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玉虽然来此早有目的,但是这句话却是所言非虚。

“云容,我和曦宸的婚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

史玉认真的盯着云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听说了…..” 史玉口气平淡,仿佛说得不是她自己的婚期一样。她若真是喜爱白曦宸,怎么口气中听不到一丝炫耀和挖苦呢?

“曦宸不爱我,也不会娶我。

可我爱他,已经爱了三年,所以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去帮他,全力配合他,哪怕是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云容,曦宸爱你,你爱曦宸吗?”

云容被史玉如此大胆的表白吓了一跳,随即重重的点头道:“当然。”

史玉满意的点点头,与云容再凑近一些道:“为了曦宸,也为了你们两个人的幸福,你可愿意帮他?”

“当然愿意,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帮,他从来不告诉我他要做什么,也不许我问,只是让我等他。”

天知道,她有多担心他,若是可以,她怎会在乎自己的性命?

史玉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摊开云容的手掌,将它放入掌心,“这个你拿着,想办法放到太子的饮食中,就是帮了曦宸最大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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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太子

史玉走后,云容把小瓷瓶放在掌心中,狠狠的攥住。

“是云容吗?”

慌慌张张赶快将小瓶子揣入怀中,云容回身一看一个小公公手拿拂尘,正站在她的身后。

“公公唤我?”

小太监走进两步,垂首低声道:“太子殿下,请姑娘过去。”

咦?太子不争和云姑娘在瑶台赏湖听曲吗?怎么会突然想起了她,莫非刚才她与史玉在一起的情形,让太子起了疑心?

侧目向瑶台望去,那里竟然已经空无一人了。

“姑娘,跟我来吧…..”

越走越僻静,眼前来到了一处幽僻的院落外,匾额上写着“梅园”两个字。

似曾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知不觉想起了周府内的‘雅园’。

“公公,太子殿下在这里吗?”

“姑娘,太子殿下在旁边的竹屋内。”

向前又走了数百米,果然在平峦叠嶂之中,看到了一间小小的竹屋,曲径通幽,清雅隔世。

推开竹门,云容的心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这里布置得根本就是普通的农舍一般,这里是….

而身着太子衣袍的白梓轩正坐在窗前的木桌前,翻阅着一卷一卷的纸张。

“参见太子殿下!”云容把竹门带好,躬身施礼。

“过来!”白梓轩向她招了招手,云容愣了片刻,缓缓的走到了他的近前。

“殿下唤我来不知何事?”

白梓轩并不答她,仍旧专注的翻看着手里的书稿。

云容定睛一看,白梓轩手中拿着的竟是一篇篇笔锋秀丽的蝇头小楷。

“这些是我的一个学生写的。没事的时候,我喜欢拿出来看看。”

这些手稿很明显,是出自女子之手。

恍惚间突然想起那日在御花园中,白梓轩说要教自己读书的事情,莫非今日…

果然白梓轩将书稿放在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道:“我既然说了要教你,自然不会食言。”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还要教我们这些人,云容一定尽心去学。”

白梓轩抿了抿嘴角,淡淡的说道:“我之前只教过一个学生,现在只教你一人。”

云容略有些惊讶,又听他说:“会写字吗?”

“会。”云容被问得有些尴尬,他竟然认为她连字也不会写,在他们心中,自己真的就是一个野丫头么?

白梓轩挑挑眉,气度从容的蘸好了笔墨,递到她的手中:“写几个字我看看。”

云容接过狼毫笔,盯着面前雪白的宣纸,太久没有写字了,竟然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直了直身,心一下子浮了起来,手中的毛笔险些落到了桌子上。

白梓轩就站在她的身后,这样的距离,就好像是从身后环住她一样,沁人的薄荷香气,萦绕在她的周围,淡淡的呼吸吹打在她的耳侧,她竟然一动也不敢动,仿佛一动,就会完全跌落在他的怀中。

本来不知该如何落笔的手,也随之颤抖起来。

白梓轩却丝毫没有在意云容的不安,依旧是那么从容不迫,他轻轻摇了摇了摇头,低叹一声,执起云容的小手,在雪白的宣纸上一字一字的写到….....

再见太子(二)

太子的手熟练的拉着云容的,自然流畅,一挥而就,没有丝毫的尴尬,更没有半分的亵渎。

云容用余光看到他的目光专注的落在宣纸之上,整颗心也被他手中的动作牵动着。

他英俊的侧颜,专注的眸子烙深深烙印在云容的眼眸深处,脑海之中…

慌乱的心,竟然慢慢的平静下来。

宣纸之上的笔缓缓舞动,落下几个俊逸至极的大字:

腹有诗书气自华….

手中一顿,太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飘向了窗外,整个人沉浸在了遥远的记忆之中。

云容握着笔,可那笔好像有灵性一般,引着她继续往下写。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九个个字落在宣纸之上,云容仔细看了好一会,方才敢确定,写出这几个字的人的人,果真是自己没错。

比起太子那几个洋洋洒洒俊秀刚毅的字来,自己写得这几个逊色得很,却也比预料中的要好很多。

白梓轩微微一怔,过了好久,他低下头看着宣纸上的那些字,朗声念到:

腹有诗书气自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容。

云容面上一红,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在嘲笑,宫外来得‘野丫头’居然也谈起什么治国平天下来了。

这些和她根本从不沾边,怎么会通过她的指尖,落在宣纸之上呢?

“想不到,你还懂得这些,看来白曦宸却是捡到宝了。”

啊?她真的懂吗,连云容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过,我看你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今后每日的这个时辰,我若无事就让小常喜去唤你。

半年为期,你若是学不出个样子来,我也便不在教你。”

云容愣了一下,再看了看纸上的那几个字,激动得脱口而言:“腹有诗书气自华…可太子殿下你当真愿意教我?”

可胸怀中那个小药瓶香跳动的火焰,炙烤着她的心房。

白梓轩捏捏额角,淡淡的看了云容一眼,有些不耐烦道:“本宫,犯得着骗你么?”

嗯嗯,云容点点头,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确实用不着骗她一个小小的宫女。

嘶,不经意间,白梓轩似乎吃痛的倒吸了口凉气。

“殿下,你怎么了?”

白梓轩揉了揉额角,漫不经心道:“前几日,不小心撞到了额头,现在还疼着呢。”

云容,暗自吐了吐舌头,心里干笑了两声,微微红了脸。

白梓轩用眼角扫了她一眼,指使道:“去帮我泡杯茶来。”然后竟自从书架上找出两本书来,全神贯注的翻阅着。

云容偷看他,那个样子,仿佛只是一个满腹经纶,运筹帷幄的年轻人,完全没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漠然疏离,更没了杀伐决断时的绝狠冷戾。

她伸向怀中的手,一时停在了那里,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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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旧疾’?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太子不耐烦的催促着,“你以为我很闲吗?”

这句简单的话,却深深的刺激到了敏感的云容。

当然不是,天下人谁不知道,太子多才,光惠帝朝中的很多事情都交给太子去做,来到东宫这些日子,也听宫人经常提起,太子书房内的烛火,常年彻夜不息。

而如今他抽出时间来教自己,也是目的明确。

云容的心里百感交集,自己的曦宸虽然也是才能过人,可要想在半年之内撼动在朝中势力早已根深蒂固的太子,却谈何容易?

太子肯教自己读书,为的也不过是不想让白曦宸得到襄王的这一支势力,他说,读书只是第一步…

很明显,他是要让自己嫁给白曦宸,然后失去襄王的支持,甚至还有其他人的支持,最后让自己和曦宸一起毁灭。

这才是他最后想要看到的结果。

也许曦宸比白梓轩想象的要强大许多,只有那样才会让白梓轩的计划落空。

可是如此沉重的包袱,怎能让曦宸一个人去扛,她既然是他的妻子,她应该帮他。

她不要他娶史玉,也不要他一个人只身犯险。

白梓轩把手中的那几本书,搁到桌子上,打量着云容。

云容被他看得如芒在背,手颤抖的从怀中抽出来。

决心已定,来日方长。

端着茶盏,递到白梓轩的手中:“殿下,请用茶。”

“咳咳…..”

云容四下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燃着任何的熏香,可是喉咙中突然难受得狠,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白梓轩,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替她在后面轻轻拍打着:“你怎么了?”

云容吓了一跳,一边后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殿下…殿下….没..没…事…..”

整个肺像要炸开一样。

“到那边去…..”被他抓着手腕,拉到了旁边的一张竹榻上倚好。

白梓轩不由分手,把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神情专注。

他的手指好像炭火一样,在云容腕间炙烤着。

下意识的退缩,却被桎梏得更紧,“别乱动。”

明明很短的时间,云容却感觉漫长难捱。

直到白梓轩松开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夏秋交替之际,肺火最盛,你有咳嗽的旧疾?”

不等云容回答,却听白梓轩自言自语道:“你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这是你过的第一个秋天。”

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将眼中的神情隐藏起来,云容看不透他的情绪。

剧烈咳嗽终于平复。

云容起身下榻,白梓轩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只炭炉并一只煎药的砂锅来。

他打开柜子,从里面许多瓶瓶罐罐里,倒出类似于草药的东西,放在砂锅里,然后蹲下身,对云容说:“别光看着,帮着生火…..”

“啊?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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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的药

“殿下….这些是什么?”云容指了指锅中的那些草根树皮。

“这些是清肺热的草药。”白梓轩拿起桌上的一把折扇,递给云容,吩咐道:“煽火。”

看白梓轩这副架势,显然是要亲自煎药。

可云容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小声问道:“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白梓轩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点上火,只示意她赶快煽火。

可云容还沉浸在不可置信的情绪之中,只顾盯着他看,炉中很快就冒出黑烟来,呛得云容又是一阵干咳。

“咳咳…”

白梓轩不耐烦的抢过她手中的扇子,娴熟的煽起来,过了好久,小小的住屋内,药气扑鼻,香溢满屋。

日头明晃晃的从窗子外透进来,太子的额头上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更显得五官精致,冷颜如玉。

天下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

他神情专注的盯着药锅,却突然冷不丁的说:“看什么?”

云容被他一问,才讪讪的收回了目光,垂下小脸道:“没..没什么,太子果然是天之骄子,居然什么都会做。”

若说白曦宸会烤肉,云容不足为奇,可是若是太子也会这些,却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白梓轩嘴角上扬,看不出得意还是嘲讽,自顾用瓷勺盛满了药汁,送到自己的嘴中,尝了尝,然后把砂锅端起,将药汁完全澄到地上的瓷碗中。

才淡淡的说道:“我也是煎了了好久才学会的。”

“是这样呀!”嘴上这样说,可心里还是搞不明白,这东宫之中为何需要太子亲自煎药。

“我学了好久总算是会了,可是有些人却怎么学都学不会。”白梓轩用眼角扫了一眼云容,嘴角扬得更高。

“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太子这般聪慧的。”

“嗯,喝了吧它”

云容端过药丸,再次受宠若惊:“太子殿下,奴婢惶恐。”

宫里的人做事绝对不会没有原因,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待云容将碗中的苦汁好容易喝完,咂着舌头,想要去找水。

白梓轩从挂着的一个葫中,掏出一颗蜜饯递给她,悠悠道:“你的脉象显示,性急内热,肺咳之症这些时日恐怕会随着天气,愈来愈烈,我可不想总对着病人授课。我这里的药也是现成的,放着也是浪费,更恐日久生虫…..”

哦,原来是怕自己的咳嗽会传染给他,倒也合情合理。

再看手中的蜜饯,果然已经有些时日,云容这才心安的吞了下去。

太子有事,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根本什么也没学成就要走了,云容回到自己屋内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草草的用过晚饭,云容躺在床上把弄着史玉给她的那枚小药瓶,揭开盖子,凑到鼻下闻了闻,没有任何味道,怎么也看不出是剧毒还是慢性毒药。史玉只说,把它放到太子的饮食中,可并没说它一定是毒药,也许并不会要了太子的命,想到这,云容松了口气,似乎心里好受了些。

“云容?”有人唤她,云容直起身,打开房门,却看见小公公常喜站在门外。

云容看看天色,低声问道:“常公公,太子现在来唤我吗?”

常喜,自己走进来,回身带好门,把手里盖着盖子的药碗递给她:“太子让我送药给你,以后每晚这个时候我都会来。”

云容接过药碗,诧异了片刻,最终还是打开盖子,一股药香扑鼻而来,可是却不同于白日里那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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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重现

看见云容不解的神色,常喜低声道:“这是太子殿下吩咐我替你熬的,你快喝了,我不能在此处久留。”

“有劳常公公了。”在他的催促下,云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反而有一股清凉的味道,好像是薄荷。这种味道让云容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太子。

夜里,云容沉沉入睡,只感觉自己的周围都是沁凉的薄荷香气。

梦中浮现出山间的一处竹屋内,一男一女桌前对坐。

男子声音清朗,拿着一张宣纸正在教那女子吟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相思,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

“君子好逑?横也丝来竖也丝?”女子盯着纸上的字,不解的问道:“阿棋哥,说得明白些,你求的是哪家的姑娘,思的又是哪家的姑娘呀?”

男子似乎有些生气,面上微红,随即又低叹了一声,颇有些无奈道:“看来我说得还真是不够直白,否则我所求的那位姑娘怎么都瞧不出来呢?”

脑海中再次空白一片,再次出现的却又是另一幅画面。

竹屋外,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正揽着一个女子站在溪水旁,那女子趴在他的胸口….她慢慢的抬起头…..他缓缓的低下脸,彼此深情一望,吻在了一处。

直到女子娇喘不矣,男子才将她松开。

那男子用手揽着她的纤腰,双臂用力,女子被横空抱起,放到了屋内的竹榻上,情难自禁,男子喘息声愈见急促,再次俯身,吻住她。一双大掌解去女子的衣衫,很快女子晶莹无暇的肌肤,便呈现在男子的面前。

女子在他怀中不住的颤栗。

颤抖着唤道:“阿琪哥…..”

男子似有所动,抬起头,用手指抚摸着她臂上的一颗小小的红痣。声音里均是怜惜与不舍:“云儿,对不起,我太忘情了….”

说完,直起身,把女子的衣服重新系好。

交叠惘替,此种片段竟是纠缠了云容整整一夜。

可是自始至终,两人的模样却从不曾看得真切。

宝珠伺候太子妃用过了早膳便来寻云容一处去说话。

此时已是夏末,早晚天气不那么热了,两人一路在花园内走着。

“云容,太子妃今早上问我你如今是否大好了,好像是想要派你去太子的身边伺候呢?”

云容心惊不矣,只听着她接着说:“太子殿下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看见我们娘娘根本就是视而不见,心思都跑到那个云姑娘身上。

难为太子妃娘娘对太子的一片真心。”

“这是什么?”

云容随着宝珠的惊呼,低头一看,一个用彩纸做成的大蝴蝶,就躺在她们的脚边。

云容从未见过,好奇的拿了起来,谁知,却发现那大蝴蝶的翅膀早就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不免有些失望。

“在那,在那…”两个小宫女跑着来到云容和宝珠的面前,一伸手,把大蝴蝶抢了过去。

看到翅膀上的破洞,顿时傻了眼,冲着云容怒道:“大胆的奴才,这是太子殿下,亲手为云姑娘做的祈福的纸鸢,居然被你弄坏了,跟着我去见姑娘领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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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责罚

清风拂面,碧波荡漾。湖水旁的烟波亭内,一位美人临水而立。灵动的双眸微微一动,任再坚硬的心房也能随之柔软。嘴角的绝世笑容亦可以温暖世间最寒冷的心。

她穿着一见淡蓝色的长裙,皓腕上裹着轻巧的白纱,阳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宛若坠落凡间的精灵。

周云嫣美吗,史玉美吗?楚文姝美吗?

很美,很美,可是与眼前的她比起来,却显得苍白失色。

她美得如此虚幻,却又美得如此真实。

“云姑娘….”方才那两个小姑娘,一前一后跑到美人的近前,其中一个年纪略小,小眼睛的宫女,把手中的纸鸢递到她的手中,难过道:“云姑娘,太子为姑娘祈福的纸鸢破了。”

女子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把纸鸢拿起,另一只手,在蝴蝶的翅膀上慢慢的摩挲着。

目光中流露出浓浓的失落,让凉亭的风都跟着呜咽气来。

云容再次仔细端详眼前这幅熟悉又陌生的容颜,若和白曦宸画像中的女子比起来,这个女子的眉眼,体态真是一模一样。

可是唯一不同的是,画中女子美得简单无邪。

而眼前的她,眉目间却有着一种不易为人察觉的哀伤之色。

想必她在离开太子的这些日子里,一定是受了不少的苦。

“姑娘,就是她,是她把太子亲手做的纸鸢弄坏的。”小宫女用小手指着云容的脑门,恶狠狠的说。

那位云姑娘顺着小宫女手指的方向看过来,终于发现了站在花阴下的云容,盯着她看了好半天,诧异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