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既然还醒着,就过来伺候吧。”龙非夜那个“饿”字和“伺候”二字,特意说得很重。

韩芸汐若不懂他什么意思,必定是装的。她抬头看去,忍不住笑出来,笑得特傻。

“还不过来,要我过去?”龙非夜挑眉问道。

其实,她过去,还是他过来,结果还不都是一样的。他们之间,哪一回不是他“伺候”她了?不管开始是怎样的,到最后都会变成他“伺候”她,而且还是倾尽全力,毫无保留的伺候。

韩芸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伺候”这种事虽然是肢体体验,却也是非常讲究视觉体验的。

她一步一步走近,看着龙非夜俊朗如神的脸,看龙非夜精炼如雕的身,都先沦陷了三分。这个男人,一身黑衣劲装,在深夜的烛光下看起来更加的神秘、xing感。

韩芸汐见过他最xing感的一幕,莫过于他欺身而下,卖力之后,炙热的汗水从线条冷硬的脸廓,从肌理分明的胸膛上缓缓淌下的那一幕。

韩芸汐站在了龙非夜面前,见他眸光深深,知他心中所欲,她不自觉轻轻咬了唇。

“再过来一点。”龙非夜命令道。

韩芸汐倒是听话,再往前一步,脸都要埋到他胸膛里去了。

她原以为龙非夜会抱她,可谁知道,龙非夜居然迟迟都没有动,这家伙什么意思?

韩芸汐抬头看去,龙非夜正俯瞰着她,“你就这样伺候的?”

韩芸汐惊了,这家伙到底想干嘛?贴着站在门边,要她怎么伺候他?这未免也…

韩芸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立马埋头到龙非夜怀里去,恶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头,以示抗议,“你想也别想!”

这家伙越来越恐怖了!

龙非夜拉着她的手,将楚天隐的密函晒到她手里,哈哈大笑起来,“韩芸汐,你激动什么?我不过要你去煮点夜宵来吃。你就让我别想?”

呃…

韩芸汐懵了,她又抬起头来。龙非夜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一脸萌蠢,忍不住朗声大笑,他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怀地笑过了。

男人的好,只有他身旁那个女人知道;女人的蠢,也只有她身旁那个男人知道。

这话用来形容龙非夜和韩芸汐两人,再适合不过了。

世人谁能看到孤冷淡漠的龙非夜笑得如此开怀?又有谁能看到风华万千的韩芸汐蠢成这样?

龙非夜撅起韩芸汐的下巴来,笑道,“韩芸汐,我不介意你再蠢一点。”

韩芸汐又羞又恼,她退开了,冷眼瞪着龙非夜。

“急件。”龙非夜这么一说,她才注意到自己手里的密函,用的确实是急件的信奉,而且是来自西周的。

韩芸汐认真起来,她连忙打开密函,见了里头的内容遂是大惊,“这么说,穆清武被绑架了?”

在穆清武投靠龙天墨,穆家将穆琉月嫁给龙天墨之前,韩芸汐对他的印象是极好极好的,几乎是仅次于顾北月了。

可是,当年粮荒的时候,穆清武为了穆琉月而婚事,而投靠了龙天墨和国舅府,韩芸汐便再没有把他当作朋友了。

“也有十来天了,绑匪至今没露面,这事玄了。”龙非夜淡淡道。

“君亦邪?”

韩芸汐想到的嫌疑人头一个就是君亦邪,想当初君亦邪在天宁国就埋伏了不少细作,指不定他在天安也还有细作。

可是,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天安国和西周如今在云空这个大棋盘上,可谓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无论是敌对,还是拉拢,对时局都不会有任何大的影响。

若非因为公事被绑架,难不成是私事?

龙非夜倒不怎么关心穆清武,大半夜的他花时间和韩芸汐探讨这份急件,是因为有个问题,还是值得关注的。

他说,“康成皇帝这一回操的什么心?”

“端木瑾不嫁给龙天墨了,皇后和皇贵妃争位呗?”韩芸汐倒是没在意这件事。

韩芸汐在这种事情上的敏感性终究是低于龙非夜的。

龙非夜认真道,“康成皇帝是老了,眼还不瞎。他必定是忌惮了什么,否则不会淌这浑水。”

龙非夜虽然不清楚真相,不知道康成皇帝对穆家势力的担忧,但是,他的猜测还是完全正确的。

西周和天安两国不接壤,如今实力都一样弱,其实两方目前的合作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利益相关。就目前来看,不管是龙天墨当政,还是穆将军府夺权,对康成皇帝的影响都不会太大。对于这件事,康成皇帝大可静观其变。

除了,康成皇帝受到了龙天墨,或者是穆将军府实实在在的威胁,他才会沉不住气,插手穆清武失踪一事。

龙非夜这么一解释,韩芸汐立马就明白了。

她狐疑地问,“龙天墨和穆将军府能威胁到康成皇帝什么呀?”

两国中间隔着强大的中南都督府和天宁,龙天墨和穆将军府难不成还能在军事上,政务上威胁到康成皇帝了?这不现实。最能威胁到康成皇帝的应该是楚天隐呀。

楚天隐已是龙非夜的势力,康成皇帝该忌惮的也该是龙非夜吧。除非龙天墨他们的势力渗透到了楚家军。可若是如此,以楚天隐的能耐,早就该发现了。

楚家军至今可都好端端的,已经准备好一切,配合龙非夜来年开春,亲自北征!

韩芸汐百思不得其解,龙非夜也还琢磨不透此事,但是,他却将此事放心上了。

韩芸汐笔墨伺候,他立马写了一封回信给楚天隐,提醒楚天隐检查检查军中是否有细作。

密函交给影卫送走之后,龙非夜关上门,发现韩芸汐已经躺到床榻上去了。虽是大寒冬,可是因为天火乾炉的关系,求药洞里的石室房间还是十分暖和的。

韩芸汐就披着了一件轻纱丝被,侧枕着枕头,懒懒地看着他。

太晚了,她是真的困了。

龙非夜走过去,认真说,“韩芸汐,我是真有点饿了。”

一句话就赶跑韩芸汐所有瞌睡虫,她已经听不懂他所谓的“饿”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他说得这么认真,应该是真的肚子饿了吧?可是,这家伙不仅没有吃夜宵的习惯,而且有时候天太晚了他就不喜欢吃东西了。

韩芸汐又是一脸萌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龙非夜了…

第1024章 一定让你们后悔

龙非夜到底是真饿了呢,还是馋了呢?

韩芸汐看了他好久,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是去煮夜宵好呢,还是“伺候”他好呢?

最后,韩芸汐还是决定去煮夜宵了,毕竟,选择煮宵夜的花,不会像刚刚在门那边被他笑成那样。

韩芸汐微微一笑,特恭敬地说,“让殿下饿肚子是臣妾的错,殿下恕罪,殿下稍等,臣妾这就去下一碗面来。”

韩芸汐正要下榻,谁知道龙非夜却突然欺身而下,将她压在榻上,困在双臂之间。

他也不揶揄她了,忽然变得特别温柔,就好似这寂静的夜晚,柔情似水。

他埋头在她耳边,语气低沉,三分无奈七分宠溺,他说,“韩芸汐,你就不问一问我,想吃什么吗?”

韩芸汐总算找到了正确答案。他想吃什么呀?他夜里向来不喜欢吃东西,除了…吃她,而且经常一吃就是好几顿。

龙非夜一边问,一边已经轻轻地拉开了韩芸汐的衣带,大手从腰间缓缓探入,一路而上。

他笑着,“韩芸汐,你那面疙瘩真的不好吃。在你能煮出满足本太子胃口的夜宵之前,本太子只吃你。”话到这里,他的大手已经覆上了她的骄傲。

即便承欢多次,韩芸汐依旧无法承受他如此爱抚,动人的shengyin控制不住从她唇齿中溢出。

“龙非夜,别…别呀…”

她一定不知道,龙非夜很喜欢她这么唤他的名字。他的吻落了下来,先是若即若离,但渐渐地变成了索取。索取她的唇齿,一路而下,从最骄傲之处一路侵略到最羞赧之地。

韩芸汐一直以为,那么多个不眠之夜过来了,她可以承受得住这个男人的温柔,这个男人的霸道。

可是,每一回她都发现自己错了。

这一夜,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自己最后求饶了。

那一夜死一生之后,便一直忙着疗伤。还未弄清楚凤之力到底怎么回事,龙非夜分毫都不敢携带,生怕她再次被凤之反噬,除了双修之外,所有的时间都拿来疗伤了。

也是在今日,收到剑宗老人的回信,确定了凤之力对于她是安全的。他们才算是真正逃过一劫,悬在半空中的心也才放下来。

都还没有好好的拥抱一下彼此呢,都还没有好好的相互安慰一番。对于龙非夜来说,或者如此真真切切的占有,拥有,才能安抚他此生最大的惊吓吧。

这一夜到了最后,龙非夜亦精疲力尽。他却仍旧霸道地趴韩芸汐身上,不许她乱动…

就这样,龙非夜他们在求药洞里秘密住了下来。他们三人都努力疗伤,没几日韩芸汐的内伤便都恢复了。

她试探地启用凤之力,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可以启用一部分,于是,她以凤之力化成火,以辅佐天火乾炉炼丹。

见天火乾炉受到凤之力的滋养,丹炉老人喜笑颜开。他向韩芸汐他们担保,只要韩芸汐每日练功化火的时间不低于五个时辰,五日之内,回龙丹必成!

五个时辰,那可是累活儿。龙非夜和顾七少都不答应,但是韩芸汐还是说服了他们,毕竟,他们的时间真的很紧很紧。

韩芸汐努力炼丹的同时,龙非夜关注着云空各方动态,顾七少一边翻开随身携带的两本上古毒经,一边安排人手到各地探寻地火坤炉的下落。

此时,大半个云空大陆都已经飘雪,整个天山山脉,延绵不断的几重山全都白雪皑皑,就连一些山腰上的楼阁也看不到了。

而偌大的邪剑宗,也全都被白雪覆盖,不同意天山剑宗,邪剑宗有一条独特的山路,无论积雪再大,都可以自由上下山。

白彦青已经将内伤都疗养得差不多了,此时,他正站在风雪中,望着南方。

黑纱女子端来一个暖手的热炉子,随手递过去,并不似邪剑宗里的人对白彦青那样毕恭毕敬。

“天安和西周,可有消息?”白彦青问道。

“龙天墨失了穆清武,十多日没理睬端木瑾,穆大将军也有十多日没有去训练场。百老,你果然料事如神,晚辈服你。”黑纱女子笑道。

白彦青对黑纱女子拍的马屁无感,他又问,“康成皇帝呢?”

“你不应该更关心楚家军吗?没了穆家军,龙天墨不过是个废物,没了楚家军…”

黑纱女子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道出“康成皇帝”这四个字来,只道,“他也一样是个废物。”

“如此说来,龙天墨还未发现端木瑾中的毒?”白彦青又问。

端木瑾中的毒,还真不是穆琉月下的,而是端木瑾那个陪嫁的宫女欢儿下的,欢儿自是黑纱女子的人。

“欢儿拿出来的香料还在毒医那儿,此事,你就放心吧!”黑纱女子虽然黑纱蒙面,看上去十分低调内敛,可是露出的那双眼睛却一点儿都不低调,而是充满了狠辣和歹毒。

她补充了一句,“穆琉月,她最致命的东西是什么,我知道的!”

“极好,穆家…呵呵,老夫便交给你了。”

白彦青起身来,又认真交待了一句,“丫头,你这辈子的成败就在此一举,千万沉住气…”

他说着,拍了拍黑纱女子的肩膀,转身就走。

“白老,你要去北历了吗?”黑纱女子连忙追上去。

白彦青要是到北厉去,那内战成一团乱的北历可有好戏看了。

白彦青并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让她别送。

黑纱女子连忙又问了一句,“白老,你什么时候回来?天山顶…”

她的话还未问完,白彦青那灰色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大雪中了。

雪越下越大,黑纱女子不得不回到室内去,她朝窗外看去,远远看着天山顶,喃喃自语,“我一定要你们后悔!”

从天山山脉到北历并不远,除非有大的暴风雪挡路,否则也就十多天的路程。

白彦青离开邪剑宗之后,是否会去北历呢?

这一日,君亦邪的亲摔的大军被一场大雪拦路,扎营在一个村庄里。君亦邪之兵所到之处,无不掠夺,但有反抗便是杀无赦。

宁承不声不响看着逃亡一空的村庄,眸中的杀意又浓了几分。

君亦邪霸占了村中一处宽敞的院落,让士兵们收拾干净了,点燃了火炉子,他才邀宁承一道住进去。

“看这场雪,没个两三天是停不了。宁大家主,且在这里屈就吧。”君亦邪客气地说。

宁承一路都很缄默,若非必须,他不会开口。君亦邪也早习惯了他这脾气。

很快,君亦邪就亲自暖了一壶酒,给宁承倒上,跟他讨论起宁家军和东秦军的僵持战。

“呵呵,等你那三万战马上手了,兵分三路突袭过去,保准打他们个落花流水!”君亦邪前几日才打场胜战,心情极好。

“再过个把月,那三万战马也该牵出去溜溜了!”宁承淡淡说。

“宁承,不如这样,你把你手上的红衣大炮借本王耍耍,来年夏天,本王就同你一并挥兵南下,如何?”君亦邪早就打了红衣大袍的主意。

他今日之所以会如此直接地提出来,无非是他已经开始意识到他手中的兵力并没有办法在短时间里干掉北历皇帝,再打个三五个月,两方必定会进入僵持状态。

而一旦两方僵持,他就失去了很多主动性。如今这局势,一旦失去主动性,危险就大了。

君亦邪终究是太过于自信,他若早意识到自己的兵力无法吞掉整个北厉,或许他不会如此轻率地发动内战。

宁承不屑瞥了他一眼,很干脆地回答,“你想都别想!没有红衣大炮,我拿什么跟龙非夜斗?君亦邪,咱可是说好了,我助你北上,你助我南下!你若食言,我现在就收回所有军饷,你休想再从钱庄里拿到银子!”

倒是宁承如此决绝的态度,让君亦邪打消了心头的那一抹顾虑,至少,他将来和北历皇帝两军僵持了,宁家军也不至于成为他的背后之箭。

如今,北历这形势他已是骑虎难下,他也只能豁出去,赌一把了。再不济,他还有宁静和沐灵儿这两个人质在手,一能威胁到唐门,二能威胁到韩芸汐,还是有后路的。

宁承应对着君亦邪,虎牢这边,白玉乔和宁静,沐灵儿却共同应对着虎牢的守卫。

最近君亦邪对虎牢这边看得特别紧,三天两头就要侍卫巡查。幸好有白玉乔在,否则宁静怀孕的事绝对藏不住。

这日,一批侍卫刚刚检查完大院子,宁静不敢再出门,沐灵儿和白玉乔站在门口,双双吐了口浊气。

“沐灵儿,他们待会就去苏小玉那儿,我得马上过去。这边应该没什么事了,你照顾好宁静。”白玉乔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