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魏齐这个弟弟都站在我这边了,魏涯虽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再表示反对。于是我理所当然的成了戏班的小杂役,跟着大家进了王府。

“哇!”这的确是我进王府后的第一个念头,俗吧。

话说我在没穿之前就在照片和电视上看到过这样的建筑,那是就觉得这样的建筑定是很宏伟的,红墙黄瓦,精致的雕刻工艺,气宇轩昂的亭台楼阁。可如今真的身在其中,才发现想象的再好也没身临其境来得壮观。光王爷府那扇红木鎏金麒麟大门,就让我不得不感叹中华民族能工巧匠们不可思议的精湛技术了。

我随着戏班往里走,沿途还不忘四下张望一下,这宅子大得出奇,就凭我这个路痴还想摸清王府各处的位置,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也许是我这种乡下人进城的模样,让魏齐觉得很没有面子,他伸胳膊捅了捅我,朝我使了个眼色。“别东张西望的,不是叫你安分点了吗?”

“Yes sir !”我朝他进了个礼,他却被我弄得一头雾水。

正当我为这小小的细节感到好笑时,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吆喝:“让开,让开,吏部尚书大人送来的寿礼,不相关的人不要当道。”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大汉狠狠地推了一把,转头一看,吓!好大的寿礼啊!

只见这大汉身后八个人抬着两只红木箱子,气势汹汹的往前走,边走还不忘神奇的朝两头看看,深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吏部尚书送来的一样。

我正琢磨着,这两大箱子寿礼究竟是什么时,猛意识到,身旁竟没有了一个认识的人。原来刚才的冲撞冲散了我们进来的队伍,我一出神,便落在了后面。

这可怎么办,偌大一个宅子人来人往的,我想找人问问,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正眼看我这个小杂役一眼。“诶……”我叹了口气,无奈硬着头皮往前走,这宅子再大出路还是有的,顺便我也完成一下此次来的使命。

甩开了戏班一群人后,我便肆无忌惮的四下张望起来了。这王爷府不但房屋建的是气派辉煌,连植物也是别具一格。一路上,我竟然发现有很多波斯葵,我在师傅的植物园里看到过这种植物,那可是东土少有的珍品啊。没想到这王爷府里,竟然将它拿来当芭蕉用,我遗憾的摇摇头。

光欣赏美景了,不知不觉身边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了,我四下望了望,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后花园。奇山异石,花香满径,一潭碧水缓缓流过。时辰已经不早了,湖中的水榭点起了灯,闪闪烁烁,迷人眼。在这样的良辰美景之下,美酒与美女相伴,戏看看,礼收收,这王爷果然会享受。

我深吸了口醉人的花香,陶醉在这一片美景之中……

“喂,望月楼怎么走?”身后一个很不客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没理他,继续神游。“喂,我问你话呢?”肩上撘上一只手来。

“别勾肩搭背的,我怎么知道望什么楼的怎么走,我也第一次……”我没好气的伸手甩开搭着我肩的手,回头白了那人一眼。

脸立马变得惨白。

真是冤家路窄,那日被我迷得七荤八素的顾非扬,正站在我不到半米处,用杀死人不偿命的目光注视着我。

还没来得及反应,我的动作已经快过了我的思考,用尽平生所学的轻功,我没命样的狂逃。

我东转西转,也不知逃了多久,终于在一块假山后头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好像没有人跟上来,我这才舒了口气,真怕我小小的心脏禁不起这样的打击崩溃掉。万一被他抓住了,他还不知道要拿什么手段对付我呢,我脑海里已经升起了满清十大酷刑的画面。

“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杀气,妈呀,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的,缠上了还甩都甩不掉。

“你那天暗算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跑那么快啊?小野猫,你给我出来!”汗……干嘛叫我小野猫。

事不宜迟,趁他还没发现我,溜先……我翻身就从窗子里进了旁边的厢房。

“你是谁啊?怎么乱闯……”

“啪!”我挥手就点了那丫头的穴道,立马昏死过去。“对不住了姐姐,借你衣服一用。”我以最快的速度和那丫头调换了衣服,然后将它藏在了床底下。

我在那屋子里待了一会,听外头的叫骂声消失了,才贼头贼脑的准备往外走。

忽然,门外一阵脚步声,“哗啦”一下门开了,我瞬间被定在了那里。

“你是哪房的丫头?绿儿呢?”来着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身绫罗锦缎的大红装束,面容俏丽,眉宇间透着一股男孩子的英气。

“绿……绿姐姐,去外头帮忙了……”估计那绿儿八成就是床底下的小姑娘。

“那你是谁?”她一脸的疑问,问的有些张扬。

“回小姐,奴婢是新来的,叫云儿,管家还没给奴婢分配任务。”我低着头,尽量掩饰我的慌张。

“哦?”她直勾勾的盯着我,忽然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绿儿不在就你好了!快脱衣服!”

不会吧?我才从虎口里逃出来,又遇到了饥渴变态妹!

“那个……小姐……我……”

“少废话!我才不会听爹爹的话,就这么乖乖的给他找个女婿呢。等会你就给我上去,等他发现的时候,我早就远走高飞了,气死这个老家伙!”

汗……敢情我成了父女斗争的牺牲品了。我抬了抬手就准备给她下点药,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催促声:“小姐,老爷催你快点梳妆。”看来迷晕这丫头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的啊?”那女子向我使了个眼色,“还不快点,我爹在等着呢,你不换小心我把你卖到青楼里去!”

好狠的主子……没办法,我只好脱了丫头装,换上了那女子递过来的衣服。

这是什么衣服……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我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么繁琐的女装,一片片一条条的,连手往哪放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丫头呀,连件衣服都不会穿。以后怎么伺候主子啊?”那女子见我磨磨蹭蹭,外头的人催得又急,干脆帮我穿起来。我就像个傀儡娃娃一样,任由她摆步。终于她为我梳了发髻,零零碎碎的往头山按了好多东西,还涂了胭脂,擦了粉。

“好了!”她叫了一声,脸凑到我跟前,竟愣在了那里。良久,才从口里蹦出一句话:“你这丫头,长的好漂亮!”

我生来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赞美,也愣了愣,往铜镜中望去。肤若凝脂,红唇微启,眼波婉转流连,一个梅花髻更是衬得这张小巧的脸越发光彩。

这是我吗?

自从来到古代,我不是男装就是一脸素净,而且师傅不爱照镜子,蝶谷连一面镜子都没有,我所知道的自己不过是还清秀罢了。经过这么一打扮,我几乎不敢相信镜中的美人会是自己。

“算了,没时间管你的相貌了。”这小姐可能也觉得自己想太多了,递给我一快面纱,就把我推了出去。

“记住了,等会爹爹问你,你就说你脸上长了疹子,千万别把纱巾摘下。”

我傻了啊,你让我摘我都不摘呢,你当我存心找死啊!我心中想着,就被糊里糊涂的拖进了王爷的寿宴。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寿宴,我被管家模样的人一直领到了“望月楼”内,这楼大约三四层高,建筑极为考究,就连极不起眼的栏杆上都雕刻着精美的飞禽走兽,全都漆上了金灿灿的流金漆,灯火交相辉映,煞是辉煌。此楼地处王府中心,前面就是一潭清澈的人工湖,湖中央搭起了一个戏台,今晚“庆阳”戏班的大戏正是在那里上演的。

我到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望月楼”四周的灯火照的这个湖如同白昼,适逢十五,加之天空晴朗少云,一轮圆月挂在湖上,天上地下两相映。

好一番歌舞升平!

一路上,大家都将我当成了王府的小姐,不但丫头小厮们向我低头行李,连一些穿着艳丽的达官贵人也对我毕恭毕敬。这使我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穿过层层人群,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是七王爷。

我听香妍说,这皇上的七弟,琴棋书画都不精通,却常常雇佣风雅,而且还极度贪财好色,是个十足的米虫。可是就这么条米虫,逢迎拍马却是东岚一绝,加之当今东岚国的皇帝最喜人拍马屁,所以这大米虫就安安稳稳的过着他的逍遥日子。如今一见,果然这七王爷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两只笑得已经看不见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身旁袒胸露乳的小妾。见到他时,我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三个词来,果然是条大米虫!

王爷见女儿来了,忙撇开身边的小妾,笑呵呵的对我说:“娥儿啊,怎么这么迟才来啊?还蒙了面纱,生爹爹的气啦?”

“爹爹错怪女儿了,是女儿昨夜生了疹子,不便见客才用上了面纱,还请爹爹见谅。”我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不知道这刁蛮的小姐在老爸面前是不是这么知礼数的。

“我还以为我的宝贝女儿生爹爹的气了呢,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老头一见女儿还满听话,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眼睛都埋在肉里看不见了。“赐坐!”

我假装笑了笑,退身坐到了一边。

不一会,寿宴开始了,照例是领导讲话。七王爷挪着他肥胖的身体,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大发了一番阕词,无非是什么花好月圆,良辰美景,欢迎各位之类的话,无聊的紧。我趁着关头,四下张望了下,汗……一道足以杀死人的目光从左边射来,我一惊,不会是顾非扬看出什么端倪了吧,我都整容整成这样了他还认得。我避开眼不去看他,心理安慰自己,估计这小子看谁都一个德行。

撇开这个煞人的的风景,我继续四下张望,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了好多熟面孔。顾非扬身边那为,皮肤白皙,凤目狭长,一张红唇比女人还要性感,似笑非笑地向旁边的丫鬟抛了个媚眼那丫头就涨红了一张小脸,此人不是影尧还会是谁。可能武林高手都比较敏感,我才打量了他一会,他就转头向我看来,还不住的抛媚眼,差点没把我恶心死。我狠狠回敬了这个登徒子一眼,便转头不去瞧他。

再看向右边,这不是当日在客栈中的还有一位吗?依旧是一身白衣素裹,却别有一番风流倜傥的味道。

原来我惹得人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啊,我不禁吐了吐舌头,缩起脑袋,不敢再瞧。

终于,领导发言完毕,寿星开始大收寿礼。

“岚都府尹陈大人送来翡翠镶金如意观音一座!”

好好,那肥老头掳着胡子,连连点头。

“刑部尚书王大人送来千年雪莲一枝!”

“水师提督司马大人送来夜明珠一颗!”

……

我听得眼睛都直了,这简直就是赛宝大会么,看谁送的值钱送得奢侈,我一边感叹一边大骂这个王爷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忽然一样礼物上我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丰都萧府送来西域奇木婳凤香木一段!”这送礼人说的没错“婳凤香木”的确是西域非常罕见的一种香木,我看过一本医书上有记载,当地人用它制作成的香料沐浴可美容养颜,活血益气,在东岚是极其稀有的药材。而且……

“丰城萧府,本王怎么以前未曾听到过啊?”王爷老头收了礼,笑呵呵的询问。“可否给本王引荐一下啊?”

“回王爷,这萧府派人送来寿礼后就匆匆回去了,说是还有要事不便逗留。”

“哦?还有这样送了寿礼不肯参加本王寿宴的人,来人哪,将此寿礼打开,本王倒要看看西域奇木长的什么样子?”这王爷显然有些不悦,皱着眉头命人打开礼盒。

那礼盒打开的瞬间,顿时整个大厅充满了一种奇异的香味,这香味并不固定,变幻莫测很是稀奇。在座的嘉宾们都啧啧称奇,王爷也是眉开眼笑,什么不悦都消失了。

我却眉头一皱,暗叫了声不好。婳凤香虽然是难得一见的好香,可却若与波斯葵的香气混合,会产生一种类似迷幻剂的效果,闻上一个时辰必定全身无力,任人宰割。这两样东西若是出现在西域,我可能觉得是种巧合,但却同时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不得不使我怀疑有人捣鬼。

我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掏出一颗白色的药丸,趁没人发现,偷偷吞了下去。

美人如玉剑如虹(二)

那诡异的香木被放到了一边,可那变幻着的香味,任源源不断的传来,这让我很是着急,虽然这个米虫王爷死活我不管,但是等会一旦发生什么变故可能会危及到戏班的安全,而我也不想在这样的混乱中被揭穿了身份。

正寻思着该如何应对,忽听身边的王爷一声大笑:“娥儿,你为爹爹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不会吧!那大小姐连礼物都还没送她老爹啊?当时可没告诉我还有这么一招啊。我的脸顿时塌了下来,头上已经冒出来阵阵冷汗。

“娥儿?”王爷怕我没听见,我喊了一声,“你不是同爹爹说,要给爹爹一个惊喜的吗?”

惊喜?我若扯下面纱,我保证你不但惊喜,还会惊得心脏病发,三高泛滥!

“娥儿……是给爹爹准备了惊喜……”我思来想去,决定拼一拼,“娥儿要给爹爹唱首曲。”

“哦?娥儿要给本王唱歌?本王还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礼物呢。唱来听听!”那老头一脸的不信任,连“爹爹”都改口“本王”了,我顿时信心去了大半。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装作一副准备了很久的样子,开口唱了起来。(注意,此处是所有穿越文的大雷,请各位穿好防爆衣,戴好头盔防毒面具,以防受到小忆的毒害。)

“今生有情人能遇见

前世回头千百遍

一道幸福爬上眉间

关于上辈子修来的情缘

唯有故人最爱水仙

悄然绽放终凋谢

半夜外婆起身为它浇水时候

偷偷掉下了眼泪

月阴晴圆缺 人终须离别

恨不能随君入眠

淡蓝色苍穹 记载着相约

两情相悦共婵娟

都说好花不常开

有心人为旧人栽

怨今生情缘太早散

奈何思千里泪已漫

树与藤相缠 花飘香淡淡

凡心洗尽旧情却剪不断

余生对花日徘徊

来世有它为证再相爱

唯有故人最爱水仙

悄然绽放终凋谢

半夜外婆起身为它浇水时候

偷偷掉下了眼泪

她说只求作 比翼鸟双飞

不求活到九十九

花黄人憔瘦 日复日白头

心中又添一抹愁

都说好花不常开

有心人为旧人栽

怨今生情缘太早散

奈何思千里泪已漫

树与藤相缠 花飘香淡淡

凡心洗尽旧情却剪不断

余生对花日徘徊

来世有它为证再相爱

都说好花不常开

有心人为旧人栽

怨今生情缘太早散

奈何思千里泪已漫

树与藤相缠 花飘香淡淡

凡心洗尽旧情却剪不断

余生对花日徘徊

来世有它为证再相爱

一曲廖隽嘉的《花之恋》,我很喜欢的一首歌,思来想去也就这首古典些,兴许还能被这些古人接受。当然,我不至于笨到连黑白色胶卷都出现,于是顺口改了些歌词。

我正为自己的表现沾沾自喜时,才猛然发现,原本热闹的寿宴一下竟鸦雀无声。

“妹妹平日最喜调皮,今日竟能唱出如此词曲,为兄真是大吃一惊啊!”没想到第一个说话的竟然是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白衣男子。

等等!他为何叫王爷的女儿妹妹,难道……

“哪里哪里,四皇子过奖了。”这番言辞彻彻底底地满足了这个七王爷老年人的虚荣心,一面谦虚,一面早已呵呵笑开了。

他,这个气质男竟然是四皇子,我镇静之余忍不住抬头打量他,果然这身份一挑明,就怎么看怎么一副王子像。他笑吟吟地朝我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那嘴角荡漾的仿若清澈的湖水,泛起的涟漪漾着某种勾人心魄的能力。我脸一红,忙低头不敢直视。

经四皇子这一番赞美,接下去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那些想趁机拍马屁的达官显贵们纷纷发言赞美,什么美若天仙啦(妈的,你连我相貌都没看到,还敢说美若天仙。),还有说才情过人,有说是王爷生的好,更夸张的还说我是仙女下凡。汗……要让你们知道我根本就不是王爷府的千金,看你们还能说什么。

奇怪的是,这回两个最会惹事的家伙竟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不过我明显感受到了从左方不远处传来的炽热目光。

忽然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我才想起还有些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忙转头低声对王爷说:“爹爹,娥儿有事先走开一下。”

那老头正接受着一群人的赞美,挥挥手,让我离开。

我走下位置,缓缓前行,经过顾非扬旁边时,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径直往楼下走去。走了好一会儿,在一棵槐树下停了下来,四下无人,大家都在望月楼上庆贺。

“小姐找在下何时?”这小子还算聪明,竟会了我的意,看在这份上,这功就让给你立了,就当我把欠你的还了。

我转身,背对着他,平静的说道:“待会寿宴上恐怕会有变数,还请顾公子防范一下。”

“哦?你是说,待会有人要来杀我?”他似乎对我说的话很有兴趣。

“杀谁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待会一定会发生事情。”

“那你怎么不同你爹说,要同我说?莫不是小姐对在下情有独钟?想让在下在王爷面表现表现,好娶小姐过门?”

这小子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这种环境下还敢调戏王府千金。“公子莫问,就当小女请求公子帮个忙。”我不敢与他多解释,转身绕开他便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将一瓶解药塞进他怀中“宴上有毒,还请服下,免遭不测。”丢下这话,我匆匆又上了楼,幸好他没追来。

我回到老王爷身边,向他行了个礼,继续坐下。不一会顾非扬也回来了,他脸色无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唯有看我的眼神又多了一份玩味。

待我坐了没一会,“庆阳”的戏就开始了,开始便是金红的一段独奏。只见金红今天穿着一身金缕牡丹缎锦衣,头上梳了个夸张的却不乏女人味的发髻,一朵殷红的牡丹插在发间,趁着她白若凝脂的肌肤,在这盈盈月光下越发显得妩媚中带着清秀,娇艳却气质独特。我虽知金红的美丽,却不知这朵红牡丹正真的魅力所在。她才登台,台下就一片唏嘘之声,看客们一个个都直了眼,特别是我身边这位胖王爷,哈喇子都快流下了。

我轻声叹息,金红啊金红,你要自由,你要爱情,可恰恰是你的美貌牵绊了这一切。

悠扬的旋律响起,如星坠大海,似云飘仙境,若行云流水,弦乐飘飘间,我仿佛看见以为女子在树下等待着她的爱人,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她的爱人还没有回来,她却已经老去了容貌,在残阳落红中,悄悄逝去……

我恍然间觉得,这琴不是弹给我们听的,金红的琴是谈给她的魏大哥听的,仿佛是知道自己将从此远离她的爱情,她要在最后的时刻绽放一生的美丽。

我听得痴了,一滴冰凉不知从哪里滑落,滴在手上,晶莹地散落一地。