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一笑,转手将帅文递给身后的宫女,便接过水色,“嫁衣,你啊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云水身上了,对小水色一点耐性都没有,我看要不我就把水色抱到宫里去养好了,我倒是喜欢女孩,看看我们水色长的多精神啊!”

“那可不行!”嫁衣和云水异口同声,两人说完脸上都有些红晕。

红姐更是大笑,“你们俩啊!好了,快出去吧!再不出去,你们水色的周岁宴就要变成昭华殿议事了。”说完,红姐就先一步抱着水色出了门,嫁衣一笑,转身扶起云水也向大厅走去。

风长帅进了沐家就被大臣们围住,这些官员在朝堂上没见得这么积极,到了外面竟一个个好似有什么大事一般说个不停,真让人头痛。侧目一见红姐抱着水色出来,风长帅忙站起身,“好了,今儿不说公事,看看我们的小主角出来了。”说罢,便接过小水色。

下面的官员一见,更是庆幸自己今儿来了,看着皇上这亲热的样子,对沐家的恩宠不薄啊!“简新,传朕的口谕吧!”

“是。”一旁的简新,轻咳一声,大家都静了下来,“圣上有旨,封暖香郡主与沐云水之女沐水色为水色郡主,以后凡暖香郡主所生之子女,皆承世子,郡主之尊,钦此。”

沐夫人和沐老爷还有钱父自是与有荣焉,满面喜色的叩谢皇恩,可是嫁衣却有些犹豫,“皇上,这孩子还小…”

风长帅看看红姐,红姐便开口,“皇上和我已经想好了,正式的册封都会在孩子十三岁以后举行,你大可放心。好了,等着小水色这顿周岁宴好半天了,你们这主人家怎么还不招呼一下客人啊!”

满庭的官员,嫁衣也不便在说什么,只能叩谢一番,热情的张罗起来。水色一直被长帅抱在怀里,这丫头一顿饭竟没哭过一声。而长帅抱着孩子,官员们也不好前去敬酒,倒是也安静的吃了一顿。

酒杯相碰,一室热闹。嫁衣和云水也免不了被逼着喝了几杯,嫁衣还好,云水的脸色却有些微微发白,她知道这是要醉了,便忙起身扶他回去歇息。“相公,你好好睡一觉,前厅还有好多人,我不能在这儿陪你。”

云水温柔的摸摸她被就熏红的脸,“去吧!不用陪我,我自己没问题的。”

嫁衣看着他,心一颤,躬身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吻,转身离去,云水摸着被嫁衣轻啄的地方,傻笑着入睡。

“嫁衣,快来啊!水色要抓周了。”

“哎,这就来。”她笑着走到侧厅,地上已经铺好了毯子,一边放着笔,小木剑,铜镜,尺子,算盘等等一大堆的东西。在长帅怀里的水色有些微微挣扎,好似迫不及待的要下地。

嫁衣走进,接过水色放她下地。众人皆不敢出声,看着小小的身子,向那一堆的东西爬去。被大家弄的,嫁衣也有些紧张期待的看着孩子会拿到什么!

宫女手中的长帅,也被放到地上,还走不稳的他,也慢慢靠近那一堆东西,宫女本要抱回,被红姐挥挥手阻止。

水色爬到的时候,帅文才走到一半,大家的注意力有都集中在水色身上。只见她看着满地的东西,并没有急着要拿什么,而是眨着圆圆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半天不动。

嫁衣有些着急,蹲下身子,“水色,你喜欢哪一个啊?”

水色又眨眨眼,咧着嘴一笑,口水又流了一下巴!她又向前爬了几步,小屁股坐到毛笔和算盘中间,左右看着,好似看着要选择哪一个?嫁衣心里发急,暗暗祈祷着一定要拿毛笔,可别选了算盘,她宁愿女儿像云水一样是个书呆,也不愿女儿成了守财奴。

可是水色好像非要跟嫁衣反着来,她刚一想完,小水色就喜滋滋的拿起小金算盘,冲她得意的笑着。一室的人都出声祝贺,“郡主,看来小水色也是一个精明的女子,好啊!”

嫁衣虽笑着,可是腹中却道:“哪里好?好的话,让你家女儿抓个算盘好了。”

这时候,帅文也走到水色的身边,他稳稳地坐下来,拿起水色不要的毛笔,又拿起一旁的小木剑两只手不断的比划着,众人皆笑,称赞着皇子能文能武。

小水色看着帅文玩的起劲,竟丢了算盘,向他爬去。嫁衣一喜,看来这是有人抢的才是好的,女儿啊,快把毛笔夺过来。

可是水色却根本不理会嫁衣的想法,丢了算盘,爬到帅文身边,既不抢笔,也不夺剑,竟一把抱住帅文的小胳膊,还“吧唧”的亲了一口。亲完了,还不放手,冲着嫁衣嘻嘻的大笑,好似说,“娘,我就要这个了。”

嫁衣大囧,忙抱起小水色,尴尬的笑着,心里无比哀号,你个小色女,怎么就直接抱着人家亲了下去啊!

大家都被水色的举动弄得有些愣住,还是风长帅和红姐先笑了出声,“哈哈哈,还是我们水色有眼光,有眼光啊!”长帅大笑着开口,嫁衣的脸热辣辣的。

红姐接过水色,“皇上,既然小水色都选好了,不如咱们就把亲事定下了吧!”

嫁衣大惊,“皇上,皇后这…”

风长帅一挥手,“就定下了!”说罢,便摘下腰间的“蓝田”挂到帅文的脖子上。红姐一见,从怀中掏出那块嫁衣再熟悉不过的暖香,挂在水色脖子上。

众人皆是愣住,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周岁的孩子抓周,竟会就定下婚事,蓝田和暖香的意义可是非同小可啊!一室的安静,直到简新出声恭贺,他人才猛然惊醒,这小孩子已经不单单是个郡主而已,都急忙道贺,恭喜之声让嫁衣的笑有些僵硬。

好多年后,嫁衣还为这次的抓周懊恼不已。而这次抓周也是小水色人生中最为后悔的一件事…

新香满园

【 简 新 · 香 儿 】

侍郎府里满是白绫,抽泣的声音久久不断。

“简侍郎,节哀顺变吧!”

“简侍郎,孩子还小,你要挺住啊!”

安慰的话语不断的在他耳边飘过,可是简新只能麻木的躬身行礼,以示答谢。三岁的儿子简蓝跪在脚边不住的哭闹,还不能理解什么是死亡,只是知道再也看见娘亲了。

嫁衣和云水走进灵堂,先是行了礼。“简新,别太伤心了。”

“劳烦暖香郡主了。”简新躬身说道。嫁衣蹲下身,抱起简蓝,“蓝儿不哭,蓝儿乖哦!”

“新弟,我娘子说她先把蓝儿带回去,孩子还小没有必要非让他在这守灵。”云水开口说道,嫁衣接着说,“简新,孩子在我那里你大可放心,等你打理完在接回去就是了。”

简新看着儿子哭肿的眼睛心里也是难过,是啊!没有必要让蓝儿在这里,他才三岁什么都不懂。他点点头,“那就有劳沐兄和郡主了。”

嫁衣轻轻一叹,抱着蓝儿离开。

简新看着空空的灵堂,心里的酸楚一阵一阵,是他愧对妻子啊!为了门当户对,他娶了她,可是却从不爱她。亡妻临去前的一幕让他更是伤心。

“相公,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要走了,请你答应我,一定好好照顾蓝儿。”

看着妻子苍白的脸,简新有些动容,“卿卿,不会的,我会医好你的,一定。”

卿卿摇摇头,“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的很,从小我的体质就弱,若不是家中的大夫日日给我调理我根本活不到现在。相公,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你,在蓝儿未懂事之前不要娶妻,算我自私也好,我真的好怕蓝儿会受气啊!”她自小在大家庭长大,很是清楚那些后母如何对待幼子。

“卿卿…”简新握着她的手。

卿卿已经开始无力,硬是挺着最后一口气,“相公,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叫香儿的姑娘,可是我真的不放心蓝儿,求你答应我,答应我。你娶她做妾,我没有意见,可是蓝儿未懂事,不要…不要…”

“卿卿,卿卿…大夫,大夫…”简新看着妻子瞪大眼,直直的看着他,他知道她在等他应声,“卿卿,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蓝儿十岁之前我绝不再娶正妻,我答应你…”他知道他答应什么,这就代表他和香儿之间彻底的没有可能了,香儿若是肯给他做妾,又怎么会躲到南边,不肯相见呢!

听见他的保证,卿卿闭上了眼。而他的心也闭上了…

白烛摇晃,简新颓然的坐在地上,哀悼死去的妻子,也哀悼失去的一切。

“卿卿,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你安心的上路吧!”

尘归尘,土归土,漫天的纸钱飘洒,犹如秋落的梨花。矮矮的新坟,坟前放着卿卿生前最爱的瓜果和一杯清酒。简新最后看了一眼,站起身有些微晃向来时的路走去…

简新刚走,香儿便从另一条小路走了出来。她跪在坟前,拿出准备好的祭品,“我是香儿,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姐,可是也许你并不喜欢听我这么叫。”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只是想看看你,给你扣一个头,我家小姐说这是我欠你的,我不懂,可是看着孔雀,不,是简侍郎伤心的样子,我觉得我并不欠你。他以为他爱我,可是爱的并不深,最起码他没有因为爱我而不娶你。他总说他不爱你,可是他跟你生了简蓝,他只是在骗他自己,他是爱你的,只是他自己看不清而已。”

香儿苦涩的笑了笑,“看我总是说这些没有用的,我要走了,还回南边,你放心我不会嫁给他的。简侍郎的妻子永远是你。”

香儿缓缓的起身,夜色下她的身影很是孤独。

“香儿,别走了,简新现在是一个人了,为什么不留下呢?”嫁衣抱着蓝儿,看着她收拾着行李,这丫头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让人看不透。

“小姐,我和孔雀是不可能了。其实,我们都不够爱对方,他不能为了我放弃身份,我也不能为了他卑躬屈膝,我们最爱的永远是自己。”香儿伸手抱过睡着了的蓝儿,“小姐,他长的真像孔雀,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鼻子。”

嫁衣看着香儿的样子鼻子一酸,“香儿,也许是我错了,当初就不应该阻止你们。”

香儿抬头一笑,“小姐,你没错,你做的很对,若是我真的给他做了妾室,现在我们就不会还这么想念对方了。相思比相爱简单,相爱比相守容易。”

“香儿,你长大了!”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长大了,小姐,我已经跟南边的周老板谈好了,他们会直接给云想衣提供原石,这样抛去中转的费用我们可以盈利更多。”说起生意,香儿脸上有着以往没有的自信,这些年她才知道原来她可以做的有很多。

嫁衣有些心酸,她宁愿要那个简单糊涂的小丫鬟,而不是现在这个强颜欢笑的女强人。“不说生意了,你睡吧!明天还要赶早船呢!”她抱起蓝儿离开香儿房间,摇曳的烛影更是寂寞。

放下蓝儿,嫁衣久久不眠,“娘子,你怎么了?”云水立起身子环住她。

她靠在云水的怀里,“相公,香儿明天就走了,我担心她和简新…”

“担心什么啊?我今天去看新弟,新弟还说明天会去送香儿呢!”云水说完,嫁衣一惊,“简新怎么知道香儿回来了,又怎么知道香儿明天走啊?”

云水一脸呆样,憨笑着抱住嫁衣,一脸的讨好。“我告诉他的啊!我说香儿去给他娘子磕头了,还说她走了不没人跟我争娘子了。”

嫁衣看着云水,真是又气又恼,“你个呆子,我,真不知要说你什么好!”虽是责备,可是她的心里却有着一丝期待,也许这一次香儿走不成了。

漓江之畔,满是送行的人,香儿站在船边跟嫁衣挥手告别,可是嫁衣却有些心不在焉,相公不是说告诉简新了吗?怎么人还不来啊?

“小姐,你保重,我过年的时候在回来看你。”香儿红着眼眶,心里不舍小姐,可是更不舍的是这里住着相思的人。眼光放远,心里期盼瞒的了别人,瞒不住自己,她依旧期待,相思,相爱…还有相守…

香儿轻声一叹,那个人不会出现了。船开始晃动,“小姐,姑爷,再见了。”她转身入仓,眼泪批了啪啦的落下,心还是好疼。

嫁衣有些埋怨的瞪视云水,“相公,你不说简新要来送香儿吗?乱说,人哪里来了?我还盼着他留住香儿,白白高兴一场。”

云水看着她,一脸的无辜,“娘子,新弟来了,你没看见吗?”

“来了?”嫁衣左右一看,根本没有人影,“哪有啊?你那个新弟真不是东西,亏香儿对他那么好!”

云水一笑,有些得意,“娘子,新弟在船上啊!比香儿还早上船的。”

她一惊,“什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新弟不让我说。”

嫁衣‘噗’的笑出声来,看着远走的船,心里终是畅快一些,看来下个月他们还要来接人啊!没想到出了名拼命的简侍郎也会放下公事去追女人,这一回香儿应该知足了。

“娘子,新弟说蓝儿拜托给你了,还说让你准备嫁妆。”云水有些不解,嫁衣点点他的额头,“走吧,是该准备嫁妆了。”

“娘子,谁要出嫁啊?”

“香儿!”

“她嫁给谁啊?”

“简新!”

“新弟?”云水跟着嫁衣,还是一头雾水,香儿怎么就要嫁给新弟了呢?想了一会,他忽的一笑,这样一来,香儿就再也不会跟他争娘子了,且不是妙哉。

看着走远的嫁衣,云水快步追上,“娘子,我帮你准备嫁妆…”

爱的轮回

都说女生外向,嫁衣现在可是觉悟了。周岁宴一结束,一直抱着水色的长帅要把水色交还嫁衣,可是谁知,这水色被长帅抱不哭,被红姐抱也不哭,移到嫁衣手中,还没抱稳就嚎啕大哭。

最后还是被红姐哄睡了,他们才匆匆离去。

“你个小东西,从小你就知道欺负你娘是不是?皇上抱不哭,皇后抱也不哭,还抱着人家皇子亲上一口。你啊你,你就庆幸你还小吧!若是你大一些,我一定狠狠打你的小屁股。真是给我丢人。”看着熟睡的水色,嫁衣不断的念叨,好似她真的可以听见一般。

“娘子,你还在气啊?”云水有些不解趴在床边看着嫁衣对着摇篮说了半天了。

嫁衣站起身,脱了外衣回到床上,顺势窝在云水的怀里,“怎么不气,你吃了酒倒是躲过抓周,你不知道,我当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你女儿还真是好样的,才一岁就知道非礼别人,真是,真是气死人了。全是朝廷的官员,我看这皇城明天就会知道暖香郡主生了一个色狼女儿,一岁就夺了皇子的清白。”嫁衣赌气的说道。

云水一笑,“娘子,哪有那么严重,书上说,不知者不罪,水色才一岁,哪里懂得什么礼数,别人不会乱说的,你快别气了。”

嫁衣一听,不禁抬起头,这呆子平时可是古板的很,现在怎么变了。“喂,当初我冲你笑一笑你就说我喜欢你,你女儿都亲人家了,你怎么不说说她呢?”

云水憨憨一笑,“因为我就知道娘子喜欢我啊!”

“好,你的呆子,我才不喜欢你呢!”嫁衣故作生气的躺下身子,盖上被子。

“娘子,你生气了?”

嫁衣不理,云水更是靠近她的耳朵,“娘子,你别睡好不好!我才醒,还不困呢!”

“你不困,我困了!”她硬声说道。

“娘子,可是我不困啊!咱们做点别的吧!你不是总说我没看见你大肚子的样子很遗憾吗?要不再们再生一个宝宝好不好?这回我给他取名字!”说着,云水的手就已经探到她的衣襟之内。

嫁衣用力一拍,“一边去,御医说你要好好休息,别净想些没用的。一个水色已经让我头大了,我可不要在…”

话还未说完,嘴巴已经被呆子封住,嫁衣呆呆的睁大眼,天啊!他们家的呆子也要造反了,怎么敢不听完她的话就动嘴了呢?正想着反抗,一阵酥麻让她彻底软了身子,喝止的话听上去也变成了低低的呻吟…

圆圆的月亮照着室内,摇篮上的婴儿眨眨眼,又闭上眼再次睡去。九个月后的一天,还是在这间房里,随着嫁衣抓狂的大骂传出了婴儿的啼哭…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回,如她所愿的生了一个小云水。

【 十 五 年 后 】

锣鼓震天,响彻皇城。全城的百姓都洒水净街,红色的绸带飘扬着,从皇宫到沐家的路上都洒满的鲜花。沐家的仆人更是忙里忙外的张罗着,今天是太子娶太子妃的日子,也是他们沐家的公主出嫁的日子。

嫁衣身着一身长裙,暗红色的裙摆让她多了一丝妩媚的气息。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依旧是桃花如面,眉眼飞扬,可是此刻的飞扬却有些怒气。“水天,你姐姐怎么还没有梳妆啊?”

“娘,姐姐不肯梳,我也没有办法啊!”水天长的并不像父亲,眉眼间都有着嫁衣的味道,可是那憨憨的性格,却像极了云水。

“沐水色,你赶快给我梳妆,不然我要你好看!”嫁衣一把将礼服撇在床上,可是水色却好似没看见娘亲的怒意一般,继续摆弄着一对金娃娃。

“不要!”

“不要?什么是不要,一会儿帅文接亲的队伍就要进来了,现在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吗?你不要当初干嘛抓着人家就亲啊!我都替你害臊!”嫁衣气哼哼的说道,自己的女儿好似天生跟她反冲,她不喜欢她飞扬跋扈,她就偏偏的到处去野,她不愿她去做生意,她倒是去铺子比她这个老板娘还勤快。

“娘,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那时候才一周岁,我可能把他当成鸡腿了好不好!我一看见那只狐狸笑,我就浑身发颤,我才不要嫁给他。”水色丢下金娃娃站起身说道。凤帅文那只狐狸只会在人前装乖,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总是被他欺负,她才不要嫁给他呢!

“那你怎么还答应婚事呢?”嫁衣急着发问,下定的时候,这丫头一句话不说,现在喊不嫁,晚了!帅文是喜欢逗她,可是对水色的好也是有目共睹的。

说起这个,水色更是气愤,那天不知道那只狐狸给她吃了什么,硬是让她发不出声音,而这些大人们倒好,她不出声非说什么女孩子害羞,气死人了!现在她怎么解释别人也不会相信了,“不管,反正我不嫁!”她耍赖的坐到床上,不在讲话,她还不信,这回他们还能绑了人不成。

嫁衣气的说不话来,水天一见暴风雨要来袭,忙缩着身子恐怕波及到自己。

“娘子,女儿打扮好了吗?帅文来接亲了。”不知道情况的云水喜滋滋的走进房来,水天使劲的眨眼给他做着提示,“水天,你眼睛怎么了?”

水天无奈的一叹,自己的爹爹真是让人无语啊!

嫁衣一哼,“相公,你看看你的好女儿,让你惯得没边了,这时候竟说不嫁!”

云水大惊,“不嫁,那怎么行?帅文已经进来了啊!”

“进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沐水色,你快给我换衣服,快!”嫁衣不犹的大叫,水色身子一颤,对于娘亲的怒威她还是有些怕的,可是一想到那只狐狸,她硬是又别过头。

“沐水色!”

“娘子,别气,别气…”云水忙忙安抚着,“娘子,别气坏身子,别气…”

“我怎能不气,这丫头我就不应该生她,气死了,相公,气死我了…”嫁衣急的狠狠的一锤桌子,云水心疼的捧起她的手吹着,水天和水色早就习惯了爹娘的恩爱,自觉的“非礼勿视”。

“岳母,你不用气,你们先出去,我跟水色谈谈就好了。”嫁衣侧目,只见仪表堂堂的凤帅文站在门口,嘴边啄着一抹笑意。

“喂,谁是岳母啊!你别乱叫,我才不要跟你这只狐狸谈什么,我不嫁,就是不嫁!”水色一见帅文跳下床怒吼道。

帅文保持着笑容,也不说话,嫁衣自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只有帅文治得了,她轻声一咳,“帅文,那你跟水色好好说吧!相公,水天咱们去前厅招呼客人。”

出了水色的房,云水有些担心,“娘子,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嫁衣一笑,“傻子,不会的。因为不用动手你女儿就已经输了。水天,你先去前面吧!”

“是,娘。”水天快步走开。云水忙呆呆的问道。“为什么啊?”

“呆子,你难道看不出帅文就是一只狐狸,而你那女儿,也就是个假把式。”嫁衣摇摇头放心的向大厅走去,看着满室的红色不犹的想起自己出嫁的时候,“相公,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成亲的时候啊!”

嫁衣一说,云水的脸隐隐一红,“忘了,忘了,早就忘了!”

眉眼一挑,嘴角的弧度更是放大,“是吗?我可是还记得某个人撂下床帏,冲我呲牙一笑然后就说‘娘子,洞房完了,我可以去看书了吗?’”

云水大窘,“我,我,我那不是,不是…”他吱吱呜呜说不话来。嫁衣更是大笑,“不是什么啊?说不出来了吧!书呆子!”

这一声‘书呆子’,让云水一把抱住嫁衣闪身进了旁边的偏格子,“娘子,我就是书呆子,可是我这辈子就只读‘娘子’这本书。”

嫁衣捂着嘴,嬉笑,也不害臊的将自己挂在云水的身上,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他们就过了十多年了,“相公,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娘子,能娶到你,才是我最幸运的事情。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的把你读下去,你是一本永远都读不完,读不够的书!”

下辈子,一想到这儿,嫁衣的眼神一暗,下辈子他们还会遇见吗?“相公,若是我找不到你,那你一定要去找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