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她看报纸找工作,还在那栏法文翻译上打个问号,这是相当保留的手法。现如今,胡教授对她满意得不得了,感叹,此才为他生啊,得知她还会日文、英文,更加赏识,由他出面,将学校的这个语言的资料全交给了她翻译。

无论翻译什么样的语言,最要紧的是中文学得好,才能两相结合,翻译出来的东西不会是干巴巴的,没有生命力,形同嚼腊。毛小朴从小就喜欢看诗歌看散文,作文写得顶瓜瓜,写歌词应该难不倒她,为了钱,为了房子,一定不能难倒她。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制造条件也要上。

买了两本诗集两本歌词,温习了一下如今情感走向和热门形式,第二天,毛小朴交出了一首歌词。

昙花绝

想你是一株沉默的昙花

总开在寂寞无人的深夜

一抹相思的羞涩,终于任月传言

?

花苞的故事不敢对你诉说

辗转千年的是昙花的心思

当你带着阳光走近时,却害怕灼热

?

别只顾众花的惊艳

墙隅深处有花苞千年的期待

你却拥一个清莲的倩影在梦中留连

唯有月下昙花的憔悴

爬上漂零苍白的容颜

这是毛小朴听了陆西为弹了他自创的曲子写的,当时她认为那曲子有凄美忧伤之感,立即认定这是一个单相思故事。

这个原本缺根筋的,做了两个月的音乐文献翻译,对音乐倒是多了一些自己主观上的认识,不显得那么迟钝了。

陆西为拿着歌词一看,眼睛也成了灯泡,兴冲冲就去配乐了。第五天晚上,这首歌在西单各个酒吧登台,效果没有一点意外,真的很好。

一个礼拜后,陆西为又推出另一首新歌,《午夜蓝》,这首歌讲述的是一个网上爱情故事,悲伤,唯美,陆西为穿着普通的黑色的衬衣,普通牛仔裤,除了腰间一根路易威登黑色皮带,身上无一丝装饰,如此朴实,纯清小帅一枚,抱着吉它,痞痞往台上一站,灯光落在他身上,低沉婉转的声音忧伤的流出,整个人被一种落寂笼罩,他就是一道忧伤,就是一道闪电,是藏在心底的那一抹不可得的爱恋。

午夜蓝

从不曾听过你的声音

亦不曾见过你的容颜

我可不可以

当你从不曾出现

多少无声的夜晚

我的寂寞靠近你的双肩

我可不可以

当一切从未发生

天与地距离真的遥远

就象你飘在我的天空

忽明忽暗,忽近忽远

我站在河上的中央哭泣成流水

你跟我说看不见

陪我去看午夜的蓝

你在你的世界走远

我舍不得还是轻轻地说再见

陆西为凭借出色的外型,清亮悠远的声音,自我创作的才华,迅速在北京各酒吧跑红。

王云组建了一个乐队,经常在酒店的宴会上演出。新建时期找过陆西为,邀请他加入,陆西为不是不动心,只是感觉宴会上演出,曝光率太高,对于他的隐身不方便,更主要的是他不屑这种演出方式,在别人的宴会上唱歌,他感觉音乐沦陷了,沾满了油烟酒肉的臭味。他作为一个专门为了音乐而出逃的有为青年,怎么能做这么掉价的事。

所以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西为虽然此时落魄,但他靠山大,万一挺不过来就去就山,别人不行,人家要一日三餐,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无瓦片,能捞点多捞点,离艺术的路近一点,搞过艺术的都知道,艺术都是钱堆出来的呀,艺术家大多是穷死的呀,穷死之后就出名了,也不知道生前的东西致富了那些冤家,连做鬼都憋屈的艺术和艺术家啊。

这天王云接了个活,地点,君华大酒店。王云眼睛绿幽幽的,能到君华这种极品酒店办宴席的,不是一般人物,非贵即贵,能接到这个活,一说明他个人社交能力高,二说明他音乐队专业素质过硬,两样加起来,等于很多的money。

现代的人一般讲身价,这人身价上亿,那人身价千万,金钱是衡量一个人社会价值和个人能耐的最高标准。(其实很想说唯一标准),王云能唱到君华大酒店来,就等于间接地肯定了他和他的音乐队。艺术家有时候不需要钱,可绝对不拒绝对钱的方式来承认自己的艺术。

王云意气风发踌躇满志亲力亲为,到了晚上六点,万事皆备,却接到一个让他咆哮的电话,乐队的鼓手阑尾炎突然性发作进了医院,无法参加。

王云顿时心急火燎,这上哪找人去凑啊,都火烧眉毛了,他还在团团转,好好的一条钱途不能被那倒霉催的掐死在医院里。

陆西为在音乐上算得上个全能,一般乐器都会玩两手,架子鼓不止两手,王云亲眼看陆西为打过,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意气风发,一下将气氛抬到极点。所以这关键的时候,王云想到了陆西为。

顶个缺,没问题。陆西为答应得挺爽快,他还记得毛小朴的工作是谁推荐的呢。不过他有个条件,加个闲人。王云正处在天要绝他地要埋他的境地,别说加一个,加两个三个都没问题。

陆西为要加的人可不就是毛小朴?

君华大酒店,北京五星级大酒店,带那个土包子去见识一下。

从监狱出来的人起点低,眼界低,物质要求低,幸福要求低,幸福指数高,精神享受高,饥饿时有面包,下雨时有屋住,夏天热时有小南风吹,足矣。

陆西为个坏坯子,还就偏要打破毛小朴这种自我满足感。

井里有只青蛙,没出去过,一直觉得井里好,这好那好,都好。有一天出井外逛一圈回来,井里的世界全变了,这没外面的好,那没外面的好,都不好。陆西为期待这个童话在毛小朴身上变成现实。

带上毛小朴一到酒店,王云就把他们两个带到乐队地盘去了。

陆西为走上架子鼓位,看看这么大的排场,夸张地哟了一声,“兄弟行啊,唱到这金碧辉煌地金棺里来了。”

王云脸黑了,却谨慎地朝四周看了看,没好气地哼,“不损人会死么?”金棺?里面走动的都是僵尸?也不怕把自个人绕进去。

陆西为挑挑眉,有点好奇王云的动作,痞痞地问:“谁办事啊?”

“没跟你说么?钟瑶的儿子满岁。”提起钟瑶,北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鼎鼎大名的黄河国际有限公司的最大BOSS。

陆西为眉头一皱,脸落下来,怎么不早说,早说不来了,权贵不分家,今天铁定好多政界人士,他怕碰到熟人。

毛小朴坐一角,双膝并拢,双手搭膝,四只眼睛,东张西望,坐实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土包子形象。

酒店金碧辉煌,人来人往,笑语盈盈,觥筹交错。看了半天,听了半天,少根筋的脑袋瓜子揣测了半天,才明白这么大的排场仅仅就是为了一个孩子的满岁宴。

毛小朴惋惜啊,这场地,这酒水,这乐队,连吊顶上满顶的气球,太浪费钱了!她有钱也不这么干!放床底下、枕头底下、鞋盒子里,没事拖出来数一数,幸福、心安。

毛小朴肚子饿了,看着别人吃自己吃不到更饿。好不容易等到乐队演奏完毕,一队人在大厅的一角桌子上坐下来吃饭。

陆西为将毛小朴拉到自己边上,端一小碗将桌上的菜挟了个遍,堆成小山似的,放到毛小朴面前。

换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觉得尴尬,众目睽睽之下,人来人往之间,一座小山似的菜碗堆在面前,这是乡巴佬抢食还是饿死鬼投胎?这是什么场合?什么档次的酒宴?你不注意礼貌也要注意自己的素质吧,所以,换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吃,会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笑,悄悄将那只碗推开,远得不能再远,眼睛瞟都不瞟一下,狠不得写上几个大字,这不是我的碗!

可是毛小朴是谁?

监狱出来的大咖!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这位大咖相当的,嗯,彪悍。

第十一章

11

只见她一点也不客气,一点也不慌乱,一点也不害羞地拿起筷子,巴砸巴砸地吃得欢,而陆西为呢,看见她吃得欢,嘴馋了,竟然也拿起筷子去挑她碗里的菜吃,口里还在问,“这个好吃?”

毛小朴点头,鼓着腮邦子,“好吃。”

陆西为挟一筷子到口里,嚼了几口,摇头,“不好吃。”将碗里的挑出来丢到桌上。

毛小朴敲着他的筷子,“不要丢,浪费。”

“你是猪啊!”不好吃的全是猪吃。

毛小朴不满了,顶回去,“你才是猪。”挑食的猪。

两人一来一去的哈皮举动,将旁边的音乐人唬得一愣一愣,眼睛齐齐地盯着毛小朴,手上举着一只玻璃杯子,杯子里荡着红的白的橙的液体,挨近嘴角,欲喝不喝,牙齿微露,玩味地笑。

老话说,牛牵到北京还是牛,陆西为同学作为一名根正苗红的军三代、贵三代、富三代,就算是今日落魄了,但骨子里的贵气与傲气还是根深蒂固的,作为同混酒吧的音乐同伴,大多能感受到那种举手投脚中散漫的气质,暗底下很多人对他充满好奇和探究,但又不好开口问,他们都过了聊QQ时查户口的心理年龄,美女(帅哥)仙乡何处,芳龄几何,父母何职,年薪N。

今日突然冒出个傻大姐,呆头呆脑,大吃大喝,和陆西为大玩斗口角游戏,是个人都停杯止箸了,点亮一双双明晃晃的大灯泡看好戏。

陆西为心一沉,脸色一沉,不高兴了,他很不喜欢别人看着毛小朴的那眼神,暧.昧,嘻皮,探究,神秘,又不能当场发作,干脆谁也不理,拿起杯子给毛小朴倒饮料。

毛小朴也不推辞,正口干,拿起就喝,一饮而尽,后知后觉,“酒?”

陆西为凑过去一闻,乐了,真是酒。

看着毛小朴慢慢涨红的脸,在华丽的灯光下柔嫩,娇艳,充满魅惑。一个计划瞬间在脑中形成,魔兽出笼!

陆西为又将杯子倒满,“好喝吧?来,再喝一点。”

毛小朴有点晕,顺着陆西为的意识点头,见又满上了,又一口喝光了。

陆西为又倒了一杯,毛小朴摇头,苦着脸,“不要了,不要了,不好喝。”

“来,已经倒了,别浪费了。”

浪费两字充斥了毛小朴的神经,对,不能浪费,于是,又一口喝光了。

陆西为的魔兽计划就是灌醉毛小朴,晚上带回家再吃掉她,早上醒来赖定她,目的只有一个,不给她跑了,绑也要把她绑在身边!

陆小爷上心了,阴谋就出来了,淬了毒的手段无所不能。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这一阴谋下去,不知到底便宜了谁。

在陆西为的有意放纵下,毛小朴整整喝了半斤白酒,人变得晕晕乎乎,脸变得红红艳艳,眼睛变得迷迷茫茫。

陆西为看得双眼冒粉泡泡,恨不得抱着她亲几口解一下心头的火,只是还是顾忌着场合和自己的身份,这时旁边的王云惊叹了一声,“哟,一溜的高富帅啊,今日只怕北京权贵都到齐了!”

陆西为随意抬头,一看,顿时惊了,那一溜最前面的高富帅是谁?他亲哥哥陆东来!

陆西为急忙低头,看见毛小朴的大眼镜,心眼一转,伸手拿下,戴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毛小朴没去抢眼镜,她酒喝多了,膀.胱发肿,想嘘嘘,跟陆西为说了一声,站起来就往大厅走。

陆西为急啊,想送她又怕被发现,只好眼睁睁地看她走到一个服务员面前问路,服务员手指走廊方向,毛小朴摇摇晃晃地走向走廊内面。

她心里清楚,要去厕所,可是眼睛越来越不听使唤,四百度的近视加上半瓶白酒的浸染,她摸到了一个门,门关着,她手扶着墙站一边等,门开了,她晃进去,门又关了,咦,怎么内面有个人?男人?这是男厕所?

这哪是什么男厕所!这个少根筋的等是的电梯!手扶墙时无意按到了按钮,所以电梯停了,又启了。

毛小朴凑近男人的脸仔细观察,浓眉大眼,好面熟啊,哦,好像梦里出现过,难道她在做梦?她不止这么想,嘴里还嘟嚷出来了。

“肯定在做梦。”毛小朴手伸出去,摸摸男人的脸,眉开眼笑,“好漂亮,真像刘烨。”

男人没有动,任她的小手摸来摸去,毛小朴嘟嚷,“在梦里亲一下应该没人看见吧。”她真的直直地亲了上去。

“像真的一样。”毛小朴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舔,不死心地还想试一下,又亲了上去。她哪知道,她这娇模样,艳动作,俏声音,妖身段,就是一勾子,能生生勾出男人下.半.身滋滋的火。

刘丹阳动了,手一带,将她抱起来,这一抱的感觉就是软,软得不可思议,像一堆艳.肉要嵌.进自己的身体。

电梯门开,刘丹阳把她抱进了一间套房。一进房间,就含住了她的嘴唇,开始时温柔,后来吮吸加重,肆意掠夺。

在酒精的刺激下,在刘丹阳亲吻的鼓动下,还以为在梦里的毛小朴的小宇宙爆发了!她嘤.咛一声,反手抱住了刘丹阳的脖子,身.子紧紧贴了上去。

刘丹阳抱起她走向大床,亲吻沿唇而下。衣服脱落,露出玉润的肌肤,在空气中颤颤巍巍。男人咬着她的胸,手指向下滑动。毛小朴身体如火,热得难受,无意识地向那凉凉的手和嘴唇贴去。

突然她身.子一颤,下.身疼痛异常,她皱着脸叫起来,身.子扭动,“痛,痛。”声音却媚到极点,如花中水流,让人克制不住的想要将她揉进骨子里的冲动。

此时刘丹阳额前汗珠落下,他没想到这是她的第一次,他强行忍住进攻,手指按住那颗敏感小核轻轻揉动,口里在哄着:“乖,忍忍,就一下,一下就好。”此时,他已剑拔弩张,如箭在弦上,停不下来了。

手下的力度渐渐加重,毛小朴的眉头慢慢舒展,体里的火越来越大,紧需一个出口,她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身.子无意味地向那根坚.硬摩擦。

刘丹阳见此,跨.下一顶,乖乖,要升天了!

紧,紧致的紧,紧密的紧,紧得他差点没挺住。里面湿湿润润,逶逶迤迤,幽幽深深,最前方似是有一个吸盘吸住了他,引着他不断冲击,一场极致的华丽的颠覆开始。

毛小朴的唇齿里发出满足愉悦的呻.吟,刘丹阳低头一看,顿时惊呆了。

高.潮里的毛小朴就是一枚有毒的妖精,能毒到每一个正常的男人,她眼睛雾蒙蒙的,像是眼泪,像是灯光,像是罂粟,像是宝藏,更像一个磁性的深井,很容易将人吸进去。脸上绯红,正是情.欲里的火焰,一地花开,嘴唇微张,欲说还休,极是勾人,鼻尖渗着薄汗,烛光下泛着暖玉般的光泽。

刘丹阳俯身下去,轻轻地咬着甜蜜的嘴,嘴唇肉.感,弹性十足,蜜.汁香甜,刘丹阳不停地吮.吸,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不放,跨.下还在撞.击,不停地撞.击。

毛小朴的火找到了一个出口,不依不饶地跟着感觉走,迎接那强有力冲击波,最后的巅狂中,她身.子一软,晕迷过去。

楼下,一边躲敝陆东来一边等待毛小朴的陆西为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空洞,好像心上的什么东西被生生挖走了一样。

陆小爷,几杯酒下去,你生生为他人做了嫁衣!人生变色了!

刘丹阳亲亲毛小朴艳红艳红的脸,从她身.体里退出来,转到浴室放好水,回来抱起她,给她温柔仔细地洗了个澡,毛小朴在睡梦中挣扎了几下,但感觉太舒服,最后只是哼哼唧唧几声,身心仿佛置于云里雾里,飘啊飘的,她飞起来了。

刘丹阳看着毛小朴的翘起来的嘴,一付娇笑模样,看着自己扑腾而起的欲.望,他亲亲她,“等你醒了补偿我。”

将毛小朴用浴巾包了,抱回床上,毛小朴全身清清爽爽,睡得更香了。

刘丹阳洗澡出来,上.身.赤.裸,下.身围着白浴巾,看着熟睡中的毛小朴,嘴角微微翘了翘,拿起一根烟在鼻子下闻闻,并没有点燃,却是从旁边的衣服里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客人渐渐散去,陆西为亲眼看见陆东来前脚离开,他后脚跳起,直奔女厕所,厕所里有女人正在洗手,突然见一男人跑进来,顿时眼睛鼓得像金鱼一般,忘记了尖叫,就这么看着一个急火攻心似的帅气男孩在女厕所里横冲直撞。

陆西为大喊:“毛小朴,毛小朴,你掉厕所了!”没人回答,陆西为不死心地一张门一张门去推,一时间,厕所里面惊叫连连,接下来骂声连连,有的小便还没便完,赶紧拉裤子,结果全尿裤子上了。

若换以前,这全是陆西为笑料一桩,游戏一件,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要急疯了!

随即转向去男厕所,也是一张门一张门打开查看,没在,都没在!陆西为顾不得朝他喷来的漫骂和白眼,跑到走廊大喊毛小朴的名字,保安上前制止他大呼小叫,陆西为挥手就是一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正在严打,肉肉难写,改了N次,不是锁定就是审核,急得偶满头大汗,收藏和花花,能给力点么?

第十二章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