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顾清夏呻/吟着骂道,“以后不许灌我酒!”

李盛紧紧贴着她的身体,笑得胸膛振动。

“那可不行……宝贝儿……”他翻身压上来,含住顾清夏的耳垂,含糊道:“你不知道你喝醉的样子有多……”

他用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一边说着,一边亲手丈量她的山峦起伏,溪谷密林。在方寸之地轻柔细捻,长长的手指进进出出……技巧娴熟,手段精妙……

晨光中清楚的看到顾清夏雪白的身体慢慢因情动变得粉红氤氲……

“流氓……”顾清夏喘息轻骂。

“就流氓!”李盛轻笑,手指退出,沉腰挺入。

昨晚太黑,趁着晨光好,他要好好看清楚她……

一折腾,就折腾到了中午。顾清夏饿得肚子咕咕叫的抗议,李盛才终于意犹未尽的收兵。

顾清夏觉得身上都黏了,腿酸脚软的去冲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李盛正靠在床头抽着事后烟。他带着笑看着顾清夏走到衣帽间,扒拉出一件他的白衬衫。浴巾落在脚边,长长大大的白衬衫罩住了美好的曲线。袖子卷到肘部,笔直雪白的腿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真是个尤物,李盛想。

“我的衣服呢?”顾清夏问。

“在客厅吧?我先冲个澡,”他掐灭了烟,翻身下床,“我叫了外卖,待会就到。”

顾清夏赤着脚走到客厅。纯白纯白的羊毛地毯上,一块一块的污渍特别显眼。饶是顾清夏,都不禁脸上发烧。

随即又看到四只用过的套子随意的扔在地毯上……

顾清夏一愣。

她昨晚醉得厉害,不记得到底做过几次,但是上午李盛又缠着她做了三次。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么密集……李盛可不是二十郎当的小伙子了,他好歹也三十出头了……

顾清夏眉头微蹙。

她猜测他是吃了助兴的药。但她就算想知道,也不可能开口去问。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最要脸。肖总那么大岁数的人,还背着她悄悄在卫生间吃药,一直以为她不知道。

地毯上的东西实在碍眼。顾清夏抽了两张纸巾,隔着纸巾把套子都捡起来扔进垃圾桶。蹲下身就看见茶几下面的抽屉半开,地上有一盒用掉了大半的安全套。

客厅里就能翻出安全套……呵……

找到自己的内衣,她脱下衬衫,穿上内衣裤。拿起裙子,却发现拉锁那里已经和布料撕离了……昨天晚上他都干了些什么?

“怎么了?”李盛套了条宽松的铁灰色的家居裤,赤着上身走过来蹲下。

男人洗澡本来就比女人快很多,李盛虽然没当过兵,却是出生在军人家庭,从小就被他家老爷子和他铁面的大哥当成新兵蛋子来训练。洗个澡,几分钟搞定的事儿。

“裙子烂了……我怎么走?”顾清夏没好气的说。好好的你撕什么裙子!

“哟,发生什么事了?”李盛嬉皮笑脸,“我知道了,一定是美女喝醉了,被坏人强/暴了,快报警。”

还能不能更幼稚?顾清夏简直不愿意搭理他。

“别生气,我叫人给你买去……”李盛圈住她,几乎是压在她背上。“宝贝儿……你先穿上衬衫……要不我又想做了……”

说着,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他一走到客厅就看见她雪白的身体只穿着黑色蕾丝内衣,跪在地毯上,才平息了的身体就又有了反应。

顾清夏眉心一跳,心中几乎可以肯定李盛是吃过药的。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套上了他的白衬衫。

李盛捡起他昨天穿过的裤子,掏兜找手机。

顾清夏饿得难受,走到开放式厨房和餐厅,打开冰箱。单身男人的冰箱里,除了酒还是酒。无语的关上冰箱,她在厨柜里四处找,找到了几个纸袋包装的点心。

京城著名的老品牌,打开一看,圆圆的干点心,印着红色的字,山楂锅盔。

这个牌子顾清夏一直都知道,但她来帝都这么多年了,还真没买过这种京式的传统糕点。试着咬了一口,外面的面皮酥酥软软的,内面的山楂馅酸中有甜,甜中有酸。

还真好吃!

她一边吃,一边坐在吧台远远的打量着李盛。

他翻出了电话,拨了个号码:“胜子,去给我买几条裙子来……”

他老远扫了一眼顾清夏,报了个尺码给那人。一点没错,就是顾清夏穿的尺码,眼睛真毒。

他身高腿长,是个衣服架子。脱了衣服赤着上身,看起来比顾清夏预想的要更瘦一些。是那种精瘦但是结实的类型。

他是个练家子,看肌肉的结实的状态也应该是坚持锻炼的人。折腾这么多次,一点不见疲态。体力上,她得认输。

顾清夏咬着山楂锅盔想,他到底为什么要吃那种药。

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噎着了。

第35章

李盛乐不可支,赶紧给她拧开一瓶水。

“别吃了,垫垫就行了,待会饭就来了。”他乐。

果然没多久,他叫的外卖就来了。他把东西在餐桌上铺开:“先别吃菜,先喝点粥。饿得时间长了,直接吃油的东西容易伤胃。”

顾清夏睃了他一眼,有些意外他还能有这份体贴。

李盛龇牙一乐,露出虎牙:“我妈就是文/革时候饿出了胃病,吃饭前都先喝碗粥暖胃。”

顾清夏微怔:“太后娘娘?”

“噗!”李盛差点让一口粥给呛死,咳嗽几声:“你听见了?”

顾清夏想起他跟他妈妈打电话时贫嘴滑舌的劲儿,也笑了。拿勺子搅了搅粥,轻轻吹凉,含笑睇目:“相亲还顺利吗?”

“噗!”李盛又是一阵咳嗽。

“一点都不顺利。”他摆出严肃脸,“我都是被我妈逼的,我其实根本就……”

他本想说他根本就没结婚的打算。突然意识到顾清夏是他正在追求且刚刚滚过了床单的女人,他跟她说他根本没结婚的打算那不是找抽吗?硬生生刹住了话头。

顾清夏露出了然的神色。

“没结婚的打算是吗?”她点头,“挺好,我也没有。”低头,喝粥。

人这种动物啊,有时候就是天生犯贱。比如某人已经决定好了要甩掉自己恋人,结果见面的时候还没说出甩人的话就先被对方甩了,顿时就难以接受。

李盛没对顾清夏说出来的话反倒被顾清夏先对他说了,顿时大为不满。

“我们家老爷子可说了,”他严肃地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上床都是耍流氓。你不能提上裙子就翻脸不认人!”

顾清夏给了他一个看弱智的眼神儿。

饿得太久,顾清夏也不敢吃太多,吃到八分饱就搁筷子了。她向来都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

“喝点茶。”李盛招呼她。

李盛有个茶室,也是铺了榻榻米。推开柜门,茶具拿出来,顾清夏眼睛亮了亮。

“好看……”她捧起一只耀变鹧鸪斑对着光线细看,“还有油滴。你喜欢斗笠杯?我喜欢鸡蛋杯。”

李盛闻言扭身就从柜子里又拿出两只鸡蛋杯。

顾清夏往那柜子里看,李盛干脆把门全推开给她看。

“你收集了这么多建盏?”顾清夏惊讶。

“从我大哥那儿偷的。”李盛笑嘻嘻的说,“我大哥好这个。下边的人知道了,就投其所好,都孝敬他这个。他那儿的建盏,这么多……”他夸张的比划了一下。

“我要看见了喜欢的,就今天拿一只明天拿一只的,不知不觉就拿了这么多了。我哥到现在都没发现,谁叫他儿那多呢……”他笑得坏。

李盛身上最勾人的,就是那股坏劲儿。有股子京城男人特有的痞气,坏坏的,招人爱,也招人恨。

他一边灌水一边问:“你倒是挺喜欢建盏的啊,少见。你这年纪的女的,喝茶的少,喝奶茶的倒挺多。就是喝茶的,也喜欢粉彩、青花那些。喜欢建盏的少见。大多数都不知道建盏是什么呢。”

顾清夏把玩着两只鸡蛋杯,随口回答:“我妈妈喜欢。她是中文专业的讲师,国学功底很深,喜欢这些传统的东西。她也收集了不少,我从小就跟着我妈妈一起喝茶。”

她怅然道:“从前我们家有一只耀变兔毫斗笠盏,是我妈妈最爱的。叫我不小心给打碎了,她可心疼了。这几年我淘了好几只兔毫给她,她总觉得没有当初那只好……”

顾清夏提起她妈妈的时候,眉间一片柔软宁和,目光不知不觉的就温柔了起来。李盛都看在了眼里。

她是个会孝顺老人的女人,他想。

他想起了太后娘娘常常跟他念叨的,找老婆首先要看孝顺不孝顺。人不管男女,孝顺的人不一定不是坏人,但不孝的人肯定不是好人。

她说,她大媳妇二媳妇都是孝顺知礼的好女人,她希望他也能有他哥哥们的运气,遇到一个好女人,不要成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

他情不自禁的想,顾清夏倒是符合太后娘娘的多项要求呢。

但他也就是想想,他可没打算带顾清夏去给太后面审。他要敢带任何女人去面见太后,太后就敢逼他立刻结婚。

他可真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呢!

顾清夏其实也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

但她有找个稳定的男朋友的打算。她希望能有个男人,各方面都能拿得出手。然后她就可以把他的名字告诉她爸爸妈妈。就像她把郭智的名字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她也有朋友一样。她需要一个可以向父母报备的男人,这个男人条件还不能太差,要能让她爸妈认可。那样他们就可以安心了,不会成天为了她过得开不开心幸不幸福而操碎了心。

就这样。

她左看右看,相中了李盛,就是取中他各方面都很能拿得出手。要人有人,要貌有貌,要事业有事业,要身家有身家。

最重要的是,她早就看明白,这个男人跟她一样,根本就没有结婚的打算。

这样最好。

男人女人在一起,干嘛非要结婚呢?大家各干各的事,各过各的生活,需要的话一起滚个床单,彼此也不用互相束缚,不是挺好吗?

她其实很不想成为谁谁的妻子,或,谁谁的媳妇。

水还没烧好,玄关处有电梯门开的声音,有男人的声音在那儿喊了声:“老板?”

顾清夏吓了一跳。

“没事,是胜子,他有我这的门禁。”李盛说着,起身走到玄关那边。

顾清夏没想到他的公寓还有别人能自由出入,万分庆幸这人不是在她赤身*那会儿突然闯入。

水沸了,她把壶拎下来晾了晾。待水温稍降,沏了壶铁观音。

玄关的人声消失了,李盛拎着一堆纸袋过来,就看见顾清夏手法准确,动作轻盈,行云流水一般。显然是受过很深的茶道文化的熏陶。

“裙子给你买回来了。”他把袋子放在她脚边。

顾清夏瞥了一眼。三个牌子,每个牌子买了两条,一共六条。都是她喜欢的牌子,他的人挺会办事。

“买这么多干嘛,一条给我穿回家就行。”

“多的就放这,下次衣服再撕坏了就不用现买了。”李盛戏谑道。

他没再坐在对面,直接走到顾清夏身后坐下。大长腿一张,就将她圈了起来。手圈到她细腰上,揽着她靠在自己胸口。

顾清夏靠在他怀里,小心的将一杯茶举到耳畔。李盛就着她的手慢慢品,赞道:“不错,有点火候。”

顾清夏侧头斜眼看他。脖子长长的,喉结的形状好看有男人味。她看着他薄薄的唇,想起昨晚的一夜和今天的一上午。很荒唐,但不可否认的是身体上的欢愉。

但他干嘛要吃那种药呢?顾清夏想。

肖总吃那种东西,是因为年纪大了,不得不借助药物以维持雄风。可李盛还年轻呢,他比景艺都年轻好多。

一只手伸出来,拇指朝上,手掌侧立。肖总在无名指,景艺在中指。李盛怎么也该在食指的位置。用得着吃药吗?

折腾了这么多次,她浑身都酸疼,他一点事没有,精神抖擞。吃了药龙精猛虎成这样,可看身材,看肌肉,就算不吃药应该也不会差。

更别说经验,技巧,手段了。绝对的身经百战。

得找个机会跟他谈谈,顾清夏想。她觉得李盛就算不吃那种东西也不会差,吃了,她还真有点扛不住。

才想着,臀部就又被硬硬的东西顶着了。顾清夏顿时一僵,见鬼,他吃的到底是什么药?怎么就这么大的药劲?这么长的时效?

顾清夏就穿了一件李盛的白衬衫,一条腿压在李盛的腿上,又白又直又顺溜,黑色蕾丝内衣在衬衫下若隐若现。李盛实在没法控制身体不起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