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步步紧逼,夏雨不断的后退,直到身子顶到墙壁。夏雨有些害怕,此刻的嫁衣眼神中的狠厉,让她不寒而栗。她颤颤的说道:“嫁衣,我们真的想补偿你的。”

嫁衣用力的推开夏雨,失控的喊道:“你们想补偿就补偿,你们有没有问过我要不要这种补偿啊?我爱云水,你们要补偿就夺去他的生命,这样的补偿好残忍,好残忍!”

夏雨跌坐在地,小腹一阵疼痛,她一把拉住嫁衣的腿,“嫁衣,我肚子好痛,快喊太医,喊太医,我怀孕了,孩子,孩子不可以有事…”

嫁衣冷颜看着坐在地上的夏雨,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她甩开夏雨把着她腿的手,后退几步。夏雨怀孕了,那不就是凤天楚的孩子,她脑海中不断的显现着“血债血还”四个大字。

夏雨一脸痛苦,不断的呻吟,她伸出手,“嫁衣,快叫人来,快…”

屈膝迎合

进到王府已经三日了,凤天楚自从去了皇宫,三天都没有回来,嫁衣每日坐在床边,不言不语,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除了第一天对夏雨的发泄,就再也没有理过任何人,没有声音,也没有眼泪。

王府的丫鬟们都有些怕她,他们把嫁衣房里的所有利器都收了起来,一是怕她寻死伤害自己,二是怕她突然发疯伤害别人,毕竟一个刚死了相公的女人绝不应该是她现在的状态。

“王妃,您还去看沐夫人啊?上一次您在她那儿差一点小产,这身子刚好,还是别去了。”夏雨的丫头有些担心扶着她,不住的劝说。若是王妃和小王子出了什么差错,她这一个小丫头可担当不起啊!

“乱说什么?若不是嫁衣喊了太医,我就真的小产了,再说太医不是说了,是我自己的身体弱才会那样的,跟嫁衣没有关系的。还有,她已经不是沐夫人了,嫁衣以后是要嫁给王爷的,地位会和我一样,不过你们现在不用管她叫王妃,叫她夫人就可以了。”夏雨厉声说道,当听到“沐夫人”三个字的时候她想到云水,心一痛。那一日,嫁衣一定想过要不救她,她眼里的恨意是那么的明显。不过,最后她还是救了她。看着嫁衣的样子,夏雨突然觉得也许他们错了,错的离谱。

小丫头低着头应声,不敢再说什么。夏雨推开嫁衣的房门,遣了丫头,走了进去。

钱嫁衣听见声音,眉眼只是一动,并没有抬头。夏雨轻轻叹息,“嫁衣,我听丫头们说你已经三日没有说话了,你若是伤心就哭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人好生害怕。”

“哭?”嫁衣终于出声,声音有着一丝沙哑,她抬起头,满眼的讽刺和凌厉,“为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嫁衣…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真的好心痛。”夏雨眼中凝泪,“嫁衣,王爷会对你很好的,我们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成为姐妹,更亲密的姐妹。”

嫁衣忽的发笑,抬头看着夏雨,“姐妹?夏雨,你的大度让人惊讶,也让人觉得愚蠢,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自是知道,我初见王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若是嫁给这样的男子,那便是莫大的幸福,这就是我的爱。嫁给王爷之后,他疼爱我,尊重我,这就是他的爱啊!”

嫁衣站起身,盯着夏雨,冷冷的说道:“你的爱好肤浅,好虚荣。华夏雨,我告诉你,爱是不可以分享的,两个人之间才可以有爱,三个之间只有妒忌和仇恨,我们不会再是姐妹,你们的补偿我接受,不过你们都会后悔。华夏雨,也许不是你的错,但你也要受到惩罚。”嫁衣眯起眼睛,露出妖艳的笑意,可是夏雨却已是一身的凉汗。

“嫁衣…我不知道还要跟你说什么才可以补偿你,可是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我是来谢谢你那天叫了太医救我。”

“不用谢,我本不想救你的,我是想到红姐的孩子,才喊太医的。不过,若是红姐的孩子没了,你的孩子就也要小心了,毕竟因果报应啊!”嫁衣冷哼一声,转过身,当时,她真的就想那样杀死凤天楚的孩子,可是当她看着夏雨捂住小腹哀号,不禁想起哀思崖上红姐,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楚王妃可以走了,不过让人给我送几件白衣,毕竟我刚死了相公,呵呵,不过,楚王妃若是真的那么盼着和我做‘姐妹’,送来红衣,甚至喜衣,也可以。”

夏雨的手微微发抖,这还是嫁衣吗?这还是那个可以顶着一条辫子满脸幸福的就来给她量身的嫁衣吗?这还是那个能和她在房里毫无顾忌嬉闹的嫁衣吗?

不是,这已经不是那个嫁衣了,嫁衣死了,被她和王爷亲手杀死了。他们都是侩子手,侩子手。夏雨跌跌撞撞的离去,吓坏了门口的丫头。

嫁衣看着屋外慌乱的景象嘴角再次调高,可是眼里却满是猩红。

现在的嫁衣就是一只小兔子,没有泪腺,就算是你用辣椒不断的熏它的眼睛,它也只是红着眼,没有眼泪。眼泪让人脆弱,她好怕只要掉下一滴,自己就会崩溃,就会马上自尽随云水而去,所以她不哭,她要报仇,在这一世,把和凤天楚的恩恩怨怨全部都算清楚,下一世,她不要遇见他,不要重复梦境的悲剧。

夜色降临,院子里静了下来,屋里的烛火点亮,她盯着角落的鼠夹,起身抬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失神的低喃:“云水,你要等我,我马上就会去找你。”接着嫁衣坐到镜子前,“来人,我要涂丹寇,快来人。”

夏雨回到寝房,心烦意乱,泪眼涟涟。她错了,她错了,她应该拦住王爷,她大错特错了。

“王妃,王爷回来了。”一个丫头兴奋的跑了进来,夏雨忙拭去眼泪缓缓起身,虽然知道是错,可错了又能怎么办,都走到了这一步,她爱王爷,爱到可以失去自己。

“王爷,您回来了,宫里如何啊?”看着心爱的男子一身疲惫,夏雨瞒下自己的苦楚,扬起最柔美的笑容。

凤天楚摇摇头,狠狠的一叹气。“不太妙,这三天光跟那个简丞相斗法了,连皇上都没有见到,也不知道皇上还能撑几天,不过也没有关系,风长帅已经死了,我就是唯一的继位人,我看那简丞相还能风光几日!”

夏雨偎到他的怀里,“王爷,别担心,你一定会成功的。”

凤天楚拍拍夏雨的背,“嫁衣呢?她还好吧?”

夏雨的心一紧,低下头,“还好!”

“那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她。”说罢,凤天楚便松开夏雨,向门口走去。

夏雨看着凤天楚的背影,似乎知道嫁衣所说的惩罚,这就是嫁衣的惩罚吗?

“嫁衣呢?”凤天楚问着门口的丫鬟,丫鬟见到王爷一愣,忙应声:“夫人在屋里。”

凤天楚进到嫁衣房里的时候,嫁衣正在涂着红色的丹寇,站在嫁衣身后的丫头脸色很是奇怪,一见王爷明显的一愣,他心里虽是奇怪,可是挥挥手让丫头退了出去。

“嫁衣。”

嫁衣仰起头,对他欣然一笑,好似她正在等他一般。“天楚,你回来了?”

这一声轻唤好似叫过无数次,两个人都不陌生。但凤天楚并没有因为嫁衣的亲昵而高兴,反而觉得有着一丝不对劲,他本以为嫁衣见到他会是又哭又闹,甚至拳打脚踢,可是眼前的她,精致的妆容,令人感到迷惑。仿佛他们不是三天没见,而是三个月没见,可就算是三个月不见,也不会是这样啊!

“天楚,你吃饭了吗?”嫁衣继续涂着。

“吃过了,你呢?”凤天楚慢慢靠近,虽是不解,可是心里对这样的亲昵还是享受。

嫁衣涂好一只手,翘起五指,轻轻吹着。“我也吃过了,不过我想喝一点酒,你要陪我吗?”

“好啊!”凤天楚扬起笑容,也许女人就是这样善变,沐云水都死了,她也没有了想念,再就是还有下一世的情感在他们心中。这样一想,凤天楚的心里的不解似乎慢慢的融化。“来人。”

“王爷,有什么吩咐?”

“给我们备一些酒菜,快一点。”

“是。”丫鬟刚要退去,嫁衣出声道:“婴鲤花酒可有?”

丫鬟看了一眼王爷,应声道:“酒窖里什么酒都有的。”

嫁衣一听,展开大大的笑容,“太好了,就要婴鲤花酒,我好久没有喝过了,那滋味甚是想念啊!”

凤天楚见嫁衣欢喜,也是一笑,“那就婴鲤花酒,快一点。”

“知道了王爷。”

不过片刻,酒菜就都端上了,嫁衣看着自己的丹寇,笑容越发的妖媚。她端起婴鲤花酒,闭上眼用力的一闻,“好香!”还顽皮的用手指在酒中沾沾,轻舔一口。手指上的红色丹寇,散发的诱惑。

凤天楚不禁看痴眼,他慌神一怔,忙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失态,“嫁衣的偏好还真是特别,这婴鲤花酒一般人都不愿饮,你怎会喜好这种酒呢?”

嫁衣倾身给他斟酒,“婴鲤花酒的味道很是特别,一般人都觉得它后劲太强,酒味发涩,才不喜欢。可是我偏偏好这一口涩味,酒味淡去之后,舌尖还有些酥麻的感觉,比酒香留的更久,这也是一种韵味啊!”

“嫁衣的觉悟总是不同。”凤天楚一笑,饮下第一杯。

嫁衣为自己斟了一杯,手指探到酒杯之中,“其实我喜欢用手指沾着酒来喝,小时候,我娘不让我喝酒,我就偷偷用手指沾着爹的酒,偷偷喝。”

“真的吗?没想到嫁衣也是贪杯的人啊!”凤天楚拿过嫁衣用指尖沾过的酒杯,“不知这被你沾过的酒是不是滋味会不同呢?”说着,凤天楚仰头喝下。

嫁衣看着他喝下酒,放在膝盖上的未涂丹寇的手,紧紧握住,指甲陷入手掌也不自知。直到凤天楚空空酒杯,她的手才松开,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天楚,你知道被人背叛的心痛吗?”

凤天楚一愣,想到那觉醒的梦境,心也是沉,他伸出手府上嫁衣的手,“嫁衣,不管那个梦,我凤天楚发誓,这一世绝不会负你,也绝不会背叛你。我做这么多,其实都是为了你啊!”

嫁衣一笑,笑容里说不尽的讽刺。“那皇位呢?你不想要吗?”

丹寇凤尾

嫁衣一笑,笑容里说不尽的讽刺。“那皇位呢?你不想要吗?”

“嫁衣,你和皇位一样重要,真的!”

嫁衣没有应答,抽出手拿起酒壶又给凤天楚满杯,“真的假的都不重要了,那些都过去。天楚,你知道这婴鲤花酒有一个禁忌吗?”

“禁忌?这我还真是不知。”凤天楚笑语道,今日宫中虽不顺利,可是嫁衣却给他一个惊喜,看来老天还是眷顾他的。

嫁衣也给自己满杯,举起酒杯在眼睑下摇晃,“婴鲤花相传是一位仙子的化身,她来到人间游玩,却爱上一株凤尾仙草,凤尾仙草知道婴鲤花的身份,为了可以早日飞升,便假意迎合,讨尽婴鲤花的欢心,骗取了她的元丹,到了飞升之日,就急不可待离她而去。婴鲤花失去元丹,只能留在人间做一株普通的野花,可是她再不相信情爱,更视凤尾草为仇敌,因此婴鲤花美丽异常却味道酸涩,若是将她与凤尾草放在一起便是一种剧毒。”

凤天楚听了故事嘴角有些僵硬,因为这个故事恰恰映出了他们的梦境。铮铮说着他是那个背弃爱的凤尾仙草。“呵呵,不说这些了,咱们喝酒,你不是要喝这婴鲤花酒吗?怎么一杯都没有喝,反而是我一直在喝啊!”

“我还没有说完,凤天楚,你不认为你就是那株凤尾仙草吗?在婚礼的前一天,还会和我的好友偷情,我的痛心,我的绝望你感受不到?”嫁衣笑着说道,那种笑让人觉得心寒。

凤天楚有些发慌,在梦境里,在不知名的一世,他的确是这样做了。“嫁衣,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这一世我会好好善待你的,还有夏雨,我们三个人会很快乐。”

“快乐?只有你和夏雨会快乐吧!凤天楚我告诉你,我不会快乐,永远不会!梦境结束,我对你的爱也结束了,梦境里我选择死亡,可是现在,此刻,这一世,我选择不爱你。你听好,我-只-爱-沐-云-水。”嫁衣站起身,狠狠的瞪视凤天楚,眼里似有利剑穿透他一般。

凤天楚一惊,嫁衣的转变怎么会如此之大。“嫁衣…啊!啊…”他刚轻唤,胸口就是一阵刺痛,他瞪大眼,捂住胸口,“你,酒,有毒?”

嫁衣忽的狂笑,眼里终是有些泪痕,“凤天楚,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婴鲤花与凤尾仙草已经是仇敌,我就是那株婴鲤花,你就是凤尾草,你杀了云水,我要为他报仇,我要你血债血还!”

“你,你怎么会有凤尾草?又是怎么下的毒?”凤天楚拄着桌子问道,凤尾草本身就有毒性,府里的人绝不会给嫁衣这种毒草的。再说酒是丫鬟拿出来的,不可能会有毒,他一直看着嫁衣,她也并没有下毒的举动啊!

“我会让你死个明白的,我的丹寇美吗?我告诉你,不巧的是你们家的丫鬟把凤尾草做的鼠药忘在了角落,我便把它添加到丹寇液里。”嫁衣举起酒杯,伸出手指在酒杯里一搅,“云水,你一定等急对不对?我这就去找你,这就去找你。”

嫁衣举起酒杯欲随云水而去,凤天楚捂着胸口,拿起手边的酒杯一掷,正打在嫁衣唇边的酒杯,“啊…”

凤天楚大跨一步,用力的拽住嫁衣,鹰似的眼睛眯起,“想死?不可能,我绝不会让你死,绝不会!来人,来人!”

丫鬟们听见声音,急忙的跑了进来,一见酒杯落地,王爷的嘴边竟有一丝血迹,一下子就慌了。“王爷,这…”

凤天楚胸口又是一阵剧痛,他将嫁衣甩向丫鬟,“传太医,我中毒了,快传太医。”

嫁衣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身体的疼痛她丝毫感觉不到,可是嘴边竟也流出一丝血迹,押住她的丫鬟一见,忙喊道:“夫人,夫人也中毒了,要不要传太医啊?”

凤天楚一惊,忽的记起,嫁衣先前舔过自己的手指。

这时,太医跑了进来,“王爷,老臣先给你诊脉。”

他大手一挥,“我们中的是婴鲤花和凤尾草的毒,你先去看嫁衣,快去…”

“这…”太医有些犹豫,明明王爷比较重啊!

“还不快去,若是她死了,你就陪葬吧!”凤天楚忽的大喊,太医忙靠向嫁衣。

此时的嫁衣脸色苍白,身子靠两个丫鬟支撑,她只是轻舔一口,难道也可以致命吗?那就太好了,那样她就可以去见云水了。嫁衣虚弱的闭上眼,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凤天楚一见嫁衣昏了过去,心里也是讶异,她只是轻舔一口,绝不会比他中毒深,怎么会这么严重。“太医,为什么嫁衣会这样?”一问完,凤天楚竟喷出一口鲜血。

“王爷?”

“王爷…”接到通知的夏雨跑进房内,屋里的混乱让她有些眩晕,她硬挺着身子,“你们几个将王爷抬到我的房里,太医,你在这里诊治嫁衣。小桃,你去宫里再传太医,快一些。”

“是,王妃。”

楚亲王府这一夜灯火通亮,连宫中的简新都知道王府出了事,就更不用说消息灵通的影楼了。

“红姐,快把药喝了吧!”青衣端着药碗走进屋内,红姐卧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吓人。

“有楼主的消息吗?”红姐虚弱的问道。

青衣摇摇头,将药碗放在床边,“红姐,楼主不会那么轻易死的,他既然会自己跳下哀思崖就一定有原因,咱们人已经尝试下崖了,你别担心了,大夫说,你不可以思虑过甚的,这样对孩子不好。”

红姐的手移到小腹,当日若是没有嫁衣,她的孩子一定保不住了。回到影楼这三日,她不断的苦思,长帅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沐云水意外坠崖,就是再激动也不至于自己也跳下去。哀思崖这个地点是长帅选的,一定有什么原因。

“来,先把药喝了。”

青衣端起药碗,小心的喂着红姐,其实她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孩子到底是谁的?为什么红姐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她们都不知道?楼主知道吗?太多的困惑,可是谁也不敢发问。那一日,她们回到影楼,大夫抢救了一天一夜才算是保住了孩子,可是红姐却要在床上至少安胎三个月不能下地,只要一丝的震动孩子都有可能再次小产。

红姐推开药碗,干呕起来,青衣忙拿过丝帕和酸枣。

“好了,我没事的,别担心。”红姐含住酸枣总算是不在作呕,看着青衣一脸的担心安慰道。

青衣轻轻一叹,轻拭着红姐额上的汗水,“一定很辛苦是不是?”

红姐微笑着摇摇头,手不自觉的又俯在小腹上,“为了他一点也辛苦。”

“怎么会不辛苦,三个月不能下床,吃什么吐什么,这还叫不辛苦?”青衣的脸皱成一团,很是不解为什么如此痛苦红姐还是一脸的幸福。

“因为有了他我才知道什么是爱,咱们都是被师傅收养的孤儿,从小便是练武,学习各种探子的技能,从没有感受到母爱。我曾在受伤或是艰难的时候不断的埋怨娘亲,为什么生了我还要抛弃我,我怨她,甚至恨她。可是有了孩子之后,我不怨了,也不恨了,甚至有些想念她。当肚子里有了小生命,并且感受着他长大,没有任何人会愿意抛弃他,我想若不是情非得已,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青衣听着,眼眶微微泛红,小时候她也是在每个受伤的夜里偷偷哭泣,怨恨着抛弃自己的娘亲!难道娘亲真的有苦衷吗?

“咯噔。”门外忽的一声,青衣忙收敛情绪站起身,“什么人?”

蓝颜推门而入,“别紧张,是我。”

青衣狠狠的瞪她一眼,责备道:“毛毛躁躁的,不知道小心一些吗?吓到红姐和孩子怎么办?”

“我不是着急吗?”蓝颜辩解道。

红姐一听,皱起眉头忙问:“出了什么事吗?”

蓝颜为难的看看青衣,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快说!”红姐厉声说道,一定是大事,不然蓝颜不会是这个表情。

“红姐,你还是好好休息,我去处理,现在你不要担心楼里的事情。”青衣劝慰道。

红姐更是紧张,“不叫我担心就快说。”

蓝颜看看青衣,只要喏喏的开口,“楚亲王府出事了!”

“什么?”红姐惊的瞪大了眼,“嫁衣有危险吗?”

“红姐,你别担心,没什么大事的!只是钱嫁衣在酒里下毒,打算毒死凤天楚,现在他们两个都在急救。太医已经赶了去,应该没有什么大事的。”蓝颜忙补充道。

“你想吓死红姐啊!不说清楚!”青衣看着红姐脸色缓和,出声责备。

蓝颜一脸的为难,“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好了,别说蓝颜了,现在楼主不在,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嫁衣,多派些人手在那狗贼的府外,若是嫁衣有危险,就是拼死也要救出她,知道吗?”红姐冷脸下命令。

“是红姐,我马上去增加人手。”青衣应道。

“不用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惊得三个人迅速转头。

命运逆转

“不用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惊得三个人迅速转头。“我会亲自去楚亲王府接嫁衣出来,你们放心吧!”

“楼主?”青衣大呼,蓝颜更是惊讶的跳到一边,“楼主,你现在是人是鬼啊?”

风长帅一笑,可是转眼看见凝着眼泪的红姐,心不自觉的痛了一下。他转过头,用力的在蓝颜的头上一敲,“是鬼早就吃了你了,毛毛躁躁,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收你这个徒弟,帮忙不见得有多厉害,闯祸倒是不少!”

蓝颜嘻嘻一笑,心里自是欢喜楼主平安归来。

青衣忍住激动,后退一步,“楼主,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你先沐浴一下,这些天一定辛苦你了。”

风长帅摆摆手,笑意收敛,一脸沉重。“不用了,你们先去帮那些去崖下救我的影子疗伤吧!他们的伤都不轻。”

“是,楼主。”青衣和蓝颜退下,红姐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她在紧张,孩子定是瞒不住了,但愿长帅会相信她的解释。

“虹影。”风长帅慢慢向床边靠近。“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红姐僵硬的一笑,“有啊!你能回来我就安心了,真是吓死我。崖下,还有,那个呆子呢?”她支支吾吾的问道。

红姐问话,止住了风长帅的靠近,只见他垂下眼眸,轻轻的摇摇头。

“什么?他死了?”红姐再一次发问,心里不免为嫁衣担心。

风长帅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说:“这些以后再说吧!你,你安心休养,等事情过去了,咱们在谈一谈。”

“那你要怎样接嫁衣出来啊?刚刚蓝颜说,嫁衣中毒了。”红姐急忙说道,嫁衣在王府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那凤天楚摆明了对嫁衣企图不良,尽快救她出来才是大事啊!

风长帅眼里一丝疼痛,“想救她出来很容易,可是以嫁衣的性子却未必会跟我走,唯有沐家人都平安了,嫁衣才有可能离开,可是…”

“咱们没有办法保护沐家了,你的身份已经破光,别说凤天楚,就是简丞相那个老狐狸也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皇上病危,咱们早早离去才是正道。”红姐冷静的分析,可是当她看见风长帅眼中的忧伤和坚决,心不由的一晃,难道…“楼主,难道你打算…”她不敢说出口,怕得到证实。

风长帅点点头,“我已经见过简新了,现在的形式很危险,我不做那个位置,就只有凤天楚能做,若是凤天楚做了,嫁衣必定会被他软禁一辈子,只要嫁衣一离开,沐家就是死路一条,而嫁衣绝不会看着沐家人死。”

红姐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双眸里满是伤痛。原来长帅爱的这么深,逃避了二十多年的事情,为了钱嫁衣他竟要去接受。他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自己,那么她的孩子又算得了什么呢?死心吧!死心吧!云水死了,也许嫁衣会接受长帅,自己还是祝福他们吧!

“楼主,我…”红姐不知要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