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都在谢茜莹和她母亲来访被打破了,我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份。这一切让我觉得你象山一样高不可攀,我告诉自己,这是痴心妄想,我不能再做梦了,你已经害了我十年,我没有另外一个十年来做梦了。于是我和张昕谈恋爱,我想好好嫁人,过平凡的日子。张昕的一切都附合我的择偶标准,人也很好,我想,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会爱上他,过传说中的柴米油盐白头到老的日子。”

“可是,你却偏偏不让,你那样霸道地干扰我的生活,逼迫我选择,威胁我嫁给你。”方若谨朦胧的眸子浮上了一层水雾,微微仰起脸,对上了他的眼睛,“家铭哥,你明知道拒绝不了你,我也不舍得拒绝,尽管我知道你并不爱我,可是我还是愿意留在你身边,照顾昊昊,等你慢慢爱上我。”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你被曹燕妮所伤,所以你认为我适合你,因为我不会给你惹麻烦,我不贪钱不爱权,是个省心的女人,更重要的是,我爱昊昊,昊昊也喜欢我,张昕的出现,你怕我离开,所以迫不及待地逼我嫁给你,把我带到三乡来,替你挡桃花,斗前妻,又是个听话的床伴。你……”

“不是这样的!”厉家铭终于打断她的话,声音急促而果断,“不是这样的小谨,不像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方若谨惨然一笑,“你爱上我了吗?也许,你有点喜欢我,看在我为你付出这么多的份上,你对我也有一点感情。可是我知道你并没有爱上我,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知道。爱上一个人,不是你这样的,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喜欢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而我,说实话家铭哥,我也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在我面前,永远都是高高在上,永远都是深不可测。你能给我的一切也许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但却不是我想要的。我不适合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不适合做官太太装腔做势,我甚至都没有防人之心。”方若谨微微一笑,眼里是一片悲凉。

“你身边的、过去的女人不停地伤害我,你的政敌利用我打击你,我永远都是你的软肋。家铭哥,你可曾后悔过?”

“不。我从没有后悔。”厉家铭的眸子越发深邃,心尖的疼痛让他的脸上有一抹抽搐。

“家铭哥,我累了。从结婚以来,我小心翼翼看你的脸色,我小心地维护着我木讷笨拙的形象,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间就会触犯你的底线,我怕不知道什么时间你就不要我了,怕你像对曹燕妮一样,与我形同陌路。其实家铭哥,从官场上来说,你已经是好男人了,对家庭负责,不乱找女人,洁身自好,可是,我要的不是这个,我们的地位,相差太远,以后,会越来越远。我......”

不待她说完,厉家铭的吻已经堵住了她的嘴,让她一声也发不出,她挥着手扑腾了两下,终因坐在人家腿上被搂抱的结结实实,又因着肚子里的那块肉,她不敢太挣扎终于放弃。

厉家名见她不再闹腾,便将吻一点点向上,捕捉到她的眼睛,将她眼里的泪渍吮去。接着,大手探进她的衣内,从后背开始,一寸寸肌肤都被检阅一遍,终于迫使她瘫软下来。

“不要再说了小谨,我知道错了。”他声音低哑,有着浓浓的鼻音。“可是你说的也不全对。也许,开始的时候是你说的那样,可是后来,后来,我不是……”厉家铭忽然就咬牙切齿,“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嘛!”他的气息呵在她的颈间,灼热的烫人。

“觉出什么?”方若谨一脸无辜,仍是轻轻地问。

“坏丫头。”他轻笑斥责她,转而声音更低,却是清清楚楚地传来,“我早就爱上你了,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嘛。”

方若谨只觉得大脑“轰”地一下,身体僵硬地呆愣在那儿,有些不敢置信地仰头去看厉家铭。

大约是第一次说这种肉麻的话,厉家铭只觉老脸发热,忙低下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你,骗人。”她因着他的话仍没有反过劲儿来,大脑仍处在当机状态。下意识里,不信他说的话。

“那我再说一遍,你听好。”厉家铭抬起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我爱你,小谨,我一直都爱你。”说罢,轻笑一声,低下头细细地吻着她颈项和锁骨,一双不规矩的大手也在她的身上游移起来。

“不要!”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里又带了哭腔。

“嗯,不要,我只是,想亲亲你。”他低哼,却仍是口手不停对着小妻子耍流氓。

大约刚刚说话太多,身上有些疲累,嗓子也不舒服,她只能发出细微的抗议声。

俩个人好久没有在一起了,他对她的渴望到了极点,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更紧地将她的身体贴到自己怀里。

她清楚的感觉到臀下他身体的明显变化,那个**的东西正戳在她身下柔软的地方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呼息明显粗重起来。

知道他忍得痛苦,可她心里仍是有气,便故意使坏将那个东西使劲儿压了一下,男人在她头顶传来一声闷哼,接着便是轻笑。

“傻小谨,别把我想的那么不堪,也别把自己想的那么卑微,你在我的心里,一直和十多年前一样,单纯善良,干净美好,这样的小谨,我怎么能不爱?”

他的声线低哑柔和,宠溺的意味毫不掩饰,方若谨只觉得空洞的心房瞬间被填得满满的。

90重新上班

方若谨在怀孕三个半月的时候恢复上班了。

因着厉家铭驳回了她要独自去青林花街居住的请求,又扭扭捏捏极为含蓄表白了自己对小妻子情深意重爱到骨头里的意思,方若谨又本不是泼辣执拗的性子,便再也不好提什么和他分居的事了,于是海军大院李振清的房子仍是他们的家。

其实个地方住着是极清静的,远离市区,又依山傍海空气清新,安全方面更令人放心。大院的门岗和平幢公寓的保安全都是部队在管理,等闲人员很难进得来,唯一不合心意的便是这里离市委实在是远了点。

方若谨怀着孕不可能再去挤公交车了,可她死活不许张庆福接送她。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市委又有几个人不认得厉家铭的司机张庆福这个黑铁塔呢,风波还没有完全过去,被谁在耳边不咸不淡念一嘴才恶心呢。最后还是李振清将魏芳的老公借了出来,开着厉家铭之前那辆半旧的尼桑接送她和昊昊,这才算解决了她上班和昊昊上学的问题。

等方若谨再回到机关上班,她有种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恍若。

早上她下了车走进市委大院倒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那件事情的传播范围有限,保密工作自然是做得到位。可当她踏进电梯后,仍是接收到了与以往不一样的热情。

方若谨本来言语不多,和陈颖那种活泛性子完全不同,部里不太熟的同事见了面最多点点头或是问声好。可今天她一踏进电梯,不只本部门的同事见到她打招呼热情,关心地问长问短,便是其他部门不太熟的两个人见到了她也热情的过分。正是上班的高峰,大家很有默契地让她站到电梯最安全的一角,并与她拉开一点距离将她护在后面。原来她还以为是大家看出她是孕妇才这样的,可到了本部门楼层下了电梯后,她便强烈地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氛围。

其实怀孕三个多月的肚子并不太显怀,方若谨穿着羊绒大衣,宽松的款式让她并不显得臃肿,如若和她之前身材相比,最多会觉得她脸上和胸部稍丰满了些。可待她走出电楼,在走廊和两位同事碰上,她仍是和以前一样,点点头微笑着和人打招呼,然而同事对她的热情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哟!方处长,您上班了。”

“是啊,上班了。”这是办公室的一位老大姐,之前从来叫她小方或是若谨,今天这一口一个方处长叫得她极不舒服。

“哎哟,方处长,您身子不方便就休息嘛,干嘛急着上班!”又是一位女同事,显然比方若谨大了几岁,一幅过来人的口气笑着对她说,却并不考虑方若谨的脸皮能否撑得住。

被这两个人在走廊上一耽搁,原先呆在办公室里面的人也好巧不巧的陆绪走了出来,围着她或是上下打量或是关切询问,一时间让她招架不住。

打招呼的人表情不一,心态各异,有的态度热情不乏讨好;有的礼貌客气冷眼旁观;有的满脸诧异觉得这女人太普通了嘛;当然也有的是真诚关心,替她鸣不平。总之这种空前高涨的关注度,让方若谨极不适应。

这便是婚姻曝光的结果。

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身临其境,她仍是有些许惶恐不安,也极不习惯。

“呀,若谨!”大约是陈颖听到了声音,匆匆从办公室走出来,上前一把拉住方若谨的手将她带出包围圈,“你行吗?还有反映没有?医生同意你上班了?”

也就是陈颖,换了另外一个人这样热络,怕早就会有人跳出来骂她攀高枝儿了。但是没办法,在之前方若谨还是个木讷的、不善交际的傻姑娘的时候,陈颖就对她这般老母鸡的架势,现在傻姑娘摇身一变成了市长老婆,陈颖仍是这幅德性,别人再有想法,自然也不好意思当面说出别的什么来。

不过按陈颖的脾气,就是有人敢说什么,她也绝对不客气大声回骂回去。

方若谨对陈颖会心一笑,回头同仍站在走廊交头接耳的人摆了摆手,跟着她进到了办公室。

于刚已经在办公室了,连很少到办公室来的老刘都过来了。

见方若谨进来,于刚和老刘都笑着站起来和她握手,问她身体怎么样了,目光中的关切很让人舒服。

“处长,老刘,我没事了,可以上班了。”方若谨开心地笑着,这段时间养的圆呼呼的俏脸上是从心底发出的笑意。

这几位同事是在不知道她身份时候就当她是朋友的,也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为她挺身而出的,当然也不会因为她身份的转变而不当她是朋友,这是她调来三乡一年多的最大收获。

这一上午处里几个人都是在讨论工作中渡过的。

毕竟方若谨有两个多月没上班了,于刚和她大致讲了下目前处里的一些工作,谈了年底前处里工作上的一些打算,当然也讲到目前部里的有关情况。

谢茜莹被纪委带走协助调查时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几天后消息便传了出来,一时间机关议论纷纷,各种说法都有。后来部里召开了党组会议,大约是统一了认识,接着郭部长便在第二天的处长办公会议上宣布谢茜莹因工作需要去省里学习一段时间,办公室的工作暂由一位副主任代理。

这算是一种官方解释,至于大家信不信,那就不管了。

直到两周前,谢茜莹因涉及到郑德军案件被批捕的消息正式通知了部里,机关内部才开会正式传达,而事件真想也慢慢浮出了水面。

陈颖和于刚算是部里最早知道真相的两个人,但这俩个人都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一直憋着没有说出来。不管机关内部传说纷纭,或是向他们打听,或是各种八卦笑话爆炸性传播,他们都装聋作哑,没露半点风声。

随后,领导分别找于刚和陈颖谈话,想要于刚去办公室任职,调研处由陈颖主持工作。

陈颖原已是副处级虚职几年了,这样安排大有给她当实职使用继而转正处的意思,但陈颖却嘻笑着推拒了。

“算了,我还是走虚职吧,图着个舒服自在,况且大材料我也写不了,若谨上班后也不能全勤,她要生孩子还要有哺乳期,我一个人可撑不起来一个处。”

陈颖当然明白上面这样安排有着讨好厉家铭的意思,毕竟在上次事件中她的表现可圈可点,现在她是领导老婆的闺蜜,整个部里也就她去看方若谨进门儿不用打招呼像走平道似的,顺水人情做一下,谁都说不出别的。但是用陈颖的话说,她是块什么料自己清楚,领导还是尽早安排人选吧。

于刚苦笑了一下,对方若谨说:“一时调不来合适的人,领导还是压着我去办公室,这边的大材料你多操点心,实在忙不过来我也可以搭一下手,陈颖你就帮若谨一把先撑着吧,还有老刘也辛苦一下,部里应该会尽快调人来。”

方若谨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陈颖却笑笑说:“辛苦不辛苦倒不说,你去了那儿也不是提级啊,何苦要接那个烂摊子。”陈颖下意识里痛恨和谢茜莹有关的事物,也不舍得让于刚去那儿受累。

一直没太说话的老刘却闷声插了一嘴:“于刚能去办公室也是好的,那里的地型比这里有利。”

老刘是当兵出身,说出的话一下子便戳到了骨头上。

几个人细心一想也确实是这样。办公室倒底是离着领导近,起码是为领导服务的,于刚年轻,就是部里再有提拔的名额也是那个位置最显眼,退一步说,就是到别的热门地方任职,从办公室走也更方便,便一致认为老刘说的在理,于是大家都默认了这个安排。

此后,方若谨便开始了正常的上下班生活。

关于郑德军一案,厉家铭从来没有和她说过,方若谨只是从媒体上看到一则新闻,郑德军一案将异地审理,谢茜莹作为同案犯也一并移送外地检察机关起诉。

倒是陈颖,陆陆绪绪给了方若谨不少消息。

诸如郑德军贪的几千万,诸如谢茜莹车子的来路,以及她在本市最毫华小区的一套公寓房子等。陈颖夫家信和集团的生意做的大,当然不泛这些小道消息。

方若谨大多时候只是捧场的笑笑便过去了,从不打听细节,也不会在家和厉家铭求证。

不久便是新年了。市里的人事发生局部变动之后,便是市里两会了,厉家铭虽然工作依旧忙碌,但明显和之前那种没白没黑不着家不一样了,现在无论多晚他都会回家,一干应酬也能推就推,晚上尽量回家陪老婆吃饭,或是帮老婆儿子洗澡,老婆有时候困了睡得早,他便会查检儿子昊昊的学习,十足的好丈夫好父亲形象。

而有时候他回来的太晚,方若谨正睡的迷迷糊糊,便会猛然被那铁箍一样的手臂搂到怀里时惊醒,小女人心里便会一阵腹诽。

哦,原来一直忙的只有上床时间都是假的啊,一听说有孩子了怎么时间就多了呢。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嘴上却不多言。有时候嫌他搂得太紧,捂得她身上燥热难耐时,便会用力推开他。可这男人皮糙肉厚,她哪儿推得动啊,气急了便挥拳就揍,揍也没反映时便拳打脚踢或是逮到哪儿就是一口咬下去,这时那个早已醒来装睡的男人便会闷笑着抱起她胡乱亲一通,直到方若谨嘤嘤哭着求饶他才会罢手。

这个春节他们哪儿也没去,魏芳和张嫂都放了假,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窝在家里,方若谨会和昊昊守在客厅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让小品逗得哈哈大笑。厉家铭偶尔会陪着他们,但大多时候会去书房看会儿书或是处理一些事,然后夫妻俩会一起下厨心做简单的饭菜,昊昊会很捧场的吃的非常开心。

厉家铭借口方若谨身体不好,谢绝所有来家里拜年的人,大年初二参加了市里的团拜活动之后,在初四的时候带着方若谨去了一次北京,一起去看望了他的老首长李世清,在李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便回到林州,去方家将留在那儿的昊昊带回了三乡的家中。

新的一年从春节后开始。

方若谨虽然是怀着孕,但是工作上却是一切都顺当起来,不但再没有人为的干扰,而且从领导到同事都对她亲切有礼,遇到一些大小困难,常常不等她开口,便早有人帮她解决了。方若谨当然不傻,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人缘好到无可挑剔,而因为某人的面子她得到的额外关照。但她表现的比以前更加谦虚谨慎,行事也更加低调,很多事情能让陈颖出面她决不抻头。几个月之后,大家也渐渐地习惯了她这种作风,虽然背后仍有些议论,但是也都从心底里尊敬起她来。

方若谨只记着厉家铭对陈颖的评价:“信和的继承人之争长达六七年之久,陈颖的丈夫上有如狼似虎的几位叔叔,下有受过国外精英式教育的诸位兄弟,而最终他能披荆斩棘稳坐集团继人的位子,除了他本人的功力深厚之外,陈颖这位夫人功不可没。”

事后方若谨细品一下陈颖平时的表现,虽然看起来这女人大大咧咧的,对一切利益相关的东西毫不在意,但是在真正原则问题上却从不含糊,更何况论起学历及工作能力还真就不太普通,只不过她从不争罢了,心里便暗暗佩服厉家铭看人确实有一套。

当然这是夫妻间的话不可能明说出来,但行动上却以自己身子不方便,领导已经决定让她主持工作为由,把一些出头露面的事情都推了给陈颖。

其实,陈颖上位后也不是全无好处。她之前为了丈夫的事业一直低调行事,不愿意惹人注目,但目前状况已经不是前几年了,何况这一切都和丈夫那面的背景完全没关系,因此时间一久,夫家那些人还真觉得以前小瞧了这位少夫人。

陈颖虽然免不了对方若谨翻翻白眼儿占占口头上的便宜,可最终仍是不得不替这傻丫头出头出力。一是她性格本就爽直,二是她真的当方若谨是朋友,自己再不想出这这风头,对比起方若谨来也都不算什么了。

渐渐地,方若谨便体会到郭部长这样安排的妙处。

头上虽然压着个陈颖,但基本上是为她挡是非的,而谁都明白处长这个位子是为自己以后留的。即提起了陈颖,推出了于刚,又挡住了另外安排别人进来占位子,真是用心良苦难怪厉家铭对他这般信任。

于刚对自己这个徒弟很是关照,虽然办公室的工作很忙碌,但凡是经济处有什么大的材料他都会帮方若谨一把。处里仍保留着他以前的办公桌,他会端一杯茶到处里坐下,和方若谨或是陈颖就某个问题敞开谈谈自己想法,这样方若谨和陈颖心里就有数了。

在新一年的第一季度快要结束时,经济调研处终于来了一位年轻人。名牌大学毕业,原在基层工作,据说文笔相当不错,于是方若谨和陈颖都松了口气。

91孕之福

怀孕之后的方若谨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威势。

家务有魏芳里外一把手,自己又有张嫂的贴身照顾,一切都不用她插手。最贴心的是昊昊对她的紧张,这小子几乎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过来摸摸妈妈的肚子,据说他是在和妹妹说话。虽然厉家铭脸色极难看,多半都借故将儿子一把揪起来拎开。可是昊昊像是早看透了爸爸的心思,总能趁空躲开他的鹰眼,偷偷地将小脑袋贴到妈妈的肚皮上听听小妹妹的动静。

待到月份稍大些以后,他便会经常将小爪子放到妈妈的肚子上面,偶尔能感觉到里面的小家伙拳打脚踢,男孩子的一脸惊喜毫不掩饰,咧着嘴巴完全不顾掉了两颗门牙的形象,一边惊讶地哈哈笑着,一边飞快地亲一下妈妈的肚皮小声叫道:“妹妹妹妹,我是你的哥哥呀!你听到了嘛!”

这个时候的方若谨总是吓得手忙脚乱,连忙拉开他到一边规矩地坐着,一边细声对他说:“昊昊啊,妹妹还小呢,她听不到的,等她大一点再和她说话好不好?”

这要那个老醋坛子看到了可怎么得了!

她又不能伤到这孩子的热情,只能柔着声音安慰道。

方若谨怀孕从上了五个月之后饭量便突然增大,嘴也变得更刁钻了,有时候馋的东西很是奇怪,李振清那班弟兄们时常会给她送些时兴新鲜的东西,陈颖也会四处给她收罗各色小吃,魏芳几乎天天都要换着花样给她准备饭菜,最后连张嫂也会找时间下厨做几个拿手菜来给她解馋。

可最要命的是方若谨每吃一样够一样,不管什么好吃的,最多吃两顿便不会再碰了,常常愁得魏芳抓心挠肝的不知道做什么吃才好。

厉家铭对她最紧张便是她的饮食了,简直到了令方若谨不好意思的地步。

比如今天他去省里开会,晚上在林州一家五星级酒店宴请一位从北京来的朋友,在上来一道蓝莓雪泥时,觉得很爽口甘甜,便特别去问人家上菜的服务员。

其实这道菜说白了就是芋泥上面浇的蓝莓酱,盘子边再放一朵萝卜花。不知道大厨在芋头泥里加了点什么,味道很特别,浇上酸甜莹紫的蓝莓酱后,那味道真是绝无仅有。厉家铭无意间尝了一口突然心里一动,便想起了家中那只嗷嗷待哺的小懒猪。他趁着喝酒出去透口气的时候,悄悄吩咐侯建军去要一分打包带着,等饭局一结束便赶回三乡。

回到三乡家中虽然时间尚早,但那只小懒猪却早已经钻到被窝里睡的迷迷糊糊,他拿着盒子进到卧室将她弄醒,小懒猪方若谨揉着半天睁不开的眼睛气得直想踢他一脚。

可这男人仍是迎着小女人那极不耐烦的目光,十分耐心而坚持地用勺子小心地往她嘴里喂了一口,硬逼着她吃下去。

却不想,这丫头也是个不长记性的,食物刚一入口,立刻睁大眼睛,一把夺过盒子埋头往口里狠挖苦吃,直逗得男人得意地笑了两声去了卫生间洗澡。等他十分钟后从卫生间出来,床头柜子上放着那只空空的盒子和勺子,而那丫头已经把身子埋入被子中准备找周公去了。

厉家铭一双狭长的眼睛眯缝着,盯着那空盒子笑的极欢畅。

因着怀孕的关系,方若谨的胸发育的厉害,比原来大了一个罩杯不只,原本圆鼓鼓的小包子现在变成了实心儿的大馒头,厉家铭的大掌包裹着已经有些困难了。

他躺到床上从被子里又将她挖了出来,亲吻着她日渐丰满的小包子脸。

“好烦啊,我要睡觉呢。”吃饱了以后格外困,这男人折腾什么呢。

“就是吃饱了才不要马上睡,会积了食。”他低哼着,大掌将她的睡衣往上撸去,张口便含住了那两枚粉尖尖。

“啊!”方若谨惊叫,“你干嘛呢,我要睡觉啦,你……,你,你滚开!”这个男人怎么变狼了,不知道会伤到孩子吗?她后悔刚刚没有一脚踢他下床。

“乖,快五个月了呢。”厉家铭声音低沉,却透着致命的性感,大手也小腹下边一点点探了去。

方若谨本能地一只手护着肚子,一只手推开他,拒绝和他发生亲密行为,可事实上她很快就在男人温柔的进攻下失守。

两个人结婚一年多了,她身上的敏感部位哪里是他不知道的,他俯□子,亲吻一路向下直停到她的小腹上,大手却毫不客气地探到了她最神秘的花园的之处,他嘴角噙着笑,带有薄茧的手指却在恣意的挑着她最敏感珍珠,身下的小女人终于发出了细碎的嘤咛之声。

厉家铭轻轻翻过她的身子,吻又从她的后颈沿着脊背一路向下,她的背部肌肤雪白柔滑,他温柔地抚摸游走着摩挲着,像生怕稍一用力就把这件稀世珍宝碰碎,待她精神稍一松懈,便用大掌捧起她光洁丰满的臀,将自己轻轻一送,早已□的**便撑开了她的□,慢慢挤进她的深处。

“厉家铭你混蛋!”身体被异物的突然侵入,让她猛地吃了一惊,而这种半趴跪着的姿势更让她觉得屈辱,小小的脑袋伏在枕上,呜咽着想要哭出声来。

厉家铭一手伸到她的胸前托起她垂着的膨胀,另一只手则温柔的按捏着她的腿部,在她完全放松之后,他的动作开始深入了起来,湿润的□紧紧地包裹着他,**入骨的快感几乎让他沉伦。

身下的小女人紧绷着的身子慢慢适合了他的动作,随着他的用力发出了轻微的嘤哼声。女人白皙柔嫩的肌肤已经渐渐变得粉红,随着急促呼吸剧烈晃动的胸前也渗出了细密的晶莹汗珠,

从他出国到她出事他赶回来至现在,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开始时因着胎儿不稳定,担心和忧虑加之无比的愤怒让他夜不能寐;到后来胎儿稳定下来,她的身子仍有些虚弱,他顾着她的情绪不忍心要她,体内积蓄日久的**忍得他极为痛苦。上周张嫂陪她去做产检后,回来向他汇报,那位刘主任说胎儿发育的非常好,她的身体也恢复到了很好的水平,他一颗始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轻顶深送,这样从未有过的爱抚让她慢慢适应了他的占有,粗重的喘息和难耐的呻吟声交织着,酸痛酥麻的感觉一点点淹没她的神志,起起伏伏的节凑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她敏感的身体在他的刻意研磨肆虐下,终于迎来了蚀骨**的激情快感,瞬间爆发的□将俩人彻底抛入天堂,当她的娇喊溢出口中的同时,他的一声低吼也将体内压抑许久的**渲泻而出。

“乖小谨。”他捧起她染上了媚色的脸,吻着她汗湿的额角,狭长的眼睛里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医生说,怀孕后,你的需要会强些。”这男人嘴角弯弯,脸上全是宠溺的笑意,手臂也不自觉地将她往怀里搂了搂。

“流氓!”她咬碎银牙想挥拳狠狠地揍他,却累得连手腕都抬不起来,只有对着送到她嘴边的胸前肌肉一张嘴咬了满口,留下了一排整齐的齿印。

“傻丫头。”他抓住她的小手吻了吻,咬着她的耳垂轻声细语,“为夫这么辛苦地伺候你呢,还不领情。”说完,他将她推离胸前,故意看着小妻子慵懒的神情中带着抹艳丽的□,恨不能再将她压到身下拆骨入腹。

她的身上有些粘,他也觉得不舒服。于是稍做休息后,便去了浴室放水,然后回到床前抱起了她。

秘书出身的人要细心体贴起来是无敌的,何况是怀着自己骨肉的妻子。

方若谨睡意朦胧中,只知道男人将她抱到浴缸中洗了澡后又抱到床上,好像还给她吹干了头发,剩下的完全不记得了。

梦中,依稀记得他在耳边轻声地说:“睡吧小谨,我会一直陪着你。”

在方若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厉家铭又要到林州有事,需要三天时间,他动员她回家看看,顺便到林州省妇产医院检查一下。

方若谨也觉得好久不见妈妈了,便同意一起回去,因为她的小侄子方柏程要过百天了。

方若谨七个月的身子并不是太大,因为调养的不错,她除了脚稍有些肿胀之外,其它的指标都不错,厉家铭要她去省妇产医院检查一下,除了更放心些,还因为他不想让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因为从她出事之后,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没有离开过她,一定要抱着她,才觉得踏实安慰。

在厉家铭入住的酒店,厉家铭在自己隔壁给张嫂也要了一间房,让她在白天陪着方若谨,或是送她去妈妈家看看,等自己公事结束后,再亲自陪她去省妇产医院做检查。

方若谨来林州的第二天中午才是方柏程的百日宴,她头天从三乡过来时,有些晕车便没有回家看妈妈,晚上的时候方妈妈和方爸过来看了女儿一眼,约好在第二天中午参加百日宴见便告辞了。

第二天一早厉家铭便去了省府有事儿,方若谨便让张嫂陪着去了天兴百货,她要去给侄子挑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