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兰,她故意接近你,目的是我……”雷烈怒火冲天的说,声音冰冷异常。“你难道忘记沈冰了吗?”

听到这句话,杜千兰扶着云心若的手松了松,但却没有放下,接近雷哥,她看着怀中面色如雪的少女,怎么看也不想那种人,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了……

她害怕那样的事再发生在自己身上。雷烈不是一般人,身份异常复杂,也曾有个叫沈冰的女子试图通过自己接近他,那次,不仅差点害的雷哥丧命,也害死自己肚子里刚刚一个月的孩子。

杜千兰看着怀中少女惨白的脸,实在不敢相信,她又是一个沈冰,可是雷哥的话不会有错的。云心若,你也是这样的人吗?故意让我碰到。故意让我对你心生愧意,难怪你听到雷哥的名子时会是那种神态。我真的看错你了吗?你可曾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你的眼睛,你的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千兰!”雷烈心疼的抹去杜千兰眼中的泪水。“她知道我的名子,我以为你已经……”

他再也不敢说下去了,把杜千兰狠狠搂在怀中。

“雷哥你说真的吗”“杜千兰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还是无法相信,地上的少女就是雷烈口中的那种心机深重的人,出现的目地,只是为了她的雷哥,可是,她还是无法相信,那双清澈双眸下,其实存在是一个可怕肮脏的灵魂。

“你知道吗?她笑好的清撤,笑的好美,我不敢相信那样的笑会是虚伪的,是假的!”杜千兰边哭边说。对她,她真的好失望

雷烈心疼的拍着杜千兰的背,眼中闪过心疼的痛楚。千兰这次伤真的伤心了。。不管她是什么目地?他都不会再让她得逞,也不会原谅她。眼中森狠一闪。如刀刃一般凌迟着躺在地上的女子。宛若她是毒蛇猛兽一般讨厌。

023 千兰的私心

他们话如冷风一般吹进云心若的心底,三月春暖,她却感觉冻入身体,这时,她感觉身体有某些东西碎了,再也找不回来……她读到了雷哥哥冰冷陌生的心,也读到了杜千兰失望悲伤的心。

原来,他们是夫妻,原来他们早已有了孩子。一切都迟了,雷哥哥的生命中,再也没有小若这个人了……

原来……那场爆炸不仅带走了他们的身体,也带走了他的灵魂。

这一刻,她的爱没了,她的心丢了,而她的魂也碎了……

雷哥哥……这就是你要的吗?你忘记了那段痛苦的回忆,忘记了小若,也爱上别人,如果这就是你要的,那么我是不是要成全你呢?

只是为什么要这么痛呢?为什么要让她来选择!

她的心沉到谷底,没了阳光。

没有了等待,她还剩下些……什么呢?

雷哥哥,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蝴蝶飞不过沧海,那不是因为不勇敢,是因为沧海那边早已经没有了等待……

咳……又是一阵咳嗽声打断了拥抱的两个人,两双眼睛神色不同的看向她。

云心若试着开口,喉咙却如火烧般的疼。只是再疼,也疼不过心。她的心不是已经麻木了吗。为什么还有感觉。苦笑一声,既然还有感觉,那就让它再痛一些吧。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主动接近你。”她艰难的开口,看向雷烈怀中的杜千兰,眼中一抹苦涩滑过,似割破了她的眼角,有什么要流出来了。。

“是你追着的我不是吗?”她有些自嘲的说道。

她把眼光转向雷烈,惨白一笑,却冰冷绝美,

“至于你,她看着他,一字一句格外清晰。我,只是认错人了,他是我的雷哥哥,一个和你长的很像很像的人,但是,你绝对不是他。”风吹过,她的眼神清澈见底,如樱花般纯真。却显的极为空洞。

杜千兰和雷烈同时一愣,这么纯净的眼睛,杜千兰有些心虚的低下去,把脸埋在雷烈胸口上,她刚才一听到沈冰,有些太激动了,确实,撞倒云心若是自己,强拉着别人的也是自己。确实……是自己……她无可否认,是自己错怪人家了。明明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却还是不能……

雷哥为了自己,差点掐死她,自己已经欠了她一次,是能让雷哥也,而且,她怕,云心若的表情,明明是认识雷哥的,虽然最后她说只是长相相同的人,这不会是巧合吧。雷哥的失忆是千真万确,如果他们真的认识……那么自己,天……她不敢赌。所以,对不起,云心若……

原谅她, 她真的无法失去雷哥。哪怕是一点失去他的可能。

雷烈只是沉默不语,双手紧护着胸前的女子,漆黑的墨瞳深如寒潭,不染任何思绪,看不出悲喜,却犀利的惊人。他看了一眼怀中的杜千兰,杜千兰摇了摇头,然后脸夹紧贴着他胸前的衣服。

雷烈不在看云心若,眼中更加鄙夷,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他不屑看。还把错归在千兰身上。她认定千兰善良,不会揭穿她吗?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食恶果,怨不得别人。

空气似乎凝结起来,只听到三个人的呼吸声,还有这解不开的结……

024 尘埃落定还是重新开始

云心若垂下眼,忍不住的泪珠在眼睫中轻眨晃动,然后掉落。人果真都是自私的,算了,从此后,她不在奢求,也不在期待了,这个结就让自己解开罢了。

“你们会幸福吗?”她突然问了一句对他们而言都很奇怪的话,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就像朋友间平常的谈天说地一般,无一丝怨恨。

“当然!”平常少半根筋的杜千兰想也没想的答,“我们一直很幸福。”

雷哥爱她,她也爱雷哥,她十分的自信。她和雷哥是很幸福的。刚说完却发现有些不对,紧闭的嘴有些尴尬。有些无措。

“那就好……”淡淡的应声到。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她从地上站起,有些不稳的背对他们。腿上的血迹触目惊心,也只是一晃而过。如一朵鲜艳的牡丹开在衣服上。却又有透着凄凉……

她就这么远离他们的眼线,什么也不再说,什么也不在问。。

直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杜千兰才看向胸前的男子。

“雷哥,你真的不认识她吗?”她有些疑惑的看向雷烈,“你不是失忆了?不记的以前的事吗?那她会不是你以前喜欢的过的女人?”她有些吃味,心头竟隐隐痛着。

雷烈听出杜千兰口里的担心,双眼有些生气的看着她,然后狠狠吻住她的红唇,只到杜千兰快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眼中深情一片。用额头轻抵住她的额。

“你啊!就会乱想,我当然不认识她。就算以后我找回记忆又怎么样?我爱的女人只一个,那就是你杜千兰。别的女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过去始终是过去。而且我们在颜国,而她明显是天泽皇朝的人,跟我再怎么也不会扯上关系?”

接着扶起她站起来,拍拍她的脸颊,暗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应该回国了。再胡思乱想。看我怎么收拾你。”眼里邪魅一闪。看的杜千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只是脸色朝红的抱着他的腰,听到他如此坚定的说着他的爱意,她的心似泡在蜜糖中一样甜,心中再无一丝阴影,还有唇上的温热依在。

“恩……”她轻轻的应到。 心中对云心若的歉意完全放下了。只是,真的能放下吗?

雷烈楼着杜千兰,笑着听着她说着今天的祭天仪式。突然胸口一痛,他不动声色的捂住心口,脑中闪过一幕幕白色的片段,却抓不着,看不清,只留下一双眼睛。。却像极了刚才的她。。他这是怎么了。摇摇头,甩掉刚才的画面,擒着笑意看向怀中的女子,以前的又如何,反正他忘记了,现在他爱的是千兰。他的妻,以后还会有他的孩子。

恩,他喜欢这样的生活,管他什么记忆不记忆的,千兰才是最重要的!

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刚才的一幕,似石沉海底,也没有在他心上留下半点踪迹。

两个相拥的人渐渐消失在街道尾端,不久,他们曾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十分单薄少女,素颜绝丽,弱柳如水。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逆光而立,有几根发丝在太阳的照射下形成淡淡的金色,柔顺的贴在她的面颊上。过于苍白的脸色,有着几分朦胧和迷离,秀气的的睫毛贴在眼睑上,投下淡青色的影子。

少女突然转身,宽大的裙摆甩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像大海中最柔和的波浪,而波浪中却是一片血红。

其实她并没有走,只是在他们所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注视着,亲眼看着他们亲吻,拥抱,亲耳听着他们的谈话,一字一言,一举一动,无不撕裂着她的身心,心脏像被绞碎一般,酸,甜苦,涩,百味沉杂。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爱别离,果真生不如死。

这就是心痛的感觉……连一丝阳光,一丝温暖都感觉是奢求。这就是他的爱。。

我爱着你,却让自己痛着……

雷哥哥,人生无法再选择一次,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即然做出了决定,那么就应该承受那个结果,如果有一天,你想起来了一切,那么也请你一笑而过吧。。

而你的幸福,无论我在那里?我都会祝福着……

宽敞的街道,随着少女的消失,有些空旷,就是再有些路人,也只是匆匆而过,赶向那个热闹的地方——天台。

025 男子如莲

相比较这空旷的街道,另一边天台则是人山人海,浩大的祭天之后,是各种各样的诗会,曲会,花会。青年男子穿梭于各处,展示自己的才绝风彩,而女子则娇羞的掩面,眼神却不时的望向他们。偶而也有眼光同时交会的,那也许就是一段佳话了。

一座精致的凉亭内,四周站立着十几名护卫,身穿同样的黑色劲装,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但全身无不让人感觉到力量。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十分训练有素的。

亭中坐着一名白衣男子,白衣白鞋,清冷宁贵,悠闲的喝着手上的清茶,一举手,一抬头,皆可以看出其动作儒雅,气质高贵。

男子清雅至极,洁如白莲。

石桌上放着一套白瓷茶具,壶身与杯身皆绘有青竹。看起来十分的赏心悦目。

不一会儿,一名黑衣男子风风火火的闯入亭中,四周的护卫也皆不阻挡,反而敬畏的向他行礼,他似一阵风般,快速坐到那名白衣男子身边,端起另一杯茶送入口中。

“好茶!”喝完后,他赞叹一声,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青寒,你看外面这么热闹,你怎么不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你那个命定的妻子。坐在这里,你以为她会来找你啊!”他的语气十分的猖狂,但也听的出关怀之意。

萧青寒只是把玩着腕上的云龙,双龙戏珠,上面的宝石,一蓝一红,十分亮眼。

他淡淡的开口:“不去!”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黎昕放下茶杯,看向他腕上的云龙,不禁撇嘴,有些讽意,“你天天看着它,难到它能帮你找到媳妇?”

“她已经来了。”萧青寒神色平静如水,连头都未抬,却仍出让黎昕目瞪口呆的话,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云龙的纹路。感受着指间熟悉的触感。

“什么时候的事?那她在哪里?”黎昕嗖的站起身,显的十分激动,他趴在桌上,眼神定定的看着,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这可是个大事情,怎么都没听他提起过。这青寒也太会保密了吧!

萧青寒轻轻抬眼。道:“最近的事,我还不知道她在哪里?”

黎昕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有些挫败的摆摆手,“跟没说一样,你得快点找到她,别等到七老八十就行了。”

萧青寒挑眉,不语。

“对了”黎昕眼底突现精光,“你不是说我最近要红孪星动吗?”他的神情说不出兴奋愉悦。连亭外的侍卫也全部转眼看向他。

“你找到她了?”垂下眼睛,萧青寒掩住眼中的复杂。心中却是一片了然,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对,就是刚才,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认定她是我的。”黎昕的声音十分笃定。极为霸气,“不管她是谁,最能只能是我黎昕的女人。”

看到明显誓不罢休的黎昕,这一刻,萧青寒选择沉默,他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却还是以往的高深莫测。一切看似仍在他的掌握中,其实他是一点头绪也无。

那个劫,自己所参不透的劫,不管他再怎么用心,想尽办法,依然是无解。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许这个劫并不止是黎昕的,也有可能是自己的。更或者是……她的……

他轻抚着腕上的云龙,心思越发飘远了,只有眉间的朱砂欲发的血红。

黎昕也不说话,反正萧青寒这幅死样子,他都习惯了,端起手中的茶杯,杯上绘着几片青竹,十分好看,他想起刚才撞到自己怀里的女子,嘴角掀起一抹誓在必得的笑意。

女人,你逃不掉了……

026 谁遮我半世流离

转眼间,夕阳满天,桔红一片,皇城沐浴在一片金色的光晕中,黄昏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来自各方的人在目睹了平生难得一见的盛会后。皆满意而归,有的大包小包,有的笑意连天,有的意犹未尽,人群四下散去。皇城慢慢恢复夜晚的宁静。

云府的马车也在第一时间赶了回去,紫衣一直很担心云心若,所以一下马车就急匆匆的跑回泌方园。。

当推开房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影时,脸色才舒缓起来,吊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这个姑奶奶,,真是担心死她了。害她一直心绪不宁,连国师都没有好好看,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来。

她到好,直接睡的天昏地暗……

忍不住又抱怨几句,关上房门就回自己的小院。

听到关门声,床上云心若才睁开眼睛,眸里是化不开的悲伤,其实她早就回来了,换了衣服,给自己上好药,就这么躺着,忧如隔世一般,似乎很多东西都不同了,有了没的,没了有的,曾今最想得到的,现在却早已失去资格了。说不痛是假的,说不难过真是骗人的。曾今一味追逐的,后来才发现,只是一场镜花水月般的幻觉,一切重新开始不好吗?只除了少了本应该在身边的人。又是一滴泪落下……突然她笑了,笑的绝美。

她将眼眸紧紧闭起,睫毛上已被泪水打湿,沉重的无力再睁开。

其实只要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哪怕他已经忘记了她。最起码他们之中还有幸福的人。如果可以选择,那么她也让会幸福跟着他。

只是……

床上的轻纱微摇,浅浅的女音如纱中传中,飘渺的有些破碎。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对他,她不会忘记,也不会故意记起。一切就让岁月去沉淀吧……

青色的纱缦安静地垂下,银白的月光从窗口照入房内,只剩下她的呼吸声,证明生命的存在。

朱红的雕花木桌上,一张纸上墨迹未干,看的出来是刚写不久的,一笔一画虽不是行云流水,甚至稍显羞涩,但是却可以看出来极为认真。

高楼谁与上?

长记秋晴望。

往事已成空,

还如一梦中。

027 云府浅衣 上

三月十七 风卷残云 雨

拜别了那个春和日丽的百花节,天泽迎来了初春的第一场雨,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皇城各地都被雨水洗涤着,如同升起浓雾一般,一片烟雨蒙蒙,金色琉璃瓦整齐的排列在房沿前,边角成串的雨不时的滴落,滴答……滴答……溅湿了墙角,淋湿了街边。

将军府,朱红色的大门大开着,门前两座巨大的石青狮张牙五爪的只在哪里,狂妄却又不失贵气,正如同门前的牌匾一般,大大的将军府三个字,黑字金边,字体大气磅礴,苍劲有力 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

门前站着两名持剑的灰衣侍卫,站的笔直,剑光白光一闪,让人不敢轻易踏入,雨气微杨,打湿了他们的衣角,却完全目不斜视,虎目牢牢的盯着外面。

一抹深色背影快速踏着雨水,脚下却无半点泥污,可见功夫十分出众,人家是踏雪无痕,他是踏雨无泥,只见他竟自无人的走入将军府的大门,甩甩头上的雨水,大跨步走向府里。

黎昕正伏于桌前凝眉,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不停闪过不耐,脸上虽不动生色,但是心里却在暗骂:

该死的贺之!查个女人都这么慢,真是清闲太久了,再不回来,看他如何收拾他。

“将军……”门口出现一声呼唤,黎昕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放下环在胸前的双手,放于桌前。指尖不停的敲打着桌面,碰……碰……显示主人目前十分不悦

“进来!”黎昕口气不由的有些发冲。“让你查的查到没?”

“秉将军,属于已经查证清楚了,之所以这个时辰回来,只是因为太外雨实在是太过大了。” 男子看了将军一眼,马上低下头,将军那一张黑脸,可真够可怕的。他只不过是回来晚点,但是也情有可原啊!他没看到外面那么大雨吗?

“快说!”黎昕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到。怎么他平常没发现,这个属下废话这么多。

“是……”男子答应一声,开口道:

“那日与将军相撞的女子,是城北云府云鸿涛之女云浅衣,年方十九,云家有一子二女,其中云洛与云浅衣皆是大夫人所生,三女云心若是妾室所生,只因云浅衣自幼丧母,而云鸿涛因十分钟爱其妻,所以对其独女云浅衣宠爱有佳,自幼便聘请名师,专门教导,而云浅衣也因天资聪颖,不到十二岁,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是名幅其实的才女,再加上云浅衣容颜绝色,自及笄起,上门求亲的人就不绝。”

贺之看着黎昕,擦擦了下头上的水珠,再看了看桌上摆的茶杯,吞了吞口水,本想停下喝口水的,结果看到脸色更为黑红的将军狠狠瞪起自己,只好无奈的继续说道:

028 云府浅衣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