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可以肯定,他真是的想来了一切,只是,如果可能,他真的希望国师不要记的,小若若已经死了,现在国师想这一切,这让他如何接受。如何面对,如何相信,他用生命所爱的女子,竟然就这样死在他的面前,而且是那般痛苦的死,他的心,怕是……

国师向来比常人要挚情,心比别人冷情三分,那么情也比别重三分。这样对他的打击,恐怕一时间让他根本承受不了,所以才会一时白发,心死人伤。

白发,绝情,突然间,他的心头一个颤动,好像是到了极点的恐惧,脑中想起那句预言。

天泽百年,千莲盛开,九子国师,云龙相随,国师之妻,魄月之主,云月相守,天下太平,云月分离,魔星降世。

魔星降世,魔星,魔……

难道,他瞪大眼,凝望着萧青寒,现在的他,虽然白衣,却不在清尘,全身上下全下流露出来的只是张狂的魔性。眼眸中偶闪过的红光,更显的诡异难测。

难道,预言中的魔星,难到就是……

国师。

这怎么可能,他拒绝相信,只是这一切摆在他而前又将如何解释,小若若的死对国师的打击,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曾今他就知道,这两人就是彼此的挚爱,如今小若若已死,那么国师现在是不是根本就是毫无生恋。只想为她报仇。

如果他真的是魔星,这世间又将会迎来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

只是这清如莲花般的男子,怎么可能?

萧青寒冷冷笑着,笑意却未曾入眼,他张开双臂,风不断的吹起他的白发与白衣,如一朵白莲。

“天地为证,萧青寒此时此日,魔现……”

眸中红光再次闪过。

魔现,魔现,溟沨听到他的话,顿时身体一震,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这是真的,这竟然是真的,国师是魔星,预言中的魔星。

萧青寒收起手,他走到云浅衣身边,冷眼打量着她衣服上的血迹,再看向她包着锦帕的手臂。这样冷漠无情的目光同,直看的的云浅衣全身发慌,无以复加的恐惧不停的窜入她的心上。让她不由的只想逃,逃……

萧青寒猛的伸手指,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弹,她全身就似固定住一般,无法再动,这是点穴,隔空点穴。

“溟沨。”他并未转身,叫着溟沨的名子。

“是。”溟沨愣了天天才答应。并走上前,带着满身的复杂走向他。

“醉月流心。”他的唇每开一次,就是冰雪一层。

醉月流心,溟沨一征,从腰间取出一粒药。好似明白了几分。

黎昕溃散的眸子凝起神,猛然朝萧青寒大吼:“声音沙哑难听,青寒,你不要……”

“不要,不要什么?”萧青寒轻轻抬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只留下一抹不屑,然后他从溟沨手中接过药。手指微颤了一下,然后将药仍给溟沨。

“给她喂下。”他扔下这句话,转身,慢慢消失在众人眼前,那抹白,极白,似雪,似霜,仍旧干净无尘,却毫无温度。

046 落情崖 如此真相

溟沨拿着药,走向云浅衣,云浅衣被点穴,无法移动半分,只是那对眼里带着恳求,带着可怜,只是无法打动眼前的红衣男子。

“溟沨,不要,浅衣是无辜的。”黎昕趴在地上,根本无法站起来,只是伸出手。。请求着他。千万不要,醉月流心这种毒,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浅衣只是一介女子,怎么可能让她承担。

一切的错都在自己,是他,是他杀了云心若,一切都是他,是他的错,与别人无关。如果要偿命,他就够了,他欠她。欠她太多了,他欠了她的命,欠了她的……他现在只求一死,就可以跟她赔罪跟她认错了。

只是浅衣是无辜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

“无辜,你说她是无辜?”溟沨大笑起来。眼中竟有些水气,带着悲凉,他摇摇头,带着同情,带着可怜看向地上的男子,那个被他揍的早已没有将军样子的男子。

“将军,你真的,很可悲,你以为这个女人真的无辜吗?你真的瞎了眼睛,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你还要如此护着她。醉月流心是吧?“他看着手中的药,不由的语气加重。他刚回来,就听国师府发生的一切,小若若的冤枉,黎昕的欲加之罪,国师的切身伤害,这些,难到她就应该承受吗?

那时,她到底伤心悲痛到何种地步,谁能想的到。谁能体会的到。他猛的伸手拉住云浅衣的衣服,突然明白国师为何要将药给他。这种女人,国师根本不屑碰。他不会让她死,只会让她生不如死。所以,醉月流心啊,小若若曾今受的,云浅衣也要一一尝到,而且是十倍的。

他将药放到云浅衣嘴边,知夏突然间如一阵风,将药拿在手上,然后一仰头,吞了下去,动作快的连溟沨都来不及阻止。

药一下肚,就是火烧般的疼痛。知夏跪在地上,曾今冷淡的脸因为疼痛显的十分扭曲。“将军,是奴婢的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一切都是奴婢想出来的,跟小姐无关,是奴婢将毒药放在碗中,加害三小姐,也是奴婢找人将三小姐绑来,设计了这一切,这些都是奴婢一个人做的。与小姐无关。”

知夏疼的全身蜷缩在一起,口中的话是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痛苦的伸吟。

“知夏……”云浅衣眼中的泪不停的落下,眼睛一黑。陷入黑暗之中,身体随之软绵绵的倒下,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变的极为陌生,极为可怕,她的末日似乎是来到了。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逃避。

而此时的黎昕如遭雷击,全身上下如趴在冰雪之中,被抽走了一身的力气,他颓然的趴在地上,突然间,大笑起来,笑声悲切,如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

原来……他才是那个傻子,原来……他才是。

溟沨冷眼看着昏倒的云浅衣,不屑的撇了一下嘴角,没出息。然后他皱起眉头,看着地上的痛苦蜷缩身子的知夏。

猛然,他上前,在知夏身上轻点几下,地上的女子也在一瞬间停止了身体上不上停的抽搐。这时他从腰间拿出一粒药,喂到知夏口中。这颗药本来是小若若解毒用的,只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了,更是便宜这个女人了。

他不是好心,不是不忍心,他只是在看着她毒发的样子,就会不自觉想起另一个女子毒发的样子,那时,她想必也是如此,一个人忍受这种噬心痛骨的折磨。所以,他给她解药,帮她解毒。至于事实到底是如何,其实不用说明一切,早就明了,想不到云浅衣这种女人身边还有这样忠心的丫鬟,只是她将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她真的认为别人会信吗?

他看向不远处的痛苦大笑的男子,那个完全失了本色的男子,想必,事情的一切,他全都已经知道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047 什么是爱

溟沨走到他的面前,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男子,轻叹一口气,他现在简直不知道要如何对他。是怨是恨,还是同情,更或许现在毒死他,或许对他还是一种解脱,这个男人,怕是到现在,还不能确定自己的心上到底爱是谁吧。果然是旁观者清,很久以前,他就看出来了,只是本人却……

“黎昕啊黎昕。”他摇头,看向崖边,“你还真是傻啊!傻的真以为自己最爱的云浅衣吗?只怕你的心早已落在另一个女子身上,你却再也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了。”不是,是他与国师都没有机会了。

他说完,再看了一眼落情崖,眸子里闪过一抹伤,崖边,情断,魂失,死了一人,却伤了二人。

更或者,将来是更多的人。

黎昕听完,身体猛然颤抖一下,似秋风扫落叶,多了几分凄凉,他痛苦的将头埋在地上。双手打着地面,手背上,青青落落,一片腥红。血,顺着他的指缝落下……

溟沨的话,如一道惊雷,彻底打醒了他,让他混沌的脑子清明一片。

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什么是情,什么是恨,是他错了,一切都错了,错的离谱,曾经以为最爱的,其实也只是因为得不到,曾经以为恨的,也在若有若无,一点一滴不经意间的爱起。

“哈哈……”他真想狂笑自己的愚蠢,为什么到这时,他才真的明白,他才真的理解。他到底爱谁。到底恨谁。为什么要到这个时候,到这个什么都失去的时候。他,才懂得。自己到底要想的什么?

摆着恨那里的那颗心,其实早已偏离了原来的轨迹,恨的对面是什么,是爱同,是爱她,为什么直到现在,直到错已著成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意。

人果真不能犯错,不是不能被原谅,是无法。

因为要说原谅的那个人,根本就再也没有机会再开口。

而活着的那个人,一生也无法得到那句我原谅你。

溟沨飞身至崖边,看着崖下那一片深不能测的黑暗,红衣如血般鲜红,夕阳西下,更显的妖治,而那轮红日慢慢落下,天边出现一颗极为亮的星辰,不停的闪烁着妖异的光。

百年劫难,魔星降世……

终是无法避免啊。

皇宫内,人人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惶恐中,一刻钟前,那抹清绝的白影,遗世独立,就算他们早已经习惯了青寒国师如天人的风采,但是每次见到都无法将眼神移开自他的身上。他就像天边摇远的星辰,你只能远观,却无法接近。

而此时,更让人们感到那种距离,来自于天上与地下,高不可攀的距离,而且,最让人无法相信的是青寒国师那一头似雪的白发,白的刺亮,似乎能扎疼人的眼睛。一阵风过,就似一个梦幻般的水影,然后白影无踪,只留下那份淡淡的莲香,还有让人感觉凉至骨子里的冷气。

青寒国师的竟然年少白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人猜测,可是都答案都是未知。

御书房内,只听到一声哐朗的声音,吓的站在门外的太监与宫女全部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时,一个上好茶杯的落在地上,碎成几片,萧瑾瑜直接被吓的的无法言语,只是睁大眼看着站在面前清绝的男子,白衣,白发,绝美的容颜,似冰雪中的蔷薇,刺的他的眼睛冷疼。

048 质问

“九弟,你这是怎么了,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白了,怎么会这样?”萧瑾瑜回神,桃花眼中闪烁着痛苦的神色,他九弟的头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全白了,他走上前,伸手想触摸那头扎眼的发丝,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谁知,他的手刚上去,萧青寒一个闪身,避过了他的欲上前的手,只是,仍有一缕发丝划过他的手,然后,深入他的心底。

这是真实的,微凉的触感,刺白的颜色,这是真的,他的弟弟那头如锦锻般的黑亮发丝,竟然全部成雪,一片白霜落眼。

“为什么?”萧瑾瑜双拳紧握,刺入手心。只觉得全身有种冰冷的刺疼。

“皇兄不知道吗?”萧青寒冷冷看着萧瑾瑜,语气冰透。

萧瑾瑜身体一震,后退一步,这是陌生的熟悉,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毫无情绪波浮的男子就是他如似仙或莲的弟弟。天泽那个闻名天下的国师,此时的他,完完全全改变了,变的让他心惊。而且心慌。

“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萧瑾瑜颓然的放下手,眼神凝不到不一起,突无其来的无力感,让他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说实话,现在的他,几乎是接近于六神无主的地步,青寒的白发,让他根本就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

萧青寒与萧瑾瑜相对而站,一身白衣清绝,微黄的烛火忽的一跳,淡金色的灯火让他的发丝越显的色银白无色,似冬天的风雪,慢慢渗透了黑夜,

“皇兄忘记臣弟上次说的吗?”他凝视着萧瑾瑜一字一顿,丝毫没有语气, 只是平静的声音,“臣弟当时说过两个字……”此时,他停下,抿紧唇,看着他突变的脸色。才缓缓继续开口。“臣弟说,等我,皇兄。你可曾记的?”

萧瑾瑜一愣,脸色突然变的极为难看,他当然记的,记的很清楚,可是这与他白发的事有关吗?而且还要如此口气来质问他,再怎么说,他的身份也是皇帝,天泽高高在上的皇帝,没有可以挑畔他,没有人,而青寒此时的语气,这让他的脸面挂不起来,于是,他不由的收起脸上的所有的表情,板起脸,冷声道:“此事朕记的,那时朕的确答应过你。要等你……”

“等我?”萧青寒重复着他的话,清越的眼底闪过一片火花,然后又被冰覆起来。他转身看向门外烯起的那一盏盏宫灯。微黄色的,如中天莫中的繁星,他的声音几尽飘渺的无波无谰。

“皇兄,那你,等臣弟了吗?等了吗?忘情水的事情,皇兄怎么不等?”他转头,肩上的发丝与衣服似乎要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额间的那玫朱砂带着妖冶的血红。隐隐流动着一股魔魅之气。让人忍不住的被吸入其中,无法脱身。只感觉到一种生冷的情绪漫至全身。

049 悔恨

“你,竟然,知道了。”萧瑾瑜大惊,压住心口传来的呼呼的心跳声。他记起来。他竟然记起来了。 难到他的头发,因此有关。

萧瑾瑜微叹口气,才看向他,忽略不了那头银发丝对他的冰沉影响。

“九弟,不要怪朕,朕也只是为你好。为了天泽好,毕竟云浅衣是魄月之主。而且,朕并未对云心若做出什么?你的怨就这么大,就这么恨朕。”他握紧手,紧盯起萧青寒。解释着一切,希望他能理解。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他好,为了天泽上下。为了天泽的百姓。

他不认为,他是做错了。那个时候,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如果可以,他真的以为,他愿意拆散他与云心若吗?实在是,现实逼的他不得不走那一步。

“为了臣弟好?”萧青寒忽然笑了,笑的完美,如莲花绽放,只是那份笑却只留在嘴角,未见眼底,也未曾留在心底。

“她死了,皇兄满意了吗?”他一步一步逼近萧瑾瑜,萧瑾瑜听的大惊失色,怎么会,谁死了。难到是云心若,这怎么可能?他,从没有下令杀过她。

“这不是皇兄所要的,所期待的吗?她死了,臣弟用生命所爱的女子死了。”萧青寒收起那份淡若冰霜的浅笑,一字一句如冰珠一般,全部打在萧瑾瑜身上,让他的身体被打的一阵疼意。

“死了,怎么可能?”萧瑾瑜低下头喃喃自语,然后抬起头,看见萧青寒那头如雪的白发,心沉入海。他以前是起过杀心,而且不止一次,但那也是在青寒未醒之时,如果当时青寒是有意识的,他也万万不会如此做。

青寒的脾气他很清楚。任何东西都无法强加于他的身上,所以他也只有强制让溟沨消掉到强烈的情爱之心。只是,在他做完这一切时,都已经后悔了,尤其是他醒后,并未如自己所原那般爱上云浅衣,他忘记了爱云心若,也忘记了爱别人,变的清冷无清,那时他悔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皇兄,这次,你做错了。”萧青寒停住向前的步子,又突然转身,留给萧瑾瑜一个孤冷的背影。如同失了灵魂一般飘移难定。

“九弟,云心若的死,朕真的感觉很抱歉,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他想要劝萧青寒,现在却不知道如何去劝,失去挚爱之人,他的身心一定痛至极点了,他就是如此挚情之人,如果以前他还怀疑他对云心若感情的如何深,愿意为了她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但是这次,看到他为了她一时间竟然全部白头,他对云心若的爱,竟然深到,如此,他真的无想象地地步。

只是,他真的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人死不能复生,是啊……”萧青寒回首,目光清洌,如同孤疾中的月光,他扬唇,忽然笑若灿花,但是其中,却有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皇兄,这天下有些太过于平静了啊。”

萧瑾瑜的心猛然痉挛一下,这股浓浓的杀气,如带着魔气一般,渗入他整个身体。如同被毒蛇咬住不放,冰冷的难以忍受。。

“九弟,你说什么?什么叫天下过天平静?”他嘴唇微动,不断的张合着。

白衣清绝的男子走至门口,仡然一个转身,与门外挂于高空的圆月相映,白发的发丝无风白扬起,带着一股媚或,一种冷情,还有一比残酷。拨春轻唇。如古弦一般的声音神是好听。

“皇兄,臣弟爱她,爱若生命,她所受的苦,所受的痛,臣弟会一一还给那些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无情,如果这一切都是命运所驱,那么,今后,萧青寒,将 成 魔……”

他的话音刚落,他被衣袖挡住的手腕上,一阵白光冲天而起。而那颗挂于高空中的那颗星越来越亮,

突然,狂风大作,在黑夜的中更显的张狂诡异,一轮青月被云彩盖住,华光被掩,此时天上地下只留有一片黑暗,黑的只能听到风声,呼呼的带着几声奇怪的声音,如同恶魔在嘶吼一般,命运之轮慢慢升上轨迹,一切重来。

050 失去所有

“九弟,你怎么……”萧瑾瑜全身颤抖起来,眼前的一切,让他无法相信,难道。。。他想起那段预言。

天泽百年,千莲盛开,九子国师,云龙相随,国师之妻,魄月之主,云月相守,天下太平,云月分离,魔星降世。

成魔,魔星,难道是预言中所说的就是魔星降世,就是青寒吗,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都不曾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

萧青寒的如雪的发丝飞舞在风中,扬起,而后落下,青月终于摆脱了云层,又赐给大地一片清冷的银白。月光洒下,萧青寒的衣上,发上,全部变成晶宝的银色,照的他的脸更是绝色无双,清冷贵洁,而额间的那相颗朱砂鲜红的似能滴出血来。绝艳,绝然,也绝情。

风掀起男子洁的衣角,转瞬间,男子仰头,眼睛看向北方天空的星辰,嘴角缓缓扬起一抹难测的弧线。

萧瑾瑜呆坐在椅上,俊颜上苍白一片,几乎无血色,门口的太监和宫女早被刚才那奇异的一幕吓的瘫软在地上。还有的躺在地上不动,已被吓晕过去。

太过惊异,也太过可怕。

国师府,水心小筑内,萧青寒坐在竹椅上,清绝的白衣,银白的发丝,若天人一般朦胧幻测,他双眸微闭,靠在椅上,缓缓张开的眸子里,闪过一片凄然。

突然,一道淡淡的青眼划入他的双眼内,他弯下腰,在竹桌边看到一颗青色玉珠,心又是一强烈的刺痛。捡起地上的玉珠。他将它拿在手中,然后使劲握住。玉珠圆润,微凉的触感浸入他的手心。

他记的这颗珠子,那天,他就是用这颗珠子打在若的身上,也打在她的心上,那时的她,该是如何的痛啊,他苦涩一笑,白发垂下,落在珠子上,看着自己这一头银白的发丝,他的心再一次冻结。

溟沨走近水心小筑,今天的他终于换下了他那身鲜红如血的衣服,穿了一件灰色的长袍,俊美的脸上也有着淡淡的凄怨,他走进去,站在萧青寒身边,国师这一坐就是整整一天了。不吃不喝,不睡。他这样,能坚持的下去吗?

“国师,一天了……”他叹口气看向远处。。透过那片竹林,似乎能看到那个女生浅笑的脸,那抹清瘦却极为坚强的身影。

“恩。”萧青寒淡应,而后又淡淡的问道,“落情崖找的怎么样了?”声音看向平静,其实只有他知道,每说一字,他的心就是一阵生涩的疼,还有几欲不可见的害怕。

“没找到。下面是山石巨树,还有毒蛇猛兽,就怕是找到,也是……”溟沨语顿,那句尸骨无存硬是卡在嘴里无法说出。他都无法接受,更何况爱她如命的国师。生前受近折磨,死后还不能保留一个全尸。这样,何止是残忍两个人字可以代过,上天为何要如此对她。

萧青寒握着玉珠的手指紧起,胸上是紧缩的疼,如同握在手心的玉珠一般,似被人紧紧抓住。

以他的聪明,溟沨话中的意思怎么不知。

“他们呢?现在如何了?云浅衣并未吃醉月流心是何意?”说到醉月流心,他的整个人都似消了心神,他站起,昂然的身体独立傲然,却似冬日的寒星一般,寥寥孤单。失了她,其实,他已然失去了整个世界。

051 报复开始

溟沨听到,半天,缓缓开口,“那天,本身那药是让云浅衣吃下的,只是他身边的丫鬟抢过了,然后吞下肚内,溟沨无法看到她毒发的样子,所以给了她解药。目前云浅衣与黎昕将军都在国师府内,而且我已派人看管。云浅衣受了惊吓,此时如惊弓之鸟,悄有动静,就如同被吓的魂飞魄散般,有些轻微的疯狂,而黎昕……”

他停下,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才好。

“他如何?”萧青寒冷声,眸中丝毫未见半点涟漪。

“他昏迷不醒,高烧不退。”溟沨回答道。确实,黎昕从落情崖回来,就一病不起,加上心神皆伤。这一病就如山倒,至今未醒。他怕是无法面对如此恶毒的云浅衣,无法面对被他杀死的小若若,更或是无法面对自己。

只是,逃避一时,又如何能逃避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