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走到她面前跪了下来,抬起眼泪不断的脸,哭出声来,“大婶,大婶,我想你,好想好想你。”他将脸贴到她的肚子上,“不要不要我,不要不要我,你就当你多养了一个孩子多养了一条狗好不好?我不要离开你,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毛小朴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手停止了抚摸肚子,另一手还叉在腰上,愣愣地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陆西为。

可不是梨花带雨?精致的面容,红红的眼睛,白皙的皮肤,红艳的嘴唇,眼神里却如此悲伤,绝望,疼痛,宠爱,种种情绪都有,谁看到谁怜爱。卑微到如此程度了啊,就当多养一个孩子多一条狗!

陆东来觉得眼睛也酸酸的,他这个弟弟爱到没有自我了!上去扶着毛小朴,“毛毛,不要怕,从今天起,又多一个爱你的人了。”

“可是,可是”毛小朴怎么能不惊,怎么能不怕,这还是个孩子啊!二十岁?她都二十七了!

“不要说可是,大婶,不要说可是。”陆西为诉求地看着毛小朴,可怜兮兮地说。

毛小朴手足无措了,转头对陆东来说,“可是,可是他还小。”

陆西为突然笑了,流着眼泪笑了,他跪到沙发上,凑到毛小朴的耳朵边,“一点都不小,你也试过的,是不是忘记了,你来摸摸。”拿起毛小朴的手就往他下.身探去。

这个流氓,这个死流氓,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揩油!陆东来也笑了,无奈地摇摇头。

毛小朴眼睛瞪得溜圆,一会儿才叫出来,“你耍流氓!”

陆西为抱住毛小朴的脸猛亲了几下,将眼泪擦她一脸,“我们早就耍过流氓了,你要是忘记了,我现在就给你温习!”说着一只手就去脱自己的裤子。

陆西为六岁的时候,晚上睡觉睡不着,陆夫人给他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原本指望他一边听一边睡着,哪知道陆西为越听精神越振奋,眼睛灼灼发亮。他隐隐约约明白一个道理。入夜,牛郎那条会说话的老牛竟然入他梦来。陆西为走上前去,对着老牛说,“你这不是耍流氓吗,趁人家洗澡让牛郎偷她的衣服。”

老牛不屑在瞥他一眼,“傻小子,不耍流氓能娶到仙女吗?能得到幸福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小小年纪的陆西为开窍了,他终于从一个美丽神圣的神话里听出了一个流氓的真理,想要媳妇,得耍流氓,想要幸福,得耍流氓。此时的陆小爷,既想要媳妇又想要幸福,能不耍流氓!?

“我没忘记,没忘记,真的。”毛小朴急急地喊。为什么反应突然变快了?还不是怕这个不要脸的脱裤子!

“你不许赶我走,听到没有?”有持仗了,陆西为开始为自己争取利益。

“以后你到哪,我就到哪,听到没有?”

“你要对我公平一点,我可找了你好几个月。”

“你再丢了我,我先杀你,再杀我自己。”

毛小朴很无语,一会儿哀求,一会儿要公平,一会儿又威胁,可是,你能不能先松了她,她这样很累。

陆东来心细,发现了毛小朴脸上隐忍的表情,“你先松开她,你这样牵着她不舒服。”

关系到他家大婶的身体,陆西为立即放手了,眼睛却是斜斜地看着陆东来,对毛小朴说,“朴儿,这不是个好人,为了不让我见你,他竟然将我的腿打断了。”

毛小朴一怔,转头看着陆东来,陆东来瞪他一眼,嗤笑,编,编!可你能不能编个合理的!

陆西为将裤子一脱,个流氓,终于还是脱了。裤子一脱,大腿上白色的绑带已渗得鲜红,开了几小时车,又打了一架,伤口扭开了。

毛小朴不是个心硬的,谁对她好,她还是知道,而且眼前这个少年还跟她一起同艰共苦一年,相依相持一年,一见如此伤势,眼里露出心痛的神色,“重新上药吧,都出血了。”

陆东来气得朝陆西为屁股上踢了一脚,“伤成这样,还跑来打架。”还跑来给他设陷阱,还跑到女人面前赖他诬陷他,不过,真不能怪他,这结果相比这阎王的本性来,算是轻的了。

陆东来叹口气,转身去拿药箱了。

第五一章

46

陆西为抱住毛小朴的手臂,眼泪汪汪地说,“朴儿,就是有人拿把枪顶着我,我也不要离开你。”声音又伤感,又决绝,大有生生死死相随之势。

此刻如果可以配点音乐的话,绝对是: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你是我风儿我是沙,有情相守才是家,你是风儿我是沙,我是儿子你是妈,你是风儿我是沙,你是傻子我是渣。

也许是这画外音乐感太强大,毛小朴这个薄情的人,到底是被感动了,摸摸陆西为的脸,“没人拿枪顶着你,你想留就留,先把药上了。”

陆西为喜得啊,像得了太后恩典一样,抬起身子就住毛小朴的嘴亲去。

毛小朴往他脸上一拍,指着沙发,“坐好,上药,血要渗到沙发上了。”

这个没良心的,人家为她自残,她还怕血染脏了她家沙发。

显然陆小爷很满意毛小朴一声娇嗔,没办法,此时毛小朴脸红朴朴的,鼻翼两侧还有几颗可爱俏皮的妊娠斑,肉肉嘴唇被他刚才一咬,更加红艳,水灵,她眼睛瞪着他,眼神亮亮的,像茫茫黑夜中的两颗明星,落在陆西为眼里,全是娇与媚。

“好好好,我上药,我听你的,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陆西为坐下来,手还抱着毛小朴的手不放。

“毛毛,我先扶你去卧室,血糊糊的看了不舒服。”陆东来拿了药箱出来。

“我自己去,你给他上药。”毛小朴起身进房里。

陆西为没有阻拦毛毛进屋,只眼睛冷冷地看了一眼陆东来,两腿摆得很开,模样张扬,放荡,桀骜不驯。

“你是不是早就跟老头串通好了?”

“没有。”陆东来拿起剪刀剪开陆西为大腿上的绑带。

“没有你妈的找到人干嘛不告诉我?”陆西为恨不得一脚踢翻眼前这个阴险狡猾死不要脸的人。

“跟你交易的不是我。”陆东来仍然淡淡的。

“老头有没有找人?”

“有。”不过结果不让告诉你罢了。

对于陆际的用心,陆东来完全能明白,不管他有没有找人,有没有找到人,他家老头子都不会将毛小朴交给陆西为。

“既然你不想告诉我,为什么要找她?”陆西为紧紧地盯着陆东来,“她是我的,我熟悉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爱好,甚至一些邋遢的习惯。你知道她什么?”

陆东来笑了笑,“她不是你一个人的,每个喜欢她的人都熟悉她的动作和表情,爱好和习惯,我也慢慢熟悉。”

陆西为脸上青筋暴起,眼珠子鼓起来,一脚朝陆东来胸前狠狠踢去!

“陆东来,你他妈的混蛋,不要脸的东西,抢老子的女人!你还能不能更下贱更无耻一点!”

陆东来身子一侧,躲过那记天残腿,脸上似笑非笑,“你也不要脸,你也无耻,别忘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言下之意,你陆小爷不止抢别人的女人,还抢别人的孩子。

“孩子是大婶的,大婶是我的,孩子就是我的!”等量代换运用得很不错,陆小爷强词夺理果然霸气。

陆东来继续给他上药,看都不看他一眼,“如果我是你,就立即回学校,一旦惊动了爸,就会惊动很多人,你懂的。”

此言一出,陆西为一怔,竟然没作声了,他当然懂的,陆际既然对他玩阴的,说明他不想陆西为和毛小朴在一起,至少目前不想,若他知道他逃回北京,必定会派人来捉,他可以一个人逃,可带不走他家大婶,她已经出过一次意外,如果再出第二次,他不能饶过自己。更主要的是陆际一行动,可能会惊动别人,孩子的父亲,从前面的手段来看,那绝对不是个好惹的。

可他怎么舍得才找到人就离开,而且还要把他家大婶留到这个不要脸的人手里!

“陆东来你他妈的,你就不是个东西,你明知道我找她找得多厉害,可你还想把她私藏!”陆西为如何肯放手走人!

“西为,我见过她好几次,她太独特了,我上心了,开始我不知道她就是你要找的人,后来知道了,可是迟了,心已经不受控制。”陆东来眼睛沉下来,静静地叙述,很真挚很诚恳,“我不是要私藏,我是怕你闹,把事情闹出去比较麻烦,毛毛肚子大了,不经折腾。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到时候,我们一起照顾她。”

陆西为被哥哥的眼神惊住了,那眼睛里的神情他很熟悉,那是他有过的,悸动,痴狂,魔怔,执念。

陆西为恨得在心里大骂,不就是一个傻不拉叽的女人吗?他妈的一个两个的,全成了疯子,全成了猪八戒变身的绝世情种!

哎哟,陆小爷,岂止一个两个,而是三个四个啊!不疯魔不成活!

“我请假来的,在这里呆三天就走。”陆西为还是沉静下来了,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可在这一刻他格外清明,是的,所有的行动得等孩子生下来再说。眼下跟陆东来决裂不明智,大婶怎么办?虽然说他陆西为不吃眼前亏,可也是忍死一肚子的血,连打落的牙齿一起吞!

陆东来怔住了,他没想到陆西为这么快就想通了,更难得的是答应了,他在妥协,不是妥协给别人,而是毛小朴,放在他心上的只有毛小朴。

“陆东来你听好,你要好好守着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饶不了你!”陆西为咬牙切齿,真的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他不能留下来,还得托付给这不要脸的男人照看。

陆东来眼睛湿了,陆西为这一开口,意味着接受他和她在一起的事实了。他知道他多心痛,多委屈,可最终接受了!

陆东来原来还想着有一场激烈的争吵和打斗,可眼下,他红着眼睛咬着牙齿让他照顾她,这个阎王弟弟,终于长大了,在爱情的苦难中成熟了,他懂得了隐忍,懂得了顾全大局,知进知退,懂得如何去疼,去爱。

“西为,谢谢你。”陆东来真挚地说,“我会照顾好毛毛的,后面,可能还有硬仗要打。”兄弟之间可以不计较,别人就难说了。

现在两兄弟都有默契,攘外先安内,然后一致对外。道理两兄弟都懂,只是做起来,一个轻松高兴,一个愤慨痛苦,真像是在拿匕首捅心窝子,老子一个人的大婶现在搞成了一群人的大婶!

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他的大婶被一群狼掂记,世上更痛苦的是,这群狼里有一头是他拜托寻找大婶的亲哥哥,防来防去,没防到自己人,老祖宗说得对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陆西为记下了!等着,都给我等着,老子有杀回来的一天!

没有最痛苦,只有更痛苦!

“你在哪找到她的?”这个问题很重要,关系到奸夫露出水面。

“钟瑶的别墅,和她一起的是宋家颜。”

陆西为立即跳起来,就要往卧室冲,“这个死大婶,她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老子一定要问个明白!”

陆东来迅速地按住他,沉声道,“你想吓跑她吗?她招谁惹谁?你和我都是她招惹的吗?”

陆西为顿时脑袋耷拉了,他当然不会忘记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赖着她了。她好多次想甩鼻涕一样想甩掉他,只是没成功而已。他深知毛小朴的性格,一是一,二是二,这么刻板的一个人,能去招惹谁?还不是都像他这样不要脸的人自己贴上去的,毛小朴既不懂得拒绝他,肯定也不懂得拒绝别人。

想到这里,陆西为恨声道,“一定要看好她,她不招人人招她。”

这个观点,陆东来深深认同,他还记得第一次在北大门口见到她时就感觉到了她的独特,第二次在超市,第三次那个阳台,从此,她的影子在他的心里脑里,再也赶不走了。她很少对人笑,可一笑,顿时晴云霁月,日照春山,有种让人掉进春天的花团锦簇的幸福和美妙,陆东来已深陷其中,并深解其中味。

陆西为走进卧室,发现毛小朴已经睡了,一本书还反搁在圆圆的肚子上,头歪向一边,看起来睡得挺沉,陆西为笑了,他家大婶还和以前一样睡得香哩。他蹲在她旁边,不由自主地去亲她的小嘴,她哼一声,头歪到另一边去,陆西为像只苍蝇,跟着亲过去。

毛小朴半梦半醒之间,用手推他,嗡声嗡气地,“别吵,我要睡。”

“就不让你睡,就不让你睡。”陆西为继续咬她的嘴唇,太想了,终于在眼前了,要亲个饱,亲个够本。

毛小朴终于醒了,有床气呢,皱眉,可她面前是谁?陆西为这个变态,此前的毛小朴无论什么表情,他都觉得可爱,娇憨,妩媚。

“你到底要做什么?”语气很无奈。

“做---爱。”陆西为揽住了毛小朴的身子。

毛小朴不看他了,闭着眼睛继续睡。陆西为已解开了毛小朴的衣服,嘴唇沿着她的嘴唇下巴锁骨下来,咬住了胸前的梅子,另一边不放过,手放上面轻轻揉动。毛小朴胀乳一直存在,陆东来这一吮吸一搓揉,她身子舒适起来,另一种酥麻也起来了,不由抬起手,抚住了那个在她胸前忙碌的脑袋。这一抚摸,就像一道鼓励,陆西为松开了这边,去咬那边,手去解她的裤子,毛小朴哼哼唧唧,舒服得不得了,任由他去了。

陆东来看到的就是这么淫.靡的一幕,毛小朴脸色娇.艳,眼眸半眯迷离,里面浸透了水,妖.艳中浸透着纯真,胸前两浑圆在空气中颤颤地动,室里灯光橙黄得像一个艳梦,落在毛小朴圆圆的肚子上,像镀了一层黄金膜,她嘴角翘起,带着梦幻似的笑,她的人仰卧在床上,看起来像一幅唐卡,密宗里的明妃。她的大腿张开,腿根处,有一个虔诚的脑袋扑在花蕊里肆意舔.弄,挑.逗,吮吸。

如此淫.靡,如此放纵,却又如此神圣而温暖。

陆东来走过去,抱住了毛小朴的脑袋,亲了上去,封住了她嘴里声声啜息,手握住胸前两团不停地抚动。

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中间,一个在下面。

荒诞,纵.欲,节制,淫.靡,妖娆,神圣,爱恋,美。

第五二章

47

这三天,陆西为极尽殷勤和孝顺,极尽甜蜜和幸福。亲自买来猪脚和黄豆,照着书上做。好不容易炖好了,毛小朴却不给面子,不吃,油腻。

陆西为好话说尽,“来,吃点吃点,这个好,美容,长咪咪。”

陆东来听了心里一乐,昨晚他一定要吸着咪咪睡,不给吸就闹,毛小朴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由着他胡闹了。现在,他给她炖猪脚长咪咪,是昨晚吸得不够瘾吗?

毛小朴怒,脸涨得通红,“要吃你自己吃,要长你自己长。”

一个流氓了,一个享受了,一个流氓了还大大咧咧喊出来,一个享受了偏偏矫情得要死装作啥事也没发生,算不算冤家,算不算绝配?

算,都算。

“我吃,我也长,我也给你吸我的咪咪,好不好?”

陆西为是彻底不要脸了,有条件要缠着,没有条件创造条件要缠着。

三天来,这不要脸的和假装纯情的总是这么歪歪扭扭地纠结在一起,让旁边看戏的陆东来羡慕妒嫉恨。

那歪歪扭扭纠结的是什么?情意啊。

确实,毛小朴也不全是没心,想想吧,两人同居一年,他陆西为洗只碗都和她大干一场的人,怎么可能下厨房,可如今,他为了她,还洗手做羹汤,太难得了,特别是他还一脸可怜兮兮地说没功能也有苦劳的表情,毛小朴搞不赢了,吃了一碗,好在陆西为也见好收好,不敢再要求赏脸第二碗。

毛小朴习惯性地拿一本书上厕所,陆西为守在门口算时间了,看看三分钟到了,开始敲门,“大婶,你不能久呆,快出来。”

熟悉毛小朴的人都知道毛小朴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上厕所喜欢带书进去,找不到书字典也行,找不到字典,外面那种人流、痔疮、牛皮癣广告杂志也行,反正得带书。带书也就罢了,不看半小时不出来,出来后还在跺脚,蹲麻了。

陆西为三分钟就在喊,毛小朴来火了,刘丹阳也要五分钟才喊她,陆东来也是六分钟,他凭什么只给她三分钟!“我就要呆,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可是关小毛毛的事啊,你一直蹲一直蹲,小毛毛不好翻身。”陆西为不急不躁,不慌不忙,理占他这头哩。

毛小朴不哼声,可也没出来,陆西为又敲又喊了,“大婶,出来,再不出来我进去了。”

毛小朴才不信,我反锁了,你进得来么?哪知,门锁真的在动,她慌得一下叫出来,“别进来,别进来,我就好了。”

出是出来了,可是心里有气啊,走过陆西为身边时,还气呼呼地踢了他一脚。

发现了没有,这么几个男人中,毛小朴最敢欺负陆西为,敢凶敢踢敢怒,一嘎巴大龄女欺负一阎王小混蛋,还能赢。

最搞笑的是,这小混蛋乐得不得了,看他,眉开眼笑地跟在后面,就像太后后面摇着尾巴的奴才,要多献媚就多献媚,要多卑躬就多卑躬。

陆东来看着这一对,特别想笑,陆西为平素作威作福惯了,哪想到有如此奴颜媚骨的一天?可他心里最多的还是羡慕,毕竟在一起一年多,那种相处之间的默契,一举一动间的真实流露,都不是别人可以相比的。

陆东来知道,毛小朴就不会这么放肆地踢他一脚,因为隔阂,因为时间。

晚上,陆西为端了一大盆热水给毛小朴泡脚,一双手还浸在水里给她轻轻按摩。毛小朴泡得舒服,按得舒服,眯着眼睛想睡,头一仰一合,陆东来将她的头搂到怀里,手轻轻抚摸肚子。

泡完脚,陆西为从肩膀上取下干毛巾,仔细地给她擦干净上面的水,又温柔地给她做了足底按摩,听到毛小朴细微的鼾声,露出满足的笑,将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跟个店小二似的,端起地上的水盆收拾去了。陆东来抱起毛小朴往卧室。

第三天,陆西为离开了。

为了毛小朴,他痴他狂,他放他收。

话说刘丹阳接到黄妈的颤抖哭泣的电话,当天晚上一架军用直升机直达北戴河。飞机上下来两人,刘丹阳和范多。

刘丹阳身着迷彩服,帽子拿在手里,步伐大而稳定,不急不躁,脸色平静,可仔细的人只要看见他眉宇间隐隐约约的皱起,就知道他心里有多着急,刘丹阳什么人,纵横千军万马间喜怒无形的人,现在脸上有情绪了,可见事态在他心里有多严重。

黄妈看见刘丹阳,赶紧将毛小朴留下的纸条递过去,双手还在颤抖,口音里带着哭腔。

刘丹阳对她微笑,“不要怕,没事的。”

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条,一笔一画很清楚,凡口字都开得大,像一个毫无心计的孩子成天无忧无虑地笑,下面笔画整齐,像小学生怕字写乱,下面用一把尺子抵着,上头起笔马行空。是她一惯的风格,刘丹阳像看到毛小朴写字模样,嘴角勾起,衣服带走了一套,其余什么也没拿。

刘丹阳想了想,问黄妈,“最近有什么人来过吗?”

“除了宋生先,没有其他人来过。”黄妈赶紧回答,她在这里一共就见过三个男人,一位姓钟,一位姓宋,再有就是眼前这位姓刘。

刘丹阳点点头,“你暂时就留在这里,工资我会照给。你看行吗?”

黄妈为此事吓破胆了,虽然眼前这位爷不追究,可谁知道以后追究不追究啊,不贪这份高额的工资了,赶紧的,走人,立即摇头,“先生,我孙子也要出生了,您放我回去吧。”

刘丹阳知她害怕,也不强留,“那行。”

黄妈整理一下自己的行礼就走人,原本还庆幸找了户好人家,男人常常不在家,和气,随意,给的钱多,女人挺着个大肚子,话少,脾气好,一点也不挑剔,比自家媳妇好侍候多了。她还想这事可以做长久,多赚一点钱给孙子读书,可哪知人家要给你来个失踪,闹得自己还成了嫌疑犯。

世事难料,人算不如天算哪。

黄妈走了,刘丹阳在卧室的床上坐了一会儿,锁上门离开。

直升机上,范多小心地看着刘丹阳,想问又不敢问。刘丹阳一言不发,直接回了营地。

“司令,怎么”范多到底是没忍住,毛小朴不见了,刘司令却如此冷静,没道理啊,作为跟随司令多年的亲信,怎么会不知道毛小朴对他意味着什么,这么些年,从来没见他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过。

“她会回来的。”刘丹阳沉静地说,他想起那张纸条,字迹不见一丝慌乱,走时还不忘记带走衣服,说明了她是自愿走的,没有人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