。

他笑着眨眨眼,凑近我,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哦?"我真想一拳挥到他脸上,打翻他的笑容。

可是还没等我动手,他突然尖叫一声,跳到旁边的凳子上喊:"小强?!"

我吓一大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只茶色的蟑螂。此生物本来沿窗户边行走得好好的,被曲方歌一声尖锐嗓子,吓得振翅低飞。

"有什么好怕的啊?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没见过世面。"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怕。

"为什么琴房会有这个东西,太可怕了,跳跳糖你快把它搞走啊。"他脸色苍白,害怕地站在凳子上,缩着身子,什么风度都没有了。

我心想你刚才不是还很得意吗?你现在倒是给我得意起来呀你。再一转念,机不可失,我得趁机要挟他还我戒指,那样就不用给他伴奏了。

我冲上去把蟑螂一下子拍死在我手心,蟑螂肚子里腐臭般的味道扑鼻而来。我居然毫不惧怕,还很是兴奋。

"你疯啦,你…你…你别靠近我。"曲方歌一看我的举动简直就是俊容失色。我嘿嘿笑了两声,慢慢走近他,开始用哄的,我说:"小曲同学,思想觉悟就是好孩子,现在把金戒指还我,一切都还能挽回,要不然,我可不能担保,一会儿我手上的蟑螂尸体会不会出现在你身上哦?"

"你休想。"他还嘴倔,从凳子上跳下来,开始逃窜。

"快把戒指还给我。"我这回可没什么好语气了,拿着蟑螂的尸体追在他身后。这画面感觉真是好。一瞬间,我觉得我手上的蟑螂尸体像个手榴弹,我的脑子里浮现一句话"我有手榴弹,我怕谁。"不交出戒指,我就抛手榴弹炸死你。把你夷为平地!

我邪恶地边想边追,曲方歌最后夺门而逃。伴奏练习演变成了追逐恐吓,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站在原地,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把蟑螂放到手帕里,然后安静地去卫生间洗了洗手。

我洗手的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为什么我会不怕蟑螂呢?为什么我拍蟑螂的动作那么老练?还习惯把蟑螂尸体装在手帕里?

第43节:第四朵:小相公和小娘子(2)

有一个画面突然闪出来,是一个女人,她把我的手放在水池里,旁边的手帕中,包着蟑螂的尸体。

这就像一个从小养成的习惯,那么熟练又熟悉。模糊又记不清。

我坐电梯下楼,手里握着那只死掉的蟑螂,电梯开门的时候,两个人背对着我从我面前走过,夜晚的灯光,白净地打在男生单簧管的盒子上,我要踏出电梯的脚,在看到单簧管上熟悉的墨黑色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电梯门夹住我身体两侧,我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怕被他们发现我的存在,夜风肆虐的冷,电梯门由于我的站立,来回地开,关,开,关…

直到他们两个的背影消失在我眼前,我才缓缓地走出来,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慢慢地走出去。

[3]倒霉的第十七任女朋友

第一次的伴奏就在曲方歌的逃跑中奇怪地结束了。

我暗自得意我握有曲方歌的把柄,我不怕他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