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宁看到方若谨格外亲切,觉得她即像是姐姐又像是朋友,从她调到三乡好久不见,心中竟有些想念,便开心地笑着说:“若谨姐,你现在好不好?昊昊也好吗?”

方若谨和厉家铭拿证前,曾带昊昊去过她和苑两人合组的房子里拿东西,苑宁见到过昊昊;结婚后方若谨告诉她嫁的男人就是昊昊的爸爸,但具体的细节情况说的不多,只说丈夫是在三乡市政府工作,自己不久便要随丈夫调到三乡。

苑宁是个极有分寸的姑娘,自然没有多问。但在她的印像里,方若谨并不是个会拿自己婚姻当儿戏的人,她觉得能让一个女人暗恋十年的男人,一定非常优秀,有独特的魅力,方若谨一定足够爱她,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嫁给他,并随他来到异乡生活。

“宁宁我很好。”方若谨抿嘴一笑,随即打趣起她来:“到是你,脸泛桃花,难道是有喜事?”

“呀,若谨姐你乱说什么!”苑宁大约因仍未走出校门儿的缘故,脸皮极薄,被方若谨一调侃,俏脸刷地红了,目光撇向一侧,却又觉得不妥,又回瞪了她一眼:“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哟,小丫头真的有心上人了啊,快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帅哥。”方若谨欣喜地问。

“就在这边的基地,原是在艇上工作,前段时间负责协调我们这个栏目,他是军方的联络官,我们就这样认识了。”苑宁羞涩地说,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幸福:“若谨姐,他跟我说,如果做军嫂,就要来三乡,你说,如果我为了他放弃自己的专业,值得吗?”

“爱他为什么就一定要放弃自己的专业?这边也有电视台。不过苑宁,嫁给当兵的确实要付出很多,这你的确要有思想准备。”

从来三乡之后,她就一直生活在这个部队家属大院里,和这些军嫂也有些接触,加上平时有空儿也和魏芳聊天,她也多少知道些嫁给军人意思味着什么。

“是啊,若谨姐,不知道我是不是太天真了,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是真的爱他,还计较什么专业不专业呢?”

中国传统女人大都有嫁鸡随鸡想法,方若谨自己便是背景离乡跟着厉家铭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为了爱情而不计较一切的女人,但自己心里的那点念想,只有自己更清楚。如今,哪怕厉家铭要去西藏,她都会跟着去的。

苑宁的话有点说到方若谨的心里去了,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让苑宁觉得越看越好看,心里发越喜欢。

“若谨姐,你真得变漂亮了,气质也越来不同了呢。”不知道为什么,苑宁就是喜欢方若谨这种沉静样子,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柔和的美。

方若谨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便笑笑说:“瞎说,我都老了,哪能和你比。”然后又像个大姐姐似的叮嘱道,“婚姻是要讲缘分的,强求不得,如果是真心喜欢,就好好相处吧。”

“若谨姐,我知道了。”苑宁低头笑笑,甜蜜却是洋溢在脸上。

方若谨此时知道自己喜欢苑宁什么了,这丫头直白的情绪表露,和自己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傻傻的,让人一眼就看到心里去了,不仅有些感叹。

“傻丫头,有空儿带来给姐姐看看吧,可别稀里糊涂让人拐走了。”在苑宁面前,方若谨特别像个大姐,也特爱操心。

“好。”苑宁答应着,咧着嘴巴笑。

方若谨刹那间惊觉到和苑宁相比,自己真的老了。虽然两人只差了三岁,苑宁却干净的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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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平静,昊昊开学后,方若谨的时间紧张了些,但好在有魏芳魏芳不到三十岁,有个和昊昊差不多大的儿子在老家上学了,因此对昊昊照顾的很周到,家里家外的活儿干的也利索,确实省去了方若谨不少功夫。

进入三月中旬,市里的各项工作也都走上正规,厉家铭像是缓过了一口气,晚上回家陪着妻儿的时间也渐渐多了些。

方若谨心里一直惦着买房子这回事儿,却不知道怎么和他开口,这天晚上趁着厉家铭回家早,一家三口一起吃完饭在看电视的功夫,方若谨便想和他商量一下。

“厉大哥,还记得你到三乡报到后给我的那张卡吗?”方若谨不知道该怎么说房子的事儿,便这样开头。

“哦?”厉家铭并没有扭头看她,他两眼仍盯在电视上,那里正在播报国际新闻,因而显得有些漫不经心,“钱不够用吗?”

“不是的,钱还有,并没有花多少。”方若谨赶忙说。“我们一直借房子住,我是想,我想趁着现在这里房价还算低,我们自己买套房子吧,总住人家的房子不太好。”这话方若谨说的困难,意思却是明白,她想买房子。

厉家铭看得出她并没有嫌弃他没房子的意思,但是一时又摸不透她为什么这样说,略一思索,便温柔一笑:“那钱原是给你和昊昊做生活费的,我现在的工资也都交给你了,家里的事情都是你说了算,昊昊从小不在我身边,没有安全感,我知道你对他极好,而且你也年轻,愿意买什么就买吧,别亏着你俩就行。”

厉家铭说罢,又伸手抚上了她的肩头,轻轻将她的身子转向自己。

大约是婚后生活稳定安逸,她的脸上又多长了点肉,摸上去手感也更好了。看她瞪着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样子,又忍不住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笑:“至于房子,暂时可以先不用考虑,总会有的。”

“嗯。”方若谨听他这样一说,倒是不好再多说什么了,答应了一声便也转过头盯着电视看。

这就是方若谨和厉家铭第一次谈房子的结果。

所以等到陈颖再次问方若谨房子的时候,她便有些抱歉的说:“陈姐,房子的事以后再说吧。”

陈颖当然不好问原因,倒也无所谓,但仍是有些遗憾地叮嘱她:“没关系,什么时候想买了就和我说。”

周四上午有全市的重要干部会议,通知副处级以上干部参加,据说书记、市长全部到会并有重要讲话。

方若谨早上先送了昊昊上学,然后回到机关搭上专用大巴和同事一起从市委出发。赶到市政府礼堂的时候,人已经坐的差不多了,她找了一个角落地方悄悄坐下,才敢抬头看向台上。

主席台上空空的,座签已经摆好,但领导们都还没到。

“怎么不往前坐?”

陈颖随后悄悄走进来,坐在她身边压低嗓子问她。

“我来晚了。”方若谨微微一笑。

陈颖虽然人在经济调研处,但是她的任职却是办公室副主任,这也是为了解决她的职务问题灵活任命的,一般来说这种会她都不太愿意来,领导也不太管她,但因着有方若谨做伴,离自己家又近,早上便开着自己那辆雷克萨斯直接过来了,大约路上堵车,所以比方若谨到的更晚。

陈颖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巧的盒子递给方若谨,还没等说话,便听到后排的两个年轻女人在轻声八卦。

“早知道厉市长来,我们八点就来占座了,坐得这么远,连脸都看不清。”

“看清又怎么样,你看清他,他又看不清你;即使多看你几眼又怎样,他又不会娶你。”

“却你的,我养养眼还不行嘛。”

“养眼也养人呢!”说话的女人撇嘴一笑,突然压低了声音,“听说了吗?那位调到那边去了,据说今天下午就要去报到了。”

“真的假的?她能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虽然权利小了点,但那可是正处,她还想怎么样!”

“这么说,所传并非空穴来风?”

“谁知道呢!管他有风没风,先把职务捞到再说。”

“有道理。”

“嘘!”前排有人回头让她们禁声,那俩个女人忙一捂嘴,瞬间面容肃整。

这是方若谨第一次参加有厉家铭坐在主席台上的市里大会,也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听到别的女人议论自己的丈夫,只是后面的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并不明白,只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觉得那些话仍是和厉家铭有送。

正在胡思乱想,感觉到自己胳膊被陈颖一碰,她歪头正好对上了陈颖轻蔑的撇过去的眼神,便会心一笑。

她忽然想起前几天早上厉家铭将她抱在怀里,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他的话。

心念一动。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乱七八糟议论事先给自己打预防针的?

会议开始后,先是一位副市长做报告,接着是市委副书记传达中央和省里的文件,最后才是厉家铭讲话。厉家铭的讲话风格果然和他这个人性格一样,简洁明了,声音低沉有力,只用了十几分钟便结束了,最后是陈峰书记做总结。

会议开完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方若谨本想搭机关来的大巴回去,但却被陈颖硬拉到自己车子上一起走。

“这些人真是的,有影没影就会胡沁,也不看看厉市长会不会多看他们一眼。”陈颖一边开车一边愤愤不平地对方若谨说,“听我老公说,厉市长这个人非常严谨,平时在应酬场合碰到,根本不近女色,更别说机关这些女人了,他躲都来不及呢,就听她们自己YY吧。”

“哦?他真那么有定力?”方若谨忽然似笑非笑地接了一句。

“当然。”陈颖扭头瞪了她了眼,又接着说,“想爬上他的床上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厉家铭是什么人!连我公公都说,高级干部他接触的多了,就没见过厉家铭这种油盐不进的人!所以信和现在做的工程都小心多了,生怕惹出点什么事出来,被这位市长大人给拿来杀鸡给猴儿看。”

“为什么这样说?”方若谨有点不明白陈颖的话。

“你来的晚,当然有好多事情不知道。去年这里发生的**窝案,就是因为一件豆腐渣工程引爆的,三乡的大大小小头头栽了多少你没听说吗?自厉市长上任后,便要求全市所有在建的大中型工程项目全部自查安全质量问题,哪里出事首先处理一把手,已经查处了几十起了,所以今年以来信和抓质量抓得特别严,就怕出事。”

方若谨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厉家铭的评价,不觉有些好奇。

陈颖倒是知道得多,一路唠叨着不紧不慢开着车,说着些三乡市里的人或事,等两人回到机关已经过了十二点半了,陈颖将车停到了市委大院里,然后直接去了机关食堂吃了口饭,再一起上楼回办公室。

刚走出五楼电梯,便看到几个人站在走廊说话,他们处长于刚正和一个头发高高挽起的女人在握手寒暄,见到方若谨和陈颖上来了,便招招手喊:“小方,陈姐,过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刚调到咱们部的办公室主任谢茜莹。”

42冤家路窄

走廊的光线并不明亮,却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女人高桃的身材,利落的深色套装,五寸高的黑色新款女鞋,高挽的发型大方新颖,全身上下除了一款卡地亚18K玫瑰K金女表再没有一件饰品,利落中透着干练的气势。

虽然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但由于她正侧着脸在和于刚说话,方若谨仍没有看清女人的脸,但是谢茜莹这个名子却深深地印在她的脑子里。

几乎就在同时,她突然感觉到了胳膊上的力量,陈颖抓住她胳膊的手稍微地用了一下力。

“您好。”陈颖上前两步,微笑着握住了谢茜莹先伸出的手。

随后,方若谨也扯着嘴角微笑着伸出手与她相握:“欢迎您,谢主任。”

直到站到了对面,方若谨才觉出这女人真的是上次在厉家铭林州的房子里见过的女人,只不过那一次她全身的淑女装扮更显女人的婉约,而现在则是经典的职场女性的形象。

谢茜莹显然没有认出方若谨,待她握住了方若谨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对上了那双温和的眼睛时,才恍惚觉得这个女人她在哪儿见过,却又一下子对不上号。她打量了一下方若谨身上的深色女裤,淡粉色丝质衬衫外面罩着一件浅蓝色针织开衫,极普通的机关白领打扮,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热情地说:“方处长、陈主任都是年轻有为,以后我们还要多多配合。”

“不气。”方若谨笑笑,收回了手。

和陈颖相继回到办公室,方若谨才发现陈颖脸上一直挂着一抹冷有若无的冷笑。

“陈姐?怎么了?”

“早上开会时,那两个女人的议论你听到没?”

方若谨略一思索,便知道陈颖指的是什么,她微微一笑:“就是她?”

陈颖点点头,微微叹了口气。

“政府那边有传说她和厉市长关系微妙,所以才提的职。”陈颖咧嘴一哂,“可是我相信厉市长不是这样的人,反倒觉得他是用这种方式将她踢开。”

结果一脚踢到自己老婆的身边。

方若谨心里狠狠地紧缩了一下,顿觉得脑袋涨大。

早上开会时听到那两个女人的议论便是有这个意思,想必谢茜莹对厉家铭的爱慕已经是司马迢之心了。

看刚才她那眼神儿,谢茜莹一定是认出她来了,否则不会是那种表情,假如她知道自己和厉家铭已经结婚了,真不知道两人以后要怎么面对。这种女人的心机太深,还不如刘雅丽那样直白火辣的性子让自己心里有底。

“陈姐,我们自扫门前雪吧。”方若谨只能这样安慰陈颖,然后极自然地转移着话题。“对了,你给我的盒子是什么呢?”她想起早上陈颖递给她的那个精巧包装盒子,便伸手从包里拿了出来。

“护手霜。”陈颖不经意地说道,“我看你的手有些干,是不是来三乡不习惯这里的水质?我刚来这里也是这样。”陈颖是杭州人,所以才有这样一说。

“这里的水质稍硬,天冷的时候手就会特别干,护理不好还容易皴裂,后来我老公去香港时给我捎的这种护手霜,我用了一段时间手就好了,送你一管擦擦试试。”

方若谨根本没听过这种牌子,但却知道陈颖用的东西都是贵的,忙说:“多少钱?”

陈颖瞪她一眼:“给我钱就不给你用了!”

方若谨一下子禁声。

同事间如果分的太清真的会伤感情,难得陈颖不计较小事。于是便在心里惦量着什么时候要送她一件礼物还上这个人情。

下午三点的时候部里果然召开了全体干部大会,宣布了新的任命。除了谢茜莹,还有几名干部有所变动。

“想要我回办公室给她打杂?哼,想的美。”

开完了会,陈颖撇着嘴巴嘟囔了一句。

方若谨想极可能是领导找陈颖谈了,要她回办公室任职她不干。

谢茜莹是那种浑身上下都透着精明的女人,非常适合在职场生存,大约平日在两大机关挺出名的,陈颖多少有些耳闻,因而有点不待见她。

方若谨心里一直惦量着假如谢茜莹认出她来自己怎么应付,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有些头晕脑胀的,整天都心神不宁。

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方若谨非常希望和厉家铭谈谈,但是一直等到深夜,厉家铭仍没回来,她自己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猛然醒来,才发现这个男人就躺在自己的身边。

“还早呢,再睡会儿吧。”

厉家铭翻了个身,将她搂在怀里,低声说了句。

他知道她辛苦,每天带着孩子上班,还要操持家务,自己极少能顾得上家,儿子想和他亲热一下都找不到时间,和他抱怨过几次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个人在撑着。

方若谨动了□子,让自己更紧地靠在他的怀里,然后将脸贴在他的胸膛蹭了蹭:“我昨天看到谢茜莹了,任我们部办公室主任,昨天刚来报到。”

厉家铭身体明显一僵。

让谢茜莹离开市政府机关确实是他授意的,这个女人的暧昧已经让他忍无可忍,而由此引发的各种流言更是让他感到愤怒。但是具体操作却不是他,自有人会意去安排。

当时操作这件事的人曾问过他,下边的各局机关有空缺,是否考虑把谢茜莹下放,厉家铭摇头否定了。

政府下属的各委办局都是职能部门,放下去提一职就是副局长,那真的就是提拔使用了。如果这女人收敛一点还好说,假如她打着他的名号狐假虎威,那后果就是“三人成虎”了。最理想的办法是让她去党委系统,离开他的管辖,从此再没有交际,也眼不见心不烦。

操作的人领会了他的意图,不露痕迹地安排妥当。

于是在这轮全市干部调整中,谢茜莹拟任到三乡市唯一的一所本科大学,三乡海洋学院去做党委记。这是个正处级单位,谢茜莹去便是提了一级,当然说不出什么来,但如果她再想到市直机关单位,短时间之内怕是难了。

但是在前天的市委常委会的时候,他因为要去北京开会而缺席了,市里的干部调整情况陈峰记和他沟通过,他对其他人的安排基本上没什么意见,便也没再去过问这件事,组织部门征求他的意见,便说同意陈记的意见。谁知道事情到了常委会,又出现了变化,谢茜莹然没有去海洋学院,而是做了方若谨的同事。

厉家铭脑子立刻高速运转起来。

事情出现在常委会上,但早已经在这之前被做了手脚,看来还是他大意了。

方若谨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窝在他的怀里一声不吭,像是又要睡着了的样子。

厉家铭知道她这是存了心思,便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没关系,她和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方若谨连眼睛都没睁开,略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想她对我应该是有印象的,像不过一下子没对上号。”

“她若要是问你,就仍说是我表妹好了,她不敢怎么样对你的。”

以谢茜莹的精明,如果知道方若谨是自己妻子,拍马屁或许还不甘心,但维持基本的礼貌还是会的,他并不担心这个。

“是不是我一辈子都要做你的表妹?”方若谨突然闷声问了一句。

厉家铭抚着她背部的手一顿,不觉失声笑了起来。

这傻丫头开始为自己争取地位了吗?这样一想,心情忽然极好,大手便开始不规矩起来。

“你想要怎么样?我们,开个新闻发布会好不好?宣布你已经是我夫人了,或是再来个高调的婚礼?嗯?”厉家铭的声音要多不正经就有多不正经,连音调都高了几度。

方若谨不懂别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但她明白自己是不能这样在他怀里和他说正事儿的。厉家铭这个男人永远有本事在这个时候把正经事儿给往邪里说,他那干燥略带薄茧的大手简直就是万恶之源,一会儿就将她的隐秘部位探索了一遍,拿捏着她全身都软了下来,猛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不要,昊昊上学来不及了。”

“来得及,还不到六点呢,一会儿我送你们。”

“不行!”

方若谨吓了一跳,急忙推拒他,可哪推得动,这男人三两下就扯掉了她身上的屏障,纵身一挺便直达花心。

“你……”方若谨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被吻堵在喉头。

厉家铭总觉得这傻丫头的口里有一种蜜香,让他一沾到就尝不够。

他在此之前并不知道接吻这件事竟然会让人上瘾。从他上大学时候起,就觉得这是那些文艺小青年臆想出来的文字游戏,却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一沾到这丫头的双唇便有些把持不住,疯狂的想要她。曾有一度他觉得自己都有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想法了。

大约这段时间他都回来太晚,几天没有碰她了,他的不可遏止地爆发出来,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某个地方,动作的激烈程度让方若谨有些承受不住,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低泣般的轻吟。

厉家铭用双手撑住上半身,腰部以下却因为用力太勇猛而将方若谨推得差点撞到床头。他俯视着身下的女人,她散乱的长发撒落在枕上,大约昨天晚上睡的不好,眼窝有抹黑青,显得脸色有些苍白,由于紧张,一双小手使劲儿地攀着他的脖子,娇弱无力地半闭着双眸,柔软的身体任他揉搓着,折叠着,透着说不出的性感。他从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木讷的小女人竟是这般诱人,让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