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如,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阿辙喜欢思虞,这我是知道的,他还因为思虞改变了许多,一心想做思虞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白天那一幕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谁也不知道真相如何,说不定是两人在约会思虞说了什么惹恼了阿辙,这怎么能说是强/暴?”

闻珊这番话简直就是强词夺理、黑白不分!

沈碧如心疼女儿遭受险些被强/暴的屈辱,出口毫不客气:“小虞喜欢的人是乔家的儿子,两人都已经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她怎么可能会和你儿子约会?你是非颠倒不为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种事情感到羞耻,还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一切交给警方。”

两家在A市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事情若是报案,不论是自家儿子意图强/暴人家女儿,或者是自家女儿险些被强/暴,传出去对谁都不好,考虑到这一点,两家都没报案,所以几人都没想到沈碧如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要报案?”闻珊问。

“以你这种态度,不报案行吗?”沈碧如越说心头的怒火越难以遏制:“谁家的儿女不是父母的心头肉?我女儿受了那么大委屈,我们做父母的都还没有为她讨公道,你们倒是反过来咬一口。反正以后两家是不可能再来往了,今天我就把话说清楚,你们的无礼要求我们是绝对不会答应,不但如此,等你儿子醒来他必须还要亲自向小虞道歉!”

“碧如,你不要太”

“够了!”寒启仁骤然出声打断妻子,随即起身,望向面色阴沉不郁的冷邺霖,“阿辙会做出这样的事是我们做父母的教导无方,我代他向思虞道歉。另外有关阿辙以后的生活要思虞照顾这件事往后我们也不会再提。”

闻珊一听马上反驳:“那怎么行?难道阿辙被她害成这样我们就不追究了?”

“你还想怎么追究?”寒启仁瞪一眼不懂察颜观色的妻子,冷哼。

儿子想强/暴别人的女儿才落得这样的下场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就算再不甘,他们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是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闻珊刚说了半句就被始终不曾开过口的冷邺霖截断:“我们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若是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什么心里阴影,你们要如何赔我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儿?”

落地窗旁的冷锡云一楞,诧异的盯着父亲,后者继续道:“阿辙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若是他真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我会第一时间把他的四肢卸下来!”

第五十二章逃避(12)

闻珊带着不甘随丈夫离开冷家,客厅里,冷邺霖望一眼身旁气极流泪的妻子,皱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哭有什么用?”顿了顿,“我明天就让人在英国那边联系好住处,你替她收拾行李,这两天就让她过去。”

沈碧如震了震,难以置信的瞠大泪眼质问丈夫:“小虞才发生这样的事你就要赶她去英国?”

冷邺霖冷哼:“什么叫赶?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就是因为她发生这样的事我才要她尽快离开这里去英国换个环境,闻珊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吗?她就算不会再提要女儿负责她儿子后半生的事情,但也绝对不会停止找女儿麻烦,我这么做是为她好.”

“可她一个人过去谁来照顾她?万一她想不开……”

“如果发生这么点事就想不开,那她也不配做我们冷家的女儿。”冷邺霖冷声打断妻子,目光望向落地窗的方向,“寒家失去了唯一可以继承家业的继承人,也算是恶有恶报,你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两家是几十年世交,生意上也有些来往,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做得太过总不好。”

冷锡云和父亲对望一眼,没有吭声。

冷邺霖当他是默认了,又望向妻子:“你刚才说她喜欢乔家的儿子,是哪个乔家?”

“就是锡云他”

“没有这回事,她是在跟我赌气。”冷锡云忽然开口,又补充一句,“她心里也没有喜欢的人。”

沈碧如被搞糊涂了,想再问,冷锡云却已经往楼上走去。

轻推开思虞的房门,室内只余角落处一盏落地灯发出橙黄的灯光,使得整个房间的光线并不明朗。

思虞洗完澡昏昏沉沉睡到现在还没醒,而她习惯睡梦中翻身,这让冷锡云想起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有关人类睡姿的描述,说是睡梦中喜欢翻身的人内心心事繁重,那么她那些害她辗转反侧的繁重心事,是他么?

轻轻在她床边坐下,深黑的眸瞳目不转瞬的凝着她熟睡的容颜,比起在医院第一眼看到她时的样子,她下唇上又多了几道触目惊心的小齿印,还有些微肿,看起来很糟糕。

想起她倔强又绝望望着自己的眼神,他无奈叹息,伸手去拨她散乱脸颊边的发丝,却被手指触及的滚烫高温惊得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即将手覆上她的额头,那处却更灼烫吓人。

他想起她遭受惊吓,回来又冲进浴室被冷水兜头淋了二十多分钟,而以往她一受寒就发烧,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他却偏偏疏忽了这一点。

他立即站起来,没有犹豫的掀开她身上的被子,见她只穿着睡衣,又果断拿了条薄毯包裹住她的身子,然后抱起急急离开她的房间。

(恩~该有的暧昧都会有~~)

第五十三章逃避(13)

昏睡中的思虞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了起来,她想睁开眼看抱她的人是谁,眼皮却沉重得打不开,而四肢更是酸软无力,连想抓住抱着自己的那人的手都做不到,胃里也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喉咙里也像有把火在烧。

恍惚中似乎听见母亲焦灼的说话声,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清楚,之后她又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抱着她的那个人从怀里移出来放在另一个柔软的地方,而随着耳边听到的跑车发出的独特轰鸣声的扬起,她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中。

醒来时眼前一片明亮,视野里熟悉的环境让她意识到是在自己房间。

她睁开眼看了会,又闭上。

身体很不舒服,全身每一处传来的那阵如虫蚁噬咬般的酸痛感让她连动都不想动一下,这种高烧过后残留的后遗症已经很久没有犯过,她想一定是昨天淋冷水导致的结果。

耳边响起门被推开的声音,她下意识想睁开眼,却又在听到朝自己走来的熟悉脚步声后及时克制住,依旧闭着眼装睡。

呼吸里搀入浓郁的中药香,脑海里断断续续浮现一些模糊的画面,有护士给她扎针时她死抱住一具精实腰身不肯合作的镜头,也有针头刺入血管她莫名发出崩溃一样的哭泣声,而那人将她搂在怀里抚着她的背柔声安哄的镜头……

“思虞?”

头顶落下的磁嗓打断她的思绪,担心被他识穿自己在装睡,她暗自拽紧身下的床单一点点平稳气息。

“醒一醒,吃了药再睡。”

冷锡云把盛有中药的碗放在床头旁的矮柜上,然后坐到她床边伸手覆上她的额头。

昨晚送她去医院,后半夜烧就退了,但医生说她喉咙发炎,不定期吃药病情会加重,体温也会反烧回来。所以他从昨晚起就一起寸步不离的照顾她,连回到家都不敢假手于母亲。

等了会不见思虞‘醒’来,而吃药的时间已经推迟了两个多小时了,冷锡云忖了忖,索性扶她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手臂横过她的后背将她圈入怀里,然后端起那碗已经放凉到只有温热程度的中药,小心舀了一小半勺递到她嘴边,想诱/导她张口吞下。

思虞从小就讨厌吃药,尤其是中药,而这会再加上故意要为难冷锡云,因此她牙关咬紧,任他再怎么有耐心,就是不肯张嘴,反而还弄洒了小勺里的中药汤汁倒在被子上。

冷锡云无奈下只好趁思虞还在熟睡中而采取另一种喂药方式像小时候那样以嘴喂她。

他喝了一大口苦得让人舌头发麻的中药,对着思虞的唇覆上去,心里同时安慰自己,就当是给妹妹做了次急救人工呼吸,这没有什么的。

(云哥哥~~这这这~真的没有什么吗?我说了三更就三更~~)

第五十四章逃避(14)

思虞想过装睡拒绝喝药的后果不是他把药端走就是他想方设法让她‘醒’来自己乖乖喝完,却没想到,他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喂她吃药。

实在太过震惊,她连大气都不敢出,机械的任他将口中的中药一点点渡到她口中,心跳却不受控制地飞快加速跳动,仿佛要破胸而出。

其实她小时候就有好几次不肯吃药,他也是这样以口渡给她,所以她很清楚这次他大抵也是抱着纯粹喂她吃药的想法,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去胡思乱想,尤其在他清楚她对他的感情后却还这样亲密的喂她吃药,她会以为他对她其实也并不全是兄妹之情。

冷锡云心无旁骛喂她喝完,视线触及她微微发颤的浓密眼睫,楞了楞,随即意识到她是在装睡,俊容一凛,立即离开她的唇要将怀里的她推开,思虞却忽地睁开眼。

两人四目相对,一瞬间仿佛空气都凝固。

思虞目光定定的望着他,缓缓开口:“你偷亲我。”

虽然她出口的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

冷锡云撇开眼,皱眉道:“你应该很清楚我只是喂你喝药,小时候”

“我已经十九岁不是小孩子了!”思虞打断他。

“不论你多大,你在我眼里都是小孩子。”

“是么?”思虞尾音挑高,语气夹杂一丝狡黠:“意思是以后我若生病不想吃药,你还会这样喂我?”

冷锡云被反驳得无以回答。

思虞轻轻环住他的身体,把脸贴在他胸口轻喃:“我从小就只黏着你,对你比任何一个人都亲,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而我虽然很害怕这种有悖道德伦常的感情,可我没办法,我已经不可能再纯粹的只把你当作哥哥。”

“既然明知这种感情有悖道德伦常,那你再没办法也不能让自己一错再错!”冷锡云果断推开她,迅速起身,“爸已经让人在英国那边安排你的住处,你可以如愿等病一好就过去,反正你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

如果只有分开才能斩断这份孽缘,那他即使再不舍也不会再做挽留。

“可是我现在又不想去英国了。”

冷锡云一怔,微眯眸看她:“你不要任性。”

思虞苦笑一下,勇敢抬眸迎视他微恼的目光,“我没任性。是你说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那么我就留下来,我一向都很听你的话,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冷锡云默然望着她,有种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对她其实不是没办法,只是狠不下心伤她而已,但若唯有伤她才能让她醒悟,他别无选择。

他拉过她梳妆台前的一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修长的双腿舒展开,双臂手肘托着椅子扶手,十指交叉,一副打算和她长谈的姿态,俊容一派冷严。

(云哥打算长谈什么捏~~~)

第五十五章逃避(15)

“你喜欢我什么?”他单刀直奔主题,语气冷沉。

思虞调整了一个坐姿,抓过一个抱枕塞在身后,大半个身子靠上去。

她虽然已经退烧,脸颊却依旧笼着一层绯红的光彩,而往常看似清冷的眉目也因一脸的病态而柔和许多,有一种柔弱的美。

“都喜欢。”她坦白回他,神情娇羞,却仍勇敢:“在我眼里,你是完美无缺的存在。”

冷锡云内心震颤,面上却不动声色:“完美无缺的那是神灵,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其他男人身上有的缺点我都有,我甚至比他们更邪恶,邪恶到你根本无法想像的程度。”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改观对你的看法。”思虞皱眉,有些不悦他竟然这样贬低自己,“即使你身上有其他男人都有的缺点,但因为是你,我也会觉得那样很美好,只要是你,我没有什么不能接受。”

冷锡云沉默的凝了她好一会才开口:“等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每天都做些什么样的事,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她送他的那只火机,以指腹一颗颗摩挲过机身上的碎钻把玩。

“知道李纶他们几个是做什么的么?”

思虞诧异扬了扬眉:“他们不是黑市赛车手?”

“那晚你问我和他们是否认识,我说因为樾擎的关系和他们碰过两次面,实际上……”他抬眸,“他们是我的属下。”

思虞那晚就觉得李纶四人恭敬喊他那一声‘云哥’有种属下觐见首领的味道,当时就觉得他的回答明显敷衍,却也没多问,这会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就好奇,“他们是跟着你做什么的?”

冷锡云‘当’一下弹开火机,发出一声清脆的响,然后才漫不经心道:“什么都做,贩毒,开赌场,贩卖军火……但凡是你能想到和你不能想到的,都做。”

思虞神情震惊,“不可能。”

冷锡云望着她一脸幻灭的神情,心想大概自己在她心目中犹如神灵般完美的绝好男人形象已经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专门从事违法犯罪行业无恶不做的恶魔。

一直以来他就知道她很崇拜他,看其他男人的目光也以他为标准,这使得他每次和她相处都会刻意的掩饰真实的那个自己,而在她面前呈现出一个虚假的完美假象。

如果不是她说爱他,他不会在她面前自毁形象暴露真实的那个自己。

而这些年他已经习惯她看他时明显流露出崇拜的目光,忽然间要她面对这样一个邪恶的自己,往后她会如何看他?

他几乎能想像她在得知他的那些所作所为后会有多厌恶他。

这实在是让人很不舒服,但他别无选择。

“那晚樾擎他们口中那个琵琶女就是我刚去美国留学时认识的一个美籍华人的女儿,而那个美籍华人是华人区众所周知的最大帮派头领,专门从事制毒贩毒,是被警方全球通缉的毒枭。”

第五十六章逃避(16)

思虞听他语气淡然说着一些他从不曾在她面前提过的事情,终于明白他那些年在美国为什么可以不问父亲要一分钱却也能活得光鲜多姿,常年住在贵得让人咂舌的7星级酒店总统套房里,开名贵的跑车,花钱从不心疼,还每月给她的账户汇一笔十分可观的零花钱。

越是违法犯罪的行业利润越是惊人,这一点她常听乔樾擎提起,而那些人被抓获后的下场往往都很凄惨。

崇拜了十几年的男人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光彩夺目犹如神灵般的存在,现在听他这么说,她整个人都诨诨噩噩,脑子乱成一团,眼前也阵阵发黑,内心不论如何都难以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我不信……”即使内心已经毫不怀疑,但她还是自欺欺人的希望刚才只是她的幻听。

冷锡云站起来,“你去问齐莘或者樾擎,问筠尧也可以,他们会让你相信的。”

思虞瞠大眼:“他们……也知道你……”

“我们是一伙的。”

思虞哑然,内心的震撼无言以表。

若说齐莘和顾筠尧和他是一伙的,她不会有多大怀疑,可乔樾擎是警察,他怎么会知法犯法?

“这个你收回去。”他把手里把玩着的那只火机递过去,目光沉静:“1314这样的承诺留着送给真正能和你一生一世的爱人,而我,只是你的哥哥。”

忽略她瞬间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他拿起那只空碗,转身走出房间。

思虞盯着掌心里被退回来的礼物,胸口好似被刀锯撕割一样的痛。

其实1314只是巧合,并不是她刻意而为。

而礼物却是她特意为他准备,机身正面雕刻的是他名字中的云,他现在退回来,是已经开始在和她划清界限了吗?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她如梦初醒,随手把火机塞回身后的枕下,接着门打开,沈碧如端着一个盛了粥和清淡小菜的托盘走进来。

“我听锡云说你醒了,所以给你送些吃的上来,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一定饿坏了吧。”

思虞心乱如麻,根本就没胃口,但望着母亲殷切的神色,她又无法拒绝。

“小虞,”沈碧如在冷锡云刚才拉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端详着女儿憔悴而残留好几处伤痕的脸,眼眶一下红了,目光满满的心疼。

思虞不想母亲为她难过,忍着心头的痛楚安慰母亲:“妈,我没事。”

沈碧如握住她的手叹息:“还好你没事,不然你爸真要把那个混蛋的四肢卸下来再将他剁成肉……呀,不说这些,你先喝粥……”

怕提起这件事会让女儿难堪,沈碧如连忙打住,思虞想起昨天在医院听到医生给寒辙下的那些诊断,问:“他醒了么?”

沈碧如叹口气,点头。

上午闻珊打电话来说寒辙醒来得知自己左眼失明、双腿也有可能失去行动能力后,立即寻死觅活,把整个医院吵得天翻地覆。

她知道闻珊打那通电话是想让她内疚,可很抱歉,她心里不但没有半丝内疚,反倒诅咒寒辙要死就死干脆点,免得活着让大家都闹心。

“妈,我和哥都是您亲生的么?”

第五十七章相亲相爱

女儿的问题让沈碧如呆了呆,一脸‘你怎么又这样问’的古怪表情。

思虞也觉得是自己疯了。

以前她就问过母亲为什么他们兄妹相差7岁,得到的答案是母亲以前身体不好,生完第一个孩子父亲就不准她再生第二个,但没想到还是意外怀了她。

“小虞,你是不是和锡云吵架了?”她之前就觉得兄妹俩有些怪怪的,刚才又见儿子从女儿房里下楼后脸色很难看,不由猜测。

思虞一楞,掩饰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哥那么疼我,我怎么会和他吵架。”

沈碧如想起女儿骗她说和乔樾擎是男女朋友的事,叹了叹,轻拍着女儿的手说:“小虞,你知道你哥疼你就不要和他赌气做些惹他生气的事情,他昨晚为了照顾你一直没休息,有谁家的哥哥会像他这样尽心尽力的疼爱自己的妹妹?所以你要对他好,要心疼他,只要你们兄妹相亲相爱,妈这辈子就觉得满足了。”

相亲相爱。

思虞反复咀嚼这个词汇,心头苦不堪言。

她就是太尽心尽力想和他相亲相爱,所以才让兄妹之情脱离了正常轨道。

歌里唱,不能相爱的一对,亲密像两兄妹。

而她不要和他做兄妹,尽管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已经无法改变。

“来,趁热吃点粥。”沈碧如把粥端过来,舀了一小勺吹了吹,递到思虞嘴边,“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不论做什么都只要你哥?他简直成了你的全职保姆。”

说起这件事,沈碧如便觉得对不起这双儿女。

女儿出生那段时间她和丈夫发生一些矛盾,每天都吵,患上了轻度产后抑郁症,每天都活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根本就没办法照顾他们兄妹。而那段时间帮忙照顾女儿的只有她才刚满七岁的儿子,他那时像个小大人一样让医院的护士教他怎么抱妹妹,怎么喂她喝奶粉不会被呛着,又怎么给她换尿片,才七岁的孩子,照顾起人来却也有模有样,从未出过把女儿烫伤或者呛着摔着这样的大错。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女儿一岁多,丈夫大概是吵烦了,不但突然不和她吵了,还求她去做心理治疗,她才渐渐从抑郁中走出来,开始关心被自己遗忘了一年多的女儿。只是女儿一直是儿子在照顾,根本就不要她这个母亲带,连抱她一下都哭得惊天动地。

而别的孩子学会说话时第一个喊的不是妈妈就是爸爸,可女儿喊的却是哥哥。

“妈,我听哥说爸准备让我这几天就过英国去?”思虞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