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云虽看不到后面的人,但这冷冷的怀抱一定是那个人的,是那个吹箫的黑衣人。

他是谁?为什么会劫持自己,他要干什么。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在衣云的脑中闪过。龙莫呢,为什么不来救自己,衣云大声地喊起来:“救命!你这个坏人,你放开我.”

可是没用的,黑马在杨柳道上跃跳如飞,十分的矫健。早已将那些人远远的抛到了后面.

风里传来龙莫愤怒的声音:“香香,香香”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龙莫没有骑马,根本是无法追上他们的。

这马跑的极快,路边的景物飞一般的倒退,衣云想要从马上跳下,可是那个人紧紧地抱着她,她根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动弹。衣云情急之下张口就向那人的腕上狠狠地咬去,直到有了咸咸的血腥味,那人才闷哼一声,那声音就像是魔鬼的声音,但他却丝毫未动,仍然双手御马,就像被咬得不是自己的手腕。

龙莫看到衣云被擒,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的难受,为了和她说话,他没有让侍卫随行,也没有骑马。等他找到了马匹,再去追时,他们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走了,他怎么可以这么疏忽,方才香香抚琴时,这个人就来捣乱,那时他就应该注意。为何自己才刚刚和她相认,就这样的失去了她,不,一定要救回她.那个黑衣人是谁,自己一定要查出来,一定要抓住他,他要敢动香香一指头,他不会饶他的。

侍卫丁琅感到龙莫全身蓄满了杀气,他从未见过王爷这么愤怒。此时他那凌厉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立刻调御林军,追捕凶手。”龙莫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侍卫得令而去。

月下香躲在马车里,一直没敢出来,此时听到绿儿和青儿的禀报,心里一寒.她想不出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劫走了衣云.若是衣云没有代替自己抚琴,或许被劫走的就是自己了.

衣云被劫走了,这对她也许是件好事,她本来就打算花胜节回去后,求奶奶让衣云离开的.可是她并没有想害她,只不过是要利用她,要是她因此而被杀,她会良心不安的.

…-

还未睁开眼睛,衣云就感到一阵头痛欲裂,扶着隐隐作痛的头慢慢的坐起来,边打量四周边困惑着自己置身何处。

借着朦胧的光线,依稀可辨出这是个山洞。不过洞里倒是很干净,简单的摆着一桌一椅,还有衣云此刻坐着的这张木床,此外再无其他的摆设。

洞里是一片慎人的寂静,让衣云有种呼吸困难的窘迫。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轻轻晃了一下头,蓦地,在电光石火间,衣云忆起了发生的事!是那个可恶的黑衣人,他劫走了她,衣云记得自己咬了他一口,后来好像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原来是他把她打昏了,如今又把她扔到了这里。

衣云摸了摸脸上的轻纱还在,便一把扯了下来。想想真是够倒霉,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猛地,衣云的心一亮,此刻这里没人,还不快逃,更待何时。衣云飞快的从床上跃下,才想冲到洞口,却没想到因为冲得太急,脑中突涌上来一阵晕眩,竟让她一跤跌在床下。碰-地一声,她跌坐在地上,衣云啊呀一声,痛得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噢!真是该死!衣云不禁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待晕眩和疼痛过去,衣云立刻又站起来,快步往洞口的方向走去。

洞外是一片亮光,西边的落日正徐徐的落下,映得满天彩霞,衣云顾不上欣赏这美景,因为她已经彻底的呆掉了,连逃跑的打算都消除了。

因为洞口外只有一斗室之大的空地,再往外便是悬崖峭壁,四周也是崇山峻岭,山势险恶,连绵起伏。除非有绝世的功夫,否则别想离开。衣云是彻底的绝望了。

洞口有一棵梨树,不知是人栽的,还是自生自长得.此刻开了一树的花,团团如香雪.

不过衣云哪里有闲情逸致欣赏,她都要愁死了.衣云坐在树下,捋一朵梨花放在手心里揉呀揉得,呆呆的看着西边的落日一点一点的隐于山后.

她脑中的思绪不住翻涌着,那个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将她关在这里,她衣云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对了,她差点忘了,她的身份是月下香,难道是小姐的仇人,或者是月将军的仇人,不然就是龙莫的仇人.

总之,和她这个小丫鬟是没有关系的.

衣云没想到自己不禁替小姐抚琴还要替她受罪.不过衣云没有怨言,想当年自己和娘亲走投无路,是月府收留了她们,月老夫人对她们娘俩这么好,还替娘亲治病.这份恩情让她怎么还.此刻衣云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娘亲,若是她就这么死了,娘亲可怎么办.

不知道月下香那边怎么样了?龙莫那边又怎么样了?

想到龙莫,衣云心里就一阵的难过,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就是当年的那个白衣少年.她从水里救了他,他说他不想回家,他要和她们一起流浪.他教她吹笛,她教他游水.虽是短短的几天相处,却充满了美好的回忆.他叫她妹妹,她叫他大哥哥.

哪里会想到,他们的相见会是这样一种情形.他认为她是月下香.不知道此刻龙莫是否知道了自己是衣云而不是小姐.他们会来救自己吗?此刻他又在干什么呢?

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就如衣云越来越暗淡的心境.山风也渐渐的凛冽起来,身边升腾着缥缈的云气,一阵一阵的寒风刺骨.

寒气逼人,衣云不得不回到洞中.

洞内残存的一点光线也慢慢的消失了,因为再没有阳光的照射,已经笼罩了一片黑漆。

黑暗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降临了.

衣云凭着印象走回她刚才醒来的床上,沮丧地坐在床上瞪视着视觉上渐渐适应的黑暗.那个黑衣人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就这样把自己扔在这里,任凭自己就这样冻饿而死.

不时传来几声夜鸟的叫声,磔磔咕咕,如鬼哭狼嚎一般,让人倍增恐惧.

衣云摸出龙莫给她的玉笛,攥在手中,心里才觉得安定了些,她又冷又饿又困,趴在床上慢慢的睡着了.

第十章 恶魔的戏弄

衣云一觉醒来,眼前仍是漆黑一片。迷迷糊糊的记起了置身何处,衣云又失望的躺在了床上。原以为自己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回到了从前,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自己还是月府里的小丫鬟,伴在老妇人的身边,可是期望终究是落空了。

她还在这个黑乎乎的山洞里,面对的仍然是无边的黑暗。衣云失望的坐了起来,感到腹中饥饿,头昏脑胀,这一觉睡得自然不舒服,浑身无力。

左手撑在床上,正要下床,忽觉得左手里空空的,衣云才发现手中的玉笛没有了,心里顿时一空,摸了摸脖颈上也没有。慌忙在床上慢慢的摸索,摸了半天哪里有玉笛的影子。衣云慌了,明明记得睡前在手里拿着的,怎么会不见呢?难道自己连龙莫给的唯一的一件东西也要丢了吗?

“月小姐,在找什么呢?”黑暗中,深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蓦然响起。

衣云吓的差点尖叫出来,心脏咚咚咚的急剧跳动,差一点喘不过气来。只觉得一股战栗沿着她的背脊窜上!不禁毛骨悚然,从未有过的惊恐和害怕一瞬间便充满内心。半晌,才定下神,睁大眼睛,眼睛渐渐的适应了黑暗,发现椅子上有一团模糊的人影。

“你,你是谁?”衣云看着这鬼一样出现的人影,害怕地问道,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淡漠而深沉的嗓音冷冷的说道,黑暗中,衣云敏感的觉得有两道锐利的视线射向自己。

衣云勉强定下心来,心想这人一定就是白日里劫走自己的人。不知这人打算怎样处置自己,不会现在就要动手了吧。他误认为自己是月下香,要不要告诉他自己不是月下香呢。若是那样,他会不会还去劫持小姐。算了,还是见机行事吧。

衣云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得啪啪两声火石相击得声音。火星四溅,其中一点火光如流星般地向衣云飞来,落在衣云面前的地下,顿时只听得噼噼叭叭的响声,火苗蹿了起来,一堆篝火在衣云的面前熊熊燃烧起来。衣云都没弄清楚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真是奇怪,衣云不晓得洞里什么时候有木柴,难道是自己睡着时,这个人弄来的。不是自己睡得太死就是这个人是鬼,做事不发出一点声音。

火一烧起来,洞里顿时暖和多了。火光映的衣云的脸红彤彤的。

衣云环顾四周,发现一个男子悠闲得坐在椅子上,坐在火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正在低着头,欣赏把玩着手里拿着的一件东西。那东西发出冷冷的白玉的光芒。

衣云定睛一看,发现那正是龙莫送给自己的玉笛。衣云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明明在她手中的玉笛何时到了他的手中,难道他在自己睡时,从自己手中拿走了。她怎么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若是他有歹意,自己岂不是想到这里心里感到很后怕。这个人真是可怕的魔鬼。

那男子把玩着玉笛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洞内一片寂静,衣云听得见自己急剧得心跳声。不知道这个人一会儿会不会狂想大发,把自己杀了。

那男子忽然抬起头来,亮如寒星般的眸子紧紧地盯住衣云。双眸冷澈而深邃,望向衣云的目光就像是猎人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心中一阵胆寒,衣云不觉深吸了口气。

衣云明眸皓齿,长发如墨云流瀑般披在肩头,雪白的面容在火的映照下,染了一层红晕。她黛眉轻颦,清澈的眼波里还残留着方才得惊吓之色。

“龙莫的女人,果然不是庸脂俗粉。”那男子再度开口,声音里的温度下降,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白日里衣云并未看清这个男子真正的面容,因为他正在吹箫,掩住了半边的面孔。此刻男子蓦然抬头,衣云隔着燃烧的火堆,惊诧得看到这个魔鬼般的男子,竟有一副如金童般俊美的容颜。只是他淡漠而冷酷的表情,让人想到地狱里勾魂的使者。

此刻他双眼微眯,冷冷的睥睨着衣云的如花容颜。

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凝固了,这压抑的气氛让衣云喘不过气来。

但是他手里的玉笛是龙莫给的,衣云不能不要。思及此,衣云轻声道:“我的玉笛,可否还我。”心想就是死,手里也要攥着它。

听到衣云的话,那男子唇边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充满了邪魅的声音说道:“来拿吧。”

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痛快,衣云抚了抚狂跳的心,从床上起身,向那个男子走去。

离那个男子越来越近,隐隐感到他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着一丝霸气,还有一丝与生俱来的贵气,奇怪,不过是一个强盗而已。

男子似乎没料到衣云竟然敢过来拿,他拿出玉笛放到了衣云如玉葱般的纤手内.

衣云没料到很顺利的拿到了玉笛,可是还来不及欣喜,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一只大手已经扼住了她的脖颈。心在狂跳,衣云感到自己颈上的脉搏在剧烈的跳动。猎人已经擒住了猎物,衣云毫不怀疑自己的性命已经岌岌可危了。

死亡已近在眼前,衣云反而不怕了。

衣云瞪大双眸,看着这个人冷澈而深邃的双眸。

“你要干什么?”衣云努力的不肯让自己的声音泄露出紧张。

“你难道不害怕?”他的手指逐渐收紧了些。被掐紧着脖子,衣云几乎快窒息!难道这样就将这男子惹怒了吗?他要动手杀自己了吗?

“不!”他的威胁反而激起了衣云强盛的叛逆心。她睁大眼,不驯地瞪着他。

似乎没料到手中的女子竟如此桀骜难驯,男子冷冽的眸里闪过一道幽黯的光焰,可他的手仍没一点松开的迹象。

“不?!”他重复着衣云的话,他冷酷的俊脸突地俯近她,视线缠绕着她的。冷冷的开口,“看来…你似乎不怕死?!那你怕什么呢?”男子的双眸忽然眯了起来,眼里闪过戏谑而邪恶的光芒。

他的手忽然从衣云的脖颈上松开,揽住了衣云的纤腰,幽深的双眸有意无意的在衣云的胸前扫来扫去.

“你…你这个…无耻的魔鬼,”透了一口气,了然了他的想法,衣云恨声骂道.

男子的眉紧紧地皱了起来,衣云想,一定惹恼他了,这一次恐怕难逃一死。

男子却忽然松手,衣云冷不防跌在了地上,差一点就跌入了火堆里.

他的脸若冰封一般的冷酷,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恨意与厌恶,“龙莫的女人,我还不屑动.”

到了此时,衣云终于能够猜出,这个人,不是月将军和小姐的仇人,他是龙莫的仇人.

第十一章 对抗到底

衣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发现那个可恶的人已经消失了,只有篝火在噼噼啪啪的燃烧。此人真是如魔鬼般来去无踪。

理了理衣衫,忽觉得手上一阵疼痛袭来,却是方才摔倒的力道很大,手被擦破了皮。衣云强忍着疼痛,没有吭声,撕了一块布条,轻轻的缠住流血的伤口。既然这个人是龙莫的仇人,她现在是小姐的替身,是龙莫未来的王妃,他自然是不会好好对待自己的。

衣云挪到床上,好在洞里有了篝火,不再寒冷了。衣云觉得此刻自己的心中十分平静,已经没有半点恐惧,涌上心头的只有无尽的憎恨与厌恶。

他讨厌这个可恶的男人。

衣云将玉笛放在唇边,在这个冰冷的夜里,吹了一首曲子,这首曲子很悠扬,很动听,也很欢快。她不会让这个恶魔得意,她要欢喜,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流一滴眼泪给这个恶魔。

莫王府

对于龙莫,今夜注定是个无眠的夜。

夜深,风起,丝丝寒意直渗到骨子里去。

龙莫就这样负手而立,仰头望天,天黑沉沉的无边无沿,就如他此刻的心情。

丁琅匆匆的走到龙莫的身边,道:“王爷,还没有找到月小姐,不过收到一封信。”说着将一封信交到龙莫的手上。

信写得很简单,约龙莫明日巳时独自一人到倾亭山的丰乐亭,若是届时不到,将会对月下香不利。

落款是凌天。

龙莫的双眸幽黑如夜,看不出一丝波澜,但他的眉头却紧锁了起来。凌天,龙莫望着这个名字长时间的低头凝思,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一个狂妄的名字。但龙莫看到这个名字,只觉得似有一阵幽暗的风从心头吹过。

“丁琅,你可曾听过这个人。”

“属下未曾听过。”

“这封信是怎么到你手中的?”

“我们在城外搜查时,有人用飞镖射到树上。”

“停止搜查,他暂时不会对月小姐动手。明日我去会会他。你派人到月府中报信,就说明日我一定想办法救小姐出来。”

月府

轻香居

月下香仍旧身着丫鬟服饰,在屋里焦急的徘徊。

月府小姐花胜节遭劫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全城,她知道龙莫在全力的寻找,爹爹也在派人四处寻找。

月下香此刻是多么的后悔,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敢想象,若是他们救出了衣云,发现她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小丫鬟,那她让衣云替自己抚琴的事实就会公诸于众,到那时龙莫一定不会再要她了,关键是她还会犯下欺瞒大罪。她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可是若是找不到衣云,就等于是自己失踪了,那她是不是要一辈子不再出头。

月下香焦急的在屋中直打转转。直到她的小丫鬟绿儿给她带来一个消息,她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心里想完了,什么都完了。都怪当初她工于心计,利用衣云,没想到结果会这样害了自己。

绿儿告诉她,王爷派人来传话,说贼人有消息了,明日便会想法救出衣云。

月下香坐在椅子上,忽然想到了一个法子,虽然这个法子对衣云来说有些残忍,但是也只有这样了。衣云别怪我心狠,我也是没有办法。若是不这样做,恐怕我月下香会身败名裂。

山洞。

清晨。

衣云是被食物的香味薰醒的。

睁开眼睛,天已大亮,有光线从洞口射入。篝火已然熄灭,只余一片灰烬。

衣云的目光一眼就锁定了桌子上的饭菜。有香喷喷的烧鸡,有包子,还有一碗白粥,而且还冒着袅袅的热气。衣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魔鬼竟然会好心的给她带来饭菜。衣云早就饥饿难忍,从床上下来,坐到桌前,一手拿起一个小包子,一手撕了一只鸡腿,大口吃了起来。

“月小姐,难道你不怕我下毒吗?”洞口,那个劫持她的恶魔,幽灵一般的出现了。

真是的,连顿饭也不让人好好的吃,“你若是想要我的命,只须一掌即可,你会傻得去浪费毒药吗?”

“看不出来,月小姐还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个恶魔今日穿了一件绛紫色的衣衫,更显得身材挺拔,气度不凡。初升的红日照亮了他的面庞,只映得脸上辉光一片。也许是阳光的缘故吧,他看上去温润如玉,让衣云很疑惑,这和昨晚那个冰冷暴虐的恶魔是一个人吗?

衣云懒得理他,端起碗,喝起了粥。

“你倒是吃得下去?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看着她头也不抬的喝粥,他冷冷的说道。

“你何时要我的命,尽管拿去。”衣云满不在乎的说道。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你倒是很有勇气。”本以为可以看到她软弱胆怯的一面,不过这个女子比他想象的坚强的多,自己越是冷酷的对待她,她越是顽强的抵抗他。换了别的女子,若不是跪下求饶,也早吓得摊在地上了。

“哼”,衣云冷哼了一声,心想,想听我求饶,那是不可能的。

把碗中的粥喝完,衣云擦了擦嘴,说:“你还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委婉动听,不带一丝感情,仿若她才是这个山洞的主人,而他不过是她的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她望着他,目光清澈,双眸里镇静的没有半分波澜。

他缓缓的走了进来,明媚的日光从他的脸上消失了。他的脸上忽然罩了一层寒冰,就连他的声音,也忽然的冷了起来。

“换上这件衣服。”说着,把手里得一个包裹扔了过去。

衣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灰色的男子衣服,还有一条蓝色的缎带。她知道这个恶魔是怎么想的,怕自己出去被来营救自己的人发现。

“我凭什么听你的?”衣云才不会任他摆布,偏要和他对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