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了,那就有勇气承担呗,其实这事就看他们咋办了,要么给银子要么分家,我看在一起过着也没啥意思。”

叶安桃边低头做针线边说道“你奶他们可未必能同意啊。家里没人干活,你小叔他们都出来了,留谁在家里照顾老人?

我看他们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他家的大柱媳妇,我的天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是吃饭的地方可不是妓院,唉…”

陈家的事月儿才懒得管呢,“婶子,中午多做点。估计叶诚他们肯定能回来,这都走了多久了,也不知道我小舅那头有消息没,现在我都不敢去见我姥她们了。你说我小舅让我给派出去了,这人一走就没音信,你说有啥事我可咋跟她们交代啊!”

月儿是真担心,可是这事不能跟父母说,弟弟妹妹就更不行了,她也只能跟叶安桃说说心里的郁闷。她自己出啥事都无所谓,可是小舅舅有家有口呢,一天没消息,她这心一天放不下。

叶安桃叹口气刚想说点什么,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月儿本来想往外面瞧的,可是窗户上糊着一层纸呢,根本也看不见是谁来了,这两天她身体不舒服也犯懒,干脆就坐在炕上等着。

“月儿,月儿,你看看,是谁来了?”

外面传来了白保宁那兴奋的嗓音,估计是太兴奋的缘故,平时比较低沉的嗓音如今也变得高亢无比。

月儿别的不了解,但是白保宁她家这个大舅她绝对了解,要不是天大的喜事,舅舅一般不会发出这么让人意外的声音。

刚想下去穿鞋,门呼啦一声就开了,旋即一个人影好像风一样就冲了进来,月儿瞬间被来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月儿还想挣扎呢,这人是谁啊,大白天的就敢这么强抱民女啊,不过头上那传来的笑声,让挣扎的月儿顿时抱紧了对方的脖子。

“小舅?”

看着月儿眼中那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惊喜,白保田笑嘻嘻的点头“是小舅,咋样,是不是特想我啊?”

月儿的小脑袋狂点着,冷不丁的见到她心中一直惦念的人,此刻好像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抱着白保宁突然就落泪了。

“你咋才回来啊,你知不知道人家多惦记你啊——”

外甥女这一落泪,白保田这心也是一酸,忙不迭的给月儿擦眼泪还不忘像小孩子一般哄着。

“不是小舅不想跟你们联系,而是我过去了也不顺利,到现在我才敢回来见你们,来,舅舅给你介绍一个人。”

看到如今已经壮实了不少的小舅身后竟然站了一个高大威猛相貌不错的男人,月儿眨眨眼睛,不认识啊。

白保田看到外甥女又犯迷糊的样子,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的深了,他其实挺喜欢这孩子迷糊的样子,比精明的时候让人容易靠近一些。

“呵呵,这个是你姥的干儿子,你应该叫二舅,要不是遇到你建业舅舅,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你交代的事呢。”

刘建业,月儿他们从小就知道,不论是姥姥说故事还是自己的娘亲跟他们聊天,都会跟他们提起这个舅舅,只不过这个舅舅后来被亲戚给接走了,所以月儿他们根本就对这个人没啥印象,只知道名字而已。

“二舅好,对了,你咋跟我小舅遇到的?”

月儿很好奇这个事,自打这个干舅舅离开了之后,听说是当兵了,再然后就没消息传来,还以为这个人以后都见不到了呢,谁能想到机缘巧合,竟然让自家小舅给带回来了。

刘建业在一旁已经把月儿上下都给打量了差不多,他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个干弟弟嘴里说的挺厉害的外甥女竟然是眼前这一位。

模样目前看还算可以,有些瘦,眉眼弯弯,模样有些像大姐,可是比大姐要好看,尤其是这孩子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东西,那就是这双眼睛,虽然还带着泪,可是看人的感觉好像是一面镜子,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他都无法想象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能让干娘一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要不是遇到白保田了,他也想过来看看老人家。

刘建业洁白的牙齿一露,月儿第一眼,恩,不错,爱干净,不像有些人牙齿黄黄的,估计一直就没刷过牙,这个干舅舅给她的第一感觉挺好。

“小丫头都长大了啊,我当年离开的时候,你还那么大点儿呢。”

刘建业用手比划了一下:“真是没想到,当年的小家伙也长大了,月儿,来,这个是二舅给你的见面礼,可不许推辞,长者赐不可辞。”

月儿看了一眼刘建业递过来的东西,说心里话,她还真的有些不敢收啊,这镯子通身碧绿,一看水头就是上等,估计得需要不少的银子,而且这个是干舅舅,跟亲舅舅还差一层呢,看看小舅,白保田冲她笑了一下。

月儿只能道谢接了,叶安桃忙着让他们上炕坐着聊,她去弄茶水上来。

经过最初的陌生和不适感之后,月儿现在是最想知道白保田这一年过的咋样。

“唉,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啊,你小舅我过去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啊,啥都不懂,揣了巨额银票时时提心吊胆。

而且那地方人还欺生,幸好我遇到了你二舅,要不然我也不能那么快在当地立足,并且按照你的预期,一点点的都完成了,所幸总算是不辱使命,而且粮食大获丰收,这次你大舅他们运回来的就是我们自己的粮食。

对了,你说的那油我也弄出来了,这次正好也拉了一些过来,听说家里这边受灾严重,这不我就寻思快要过年了,就回来看看,正好你二舅也没事,也就跟我回来看看你姥她们…”

207 事发

207.

白保田说话也没个次序,反正唠唠叨叨的把自己这一年的经历给月儿说了一下。

月儿边听边点头“恩,小舅,不错,你们真是够辛苦的了。”

白保田把随身带的包裹拿到了跟前,“呐,这里面都是今年的收获,我听你大舅说起了你们的事了,这回咱们啥都不怕,有银子,你想做啥就做啥,以后家里有你二舅帮咱们撑腰呢,再想害咱们揍死他们。”

月儿抬头看了一眼刘建业,心有疑惑,眼神里更多的是探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竟然能帮小舅铺开这么大的场面。

一脸温和的看着刘建业“二舅,你这次回来,家里那头没有人跟着一起过来?”

刘建业眼里带笑的盯着月儿看,还没等他开口呢,白保田先替他解释了“你二舅媳妇带着孩子跟家里的人回老家省亲去了,这不他没事就回来看看我们。”

月儿其实对刘建业这身份挺好奇的,可是小舅都替对方解释了,她也不好继续追问,反正等没人的时候好好的问问小舅,这人是干啥的早晚会知道的。

白保田拉着月儿的手仔细的观察了起来,一路上大哥可都跟他说了外甥女估计要残废的话,所以他现在最不放心就是这孩子的身体,刚好了脑子,这手又要坏了,不说别的,这以后找婆家可咋整啊。

“还不行?”

月儿点点头,看着有些弯曲的手指叹口气“慢慢来吧,已经都这样了我就算哭死也没用,你老能回来比啥都强。”

刘建业提醒了一句”月儿,你让他们换回来的东西你咋处理,自己开店卖还是怎么着?”

月儿一愣神,突然想起来是咋回事,有些惊喜的看着他们俩个人,“咋的,真的给换回东西来了?”

白保田说起这事一副神采飞扬样子。她很少能见到小舅竟然也会有给人一种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感觉。

“那是,也幸亏有你提醒,他们去的时候没少换,回来的时候按照他们的要求我们又带了些过去跟他们交换.

好家伙。丫头,你没看到呢,都是好东西,跟咱们带过去的跟他们交换的东西,那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我看以后也别打渔了。专门就干这种交换的事吧,他们太需要像咱们这样的商人过去,他们手里有好东西可惜没法换出去,他们那些海岛出产的东西都是你我都想象不到的…”

月儿低头思索了一下“小舅,我想咱们自己开铺子去,这东西给谁家卖也不合适,而且我想把咱们的铺子开到京城去,我琢磨了,我们都让人算计到这样了,我得看看这国舅府到底是个啥样人家。”

看外甥女说到国舅父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恨意。白保田和刘建业俩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俩个回来的路上就猜摸了这些货物最终的去向,不过还真的让这干哥哥给猜对了,这丫头真的比他们想象的要有魄力,没有因为手指头残了就自怨自艾起来。

白保田一拍大腿“就应该这么干,不能因为挨了打咱们就怕了,除非咱们这一辈子不做生意了,要不然就不能怕,去会会对手也行.

呵呵,没跟你说吧。你这个二舅舅我这个二哥也不是白给的,国舅又能怎么样,只要他犯法了,你二舅照样可以参他一本.”

一句话把月儿给说楞了。瞪大眼睛盯着刘建业,“啥,二舅,你是朝廷的人?”

刘建业嘿嘿的笑了“小丫头,懂的还挺多的,你舅舅我呢也不是啥官。不过可以说上两句话,怎么说呢,三皇子派我们这些人出来一个是视察一下各地的受灾情况,二来也是看看各地官员的吏治情况,既然这个国舅府行为如此不端,那我就回去给他汇报汇报一下.”

月儿皱着柳叶弯眉,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解“那这样好用吗?你说的三皇子不也是国舅的外甥,哪有外甥治自家舅舅的道理,话又说回来了,关起门他们还是一家人呢.”

刘建业摆摆手,一脸的认真“丫头,你还不知道吧,国舅是皇后的哥哥,三皇子是妃子生的,要真论起来,他们没啥实际关系。

再说了,皇家的事啊不像咱们民间,复杂着呢,这事二舅肯定尽力,至于能不能对这个曹国舅有影响,那就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力所致,不过你们要是到京城开铺子,我倒是能关照一二。”

月儿嘴上没说,可是心里却在暗想,这个多年已经不来往的干舅舅咋就赶得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赶在这个时候过来,真是有些让她摸不到头脑。

再者,对方是皇子那边的人,说心里话,她还真的就不咋愿意跟宫里的那些人扯上关系。

虽说扯虎皮做大旗,可是这皇子之间争位虽然没见过,可是书上有写过,尤其是记忆中有看过这样的文章,虽不至于血流成河,可是也没差多少。

随即一脸轻松的说道“咳,也不是啥重要的事,能说你就说,没人说你也别说,毕竟皇家的事可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能说得了的。

我现在还小,有的是机会跟他较量,人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这风怎么吹还不一定呢。”

白保田一听吓的赶紧的阻止外甥女这有些大胆的言论“可别瞎说,这事可不是咱们能谈论的。”

刘建业则对这个外甥女又多了一层的认识,以前光是知道这孩子脑袋不太好,谁能想到长大了,不仅脑子灵光,就这看事的眼光和这番言论,别说是他了,估计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太敢说。

而且就凭孩子这股子心气,他相信如果假以时日,或许还真的能让这个外甥女做成了一番事业也说不定。

朝里是怎么回事他们心里多多少少也清楚,但是这风向到底吹向哪里谁也说不好,可是就这个生长于乡野的小丫头竟然能有如此的见地,不简单呐。

冲白保田摆摆手,一脸的不在意“无碍的,都是自家人。就在家里说说而已,月儿,这话出去了可不能随便说,人心叵测啊。谁知道哪一句话不合适就让人给抓住了把柄了呢。”

月儿坐在炕上一脸的憨笑,好像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似的。

“嘿嘿,二舅,发发牢骚而已,打不过还不让我嘴巴过过瘾啊。你看看我这手指头都残废了,他们毁的可不止是我这一生,估计我的后代都要受影响呢。”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盼儿和宝儿大呼小叫的声音。

“姐,打起来了…”

白保田赶紧的下炕,他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啥情况,可是他可听出来了这是盼儿和宝儿的声音。

“咋的了,咋的了,谁打你们了。”

看到宝儿一把就抱进了怀里“小舅,是我大伯他们打起来了。我奶他们过来了…”

小家伙由于跑的有些急,这气还没喘匀乎呢,所以这话话说的就不太利索,盼儿在一旁补充,月儿越听这眉头皱得越紧“林大头动手了?”

盼儿使劲的点点头“可不是咋的,大伯不承认,这不就打起来了,林大头家的儿子和我堂哥他们也都上去了,爷爷奶奶他们还有小爷爷家的人在拉架呢…”

刘建业听了这话问了一句“保田,用不用过去劝劝啊。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白保田苦笑了一声“打吧,我是不过去,他们当初是怎么对待我姐怎么对待我三个外甥的。就冲这个我也不过去,你也不是不知道陈家的这些人都是啥样的,我可不过去触这个霉头。”

可惜刚出去弄草回家吃饭的陈大湖听说大哥那头闹起来了,哪里还能顾上吃饭,连家门都没进去,直接喊了一声让盼儿照顾一下羊。人就跑出去了。

“你看看我爹,嘴巴都没人家能说他过去干啥啊,这不是诚心给我们添乱吗?”

陈大湖这一出去不要紧,白保田在家里可坐不住了,他可听说姐夫这一年来发生过的事,跟陈家沾边说不准又得坐牢.

虽说这个干哥哥有点本事,可是能避免还是避免吧,县官都不如现管呢,万一不好使,最终受累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人。

看盼儿在院子里跺脚,刘建业也没法在屋里坐了,摸摸宝儿和盼儿的头“放心,有我们呢,你爹肯定会没事的。”

月儿一直端坐在炕上不动弹,她在思考这前后的事,“婶子,你过来一趟。”

躲在厨房里一直不敢出来的叶安桃听月儿喊她这才敢露出头来.

主要是刚才送茶水的时候听说月儿这个干舅舅跟三皇子那头扯上了关系了,她现在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敌还是友,也不知道对方究竟过来是干啥的,所以为了不惹麻烦,她只能尽量不跟对方碰面。

“嗳,怎么了,有事?”

月儿没吭声,只是上下打量了叶安桃一眼,不着头脑的问了一句“婶子,三皇子这个人怎么样?”

叶安桃也不知道月儿突然会问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话,都没经过大脑呢,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句。

“我上哪里去知道啊,我一个内宅妇人天天守在家里,根本就见不到这个人,家里的男人或许能看到,听说这人还不错。”

说完这话她就有些后悔了,皇子哪里是她可以评判的,尤其是这会儿,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跟月儿他们都说了什么。

听完这话,月儿看了脸色略显惴惴不安的叶安桃,脸上带了笑意的点头“那你认识刚才这个人不?”

这次叶安桃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没见过,咋的了,他来是有别的事?”

月儿摇摇头,脸上也带了一丝困惑,“他没说,就是过来看看我姥姥,反正我叶伯伯他们回来了,不如你去陪他们父子俩个吧。”

说完这些别有意味的看了叶安桃一眼,月儿这眼神是啥意思,叶安桃一时之间也没那个功夫去理会,她也担心啊,既然这孩子已经为他们考虑了,想必刚才说的月儿肯定不会跟别人说。

“行,我这就去,家里的饭菜已经弄的差不多了,等人回来了热一下就能吃。”

月儿让叶安桃收拾了衣服带走,也不知道这刘建业是在这里住啊还是咋的,不管怎么样,还是让叶安桃少跟这个人接触,谁知道哪句话说漏了嘴了,再弄出没必要的麻烦来。

虽然不知道叶离他们家里究竟是何出身,但是就冲他们这前前后后的事想必也小不了,还是小心点好,小心能驶万年船。

“盼儿,你带我去看看他们。”

尽管不想管这些事,可是亲爹在那里,她不去也不行啊,万一陈大湖犯糊涂了,最后还是他们来收场。

宝儿噘着小嘴满心满眼都是不乐意“姐,要不咱们不去了,你这腿也不利索啊,过去了万一出啥岔子了,你这腿就废了。”

姐姐受的伤这两****也看明白了,之所以一直在这里,二姐都跟他说了,小家伙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却疼着呢,他要是长大了就好了,看谁还敢欺负姐姐。

月儿叹口气,摸摸弟弟的头“没事,大姐不往眼前靠,我就是担心咱爹,别忘了,他那两次出事都是跟老院的人扯上关系的。”

盼儿边扶着边抱怨“你说咱爹咋傻了,都分家了,他过去能管啥事啊,那都是伙里的事,跟他有毛关系,怎么吃一百个豆都不知道豆腥是啥味,我真是服了他。”

听妹妹的抱怨,月儿只能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并不想说什么,该说的都说过了,她在这里修养这么长时间了,她就没看到陈大海一次,所以她这次纯粹是看热闹顺便把亲爹给带回去的。

月儿也不着急,着急也没用,现在她的腿还没法达到快跑的地步,到了陈大海火锅店门口,里面鸦雀无声,好像刚才根本就没发生纷争似的,里面的客人该吃饭的吃饭,里面也没传来什么可疑的声音。

“咦,人呢,咋没了呢?”

盼儿也纳闷了,不久前她还看这些人大打出手呢,咋这会儿就没人了,不过还没等她问出口呢,就听到临街有家饭店里吵闹声音再次响起。

208 不经意

208.

月儿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估计是在那边,走吧,过去瞧瞧。”

姐弟三个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自家小舅和刘建业站在门口一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陈家这些人在那里互相掰扯呢。

看到陈暮旺四个儿子也在其中,月儿就有些不明白了,陈暮旺家的人怎么也参与了进来?

再看看屋里那几个人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而且看林大头他们娘几个估计是占了上风了,因为陈方氏现在被人家质问的哑口无言。

白保田看到外甥女来了,拉着月儿在一旁悄悄的解释道“你小爷家的人是碰巧看到的才进来拉架,人家是进城卖猎物,哪成想会赶上这样的事。

本来想着拉完架就走的,现在被林大头给拉住了,想走也走不了,那林大头是唯恐不乱的主,这不正吵着要分银子要分家呢。

你二伯他们俩个的意思好像也同意,你大伯他们这不正掰扯生意跟他们没关系呢,说是你大伯母娘家出银子,你小婶的嫁妆也拿出来了,反正这事不知道掰扯到啥时候呢。”

就听到里面林巧玲他娘林氏吐沫星飞溅,“…方秋玲,你们老陈家就给老娘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让我闺女和女婿外孙女在家里当牛做马的给你们几个挣吃的,你们哥俩个倒好自己偷摸的做生意了,你们带上大江我也没话可说。

你们还是陈大江的亲兄弟呢,可是看看你们做的事,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坑,我就没看到有这样兄弟。

你给我痛快话,这银子你们是拿还是不拿,这家你们分还是不分,要是你们不同意的话,咱们就上衙门让县官给咱们断个是非曲直。”

林大头在一旁加杠“要不是我有熟人打听到这是你们自己的买卖,你们打算要瞒我们妹妹一家到什么时候?

欺负人你们也要看看我们是谁,以为我妹夫老实就好欺负是咋的。不给钱是吧?行,以后你们也别想做生意了,老子天天到你们这里来闹,我让大家伙都看看你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连自己的兄弟手足都欺负,还没天理了。”

月儿听到他们说的这些不由的想摇头,陈大海现在终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以为二房跟他们一家似的。

林巧玲就更厉害了,坐在地上就嚎哭“这日子我没法过了。老的抓我们当奴隶,小的欺负我们一家人。

陈大海,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欺负我们一家人老实是吧,你们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我们哪里还有活路啊,我不如死了算了…”

看林巧玲作势要往陈大海的身上撞,让陈大河和王美琴给拦住了“嫂子,你可千万别,这事你得听我们解释。不是我们不给,是这银子就不是伙里的,你敢说你自己就没藏私房钱,我们用自己的私房钱开个买卖,我们又招谁惹谁了…”

月儿看着眼前的闹剧,不禁摇摇头,这就是笔糊涂账,看自家老爹站在一旁,悄声走了过去,拉着陈大湖就出来了。

“爹。回家吃饭,这事你谁的主也做不了,别忘了,我们已经分家了。银子这事我们管不了,走吧…”

陈大湖有些讪讪的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跟闺女解释开了“其实他们不打的时候我就想走了,这不一直就没好意思,你爷爷和奶奶还在这里呢,正好你来了。我也该走了。

保田,咱们回去吃饭去,就他们这互相掰扯劲,估计一时半会都弄不完。”

陈暮生见陈大湖要离开,立马就开口了“老三,先别走啊,怎么说这也是咱们家里事,你也得帮着劝一下,我们也都没吃饭呢,你着哪门急吃饭啊,你没看到家里为这事都要上房揭瓦了。”

陈大湖有些为难的转过身子扫了屋里这些人一眼“爹,不是我不管这事,一来我是分家出去的,你们咋分配我既说了不算他们几个也不会听我的。

我留下来也没多大的意义不是,再说我小舅子回来了,过来看我这个当姐夫的,我总不能连招待一下客人都做不到吧,这也说不过去你说是不是?”

陈方氏白了陈大湖一眼“来就来了呗,啥事能有自己家里的事着急,吃饭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你先坐下,帮娘好好的劝劝你嫂子和你婶子。

亲家母,不是我们当老的偏心,我对你们家闺女怎么样,你问问巧玲自己,在这家里我啥时候让她干过重活。

以前大湖一家没分出去的时候,家里的活可基本上都是让三房一家给干了,后期家里实在是没办法了,小儿媳妇怀孕了,所以干的能少一些,可是相比较,巧玲怀孕的时候也没让她干啥啊。

咱们说话可不能昧着良心,儿子开铺子,我们当老的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根本没给他们拿过银子,我们家是啥情况,不用你猜,巧玲他们心里都清楚。

供大河读书这些年家里就没攒过几两银子,好容易老大弄了个铺子让大家伙都有银子挣了,咋到你们嘴里就是我儿子不敬兄弟了,这事你可真的冤枉我们家大海了…”

月儿一转身拉着陈大湖就走,临走的时候冲屋里的这些人发话了“你们慢聊,实在解决不了的话就到衙门去,相信县太爷能给你们一个公正的判决,要不你们就往死里打,都打死了就不用争银子了,正好便宜活的人了,不过活着那个人也没机会花银子,做一辈子的牢,或者砍头,你们都算算哪头合适,

奶,你可真够偏心的,那心都长歪了,活都让我们干了,罪也都让我们给遭了,你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可惜啊…,爹,回家吃饭,我肚子饿了——”

白保田咧着嘴都想乐,刚才他们在这里一直都没开口,只当是看热闹了。只要自家姐夫不吃亏,他们就不会管这码子事。

可是外甥女也太厉害了吧,这嘴巴可真够毒的,谁的帐都不买。还奔着人家打死人,这丫头难怪老院这些人会怕她。

刘建业在一旁笑眯眯的点头,这孩子有点意思,根本就看不出来小时候那傻呆呆的样子,还是这样好。这样这老刁妇就没法欺负大姐一家人了。

“走咯,回家吃饭了,对了,婶子,要是你们还闹不清楚,我替你们跑跑腿上衙门击鼓去——”

陈方氏气的都想骂人了,可是她也清楚,这地界说不准哪一个就是官老爷家里的人或者亲戚,她还是尽量别得罪人,上次儿子的事不就是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了吗。

月儿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陈大海一家。一个个面沉如水,给人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她也不明白都到这个时候了,这陈大海咋还这么冷静。

陈大湖抱着儿子边走边解释“其实这事啊说起来也简单,之前就跟你二伯他们说明白了不就清楚了,她们家想做就一起,不想做那就跟他们没关系,现在闹起来给点银子就完事了,他们现在手里也不差那几个银子。”

月儿摇摇头,冷哼了一声。但是啥都没说,白保田在一旁苦笑“姐夫,看了半天你还没看明白呢,他们要的哪里是一点银子。那就是要店里的三成呢,你以为呢,这三成得多少银子?

这些人说起来贪心了,都他娘不是啥好鸟,你那哥哥嫂子还有弟弟,哼。不是我臭败他们,一个个的上不了台面,你啊,就跟月儿走是对的。”

被月儿把人给拉走了,屋里这些人虽然不满意,尤其是对她说的话不满,可是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跟月儿较真。

那么小点敢拿着菜刀直接就砍人,饶是林大头都觉得有些胆颤,这么小就敢下死手,这样的人他还是少惹为妙,陈家别的人他可以耍无赖,可是对三房的人他还真的不敢说啥,尤其是陈月这傻子,他还不想那么早就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