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不爱——

山谷顿时回荡开阵阵回音,仿佛在提醒他。

不爱。

不爱吗?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他转身,踉跄着走进山洞之中,靠着石壁,发呆。

时间匆匆流过,从白天缓缓流到了黑夜。

他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动也不动。

直到一束亮光出现在洞口,贺兰鹰站在洞口打着灯笼望着他。

他遮住光亮,低叫:“滚!”

贺兰鹰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蚊呐一般的,低低的询问:“她,走了吗?”

贺兰鹰没有回头,望着苍茫的夜色,淡淡道:“是啊,走了。上午她就和南宫昕他们乘车先行离开隐山,回京城去了。”此刻茫茫的夜色中,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何处。

“走了…”他低喃着,重复着。

“是你放了她的不是吗?现在,为什么还要这么放不开?”

轩辕隐闭上眼睛:“你走。”

他摇了摇头,转身打着灯笼离开洞口。

轩辕隐低笑了起来:“走了吗?好快,恨不得一下就离开我吧?”

什么是,爱呢?

他捂住绞痛的胸口,如果说他不懂爱,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什么是爱。

灯笼的光渐渐从洞口消失,最后一缕。

他闭上眼睛,将自己,完全沉入黑暗之中。

最后的光,消失了。

他的世界,一片,漆黑。

离开了隐山,风寂再也不肯跟他们同行了,自己找个空就不见了。

他不打算回家去。

此刻,傅云若和南宫昕已经到达了定州,明日再走半日就可抵达京城了。

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住下,她一直没有什么话说。

傅筠一路上问她为什么风寂跟她在一起,她懒得说。

此刻,在浴桶中沐浴,她看着身上的伤痕,不由得回想起和轩辕隐之间的过往。

憎恶他的暴虐,又同情他的际遇。

他会不会遇上一个懂他爱他的女人呢?

雪歌也许能好好照顾他。

南宫夜绕过屏风,看到她身上的伤痕,神情瞬间冷了下来:“都是他弄的吗?”

傅云若抬眸:“你介意我被他碰过吗?”

他怒道:“我想杀了那个混蛋!我都不舍得伤你,他居然敢这么对你,他以为他是谁?”想到这儿他在她面前乱转起来:“南宫昕这个笨蛋,白天为什么不下令把隐宫剿灭呢?一了百了。”

傅云若起身穿上衣服:“若是介意,我这个王妃也就不必当了。”

“不是这个。”他搂住她:“我是气他这么不懂得温柔,把你伤成这样。我还气这么久才找到你,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云若,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南宫昕,谁让他没能好好保护你。”他咕哝一句。

PS:91章系统抽风了,删了又发了一章,如果有订阅过的,那个啥就不要再订一次了,不好意思啊,呜呜呜,泪奔。

第一卷:祸水的开始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

傅云若抚上他的脸:“我知道你也很担心,不然身体不会瘦成这样,多久没有好好睡一睡了吧?”

他点头,握住她的手在耳边摩挲,“娘子,我好想你。我不会介意你被他碰过,本来是因为我们的缘故让你出事的,如果我因此而介意,那也太不是人了。”

说完,他低头在她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傅云若拍拍他的胸口:“我们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南宫夜似乎也累得要命,他搂着她到床上躺下,抱着她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傅云若却是没有睡着。

闭上眼睛,她的手朝着黑暗中摸去。

以前,轩辕隐喜欢睡在里面,他说,讨厌没有依附的感觉。

但南宫夜或者南宫昕,都喜欢睡在外面。

有人说,这是男人保护心爱女人的姿势。

轩辕隐,真的不懂得怎么爱人。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握紧。

没有他,只有一手空气。

她的心因为这满手的空气,忽然涌起一阵巨大的失落。

为什么在此刻,她竟然整个心抽痛起来?

明明,只是报复,利用,欺骗。

却为何,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不舍起来?

难道,不知不觉间,她的心竟然被他推倒了一个角落,占据起来,固守。

她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了。

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闭上眼睛,沉沉入睡,那伸出去的手收回,转个身将自己埋进身边南宫夜的怀中。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醒来,她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根手指在她的脸上缓缓摩挲着,最后停留在她的唇瓣。

傅云若忽然睁开眼睛,将那根手指咬住。

她刚好对上南宫昕的眼睛,他此刻神清气爽,因为她的归来和休息的充足,神色比起昨日好看许多了。

“云若,你醒了。”他微微一笑,“刚刚一醒,我真怕自己是在做梦,还好,你是真的在我身边了。”

她捏了捏他的脸:“唔,你真的瘦了好多。还是原来好,我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南宫昕低笑了起来:“我又不是猪,养得白白胖胖的,好杀么?”

“是啊,杀了吃,听说唐僧肉好吃,把你养胖了,跟唐僧有得一比。”她笑吟吟地说着,听得他一头雾水:“什么唐僧?”

“没什么,一个故事罢了。皇帝怎么会答应派这么多精锐的士兵来营救我呢?”

南宫昕也有些奇怪:“皇兄自己主动要派人马前来剿匪。他说这些贼人公然对抗皇家,要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傅云若心中冷哼,这个死南宫郁,说得道貌岸然的,真正的原因,可不是这么回事吧。

“起来吧,待会我们准备准备,回京城去。”她刚要起身,忽然发现自己肚兜不知何时滑落,露出莹润的娇胴来。

她听到一声细细的倒抽气的声音,抬眸一看,只见他眼中已经燃起了小火苗。

傅云若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想要我么?”

“想。”他低喃:“云若,我很久都没有碰你了。”

傅云若低笑:“这么久,你都没有吃荤啊?”

南宫昕将她压在身上,“我只要你,云若,我的妻。”他低头覆上她的红唇,闲置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软馥揉捏,那酥麻的感觉让她不由溢出一声呻吟。

男人的唇舌抚慰让她十分舒服,游走在她身上的手指挑起一串串火苗。

直到那手指停留在她亵裤外,隔着亵裤抚触那敏感的一点。

“嗯…”她轻轻一颤,忽然感觉一个柔软的物体隔着亵裤温柔地舔舐着。

水泽顿时勾勒出一朵妖媚的私花,自然地绽放着,让他口干舌燥。

他褪下亵裤,盯着那美丽的幽谷,舌尖缓缓地探入。

顿时就被紧紧缠住,似乎渴求这男人更深的占有。

聆听着她的娇吟,感觉着她身体的颤动,他更加狂肆地进出,用舌尖模仿欢情的舞步,想要给她更多的快乐。

而与此同时,他的一双手也没有闲着。

上下两处同时被男*****抚着,不同的感觉带来更深的快慰。

“嗯,好舒服,再来…”

南宫昕听到她的呻吟,顿时起身解开衣衫,昂扬直冲了进去。

女性的紧致仿佛要将他夹断一般,他被那剧烈的快.感弄得浑身一颤,脊背酸麻,不由低吼一声将她的腿推到胸口,用力占有她的甜美。

深处的娇蕊被男性熨烫得越发酸软,几欲毁掉。她在欲潮的洪流之中挣扎着,酡红着面颊承受男人的撞击。

就在高/潮即将到来之时,她紧紧抱住他低喘着:“隐,我不行了——”

这一声一出,她和他顿时全都愣住了。

南宫昕停止了进攻,低头看着她。

她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

他忽然狠狠抱住她,暴力地冲顶:“云若,不准你提他,不准你想他,你是我的妻子,不准你想别人…”

傅云若被他撞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对不起,我…”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他在最后的疯狂之后趴在她颤抖的身上感受高.潮的余韵。

她还没有回过身来,就被他吻住,狠狠的,暴戾的,带着强烈的嫉妒和痛苦:“云若,你的身体可以给他,但你的心不能。不,你不能爱上别人。你是我的妻子,我南宫昕这辈子的妻子。”

傅云若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淡淡道:“我不会再想起他了。我答应你。”

第一卷:祸水的开始 春色满园关不住(二)

南宫昕沉默了片刻,这才起身:“云若,我们起来吧,待会回京城去。”

傅云若点点头,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

穿戴好了,她忽然从他身后抱住他:“我会忘了他。”即便忘不了,也绝不会再提起。

南宫昕身子一僵,缓缓回过身抱住她:“都结束了。云若,我们还可以回去继续过我们的日子,对不对?”

“对。”她微微一笑,探上他的脸,“我们去吃饭。”

出了房间,早已经看到傅筠在下面等着了。

客店之中来往的南北客商居多,是以十分繁华。傅云若刚一从房间出来,立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这张脸是美丽的,无论到哪儿都能吸引许多人的视线。

但,光有美丽,并不是她的目标。

美丽,总有一天会褪去,只有内修的魅力,无论到合适都不会褪色。

“妹妹,妹夫。”傅筠生硬地叫着:“吃饭吧,待会要赶路。”

众人这才明白他们三人的身份。他们旁边的一桌是侍卫们,因为南宫昕早吩咐他们不要声张自己的身份,因此就以普通护院的身份掩饰。

热闹的客栈虽然因为傅云若的美貌而因此一阵***动,不过一会儿,又恢复平静。

这时,外面一阵喧哗,忽然一群人闹哄哄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富家公子,其貌不扬。手中烦躁地扇着一把名贵的扇子,身旁的奴才一个给他作揖,一个给他整理衣服,还有鹰犬嚷嚷道:“掌柜的呢,死了吗,没看见我们赵三公子来了么?”

客店里但凡认识者公子的人顿时一脸嫌恶,掌柜的赔笑着赶紧地上来迎接:“赵三公子,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本公子逛窑子出来饿了,到你这儿吃饭,准备准备,待会我还要请几个朋友来。”

掌柜的连忙点头:“赵三公子,小的这就去准备。”

赵三公子眼睛忽然一亮,对上了正在吃饭的傅云若。

他顿时目露淫光,色迷迷地朝着傅云若走了过去。

掌柜的一看不对劲,连忙拦住他:“赵三公子,那几位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夫人,您——”

赵三公子一脚踹开他:“滚开,本公子可是当今太师的外甥。知道谢太师吗?我舅舅可是当今皇上面前的红人,你们谁得罪了我,明天就等着抄家!”

他得意洋洋,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说着他就来到他们那一桌,扇子轻佻地挑起傅云若的下巴:“哟,小娘子,长得可真是美呀,不如跟公子我回家,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南宫昕面色一冷,却见傅云若冲他微微一笑,顿时迷得赵三公子七荤八素:“公子,我看你还是先去西天见如来佛祖吧。”她一脚踹飞他:“滚!”

原来是谢陶那老东西的外甥,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舅舅诬陷南宫昕,外甥胆敢调戏她。

YD以为她傅云若是好欺负的不成?

踹完,她回眸继续用餐,姿态娴雅。

客栈里众人见此情景,暗自偷笑,只是碍于赵家的鹰犬在此,方才只敢偷偷地捂住嘴笑。

赵家的鹰爪见自家公子被踹了,这还得了,立刻冲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但不料旁边一桌的王府侍卫唰的一声抽出随身刀剑,把他们也团团围住。

双方顿时对峙起来。

南宫昕冷冷道:“把这群放肆的狗赶走,别饶了我和夫人吃饭的兴致。”

“是!”话音刚落,王府侍卫和赵家的鹰爪顿时对打起来。

双方一阵鸡飞狗跳,赵家的鹰爪不敌王府的侍卫武功高强,很快就落于下风,一个个全都趴下。不知道谁一声叫好,客栈里的人全哈哈大笑起来。

“这回赵三公子吃瘪了吧?看这阵势,这三人分明也是不好惹的人物。”有人低语着,在看热闹。

赵三公子恼怒地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打我赵家的人,”说罢冲上来就要理论,却被傅筠一拳揍倒在地。

“敢觊觎我妹妹,你是活不长了。”傅筠淡淡道。

“来人,去把衙门里的人都给我叫来,把他们给本公子抓进大牢。”赵三公子吃了瘪,立刻愤怒地大吼,想挽回点面子。

南宫昕哼了一声:“府衙是你家开的,牢是你家造的?放肆,小小一个没有功名的富家子弟,居然敢妄言把我们抓进大牢去?”

赵三公子哼了一声:“本公子的爹就是知府,府衙就是我家开的。谁说我没有功名,我今年还通过了童生考试呢。”

童生,科举制度下,最低级的一等。通常是孩童就可以去考,通过了之后就是童生。有聪明的孩子很小就通过了童生考试,再往上读书考试,参加省里的考试,通过的就是秀才。

他这么大了才得了个童生的名,居然还得意洋洋的。

傅筠只觉得好笑:“府衙是你家开的?果真是无耻之极。我看你的童声名分还是买来的吧?我七岁通过童生考试,二十岁已经中了榜眼,看你的样子都有三十了吧?真是无耻者无畏,佩服,佩服!”

赵三公子挑眉:“中了榜眼?这么说你是当官的?哼,既然如此,那你就该知道我舅舅——”

这时,突然一个坚硬的物事砸中了赵三公子的额头,他啊哟大叫了一声:“谁?谁这么大胆敢砸我?”

“是我砸的,怎么样?”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